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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堂深处-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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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林在一旁道:“你惹了母亲生气,还跪在这里给母亲添气,再不出去,莫非要我赶你吗?”秀林见凤林过来,因凤林从来任性惯了,若是纷争起来,父亲必定说他不知道让着弟弟,只得忍气起身,低着头退了出去,走在外间,心上就犹疑起来,丁姨娘接是不接:这不接,嫡母那里已然得罪了,就是不接也未见得承他情;这接了回来,只要叮嘱着姨娘好好服侍嫡母,怕倒还有转圜余地。想得罢了,就出来见了苏员外,只说母亲答应了。
  
  苏员外在可有可无间,听了金氏答应,也没甚话说,由着秀林套车,就把团圆儿接了回来。
  这团圆儿离了苏府已有九年有余,蓦然回来,只觉景物都不同着往日,来往丫鬟们也多有脸生的,一路不由细看。秀林看着自己亲娘这样,脸上就红了,只怕她做些什么出来,叫自己丢人,不由就嘱咐道:“一会儿见了我母亲,姨娘可不能错了规矩。父亲说了,这家宅的事儿都由母亲做主,她要是恼了,姨娘没脸不说还要带累我,我教的话儿,姨娘可别忘了。”
  
  团圆儿满口答应,这一路就到了金氏正房前,秀林嘱她站下了,自己进去先禀告了金氏,一会儿就有个俏丽丫鬟出来道:“外头可是丁姨娘,奶奶叫你进去。”团圆儿听叫,理理理裙摆,又抚了抚云鬟,答应一声,低头而进。
  
  进得里间,就见金氏高坐在上,云髻高挽,一身罗绮,怀里搂着个十来岁的女孩子,团圆儿不敢细看,就在金氏脚前跪了,依着一路上秀林所教的话儿,道:“贱妾丁氏给奶奶磕头。贱妾从前言行差错,冲撞了奶奶,难得奶奶宽宏大量不予计较,贱妾铭感于内,日后定然小心伺候,不敢再有差错。”
  
  却说宝林本来依在母亲怀里撒娇,见丁姨娘就在母亲脚前跪了,论着身份,她是嫡出小姐,可不用同丁姨娘见礼,只见她跪了,也不好再在母亲怀里赖着,就起身走了下来,就在下头右侧的椅子上坐了,听得丁姨娘结结巴巴拽文,知道必是秀林教的,就掩了口儿笑,一面就瞧了眼秀林,果然,秀林一张脸早涨得通红。
  
  金氏倒是若无其事,就叫团圆儿起来,只道:“你即回来了,日后小心便是。”说了就走指了宝林道:“这是我女儿宝林,宝林这个是你秀林哥哥生母丁姨娘。”团圆儿忙以小姐呼之,宝林只叫一声姨娘也就罢了。
  
  金氏又唤了一个名儿叫做红杏的丫鬟来,拨团圆儿使用,使她依旧在从前的屋子住了,就命她出去。团圆儿巴不得这一句,忙告退,就走在门外,瞧着一路风光,心中不由渐渐得意起来,自己这个儿子,十三岁上就中了秀才,再过就是几年举人,进士老爷,自己也好靠着儿子讨个老封君做做,忍耐她几年,待得儿子出去做官了,就好带着亲娘动身了。
  
  又说秀林见团圆儿出去了,虽也想着出去瞧瞧她住的地方收拾得怎样,碍着金氏不开口,也不好动,不免就有些坐立不安。宝林从凤林那也知道秀林为着要接姨娘回来,是怎么同母亲说话,心上久为不悦,看得他这样,故意笑道:“母亲,哥哥这回倒像是阿鲤,坐不住呢。”金氏扫了秀林一眼,向着宝林道:“他挂念亲生母亲也是有的。”说了,就道:“你姨娘回来的急,那屋子也不知收拾齐整没有,你去瞧瞧,短少了什么,就来回我。”
  
