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色-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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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旁人，自然不会抛弃丈夫，可是偏偏这老妇如此说话，陆锦瑶微拧了眉，心里自然也知道必定是这个王四对老妇不好，说不定百般凌辱。两个人明明应该差不多大，可是这老妇佝偻的模样，明显受了不少罪……

“那你要如何才肯放人　？＇…87book＇”陆锦瑶冷声开口，她是猜的清楚，摆明了是想要讹些银两。

那莽汉一听，脸上一下多了笑容，“当年我救她才让她不至于死在路上，你说说这么多年我养她可是费了不少心思。”

陆锦瑶跟着嗤笑一声，见燕倾云模样有些松动，开口道：“这说的有理，不过雪天路滑，我们几个路过，却没想到主人回来了。蔡大娘，你说说你，偏找了这么个有人的屋子。”

一句话出来，众人均是一愣，而燕倾云率先反应了过来，跟着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那老妇也是个懂得眼色的人，见状立马反应了过来，“小姐，是奴婢眼拙了。”说着，就躲到了陆锦瑶的身后。

那莽汉没想到会来这么一遭，上来怒吼一声，“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她是我婆娘！”

燕倾云跟着一甩手中德香囊，冷笑道：“婆娘？那可有官府的文帖作证？！”

这话一出，莽汉跟着一下怔住，他私自拐了这老妇成为夫妻，哪里敢去官府证明。他贫苦一生，没有女人肯跟他。

眼看到手的肥鸭子要飞走，正要着急开口，燕倾云将手里的东西一下甩到了对方的手里，“这些银子是看你劳苦赠予你的，若是识相日后概不认识，这老妇曾经是贵人家的侍婢，还劳不得你惦记！”

那莽汉颠了颠手里的银子，赶忙陪笑点了头，不过那眼睛在看到老夫的同时，使劲白了一眼，吓得那老妇往后缩了一缩。

对于这种人，陆锦瑶原本是打算给点好看的。可是如此处理也有弊端，如果对方破罐子破摔以后也会是个麻烦。

当下没有开口，拉着燕倾云走了出去。

老妇千恩万谢，激动的两眼泪光，不过她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这些人肯救自己，缘故也不过是因为陆府本家的那些事。

当天晚上，众人回到府邸，老妇见到富丽堂皇的地方，一张脸上老泪纵横。多年来，第一次吃了一顿饱饭，心里的滋味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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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夙缘未决　162　乔氏叶兰

“别着急，厨房里还多的是呢。”青莲见她合着眼泪吃，赶忙开口。那老妇使劲抹了眼泪，哽咽的点了点头。

“我们夫人说了，一会吃过饭洗个澡好好休息一晚，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那老妇听闻，有些震惊的抬头，她原本以为对方肯定迫不及待的要见自己，却没想到竟是如此体贴，默默的点了点头，一脸的酸楚。

青莲见她模样，暗叹了口气，也知道必定是这些年吃过太多的苦头。

回屋见陆锦瑶正在发呆，走过来轻声叹了口气，“小姐，三皇子说的是对的，这老妇留在府里，若是被人发现，可是要让旁人疑心的。”

陆锦瑶支了脑袋，手指轻拨弄过面前的花盏。

“有些人有些事，经手的人多必定会走漏消息。”陆锦瑶收回手，“她可还好？有没有什么不适？”

青莲赶忙摇了摇头，“到底是陆府本家里的老嬷嬷了，规矩都懂，言行间也颇有分寸。”

“呵。”陆锦瑶跟着轻笑一声，“这样就好，待明日我见一见便是，若是用得上，换个身份也就罢了。”

没想到陆锦瑶打得是这个主意，青莲跟着笑了起来，“还是小姐想的周到。”

