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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门-第2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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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致翻完文案,刘愈当众道:“以后六部官员任免,可由各部自行主持,将这部分的权力,暂时调拨给尚书台,由右相亲自主理。”
吏部的人没想到,刘愈上来就削吏部的权力。以前六部内部官员的升迁情况,都是由六部直接报给吏部,再有吏部转呈给六台衙门,而六台衙门对于这种不太紧要官员的任免情况通常都会默认。
削尖权力,对于李延年来说很没有面子。李延年上前,行礼道:“王爷,您这是……”
刘愈道:“在六部各自为政之后,其他五部倒也安稳,只是吏部,本身权力太大,需要制衡一些。李尚书不会有什么意见吧?”
李延年皱着眉头,瞅了刘愈一眼。最终他还是没有发表意见,只是叹口气,当作是默认了。
第六百三十三章 兔死狐悲(上)
牵一发而动全身,刘愈对吏部的一次巡查,便对原本形成定制的六部官员任免制度进行一番改动。如此一来,作为六部之首的吏部权力被压缩,也就进一步等于削了吏部在朝廷的地位。连锁的反应,也就跟着发酵。
首先是吏部之外的其它五部,在得知刘愈所下的旨意之后,他们没有马上表态,却都往尚书台那边去打探消息。刘愈把六部一些中下层官员的任免交给了部门本身,等于是继续扩大了六部的独立自主性,本身是件好事,他们希望得到更多的消息来确证一番。只有吏部一方,有意要跟刘愈抗争到底,以奏本的方式在朝议上再提议。
顺朝朝廷相对开明,就算是皇帝作出的政令,官员也可在朝议上发出非议之声,这建立在不损害皇帝威仪的情况下。理论上是那么回事,有没有人敢这么做另当别论。不过刘愈并非皇帝,而是摄政王,他所下的命令,损害了吏部的利益,吏部的人自然不忿。
当韩升把六部的意见综合起来,告知刘愈后,刘愈没有太大的反应。刘愈也算是总有预备。
“刘小兄,此事……你是否太操之过急了?”韩升有些不理解刘愈的举措,刘愈说削权就削权,事前可说没跟任何人打过招呼,在他认为,吏部的人有这样过激的反应也是理所应当。
“韩老哥,我问你,吏部的人凭何有意见?”
“因为……”韩升本来想说“因为这损害了他们的利益”,但话到嘴边。他没说出来。
刘愈替韩升说了:“因为将六部官员任免交还六部。会损害吏部的权威和利益。话说回来。他们凭什么觉得这是一种损害?他们乃是我大顺朝的官员,吃的是我大顺朝的俸禄,为朝廷做事,他们少了这些工作,应该是更轻松了才是,怎还会觉得有意见?”
韩升苦笑,其实刘愈道理说的没错,他也很清楚。若然吏部的官员真的这么恪守本分,就不会出来这么多怨言。主要还是这中间的猫腻和油水实在太多,六部为了举荐官员,少不得给吏部送些油水,而那些地方官想到长安城来为官的,自然也给吏部上下打点不少。刘愈这一手下来,等于把原本吏部的财路给堵上,吏部的人能愿意就怪了。
“韩老哥,这事你先别管,到明日朝议上。再好好议议。”
韩升点点头,这次刘愈回到长安城后。对朝政的管理不像以前那么松懈,以前刘愈总是把大小的事情交给他来处理,而他又是个守旧的中庸派,不会去行大的改革和变动,各部之间,以及朝廷和地方在一些税赋等方面也没有太大的纠纷和矛盾。不过刘愈这一掌权,马上表现出他在治军时候改革的大刀阔斧,令朝廷上下马上感觉到不适应。
韩升临别,刘愈稍微解释了一下,道:“现下朝廷,以平衡权力为当先,不能以一家独大,包括韩老哥你所掌管的尚书台,也不能太专权。如此才能保证,一些不法之人,对朝政有所企图。”