  秀林此时也顾不得妹子语带讥刺嫡母话语冷淡,起身就告退了。到得团圆儿住处,见虽不如金氏正房端正富丽,也是色色齐备,就没甚好说的,不过又嘱咐团圆儿几句,要她小心伺候,自己就回了书房。
  
  苏员外晚间回房,就见团圆儿在金氏房中伺候,这一别十余年,团圆儿早不复昔年美色,不由也有几分感叹。团圆儿过来给苏员外磕头,苏员外只道:“你奶奶即放你回来,日后你小心伺候奶奶,再错了规矩,连秀林也救不了你。”团圆儿回来前,还指望着苏员外能有几分旧情,听得他这样说,一颗心就灰尽了,满口称是。待得和秀林单独相见时,不由就抱怨几句员外无情,奶奶冷心,那秀林起先也劝几句,听多了也就惯了。
  
  又说苏府这里嫡子庶子都中了童子试,成了秀才,县上人等一来看着苏府本就有钱,二来又看着两个儿子都有出息,自然都来奉承,把个苏员外就乐得不行。
  
  从来乐极就生悲,正值得盛暑,今年的暑天,格外就热得早,连着半个月就不下一一滴雨,晌午之际,街上不见一个人,商铺都上了门板,须的日头下山,方得有商铺开了门坐一回生意,这苏员外这日午时同几个远方客商一起喝了回酒,已有五六分酒意,人就劝了他在酒楼里歇上一歇,待得酒醒后再回去,这苏员外不知怎地,执意不肯,也不肯坐轿,若是坐轿也还好些,非要骑马,随从扭不过他,只得牵过马来,扶着他上吗,一路牵着往回去。
  
  这苏员外本就有些酒意,在马上晃晃悠悠,再叫日后一晒,头晕眼花,哪里就还坐得稳,一头就从马上摔将下来。那些随从唬得慌了,七手八脚拥过去,把个苏员外从地上扶起,一瞧脸色就知不好,这苏员外脸上惨白,一张口就稀里哗啦吐了个尽。
  
  众人见他这样,慌得不行,哪里还敢再容他坐轿子,急忙扶他在树下坐了,四处找了一顶小轿子来,就扶着苏员外坐了进去,赶着送了回府。金氏得知丈夫酒醉堕马,忙命人去请大夫,一面又怒骂那些随从,叫着人拉在二门上,统统打四十板子,革三个月钱粮。
  
  这大夫来了诊了脉,只说了酒醉了又中了暑气,无甚大碍,开到了药方下来,金氏命人熬得了就给员外喝,起先倒还好,到得晚上就开始做烧,喝下去的药尽数就吐个干净,金氏见了这样,就知道不好,心中虽慌,却是不乱,一面着人熬老参汤来,一面叫人连夜再请个大夫,只不许叫中午那个。
  
  那换得的大夫来了,请了脉,说是堕马伤了脑子,连方子也不肯开,竟叫预备后事,诊金也不要,提脚便走。金氏听得这样,哭个了不得,只得勉励支持,叫人取了老山参来,熬了汤给苏员外灌下去,拖得一日是一日。也是寿数已到,任凭着老参汤水一样的喝下去,这苏员外拖延了四五日,也就驾鹤西去,虽有万贯家财,一世富贵,贤妻娇妾,佳儿佳女,俱都化成了一场春梦,年不过四十六岁。
   

作者有话要说:下面,要出个新人物哦。 

我尽量看看,能不能赶个双更出来。




90

90、丧礼 见姑 。。。 
 
 
  金氏见丈夫忽然亡故,想及成婚二十几年来,虽也有过离心之时,终究是相敬如宾,举案齐眉的时候多,哪得不伤悲,抚尸痛哭不已;又想两子尚幼,弱女在室,偌大一份家业她一妇道人家如何支持,就有无依无靠之痛,直哭得声哽气咽,丫鬟仆妇等劝了几回,依旧伤痛哭泣。到底因着两个儿子都小,不能做主,金氏只得强忍珠泪,振作起精神,自己打理丧礼。抬眼瞧见家里上下这时一律去了艳色,都张了白幔,丫鬟婆子小厮家丁也都换上素服,不觉又触动伤情,依旧痛哭,来回折腾了两三回,方才罢了。
  
