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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堂深处-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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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家丑不可外扬,她那些混账想头说法要是给亲戚们知道了,怕人不说那丁姨娘没规矩,反要说我们家把个姨娘宠上了天,一点没有家教道理呢。”
  
  何老太太同罗姨娘只觉得脸上都是火辣辣的,却是发作不得。
  
  苏氏听了这些,真真称心如意,口上却道:“绣云,你怎么也废话起来,你们奶奶醒了没有?”
  
  绣云忙笑道:“是,是。婢子多嘴了。老太太快请进。”说了这话,方瞅了罗姨娘一眼,笑道:“婢子不敢乱人,不敢随便招呼,这位是?”何老太太这是如何还能说出是罗姨娘来,只笑道:“她,你不认得,不用招呼了,快扶了我去见你们奶奶。”罗姨娘听了这话,心中十分委屈,想要怪人又怪不着谁,只得忍着气在门外站了。
  
  原是绣云都算准了,先在这何老太太跟前说了有差事,这何老太太素来刁钻,必定要摆个长辈谱的,不会那样容易就放了冬竹去,只消得冬竹跟了过来,她这里就有话好说,管保那老太太没脸再带了那个姨娘进金氏的屋子。偏这个罗姨娘是头一回来她们苏家,谁都不认识,这一顿骂,管保她们有苦说不出,又不至带累了姑奶奶。绣云这一番倒也不只是为了苏氏出气,实在是那何老太太带了姨娘来吃酒,分明是连苏家一起看轻了。
  
  却说绣云扶了何老太太进房,就到了金氏卧房。金氏见何老太太来,就要起身,何老太太忙按着,口上笑道:“快别动,你才生产,要仔细保养。”说了就在她床边坐了,眯着老眼仔细瞧了金氏脸色,笑道:“好孩子我说句话,你可不要恼我老年人糊涂,在我心里,你这孩子,真真的挑不出错来,论着相貌人品,都是一等一的好,只可惜了是姨娘生的,出身上差了一点,这倒也罢了,只是你从前不能生育,不免叫人惋惜,如今可是好了,竟叫你得了龙凤双生,可真是老天保佑。”这话酸不酸,咸不咸的,分明是为着方才绣云的话说着她痛处,心中依旧有气罢了。
  
  金氏听了只做不懂,脸上笑道:“何老太太夸得我怪不好意思的。”何老太太见她这样,倒也不好再说下去,就笑道:“我说的是实话,可不是夸你。你那孩子呢,抱了我瞧瞧。”说话间俩个奶妈子就把金氏那双孩子抱了过来,何老太太只问:“哪个是女孩子?”
  
  萧娘子过来一步道:“小姐在这里。”何老太太就在萧娘子手上接了,掀开盖在婴儿脸上的被角瞧了,只是才三日的孩子,哪里就瞧得出眉眼美丑来,何老太太也不说什么,只交还了萧娘子。
  金氏便笑道:“也不知道怎么了,这俩孩子都是粉红粉红的,一些儿也不白,怕是我怀着他们的时候吃药吃多了。”
  
  何老太太笑道:“你虽然是个伶俐的,这个上倒是不懂。这孩子生下来,若是白白嫩嫩的,到长大了,未必就白,倒是这粉红的,那皮色必是雪白的。女孩子家家的,一白能遮了白丑。” 说了就问乳名,原来那男孩子叫做阿鲤,原是员外亲起的,借着鲤鱼一跃龙门便化龙的意思,也合了龙凤双生的兆头;女孩子叫个慧儿,却是金氏起的,只说着女孩子家家的只消贤惠些聪慧些也就罢了。
  
  登云年纪虽不过五六岁,气性却也不小,自为祖母姨娘做的事儿失了他的脸面,自进了金氏的屋子一直就站在了一旁,低了头不做声,此时听了这几句,他到底是才五六岁的孩子,顿时忘了,闹着要看弟弟妹妹,何老太太就笑道:“可不许抱,要是摔了,就拿你赔了给你舅母。”
  
  余娘子同萧娘子就把阿鲤与慧儿与他瞧,登云仔细看了,伸个小手去逗弄,忽然道:“妹妹会笑呢。”苏氏就道:“可是胡说呢,才三天的孩子,哪里就会笑了。”说了就命奶妈子把孩子抱出去。
  