韩升听到这话,也就明白过来,刘愈今天做的不是为针对吏部,而是为了把朝廷各部之间的松动孔洞给补上,防止被身处在暗中的楚王苏哲钻了空隙。
韩升离开不久,刘愈一个人在雅前殿里看奏本,外面有侍卫过来,向刘愈转交了从外城传过来的一份紧急奏本。写奏本的不是别人,正是正在外城官所中,等待离开长安城就藩的南王苏彦。
苏彦是曾经的帝王,他写的奏本,不管是否紧要,都要亲自交到皇宫刘愈这里,而不用走尚书台。刘愈拿过奏本,看了看,不禁眉头皱起。
是苏彦请旨早些离开长安城的奏本,在奏本上,他表达了对以往过错的悔悟,还说要赶紧离开长安城,一家人过安乐日子。刘愈心想,苏彦这可真是“识相”的多,居然会把以前当皇帝的一段,当成是自己的“错误”来进行忏悔。刘愈心想,他当皇帝有错,那也是他刘愈逼出来的。
本来看到这,刘愈也没绝对的的如何,但在看到奏本结尾,苏彦请示刘愈多派些军队保护他到藩地去,刘愈才愈发感觉到事情不简单。
苏彦上次就藩,去的是南方,遭遇到危险而被人绑架。难道是因为这个,他才对就藩的路途安全生恐惧?刘愈觉得没道理,南方当时并不稳定,走的大多又是山路,这才遭遇到危险。这次苏彦去的是渤海,一路平坦,还有朝廷和地方两方面的保护,就算是贼人想下手也难。
刘愈觉得苏彦的态度有些反常,这不应该是一个就藩藩王说的话,而好像是……刘愈马上想到那些出来举证贼枭的“污点证人”,好像怕随时不小心,被人干掉一般。
刘愈提笔,在之上写下一道诏令,让苏彦即刻准备出发,先安了一下苏彦的心。然后在诏令最后,邀请苏彦到皇宫来,刘愈说是要为他举行一个饯别的宴会,让他务必出席。写完之后,刘愈把诏令直接交给连乎生,让他带人亲自送过去。
刘愈这么做就是想看看苏彦到底搞什么鬼,在朗县时候,他迫不及待要回长安城,可回到长安城之后却胆怯地不肯进内城,连家都不敢回,幡然悔悟就好像突然看透了人生一样,总是催着刘愈让他早点就藩,现在更是要朝廷增派人手来保护他就翻。刘愈已经觉察到苏彦的不同往常,可能是他在被囚禁的这半年多时间里,胆子变小了,也可能是他有事隐瞒,不敢透露实情。
连乎生去了不到一个时辰便回来,同时带回来苏彦的口信,苏彦说是会接受邀请,当晚晚些时候便过来参加这个特别为他准备的宴会。
刘愈想了想,这小子有病!
心病!
前几日刚回到长安城,刘愈怎么说,苏彦就是不肯进城,现在知道要送他走了,他却敢来了。这次不但敢进城,还要进皇宫。这简直不是来赴宴的,而是来赴刑场的,他是希望早点来刑场把“脑袋”给砍了,好早点离开长安城。明显是在敷衍。
刘愈本来苏彦会各种推脱,因而这宴会不过是个由头来试他,谁想一试还真试出事来了。刘愈想知道更多,只能临时筹备这样一次饯别宴,来看看苏彦背后搞的名堂。
刘愈马上在纸上写了几个人的名字,让连乎生分派侍卫去各自邀请,都是刘愈在京城的一些嫡系,其中包括隋乂和隋妤两兄妹、李糜、韩升、霍病,刘愈最后想了想。最后,刘愈把王虎和徐菜花夫妇加了进去,再一琢磨,写下了柴锦和信竹君苏碧的名字。
刘愈是以为苏彦饯别的名义,来邀请这些人入宫,一者是为试探苏彦,二来是想借机会来看看苏碧这些日子到底在搞什么。自从苏彦被迫退位之后,苏碧也从政界消失,突然好像在家里做起了小家碧玉的妇人。刘愈心知不是那么回事,因为从柴锦只言片语的透露中,刘愈知道自从柴锦娶了二房进门,苏碧就再没理会过他,这是夫妻决裂之相。
许久没见,刘愈也想看看落魄的苏碧,是不是还是那么嚣张。
等把邀请与会的名单列好,刘愈便交给连乎生,同时也让女官去内廷叫了徐轩筑出来。既然是家宴,刘愈就要“携眷出席”,徐轩筑在场,苏彦会感觉刘愈诚心邀请他,会放松警惕许多。为了避免朝堂上的尴尬,刘愈并未打算让琪儿出席。毕竟琪儿现在身份特殊,她在场,会让苏碧和苏彦面子上过不去。
等一切都安排好,刘愈仍旧留在雅前殿看奏本,等黄昏时,连乎生从外回来,告知刘愈一切都准备好了。
