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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女军医-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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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铺子向师傅大人交了差,何素雪便安安心心等过年了,这是她在大明朝的第一个年,也是头一回没有父母亲人的陪伴下过年。

    原本以为,大雪封路,军士们即使都可以出院,但也要在江南药铺过年了,没想到二十八那天,各兵营就分别来接人了,据说全军将士都出动了,挖通了各兵营卫所到城里的官道。

    江南药铺热闹了整整一天,各营不单是来接人的,还是来送礼的,包袱提盒麻袋流水般扛进院子,街坊邻居都跑来看,眼睛都红了。

    现在大家条件有限,将士们的礼物不多,几斤米几斤面的,还有将士们自己猎的野物,一只兔子两只野鸡什么的,多少是一点心意,常得贵非常感动,何素雪不止一次看见他红了眼眶。

    这一天,师傅大人仰头望天吸鼻子的次数特别多,导致何素雪不敢问住院费手术费什么的。

    晚饭时方再年提了一嘴,说是兵部有人来结算过了,具体多少方再年没说,这位江南药铺排位第一的伙计不是盖的,嘴巴特严,连他叔方老板都问不出一二三来,难怪常得贵看重他。

    江南药铺这么一闹,整个甘州府都知道城外的路通了,第二天天还没有亮,外面街上就热闹起来了,何素雪吃过早饭兴冲冲跑出去,惊叫我的个娘诶,这人山人海!

    赵本真换了伙计们的石青色棉衣,背着右手踱到她背后,微微勾了嘴角,问:“你想怎么逛?”

    何素雪吞了吞口水,“这人也太多了吧,你看看,还能插进脚么?”

    赵本真要的就是她的退却,闻言笑容加大,“那就别逛了,回屋,我帮你磨盐巴做牙膏玩儿。”

    里头值班的毛永盛听了嘴角直抽抽,还做牙膏玩儿,你直接说不喜欢她出去乱逛接触人不就得了。

    何素雪哪肯甘心,捏着手指想了半天,指着不远处人头最多的地方道:“远的难挤,就它了!”

    赵本真见是方记绣庄,心说到底是女儿心性,摆脱不了美丽的诱惑,也罢,本就想着送她几块好料子做春衫的(赵同学!甘州的春天还远着呢!)。

    赵本真在前面开路,何素雪在后面紧跟,几次差点被人挤散了,赵本真一咬牙,拖了她的小手拽住,这才安全到了绣庄。

    一进那拉风的红帘子,何素雪就挣脱手上的束缚,兴致勃勃地挤向柜台,高举着小手呼叫:“方老板!袁三儿!”

    赵本真当即黑线,菱唇紧抿了起来。怎么哪家的伙计她都熟!哎,总是这般没心没肺的,被人卖了可能还要帮人家数钱,怎么能叫人放心得下。

    方老板夫妇、袁三儿,以及被抓回来帮忙的方再年,均是忙得满头大汗,匆忙跟俩人招呼一声,又淹没在大妈大婶们的七嘴八舌中。

    何素雪对赵本真摊手,“没办法,咱们自己招呼自己吧。”

    赵本真频繁被妇人们碰撞,早就处在暴发的边缘了,见何素雪舍不得走,便道:“你慢慢挑,我出去透口气儿。”

    瞧着赵本真狼狈地逃出去,何素雪捂嘴窃笑,这才是男孩儿该有的样子嘛,总是绷着个正太脸装男人,虽然很喜感很好玩,但是看久了也会视觉疲劳的嘛。

    打发走了小正太,何素雪撸起袖子朝柜台挤去,“袁三儿,我来帮你!”

    到了晚间快宵禁的时候,赵本真才等到累瘫的何素雪,她捧着几匹颜色各异的布料,一边走一边打呵欠,在绣庄帮了一天忙,真的把她累坏了,嗓子哑不说,胳膊酸得抬不起来,都是不断地拿取布匹闹的。

    赵本真从厨房出来,接了她的布匹过来抱着,眼神那叫一个幽怨,“身子才好几天就这般折腾,累坏了吧?怎么就不知道爱惜点自己个儿。”

    这语气,愣是把何素雪的瞌睡虫给吓跑了,伸手摸摸小正太的额头,“你没病吧?”

    怎么跟个怨夫似的,太吓人了!

    赵本真积攒了一天的火气再也压抑不住,身子一扭,避开何素雪的手,怒道:“我没病!你才有病!你……你……”

    赵本真你不出来了,因为何素雪拿钥匙开了自己房门,夺过她的布匹,说声晚安,就把他关在门外了。

    一阵小北风刮过,赵同学的琉璃心碎了一地。她怎么能这样!人家担心了她一天,她怎么能这样!