  要采买寿材寿衣,金氏在京城做官的哥哥金鹤龄那边要着人去报丧,还要知会各路亲友这是大事何人陪同举丧,何人管着灵前香烛纸钱,何人迎来送往,一一都要金氏指定了,事物冗杂,不一而足。亏得宝林聪慧,能在一旁搭着些手,也有些儿金氏没想到的,她倒能出言提醒,金氏见了这样,方稍觉安慰。倒是团圆儿也是三十岁的人了,竟不能帮上金氏分毫,金氏此时哪里有心思理她,只求她不生出事故已是万幸。
  
  金氏又请了僧道两批,连着做了七七四十九日水陆道场,追荐丈夫亡魂,自己每日三回,道灵前,磕首,焚化纸钱,哀哀哭泣,凤林宝林姐弟见母亲伤痛,饮食懒进,就吩咐厨房日日拣着金氏从前喜欢的吃食做了,送在金氏眼前,金氏哪里咽得下去,这一双孩儿也算得孝顺,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金氏看了他们姐弟这样,少不得勉强吃些。
  
  再说,这世人从来都是势利的,苏氏在这富阳县富贵了百十来年,哪有不嫉妒的,多亏得秀林同凤林都中了秀才,日后自有前程,是以虽则员外壮年亡故,人还不敢太看轻了苏家,吊唁之人依旧不绝于门,秀林同凤林,宝林兄姐弟三个披麻戴孝,日日在灵前哭泣举哀,宝林尤为哀痛,不上十日,已是廋了一大圈儿。
  
  又说金鹤龄在京城做官,如今已升任了三品大理寺卿,朝廷厚恩,推及金鹤龄母亲冯氏妻子康氏,俱封淑人,且独子金兆麒去岁上业已中了举人,正是得意之际,忽然就接得了噩耗,他素来疼惜这个妹妹,不由也是忧心,又知母亲最疼这个庶出的女儿,自己这个亲生儿子倒靠后,老人已近七十高龄就叫不敢告诉她,强掩悲伤,回来叫了儿子金兆麒来。
  
  兆麒今年已一十七岁,去岁上中举,正预备着来科春闱,正在书房日夜攻读,以期来年折桂,忽然听得父亲召唤,就撇了书本就到了父亲书房里,惊见父亲脸带泪痕,他长这般大,几时见父亲哭过,自是着慌,抖衣跪下,就问:“父亲何事伤悲,孩儿愿为父亲分忧。” 
  
  金鹤龄叹息一声,就把金氏的信与他瞧了,又道:“我儿,你可还记得你那富阳县上的姑姑么。”兆麒就道:“孩儿记得。姑姑最疼孩儿,孩儿身上这件袍子都是姑姑得知孩儿中举,亲手做了赏给孩儿的。”金鹤龄就点了头叹息道:“如今你姑父没了,你那几个表弟都小,你姑母一人勉力支持,好不可怜。我是官身,行动不得自由,倒是想你替我走一趟儿,瞧瞧你姑母,有能帮着想到的就料理些,也是你的一片孝心。只是你要赴来科会试,课业甚重,叫你走这一回,只怕就耽误了,你自己意思怎么样?”
  
