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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女军医-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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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经,他爹叫他娶这个何素雪,他拒绝了,现在,他有点后悔了,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么?
    秦仁义回到定国公府,径直去主院寻梁氏,请了安,偎到她身边撒娇,“娘啊,我爹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到嘛。”
    梁氏招呼丫鬟给宝贝儿子切西瓜上凉茶,好一顿忙乱,才一指点在他的额头上,“怎么,怕你爹回来检查你功课?早知如此,干嘛之前不多多用功。哦,现在用功也不晚,你爹随大军走得慢,还得两三个月才能回到。”
    “儿子什么时候怕过功课,昨儿先生还夸儿子的策论写得好呢。”秦仁义也不好跟他娘多说,毕竟当时爹爹只是私下里征求他的意见,连娘亲都瞒着的。
    再说了,他家娘亲的心思,他还不清楚么,家里几个梁氏表妹长年住着,每次从书院回来休沐,收到的绣帕香囊荷包不要太多哦。
    今日见着了何素雪,跟那几个表妹一比较,秦仁义才发现他家娘亲眼光实在不咋地,光长一张好看的脸蛋有什么用呀,天天摆着一模一样的表情,都要腻味死了。
    才是坐了一会,外面就有吱吱喳喳的声音越来越近,秦仁义立刻告退,从侧门溜出花厅,等那几个表妹进了屋子,他便飞快地沿着回廊跑出了主院。
    秦仁义溜回外院睡大觉,而此时的何府,却是快要闹翻天了,贺氏带着鼻青脸肿的何智学到老太太跟前告状,引来一大家子人围观。
    老太太不信何素雪会打人,奈何只有何智学一人的当面之词,就是不信又如何。
    贺氏得不到老太太的回应,暗恨老不死的偏心,搂着儿子哭天喊地,闹得不可开交,却不知老太太恨得她死,如果不是这恶毒的贺氏,何家两个最好的子孙又怎么会流落在外而不肯归家。
    几个男丁下了朝回到家中,首先要做的就是到老太太跟前请安,没想到刚进门就听说这件事情,何其政气哼哼地要去打断两个不孝儿女的腿,老大何其仁喝止了他:“混账!老二你再这样蛮干,只会把两个孩子越推越远,你还是先问问智学,到底真实情况是怎样的。”
    贺氏抬着糊掉的一张脸,哭诉道:“还问什么,智学就是被那狠心的哥哥姐姐打成这样的,二爷,您要为我们娘俩做主啊,这还没进家门呢,就把人欺负成这样了,要是回了家,可不得早晚把人打死了啊。”
    何其仁极度不喜这个搅家精贺氏,可他身为大伯,不好跟底下的弟媳瞎缠,甩了甩袖子,闷声不说话了。
    老太太算是听出来了,贺氏不想让李氏的儿女回来,就算一定要接回来,也得先把那两个孩子的名声给搞臭掉。
    老太太悔不当初,她怎么就瞎了眼,让老二纳了这么个东西,搅得何家乌烟瘴气不成体统,把子孙们都带累坏了。
    老天这是在惩罚何家么,贪了不该贪的东西,还把人家的一点骨血害得差点丢了性命,所以,何家的小辈没有一个能扶得起来,全是盯着家里那点子东西的败家玩意。
    瞧着老二还在那里咒骂个不停,老太太突然悲从中来,抓起最心爱的茶盏狠狠砸到地上。
    屋子里安静了,老太太流着眼泪问呆愣的老二,“你巴不得咒死的人,可也是你的骨血,你怎么就忍心,啊?既然这么恨李氏的孩子,当年为何要那样对她,啊?”
    何其政面部抽动着,眼珠乱转着,却无言以对,只得羞惭地冲出屋子,不敢再面对老太太痛苦的质问。
    大媳妇崔氏叹着气出来打圆场,“二弟妹,赶紧带孩子回去找大夫看看吧,孩子有伤,早看早好,别像益哥儿似的,长大成人才发现被人下了剧毒,救回来都不知道还能活几年?”
