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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色黎明-第1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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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克笑道:“拔都啊,咱们人民党刚到凤台县的时候,我们是在第一线,在基层工作的。我这半年时间都没有怎么下过基层。基层的工作和咱们那时候相比有什么变化,我是不知道的。咱们俩老伙计一起下乡看看去。你觉得如何?”
宇文拔都知道陈克已经下了决定,就算是自己不去,陈克也会亲自去。既然如此,宇文拔都觉得和陈克一起去还算是最不错的选择,他点点头,“陈主席这么说,咱们那就去看看。”
听了这话,陈克微微皱了皱眉头。什么叫做“咱们就去看看”?宇文拔都现在身兼凤台县的县委书记,把凤台县的工作给管好这就是本职工作。以前的时候党中央在凤台县,所以各种掣肘的力量很多,宇文拔都没办法充分施展手脚。现在看宇文拔都好像还没有从这种状态里头转变过来。陈克突然觉得这次下基层很有必要了。
但是下基层却不是走过场,领着岳王会的人参观根据地那不过是走马观花。把一些最表象的东西看看就行了。如果陈克也是这么做,那全部过程就是去视察一下,然后对于一线工作人员,陈克说些外行话,一线工作人员应对些口不对心的废话。总之都是表面功夫。下基层除了要收集第一手的情况之外,重要的是要解决问题。至少能够梳理出解决问题的办法和思路。为了达成这个目的,下基层前就需要做很多准备工作。首先就要把近期基层提交上了的很多关于问题的报告给汇总起来。陈克手里头不缺这些报告,不过陈克觉得这些事情该由宇文拔都来做。
自打尚远离开了凤台县行政工作之后,宇文拔都已经兼任了凤台县县长的职位,虽然没有指望宇文拔都在短期内就能成为一名合格的县长,但是陈克还是希望宇文拔都能够表现的好一点。然而宇文拔都让陈克很是失望。谈及下基层要准备的工作,宇文拔都竟然唯唯诺诺,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很明显,宇文拔都根本就没有弄明白该怎么当一个县长。县里面的各种情况,宇文拔都仅仅限于“都知道”的水平。至于接下来要怎么办?宇文拔都就“不知道”了。
面对这个情况,陈克好歹忍住了不满。本来宇文拔都能当上九常委,就是凑数的。他是本地人,如果不让宇文拔有了一席之地,算是“千金马骨”。本地的群众觉得人民党里头有自己人。在实际工作中,宇文拔都真正能够展现其能力的,只有建筑这方面。现在看,或许一定的人事调整已经是某种必要了。
陈克看着有些茫然失措的宇文拔都,他笑了笑,“拔都同志,你把任启莹同志叫来。让她协助你来做一下这次下乡工作的安排。”
宇文拔都一直以来都是习惯于在具体工作上听从大家的指派,陈克给出了执行办法,宇文拔都立刻就去执行了。这是他最大的优点。不过身为一个县的县委书记,这种优点的正面作用已经越来越不能弥补宇文拔都身上的缺点。
不过计划赶不上变化,就在陈克开始整理下基层的工作要点的时候。警卫员接二连三的送来了几个消息。人民党最早的党员之一,很久没有了消息的武星辰先是到了上海,现在已经到了五河县。不久就会赶到凤台县来。而与武星辰同来的,还有陈克曾经邀请的几个广州革命党,林觉民的大名赫然在列。同时,让陈克最高兴的莫过于在上海的王斌已经弄到了三台煤气内燃机。煤气内燃机由武星辰负责押运,很快就要到了根据地。另外王斌和美国商行达成了初始协议,美国商人同意用煤气内燃机换取生丝。而在南洋的王粤龙也传来了消息,他和法国人接洽之后,法国人同意用煤气内燃机来换取丝绸和茶叶。
陈克拿着信左看右看,不顾警卫员就在身边,他仰天大笑起来,“终于可以进入电气时代了!”
