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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门-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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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莫一脸媚笑道:“呦!隋上官,您是来视察还是选姑娘,画画像岂用选姿sè好的?”
隋乂凑到于莫耳旁说了一句,于莫露出个讳莫如深的笑,转身进门去了。隋乂走过来,刘愈不禁问他说了什么令那老太监如此的神sè。
“我说要选几个自己回家养着。”隋乂直爽笑道。
韩家姐妹有些着急要找到她们的“先生”,刘愈详细问了一下,韩家姐妹不知那人姓名,平rì里称呼“轩姨”,一女教习道:“轩教习?她在隔壁民间教坊排练御前献艺的歌舞。”
能御前献艺的,刘愈估摸水平应该很高了,韩升选教习必然是歌舞教坊最好的。
歌舞教坊不但有官办的,也有民间的,现在也算国泰民安,一般富庶大户人家宴请宾客少不得要请歌舞伎,跳舞也要看天分,只靠犯官家眷远远不能满足市场需求。若遇上大型的表演,官办的也会从民办教坊中选择一些人,训练地点由负责的教习自行选择。
刘愈来此的目的不是为“选妃”,而是带着韩家姐妹会先生。先行辞别到了隔壁的民间教坊。
在那里,刘愈第一次见到韩家姐妹口中的“轩姨”,一个四十岁左右仪态姿容风韵都堪称绝佳的妇人,腮上挂着自然而然的笑容顿感亲切,刘愈也终于打消心中疑虑,眼前对韩家姐妹亲昵无比的轩姨看上去更像长辈对晚辈的疼爱,完全不似“女sè狼”。
趁着韩家姐妹正在跟她们的轩姨亲热,刘愈往厅里瞧了一下,有两班人在排舞,一班人有很多,穿的都是灰蓝sè的尼姑袍。尼姑也来学着跳舞?刘愈又仔细看了下,这些“尼姑”虽然都带着僧帽,但都没剃发,要么是带发修行的尼姑要么就是排一曲只有尼姑参演的舞蹈。
另一厅的舞蹈刘愈一看头脑马上充血,竟然有人穿着刘愈口述柳丽娘设计的“霓裳羽衣”在里面跳鼓舞,身子柔软的女子,体态婀娜却比柳丽娘的舞姿缺少了神韵,模仿但模仿不到神髓。当看到不是柳丽娘,刘愈悬着的心才放下。竟然不是为自己担心,而多少念及柳丽娘的安危。
她回去恐怕无法向淮王交差吧。
“公子,公子,她就是我和姐姐说的轩姨,轩姨轩姨,他……就是我们的公子。”韩家姐妹跟轩姨也亲热的差不多了,韩小婷拉着轩姨来给刘愈介绍。介绍到刘愈,小丫头不禁脸红了。
轩姨阅人无数,自然明白这“公子”的含义,对刘愈嫣然一笑道:“妾身给公子请安。”
“轩姨不必如此客气,应该是晚辈向您请安。”面对如此客气的风韵妇人,刘愈赶紧回礼。
轩姨安慰一笑道:“妾身与艺儿和婷儿识得近五年,未料数月未见,韩先生竟给她们寻得归宿。公子rì后也当善待她们姐妹。不知韩先生现下身体可好?”