    贺氏呼吸窒了窒,向老太太告了个罪,拽着何智学走了。
    崔氏看着几个战战兢兢的女孩儿和妾室,挥挥帕子,“你们也都回去歇着吧。”
    除了老大夫妇,一屋子人走了个干净,崔氏喊来丫鬟拧了热毛巾,亲自给老太太净了脸,低声安慰许久,才哄得她止了泪。
    老太太就着大儿媳的手喝了半盏参茶,精神头好了些,指着大儿子说道:“你赶紧的,去常府看看益哥儿到底有没有事。”

正文 第二五二章浮出水面

“我这心里放心不下,以智哥儿那娇纵的性子,定是做了什么,才会惹得雪姐儿生气要打他的。”老太太说着,又抹起了眼泪,“我可怜的益哥儿,也不知现在病成什么模样了。”
    何益学自小被爷爷奶奶带大,情分自是不同旁的子孙。
    “母亲稍待,儿子这就去。”何其仁往外走着,偷偷给崔氏使了个眼色,崔氏颔首表示明白,继续温声软语宽慰老太太。
    再说贺氏请来大夫给儿子看伤,人家大夫也就开了点止血散淤的外用药,贺氏却不依不侥,硬是给整了几大包补药熬了药汤哄儿子喝下。
    安顿了儿子,贺氏想起丈夫来了,在小院里四处找了找,人影都不见,她回到屋里呆坐半晌,心中越想越害怕,匆匆写了封信让心腹温嬷嬷送出了何府。
    那温嬷嬷鬼鬼祟祟从后门溜出去,很警惕地绕了大半个城,最后到了一家茶馆,被那掌柜的迎进了雅间说话。
    温嬷嬷的一举一动,都落在有心人眼里,蹲守了大半年,终于有了点结果,那人按捺着激动的心情,一路跟踪温嬷嬷回到何府,他才悄然回去报告主子。
    何益学突然发病,何素雪怒火中烧,恨不得当场打上何府为大哥讨个公道,但看大哥不时心绞痛的模样,又不忍再刺激他,只得回去常府给大哥熬药喝。
    秦晓月听说此事,马上过来探望,被何素雪挡在了院外,“师娘,看不得,里面在熬药,对胎儿不好。”
    秦晓月一听。也不敢硬闯,吩咐需要用什么贵重药尽管提,何素雪郑重道谢。让秦笑把人送走。
    半小时后头碗药成,何素雪便给大哥喂下。少顷药效发作,他昏昏睡下,心跳已是平稳了许多。
    甘松在门口晃了一下,何素雪探了探大哥的额头,便起身走出去,“何事?”
    甘松小声道:“外面来了一位何老爷,要见少爷或姑娘您。”
    何素雪深吸一口气。“速度真快,好,我去见他。”
    真的见到来人,何素雪既有些许失望。又觉得这样才是正常的,她的爹,可没有那么好的心肠来关心他们兄妹。
    何其仁略显激动,“雪姐儿都长这么大了,真像你母亲。还记得我不。”
    何素雪羞涩地道个万福,“素雪见过大伯,您还是这么英俊潇洒。”
    小小一记马屁,何其仁表情越发柔和,“雪姐儿真是贴心。大伯老喽,瞧这白头发,掩都掩不住了。”
    气氛很好,有助于交谈,何其仁小心翼翼搜集着自己想要的信息,实际上何素雪很想告诉他,不必太谨慎了,想问什么直接问嘛,又没什么不能说的秘密。
    再次确认何益学确实中了没有解药的剧毒,何其仁提出见一见可怜的侄子,何素雪同意了,让他站在大哥的房门口看了一眼。
    何素雪说出一个天文数字,为了救她大哥的命,她们兄妹欠了常得贵师傅很大的人情,而接下来不知要持续多少年的治疗中,需要更多的银子。
    何其仁心事重重地离开,何素雪心想,老何家暂时不会来接人了,那家里承担不起昂贵的治疗费用,李氏娘亲留下的大笔嫁妆,快被那家人败光了吧。
    何素雪非常庆幸自己立了女户出来,挣多少钱都与那个家没关系,也能负担得起大哥吃药的费用,只是常得贵说过,她大婚时,说不得还要取得何家的帮助,也许会从何家发嫁。
    这个年代,皇权至上,宗族也是至上的,哪怕亲戚再极品,也无法完全分割彼此的关系,真他娘憋屈。
    今天常得贵回来得很早,天还没黑,他就到家了,匆匆去见了他的亲亲小月月,便去了何益学的院子,好像专门为了何益学提前下班了。
    当确认何益学无碍,还能再活很多个年头,师徒两个笑着离开,同时下了个禁足令,秀才公得在家里休养一个月,不准迈出大门。
    天边的晚霞红得诡异,天空呈现昏黄色,常得贵嗅了嗅空气的味道,不满地说道:“真是个坏消息,明天会有大雨,看来厂房的进度又要往后推了。”
    “大雨天可不可以免上朝?”
