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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枕江山-第4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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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以杨岛主此刻的状态,看到一头母猪他都会觉得很**。
美人还在很远的地方,杨帆收了刀,直勾勾地看着,那女人姗姗而行,终于到了近处,眉目如新月,鼻尖似玉锥,人很俏美,有几分胡人血统。穿一袭石竹绣罗衣,鸦黑的发髻上还插着一朵鲜花,美则美矣,却不是他的竹婷妹子。
杨帆大失所望,能看不能吃的有什么用?
“奴家见过忠武将军!”
走到面前的美人儿巧笑嫣然地福了一礼,翠罗裳子里露出一抹粉红的诃子,衬着**的**,中间一道**的**,十分养眼。
杨帆的眼神受到了地心引力的影响,不断地往下垂,他强迫自己把眼神定在姑娘宜喜宜嗔的美丽笑靥上,清咳一声问道:“姑娘是什么人?”
姑娘一听,幽幽地道:“二哥如今做了大将军,便不认得人家了。”
这一句一说,任威等人瞧向杨帆的眼神儿顿时有些不对劲儿了。
杨帆才不做鱼没吃着惹一身腥的冤大头,当下把脸一板,正色道:“杨某与姑娘确实素不相识,何来这般说法?”
人家姑娘可不怕他,向他扮个鬼脸,嘻嘻一笑,道:“奴家树小苗,二哥敢说,真的不认识人家么?”
“树小苗?”
杨帆蹙起眉头,仔细想了想,忽然失声叫道:“啊!是你!你不是……”
树小苗急急递上一个眼色,杨帆马上闭紧了嘴巴。
杨帆想起来了,能够想起她,还是因为她的名字很特别。
树小苗是武则天宫里的宫娥,当初武则天还是太后的时候,她就在太后宫里当值,那时杨帆在宫中做大角手,每天扶戟站岗,因此与树小苗认得。
有一年冬天大雪,一个叫周元宝的宫娥调戏还是光头和尚模样的杨帆,是她为杨帆解了围,谁知接下来她也调戏杨帆,被当时还对杨帆抱有成见的谢小蛮看见,因之加深了她对杨帆的误会。
杨帆从那以后和这位树小苗姑娘就没有什么交集了,再后来因为每逢上元佳节随妃嫔公主们出宫观灯时,总有宫娥私自逃走,武则天觉得堵不如疏,每年都会选择一批宫娥放出宫去,杨帆还以为她也早就被放归故里了呢。
杨帆见她眼色,便知还有内情,马上对任威等人道:“都散去吧,我与这位姑娘有话说。”
任威等人一哄而散,众人一离开,杨帆便道:“小苗姑娘,还真是女大十八变啊,你若不说,杨某是真的认不出你来了。”一句话解了尴尬,杨帆马上又道:“姑娘如今还在宫中做事么?”
树小苗点点头,幽幽地道:“圣人身边的人,哪有那么容易便被遣出宫去的。杨将军……”
树小苗很快一双美眸溜溜儿地向四下一扫,杨帆会意,马上说道:“放心,这岛上的人,都可信任。”
树小苗点点头,这才探手入怀,摸出一样东西,低声道:“这封密函,请将军亲启。”
这东西不放在袖袋里,而是贴身而藏,足见其重要,而她又是武则天身边的人,杨帆不由自主地慎重起来,对她探手入怀时胸襟一绷的曼妙曲线也忘了欣赏,待她取出书信,赶紧双手接过。
杨帆急急启开密函一看,登时变了脸色。
树小苗显然早就知道内情,一见杨帆脸色,便道:“都过去了,待制追随圣人多年,说起来与圣人的感情比皇子皇女们还要深一些,圣人既已宽恕了待制,就不会再有什么麻烦,只是,要确保不能传出什么风言风语。”
杨帆一听就知道,就连自己和上官婉儿的私情,这个树小苗都是清楚的,如此说来,她必定是婉儿的心腹,便也不再掩饰,只是沉声问道:“婉儿可已到了长安?”
树小苗道:“待制快到了,临近长安时,待制有意拖延了一下行程,命我先来将密信亲手交与将军。”
“我知道了,这一次辛苦你了,可要我派人送你回去?”
树小苗嫣然一笑,道:“不敢有劳将军,我的人在岛外候着呢,小苗不敢久耽,信已送到,这便告辞了。”
杨帆郑重其事地向她揖了一礼,道:“有劳姑娘了!”