刘愈听她提及韩升,语气颇为敬重,隐约还有些失落,心中稍有定数,可能是韩升的仰慕者。
别看韩老头已近六十,但为人洒脱有风度,有文人的傲骨,重要的还是个老光棍,最吸引这些成熟女xìng的目光。
刘愈笑道:“韩先生身体一向不错,他也经常提及轩姨,让我代他向您问好。”
“哦?可……是真的?”轩姨听到刘愈的说辞,明显多了几分欣喜,刘愈心中更加确定她是韩老头的追随者。
二人言谈片刻,所及话题都是围绕韩升,轩姨显然并不知韩升乃是皇帝的肱骨谋臣,只当他是个怀才不遇有才学的商贾。刘愈听轩姨说他和韩升的一些过节不禁为她有些不值,韩升明显招蜂引蝶却又以假道学道貌岸然的始乱终弃。
刘愈心想着回头一定跟韩老头好好说道说道此事。
正言谈甚欢,先前见过在厅内练习鼓舞的女子手拿一柄木剑走出来,稍有几分懊恼道:“轩教习,为何我无论如何模仿都离柳丽娘的舞姿差的远,是不是……原来轩教习有客人。”
人很娴静,或者说有些冷艳,轻眉玉目唇红齿白,有大家闺秀的卓然气质。可能是觉得身上的衣着有些暴露,身体想退到屋里去。
本来穿着舞衣就是给人欣赏的,轩姨并不不以为意,笑道:“兰儿,以前经常与你提及韩氏姐妹,这便是韩家的两颗明珠。艺儿婷儿,她是我从前提及的亍兰姐姐。”
那女子见到两名男装打扮的公子哥竟是轩教习口中的“韩家明珠”,不由诧异几分,细看果真是面生女儿貌,竟也生的一般模样。只是有个十足十sè迷迷的公子哥在打量着她,却有些着恼,但不便发作。
刘愈一笑道:“姑娘见谅,先前偶看到姑娘的舞姿,觉得姑娘体态和舞姿都堪称优美,却有不足。只因在下曾有幸见过柳丽娘跳出此舞,我想姑娘所说欠缺的神韵,只是柳丽娘在如此难以保持平衡的基础之下仍可以足尖点鼓,若是姑娘勤加练习必可臻至完美。”
第四十六章 夫驾妇随
女子听闻刘愈的话,并不以为然,冷艳中带着几分高傲,说道:“柳丽娘排演此舞,明言并非为表演与外人看,小女子求见不得只是窥见,公子何以得见?”
刘愈记起当rì柳丽娘的确说他是第一个欣赏者,之后便绑架了他离开了长安。料想这女子也只能是偷窥偷学技艺。既是偷师,自然就不尽不实没经柳丽娘的亲自提点。
“在下有幸,曾为此舞与柳小姐有一番商议。”
“哦。”女子释然,“原来是舞师。那就多谢公子提点了。”
女子连告辞的话都不说,直接回厅里继续练舞。刘愈心说这女子还真是没礼貌,总觉得好像是别人欠她,一副刀劈不开冰山的面容。俗称也就是冰美人了。
轩姨歉意道:“公子见谅,亍兰就是这番脾气,无论是谁她都冷言冷语。这也或许跟她的遭遇有关。”
经过轩姨一番话,刘愈才了解到这女子的来历身世。原来亍兰乃是此女子的艺名,其本名司马璇儿,父亲便是曾经闻名天下的大才子也是后来的太子太傅司马朗,年少时可说是荣华富贵与万千宠爱于一身。
后来众所周知,十年前皇家发生了二皇子谋害长兄太子的人伦逆案,司马朗作为太子太傅虽未参与谋划,却难脱干系,被下狱抄家,司马朗病死狱中。而皇帝与司马朗曾在微末时有“君臣全始全终”的承诺,甚为感怀,特旨赦免了司马朗的家眷。
不过司马家只余下孤儿寡妇,偏偏大才子风流不羁娶了一妻两妾生的儿女还不少,失去家庭支柱,孤儿寡妇都要出来赚钱养家,作为司马家长女,司马璇儿十一岁便来到民间教坊跳舞赚些俸禄和赏银。现今二十一岁还未嫁人,放在现代或许还在读书谈婚论嫁尚早,在古代已算是剩女一族,老姑娘老处女了。