    “下钉子都得去。”
    “皇帝真可怜。”
    常得贵站定,低头看小徒弟,“为什么是他可怜,而不是我们这些要赶早上朝的人可怜?”
    何素雪耸耸肩,“嗯,顶着被所有人咒骂的压力,他需要更多的坚持。”
    常得贵仰天大笑,“为师要把你这些话一字不差说给他听。”
    何素雪摊了摊手,示意他随意。
    师徒两个聊得高兴,下人们跟着发出会心的微笑,拉开了距离,让主子们更自在些。
    常得贵就在这时低声说了一句:“贺氏,终于忍不住出手了。”
    何素雪知道贺氏,那个命令手下的婆子把自己扔下马车的狠毒女人,这具身体的继母,当初发现何益学中毒,排在第一名的嫌犯就是贺氏,她具有太多动机。
    “您的意思是……”
    “她派了个人,离府送了封信,种种迹象表明,她的旧主子,刚刚才发现她犯了个大错。”
    “就是说,确认就是她给我哥下的毒?”
    常得贵扭头看了看小徒弟,“是,我的人正在重新调查她的过往,已经有了一些发现,想来不久之后就会确认,其实她与宫中某些人曾经有过牵扯。”
    何素雪大惊,指了指天空,“是那个人么?”
    常得贵表情愉悦地摇头,“不是,今天知道不是他,为师很开心。”
    不是皇帝要把老常家赶尽杀绝,这个消息让何素雪把压在心头多年的一块大石头搬掉了,顿时从里到外轻松极了。
    只要不是当权者,别的什么人都好说,总有机会翻盘不是?
    至于是宫里哪些人一直企图对常得贵不利,何素雪没问,当一切事情都弄清楚,师傅会把该她知道的说给她听,咱们也是苦主么,秀才哥哥被无辜连累了。
    大雨在凌晨时分落下,一下就是整整一周,期间,何素雪很平静地渡过了她的及笄日,秦晓月为她准备了一个家宴,除了自己人,没有邀请其他的客人,而何家没有任何表示。
    这里面有个原因,常得贵略带艰难地告诉了小徒弟,她的生日是七月十四,而且是晚上九点钟落草,这是个极度忌讳的生辰。
    常得贵还隐瞒了一些事实,因为她特殊的生辰,导致她和李氏被何家上下厌弃,何老太太趁机往他们房里塞了贺氏,何家二房从此开始鸡飞狗跳的混乱生活。
    常得贵如愿为小徒弟戴上了发簪,那一刻,他激动得热泪盈眶,他终于能对敏儿小师妹有所交待了。
    换了发式,不用再梳两个蠢萌的包包头了,这是件值得庆贺的好事,可问题又来了,小何大夫双手灵活得能同时进行缝合,却拿自己的一头青丝没办法,除了马尾巴,别的发式一概不懂。
    紫珠对主子的纠结表示不解,“奴婢天天都可以帮姑娘梳头呀,奴婢跟侍琴姐姐新学了五种发式,以后会学更多,给姑娘换着梳。”
    何素雪欲言又止,心想哪天身边没有丫鬟,难道本大夫就得蓬头垢面出门?技术还是掌握在自己手心里比较妥当嘛。
    于是,闲着无聊的时候,何素雪就叫紫珠教她梳头,不说多吧,起码不用人帮忙就能整出两个发式,那才ok。
    换了发式,也代表着赵本真赠送的那些头面首饰有了用武之地,光是金簪她就有二十几支,林林总总加起来十几套东西,天天换着戴能换大半个月。
    本着低调做人,高调做事的原则,何素雪最多晚上的时候把这些宝贝拿出来欣赏欣赏,保养保养,平时还是佩戴两到三样简朴的银首饰为主。
    没事顶一头金子干啥,不重么,天天在街上来去的,招贼么。
    过了七月半,天气时晴时雨,城里都发了几次内涝了,街面上的水能淹到膝盖往上。
    这种时候,常得贵不准小徒弟和方灵出门,说外面乱得很,只叫方再年带着小厮趟水去铺子,通知关有树和毛永盛兄弟负责教授学徒。
    江南药铺的地基打得高,这点水淹不进屋,再说都是三层的楼房,一楼的物件往楼上搬一搬,照样高枕无忧。
    只是,这粮价悄然上涨,让方大掌柜心中不安。
    经历过战争苦难的人,对粮食有种固执的执着,家里不备上够吃一年半载的粮食,那心里就过不踏实。
    方再年和常得贵说了心中的顾虑,药铺那里有很多眼睛盯着,他也不好行动,常得贵叫他不要管这事,自有常新大总管寻了天晴的空子,跑到乡下收了几万斤新谷,大半拉到小汤山的庄子上藏起来,小半拉回城,进了常府和药铺的库房。
    虎威镖局的镖车,直到七月二十二号才走到京城,赵镖师、全镖师和一众趟子手出现时,人叫一个狼狈,又黑又瘦胡子拉查,据说进城时还被拦住严密盘查了好久,让人当成难民了。

正文 第二五三章起码给个平妻

“什么?城门外聚集了很多难民?”