第二天一早，陆锦瑶方洗漱完毕，那老妇便来求见。

经过熟悉和安稳睡了一觉，那老妇的神情好了许多，穿上府里的褂子，整个人仿佛一下变了模样。只是那脸，饱经风霜，看出曾经受过不少苦楚。

“老奴，叶兰见过夫人。”老妇上来，恭恭敬敬行了个大礼。

“叶兰？你的名字原来是叫叶兰吗？”陆锦瑶有些好奇，开口问道。

“回夫人的话，奴婢原本姓乔名叶兰。”

“名字的确不错，不过现在你竟然已经成了我府里的人，自然也该守我府里的规矩。以后，就叫梦意吧。万梦之中颇究意，一醒空华裳。”

“老奴梦意，谢夫人赐名。”老妇也丝毫不含糊，上来跪拜行了大礼。

陆锦瑶又和对方说了几句，便遣了她住到西厢阁的房间。

“小姐，你怎么这么轻易就收了人　？＇…87book＇”青莲有些诧异，这要是当个粗使的嬷嬷或许她还能理解，怎么小姐上来就让她当了自己的管事，这样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谁知，陆锦瑶跟着笑了起来，“你方才也瞧见了，她这些年虽然受苦，可是当年在陆府本家混得风声水起，也是个人物，举手投足间的贵气，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得来的。这些日子，我们好生观察一下，到了高位才能看清一个人的品性。”

青莲若有所思的应了一声，只觉得陆锦瑶说的有理。

陆锦瑶跟着弯了笑意，看着面前的花盏，记忆如同潮水般涌来。

她是的确没有认出来，当年入主后宫，挑选嬷嬷的时候，她一眼相中了叶兰。这叶兰原本也是皇城官家儿女，后来抄家入狱，她们便成了奴才。

后来这叶兰被陆府本家买去，成了奴婢。

往后的事，叶兰不曾跟自己多提过，可是她竟然出现在皇城，想必当年也是为了躲避乌雅氏岚依的追杀。

也难怪，曾经乌雅氏来过后宫两次觐见，那叶兰偏偏两次都身子不爽得了风寒，如今想来竟是有这般原因在。

只是没想到，叶兰入宫前，竟是这般困苦模样。让她甚至一丝一毫都没有认出来，她记忆中的叶兰头发花白，双目有神，脚步稳健，帮自己周旋于后宫之中。

只是后来，陆珍诺入宫，叶兰便以岁数太大为由，去了浣衣局。这般遭罪，让陆陆锦瑶曾经心痛不已。谁知，也就在叶兰去的第二年，突发疾病，竟然就撒手人寰了。

如梦一场，她见到故人，心里惆怅却带了开心。她们，真的都陆续出现了，而自己走在复仇的路上，她们正是自己的左膀右臂。

162　乔氏叶兰

163　暗中探问

163　暗中探问

第一卷　夙缘未决　163　暗中探问

和叶兰的再次相遇，成为这些天陆锦瑶最开心的事情。

自上次回省，已经过了不少日子，如今眼看到了年下，陆锦瑶虽然如今成了皇子府的女主人，可是还是有必要会陆府本家帮帮忙的。

这些日子下来，梦意身子恢复了不少，听闻要回陆府本家吓得不敢吭声。可是有陆锦瑶的保票，外加深知只有这般才能为自己报仇，思考了一夜之后，还是出现在了陆锦瑶回陆府本家的队伍里。

等过了年，陆珍诺就要嫁给当朝太子，一张脸上自然都是得意。不过见到陆锦瑶的时候，还是心里不爽的很，不过最后也没说什么。

倒是乌雅氏，原本还算客客气气的接待，谁知等看到陆锦瑶身边的嬷嬷时，一双眼睛瞬间变成瞪大，如同两个浑圆的铃铛。

“老奴梦意见过老夫人。”梦意规规矩矩的行了大礼，一双手隐藏在长长的袖摆之中，有些许抑制不住的颤抖。

乌雅氏愣了半晌，见众人投过诧异的目光，方才回过神来。

不出陆锦瑶所料，在陆府本家的一天，乌雅氏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闲话，可是字里行间都在打探梦意的身份。