    王小九噔噔走出来问:“赵哥儿,现在就要水么?”

    赵本真恶狠狠地瞪眼,一言不发抬脚就往左院走,这是回屋的节奏。

    王小九委屈地低头捏衣角,“什么意思嘛,叫人家给小何烧水,现在这样,这水到底还要不要了。”

正文 第七十四章不义之财

    王小九的水终究没白烧,何同学怎么可能不洗就睡的嘛,看见热水还有一大锅,她干脆好好刷洗一遍,这一天可忙出了好多汗的。

    就着剩下的干净热水搓了换下的内衣,用根竹子搭在脸盆架与火炕沿之间晾晒,墙那边就是厨房,温度比较高,衣服也干得比较快,从高府穿回来的女装也在那晾着的,准备过新年的时候再穿。

    料理妥当,开门让王小九帮忙倒水,何素雪上了炕,披着袄子,在灯下摸索着血拼回来的布匹。

    别看这布单位叫匹,听起来很多,其实古人做衣服特费布,一匹也就合该做两件成人衣服,最多剩下点边角料做身小孩儿的小衣,要是碰上块头大的人,两件都拿不下来。

    何素雪打算好了,两匹湖水绿的送焦婶和花婶,一匹天青色给师傅,其他的就不管了,年龄和资历在那摆着呢,她存款有限管不过来,往后发财了再送不迟。

    哎,怎么说赵同学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不表示一下好像不太好,这么滴吧,明天拜托方家婶婶帮他做双鞋吧。

    何素雪吹熄了灯,钻进被窝倒头就睡,这娃真是累着了,一下子呼吸就变得深长了,这《洗练录》真心不赖,催眠效果特好。

    睡到半夜,有人小声敲门,持续不断非敲开不可。

    被子鼓起的小包动了动,钻出个毛茸茸的小脑袋,不悦地喊:“谁呀!”

    “我。”

    是二师兄的声音,何素雪一下子清醒了,想起今晚本该有件大事来着,玩得太高兴居然给忘了。

    她慌慌张张爬出被窝,披了棉袄就想去开门,想想好像不妥。又奔回床边扔了棉袄,取了披风把身体包裹起来。

    检查下自己,点头。嗯,忽略掉发型的话,基本上可以见人了。

    把风帽往头上一甩,开门。

    “嚯!吓我一跳!大半夜的你戴什么帽子呀,害我以为见了那啥了。”关有树拍着胸口挤进门来,夸张地叫道。

    何素雪心中有愧,也不好骂二师兄缺心眼,把自己这么漂亮可爱的小师妹看成那啥。嘴巴扁了扁,找到火折子点亮了油灯。

    有了光,何素雪也被二师兄吓一跳。“我的个娘诶,二师兄你做贼呀。”

    紧身黑衣,蒙面的三角巾挂在脖子上,头上也用三角巾倒扎,可不就是蒙面大盗的经典形象么。就是身后的披风再潇洒,他也成不了夜礼服假面。

    二师兄委屈地抽泣,“人家还不是为了你么,哥的光辉形象啊,呜呜呜呜。”

    何素雪只觉头痛,扶额道:“二师兄。话要说清楚,当初是你抢着答应大师兄干这事的,怎么现在怪到我头上来啦。唉。今天是个什么倒霉催的日子,一个两个神经兮兮的,东西拿到手了?快拿来我瞧瞧。”

    关有树直觉小师妹有怨气,只好把费尽心思弄回来的东西交出来。

    何素雪接过带着某人体温的小玉盒,小心翼翼打开查看里面的小纸包。发现还是原样,心中落下一块大石头。

    偷藏起来的痘痂。终于拿回来了。

    当初知道文氏的院子要烧,师兄妹三人就想了个主意,从文氏的箱笼里翻出来玉盒,装了痘痂埋入地下,上面压了两层石板,再盖上厚土,那火烧不到坑里头去。

    最后剩下的就是怎么把东西从高府里偷出来了,而这个光荣而伟大的任务,就着落在老二关有树身上,谁叫他有武艺呢。

    何素雪找出一块碎布头将玉盒包起,放进抽屉,朝关有树眨眼睛,“还有呢?”