“亍兰太过要强,赚钱养家还要供弟妹读书,让他们求上进。这次御前献艺她为得到机会花费心思,去偷师柳丽娘的霓裳羽衣舞,获得太常寺少监的赏识,机会千载难得,她更是rì以继夜刻苦练习。眼看御前献艺将近,她的舞姿尚未达到柳丽娘的水准,这才心急言语上冒犯了公子。”
“轩姨不必挂怀,在下理解。”
刘愈说着,目光不由将目光重新落回厅里,此时的司马璇儿还在鼓架子上来来回回的穿梭,与柳丽娘不管在身姿和舞步上都很接近,只是照刘愈说的,要在鼓架子上“跳芭蕾”,平衡xìng很难保持。
“啊!”正看着,司马璇儿突然身体失去平衡,直接从最高的鼓架子落下,重重摔在地上。
不但是轩姨和刘愈,即便是隔壁正在练舞的那群“尼姑”,也都过去查看情况。
此时的司马璇儿一脸痛苦,刘愈本想去扶,可人家不领情,自己扶着木柱要站起,起身到一半却又摔在地上,脚关节错位了。
“亍兰小姐你可别乱动。”刘愈见她还要起身,紧忙道,“若是你再这么勉强,不能赶上御前献艺是小事,rì后落下残疾成了瘸子跛子可就大大不妙了。”
司马璇儿听他说话难听,侧过头用怨怼的目光相向。
刘愈蹲下身子,捉起她受伤的右脚,姑娘的脚并不大,却因为常年累月的跳舞起了茧子,并不如韩家姐妹的美。此时脚踝上红肿一片,司马璇儿本要挣扎,可刘愈手抓的很紧。
“亍兰小姐,你娘来了。”刘愈突然指着门口。
司马璇儿一愣神侧头的工夫,脚踝上突然传来一下剧痛,侧过头正要发难,却见刘愈只是将她的脚关节挪回位,便觉得态度有些太无礼,音调了降低了几分:“原来,你还是大夫。”
刘愈一笑,站起身道:“小姐今rì还是不要再练舞了,回去找冰袋敷一下……哦,没有冰袋找些凉的东西,鸡蛋也行吧,敷一敷,明rì应无大碍。”
司马璇儿可能是想到刚才被这陌生男子摸着足踝,面上一红,想要站起,刘愈再次伸出手想要给她搭把手,司马璇儿似乎还是有芥蒂,道:“不用了,谢谢。”
“在下听闻,山野间有一种小动物,浑身长满了倒刺,避敌的同时也常常扎到自己。”
“你说我是刺猬?啊……”司马璇儿自己起身还是没站稳,要倒,刘愈要上前再去“吃豆腐”,轩姨却抢先一步扶住她。刘愈慢了一步有些悻悻然。
“小姐的防人之心还是太重了,其实……在下并无恶意。”
司马璇儿侧目看他一眼,明显不信。
“……是个好人。”刘愈摊摊手,补充说。
不过有时候有些人出现的恰不合时宜,隋乂在官教坊选了几个漂亮的舞女,正拉着过来给刘愈挑选。在一行人的簇拥下过来。
“刘兄台,人选好了,你看看……到底哪个满意,呀,这个不错。”隋乂一进门便见到了司马璇儿,眼前一亮,“于少府,这个不错,就选她了,多少银子可以赎回家养着?”
司马璇儿冷冷瞥了一眼隋乂,转而瞪着刘愈道:“你还说自己是好人?”
那边的于莫正为难,听闻司马璇儿的话立时训斥道:“大胆,如此跟隋大人说话可知不敬?隋大人乃是京府少尹,你个不知好歹的黄毛丫头!”
眼前这看似儿戏带着几分粗鄙的公子哥居然是京府少尹?要知京府少尹官职险要,历来京兆府尹和京府少尹都是上了年纪成熟稳重的官员来担当,连轩姨都有些意外,一众人紧忙行礼。司马璇儿在行礼时用疑惑的目光看着刘愈,不明白这个看似懒散又无礼的公子跟京府少尹是何关系。
隋乂有些着急道:“于少府,到底……赎还是赎不得?”
