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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女军医-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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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世子心急,没发现其中暗流涌动,将常得贵拉到老公爷床上,吧啦吧啦把情况一说,常得贵把完脉,不着急了,“生脉散不错,很对症。”
    秦世子如释重负,亲自跑出去把煎好的药端进来,吹凉了喂给他爹,过了一会,定国公晦暗的脸色好了许多,呼吸也慢慢平稳了,沉沉睡去。
    常得贵再次把了脉,朝众人摆摆手,叫出去说话。
    到了外间,常得贵就把小徒弟和臭小子打发了,自己留下和秦世子说话,何素雪只听到一句:“月月、仁和都回来了,怕人起疑心,我没让他们过来……”
    赵本真把何素雪送回医疗小组,周围的将士都在低声交谈,高小平兴冲冲地告诉何素雪:“有水了!还有馒头!小九哥和老张去领了!”
    何素雪笑道:“你再拿两个小桶去,多要点水,还得问伙夫们借点柴火,咱们连夜把器械洗刷出来消毒。”
    赵本真说:“一会我找人帮忙看火,你们几个全都好好睡一觉,不能再熬了。”
    何素雪抬头看看繁星点点的夜空,“多好的夜晚啊,用来睡觉岂不太可惜了,你把耳朵拿过来,我跟你说……”
    赵本真越听眼睛越亮,末了趁机在何素雪脸上偷了个香,“这事要是成了,我给你请功。”
    “千万别!”何素雪揪住未来相公的袖子,“这种事情,你出面就行了,不要提到我一个字,嗯?”
    赵本真以为她要把功劳让给自己,还没过门就知道以夫为天了,感动得一塌糊涂。
    两个馒头和半袋水下肚,营地里一片欢笑声,真是容易满足的好孩子啊,这么点东西就灿烂起来了。
    洗刷完器械,何素雪把少年们打发去睡觉,自己一个人守着火堆煮器械。
    她先前已经睡了两个时辰,少年们倒也没跟她抢,乖乖躺倒在帐篷周围,几乎是立刻就打起了小呼噜,老张给搬来一捆柴,也去他的牛车上睡了。
    而这时,中军帐里有了动静,开完作战会议的将军们鱼贯走出来,立刻点了人马,悄没声儿地扑向奥登的宿营地。
    用何素雪告诉赵本真的话来说,奥登会偷袭,咱们也可以的呀,趁他们人困马乏的时候,杀他个错手不及,一定很有效。
    西北军休息了半天,又刚刚吃饱饭,士气正足的时候,一听上官说要报昨晚的一箭之仇,将士们立马精神抖擞跟着出发了。
    何素雪煮了两锅器械,北边的夜空就有了变化,火光冲天,杀声阵阵,她手心里捏了一把汗,默默祈祷老天爷开眼,赵高举保佑,千万别叫未来相公有事,本大夫可不想当望门寡。
    出战的是战锋队、跳荡队和中军亲兵,留下守护中军帐的,是两个预备队,奔袭战把预备队整得累死,正是需要休息的时候。
    关有树和毛永青、李业春就在预备队里面,何素雪打从出征就没看到过他们,心里也有些牵挂,听师傅说预备队昨天也打得很激烈,但愿二师兄和两个少年都没事。
    四锅器械煮完,出战的部队还没有回来,何素雪摸摸胸口,祈祷的话说了一箩筐都不止,好像没啥不好的心灵感应,便喊醒老张起来守夜,自己进帐篷补个觉。
    一觉醒来,世界变了样,方灵捂着肚子下床了,外面一片欢呼声。
    何素雪揉揉眼睛,“方灵姐,他们在嚷什么呀。”
    方灵眼眸里全是兴奋,“小何!我们打赢了!马上就可以回家了!”
    不是吧,这么猛?何素雪大张着嘴巴,各种不信。
    大概是听到了说话声,王小九在门外大声喊,“咱们打赢了!小何!马上就可以回家了!”
    一样的台词,只是顺序稍有改变,何素雪相信这消息是真的了,心里那个得意,这是本大夫出的主意哩。
    门外传来更大的欢呼声,王小九激动得声音都颤抖了,“小何快出来,赵将军他们回来了!”