煤气内燃机算是一个过度机种,它的燃料是一氧化碳而并非柴油或者汽油。早期的煤气内燃机是用来发电的。陈克一直没有在蒸汽机上投入很大的精力,很重要的原因就是蒸汽机这玩意对于汽缸的制作要求太高,根据地根本干不了。但是一旦得到了煤气内燃机,根据地就可以得到稳定的电力供应。电力规模虽然不大,但是陈克坚信自己足够解决很多的问题。因为陈克这辈子接触的机械设备除了蒸汽火车头这等高级蒸汽机之外,其他的全部都是电气时代技术。陈克根本就不是蒸汽时代的人。
警卫员被陈克的举动下了一跳,不过看陈克不是发狂,有如此发自内心的高兴。警卫员也觉得很开心。既然计划赶不上变化,陈克也不强求,他果断的把基层调查给推后了几天。自己跑去工业区指导准备工作了。
宇文拔都明显不知道自己躲过了一劫,根据他自己养成的的习惯,宇文拔都还想跟着陈克跑去掺乎工业部门的工作。被临时调来协助宇文拔都工作的任启莹立刻阻止了宇文拔都这种行为。看着宇文拔都不解的神情,任启莹心里头生出了一种疑惑,这宇文拔都是装傻呢,还是真傻呢?
就任启莹的观察,人民党的干部们自上而下没有一个是吃干饭的。陈克就不说了,任启莹觉得陈克简直是天文地理无所不通,上马治军下马治民。其他的高级干部们同样有着极强的能力。这次根据地扩大之后,党中央九常委里头除了军事部门的人之外,除了宇文拔都之外,其他人都是主动请缨到了各个县兼任县委书记。革命的推广的确是需要大家努力工作,但是最重要的是,这些人都在通过实际工作建立起了自己的人脉和班底。
人民党最初在凤台县起家,陈克实际上就是凤台县的县委书记。现在根据地扩大之后,虽然军权在军委手中,但是各个政治局常委,以及中央委员们都在努力争取到县委书记,县长的职位。至少也在争取到各个主管部门的职位。政治局委员里头,唯独宇文拔都没有弄明白现在的情况。更没有弄明白自己面对的局面。在任启莹看来,人民党高层里头很明显有人在有意无意的准备抛弃宇文拔都了。
阻止了宇文拔都瞎掺乎的举动之后,任启莹忍不住想,“我该怎么办呢?”陈克主席让任启莹协助宇文拔都准备下乡工作,很明显有两个意思。第一个就是非常明确的表示对了任启莹工作能力的认同。但是任启莹不太能确定第二个意思。陈克是否希望保住宇文拔都现在的职位。很明显,陈克对宇文拔都已经很不满意了。如果这次下基层没有能够搞好的话,宇文拔都绝对要完蛋的。而陈克是准备让任启莹接替宇文拔都的职位,还是要让任启莹当这个替罪羊呢?这可是一个必须弄明白的大问题。
任启莹对此相当烦恼,她一面开始帮助宇文拔都准备下乡的工作要点,一面左思右想。这等事情是不能胡乱出去询问的。淮北的风气就是爱当官,现在人民党已经确立了自己的官府地位。哪怕是这等“反贼”的官,当地不少人也已经开始趋之若鹜。凤台县当地的已经被提拔了不少本地干部,大家都是在基层工作。任启莹现在某种意义上已经直通高层。万一说错了话,选错了队伍,那结果可是很不好的。
没等任启莹最终理出一个头绪来,当天晚上就有人跑到了任启莹门上来了。来的人是任启莹的表哥许友立。“妹子,听说陈主席让你协助宇文书记的工作?”许友立说话开门见山。
任启莹心里头立刻警觉起来,她笑着说道,“准备一下下乡的工作,暂时帮忙而已。”
许友立羡慕的说道:“妹子,这可是个好机会啊。最近我看陈主席对你很是器重,对内对外的事情交给你了不少。你这是要高升了。”
这话让任启莹心里头忍不住一阵自豪,陈克对自己的器重不少人都看在眼里。这可是任启莹自己一早就选对了队伍,通过辛辛苦苦的工作挣来的前程。在其他人要么为生活所迫,不得不跟随人民党的时候,任启莹自己主动的选择了人民党。当时任启莹的目的完全是为了家族,她甚至做了不少很坏的打算。但是她万万没想到,人民党的政治纲领里头居然是支持“男女平等”“解放妇女”。所以任启莹竟然成了一个典型。身为女儿身本来是一个若是,现在在根据地反倒成了一种极大的优势。这等运气实在是大大超乎了任启莹的想象之外。
许友立这次来的目的就是要赶紧拉拉关系,如果任启莹高升的话,他作为亲戚是极为有利的。所以大赞了一番任启莹的聪明能干之后,许友立想让任启莹帮自己弄一个政府的差事干干。“妹子,现在乡下分了地之后是越来越累了。我是不想种地了,想跟着人民党谋个清闲的差事。这件事你得帮我。”
听了许友立的话,任启莹当时就变了脸色,“表哥,咱们根据地讲劳动最光荣。上上下下现在哪个不是干活。你想谋个清闲的差事,根据地里头一个也没有。没啥别的事情,你请回吧!”