“宴会在武安殿举行,那里地方不大,举行个小型的宴会地方足够宽敞。”刘愈所说的武安殿,是皇宫里外殿中的一个偏殿,远离内廷,平时宫闱里有什么戏班和杂耍艺人表演,便会在那里举行,皇帝也会带内廷的后妃去观看。不过在现在,那里却已经荒废下来。不过皇宫里的地方,没有真正荒废一说,就算是不用的殿宇,平日也会有人打扫收拾,除非是一些皇宫的禁地。
连乎生找了内库礼司衙门的人去安排,因为事情仓促,准备起来有些麻烦,刘愈对宴会的规格要求很低,本身皇帝也不参加,不需要准备多么大的排场。等连乎生再回来,第一波客人已经到皇宫里,已经在雅前殿外等候。
刘愈出来,隋家兄妹和李糜最先到来,虽然是家宴,不需要穿朝服,不过三人的装束还是很正式,尤其是隋妤,平日里穿着朝服有些拘谨,此事换上女装,更显雍容。
“走,到武安殿去说话。”
刘愈招呼了一声,与三人一同去往武安殿。
因为三人都在朝为官,在路上也就难免说起今日刘愈在吏部所下的政令。对于此,身在六部中的隋乂和李糜自然是赞成,不过隋妤却保留了意见。在她看来,一切安定才是最重要的,刘愈觉得在此政论上,她倒是跟韩升有些不谋而合。
第六百三十四章 兔死狐悲(下)
宴会选在武安殿,也有一层特别含义。以前老皇帝在世时,招待苏家皇亲国戚,也都是在武安殿内进行。刘愈把这些人召集在武安殿,就是为了彰显出家宴的氛围。
夜幕降临,刘愈与三人尚未到武安殿前,便见徐轩筑在女官和女军侍卫相随下走过来,虽然徐轩筑名义上是武将,但她却是刘愈的正妻,在朝中如皇后一般的角色,隋乂隋妤兄妹和李糜自然要上前见礼。
等众人进了武安殿内,便见周围几根红漆柱子上的烛火已经点燃,将殿堂照的一片通亮,宫里的婢女尚在收拾案桌,顺带将果盘、点心和饮酒的器具摆好,热菜等要等宾客全都来齐了才会上。
见了婢女忙碌的场景,刘愈稍微一叹道:“说起来好久没见胡轩那小子了,倒忘了请他过来。”
李糜和隋乂对望一眼,有些弄不清楚刘愈的话意。
胡轩作为当初他们四个老友中的一员,属于小跟班,没什么主见,连当初送苏彦军旅胡轩也打了退堂鼓,也就是在那次护送途中,经历了葵水一战,胡轩错失了晋身朝堂的良机。后来因为胡家站错队的问题,刘愈等于是忽略了胡轩,对他置之不问。
“要请他,不需要花什么工夫,胡家离皇宫也不远,派个人过去叫过来便是。”隋乂说着,脸上忽而贼笑了一下,好像另有所指。
刘愈没听出什么门道,便让侍卫去请。因为人尚未到齐,一行人只是坐在各自的座位上。边闲聊边等人到齐。韩升在尚书台办公。公事忙完最先过来。霍病来的比较晚一些,他在外城校场负责练兵,又要往讲武堂两边跑,这次听说有宴,他还不是怎么乐意。因为他更喜欢回居所,跟三虎和四虎他们一起幕天席地吃大锅饭,他觉得那样才有家的味道。
霍病一来,话题明显便就偏了。霍病嘴没个把门的,说的话东一榔头西一棒槌,听的隋乂一愣一愣的。在刘愈这些嫡系中,隋乂说话办事已经算是天马行空的一个,但他跟霍病一比,显然是小巫见大巫。
最后柴锦才姗姗来迟,与他一同过来的,还有苏碧。柴锦脸色很好,走进雅前殿一副点头哈腰的模样,而苏碧则跟他保持了很远的距离。苏碧进门,瞅了瞅刘愈。冷哼一声话都不说一句,随便找了个案桌,便坐在其后,完全不管宴会是怎么安排的座次。
刘愈见这光景,心说,这驸马府的硝烟尚未散去。自从柴锦“投敌”,又娶了大肚子的凌絮进门,苏碧就没打算再原谅柴锦。这次苏碧肯来,倒让刘愈觉得有些不易,可能是苏碧对苏彦还有姐弟之情,知道苏彦大难不死回来,又要离开长安城,才过来看看。
“葫芦,老婆是自己的,好好把握机会。”刘愈凑上去,拍拍柴锦的肩膀,说了一句。
“嗯嗯。”柴锦忙不迭点点头,却又皱皱眉,似乎不明白刘愈在说什么。
柴锦夫妇这一来,所有受邀宾客,只剩下苏彦和后邀请的胡轩没来。刘愈想了想差不多也该开席,便让丫鬟招呼膳房那边上菜,菜尚未上桌,下面侍卫来报,说是苏彦已经到了武安殿前,说什么都不肯进来。
“毛病。”刘愈起身道,“连皇宫的门他都进了,这小小的殿堂,还容不下他这尊大佛?”