“前些日子，府里发生采购瞒帐的事，让我好一个收拾。瞧着这梦意也算是老人，体贴稳重，若非她告密，我还被蒙在鼓里。这不，将那一甘奴才全都遣走了，独留下她一个。听闻跟在我夫君身边已经有十多年了呢……”陆锦瑶捂着帕子，羞涩的笑了起来。

乌雅氏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已经跟了十多年了啊……”

“是啊，我府里的人大部分都是老人，反倒是我成了新人了。”陆锦瑶娇笑着，眼眸意味深长的盯在乌雅氏的身上。

而另一面，梦意跟着人到了陆锦瑶暂时落脚的屋子，略做了收拾，趁人不备出了院子。这陆府本家里的一草一木，她都熟悉的很，早早的便找到了自己要去的方向，瞅了时机钻进了一方密林之中，而后没了身影。

陆锦瑶回到屋子，没瞧见梦意的身影，隐晦的一打听才知道这梦意来了不久就离开了，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小姐，要不要派人去找找？”

陆锦瑶微拧了眉头，“不必了，她必定是有什么突发事情所以去忙了。”

话音刚落，陆锦瑶眼尖的就看到梦意跑了回来，到了院子门口使劲拍了身上的衣服，这才端庄的走进了院子。

“夫人回来了啊，奴婢正要去接呢，谁知扑了个空。”梦意笑着开口，脸上的皱纹跟着蹙在一起。

陆锦瑶跟着笑了一声，眼眸弯弯的可是并没有喜色，“青莲，我忽然想喝百合莲子汤了，你去吩咐人给我熬一碗吧。”

青莲应了一声，狐疑的看了一眼梦意。小姐的意思是支开她，这梦意刚才也不知道去了哪里，竟然那么偷偷摸摸的，必有古怪。

给陆锦瑶使了个颜色，这才乖乖的退了下去，临出门更将房门直接关了上来。

163　暗中探问

164故地重游

164故地重游

第一卷　夙缘未决　164故地重游

“你去了哪里？”陆锦瑶开门见山，仅仅一瞬间，她面沉如水，只余一汪死寂，一双水眸深邃如同暗夜，墨一样的漆黑。

梦意看到此刻的陆锦瑶，心里跟着咯噔一下，“老奴没有撒谎，真的是去迎接夫人了……”

闻言，陆锦瑶跟着轻笑一声，端起桌面上牡丹鎏金陶瓷茶杯，呼吸轻轻吹拂过茶面，匀开一层淡淡的清香。

凤眸维垂，望着浅碧色茶汤里面毛尖一根根垂直的水中起伏，如同一柄柄利剑垂在其中。时间，如同一瞬间停止了一般。

梦意有些忐忑的站着，使劲咽了口干抹，就听到咔嚓一声轻响，是陆锦瑶放下茶盏的声音。

“我原本希望你跟我同心同德，却未曾想你有自己的盘算。”陆锦瑶淡漠的开口，声音发生了逆转。

梦意跟着握紧手里的帕子，“夫人，老奴真的……”

“你还想再骗我吗？”陆锦瑶声音陡然跟着抬高，“你自己看看！”

跟随着陆锦瑶的目光，梦意低头，一下愣住，

自己的鞋面上，因为雪天路湿，沾染上了许多的泥土。

“这是红泥，是陆府本家当年花大钱购置的，离我这里可是有距离了……颖香院，我记得可是现在陆府本家的三小姐住的地方。”

梦意跟着噗通一声，跟着跪了下来。

“夫人，老奴真的没有撒谎……我的确去过颖香院，只不过是故地重游。曾经，曾经的夫人最喜欢颖香院的冬梅。”