莫道前路无知己连锁反应(二十四)
任启莹家的新房子是新十村的一个普通院落,人民党在起名字上从来不愿意花费心思,整个凤台县的新居住点统统以数字编排。新十村二十二号院就是任启莹家。任启莹几乎是连推带搡的把满嘴胡言乱语的表哥撵出大门去。然后呯的一声关上了院门。这是有五间房子的标准院落,任启莹自己独居一间房子。任启莹也没有急着回屋,她咬牙切齿的站在黑暗里头。心里头恨不得表哥许友立这等人现在就世界上彻底消失。他们都在想什么呢?他们以为人民党的领导人就这么好糊弄么?还清闲的差事?任启莹可以确定,如果一旦让许友立这等人当了差,他们立刻就要想法设法的捞钱。对这些人的嘴脸,任启莹看得没有再透彻了。
正在试图平息心中的怒火,任启莹听到正屋的房门开了。之间她父亲任玉刚站在门口。任玉刚用父亲特有的那种威严口吻说道:“启莹,你给我进来。”
父女两人已经好久没有正式的说过话了,自从任启颖跟随了人民党之后,为了家族的利益,任启莹的父亲一直对人民党代答不理的,而任启莹则全心全意跟着人民党干。但是不知何时开始,假戏却变成了真唱。任启莹加入了人民党,承担起越来越多的责任与工作后。她发现在人民党内部,比父亲更强势、更睿智的人如此之多,不知不觉之间,她心里面已经不太能接受父亲的权威。
看女儿有些不情不愿的走进正屋坐下,任玉刚先关了门,这才问道:“启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表哥怎么跑到咱们家胡说八道起来?”
任启莹气哼哼的答道:“哼,他是想钻营来着。这不就跑来了么!”
任玉刚并没有抨击许友立的举动,他严肃的看着女儿,“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他既然敢来,你只怕也有些过错。”
任启莹听了父亲的话,心里头别提多委屈了。她知道自己的父亲任有刚是个品行非常端方的读书人。凡事都是先自责,绝不会对别人品头论足。即便是遇到混蛋,他父亲也从不讲什么大道理,始终保持着“不争意气”的“君子作风”。但是被父亲这么批评,任启莹实在是受不了。她委屈的辩解道:“爹,他们自己要来。我有什么法子?”
“那你就根本不该搬回来住!”任玉刚直截了当的指出了问题的关键,“你还在军营住的话,你表哥这等混蛋敢去军营找你?你随便一句话,他连门都进不去。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这不垂堂你也得找对地方啊。”
任启莹的怒气登时被父亲的责怪给打到了九霄云外。倒是任启莹的母亲看任玉刚语气如此不客气,她连忙劝道:“闺女不也是担心咱们家么。”
听了自己妻子的话,任玉刚的火气登时就被激发的更高,他转向自己的妻子,“是你自己担心吧。儿子们还小,好不容易有个女儿争了气,当了官。你是恨不得天天走在闺女前头,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启莹她娘。你从今天起,给我老老实实待家里,我不让你出门,你就不准给我出门一步。”
骂完了老婆,任玉刚又转向任启莹,“你明天一大早就给我搬回军营去住,别人要是问你为什么,你就说你爹我把你撵出家门去了。那些狗屁亲戚再找你胡言乱语,你就让他们来找我,让他们来找你娘。他们先是我们的亲戚,然后才是你的亲戚。你什么都不用给他们干,尽管让他们来我找我就行了。”
任启莹的母亲姓许,任许氏虽然素来畏惧丈夫,但是此时听自己的丈夫居然说出这等话,她立刻试图反驳,“老头子,你魔障啦,哪里有把自家闺女撵出去的?你这是让别人笑话啊。别人知道了,怎么说咱们闺女?”