望着树小苗远去的背影,杨帆暗暗吁了口气。他没想到,当初三阳宫里一夕缠绵,婉儿竟然真的珠胎暗结,他更没想到,婉儿想孩子想疯了,居然敢冒着生命危险把这个孩子留下来,而且这些事情直到尘埃落定再说与他知道。
虽然这些都已是过去的事了,想起来杨帆还是一阵心惊肉跳,这时他还不知道武则天震怒之中让婉儿受伤的事呢。杨帆暗自庆幸了一阵,忽然想起婉儿马上就到长安,将由张昌宗负责安置。那时她住在哪里?偌大一个长安城,想要安置上官婉儿可有的是地方。
杨帆想亲自照顾她,婉儿为他付出良多,如今连个名份都没有,他不想再委屈了婉儿。当初小蛮生产时,偏偏被姜公子掳走。阿奴生产时,他又不在身旁,这一次,他无论如何要尽到一个男人和一个父亲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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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六章 顺水行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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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昌宗一直住在千骑营里,千骑营里全是禁军精锐士卒,同时张昌宗带来的两千铁骑也驻扎在这里,安全方面当然是固若金汤,只是军营里的枯躁也是不问可知。
其实,在大清洗结束后,张昌宗就已不必要继续住在这里了,至少作为地主的柳徇天应该意思一下,比如主动邀请张昌宗入住隆庆池湖心岛,稍尽地主之谊,但是柳徇天始终没有什么动作。
仔细品味柳徇天这一不近人情的举动,其实是很耐人寻味的。
当初柳徇天邀请杨帆到湖心岛私家别墅入住,也是因为当时正在大清洗的紧要关头,柳徇天急于通过向杨帆示好,拉近和刑部御史台之间的关系,避免牵连到他,否则的话他一样不会做此善意举动。原因只有一个,局势不明。
柳徇天是太后一派的人,在太后变成大周皇帝以前,他就留守长安。如今这位太后做皇帝业已十年了,时间和空间已经拉开了他和这位女皇的距离,严格说来,他现在已经不算女皇的绝对心腹了。
柳徇天在长安同关中地方势力勾连,并暗中打造属于自己的势力,正是出于这种危机感。他是很狡黠的,就像一只机敏的雪狐,朝廷稍有一点风吹草动,他就能从中嗅到令人不安的气味。
他远在长安,但是发生在洛阳的一切他都了如指掌,曾经有多少深受女皇信任重用的大臣,如今成了那只被烹的走狗,他很清楚。所以他一直很庆幸自己能留守长安,否则他也不敢保证在诡谲莫测的政坛风云中就不会落马。
如今,长安突然要变成全国的政治中心了,而皇帝迁都所释放的政治讯号是:还政于李。老奸巨滑的柳徇天岂能不为自己的未来打算?
女皇帝已经太老了,风烛残年的她,已经失去了让人死心踏地追随于她的信心,柳徇天走出的每一步,都需要深思熟虑,需要考虑到今后几年朝廷政局的变化。
皇帝是一定会出自李家或者武家的,李家至少有六成的机会,武家至少有四成的机会,其他人则不可能有觊觎帝位的机会,这就是柳徇天做出的判断。
二张兄弟已经把武李两家都得罪了,所以柳徇天不想对他稍示亲近。
一朝天子一朝臣,现在一点微小的失误,将来都可以被人拿出来大做文章,老谋深算的柳徇天在这种莫测的环境下给自己定了八字方针:“但求无过,不求有功。”因此,除了张昌宗初到长安时他代表长安官方摆过一次接风宴,此后便再无任何表示了。
看着许多人为了在皇帝西迁之后能够获得更多的权力,纷纷向张昌宗这位天子第一宠臣献媚巴结、投献重礼,柳徇天站在长安府衙的深宅大院里,只是报以一声不屑的冷笑,他根本不为所动。
柳徇天的态度,其实已经属于是对二张的疏离,如果是张易之在这里,或许能咂摸出其中几分味道,但是张昌宗不行,他有无双的美貌,也有琴棋书画诗词歌赋的才情,可他毫无政治智慧。
面对纷至沓来的谄媚巴结者,张昌宗已经完全忽略了柳徇天,他以为柳徇天的深居简出、缄默慎言是因为关中出了这么多的事,柳徇天难辞其咎,因此心中惴惴,完全没有意识到作为关中政坛第一人,柳徇天的一举一动究竟意味着什么。
亏得这些不断跑去千骑营送礼宴请的人,否则张昌宗在千骑营里根本待不下去,许良、马桥、黄旭昶等人对张昌宗固然礼敬有加,可这些粗人跟张昌宗没有共同话题,而不断前来拜访的人中以文官和文人居多,张昌宗才不至于那么烦闷。
这天近午,张昌宗刚刚送走一位客人,回到房中正细细把玩那客人送来的一双晶莹剔透的玉马,忽然有人来报,说杨帆来了,张昌宗连忙叫人收好宝物,亲自迎了出去。
杨帆本就是千骑营的统帅,自然无需等人通报,听说他回来了,许良、黄旭昶、陆毛峰等人纷纷赶来相见,簇拥着杨帆有说有笑地往里走。张昌宗迎出来,一见杨帆便笑道:“二郎回来了!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杨帆打趣道:“说来我才是此间地主,六郎是我的贵宾,今日反要客迎主人,杨某才是失礼的那个人呐!”