陆锦瑶眼眸锐利的看着地上跪着的梦意，忽的冷笑一声，“你还真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啊……颖香院的冬梅，曾经为的是当年侧福晋萼氏所栽种，而当年的乌雅氏文渊临死都不能容忍萼氏曾经受到的宠爱。所以仗着还对自己有情，将乌雅氏岚依临终托付成了福晋。而萼氏，也在第二年去世。死因，却正是那些冬梅！因为乌雅氏岚依，将那些冬梅的花朵上都加了毒粉！”

这番话音一落，梦意直接震惊在了原地，不可置信的抬头就对上了陆锦瑶那抹乌黑深邃的眸子。

“你、你怎么会知道……”

陆锦瑶跟着冷笑一声，却没有回答。这件事还是当初梦意托人来告诉自己的，那时那封信来的蹊跷，她不知道是梦意的意思。后来想找到那送信人，确是再没有了消息。只是那信里，写的没有那么清楚。

只提到了毒粉一事，希望她能做主。

如今重来一遭，所有的东西就轻易的穿针引线结合在了一起。

“你今日擅自离开，恐怕就是为了找当年的证据吧？”

梦意跟着一下颓然的坐了下来，一张脸上已经有了泪痕，默默点了点头，“我不是要故意瞒夫人，只是这事事关重大。这些东西，我一直藏在冬梅树下，那片冬梅如今还开的茂盛，可是没有人知道哪里曾经发生过血案。将最美的梅花用来杀人，每每想起，都令我痛不欲生……”

陆锦瑶看她痛苦的模样，心里跟着遥遥叹了口气。

有些事，她以为自己看透，到头来原来看不透的事她自己。萼氏，她曾经有所耳闻，那萼氏生的极美，眼下有一颗泪痣，这样的女子一生留下太多眼泪。她一直以为梦意是跟着乌雅氏文渊的，时至今日她才明白，原来梦意年幼之时，和萼氏有过一段渊源。没想到后来两个人双双入了陆府本家，一个成了侧室，一个、却成了丫鬟。

乌雅氏文渊极其看重正室地位，待梦意也不薄，可是眼底揉不下沙子，对这个萼氏更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到了后来已经到了一想到对方就睡不着觉的地步。

偏偏这乌雅氏文渊也是命短，在还未对萼氏下毒手的时候，撒手人寰。

原本梦意以为可以松口气，却没想到乌雅氏岚依会跟着下手。

“夫人若是肯为我做主，我……自然知无不言。”梦意使劲抽泣了两声，这才将身子中揣着的一个鼓囊囊的包裹拿了出来。

可是当陆锦瑶看到里面东西的时候，整个人瞬间怔住……

164故地重游

165　大结局

165　大结局

第一卷　夙缘未决　165　大结局

陆锦瑶看着里面的东西，忽然明白过来，为什么乌雅氏无论如何都不肯放过梦意，如果她是乌雅氏，也绝对不会允许这个人活在世上。

“你！你怎么不早点说，这样的话我绝对不会让你露面！”陆锦瑶气急的的开口，却见梦意重重磕了一个响头。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望夫人能够护我周全……”

声音里的苍老，令陆锦瑶的心跟着轻颤，不用说她也会保护梦意，更何况，梦意手里的东西，足够将他们所有人的命运改写。

颖香院冬梅盛开颤抖在寒风之中，远远的有人站在那里，眼神飘渺不知看向何方。前些日子，三小姐已经回婆家了，颖香院瞬间又陷入了安静之中。

陆锦瑶带着梦意，走过回廊远远的就看到自己的祖父站在颖香院那边，似乎在想着什么。梦意忙扯了一下陆锦瑶的袖摆，略使了个眼色人慢慢的走了过去。

今天的梦意穿着一袭浅灰色的衣袍，上面绣着精致的银色冬梅。

祖父陆程听到脚步声，有些诧异的回头，谁知一眼看到梦意，整个人跟着一下愣住。这几天乌雅氏的奇怪表现，直接让陆程找到了原因，

“你……你是叶兰？！”陆程一双眸子，头一次瞪得如此大，满眼都是不可置信的神情。

梦意弯身行了大礼，方才开口道：“见过老爷。奴婢梦意，特听我家夫人的意思，来采摘冬梅回去做糕点。”