  何老太太笑道:“这也未必,许是这俩孩子有缘。”说了先瞧了金氏,见她仿佛没听见一般,又拿眼去瞅苏氏。
  
  苏氏起先不明白,看了老太太这样,心中忽然一动,想到:“莫非是母亲有意思要定了我慧儿给登云做媳妇?一个奶娃子,连眉眼都瞧不出呢,且就瞧了这么一眼,如何就喜欢到要给自家宝贝独孙做媳妇了?想必是贪图着我们苏家富贵,我嫂子的哥哥又是京官,若是定了亲家,将来也好接力。我若是不肯答应,母亲必定怨我,回去就有许多不是等着我;我若是答应了,只怕慧儿就是我的后身,我到底不忍心。”故此借着去看俩孩子睡了没有,退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骂得还满意吗?满意的话,就撒花吧。




66

66、金蝉 脱壳 。。。 
 
 
  原是那老太太听得金氏生了龙凤双生就打了那个主意。
  
  这老太太想着自己儿子屡试不中,如今也是三十岁的人了,依旧是个秀才,想必是苏氏命薄,带累了儿子,只是既做了亲,也只得罢了。倒是登云是个聪明孩子,先生也夸他将来必是能金榜题名的,万不能耽误了。有道是,朝中有人好做官,那金氏的嫡母哥哥如今现点着刑部都给事中,将来必定高升几步,少说也有个三四品官儿做做,若是有这么个舅舅提携,仕途上必然容易许多。只可惜了自己孙女儿已然七岁,就是配那庶出的平安太大,只有登云同金氏那女孩配得过,虽苏家是商人之家,那女孩子长大了也不知道容貌性情如何,念在有那么个嫡亲舅舅,也折准得过了。却不料苏氏不接这个口,不由暗骂她蠢,她因是老一辈的,不好自己开这个口,怕叫金氏回了没面子,只得罢了。
  
  何老太太又同金氏说了回话,无非是教训她如何勤俭持家,爱护小姑等语,金氏只笑着应承。何老太太话风儿一转,又道:“这孩子不生不生,一生下来,也就日长夜大,转眼就成人了。舅奶奶,我我倚老卖老说句话儿你倒是别恼。论着钱钞,你们家可算是富有极了,只是少了几分书香,终究不美。”金氏笑道:“老太太说的很是。我也想好了,我那阿鲤孩儿,等三岁就跟着启蒙念书,若是能中个秀才举人回家,也给我们家门楣增光。”
  
  金氏说了这话,左右丫鬟都笑,金氏故意道:“你们笑什么。”绣云就过来道:“奶奶,小孩子才三日呢,连眼都没睁开,你就要安排出路了,这不叫人笑你性急嘛。”何老太太听了,饶是她素来自作主张惯了,脸上也有些臊,就推着年纪大了,身上累,要早些回去歇了。金氏也不很留,只命人将回礼备好了请老太太带了家去。
  
  却说何老太太回了家,就命人打来回礼瞧了,倒是色色精致,算起来,只比他们送去的金银锁片,金银项圈更矜贵些,这才罢了。罗姨娘因在苏家受了委屈,就捱在何老太太跟前撒娇,只推说是苏家眼中没她也就罢了,脸老太太的脸面都下,必是奶奶回去告的刁状。
  
  那罗姨娘只以为老太太素来不喜欢苏氏,她这一说必定奏功,只不曾想着老太太打定了主意,待得苏氏回了家,再叫她同哥嫂开这个口去,想她哥哥嫂子从来就疼她,想来也不好驳回她的。故此,反教训罗姨娘道:“你同我住口!等你们奶奶回来,不许你再顶撞她。”罗姨娘那知道老太太的盘算,被她这样一训,心上再委屈,也不敢再说,只是低头称是。
  
  却说金氏是个玲珑剔透的人,何家老太太那话里话外意思,她如何不明白,只是在老太太跟前装糊涂罢了,又怕苏氏惧怕婆母,亲自过来在她哥哥跟前说了,苏员外碍着兄妹情面,反倒难处置,就有意同苏员外先商议了。
  
  倒得一更时,客人都散完了,苏员外回了房,先来瞧金氏,又去拉她的手道:“好奶奶,你为着我们苏家立了这样大的功劳,为夫感激不尽。你想要什么,只管说呢,我再没有不舍得的。”
  
  金氏听了,只淡淡笑道:“妾这里什么也不缺,相公的好意,妾记着便是,等妾哪日想到了,再说罢。”苏员外听了,笑道:“我记得你有一对金凤簪,是岳母赏的,成色虽好却是前年的样子,我叫人重新替你打一对?”金氏笑道:“罢了,妾只一个头,哪里戴这许多东西去。相公且坐一坐,妾有正经事儿同你说呢。”又叫了秋月到外头看着姑奶奶来了没有。
  