张昌宗哈哈大笑起来,连忙携了杨帆的手臂一同入室坐下。
杨帆道:“如今杨某身子已经大好,特意回营来看看,同时,有意邀请六郎去湖心岛小住,那儿的安全较之这里不遑稍让,可风光却胜这里百倍,六郎整日住在军营里,同这些老粗们混在一起,不嫌烦闷么?”
张昌宗大为意动,他还没答话,一名亲随忽然走了进来,快步走到他身边耳语了几句,然后把一份密信递给他,张昌宗打开一看,脸上顿时露出一抹古怪的神气。
杨帆今天就是踩着点儿来的,他叫人关注着护送上官婉儿的人马行程,知道他们已经到了长安城,这才抢先一步赶来见张昌宗,是以一见张昌宗的神色,他就知道是婉儿那边派人送信来了。
杨帆佯作不知,故意问道:“六郎有什么为难事,可要杨某帮忙参详么?”
杨帆此举稍显冒昧了,可杨帆不能不说,否则张昌宗若真个绕过他把婉儿安排到什么僻静之处,他想探望可就难了,虽说可以偷偷潜往,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张昌宗抬起头来,面色凝重地对许良等人道:“各位请回避一下,我有大事要与杨将军商议。”
众人见他神色凝重,就连对杨帆的称呼都用了比较正式的叫法,便知二人真有要事商议,众人连忙离席,纷纷退下,片刻功夫厅中便为之一空,就连那名报信的亲随都退了出去。
杨帆笑道:“六郎如此慎重,究系何事?”
张昌宗压低声音,神秘地道:“京里来人了,上官待制到了。”
“哦?”
杨帆不以为然地笑道:“陛下已经公告天下,说过今年将迁都于长安,还说要先遣上官待制来此与六郎一起筹备迁都事宜,杨某也是知道这件事的,上官待制到了有什么希奇,六郎前往相迎尽了礼数就好。”
张昌宗嘿嘿一笑,摇头道:“若只是上官待制到了,我何必这般模样,你可知上官待制究系因何而来?”
杨帆动容道:“莫非上官待制还另负使命,关中大地又要再起风云?”
张昌宗难掩兴奋之色,把手中密函一推,道:“二郎请看。”
杨帆故意推辞道:“陛下密旨,杨某怎好与闻。”
张昌宗道:“此非密旨,何况,你又不是外人。”这话可就有些拉拢之意了,杨帆佯作未曾听出话外之音,伸手取过张昌宗那份密信,展开一看,忙也露出大惊之色。
张昌宗嘿嘿笑道:“昌宗一直以为,若是这宫里只剩下一个人守身如玉,那也该是这位上官待制,不想上官待制私闱之中也是这般**,如今竟然闹出了‘人命’,哈哈……”
张昌宗对上官婉儿的才学一向钦佩,再加上双方势力发展过程中婉儿总是对他们保持着克制与容让,所以双方的私谊也不错。如今骤闻这等**韵事,张昌宗只是做为一个男人表现出了本能的兴趣,却没有太过份的言语。
杨帆拿着信,心中却有些难过,他知道上官婉儿是何等珍惜她的名节。但他也清楚,若非自败名节,就很难打消女皇帝的戒心和杀意,婉儿这是走了一步最正确的棋,这是为了保住他们两个人的孩子。
令杨帆感动的是,在此之前,婉儿没有向他透露一丝口风。
这人世间,最难猜测的便是人心。帝王眼中,杀一人活一人都不过是寻常事,皇帝不开心的时候,几句非议便能让她杀了她的亲孙子和亲孙女。
婉儿虽然在皇帝身边,可以随时掌握皇帝的喜怒,可以选择最佳时机自暴真相,可她并没有把握因之确保无恙。如果皇帝真的要杀她,那就是一尸两命,她之所以在脱离危险前根本不让自己知道,是为了最大限度地保护他。
