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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域残阳-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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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机会也不是很多,都各自忙自己的事情呢。现在是怎么了,亲情表现得很淡,通讯方便了,可人与人的联系却疏远了;交通方便了,可人与人的见面却减少了。高楼大厦挡住了邻里交往的的脚步,金钱左右了骨肉相亲的远近。一奶同胞的姐弟,平时很少见面,甚至连电话都不怎么通,格桑是不轻易给谁打电话的,姐姐们也为了各自的事业没时间和弟弟联络,就是回家看望父母,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这个社会,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的冷漠了呢?草原儿女的热情奔放哪去了?
“大姐,弟弟结婚,你带了多少贺礼?我们先合计合计,别到时一个多一个少的。”二姐大学毕业,这些年也辞了工作跟格桑干,手里攒了不少钱。她脑子活,胆子也大,还把自己的私房钱拿出来买基金炒股呢,前几年华夏股市的长期牛市帮她赚了一笔又一笔。二姐,从来不做长线,只要能够赚钱,哪怕是几分钟,甚至是几秒钟,她都会果断的抛出。她在炒股方面是一个无师自通的天才,每次她买了别人认为的垃圾股,没几天就大涨了;可谁都认为的绩优股,只要她前脚抛出,马上就大跌。二姐就算是坐在车上也不忘及时的关注股市行情,一发现赚钱了就马上抛出,很少做长线。
“我带了10万,你觉得咋样?”大姐是个老实人,小时候家里穷,就在考上大学的那一年,她偷偷把录取通知书给藏了起来,她清楚家里的状况,为了弟弟妹妹上学,为了照顾体弱多病的母亲,她主动放弃了深造的机会,帮家里分担起一片天空……姐夫工作又不好,这才跟格桑没干上几年,家里负担又重,这几年挺不容易的。为这,格桑没偷偷给她少给过钱,家人都清楚,只是没有挑明而已。大姐为家里付出的一切大大小小的都记在心里,也许是苦曰子过惯了吧,大姐在生意上一直都很保守,从来不敢冒险。妹妹也劝过姐姐,告诉她“现在炒股回报率很高的,你要是怕风险,就把家里的闲钱拿出来买成基金,别再存银行了。你要是不会*作,我可以教你,你要是信得过我,我帮你买都成……”可大姐怎么也想不通,华夏经济的增长没那么快啊,股市的回报率怎么就能超过20%呢?这不是简单的冒险,是文明人的赌博。“投机倒把的事情我不干,我还要为孩子存钱上大学呢……”就这样,大姐小心谨慎的每一分钱都存进了银行,也不敢把企业做大,喜欢小打小闹。她和二姐的企业最初的资产是一样的,可几年下来,二姐的实力和大姐比起来,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上。
“其实弟弟需要的不是钱,10万就10万吧。姐,在我们家,最有钱的是小弟,最可怜的也是他,快四十了,才结婚,养了十几年的孩子,又不是亲生的,他的苦只有自己清楚,要是打落了门牙都往肚子里面咽,他的肚子里可能就剩下牙了……”
“是呀,前些年,他在煤矿受了多少罪呀,都没个人样儿了,可硬是咬着牙挺过来了,你记得吗?有一年他被别人追杀,居然在可可西里无人区躲了快一年的时间,就这样,他还找保安来保护我们全家——就在他最困难的时候都没开口向我们要过一分钱,生活刚好过一点了,又变着法儿的帮助我们,没有他,我们这个家也不会有现在……”
可可西里,听起来诗情画意,广袤的草地,奔腾的河流,藏羚羊,黄金……但谁能想到天天都有残忍的杀戮和弱肉强食?
说着说着,姐妹俩的思绪不由回到了小时候。
童年是一首伤心的叙事诗。
姐俩正在聊得起劲的时候,母亲来了,“睡吧,明天还要帮格桑收拾收拾新房。这孩子,这么大了也不叫人省心,你说结婚这么大的事情,事先也不和我们商量一下,说结婚就结婚,什么事也自己不*心,一说就是公司有人*办,叫我们别管,你说不管行吗?当父母的不就是图个把孩子们拉扯诚仁吗?什么时候把单的拉成双的,我们也好准备去天堂的票……”
“阿妈,你就别管了。不结婚吧,你骂他不孝,这人家要结婚了,你又怪人家,你去睡觉吧,今晚我要和大姐好好聊聊,新房的事就交给我们好了……”二姐连说带笑的把母亲推回了卧室。
“老二,我们也早点睡吧……”大姐此时也有点困了,“明天还得帮弟弟收拾新房呢。”
“大姐,我们……”二姐在大姐耳边耳语一番,姐妹俩一起跑到了格桑的书房。
格桑正在整理书房,全然不像一个马上成婚的人。格桑没有发现姐姐们的突然造访,一个人默默的收拾一些书信……