  兆麒听得父亲这样问,反笑道:“姑父不在了,孩儿是小辈去奔一回丧也是正事,如何就能因着要会试就不顾至亲骨肉了吗?课业也无妨,孩儿多带着些书就是了,便是来科不中,还有下回,有甚紧要。”金鹤龄听得答应得极为爽快,不由心怀大慰,着人与兆麒收拾衣物,多带细软,又嫌兆麒的小厮松俊不老成,点了两个老成的家人陪着,连夜就送了上官船。
  
  金鹤龄回来只同老母说兆麒为着应考,找了避人的地方攻读去了,对着妻子康氏倒是说了实情。康淑人因怕耽误儿子前程,心中颇有些不愿意,奈何老爷情愿,且儿子也走了,只得罢了,反说些痛惜姑娘的话。金鹤龄听了,也就洒了一回泪。
  
  又说兆麒的官船一路顺水而下,日夜兼程,十余日就到了富阳县的码头上,此时苏员外已然故去了将将一月。
  
  兆麒离开富阳县时不过是个五岁孩童,时隔十二年回来,只觉景物陌生,风景同京城有异,也无心观看,领着小厮家人,抬了奠礼,由识路的老家人引着一路就往苏府赶了去。
  
  到得苏府前,但见得大门洞开,一眼望去白幡如雪,里头哀乐声声,来往的家人身上都带着重孝,兆麒翻身下马,就叫家人拿着父亲金鹤龄的名刺投报。自己就在门前等了。
  
  里头金氏得知侄儿兆麒来了,甩开了丫鬟仆妇的扶持,跌跌撞撞就赶在了门前,来在苏府大门前,却见眼前立着一个素服少年,生得神清骨重,唇红齿白,甚是文雅俊秀。这小童长成少年,面目变化甚大,金氏一时也不敢就认,只哭道:“可是我那兆麒侄儿吗?”
  
  兆麒隐约还记得姑母模样,却见眼前这妇人,一身的缟素,脸带憔悴,眼儿红肿,依旧不减端正雍容,仿佛就是从前模样,就跪在地上哭道:“侄儿兆麒给姑母磕头,姑母节哀,侄儿来得迟了,姑母恕罪。”说了恭恭敬敬就磕下头去。金氏听了,几步上前一把就把兆麒抱了在怀中,只叫得一声“我儿”就放声痛哭,兆麒从小就亲这个姑母,此时听姑母哭的惨切,不由也哭。
  
  碧蝉等丫鬟都过来劝了好一会儿,金氏方止住哭声,扶了兆麒起来,引着他到了里头,就有丫鬟拿了孝服来给兆麒换了,金氏又与他引见了秀林,宝林,凤林三人,表兄弟见都见了礼。
  
  这兆麒究竟大得几岁,知识已开,外头要奔走的事务就都领了去,颇能帮得上金氏的手,便是有不知道的缘故,进来问问金氏也就能应付过去,金氏到了此时方得歇口气。 
  
  到了下葬那日,白幡如雪,黄纸漫天,哭声震天,一路浩荡就到了城外苏氏的祖坟,将苏员外安葬了,金氏就在坟前格外痛哭一场,三个孩子也哭得止不住。兆麒因见姑母哀痛,表弟表妹还年幼,且姑父才去世,家里千头万绪的,一时也不忍就走,就写信回去禀告,只说要在苏府住上些许日子,待得转过年再回去,金鹤龄看了,自然依从。
  
  这苏员外一故去,苏府在外头多少生意就没个人做主,虽有各处管事在,到底不是当家人,多少事都要进来回了金氏才能决断,金氏虽也是个极为能干的,生意上头却是个新手,一时之间颇为焦头烂额,顾此失彼,一连就丢了几宗生意,金氏口上不说,心内未免就有些焦躁,兆麒心中虽有盘算,只是这爿生意乃是姑丈家的,他一外姓人不好插手,只得领着弟弟凤林念书,好叫金氏少操一点子心。
  
  又说秀林这孩子自知道了自己是庶出,渐渐就有了同金氏生分的意思,这苏员外一死,团圆儿多少次就在儿子跟前道:“可怜你没投胎托生在奶奶肚子里,你爹爹这一去,这家里万贯家财可还不是你那个嫡母说了算,她从来只偏心着她那两个孩子,哪里就想得到你,只怕一大半都落在你那个眼珠子里没有人的弟弟手上。”
  