    “小何呀,你就不能假装失忆一回呀。”关有树叹息着,变戏法似的从背后拿出两个黑布包。

    何素雪的两只眼睛瞬间变得比太阳还亮,嗷呜一声就扑了上去。

    宝贝呀,全是宝贝呀,金银首饰、玉器珍珠、元宝金叶,但凡文氏房里比较值钱的小件都在这里了。

    何素雪眼睛都变成了元宝形,财迷地摸索着,不时吸口水,“唉,可惜那些银票钱庄是有记号的,不然咱们就发了。”

    关有树眼巴巴地望着,喉头不断滚动,何素雪忽而想起一事,扭头问:“你没告诉大师兄吧?”

    关有树马上摇头,“哪能呢,除了小九和赵哥儿,绝对再无一人知道。”

    这笔不义之财,是四人瞒着林有文偷藏的,当然也是挖了坑深埋,现在才摸进高府摸回来的,反正高府没有追查的意思,那院子当时就点着了,压根没人提起要进去搜检财物。

    高府人怕死,江南药铺的少年们可不怕,两世为人的何素雪更不怕。不拿白不拿,烧掉了多可惜呀,拿回来四个人分分,各自攒点体已银子,多好。

    为啥要瞒林有文呢,主要吧,文氏的东西,大家都觉得他不会要,而且林有文平时特别严谨特别正经,是很正直的正人君子,这种事情,啧,它好说不好听,还是不要拿去为难大师兄了,有时间替他捐出一份做善事就圆满了嘛。

    何素雪把被子褥子卷吧卷吧推到一边,找出当时做帘子剩下的布铺在炕席上,和二师兄一人坐一头,分赃!

    何素雪建议把东西分成五份,关有树问为啥,他们不是才四个人么,第五份给哪个?

    何素雪用“你很笨”的眼神斜视二师兄,“你以为,师傅拿到那个盒子,会想不到其它?这一份交给师傅,就说让师傅拿去行善积德。不是闹雪灾么,灾民多得很呢,做善事不是空口白话说说就行的,施粥施药,处处都得花钱。”

    关有树大赞好主意,还从自己那份里头抓了几张金叶子挪到师傅那头去,何素雪见状,干脆每个人都加一点给师傅,也算买个心安。

    何素雪把布片剪成小块,东西打成五个小包,自己留下一个,其余的全叫关有树带走,连夜送到各人手上,免得夜长梦多。

    分好赃,何素雪倒了消毒水两人洗了手。发财了兴奋嘛,没睡意呀,两人又坐回炕上低声说话。

    关有树提及高府一游,也碰上几批人在那片废墟上找东西,害得他躲在树上等了好久,才抽空子挖了东西出来

    何素雪不禁要说声阿弥陀佛,好在自己这些人不贪心,没有赶尽杀绝,银票不算,只拿了文氏藏宝的三分之二,剩下三分之一散落在屋子各个角落,有心人很容易找到。

    照目前的情形来看,赵本真提议的这招棋走对了,高府的水浑了,自然不会想到自己头上来。

    最重要的一点,文氏的银票烧没了,可高府又从钱庄认领回去了,那可是十几万两银子啊,是大头,当时何素雪烧得心都要碎了,高府拿回这笔巨款,也不会计较些许得失了。

    何素雪真心佩服文氏那个变态的敛财能力,做高大老爷的贵妾才几年呀,就积攒了这笔财富,还在高卢氏的各种防备下怀了两个孩子,可见手段着实了得。

    还是那句话,林有文没娶她,是他祖上冒青烟了,不然林家的银子早晚要改姓文。

    关有树有个疑虑,不说他自己,赵本真何素雪都是可以放心的人,唯独担心王小九经受不住天降横财的刺激,万一在外面露了白,几个人可就要一窝端了。

    何素雪仔细想想,认为不必要那么紧张,“小九敢自告奋勇走进隔离院,这份胆识就非常难得了,我想,他会经得起金钱考验的。实在不行,不还有师兄你看着他嘛。”

    “只好这样了,师妹你有空也多开导开导他,别让他被钱迷了眼。”关有树叹着气,起身把四个小包往背后腰上一掖,摸黑送钱去了。

    何素雪探头看看院子四周,黑乎乎静悄悄的,不知哪家的狗在对着天上的月亮干嚎,她缩回去栓好门,笑得贼兮兮地回到炕上,用碎布头沾了消毒水,仔细把自己那份宝贝擦洗一遍,另换一块布包好,锁进了樟木箱子。

