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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枕江山-第1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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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没想到……她居然在外面养男人!
闹了半天,真正被羞辱的不是她,而是自己。
她甚至还倒贴钱去讨好那个小白脸,为了那个小白脸不惜御前求旨,大闹推事院!
这件事从太平公主离开推事院不足一个时辰就风一般地在洛阳城里传开了。
不管是贩夫走卒,还是达官贵人,亦或是风流雅士,貌似人人都对这种风流事儿特别的感兴趣,尤其当那女主角是有洛阳之花美誉的太平公主时,那些人就像打了鸡血似的,一个个两眼发光、脸庞通红、唾沫横飞地传播着……意淫着……很多仿佛他们亲眼看见过的香艳画面被不断添油加醋,传得沸沸扬扬。
有人说,当初太平公主新寡,偶然看见杨帆击鞠,英姿飒爽,心向往之,遂与之好合,私下予之钱财巨万,为了安抚驸马,这才大方地允许他把姬妾带进公主府,还帮他为名妓赎身。而做了乌龟的武攸暨则投桃报李,当公主和杨帆白昼宣淫、亭中欢好时还为他们把风放哨……我去!这也太不靠谱了吧,这明明就是合浦公主(即高阳公主)与辩机和尚偷情的翻版嘛!
有人说,驸马酒色伤身,肾虚体弱,难以满足公主,所以太平公主才倾心于羽林左郎将杨帆。据说这杨帆天赋异禀,胯下挂一只数十斤重的大石锁,也能挑动自如。每御妇人,常令之欲仙欲死。
武攸暨都快要气疯了,这明明就是《史记》里关于嫪毐的记载,只不过是把车轮换成了石锁而已!为什么偏偏有这么多的白痴会相信这种无稽之谈呢?难道这些蠢货根本不看书的吗?明明自己一无所知,偏偏还自以为是!
两天了,风言风语铺天盖地,他这个当事人本来该是被所有人蒙在鼓里的,饶是如此,风言风语也传进了他的耳朵,可见这消息传播之广。
武攸暨很愤怒,他没想到自己会受到太平公主如此羞辱,即便他不肯碰太平公主……当然,他想碰也碰不到,可那毕竟是他的妻子,也不容许别人去碰的,那可是奇耻大辱。
现在武攸暨走在外面,就觉得自己头上仿佛顶了一只活王八,每个人看他的眼神都有些不对劲。他在公主府,觉得仆役下人们好象都在用嘲讽的眼神儿看着他;出门见见同僚好友吧,每个人都对他客气的不像话,就差握着他的手说‘节哀顺变’了。
今天来赴这家宴,倒不是他想抛头露面,而是因为有关太平公主蓄养面首的传言已经甚嚣尘上,无人不知,他已无处可去。本以为到了都是自家兄弟的地方,大家同仇敌忾,心里会好过一些,但是他从一些堂兄弟的眼神中,依旧看出了一些很特别的东西。
唉!喝酒吧!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对了,今天喝的就是杜康酒。
本朝名酒,诸如富水、若下、土窟春、石冻春、剑南烧春、乾和蒲萄、三勒浆、竹叶酒……,这么多的好酒,杜康绝对排不上前十名啊!为什么今天偏偏要喝杜康?
武攸暨如今颇有一点“郑人失斧”的心态了,觉得今天喝杜康酒,貌似也是别人对他的一种刻意的嘲讽。
武攸暨正喝到七八分醉意的时候,那酒博士“噔噔噔”地跑上楼来,向高坐上位的薛怀义、武承嗣、武三思三人唱个肥喏,恭声说道:“打扰贵人了,楼下有位自称杨帆的客人,说是要求见梁王殿下,不知贵人见是不见!”
(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四章 公主养面首?驸马当反省!
“杨帆?”
一听这个声音,堂上顿时鸦雀无声,异常的反应倒把那酒博士弄得一愣:“不会吧?莫非那杨帆是个特别了不得的人物,怎么这满堂的郡王、将军们都是这般表情?”
酒博士砸摸了一下,忽然想起来了:“杨帆?哎呀,这不就是太平公主的那个小情郎么?我说听着这名字怎么这般耳熟!”
太平公主的“风流韵事”这位酒博士自然也听说过了,只不过他们更在乎的是这个女人的身份和这个女人的美貌,更喜欢听的是她做了些什么,至于那个男人……,管他是张三李四还是阿猫阿狗,道具、道具而已。
或许时间再久一些,他们会记住杨帆这个名字,眼下他们的关注点显然还不在这里。一俟想起杨帆的来历,酒博士顿时一阵兴奋:“这下有好戏看了!”