  苏员外见金氏这样慎重,便也正了颜色。金氏便把何家老太太带了姨娘来吃酒的事说了给员外知道,苏员外听了,脸上就不好看,口上道:“你如何不赶了那个小贱人出去?她是什么东西,也配到我家来!在我家尚且这样,在他们家,妹子还不知道怎么受欺负呢。”金氏叹道:“怎么不是呢。我每回见你妹子,只觉得她脸色又差些,心上就不好过。我也私底下问过她机会,若是姑老爷打了她,我拼着叫人骂是泼妇,也要寻上门去讨个道理,只是妹子她死活不说,我也没法子。”
  
  苏员外听了,只是叹息道:“如今也说不得了,能留着她多住些日子便多住些日子。那边送的东西管家让我瞧了,一概是市卖货,竟拿着这些来搪塞,不会是旁人,必是那何占奎的主意,那老太太给他支派的银子本就有限,他又是手上散漫的,从中还要渔利,哪里就能搞出好的来。只是我们这边回礼倒不好差了。”
  
  金氏叹息道:“若是多花的银子能叫妹子好过了,那也不值什么,我们家还花不起那些钱吗?只是,妾怕他们还有别的想头。” 说了,又把何老太太那些话转述给了员外知道,“妹子实在也是个心善的人,想必是也明白了她婆婆的意思,不敢得罪婆婆,怕家去吃苦头,也不忍心害了慧儿,有意躲了出去。”
  
  苏员外听了,不由立起了眉毛,道:“你也是个做母亲的,何家那样的人家,把妹子配了过去,我已悔之晚矣,你如何还不立时回了那老婆子,叫她绝了那痴心妄想,他那个孙子,就是金榜题名中了状元,现抬了凤冠霞帔来,也休想娶了慧儿去。”
  
  金氏听了,忙拉了他的手道:“好相公,你且轻声些儿,不要叫妹子听见了。你且想想,妾若是一口就回了,妹子回去还要受苦,妾又怎么忍心。只是要把妾的慧儿给他何家,除非妾死。”说了,就落下泪来。
  
  苏员外见金氏哭,气消了一半,反劝她:“好好的说什么死啊活的。别说你不肯答应,就是我也不答应的。当初父亲要应这门亲时,我就觉得不妥当。你在家不知道,我跟在父亲在外头做生意,听着些风声,那个何占奎不是个靠得住的,奈何父亲那时只想着何占奎中了秀才,日后便是举人,保不定将来还能中进士,妹子就是官太太,我劝了两回,父亲总是说我年轻不懂事,我也只得罢了。如今看来,可不是委屈了妹子。”
  
  金氏听了,含泪道:“相公就那样看着妹子在何家受欺负不成?我倒是想出头呢,只是我究竟是女流之辈,也没什么好法子,相公倒是拿个主意出来才好。”苏员外道:“也想过了,都是妹子不曾生育的缘故,若是生个一男半女的,我们去说话也响亮些。倒是你,快别哭了,月子里呢,小心做下病来。”
  
  金氏听了苏员外的话,哪得不心凉,苏氏是他妹子,他都那样说,可见得本性了,只是如今还要同他商议女儿的事,只得忍了,拭了泪道:“只是相公,你倒是要拿个主意,若是何家来说亲,我们该怎么回绝了,又不带累妹子?”
  
  苏员外低头想了想,道:“我想着就推在了菩萨身上罢。只说阿鲤同慧儿俩孩子命中都不宜早说亲,先拖着。待日后有了机缘,早早把慧儿许个好人家也就是了。”
  
  却说金氏要着苏员外想法子,倒不是她自己没主意,只是要回了何家容易,只是中间碍着一个苏氏,若是何家因此衔恨,回去为难苏氏,便是她的罪过了,故此把这事推了给苏员外,凭他何家知道了怎么样,都怪不在她身上,是以听了苏员外这话,自是依从。
  
  苏员外又同金氏说了些话,方嘱咐她好好歇息,自己先去瞧了阿鲤同慧儿,俩孩子一早睡得熟透了,苏员外就在那里瞧了好一回,方才折了回来就在金氏卧室外间的床上睡了。金氏若也劝过他去团圆儿那里过夜,苏员外因厌恶着团圆儿那回灌醉他,执意不肯,金氏也只得罢了,
  
  如今只说,苏府得了嫡子嫡女大肆庆祝,富阳县上真比过年还热闹些儿,纵有嫉妒苏氏一门富贵得意的,到底还是凑着热闹说热闹恭喜话的多些,其中更有人气个仰倒。
  
  因着团圆儿来历不凡,王氏便自高自大起来,寻常人家上门来提亲,说话就不大中听,故此得罪了不少人,待得团圆儿嫁了苏员外做妾,怀了身孕,这王氏更自封做了苏府小员外的外祖母,行动说话间,开罪的人更多了。大伙儿嘴上不说,暗地里都等着瞧笑话。
  