    镖师们带来的消息,让药铺诸人大吃一惊。
    赵镖师从狼吞虎咽中停下来,喝了一大口骨头汤顺顺喉,又道:“听说黄河下游决口了,淹了好多村庄,然后一路难民越来越多,车队一天被围好几次,口水都讲干了,拼命告诉人家说车上是药不是粮不能吃,晚上都不敢睡,就怕那些人不信邪,把药抢跑了。”
    这下大伙都明白镖师们干嘛整成难民样了,没东西吃,又不能睡,还是靠一车麦芽糖才熬到京城的。
    赵镖师跟方再年讲:“那车糖钱,能不能从保费里头扣,兄弟们实在饿得没法子了,每天避着人偷着吃一点,就这么着把一车糖全吃光了。”
    方再年就看向何素雪,她马上说:“不要钱,吃了就吃了,兄弟们无事就好了,也不值当什么。”
    货主这么说了,赵镖师千恩万谢,把何素雪弄得很不好意思,这些汉子,太实诚了。
    二十几号人吃了洗了睡了,高七找来了,硬把呼噜打得山响的赵镖师从床上拖起来了。
    高七也一直在等虎威镖局的车队,好帮他带货回甘州去,一听说路上不太平,他犹豫了。
    “要不,爷再等等?”
    “随您,反正俺们没那快启程,等着药铺开张了喝喜酒哩,七爷您回去慢慢想好了再说。”
    高七的货,可不是药材,都是打南边弄来的洋玩意儿,丢一件他都得心疼死,万一让难民抢了,可是哭都没地儿哭去,法不责众。地方官即使受理了案子也不会卖力查,最后不了了之,只能自己认倒霉。
    出门求财。安全第一,高七还是想得很开的。放了赵镖师回去睡觉,要拉方再年出去喝酒,幸好方灵在给她的学徒们上课不在这里,否则会不会怪他带坏方再年揍他几下老拳就难说得很。
    何素雪看那高七,穿着打扮还是像从前那般风。骚,怎么花哨怎么来,就搏个眼球。只是细看的话,就会发现他所用的料子不如在甘州时高档。
    何素雪深深地看了一眼,闹得高七心里咯噔一下,与方再年出了铺子大门。悄声问道:“小何干嘛那样看着爷,不会是看上爷了吧?”
    “美不死你!”方再年恼怒地斜视高七,“咱们东家说了,要找也得找比赵哥儿好的,你觉得你比赵哥儿好在哪里?”
    高七一拍胸脯。“爷除了年长那么一两岁,哪哪都好!”
    方再年毫不留情地将打击进行到底:“你何止年长一两岁,别以为你披了一身鲜亮的马甲,咱就认不出你的本来面目了,你整整比小何大了十岁!好不!”
    “大点会疼人嘛。”高七扯着方再年袖子不放。“小方掌柜,好歹咱们是老乡,你就帮爷说两句好话呗,到时事成了,爷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方再年把自己的袖子解救出来,朝高七拱拱手:“七爷,您饶了小的一条小命吧,咱还有儿子媳妇要照顾呢,可不能跟您胡来。”
    高七一愣,“啥?你媳妇有了?这么快?”
    方再年耳根微红,“现在还没有,早晚会有的,到时喊七爷来喝酒哈,回见了您哪。”
    “哎哎哎,不是说好跟爷去喝花酒么?”
    “七爷,媳妇喊我回家吃饭,您自个儿去玩吧。”
    高七悻悻而走,上了马车,换了一副愁容,“难道眼睁睁看着那丫头嫁给赵本真?那丫头整个一女财神,娶回家就等于娶回一座金山哪,唉,真他娘。的不甘心。”
    身边的长随给他出主意:“七爷,不如回去请老太爷出面,以老太爷现在的身份,何家哪有不肯的。”
    “滚!不懂别添乱!”高七摇着折扇,叹气道,“你不明白里面的道道,就何家那几只小鱼小虾,拿捏不住常得贵。”
    高七是个明白人,可还有不明白的,赵仁义自从见过何素雪,一直念念不忘,寝食难安,很快就被梁氏发现异常,逮了他到跟前细细一问,当场气得头上冒烟。
    “娘啊,您听儿子慢慢跟您道来。”赵仁义点着手指头跟梁氏说道,“何素雪人长得好,医术好,在天家跟前都有了名,据说这几年在西北还挣下了好大一笔嫁妆。”
    最后一句话打动了梁氏,“诶?这么一说,好像娶回来给我儿做一房妾,也可给我儿添点助力哦?”