  这一回两回的,秀林尚能稳得住,回数多了,他到底是个孩子,如何就能不在心上,又想着金氏从来都是疼爱着凤林宝林多些,待得日后分了家产,自己这一支的亏是吃定了,不由懊恼。
  因苏员外一死,子女妻妾都要守孝三年,子女不能嫁娶亦不能应试,从前想隔年去乡试的念头只能暂且搁下。
  
  这日秀林念书毕了,想着左右无事,倒不如去帮衬着嫡母些儿,一来是个体贴的意思,二来也好心上有个计较,免得到时一片糊涂,叫人蒙了也不知道。想毕了,就走在金氏房前,碧云等见秀林来了,就笑道:“大少爷来了。“说了,就打起帘子,引秀林进去。
  
  里头金氏正拿着账簿子盯着宝林打算盘,想是数目不对,就丢了簿子叹道:“你父亲在日,我从不晓得生意上有这许多啰嗦事儿,他这一去,丢得我们孤儿寡母,我若是不能守成家业,日后如何就有面目去见你父亲。”说了,悲从中来,拿着帕子捂了嘴哭。
  
  宝林就劝道:“母亲何须伤心,父亲在地下见了你这样也不安心呢。如今哥哥弟弟都是秀才,待得服满,以他们的聪明,中个举人自然如探囊取物一般,日后走的是仕途,这些儿生意,也没甚要紧。母亲请放宽心,母亲若是病了,孩儿们可依靠谁去呢。”金氏听了,就叹息道:“你倒是长大了,你父亲在地下见了你这样,也必喜欢的。”
  
  秀林在外屋听道这里,就咳嗽一声,方迈步进来,先给金氏问安,又向着宝林道:“妹妹也在。”
  
  宝林待秀林这个哥哥向来无甚好脸色,只道:“哥哥也来了。”秀林就道:“母亲也无须忧虑,孩儿是长子,理应替母亲分忧,这算一门,先生也曾教过,不如让孩儿来试上一试,妹妹到底是个女孩子。”说了,过来要接宝林手上算盘。
  
  宝林先是一怔,见他手都伸了过来,就笑道:“这样倒也好哩。”说了,丢了算盘,就走在一边,自己倒了茶喝,看着母亲念,秀林打,第一回也是错的,又连着错了两回,第四回上方对了。秀林就抬眼瞧了眼宝林,但见她若无其事,低眉垂眼地喝茶,就笑说:“妹妹倒是有孝心,日日陪着母亲,阿鲤却是顽皮,如今父亲故去也多少日子,他就不老实呆着。”
  
   

作者有话要说:来,我都双更了。你们也给多点power啊。

PS,喜欢兆麒吗?




91

91、见妹 离心 。。。 
 
 
  只说秀林想着去金氏房中看看,一来意思是体贴嫡母,二来是看看又什么好插上手的,也免得到日后分家产时叫人蒙在鼓里。到得金氏房中,恰恰金氏同宝林正算账,秀林就相帮着算了一回,因不见凤林,只当着又淘气去了,故意就问。
  
  金氏正要开口,宝林已笑道:“哥哥这话是,母亲教养了我们十多年,心也不知道操碎了多少,这恩情可是粉身难报的,如今父亲没了,我们更该伺候好母亲,若是还不知道孝心,可是天理不容。”秀林深觉话里带刺,分明是指着自己多亲近姨娘,反忘了嫡母教导之恩,当着嫡母的面又不好发作,只得又向金氏笑道:“母亲,可还有要算的没有。”
  
  金氏按着额角道:“亏得有你们两个,今儿倒是没了,你们也都回去歇着罢,我也乏了。”说了,就扶着碧蝉的肩走到里间,秀林就同宝林就走了出来,秀林就问:“妹妹可是回房去?”
  