武家的那些郡王和将军们先是一愣,随即不约而同地向武攸暨看去,武攸暨又羞又恼,又气又恨,心中大骂:“都他娘的看着我干什么?”
这件事哪怕是全天下都知道了,他也没有公开张扬自己老婆偷人的道理,杨帆要见的人是梁王武三思,可众人偏偏都在看着他,好象见是不见他说了算似的,武攸暨本已有了七八分酒意,脸膛发红,这一下更是如同一只煮熟了的大虾。
薛怀义一听杨帆来了,却是大喜,开怀大笑道:“十七来啦?哈哈哈哈,那是洒家的徒弟,快去快去,叫他上来,陪洒家吃酒!”
武三思一见薛怀义说话了,急忙摆摆手,示意那酒博士去请人。
薛怀义醉眼睥睨,满脸笑容。
杨帆和太平公主的传闻他当然也听过了,听说归听说,他可没往心里去。这堂上坐的不是郡王就是将军,那又怎么样,老子还不是睡了你们的姑母?太平那小娘皮,正该叫我徒弟睡了,这才显出我白马寺的威风。
那酒博士急急赶下楼去,对杨帆极客气极热情地道:“这位郎君,楼上的贵人有请!”
杨帆看着这酒博士的眼神儿有些奇怪,那眼神儿充满了兴奋好奇和狂热的崇拜,隐隐然似乎有一对阴阳鱼儿组成的八卦图正在他的瞳孔里飞快地转动着。杨帆有些纳罕,却不便动问,只是向他点点头,便一撩袍袂,拾阶而上。
那酒博士仔细想了想,一拍额头,急急跑去抱起两只酒坛子,便跟着他上了楼。
杨帆一上楼,就发觉气氛有些古怪。他这不是第一次参加武氏族人的家宴了,除了薛怀义这样的人物到达时,很少出现武氏族人全体行注目礼的隆重场面。像他这样的人物到来,大部分武家人应该依旧是饮酒的饮酒、谈笑的谈笑那才正常。
杨帆根本没有往太平公主身上想,更没想起这既是武氏家宴,那位太平公主驸马也会在场,武氏族人的奇特表情,被他理解为是因为自己刚刚出狱的缘故。
杨帆的目光从武氏族人身上一扫而过,定在首座的三人身上,他快步走过去,长揖到地,恭声说道:“杨帆见过恩师,见过梁王殿下、魏王殿下!”
薛怀义大笑道:“好徒儿,为师已知你安然出狱了,你怎找到这里来的。”
杨帆道:“弟子一早起身,便想去白马寺见过师父,再往梁王府谢过殿下,得众师兄弟告知,方知恩师与梁王殿下都在这里。徒儿能洗脱冤屈,安然出狱,全赖恩师与梁王殿下周全,杨帆感激不尽,多谢了!”
杨帆说着,向二人郑重地揖了三礼。薛怀义和武三思同时微笑着扬起手来,刚想说话,一旁席上突然有人冷冷说道:“好撇清!我怎么听说,是有一位美艳的妇人大闹公堂,替你洗脱罪名,才使你安然出狱的?”
薛怀义和武三思脸色都是一沉,杨帆扭头看了他一眼,问道:“足下是?”
旁边有人替那人答道:“这位乃是安平郡王!”
杨帆略一思索便明白过来,这位安平郡王叫武攸绪,是武攸暨的二哥。武惟良这一房生有三子,老大武攸宜,现为羽林卫大将军。老三武攸暨,驸马兼右卫大将军,都是手掌兵权的人物,这个老二远不如他的兄长和弟弟出息,如今除了一个王爵,只担着一个鸿胪少卿的职务。
杨帆对那么多的武氏族人还真不是个个了解,之所以对武惟良这一房三兄弟比较了解,是因为他在武攸宜麾下为将,同时太平公主下嫁武攸暨的缘故,所以多多少少对武攸绪也有些了解。
杨帆对武攸绪怀有敌意的语气有些诧异,转眼又看见坐在他旁边一席的武攸暨,怀着仇恨的目光看着自己,心中才“咯噔”一下,突然明白过来:难怪方才整个武氏家族的人都用怪异的目光向他行着注目礼,难怪那目光有好奇、有愤怒,居然还有……嫉妒!