刘愈语气不善,韩升听了只是叹口气,而对于其他官阶比韩升还低的刘愈的嫡系来说,脸色便没那么正常。刘愈跟苏彦的纠葛,他们可是一个比一个清楚。
刘愈亲自出门去迎苏彦,然后苏彦摸着屁股,急溜溜进门,想来是屁股被刘愈踹了一脚。
“自己找位子坐,空位不少,随便你想坐哪。”刘愈后进门,在门口方向说道。
苏彦看了看在座的人,发现有苏碧,有些惊讶,本来他想走过去跟单独一张案桌的苏碧同坐,不过他好像又没底气过去,便坐在最末席,似是故意要跟刘愈分清界限。
刘愈没勉强,回到主桌那边坐下,提起一杯酒,道:“今日难得齐聚,我敬诸位一杯。”
没有祝酒辞,只是一句很简单的开场白,刘愈一杯酒一饮而尽,其他人也随了一杯,只有苏彦和苏碧没有动酒杯。
“碧儿……你也喝一杯,这酒……不错。”跟妻子隔着一张空案桌,柴锦对苏碧说了一句。
这一句,在外人听来有些憨直,更是傻乎乎的。苏碧听了,连眼睛都没斜瞄一下,全当充耳不闻。
刘愈没管苏碧,转而看着苏彦,问道:“你怎么不喝?”
“我……我不想喝醉。”苏彦看着刘愈,神色有些慌张,辩解道,“喝醉了,回去跟小鱼没法交待,回去我还要哄孩子呢。”
不喝酒,理由把老婆孩子都搬出来,刘愈听了不禁皱眉。刘愈心说,这小子肯定有事隐瞒。
刘愈道:“今日为你践行,你却不饮,如何说的过去?”
苏彦一怔,神情很为难,手颤抖着靠近酒杯道:“那……那师傅,我就喝一杯,喝多了肯定会上头,就喝一杯……”
说完拿起酒杯,先浅尝一口,觉得味道不太浓烈,便一仰脖喝了下去。
刘愈看他谨慎的模样,猜想,他是怕酒里有毒,还是怕酒后失言,把一些不该说的事说出来?
刘愈对霍病打个眼色,霍病早就在那跃跃欲试,此时更是迫不及待从座位上站起,拿着酒杯到苏彦跟前,倒满一杯酒道:“那个谁啊,你看,咱关系好嘛,以前你是皇帝我是你的小兵,现在我这个当小兵的,敬你一杯,你不会不给面子吧?”
苏彦抬头看了看霍病。本能身体有些后仰。显然他对霍病有些惧怕。刘愈看他脸色,透出的神色中更好像带着几分畏怯,有些不敢见人的模样。
霍病为苏彦倒了酒,苏彦却不拿酒杯,霍病可不乐意了,以前苏彦是皇帝,他把苏彦敬若神明,现在苏彦不当皇帝了。霍病可不怕,觉得你也不过如此。他轻视苏彦,态度就不再如刚才敬酒时候的友善,反而瞪大眼一脸恼怒模样,好像在说:“你怎么不喝?”
苏彦好像在做着激烈的心理斗争,被人注视着,他分外紧张,想拿起酒杯,却不敢拿,手想缩回来。又不敢缩。进退维谷。
最后,他还是无奈地拿起酒杯。一仰脖喝了一杯。
“这才对嘛。”霍病满意点点头,微笑道,“来,先喝他个三五七杯。”
苏彦一听“三五七杯”,险些连坐都坐不稳,刘愈看情况已经了解了大概,开口道:“二虎,虽然他现在不是皇帝,却也是南王,你退下。”
霍病最愁的便是这个,在宴会上,没外人,他也就得瑟起来,嚷嚷道:“当个王有什么了不起,你不是说还要给我封王吗?怎么不算数?”
可能他自己也觉得当众说这话有失体面,霍病拿着酒壶便又悻悻回到座位上。苏彦好像是松口气,又好像是脱了大难,低头坐在那里,像是在后怕着。
在座的人,来之前也都兴致挺好,没想到宴会会因为苏彦的失态而变得尴尬。苏彦神色一反常,其他人也没什么精神再饮酒。
刘愈把酒杯放下,语重心长道:“南王,你有什么困难,只管对我们说说。你看这里,除了你我,也没有外人,就算是你的困难有些难以启齿,说出来,这些人也不会笑话你,反而会帮你。”
苏彦抬头看了看刘愈,好像在观察刘愈说这话到底是否真心。最后他还是摇摇头,把头重新低下。
没说一句话。
刘愈突然有种对牛弹琴的感觉,这苏彦,来了就坐在那,酒也不喝,问他话他也不说。难道要挨个人过去给他敬酒,等他喝高了,才后酒后吐真言?