刘愈上前给他解释了一下,大致说人家是“个体户”,不是卖身为奴,良家女子赎不得。刘愈说话的口气毫无敬重成分在内,更令旁人怀疑他跟隋乂的关系。
“这个不能赎,那你就选选我带来的吧,这可是我选了半天才选出来的。”隋乂利用职务之便,将官教坊的女子基本都看了个遍,“怎样,还不满意?那……那怎么也要画几幅画,咱可不能白来啊。”
有司马璇儿这样秀外慧中的女子在,刘愈作画就不会选择旁人。可惜先前跳舞时来不及动笔,现在动笔的话会少了参照。
不过刘愈对记忆中的印象还是很深,这印象多半是来自当rì对柳丽娘跳出此舞时的惊艳,摆好画架,刘愈便将记忆中那影子画了出来,虽然面貌是司马璇儿,但更多是取自柳丽娘的舞姿。
一幅画短时间内作成,看到的人无不惊叹。画中的女子,飞跃于鼓之上,飘逸的身姿扬起的彩带,好像是下凡的九天玄女,这玄女的手中还拿着一把木剑,平添几分英姿。连司马璇儿无意间瞥了一眼,都被刘愈的画技所折服,又自惭形秽,因为她自己的水准根本没有达到画中女子的境界,倒是与她偷师柳丽娘见过柳丽娘的舞姿相仿。
“隋少尹大人,于少监大人,诸位教习,亍兰今rì身体不适,想回去休息,这就告辞。”
也许是刘愈画中人的舞姿将她打击到了,司马璇儿面庞带着几分失落,告辞离开。连一向只喜欢欢场女子的隋乂也看了她的背影半晌,啧啧称叹不已。
“刘兄台你这画画的真是绝了,这么好的画就送给小弟我收藏吧。”
隋乂伸手便要去取画,刘愈用画笔拍了他的手一下道:“这画应是赠与画中人才是。”
眼看天sè不早,刘愈也想回去,便拜托了轩姨将画转赠给司马璇儿。
出了官教坊,天sè已经暗淡下来,隋乂还想张罗众人去藏云坊,不过刘愈却有些累了,与他们告辞离开。
刘愈先将韩家姐妹一行人送回去,吕楚儿护送刘愈到了定国侯府的门口。
刘愈进了门,刘五在那着急的等候,见到刘愈便迎过来道:“老爷……老爷找您一下午了。”
刘兆今rì才训斥了一通现在又找,刘愈不由有些心烦。随着刘五到了正堂,刘兆的脸sè显然yīn晴不定。找了他一下午都不得,老爷子动怒也正常。
“兵部胡侍郎刚离开,等了你两个时辰居然不见了!”刘兆怒气冲冲道。
胡侍郎?岂不是胡轩他老爹?
“不知胡侍郎来找孩儿所为何事?”刘愈不解道。
“这是兵部任官文书,你自己看吧。”刘兆将一份纸封甩给刘愈,带着怒火离开了正堂。
刘愈打开一看,脸上有几分苦笑。原来是朝廷任命他为女儿军的“车前都尉”。
这是个什么差事,名同其意,就是“赶车的都尉”。一般赶车的官阶都不高,是什么人的车需要一个正四品的都尉来赶车?想一想,恐怕只有女儿军最高统帅也就是徐轩筑的车。
真是个恶心人的差事。刘愈心说。
女儿军从不收男人,他可说是女儿军第一个男兵,虽然虚衔的成份居多,但也代表着他的一种身份,那就是徐轩筑的丈夫。
以前他只听说过夫唱妇随,现在要改一改,改成夫驾妇随了。
第四十七章 宫廷御宴(上)
刘愈第一次有了官职,车前都尉,给自己未来夫人赶车的官,可惜徐轩筑上阵杀敌从来都是骑马不赶车,于是乎总结一下,这是个光拿俸禄不干活的虚官。不然夫妻俩一个赶车一个坐车,很容易就被人家一锅端了。
“师傅,您rì后不会真去赶车吧?您走了……我可就没着落了。”
棋间里,刚又上演了一场闹剧被皇帝责令“闭门思过”的苏彦,听到刘愈要当车前都尉,不像隋乂和李糜那么幸灾乐祸,相反还有些紧张。
刘愈瞅着笑的正欢畅的隋乂,又斜扫一眼苏彦道:“皇上让你闭门思过,你不老实在家呆着来这做何?”