嫉妒?嫉妒的目光居然不是来自武攸暨,想到这一点,杨帆还真替这位驸马爷感到难过。杨帆忽然意识到今天到这里来,似乎是来错了。不过武攸绪正用挑衅的目光看着他,这个话碴儿却不能不答。
他淡定地笑了笑,说道:“安平郡王所说的那位妇人,就是太平公主吧?没错,太平公主对在下也有援手之恩,在下谢过恩师和梁王殿下之后,就要登门去谢过公主殿下的。哦!对了,安平郡王方才说的是美艳妇人……”
杨帆微笑着颔首道:“不错!在下也以为,公主殿下美艳无双,堪称人间绝色!”
杨帆从来就是这个性子,谁对我有情有义,我就绝不能让他因为我而受辱于别人。当初在史馆,为了一个不认识的学士和一个卑贱的小内侍,他就敢公然顶撞大学士关老夫子,如今武攸绪提到太平公主刻意加上一句“美艳”,分明是暗含讥讽,杨帆明知在场的都是武氏族人,也不想含糊过去。
这句话一出口,全场哗然。
杨帆公然承认太平公主对他有援手之恩,而且他还要登门拜谢,武氏众族人就已有些骚动了,等他含笑承认太平公主“美艳无双”时,大家可不认为他这只是在夸奖李令月的美貌,这……分明是一语双关呐,这是公然挑衅呐。
除了坚定地追随在武三思身边的那些人,哪怕是那些明哲保身、处于中立状态的武氏族人都感到愤怒了。
薛怀义见武攸绪当众驳他面子,斥他爱徒,本来要勃然大怒,这时见徒弟绵里藏针,反驳得有力,满腔怒火突然一扫而空,他嘿嘿地笑了两声,端起酒来喝了一大口,只管笑眯眯地看热闹。
武攸暨听了杨帆的话,一张脸登时赤红如血,他再也忍不住了,不禁勃然斥道:“堂堂男儿,乞伏于女人膝下,摇尾乞怜,当真是恬不知耻!那贱妇,也是个无礼绝义、没有廉耻的贱人!好一双狗男女,做下如此丑事,还敢如此堂皇!”
他这句话说出来,杨帆面色不改,神情自若,反倒是满面笑容的薛怀义腾地一下,面皮子胀得发紫,武攸暨这番话,简直就是扇在他脸上的一记大耳光。武三思见闹的不像话,本来想出面制止的,一瞧薛怀义的表情,他又缩回去了。
当初,他奉了姑母旨意,毒死了武攸暨的夫人,武攸暨恨他入骨,便加入了武承嗣的阵营。他费了好大的劲儿拉拢薛怀义,可这薛怀义看似鲁莽,却也奸诈,两边谁请都到,谁送礼都收,即便是他的徒儿杨帆与自己走的近,他也没有表现出特别倾向于自己的意思。如果让武攸暨得罪了薛怀义,那薛怀义还会不站在自己一边么?
想到这里,武三思乐得坐山观虎斗,便沉住气,又坐稳了。
武承嗣也很为难,让武攸暨得罪薛怀义固然是他所不愿,可人家武攸暨是苦主儿啊!如果他出面阻止,势必寒了众人之心,谁还肯归附于他?无奈之下,武承嗣也只好装聋作哑,只在心底里盘算着事后如何送份厚礼化解薛怀义的怒气。
杨帆固然恼恨太平公主趁火打劫,逼迫婉儿和小蛮这两个深爱自己的女子发下毒誓,从此相离,可是这太平公主,他能骂得,也能打得,偏偏容不得别人稍加侮辱,哪怕这个人是太平公主的丈夫。
杨帆对武攸暨被毒死妻子,逼走儿子的遭遇,也是颇为同情的。但事不关己则罢,一听他把太平公主骂的如此不堪,杨帆不禁心头火起,便故作不知他的身份,毫不相让地道:“不知足下何人,竟对太平公主如此侮辱?
据在下所知,公主殿下十六岁成亲,与薛驸马七年夫妻,恩爱甚笃,天下间从无只言片语可以谤之。足下所言,似乎是说太平公主不守妇道了?试想,公主殿下与薛驸马七年夫妻,谨守妇道,夫妻和睦,恩爱无双。何以薛驸马身故,公主再嫁之后,就如足下所说的这般不堪了呢?”
杨帆说的义正辞严,武攸暨听在耳中,却是肺都要气炸了!
(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五章 推心置腹
杨帆犹不自觉,他掸了掸衣袖,又义正辞严地道:“晏子曾说,南桔北枳!如果真如足下所言,依在下看来,如今的太平驸马,才应该好好反省一下,是不是自己太过不堪,难以匹配佳人!呵呵,人家两夫妻的闺中隐情,外人无从得知的,所以足下还是不要贸然品评吧!