说完，起了身子便绕过陆程向颖香院里走去。

陆锦瑶站在远处，将一切都看在了眼里。那陆程只是站了一会儿，尔后什么都没有再提及，转身跟着离开。

不过也就是因为如此，陆锦瑶此刻清晰的知道了陆程的意思。

冬去春来，时间快的让人抓不到摸不着。

转眼间已经到了初春，正是陆珍诺嫁人的日子，陆府本家已经忙得不亦乐乎。而燕凌霜则屁颠颠的跟在陆锦瑶的身后，跟着忙东忙西。

燕擎天能够轻易的放弃自己，这让陆锦瑶有些好奇，可是无论她怎么问，燕凌霜都只是傻傻的笑着，仿佛是天大的秘密一般。

“你确定，你皇兄不会生气吗？”陆锦瑶拿着手里的东西，已经好几次的反复闻讯。而燕凌霜却颇有耐心的点了头，“放心吧，前儿我去探了口风，我皇兄可是也有这个意思。”

陆锦瑶轻咬了下唇，总觉得有些不安。见她眉头轻拧，燕凌霜跟着轻笑，伸手揉开她额间的忧愁。

“明年，将府邸搬去江南吧。听闻江南风景如画，又靠着你成长的地方，作为落脚最为不错。京城虽好，可是我更喜欢和你自由自在的。”

陆锦瑶有些意外的听到这话，却见燕凌霜笑得开心，眼睛里都是温柔的光泽。脸上禁不住多了一抹淡淡的粉晕。她何尝不想离开这京城，倒是不知道燕凌霜如此了解自己。

明年，会是一个巨大的转折点，燕擎天即位……那时候，燕凌霜身为皇子，离开是最好的抉择。

“好，一切都听你的。”

陆锦瑶话音刚落，身子就被燕凌霜拥入了怀中，温热的气息顷刻间将她层层包裹。一股甜蜜，如同蜜饯含在嘴里化在心田。争风吃醋的后宫之中，原来这般情才是世间儿女最想要的归宿。

太子大婚，整个燕京挂满红绸，热闹的氛围足足持续了数天有余。

三日回省，燕擎天一身红袍，俊脸上看不出喜怒。陆锦瑶和燕凌霜站在门口，遥遥抬头看到燕凌霜，陆锦瑶才恍然，原来不知什么时候就那么轻易的释怀了。

陆程等人站在前面，寒暄了几句就让燕擎天进去。擦身而过的时候，陆锦瑶抬头，却只见燕擎天和自己擦身而过，这般情景竟是说不出的陌生。

和之前如何都让自己嫁的模样大相径庭，不过这个态度让陆锦瑶说不出的安心。只要如此，她便能放心了。

殊不知，她低头舒了口气那般释然的模样，却正好落进了燕擎天的眼中。步子略略顿了顿，燕擎天的浓眉微微拧了一下，旋即闭了眼睛大步的走了进去。

这一瞬间，两个人的一切，就仿佛从此再无瓜葛。

众人汇聚在前厅，彼此说话寒暄，忽然一声凄烈的哭叫声从外面传来，屋里的宾客都吓了一跳一跳。

而主位上的燕擎天淡定的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陆程也是难得的静默，苍老的手指划过杯面，看着跪倒在地的梦意，他闭了闭眼睛，嘴角多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奴婢有冤，还请太子做主！”梦意说着，重重磕了三个响头，直接将额头磕出了淤痕。