    好吧,这句话最给力,何素雪下一秒钟就冲出了帐篷,差点没把王小九撞倒,冬生凉凉地说:“急啥,人还远着哩。”
    何素雪没空搭理这倒霉孩子,手搭凉篷踮起脚尖,我擦!前面那么多堵人墙,看不见呀,速度抢占小高地去。
    好不容易挤到牛车前,发现早被友军占领了,何素雪气得一屁股坐到车辕上,不抢了,早看晚看一样是看。
    直到午时过后,何素雪做完两台手术,才看到未来相公。这时他已睡了一觉,神采飞扬,笑容满面,虽然硝烟把脸涂得黑漆漆的,甲胄也烂了,可就是觉得帅,怎么看怎么帅。
    没有更多时间倾诉衷肠,大军马上要开拔了,赵本真说声:“看见了吧?囫囵个的,啥也没少,放心了吧?”就大笑着走了。

正文 第二二七章又是这个话题

天刚蒙蒙亮,琳琅街就有了动静,二十几个人挑着箩筐提着菜篮,沿着街边快步行走,不时低声谈论几句,故意压低的笑声惊飞早起的麻雀,成群结队扑棱着翅膀飞了个圆圈,又落在屋顶上,用好奇的小眼睛注视着下方的队伍。
    队伍来到江南药铺,刚好门板从里面卸开,杨老汉乐呵呵地走出来,要帮焦婶提篮子,被她一扭身让开了,“也不重,就不劳您的大驾了。”
    杨老汉憨笑着卸下所有门板,目送两个厨娘和义工们走进后院,他便走到街面上活动手脚,面朝铺子有板有眼地打着养生太极,小何大夫教的,据说打这个拳对身体好,绝对能活到儿子坐大船从西洋回来。
    哐啷一声,斜对面的杂货铺也开了门,徐小哥和张老板一前一后走出来,直奔药铺。
    徐小哥喊了声杨大爷,就往铺子里面走,杨老汉知道他是进去帮忙劈柴烧火的,也不管他,继续目不斜视地打着太极,张老板则走到他旁边,拉开一点距离,跟着比划起来。
    没一会,方老板也来了,接着是春水街的马老板和小马哥,还有附近几条街的老头老太,都来跟着杨老汉比划,将整个街面都占了大半。
    哦,不对,小马哥对这慢悠悠的太极不感兴趣,大开大阖龙腾虎跃的军体拳才合他的胃口,再说他也不是来打拳的,他是来帮忙的,说白了他也是义工,每天抽半天时间来护理西北军的伤员,雷打不动,直到所有伤员都伤好归队为止。
    小马哥走进药铺后院。懒洋洋靠在影壁上的两名趟子手来了精神,一个出拳一个伸腿,朝小马哥攻来,后者急忙扭身跳跃,三人就在狭窄的过道里过起了招。
    二打一,小马哥完胜,他得意洋洋接过趟子手们递来的几枚铜板走出过道,正式开始今天的义工工作。
    两边住满伤员的院子还是静悄悄的,义工们都在中院忙碌,井台边全是人。洗衣服的洗菜的,厨房里还有烧火的揉面的,人人动作都很轻,尽量不打扰到伤员们休息。
    徐小哥肩上扛着一把斧头,从库房走出来。小马哥一见,急忙飞奔过去单手抢下斧头。另一只手敲了徐小哥一个暴粟。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你娃脑子光长草不长记性是吧,人家都没起,你来劈什么柴,要是把小何吵醒了,有你娃好看的。”
    徐小哥疼得流眼泪,摸着脑袋委屈地扁嘴。“又打俺,不傻也被你打傻了。”
    “嘁,你娃本来就是个傻子,跟俺有啥子关系。”小马哥拎着斧头送回库房。出来见徐小哥还站在原地发呆,过去轻踹他一脚,“帮忙收拾马桶去,没见嫂子们忙不开了么。”
    “为啥天天都是俺刷马桶,你咋不刷。”徐小哥不服气地嘟囔着,脚下却没停地往左院走了
    小马哥一屁股坐到大灶前,摇头叹气:“总是这么傻,你娃啥时候才能娶上媳妇哦。”
    “噗!小马哥,你又欺负徐小哥。”何素雪在屋子里听得很可乐,瑜伽做不下去了,干脆打开窗子和小马哥说话。
    “哟,吵醒你啦?不好意思啊。”小马哥说着口音很重的官话,朝何素雪作揖告饶。
    “没事,我早就醒了,在屋子里健身哩。”何素雪趴在窗台上,白里透红的小脸蛋像新剥的鸡蛋那么娇嫩。
    小马哥啧啧赞叹,“回来养了半个月,总算看见你脸上长点肉了。”
    “有吗?我看看。”何素雪拿了铜镜走到窗边照了照,满意地点头,多亏了焦婶每天炖的汤汤水水,把戈壁滩上丢失的元气补回来了。
    回城半个月,每天手术都是排得满满的,但焦婶把伙食安排得很好,人虽然累点,却一直在慢慢恢复。
    常得贵那个大使没白当,把轻伤员打散分到各家医馆药铺进行治疗,送到江南药铺这里的基本上全是重伤员,冬生帮忙招了二十个义工,还有小虎帮送来十名趟子手维持秩序抬抬人什么的,最艰巨的护理工作也变得轻松起来。
    何素雪端了脸盆到井边洗漱,发现有人在洗糯米和红豆,“诶?今儿要煮八宝粥么?”