    哎哟喂,财产急剧膨胀,小箱子快装不下了呀。何同学决定再找木器铺的马老板打造一个更大一点的。

    其实最保险的办法,是把那些比较碍眼的首饰换成金银或者银票,只是何素雪没有门路,得等关有树先去探探路,然后徐徐图之,着急不得。

    何素雪重新躺回被窝,默念好几遍《洗练录》,激动的小心肝才慢慢沉静下来,陷入另一个黑甜梦乡。

    半夜做了贼,第二天何素雪起晚了,院子里闹得不可开交都没能吵醒她,直到有人下死力来敲她的门。

    现在是放寒假啊,正是睡懒觉的好时候啊,怎么老有人不识趣捏。

    何同学犯了起床气,一个倒勾踢掉被子,再一个鲤鱼打挺跃起身,溜下炕趿了鞋子,象个小火车头哼哧哼哧冲去开门。

    准备好的咒骂还没出口,何同学就变脸了,嗷嗷叫着跳起来,直接蹦到来人怀里,没脸没皮地蹭蹭蹭,好大,好软呀!

    来者谁呀,新西军中的名将,将士们心中的女神,秦晓月秦少将军是也!

    其实何素雪都搞不懂,干嘛要叫少将军,大明朝有这个军官编制吗?明显没听说过嘛,每次向师傅大人求证,他总是一脸嫌弃状,“提她干啥,疯疯癫癫的男人婆,你可不许学她,离她远点!”

正文 第七十五章师傅怒了

    

    秦晓月的伤兵,前天就接回营了,今天人家是来送年礼的。

    少将军亲自送礼,江南药铺面子老大了,现在外头街面上已经交通拥堵了,都是想看大明唯一女将军的百姓,不论女兵们怎么驱赶,就是没人走,还有更多的人听到消息后往这边跑的,于是,更是堵得水泄不通。

    小院里,何素雪吃够了少将军的豆腐,站直了规规矩矩行礼,一抬眼,看见师傅大人那脸冷得像冰川。

    忐忑不安呀,师傅大人这是因为自己跟少将军亲近不高兴呢,还是因为徒弟们瞒着他做了坏事不高兴呢。

    猛然想到两罪并罚的严重性,何素雪果断掉头跑。

    秦晓月正得意常得贵小徒弟跟自己好呢,怀里一空,失落感顿生,忙喊:“干嘛呀。”

    “穿衣服!”何素雪叫道,砰一声关了房门。

    秦晓月愣了下,然后暴笑,花枝乱颤的乱没形象,没有铠甲遮挡的胸前那个波涛荡漾啊,看得常得贵耳根一热,不自然地咳嗽,眼睛移开去又移回来又移开去。啧,这假小子真是长大了。

    何素雪在房里磨蹭半天,秦晓月都等得不耐烦去正房喝茶了,她才慢慢吞吞走出来,到处搜寻同盟的身影,急需情报呀。

    盼天盼地的,终于看见赵本真抿着嘴巴,很严肃的小书生模样从左院走过来,何素雪急忙招手,很好,小正太不别扭了,小跑过来了。

    何素雪顾不得少女的矜持了,一把揪住赵同学胸前的衣襟。将他拖进房里,再次砰一声关了门。

    赵本真又是欢喜又是生气,欢喜她没跟自己置气,生气她动作不规矩,自己还好说,这要是拉别的男子,多不好看!

    这两种情绪矛盾着呢,所以他脸上的表情就显得比较奇怪,尾音也在往上走,“什么事儿~~”

    何素雪冲正房的方向努努嘴。“那个,我师傅,他生气没?”

    赵本真恍然。这是说的那笔不义之财,“生气,昨晚我和关二哥一起去见他,骂我俩骂得可凶了,还踹了关二哥两脚。”

    何素雪就上下打量他。赵本真赶紧摇手道:“没踹我,就是被狠狠臭骂一顿,说下次再敢自作主张,就把我打包送走。”

    接着,赵本真疑惑地问:“你说说,他怎么就猜是我出的主意呢。难道我脸上写了字?”

    何素雪心里直乐,就不告诉你师傅大人认为自己家的孩子都是好的,别人家的孩子才是坏的。“嗯嗯,他乱猜的,瞎猫碰着死老鼠,巧合,绝对是巧合。”

    赵本真半信半疑。可也不好去问常得贵你为啥光怀疑我,明明不是我挑的头。

    “后来师傅又说了啥?”

    “没了。”

    “真没了?”