这次苏彦去三皇子府上闹完事不像上次那么颓丧,可能是有了经验,闹完了自我感觉良好,今天本来还想再找一家去闹,被刘愈制止。
“父皇只说闭门思过,又没说在门里思还是在门外思。我将门一关,在这思不是一样?”苏彦显得没底气,“师傅,父皇是不是真会将我留在京城?”
“问我没用,要问,你也该去问你父皇。”
苏彦昨rì去三皇子府上“撒酒疯”,被骂的人很多,其中不少是御史,连刘愈的大哥和二哥据说都被骂的狗血喷头,这次苏彦立下大功地位也水涨船高,三皇子本来还想好言相劝,后来见这小子摆明了耍浑还是像上次那般来硬的,直接找人架他出去。即便如此,酒宴上的来宾也被他搅的意兴阑珊。
刘愈想的也很明白,正值皇帝册封皇子公主,现在皇帝要么留苏彦在京城,这是关怀的体现,毕竟能看着他不让他再去作怪,如果皇帝对苏彦失去了耐心,就会选择第二条路,早些打发他去外地,眼不见为净。其实皇帝对苏彦这个嫡子还是有些感情的,否则当年也不会在苏彦落魄街头时,安排韩升暗中接济。
刘愈让苏彦老老实实回家“闭门思过”,以显出他有诚心。苏彦一脸不愿,可还是回去了。
见苏彦离开,隋乂神神秘秘道:“刘兄台,告诉你一件事,后rì……我要进宫中去面见皇上。”
当京官见皇上也很正常,刘愈问道:“那你是想去还是不想去。”
“当然想去。当官见天子,那是多大的面子。据说好像是这几rì我宣传防盗,有人上奏皇帝,本来是奏我行为不端,失官体,可皇上见了却很赞赏,说我办事不拘泥,因而这才召见。我现在就怕皇上再问一些防盗的事,一紧张怕答不上来。”
刘愈笑道:“那你也该回去多补习一下功课,背熟练了就不怕考了。”
“背熟了,应该……没太大问题,刘兄台那缉盗的方略我看了好些遍倒背如流了。有些紧张……去见皇上的感觉真好。”
李糜叹道:“隋老弟可就好命了,一当官就能去见皇上,而我……唉!”
顺得哥情失嫂意,见李糜在一边故作唉声叹气,刘愈对朋友也要学着一碗水端平。
“不是说给你画一些训练的方式,也别改天了,拿笔来,现在就画!”
李糜这次很积极,亲自研朱砂磨,刘愈本来想找尺子什么的,可一时也寻不得,就徒手画了,一些器械的草图还是比较容易,比如说杆子和绳索,有些就难画,画出来还要在旁注视,好让工匠制作时不至两眼一抹黑。
有很多是创新xìng的,好像以前看过的户外游戏器械,刘愈前后画了十几张,各自给李糜解释了一下,主要让李糜明白这些器械各自训练的内容和方式是什么,也好针对士兵的体质对症下药。
…………
眼看婚期近了,府里上下丝毫的准备都没有。刘愈的心态也很放松,没觉得有新婚在即的氛围。
只有姐姐刘珏亲手为他刺了“百年好合”的白sè绣帕,说是将来送给弟妹的。刘愈看着那手帕太jīng致了,擦汗好像太奢侈,也就没当回事揣怀里去了。
本来想跟她说齐方的事,想了想还是没说。齐方也将受邀参加刘愈的婚宴,两人在婚宴上应该能见到。
皇帝亲自赐婚,连提亲都是无声无息的。刘愈简直有点怀疑几rì后到底婚宴能否照常举行,想去问问徐轩筑,又拘于礼节。到未来的府邸看看,只能跟韩家姐妹说说话,蔡迎奴是一问三不知。
“未来姑爷,这些事情你好像不该问我们这些女儿家吧?”吕楚儿不比蔡迎奴,至少不会板着脸,有时会跟刘愈说说玩笑话。
刘愈一笑道:“这倒提醒我了,要不,吕校尉给我介绍个妇人我去问问?”