    焦婶的二媳妇王氏笑着解释:“不是煮粥,是包粽子,婆婆说明儿是端午节了,包点小粽子应应节。”
    “这么快就端午了啊。”何素雪来了兴趣,“再包点绿豆馅呗,卤水粽也不错,多搞几种,喜欢吃哪种就拿哪种。”
    何素雪是主家,说出的话就是命令,王氏哪有不应的,赶紧起身去找她婆婆商量去了。
    天光大亮,所有人吃过早饭,准备开始一天的治疗时,常得贵才坐着马车来到药铺,板着脸像个黑面神。
    最近他经常是这个表情,搞得大伙没事都不敢跟他说话了,怕被迁怒。
    他只有在看见小徒弟时,眼睛里才有一点光彩,“小何,今天有没有好好吃饭。”
    “师傅,徒儿不是小孩子了,当然每天都会好好吃饭。”何素雪捏着下巴说道,“刚才小马哥还说我脸上长肉了。”
    常得贵仔细端详着小徒弟,“还是瘦,还得多吃点。”
    何素雪笑着点头,“那师傅吃过了么?要不要再来点稀饭小菜?”
    常得贵摸摸空空如也的肚子,“行,来点就来点吧,端到屋里来吧。”
    何素雪走进厨房张罗,没人跟她争抢这个孝敬师傅的活计,她自己盛了一海碗白粥,装了一小碟咸菜,又煎了两个荷包蛋,再摆上两个肉沫荠菜包子,齐活了。
    何素雪端着托盘走进正房,常得贵正在向徒弟和伙计们安排今天的工作,这个早会已经形成了一种制度,人人自觉遵守。
    何素雪把托盘放到师傅面前,也站到一边聆听师傅训话。
    伤员该做的手术都做完了,现在的任务就是护理复健,也是最重要的环节,师兄妹三人每天光是换药就得大半天,二百多人啊,都不知道这些天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常得贵提了几句要求,就把人解散了,闻着食物的香味,肚子越饿得难受哇,迫不及待想吃了。
    何素雪跟在师兄们后面走了两步,又被师傅喊住。
    常得贵啃完一个包子,喝了一口粥压下去,才说话:“徒儿呀,今晚搬回去住吧。”
    又是这个话题,天天说,不累呀。
    何素雪默默吐槽,摇头,“师傅,不是徒儿矫情摆架子,实在没办法跟秦玉美相处。吵起来呢,叫师傅和少将军为难,不吵呢,徒儿又不愿意被她踩。她那人变态了知不知道哇,无论徒儿怎么做,她都有意见的师傅。”
    常得贵心里也堵得慌,妻子自做主张把秦玉美带到家里来,说是怕她想不开,要时时看着她,他这个做姑父的,拒绝的话说不出口,可没想到秦玉美做了错事不思悔改,变本加利处处针对雪姐儿。
    雪姐儿白天要做几台手术,晚上回到家里还要遭受谩骂侮辱,是个人都受不了,结果第二天就搬回铺子住了,再也不肯回去。
    现在好了,师娘都不叫了,叫少将军了,这是生分了呀。
    师傅苦恼,何素雪也不开心,这是她要孝敬一辈子的人,有些事情,即使不好听但还是要说,“师傅啊,秦玉美的精神状态很不对劲,您还是想个办法,把少将军和她分开,别让她伤害了少将军。再说了,她绑架之后发生的事情你知我知,田将军知秦世子知,您就这么让她哄骗少将军,这不行。”
    常得贵夹包子的动作顿了顿,为难道:“还不是你秦叔说的,这事关系到他闺女的名声,传出去不好听,怕丢了老秦家的面子。你说,他都求到师傅跟前了,师傅能不答应么。”
    何素雪在心里破口大骂,特么的明明已经做了叛徒,不说出去她就是个好的?这也太自欺欺人了,老子就睁大眼睛看着,秦怀山要把这个祸害嫁到谁家去。
    看着愁眉苦脸的师傅大人,何素雪真不忍心,“师傅啊,昨晚武校尉过来看徒儿,她说,等上面的奖赏发下来,她和一班姐妹就要解甲归田了。她还说,女兵营里有多半人都有这个意思,估计是被秦玉美即将接替少将军、统领女兵营的谣言吓着了,多数人不愿意在秦玉美手下做事,能走的都要走,不走的只有走不掉的军户女子。”
    这真是个大大的意外,让常得贵愣了半晌,“你师娘要是知道这个消息,一定会很难过,不行,我要回去看看她。”
    何素雪把师傅送到铺子门口,看他上了马车,叮嘱道:“师傅,好好跟少将军说,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不要过于强求,女兵们年纪都大了,也该享受享受亲情和爱情,不枉这一生。”
    常得贵眼神复杂地望着小徒弟,暗道我的雪姐儿就是懂事,多善良的娃儿,难怪武兰妹那些人喜欢她。
    话说,从前月月也是很喜欢她的,为啥完婚之后就变了哩,这里面除了秦玉美时常搅局挑拨,是不是还有其他原因?