  宝林笑道:“我去瞧瞧阿鲤那个顽皮的。哥哥可去不去呢?”秀林想了一回,道:“先生留的文章我还没看熟,明儿再说罢。”说了,提脚先走。宝林看他去得远了,只是一笑,就自己走到凤林房间,不料凤林正同表兄兆麒说话。
  
  从来男女大防,虽是表兄妹亦不能例外,宝林正收了脚要回去,凤林身边的小厮仲吉见了,忙叫道:“小姐来了。”宝林听得小厮叫破行状,再要走避,反显得佯羞乍愧,不成大家体统,故而住了脚,就走了进来,三人各自见礼。
  
  凤林见姐姐来,格外欢喜,从书桌后绕了出来,拿了兆麒写的文章与她看,笑道:“姐姐,表兄原来已中了举人了,来科就要会试,你来瞧瞧他的文章,真真字字珠玑,我的那些文章在表兄面前,都拿不出手来。”
  
  宝林就从凤林手上接了文章看了,这宝林幼年时同弟弟一块儿入学,长到十二岁上方不进书房,因此上文墨虽略不及秀林凤林精通,但善能辨良莠,用心看去,但见笔花墨彩,篇篇锦绣;铁画银钩,金门万言,心上叹服,就笑道:“表兄这篇文精彩浩瀚,小妹不过略识几个字,哪里就知道好歹呢,只是结语尤见留心民隐,轸恤时艰,老成练达之处哪里像是个少年人呢。”说了,脸上就有些红,把个文稿交还了凤林。
  
  兆麒不料宝林能说中他文章妙处,不由就多看了她几眼,想这宝林同凤林虽是一胞双生的姐弟,面貌也略有不同,这凤林生得长身玉立,虽略有些女貌,然而长眉带杀,凤眼含威,做事刚方,现时尚小,待得长成必然是一美丈夫,反观宝林,因是女子,又在垂髫,格外纤弱些,然其形削肩长项,瘦不露骨,眉弯目秀,所谓顾盼神飞,不外如是。
  
  宝林因见兆麒看她,到底年幼面嫩,就有些站不住,向着凤林道:“我们家虽比不得官宦世家,然而这园子是经过母亲亲自收拾的,颇有几处可以赏玩,表兄在我们家做客,你也该带着他在园子里四处走走才是。”
  
  凤林从来最听这个姐姐的话,自是满口答应,宝林就向兆麒屈了屈膝道:“家中新逢变故,处处忙乱,凤林是个顽皮的,多亏表兄照应着,才没惹了乱子出来,小妹在此谢过表兄了。”
  
  兆麒忙道:“自家亲眷,如何说这些话。”说了也还了一礼。宝林见他还礼,复又屈膝道:“表兄在我家住着,家母适逢巨变,若有甚思虑不到之处,请表兄只管说,不要外道才是。”兆麒又还了个礼道:“姑母素有治家之能,表妹也颇能帮衬,哪里就会有照应不周的地方。”宝林还要还礼,凤林已笑道:“这般你一礼我一礼的,你们俩个倒似一对磕头虫,自家亲戚那里来这许多礼。”
  
  这话一出,兆麒同宝林的脸都红了,宝林再站不住脚,就嘱咐了凤林几句,要他好好跟着兆麒念书,便即告辞,兆麒目送得宝林离去。
  
  这凤林从来是个顽皮捣蛋的,只是肯听姐姐的话,又服兆麒文章做得好,果然便肯静心下来念书,他原就聪明,这一用功,学业上便突飞猛进,连先生也不住口的夸,金氏知道了,十分宽慰,秀林见凤林这般用功,唯恐叫他比了下去,格外努力,房中灯火常亮至子时。
  
  又说兆麒在苏府上这一住下来,别人尚可,团圆儿是第一个不服气的,只怕金氏借着侄子在,悄悄就把家当交了他搬到娘家去,哪里还耐得,但凡见着兆麒,这话里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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