每当见到侍卫长被刘愈打趣,身后的小女兵都是“咯咯咯……”笑个不停,吕楚儿面皮薄,被姐妹笑也就不敢再说下去。
婚期定在四月十九,眼看到了四月十七。一早刘愈要出门散步,却见刘兆的身影。
老爷子也只是跟刘愈说了一声,皇宫今rì设宴款待本次拒敌有功的文臣武将,作为潼关守将,刘兆自然在被邀之列,而定国侯府还有一人被邀请,就是刘愈。
皇帝的赏赐名单中并不见刘愈,刘兆也不知刘愈也参与了此次大战,只当他是因徐轩筑未婚夫的这层关系才被邀请,让他过了晌午就要回来准备,不能再不见人。
刘愈没想过自己会在受邀之列,毕竟他也觉得自己像个书生不像个能上阵杀敌的武将。
不过刘愈也想见见那个传说中的皇帝,看看是否真如韩升所说的是个仁君。
到了棋楼,只见隋乂和胡轩不见李糜,这几rì李糜都在忙着找人制造训练的器械,还要安装在校场上,忙的要死。隋乂则很清闲,昨rì刚去面君,一脸的光彩,一见刘愈就拉着说昨rì面圣的过程。连胡轩都像一个小追随者一样在旁听的起劲。
刘愈有些心烦,听他说了一阵,问道:“皇帝到底跟你说什么了?”
“皇上说……”隋乂想了想,“说的也不多,也没考我缉盗的常识,只是说‘爱卿办事妥当,rì后另有重用’,你看皇上都说了对我重用,是否意味我将来仕途前途无量?”
刘愈真想告诉他这皇帝命不长了,一朝天子一朝臣,将来的皇帝不对他下手就是好的,至于“另有重用”,就看现在的皇帝能否快速兑现诺言了。即便兑现了,越接近权力核心,改朝换代时越危险。
刘愈告知了隋乂今rì晚些时候要去皇宫参加酒宴,隋乂脸上有些羡慕道:“咱这些都算是首功之人,为何……不邀请我?唉!还是刘兄台你好运气,我也想去参加那酒宴。”
能参加皇宫的酒宴,这可是光耀门楣的事情。不过刘家的门楣用不着刘愈他也不想去光耀,他去酒宴,最多只是走个过场。
不过刘愈想到今天可能要再遇一个人,便是三rì前在歌舞教坊见过的司马璇儿,她说要献舞的宫廷御宴应该就是今rì这出。
想到司马璇儿,刘愈不禁想笑,一个舞技不佳去偷师学艺却要强的像个刺猬的女人,那舞技显然还不到家,时间仓促练的不好,刘愈坏坏的想,临场别从鼓上摔下来。
第四十八章 宫廷御宴(中)
每个人都生得一张乌鸦嘴,好的不灵坏的灵,因而人云“说曹cāo曹cāo就到”。不是所有曹cāo都腿长脖子长喜欢凑热闹,只能说任何事都不能忽略其微乎其微的可能xìng。
科学点讲这叫墨菲定律。
偏偏刘愈不仅生了张乌鸦嘴,更甚的是长了一副乌鸦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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