至于在下么,要说起来,在下曾与公主同场击鞠,蒙公主赏识,引为知己,仅此而已。至于私情,那是没有的。杨帆男儿身,这事说将出去,乃是一桩风流韵事,自然没有什么,可是坏了公主名声,那就是杨帆的罪过了,故而不可不予言明!”
酒博士抱着两坛子酒站在墙角里,竖着耳朵听着,眼珠子骨噜噜乱转:“不愧是太平公主相中的人呐,当着武家这么多人,他竟敢这么说话,这份胆色当真令人钦佩!从他说的这番话里透露出来的意思,莫非这位武驸马当真身有隐疾甚至不能人道?
哎呀,那可怪不得人家公主了,堂堂公主,还能给你守活寡不成?那不白瞎了人家如花似玉的一个大美人儿么,那么肥沃的一块上等良田,你没本事耕得,还不许人家替你松松土?只是不知这位杨郎将,胯下那话儿是不是真的能力挑大石啊……”
武攸暨眼都红了,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指着杨帆怒声道:“你竟敢如此相欺,这么说,你是承认与那贱人私通了?”
杨帆拂然道:“足下何人,再这般出言不逊,杨某可不客气了!”
武攸暨暴跳道:“我就是太平驸马,武攸暨!”
杨帆惊讶道:“哎呀,失敬失敬,原来是武驸马当面,驸马爷,这可就是你的不是了,好端端的,你怎么能往自己头上扣屎盆子呢?在下已经说过了,承蒙公主殿下青睐,以知己相待,所以在下与公主是异性知己。私通这种事,那是要徒一年半的,在下一向奉公守法,怎么可能与人私通呢!”
杨帆话里话外,分明就是在向他暗示自己与太平公主有私情,只是……私通是犯法滴,要判处徒刑滴,所以我是不能承认滴,于是否振振有辞地以什么异性知已为托辞,当真把武攸暨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武三思一看那架势马上就要动手,倒不便继续看戏了,便咳嗽一声道:“攸暨,坊间传言虚无缥缈岂可相信呢?杨帆是薛师的高徒,怎么会做这种事,今日家人团聚,你莫胡闹,叫兄弟伙们看笑话,坐下!”
武攸暨听得“薛师”二字,神志一清,明知此时动手绝对讨不了好去,只得把心火压了压,咬牙切齿地道:“好!好一张利口!杨帆,莫让武某抓到你的把柄,否则,哼哼!”武攸暨冷笑两声,重重地坐下。
武攸绪同这位三弟一向关系最好,见他坐下,便凑到他耳边道:“老三,你可记得房陵故事么?”
武攸暨愣了一愣,迟疑道:“房陵?你是说房陵公主?”
武攸绪阴沉沉地道:“不错,就是房陵公主!这事儿,丢的是咱们兄弟的脸,这种事若也忍得,以后如何出去见人!”
武攸暨低下头沉思半晌,咬着牙点了点头,低声道:“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他们两兄弟说的房陵公主是高祖李渊第八女,这位公主后来嫁给了窦皇后堂兄窦轨的儿子窦孝节,他和房陵公主是表兄妹。后来,房陵公主与杨豫之通奸,这杨豫之是房陵公主亲姐姐长广公主的儿子,房陵公主就是他的亲姨妈。
姨妈和亲外甥通奸,这且不算,杨豫之娶的还是李元吉的女儿寿春县主,寿春县主是房陵公主的亲侄女,房陵公主这等于是挖了自己亲侄女的墙角。
结果这事被驸马窦孝节知道了,窦孝节可不是后来老婆偷人他站岗的房小二,得知真相,窦孝节立即带人抓了杨豫之,割去他的耳鼻,一通暴打,把他活活打死,回去又一纸休书把房陵公主给轰回了娘家。
按理说,和奸顶多判一年半的徒刑,可窦孝节把杨豫之给打死了,这就犯了国法。更何况这杨豫之是长广公主的儿子,齐王李元吉的女婿,人家的来头也不小,可是结果如何?这是皇室的一桩大丑闻,李渊不但没把他怎么样,还得竭力安抚。
武攸绪是告诉他兄弟,你别看他是薛怀义的弟子,又拿什么律法说事儿,这件事要么不闹,闹就往大里闹,干脆把他打死,事情一旦闹大了,皇帝就会出面,皇帝只要出了面,薛怀义也不能把咱们怎么样。
这两兄弟暗暗计较着,开始悄悄派人回去调集府中武士,那边武三思已摁住了局面,薛怀义把杨帆唤到身边,叫他陪自己饮酒。
大概经历过一场死局的人,总能比别人多看破一些东西,杨帆如今比以前更要洒脱几分,明明得罪了一位大将军,而且是武氏族人,他也毫不在乎,与薛怀义只管谈笑风生,为了表示谢意,他又向武三思敬酒三杯。
武承嗣见他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心中老大不悦,却也不好多说什么。因为杨帆的到来,武氏族人的酒兴大减,武承嗣勉强陪了几杯酒,便籍口酒兴已尽,要散了筵席。
薛怀义正喝的高兴,不愿就此离去,杨帆见状,便道:“师父酒兴不减,那弟子来陪师父,各位郡王、将军都有公务在身,就不要耽搁了。”
武三思今天和薛怀义一下子拉近了关系,心中非常高兴,又见这位给武家人戴了绿帽子,还得被武家人奉若上宾的杨帆确实令许多武家人不自在,其中也包括自己这一边的人,便道:“说的也是,你师徒二人平素也没机会时常相见,便多饮几杯吧,我等这便散去了。”
薛怀义只要有人陪他喝酒就好,倒不在乎人多人少,便挥着手臂道:“且去、且去,洒家自与徒儿喝酒!”