  自苏府大奶奶金氏怀了双生子一事在富阳县上传开后,每日里都有人到丁家的油铺前不阴不阳说上几句,丁大郎听了那些话,不说自己从前夫纲不振,都怪在王氏身上,怨她没有见识,不会做人,同她说话总没有好声气。王氏自叫大郎狠狠打了一顿,气性消了一半,大郎骂她,她不敢再同从前那般,横眉立目地骂回去,就是回几句嘴,一看得大郎脸色变更,便缩了头不做声,瞧着竟有几分可怜样。
  
  那王氏起先见金氏母家那样浩浩荡荡送了催生礼来,已然气得牙根咬碎,心中认作是金氏的母亲兄长欺负他们家没钱,故意的炫耀,口中不敢直说,心上只是暗道:不过是个七品京官,就这样炫耀,还不知知道钱是哪来的,怕不是那金氏悄悄从夫家搬了过去,如今换个样儿再挪回来,也就哄哄外人罢了。只可怜我们团圆儿老实蠢笨罢了,一点不知道顾惜娘家,。只保佑得金氏那个刁妇生下两个女儿来,我瞧她还怎么得意。
  
  却不料金氏生下龙凤双生来,苏员外连着施粥三日,洗三那日又遍撒铜钱,王氏这里就有许多好事的人来说了给王氏知道,有意要瞧王氏笑话。
  
   

作者有话要说:也别说金氏不管苏氏,金氏管好了是应该的,要是有个万一,把事情搞僵了,金氏是一身的不是。

要砸苏员外尽管砸




67

67、诉苦 埋祸 。。。 
 
 
  又说王氏因从前兴头的太过,故此待得苏府正房奶娘生下嫡子嫡女,多少人趁愿,都到了丁家油铺前瞧笑话,有的就道:“丁家奶奶,你那外孙子如今可不寂寞了,有了弟弟妹妹了。”也有人笑道:“团圆儿果然有福气,她一进门,苏府大奶奶就怀上了。丁家奶奶,员外可谢了你不少银子罢。你老该享福啊,如何还守着这个小店和我们抢饭吃呢。”
  
  王氏听了,气得脸红,掷了抹布骂道:“放你娘的屁。你们也别兴头得太过了,我们团圆儿的儿子可是长子,山高高不过日头去,皇帝家还讲个长子呢!”众人见了她这样,格外高兴,谁不知道,即有了嫡子,这分家产时,老爷太太必定是偏着嫡子嫡女多些,且若团圆儿依旧得宠还罢了,只瞧着苏员外为嫡子嫡女洗三的气派就知道了,苏员外眼里哪里还有丁家的活嫦娥在。
  
  王氏虽有气,朱大娘到底是有些见识的,自己走了去见了孙子媳妇何氏,关了门拉着她的手道:“好孩子,我知道嫁了丰儿委屈你了,只是你即做了我们家的媳妇,少不得要你辛苦些,往苏府走一回。他们大奶奶待你如何,你心上知道,只见了一回就送你一对镯子,如今她得了嫡子嫡女,你还不去恭喜她?你去了,便是我们丁家去了。”
  
  何氏道:“祖母,你老不说,孙媳妇也是想去的。只是我同丁丰守着这铺子,每日的入息只够吃饭的,如何买得起贺礼。怕走上门上就叫人打了出来,说我们失礼呢。”
  
  朱大娘就笑道:“你这孩子糊涂。苏府那样有钱,什么没见过,还稀罕你的东西不成?不过是贪图你一点子心意。不怕你笑,你那个小姑,都叫你婆婆宠得没了眼色,也不知道在苏府做了什么,生生搅得员外奶奶都不待见她。”说了,只叹息一声,又道:“你若是去了,只向着大奶奶给你小姑说几句好话,赔些情罢。我虽只见了大奶奶几回,也知道她是个讲理的。”
  
  何氏听了,满口答应,又问朱大娘,该备什么礼去,朱大娘想了一想,笑道:“就买些彩衣绣绷也就罢了。”何氏答应了,就送了朱大娘出去,进来见了丁丰就把朱大娘的话与他说了,丁丰只怕王氏生气,因道:“我倒是能送了你去,只怕娘知道了不答应。”
  
  何氏听了这句,反冷笑道:“你娘知道什么?你妹子给了苏府做姨娘,苏府得了嫡子嫡女,论理你娘就该去道贺的,没有她不去,我们去了她反说我们的理。”说了,就开了钱箱,取了几吊钱,就往街上去买贺礼。
  