正文 第二二八章说清楚

从战场回来,林志通、高小平和李业春正式摆脱小学徒的帽子,成为江南药铺的小护士,这是里面的叫法,对外还是小伙计,每天七个护士加上三个大夫一起换药做治疗,也要忙到半下午才能结束。
    林有文和关有树洗了手就往前面去,还得坐堂看诊哩,听说西北军打了大胜仗,很多百姓都跑回了甘州城,连带着病人也逐渐多起来了。
    何素雪成了住院大夫,就在院子里头坐镇,哪个伤员有事就得马上处理。
    毛永青脚下生风跑进学习室(值班室?),“小何,78床有点发热。”
    何素雪放下喝水杯子皱眉头,“怎么又是他,我记得昨天下午也是他,怎么回事?换药的时候伤口发现什么异样吗?”
    毛永青连连摇头,“没有,伤口恢复挺好的呀,早上小关大夫给拔了引流条了,他主要是不肯吃药,说太苦了,吞不下去,一天不盯着他就把药扔掉了,这是77床刚才告诉我的。”
    何素雪扶额,“你去问他,是不是爷们,连颗小药片都搞不定,还好意思吹嘘砍了多少多少鞑子,是不是冒领军功呀。你告诉他,不吃药片,就等着喝苦汤药吧。”
    毛永青哦一声,没动,何素雪诧异道:“怎么,还有事?”
    毛永青抿了抿嘴唇,“他们说麦芽糖没有了,叫我领点回去。”
    他们,是毛永青所管病房内的伤员,看他人傻好说话,总是让他来骗糖吃。
    何素雪目光灼灼地望着毛永青,“是真没有了,还是假没有了,前天才刚发过一轮呢。你亲自去查验过吗?”
    毛永青恍然大悟,咬牙道:“一群混蛋,敢情是骗我玩呢。我找他们算账去。”
    毛永青风风火火跑掉了,何素雪大感安慰。上了一回战场,面对血与肉为主题的人间地狱,青哥儿的毛病终于治好了,他还是个吃货,但他现在懂得节制了,不再听见吃的就千方百计要吃到嘴。
    方灵端了两碗淮山糖水进来,与何素雪一人一碗吃上。小丫头挨了一刀,精神比何素雪这没受伤的人还要好,脸蛋圆润了,眼睛更亮了。该鼓的地方也鼓了,方再年一看见她就走不动道。
    “方灵姐,再过半个月,赏赐和赦令就要下来了,嫁妆准备好了没有呀。”
    “又说又说。女孩家家的,你咋就不知道收敛一点。”
    方灵不悦地翻着白眼,何素雪吃吃笑开,“人要善于苦中作乐嘛,天天面对痛苦不堪的病人。就得时常调整自己的心态,不然日子久了,精神会崩溃的,懂不。”
    “那也不能老拿我说事。”方灵扭捏地低头喝糖水,用两个人才听得见的声音说道,“老说我,怎么不说说你自己,那天晚上,我可什么都看见了。”
    那天晚上?哪天?
    何素雪眨巴眼睛想了想,小脸腾地红起来。
    方灵指的应该是自己累得晕倒那次吧,好像是赵本真搂着自己睡的,后来被叫醒去给定国公看病,俩人还互啃了几口来着,我天,全被方灵看见了?
    方灵得意地笑,捏人把柄的感觉好好啊。
    学习室的纱门突然被人用力拉开,秦晓月满面寒霜的走进来,后面紧跟着秦玉美,门外站着秦笑秦容秦可秦掬四大护卫。
    这姑侄俩,杀气腾腾是要闹哪样?