    “真没了。”

    “好吧。我信你。”

    何素雪高兴地一拳砸在赵本真左胸口上,很哥们的动作,于是赵同学又开始头疼,要不要提醒常大叔,找人教雪姐儿学规矩呢。

    不好不好,雪姐儿这是难得的纯真,本质并不坏。不,她比人家府里娇养的小姐还要好。

    嗯,就这么散养着吧,等她长大了,不用自己提常大叔也会拘束她的……

    赵本真寻思来寻思去,还没发现自己被踢出房了,直到王小九在他耳边大声地喊他名字。

    小哥俩勾肩搭背耳语嘀咕一阵,双双出门游玩去了,当然这话是跟外头值班的毛永青说的。

    今天该青哥儿值班,他趴在柜台上,一边磕瓜子一边看街面上的热闹,这时候没人来抓药,轻松得很,眼睛光瞅门口那排英姿飒爽的女将士去了。

    何素雪进厨房打水洗漱,焦婶子和花婶子正在说放假的事,她俩已经领到月钱了,掌柜的还多发了三百文奖励,婶子们千恩万谢的,本来今天就放她们回家了,俩人商量着再干两天,年三十帮着做完年夜饭再回家过年。

    何素雪心里很感动,这就是纯朴的劳动人民,善良的大明妇女,两匹布没买错,要不是怕招人眼红生事,一人两匹都送得。

    何素雪回房将红纸包好的布匹拿到厨房,在婶子们惊讶的目光中一人塞了一匹,“这是小何的一点心意,感谢婶子们一直以来的照顾。”

    花婶子手快,已经打开红纸看到布了,吓得赶紧塞回给何素雪,“这可使不得,使不得呀。”不懂说推迟的话,一个劲儿说使不得,不能要,这一匹整布的钱,都抵她半年工钱了。

    焦婶子也是一脸不赞同,“小何啊,婶子知道你月钱领的多,可有钱也不是这么个花法的,女孩子家家,手里得有成算。这布我们真不能要,快拿去找方老板退了吧,他要不肯退,你跟我说,我找他去。”

    何素雪又把布推出去,撒娇卖萌齐上阵,“哎呀,婶子,不过是匹布,怎么收不得了,就你们对我的这份关心爱护,十匹布都还不完!你们要是不收,往后我可不敢再找你们帮忙了,唉,本来还想着这布就算拜师礼,想麻烦婶子们来年教教我女红针线呢,你们不收,我可不好意思求教了。”

    何素雪垂头丧气撅嘴巴,委屈难过抹眼泪,让两位婶子有种不收下就是对不起她的感觉,两人互相看看,点点头。

    焦婶子道:“好吧,这布我们收下,小何什么时候想学女工,说一声就是,不说什么传授绣技的大话,裁个衣裳做个鞋子啥的,还是会的。”

    “那就这么说定了!一会就教我做荷包!”何素雪挪开手背,两只眼睛亮晶晶的,哪里有眼泪。

    婶子们苦笑,又被小何哄了,可这心里咋一点都不生气呢。

    收好布匹,焦婶子给何素雪端出温在锅里的早饭。

    最近库房有货,人少也好做饭,伙食标准大幅上升,早饭便是稀饭和肉包,还有黄灿灿的炒鸡蛋、酸辣可口的炒酸菜,何素雪吃得非常满意开心。

    毛永盛掐着时间来喊小何大夫,说东家有请。青哥儿在铺子值班,这做大哥的就在正房听差,最近上门的客人比较多,伙计们每天安排一个端茶倒水跑跑腿的。

    赵本真厚着脸皮在这里白吃白住,也时常帮忙做事,方再年被抓去绣庄帮忙了,剩下三个要值班要听差,每天只有一个无事休息,可以外出逛逛。

    何素雪进了屋,师傅和三位师兄都在坐相陪,少将军居了上位,旁边站着武兰妹,立刻给她打上少将军心腹亲信的标签。

    秦晓月将何素雪招到身边,扯扯她的棉袄,揪揪她的马尾巴,“大过年的,又没啥事,怎么不换回女装?本将军可是听说了,某位小大夫在高府露了真相,惊艳了不少人呀,哈哈。”

    何素雪嘿嘿笑,大大方方地说道:“小的就那一套能见人的衣裳,当然得留到真正过年的时候穿啦,要不您留下来跟咱们一起过年呗,我俩一起换女装走出去,保准人家眼里只有少将军。”说完,还隐晦地递了个眼色给秦晓月。

    秦晓月果然去看常得贵,后者暗骂小徒弟多事,拳头掩嘴咳了咳,做出虚弱的病态,“小何不得无礼,少将军贵人事忙,你别胡闹。”

    秦晓月连掩饰都欠奉,伤心失望明显写在脸上,眸中两团水雾迅速聚集,她急忙眨动眼睛,侧身拍打何素雪肩膀,“瞧见了吧,就是本将军愿意,别人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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