  却说丁丰这个铺子离着马寡妇的杂货铺不过隔着几间铺面。何氏这一走过,就叫马寡妇瞧见了,那马寡妇堆了一脸的笑,扭着尺许长的莲足到了外面,笑盈盈道:“丁家妹子,可是要买东西?怎么只越了我的铺子去?莫非瞧不起姐姐我么?”说了,就用喷香的罗帕掩了血盆口儿笑。
  
  这何氏原本十分不喜马寡妇,看轻她是个寡妇,却不守妇道,举止荒疏,爱倚在铺子前,不笑强笑,不说强说得逗引人,那何氏到底是正经人家的女儿,羞于为伍,故此但凡要买些杂货,宁可绕过了马寡妇的杂货铺去,只是她到底年轻,脸面薄,叫马寡妇拉住了,也只得进来,强笑道:“我哪里敢瞧不起李家姐姐,只是我要买的东西,怕姐姐这里没有。”
  
  马寡妇拉着何氏的手道:“你倒是说说,我倒不信我这里没有呢。”何氏只得道:“我要买些彩衣绣绷,要送人的,东西要好些,可不能叫人笑话。”只为马寡妇这个杂货铺,东西虽齐全,倒是西贝货多些,便是上回马寡妇塞了给丁丰的那盒胭脂,说起京城宝容斋的,也是西贝货,用水匀开了,在脸上也抹不匀,故此何氏便有此话。
  
  马寡妇就笑道:“妹子,你这是瞧不起我铺子里的东西呢,你随了我来。”说着,拉了何氏就往里屋走,何氏个秀丽女子,足下纤弱,哪经得起马寡妇一拉,只得跟了她进去,马寡妇就拉了她坐下,回身开了箱子,就从底下翻了包裹出来,回身在桌上打开了,里头包的是几件彩衣绣绷。虽不算得如何了得,倒一色是苏绣功夫,上头绣的小孩儿栩栩如生,何氏见了,便也喜欢,拿了在手上细看。
  
  马寡妇见了何氏这样,就知她喜欢,便道:“你若是喜欢,只管拿了去。”何氏便问多少钱,马寡妇就道:“我们住着邻居也合该有缘,你要瞧得上,就拿了去,日后我来你铺子上打油,叫你家当家的分量上别克扣我就是了。”
  
  何氏听了这话,脸都红了,忙起身道:“我们并不敢克扣街坊。”马寡妇拉了她坐下道:“我也不瞒你,这些东西,原是我备着自己用的,只不料竟没用上。”说了,就拿着罗帕拭泪。
  丁氏见她这样,坐也不是走也不是,颇为尴尬,马寡妇又道:“妹子,我也知道你不喜欢我哩,只瞧不起我每日靠着门上勾三搭四,却不知道,我也不想这样,我心里只是说不得的苦!”说了,就把身世同何氏说了。
  
  原是这马寡妇一般是好人家的女儿,家中也称小有,只吃亏在这马氏不曾裹脚,五官也不俏丽,是以一直耽搁道了二十岁上,方说了婆家,说给了阳春县一姓李的杂货商人的独子李彦为妻,那李彦倒比马氏更小上几岁,论着相貌体态倒也文静,论着家私更比马家丰厚,人只说马氏这是一脚跌在白米缸里,白便宜了她。只不料,过了门,马氏才知道上了当。
  
  这新婚洞房那日,李彦即不温存,也无体贴,只顾着自家振作精神,做了一回丈夫,同马氏圆了房,事后自己翻身睡去,并不搭理马氏。马氏因是新嫁,也不好同李彦说话,只得自睡,她只当着那个李彦害羞,日子长了也就好了,不料那李彦竟是一贯的冷淡,难得同马氏说话,十日里有六七日是不在家的,都是一早出去了,及晚才回,回来时,有时竟是换过衣裳的模样。同马氏之间,也少有夫妇敦伦之乐,每次都是被马氏纠缠不过,草草应付了事,都是挑得马氏兴致来了,他那里已一泻千里,这日子长了,马氏的心也灰了。马氏心既灰了,李彦更不搭理她,还搬了去另一间屋子睡去,倒与马氏分了房。
  
  转了年,这李彦就病了。起先不过是有些饮食懒进,而后就是面黄肌瘦,身上更起了一点点红斑,红斑上慢慢就起了泡,而后就溃烂了,因李彦与马氏是分房睡的,马氏并不知道,待发觉时,已烂得狠了。李彦父母尚在,看了这样,就把一口毒气都呵在了马氏身上,只说她是个泼妇,丈夫受不了才朝外头跑。
  
  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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