这些人原也没指望薛怀义会送他们,便纷纷告辞离去。这时武攸暨和武攸绪两兄弟已经秘密调了人来,就埋伏在“金钗醉”附近,二人佯作离去,待离开众人视线,又悄悄回来,到了附近一家酒楼,要了楼上一处雅间,居高临下盯着这边动静。
酒楼里,一时间只剩下杨帆和薛怀义二人了。
两人吃了几杯酒,杨帆又要说道谢的话,只是一启话题便会被薛怀义打断,只好按下不提,只对薛怀义道:“师父,弟子有几句心里话,想对师傅说。”
薛怀义睁着一双醉眼道:“有什么话,你讲就是,只是那道谢的话就不要再说了。师父没本事把你捞出来,丢脸的紧,你要谢我,那就是打师父的脸了。”
杨帆笑了笑道:“好,这个话题,徒弟不说了,徒弟记在心里就是。”
一见薛怀义又要瞪眼,杨帆忙道:“不说不说,不说就是了。师父,经此一难,弟子深有感触。朝中政局纷芸,为了一个储君之位,不管是王侯还是将相,纷纷往这个坑里跳,他们各有所图,或为江山社稷,或为名传千古,或是为了那至尊宝座,不管为公为私,都是有所图的。
可是师父你不同啊。师父地位超然,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实在没有必要和他们搀和到一块儿,师父只要置身事外,陛下在时,可保你高枕无忧,陛下千秋之后,也无人会打师父的主意。这是弟子的一番心里话,或许不怎么中听,却是为了师父打算。”
薛怀义一开始听他说话,还是大口喝酒,并不在意,等杨帆说到一半,他就睁着一双大眼,用一种很古怪的眼神定定地看着杨帆。
杨帆这番话的确是他的心里话,也的确是为薛怀义打算。在他看来,别人不管为公为私,都有一个目的,唯有薛怀义掺和到这政争里边,却是根本没有目的,他并无所求,而这风险却甚大,如果真的碍了武则天的眼,未必就会怜惜他这个情夫。
换作以前,杨帆是绝不会对他推心置腹说这样的话,但是今天他却毫不犹豫地说了出来,不为别的,只因君待我以诚!
薛怀义喝的发红的双眼,定定地看了杨帆许久,突然仰天打个哈哈,伸出大手,扣住一只酒坛子,一掌拍去泥封,仰起脖子,咕咚咚地畅饮起来。
杨帆眉头一蹙,低声唤道:“师父!”
薛怀义“砰”地一声,把那酒坛子重重地放下,擦了一把嘴边的酒渍,笑吟吟地看着杨帆,大手在他肩上一拍,嘿然笑道:“小子,以前你是怕我多些,敬嘛,其实没多少,是吧?”
杨帆刚要辩解,薛怀义便举手道:“你不用否认,洒家看得出来!弘一他们,是靠我吃饭的,所以跟我亲;武家那班人,是有求于我,所以跟我近;其他人,是惧怕我,所以毕恭毕敬。
只有你,洒家虽然常常赞你,其实你不大跟我往来的,若换一个人,想借我薛怀义的势,还不得时时来巴结着?你想凭自己本事挣功名,我看得出来,别看洒家嘴里没说,这心里头佩服着呢!可是……洒家跟你不同啊……”
薛怀义说着,眼睛一红,目中竟然隐隐泛起了泪光。
(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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