任玉刚用恨铁不成钢的目光瞪着自己的妻子,“外头那些人哪个会真心替咱们闺女着想?他们上门的哪个不是想图咱们闺女手里的那点子权?咱们身为爹妈的若不能替启莹挡了,等着他们坑启莹不成?”
任许氏见丈夫真的动了怒气,她心里头也有些害怕,但是依旧喏喏的说道:“启莹是官,他们是些百姓,他们能把启莹如何?”
“你这就是混帐话。人民党是好相与的么?你看看他们的章程,当了官就敢替自己办事?你以为他们是满清官府么?”
任许氏心里头实在是不服气,她应道:“官官相护这是老规矩了,自己人都不护自己人,那启莹还跟着他们干什么?咱们家的地都给分了,这就白分了?”
“既然人民党当了官府,这分地的事情咱们得认。咱家也怎么不靠种地谋生。”
“不怎么靠种地吃饭,那是因为你以前教书。现在人民党自己开办了学校,谁还请你当先生?”
“开不了私塾我就去人民党的学校教书。教不了书我就老老实实在家种地。都有手有脚的,还能饿死不成?”
“那你种地啊。我到要看看你怎么种地。”
看着爹妈争吵起来,任启莹觉得烦不胜烦,若是以前她只能低声劝劝,但是现在任启莹心里头有烦心事,加上她当了这么久的干部,训斥别人时候也久了,任启莹大声说道:“爹、娘,你们别吵了行不行!”
任启莹素来乖巧,她从没有在爹娘面前如此失礼过。任启莹的母亲任许氏当时就愣住了。任玉刚看着女儿那极为罕见的焦虑不安的神色,他说道:“启莹,我们去你屋说话。”说完,不由分说拽起女儿就出了正屋。
在任启莹的屋里头,任玉刚正色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爹,最近有些事情很难办。”任启莹虽然不太想说这些复杂的内部问题,但是现在能信得过的人只有她的父亲。任启莹就把人民党内部的人事变动趋势向父亲说了。说完之后还忍不住跟了一句,“爹,这事儿你可别出去乱说。”
任玉刚拍了拍女儿的脑袋,“丫头,我再你给说一遍。你千万不要说什么不要出去乱说这种没用的话。你管不了别人,你既然敢给别人说,那就别指望别人给你保密。别说给你保密了,你就是说了该说的话,别人给原样不动的把这话给转出去,你就是遇到了好人了。专门把你的话往坏里编排的人还少么?”
听了这话,任启莹只觉得精神一振,她连忙点点头,“爹,我知道了。”
看女儿满是心事坐立不安的模样,任玉刚叹了口气,“丫头,你爹我当时不肯出面跟随人民党。倒也不是对人民党有什么看法。现在这世道不好,当官的没一个好东西。朝廷里头的人丧权辱国,根本不管天下安危。这等世道就不该出来当官。先别说现在坏人当道,就这世道,好人也学坏了。但是你爹我当时也胆小,怕了人民党。你肯出头露面的,我是很高兴的。但是这一年来,我看人民党的确不是一般人。很有新朝廷要坐天下的气象,既然如此,我就劝你不妨好好干。”
“爹,我知道要好好干。可怎么干啊?”任启莹气恼的说道。
“你以前怎么干的?不就是干正事么。现在你接着干正事不就行了么?虽然你爹我胆小,但是我看人民党治理凤台县井井有条,大家都是专心干正事。这才没有拦你。不然的话,拼着我一条性命,我也不会让你跟着坏人学坏。”
“爹,现在已经不是干不干正事……”
“你这就是混帐话,陈克主席让你跟着宇文书记准备下乡的事情,这是正事啊。你当了人民党的官,就得给老百姓办事。若不是人民党一直给老百姓办事,你觉得咱们凤台县的老百姓凭啥听人民党的话。”
“可是……,可是宇文书记现在不知道该办啥。这明显是要出事的。其他书记在外头一个个搞土改,种粮,招兵,建设组织。宇文书记一样都干不好,陈主席其实很不高兴的。”
“你别管陈主席高兴不高兴,陈主席若是觉得宇文拔都那小子很能干,他还用得着让你去帮他么?既然让你帮他,那就是陈主席觉得你能帮得上宇文拔都,若是陈主席觉得宇文拔连帮的必要都没有,他直接撒手不管就行了。你觉得你都能看出来宇文拔都不能干,别人就看不出来了?我敢说,陈主席只要撒手不管,自然有人等着看宇文拔都的笑话。”
听了任玉刚的分析,任启莹眼睛一亮,“爹,你这意思是陈主席要保宇文书记么?”