    何素雪心里直犯嘀咕,冲方灵使了个眼色,起身曲膝行礼,“小何(方灵)请少将军安。”
    俩小姑娘对秦玉美不屑一顾,叛徒不值得尊敬。
    被无视的秦玉美戾气大冒,张嘴就道:“何素雪!你竟然胆敢撺掇师傅跟师娘吵架,你还要不要脸!”
    何素雪连个眼神都懒得给秦玉美,示意方灵离开,对秦晓月道:“少将军来此何事?但凡需要小何帮忙,请尽管吩咐。”
    秦玉美扭头对她小姑姑讲:“姑姑您看,她心虚了,都不敢面对我的质问。”
    秦晓月眼神越发冷厉,探究地上下打量何素雪,何素雪淡然面对,“我不跟叛徒说话,如果少将军再让她叽叽歪歪,把我气糊涂了,也许会跑去监军府说点什么不该说的也不一定。”
    秦玉美大惊,声音低了下去,“谁,谁是叛徒了。”
    “谁接话就是谁!”何素雪干脆地说道。
    秦晓月脸色突变,疑惑地打量自家大侄女,“小何,你这话从何说起,玉美她遭遇那么惨痛的打击,言语上有些不当之处,作为大夫你该理解才是,怎么能乱扣帽子呢。”
    秦玉美马上道:“对对对,我心里烦躁,有时候说话难听些,可我说的都是实话呀,明明姑父早上还好好的,出来转了一圈回去就和姑姑吵架了,不是你撺掇的又是哪个。”
    何素雪猛然转身面对秦玉美,“你做的丑事,我全都知道,要我一件一件全都告诉师娘么?你确定就在这里说?”
    “秦玉美,师傅说了,你爹亲自来求,少将军又是我师娘,秦家的面子不好不给,但是,你也别以为可以瞒骗天下,以为咱们是平头百姓你是侯府千金,不敢拿你怎么样,你就得寸进尺。”
    “人在做天在看,你别再自欺欺人以为自己是贞洁圣女了,知道你丑事的可不止我一人。”
    “小何!”秦晓月表情复杂地喝止何素雪,“玉美身遭不幸,你说话是不是要注意点,别揭她伤疤。”
    秦玉美原本被何素雪的话吓得直打哆嗦,听到姑姑护她,马上靠过去,眼泪汪汪求安慰,“姑姑,我没做坏事,我真没做,不是我干的。”
    秦晓月的态度,让何素雪很失望,她垂了眼眸,低声道:“这是您的家事,本就与小何无关,但小何绝对没有冤枉她,真相如何,少将军真想知道的话就去问世子爷吧。”
    秦晓月心中波澜起伏,深深地吸气才强忍下现在就问何素雪要答案的冲动,轻轻抽开被大侄女搂紧的胳膊,“玉美,姑姑要跟小何说点事,你先出去等我。”
    “姑姑?”秦玉美惊慌地叫道。
    “出,去。”秦晓月没有翻脸,却咬重了字眼,秦玉美怨毒的目光从何素雪身上扫过,跺脚走了出去。
    何素雪搬了张椅子,“少将军请坐。”
    秦晓月穿着大红军服,坐姿也像男人一样,大马金刀的,何素雪给她倒了一杯茶,她也接了,摸着茶杯的边缘思索着说道:“小何,玉美的事,我自会去问大哥,但你师傅方才质问我,为何跟你生分了,为何只顾着玉美却忘了你的感受,可我自问,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
    何素雪觉得自己冤死了,师傅大人呀,您这是给徒儿拉仇恨呢。
    “师娘,您没有对不起小何,是小何对不起师傅和师娘,因为小何的任性,让师傅和师娘为难了。”
    “小何长大了,不想再拖累师傅,搬出来住,也是希望师傅和师娘好好享受二人世界,好好经营你们的爱情。师傅年纪不小了,又是孤儿一个,对血脉的期盼超过您的想像,甜蜜安静的环境有助于你们孕育子嗣,给小何生几个弟弟妹妹。”
    “秦玉美是个异数,是小何没想到的意外,小何以为她已经消失在戈壁滩上了,没想到她居然又回来了,而且还主动要求住到常宅去。师娘,小何说句不中听的,秦玉美不怀好意,她做过的事情小何羞于出口,师傅碍于对世子爷的承诺也不能跟您说,看见您被蒙蔽师傅心里很难过。”
    “师娘,您得小心,小何担心她报复不成,迁怒于师傅和师娘,毕竟你们是小何除了赵本真以外最亲的人了。”
    浪费了这么多口水,就差没说出秦玉美是个精分变态了,何素雪停下来喝了口糖水,准备说说武兰妹的事情,既然秦晓月来了,那就一次说清楚,省得中间又出什么妖蛾子。
    秦晓月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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