    赵仁义摇头不依,“娘,起码给个平妻,儿子喜欢她,不想亏待了她。”
    梁氏心想平妻也是妾,就是名头好听一点而已,给了就给了吧,老秦家也没啥损失。
    于是梁氏母子两个就在那密谋,如何把金光闪闪的何家二丫头娶回家。
    浑然不知自己被好多人盯上的何素雪,耐着性子教书育人,只是越涨越疯的粮价,还有水患的消息,搅得人心惶惶,学徒们表面保持着平静认真上着每一节课,底下却暗流涌动,因为学徒中有一半人是来自江南,遭遇水患的地区包括他们的家园。
    何素雪和关有树商量了半天,没有什么好办法,毕竟学徒们没有正经拜师,师兄妹俩说话威慑力不大,镇不住场子。
    何素雪回去向师傅大人如实报告这一情况,常得贵连夜赶到药铺,把学徒们训斥了一顿。
    第二天,学徒们表面看起来好了很多,不再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说悄悄话,但何素雪感觉事情并没有得到解决,这些孩子似乎正在密谋着什么,行动更隐蔽了。
    罢课抗议?逃跑回家?好像哪一种都不好对付,真头疼,当老师真难。
    何素雪再次找上师傅大人,“不如,找点事情给他们做吧,忙起来就没时间想家了。”
    “这倒是个好主意,让臭小子们做点什么好呢?”常得贵敲打着桌子,快速过滤着各种想法。
    忽听秦晓月在和秦笑谈论明天煮两锅粥,和定国公府一起到城外新建的难民营施粥,常得贵有主意了。
    “徒儿,你不是一直愁娃娃们没机会练习操作吗?”
    “嗯?师傅跟二十六亲军卫商量好了?”
    “那个为师还没时间去弄,不过眼下有更好的机会,南门外修建了难民营,你和有树带人去义诊吧。”
    “这样会不会不太好?看见难民的样子,学徒们会更想家的吧。”
    “你告诉他们,为师已经派人去江南打听了,那边来的都是军户,想跑都不能跑的,过去一问就知道怎么样了。”
    有师傅大人打的包票,何素雪第二日起个大早,与秦晓月约好了时间地点,便和方灵夫妻赶去了药铺。
    正好赶上早饭,何素雪把师傅大人的意思一说,关有树也觉得好,马上拍了拍巴掌把学徒们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告诉大伙一个好消息,东家已经派人去江南了,专门去查看你们家里的情况,大伙再耐心等几日就有结果了。”
    这话点中学徒们的死穴了,饭堂里顿时就像开了锅,一下就沸腾起来,学徒们心中的苦闷全跑光了,消失多日的笑容又回到年轻的面孔上。
    关有树和小师妹对了个眼色,心里的石头放下一半,笑着说道:“好了,赶紧吃饱了回去穿好工作服,拿好你们的出诊包,一会咱们到城外难民营义诊,检验检验你们这个月的学习成果。”
    听说还能出去玩(是义诊啊同学),学徒们更疯狂了,吞咽速度大大加快,没几分钟就跑了个精光。
    毛永青老气横翻地摇头长叹,“这些年轻人啊。”
    何素雪大笑,“青哥儿,你比他们也大不了几岁,不要做出这种样子好么。”
    毛永青表情很认真地说:“我现在是当师傅的人了,也就是说比他们年长了一辈,就得有师傅的样子嘛。”
    毛永盛眼神柔和地拍了拍弟弟,“吃饭,毛师傅,食不言寝不语。”
    毛永青默默地咬着馒头,因为那一声毛师傅,嘴角一直扬得高高的。
    半小时后,队伍集合好了,粉绿蓝三种颜色站在一块,各种小清新。
    关有树让学徒们每人领两个馒头,这就是午饭了,各人的水杯也得带好,安全事项也得一一交待清楚,有点小盆友集体郊游的赶脚。
    方再年包了两辆马车,车头插上江南药铺的两面幡旗,拉了两口大铁锅,还有一些药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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