坐上的乌雅氏一张脸已经变得非常难看，前些日子不是已经派人料理了吗，怎么现在又冒不出来了……手掌不自然的攥紧，猛地怒喝一声，“还不来人，将这个疯妇给我拉出去！”

梦意哀嚎，未等开口陆程忽然抬起头来，目光冷漠的看向了乌雅氏，“叶兰失踪多年，如今有冤，自然是和陆府脱不了干系，且听她一说吧。”

乌雅氏愣住，这些年陆程虽然待自己相敬如宾，可是从来没有过问过她插手的事，一张脸跟着有些难看，“老爷，叶兰多年前已经死了，如今这个是……”

“奴婢叶兰，多年前遭人追杀，沦落乞丐，幸得三皇子相救成为府里的嬷嬷。”梦意开口，手颤抖的将一块牌子拿了出来，“叶兰曾经陆府的铭牌，还请老爷细细察看。”

燕擎天跟着轻笑一声，“倒是有趣，多年应该死去的人如今活着，倒是勾起了本太子的兴趣。今日你有何冤屈，尽管开口，本太子替你做主。”

燕擎天一声直接拍案，乌雅氏惊得差点从椅子上滚下来，要不是身边有嬷嬷眼疾手快的抓了一把，如今早就瘫在了地上。

梦意闻言，一张脸上瞬间挂上惊喜，忙不迭的将一堆东西拿了出来，直接交给了燕擎天身边的太监。

所有的证据，一本一纸详细的不能再详细，虽然年代已经久远，可是贵在梦意保存的完好。

“奴婢曾经在乌雅氏文渊身边伺候，皇帝登基三十二年，夫人忽然暴毙。奴婢心存疑虑，多年来调查才拿到如今的东西。”

梦意磕头，恭恭敬敬的将来龙去脉说了个明白。

燕擎天看着手里的东西，一双眸子跟着危险的一眯，将那叠东西直接甩在了陆程的手上，“当真是精彩。”

陆程行了礼，方才将那些东西细细看了起来，这么一看，心跟着咯噔一下。他早年就怀疑乌雅氏文渊的死亡跟如今的岚依脱不了干系，却丝毫没有料到，萼氏的死竟然……

手忍不住的颤抖，而后就听到燕擎天开口道：“身为陆府福晋，杀害旧主取人性命，还丝毫无悔过之心多年追杀知情人，好一个乌雅氏，好一个背主忘恩的东西！”

乌雅氏此刻已经再也坐不住，身子一下瘫在了地上，“老爷，老爷，念在我多年服饰你的份上……”

后面的嘶喊声，陆锦瑶已经没有兴趣在听，乌雅氏被贬斥成奴，直接遣出了陆府，不许任何人收留。

这个结局在陆锦瑶的意料之中，可是陆珍诺……那些证据里，还提到了陆珍诺的，为什么他们仿佛都没看见一般。

“皇兄是给陆府留了颜面，更是给皇后留了颜面。”回到府邸，燕凌霜跟着笑了起来，“那陆珍诺虽然是乌雅氏岚依还是奴婢时和别人偷情来的种，可是这么多年都被当成了陆家孩子抚养，如今又嫁给太子，真的挖出来陆府必定不能再起。燕擎天，终究是在乎这门亲事的。陆府虽然已没当年荣华，但在朝中的地位稳如磐石，这个当空不宜生事。”

几番宽慰下来，陆锦瑶便也点了头。

她自然知道燕擎天发怒的后果，却没想到为了那个皇位，他能如此容忍。这倒是，从来都没有变过……

二年初夏，先皇驾崩，燕擎天荣登皇位，成为一国之主。

当年秋天，陆珍诺陷害妃嫔被废冷宫，终身囚禁。

这些消息，如同春风一般，吹过陆锦瑶的耳中。可是现在，她已经不在乎这些结局。能陪在母亲的身边，安稳的依靠在燕凌霜的心头，这一世安稳幸福……

三年寒冬，皇帝私服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