刘愈在对牛弹琴方面没什么见地,转而看着更是自开始就沉默的苏碧道:“信竹君殿下,我们好久不见,今日趁着难得相会,我敬殿下一杯。”
苏碧本来脸色就不好,眼神有些呆滞,听到刘愈的话,她非但没应,反而把眼睛闭上。好像是充耳不闻,连冲眼也不观了。
刘愈举行这次宴会,却被这对姐弟搞的莫名其妙。难道这兄妹还想有阴谋,图谋东山再起不成?
刘愈正想怎么打破僵局,突然门口方向,侍卫连乎生匆忙进来,请示了一下,刘愈招招手让他过来。
“什么事?”刘愈低声问凑上前的连乎生。
连乎生看了看众人,似是不方便说。
“尽管说。”刘愈道。
“回将军,逆臣苏必,被发现死在家中。”
听到“苏必”,刘愈下意识看了苏碧一眼,心想难道是苏碧死了,鬼魂来赴宴?等再想想,便知道“逆臣苏必”,说的是老早便被老皇帝囚禁,一直过的像狗生活一样的三皇子苏必。
听到连乎生的话,苏彦反倒好像被触动,瞪大眼盯着连乎生,像有很多话要问询。
刘愈问道:“死了……多久?”
“被发现时,尸体已经开始腐烂,少说已经死去三四日……”
刘愈叹口气,要说老皇帝这些儿子,苏必也算是有本事的那个,本来他也是最有机会继承皇位的那个,只是他利欲熏心,再被刘愈一挑唆,走上了谋反的路,就已经注定他今日的结局。
本来刘愈也没太当回事,苏必死也就死了,若非他是老皇帝的儿子,涉及到谋反,早就被诛九族了,哪会再白得三年活命?只是这消息在喜庆的宴会上听来,难免会让人情绪有些异样。
反应最激烈的,却是苏彦。
只见苏彦喘息越来越急促,脸色也越来越悲,最后竟然“哇”一声大哭起来。这一哭,如同翻江倒海一般,再也收拾不住。
“哇……啊……”
整个武安殿。都充斥着苏彦的哭声。他的哭。也不是干哭不掉泪的那种。而是鼻涕一把泪一把,到底是听闻兄长过世,伤心过度,还是有什么别的情绪在内,刘愈不清楚也不好说。不过苏彦这一哭,倒好像是将他的情绪给激发出来了,连不太懂这些人情世故的霍病,都觉得这个“先皇”有点异样。
苏彦越哭越悲。越悲越哭,哭的刘愈是一点喝酒的心情都欠奉。刘愈上前,一把将他从座位上抓起来,苏彦身体却像烂柿子一样软瘫下去,直接瘫坐在地,之后任凭刘愈拉他,他就是死赖在垫子上,只管在那哭,也不说为什么,被刘愈提的急了。他更是在地上打滚,如同赖小子一般。
这场景。在座的所有人都只能隔岸观火,他们不知道怎么上去安慰,也不知该说点什么。几个人也或许会对望一眼,最后隋乂看了看韩升,以为韩升会上去劝解,最后老成持重的韩升也选择了在一边看热闹。
整个武安殿内的气氛异常怪异。
最后刘愈实在忍不住,突然抽出佩剑,“唰!”一声将剑插在地上。本来刘愈想威吓一声,说你想死就痛快点。却没想到,这一剑,却把苏彦的赖皮给吓回去了,苏彦躺在地上,看着那把明晃晃的剑,连哭似乎都忘了,只有下意识在那稍微抽泣。
“怎么,怕了?”刘愈被苏彦哭的心烦,冷冷道,“怎么不哭了?”
苏彦突然爬起来,跪在地上,磕头道:“师傅,师傅,您别杀我,我老实,我老实都交待,您别杀我啊!”
听到苏彦说“交待”,在场的人感觉到苏彦有“秘密”。
“有什么就说,别像只癞皮狗,当初你师傅我把你从帝位上赶下来,可是杀了你?就算你对我,对朝廷,有什么对不起的地方,咱说出来也就当揭过!”
苏彦听到刘愈的话,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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