虽然杨帆昨日就已知道了消息,可今日想起婉儿的良苦用心,依旧心情激荡:“婉儿……,杨某负你良多,这似海深情怕是一生一世都偿还不清了。”
张昌宗见杨帆望着那封密信怔怔出神,只道他被这个消息惊呆了。自己是御前红人,身份地位比上官待制只高不低,调侃她几句也无妨,以杨帆的身份自然是不敢多作置喙的,便清咳了一声。
杨帆醒过神来,连忙放下密信,抱怨道:“如此机密,六郎不该叫杨某与闻的。”
张昌宗笑吟吟地道:“我可从没把二郎当成外人,自家兄弟便知道了又何妨,我还想让你帮我出出主意,看看如何安置上官待制才妥当呢。”
张昌宗说着,不免有些自鸣得意。他没有让杨帆回避,根本原因是因为这儿是人家的地盘,他让别人回避也就罢了,如果让这位忠武将军回避,未免不近人情。看到密信内容后,他又灵机一动,觉得让杨帆与闻机密,是拉近彼此关系的好机会。
共同的秘密,最容易拉近两个人的关系,二张利用皇帝的宠爱,一番苦心经营,在朝中已经拉拢了一批党羽,唯独在军队中没有什么进展,到如今最大的成果也不过是在千骑营中安插了一个陆毛峰。
他和张易之一直想把扬帆这个执掌着最中枢武装力量的统帅拉到自己一边,如今不见外的举动,自然也有示好和拉拢之意。
杨帆今日出现在这里,也充份考虑了张昌宗可能会有的反应,他还准备了至少两套应变措施,但是显然第一招用以对付张昌宗这个政治低能儿已经能够奏效了。在张昌宗自鸣得意的时候,这件事已经变为杨帆主导。
杨帆懊悔道:“杨某今日出门没看黄历,来错了!”
张昌宗得意的哈哈大笑,指着他道:“看你怕成这副样子,放心吧,圣人的意思是,只要不闹到天下皆知便可,你也是天子心腹,有甚么好怕的?”
杨帆苦笑道:“总之这是一趟浑水。”
张昌宗笑道:“好啦好啦,你就不要抱怨了,你说咱们应该把她安排在哪里才妥当?”
杨帆反问道:“六郎有何打算?”
张昌宗托着下巴想了想,说道:“你看,让上官待制住到感业寺去如何?那儿很是僻静,我在这里,也好就近照顾。”
杨帆想了想,蹙眉道:“不妥。”
张昌宗道:“怎么?”
杨帆道:“感业寺是皇家寺院,专门收容先帝过世时未曾生育过的妃嫔,而且该寺位于禁苑之中,少与外界有接触,六郎想必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想到这里的吧?”
张昌宗点头道:“正是!”
杨帆道:“可是,正因为那儿的比丘尼都是先朝妃嫔,经多见广,只怕反而会被她们看出端倪。再者,圣人特意做此安排,显然对上官待制还要大用的,待制此来又负有筹备迁都事宜的圣命,住进感业寺岂不惹人猜疑?”
杨帆这一说,张昌宗也觉得自己的想法不太成熟,便道:“那以二郎所见,该当如何?”
杨帆道:“第一,这个地方必须偏僻冷清,寻常人等难以接触,这样才会最大限度地保证秘密不会泄露。第二,这个地方必须环境优雅,符合上官待制的身份,叫人知道她来长安是负有圣命的,而不是软禁放逐。第三……”
杨帆还没说完,张昌宗的眼睛便亮起来,脱口说道:“湖心岛!”
杨帆一怔,道:“湖心岛?”
张昌宗兴奋地道:“不错!湖心岛正符合这个要求!”