任玉刚有些无奈的摇摇头,“启莹,陈主席是不是要保住宇文拔都那小子根本不重要。你当了人民党的官,就要干事。陈主席根本是要干事,他觉得你能干事,这才让提拔你。你不要掺乎到官场的事情里头去。”
说完这话,任玉刚无奈的叹了口气。任启莹觉得父亲已经说道了关键的地方,但是看老爹一副无奈的神色,也觉得很是担心,她连忙站到父亲身后,给任玉刚轻轻的捶着肩。好一阵子,任玉刚才让任启莹坐到自己身边。
“启莹,我不愿意让你当官,因为这官场上就是一潭浑水。人民党现在朝气蓬勃的,你是觉得自己干的都是正事,所以恨不得自己整个人一点污点都不沾染。这是人之常情。你爹我当年考上秀才之后,也有人说过,只要我再花钱捐个官,只要有了缺就能当一任县令。可是我不愿意,满清的官场里头龌龊不堪,我不想当这个县令。我觉得做人就应该堂堂正正,每次扪心自问的时候能问心无愧就行了。人民党到现在干的这么多事情,我觉得你们扪心自问的时候,应该是问心无愧的。”
听了这话,任启莹轻轻点点头。
“丫头,你们几万人能问心无愧,这就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事情了。你又何必自寻烦恼呢?若是宇文拔都干不了,陈克主席还能拿你当替罪羊不成?若是拿你当了替罪羊,那也不错,你回家跟着我一起种地好了。这官咱不干了。”
“爹……”任启莹忍不住喊道。
看着任启莹那着急的神色,任玉刚忍不住大笑起来,“哈哈,你现在知道当了官之后的想法了吧。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你平日里自认为干办的都是正事,大事。不管你嘴里头咋说,一旦让你不当官,你心里头可就受不了了。”
被父亲彻底揭穿了心里头的那点子小秘密,任启莹一面觉得羞愧,一面却又感觉轻松了不少,她笑道:“爹,我到底该怎么办?”
“堂堂正正做人,堂堂正正做事。启莹,我教书育人这么多年,很多很有才干前途的孩子最后走上了邪路,并不是他们不能干事,而是他们想的太多。例如,当个官,本来就是干些正事,为百姓谋个福利。就跟人民党现在的官一样,你分田地也好,办作坊也好,开学校也好。归根结底,都是让大家日子能过的更好。所以,你跟了人民党,我觉得没错。”
任启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老爹任玉刚竟然如此支持人民党,她一面暗自惊讶,一面仔细的听着父亲的教诲。
“但是有些人,当了个官之后,看到的,想到的,不是怎么把手里的事情办好。眼里头看得都是能指挥多少人,能让多少人能对自己点头哈腰。这些人就不明白,别人表面上看着点头哈腰,心里头不知道怎么骂你呢。这有什么意思?我是不愿意和那些俗人打交道。你既然想当这个官,就不要自己当了俗人。闺女,我之所以一直不说这些,是因为我看你在陈克主席麾下的时候,从来不是俗人。你除了干正事之外,从不干什么咸淡事。我觉得这很上进,这很好。你这些日子想的都是大家按时吃饭了么?按时干活了么?按时休息了么?是否按照规矩把活干完了?这规矩是不是定的好,能让大家把活都给干完?若是规矩有漏洞,那怎么补上?这都是正事,这都是上进。古时的君子们也不过如此了。什么钻营,你根本就不去想。”
任玉刚说的情真意切,任启莹听的有些动容了。这些日子以来,人民党上下都是朝着这个方向在努力。她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的。百姓们要过的就是这等生活。根本没想到这些事情在父亲眼里居然是君子的作风。
“你们人民党的风气如此纯良,那些夸夸其谈的小人就混不进你们人民党去。所以启莹,你自己就万万不要当了小人。你自己说其他人极为能干,宇文拔都这小子就不能干了?我看他盖房子很有一套么。他现在只是干不好县委书记,所以陈克主席才让你帮他。你就有多大能耐用多大能耐的帮宇文拔都。不用怕,大胆的干。”
“可是爹,若是有人挑毛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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