杨帆呆了半晌,颔首道:“不错!湖心岛确是一处合适的所在。这样吧,我的身体已经康复,不需要再住在岛上调养,我今日便搬离隆庆坊回千骑营来,六郎与上官待制住到隆庆池中便是。”
张昌宗哪肯和上官婉儿单独住在一起,他的一切来自于天子,如今知道上官婉儿私闱不净,他当然会想到避嫌。
这湖心岛他早不去晚不去,上官婉儿来了,他便搬去湖心岛,而且还把杨帆“赶”走,孤男寡女的,传出点什么不雅的风声,总是个麻烦。虽说婉儿已是身怀六甲的妇人,皇帝听了也不会当真,可是哪怕令皇帝稍有不悦的事,他也是不愿做的。
因此张昌宗马上否决了杨帆的提议,断然道:“不,二郎依旧住在岛上,有你在,正好帮我遮掩。二郎智计百出,有你在,万一有个什么状况,我也有人商议。”
杨帆连声拒绝道:“不不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六郎,你就放过为兄吧!”
张昌宗笑吟吟地道:“二郎已经知道此事了。”
杨帆道:“可上官待制并不知道我已知道此事!”
张昌宗道:“上官待制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啊!”
杨帆瞪了他一眼,郁闷地道:“真是交友不慎!”
张昌宗哈哈大笑,拱手道:“有劳二郎,这个人情,昌宗记下啦!”
P:原来说一天两章,那时一章三千字,一周的话是六千乘七等于四万二。现在说一周要休一天,结果每章总是写冒了,常常是一章四千,一周是八千乘六等于四万八,里外里一算,好像每周更的反而比以前要多,这可咋整,愁死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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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七章 巾帼宰相小女人
上官婉儿到了长安。
张昌宗接了上官婉儿,并把她送往隆庆坊湖心岛进行安置的时候,这个消息才在长安传开。消息一传开,长安官绅都大大地松了口气,上官婉儿的到来意味着皇帝对长安的清洗整顿彻底告一段落了,接下来的重心该是关于迁都的一系列事情。
上官婉儿是内廷女官,因为兼管着史馆和翰林院,在京时才会和词臣名士们有所来往,到了长安她自然不需要与地方官员们接触,地方官员也不会去拜见一位宫中女官,内外各成系统,本就泾渭分明。
何况真若论起品级,上官婉儿作为御前待诏只是六品官,陪都这地方哪怕一个县令都是正五品,一群官员个个都比上官婉儿级别高,抢着去拜会一位比自己品秩低的官员而且还是宫廷女官,太有失颜面了。
武则天也正是考虑到这一点才把上官婉儿打发到长安来,她是宫廷女官,来了长安负责的也是关系宫闱的事情,与外臣不会打什么交道,方便瞒过她有孕在身的秘密。
杨帆在岛上已经做了一番安排,侍卫人员尽可能地遣派到外围,营造出一个宽松安闲的内部氛围。至于柳徇天派人布下的警戒,全部被杨帆的人驱离,理由是张昌宗和上官婉儿两位钦差入住湖心岛,岛上防务从此由杨帆一人负责。
柳徇天巴不得在政局未曾经明朗前跟他们少些接触,马上从善如流地撤回了自己的人,如此一来,湖心岛便成了杨帆的天下。
婉儿入住的是那位开国县侯的别墅,张昌宗则搬去与杨帆同住柳氏别墅,单独占了一个院落。
张昌宗把上官婉儿安顿好后便赶紧离开了,当年薛怀义何等受宠,一旦做了令女皇不快的事,也落得个灰飞烟灭的下场,前车之鉴,张昌宗自然深以为戒。
杨帆知道婉儿刚到湖心岛,随从人员正忙着安排各自住处,这时出出进进的不清静,因此耐着性子等着,好不容易捱到傍晚时分,估摸着那边已经安静下来,这才飞身越过丈二的高墙,神不知鬼不觉地潜进上官婉儿的住所。
这岛上的防务外紧内松,毕竟不是战火连天的时候,岛上一共就只有两处别苑,住的分别是一文一武一内廷三位大臣,连一个不该出现在这儿的人都没有,不需要甲士们层层设防,两处别苑连守门的持戟武士都没有。
不过杨帆已经从婉儿的来信中知道,这次随行的人中有几个梅花内卫,这些女子都深怀绝技,杨帆自然不敢大意,潜入婉儿住处后依旧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上官婉儿送走张昌宗后,先吩咐人烧水沐浴了一番,洗去一路风尘,换了身松软舒适的宽袍,便往榻上懒洋洋地躺了。她的肚腹日见累赘,坐久了便觉腰酸,这样侧卧着时比较舒适。
树小苗端了一碗新鲜的羊奶,轻声唤道:“姐姐。”
婉儿坐了一路的车,这时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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