二姐蹑手蹑脚的躲到弟弟的身后,猛地在他肩上一拍……格桑真被吓了一跳,霎时,姐弟三人在书房闹成了一团糟,吵得老两口从梦中醒来。
多少年了,格桑记不清楚,反正很久很久姐弟在一起没有像今晚一样打闹了。小时候,父母不在的时候,他们经常在一起闹,甚至,为了一件不起眼的玩具打得谁也不理谁,有时候为了一个白面馒头,姐弟几个推来搡去,最后馒头被捏的像手雷一样——谁也希望对方来吃……人要是永远不长大那该多好?过去生活是艰苦,可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饭,唠唠家常,姐弟三个打打闹闹的不也很开心吗?现在条件是好了,姐弟仨也都长大诚仁了,可亲情却被表现得很淡。
记得有一次,母亲在县医院住院,那时候家里头很穷,父亲交不起陪房的钱,就在医院的楼道里打地铺,也是临近腊月的天气,西北风在夜里呼啸着,三个孩子就害怕的躲在父亲的怀里,四个人在一床薄薄的“被子”里蜷缩着,身体下面隔着一层薄薄的纸板就是冰凉冰凉的水泥地,数九寒天的冰冷刺骨,小姐弟仨冻得瑟瑟发抖,父亲的耳朵还在*心着病房里的母亲……海拔三千多米的隆冬零下十几度的严寒,没有厚重的棉被,没有保暖的棉衣,只有一件藏袍,白天是衣服,晚上就变成了被褥。
第三十九章 童年是一首歌 中
“姐,还记得阿妈当年住院时候的那些事吗?”格桑红润的眼睛盯着姐姐,眼泪在眼圈里打转转。
“别说了,别说了,忘了自己是谁,也忘不了那段曰子……”大姐最动情了,弟弟的一句话让大姐哭的梨花带雨,二姐先前是来劝大街和弟弟的,可想起当年的辛酸,自己也哭了,就这样,姐弟三个抱头痛哭起来,全然没注意站在门口的父母亲。谁又能忘记那段刻骨铭心的痛苦经历呢?
“姐,我请了孟队长……孟队长,你还记得吗?”格桑眼圈红了,声音有些哽咽。“就是让我们在医院里能睡上行军床的那个孟队长。”
“格桑,你是个有情有义的人,孟队长,我们当然没忘,我们怎么能忘了他呢?没有他,我们几个不知道还要在楼道里挤多久呢……”
人在最困难时哪怕得到别人一个语言上的安慰,也会铭记于心的,更何况是那些实实在在的帮助呢,孟队长的帮助就是雪中送炭啊,怎么能忘呢?
“只是那个曾给过我们饭吃的回民阿妈……至今我也没找到,快二十年了,我一直四处打听,可就是仍然没有她的下落……如果当初问问她的名字就好了……”在姐姐面前,格桑永远是个孩子,他哭了,而且很伤心。“要是在有生之年能找到她,我一定像孝敬自己的母亲一样孝敬她,如果她老人家无常了,我要把她的孩子们接来,好好照顾,就算是了却我的一个心愿……”格桑说的没错,现在自己有能力了,是时候报答这些曾经帮助过自己的人了。也许,他资助贫困学生和帮养老院就是一种报答吧。
孩子们的话,把两个老人的心活生生的拽回到那个年代。母亲默默的抽噎起来,他们不忍心听下去了,悄悄的离开了格桑书房的门口。父亲很欣慰,孩子们能懂得知恩图报就不错了。过去的一切真是历历在目啊,他搀着老伴儿回到了卧室。
孟队长是当时县公安局刑警队的,和格桑的母亲住在同一个病房。这人当过野战军,上过前线,复员后就一直干公安。现在早就退休了。那年,格桑的母亲病得不行了,天天的躺在家里什么活也干不了,脸上都没有了血色,浑身干瘦如柴,一阵风就能把她给吹倒,父亲早晚都熬药给她吃,可就是不见好转,下乡知识青年劝父亲早点送母亲去住院,可哪里有钱啊?牧业社一年分的那点钱,还不够平时吃药的,哪还有闲钱治病?父亲找到了一个姥爷当年的同事,偷偷的从他那里借来了六十元钱,母亲终于可以住院了,可家里再也拿不出一分钱了,格桑爸爸四处想办法,就是凑不够三百块钱的手术费。那年月,三百元钱对一个牧民来说太难了,命运让这个藏族汉子在雪地里流下了辛酸的泪水,他恨不得把自己给卖了,好换回几个钱给妻子治病,妻子的病情一天天的加重,骨瘦如柴,有气无力……幸好,信用社有个姓夏的远房亲戚,偷偷借给格桑爸爸三百块钱——就是这三百块钱,违反信贷政策的三百块钱,让格桑妈妈从死神手里捡回了一条命。
手术费算是凑够了,住院还得花钱呢,钱从哪来呀?眼看术后妻子的身体一曰不如一曰,脸上都没有一点血色了,微弱的呻吟着,格桑爸爸一早又跑出去了,孩子们饿得实在坚持不住了,同房的另一个病友——好心的回民阿妈,主动给三个孩子饭吃,母亲有气无力的摇头示意孩子们别吃——那年月饿呀,孩子们谁能抵抗住饥饿中食物的诱惑呢?姐弟仨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后来,父亲回来了,母亲的手腕上又挂起了液体……
听说孩子们不听话,父亲打了大女儿,并警告孩子们谁也不许再吃别人的饭(父亲明白,谁家的曰子都不好过)……直到母亲出院以后,孩子们才听说那是父亲偷偷去卖血,几乎是每隔两天都去卖掉400CC。
孟队长和那位好心的回民阿妈发现,格桑一家吃饭都很晚,而且,全家人才吃一份病号饭。每天很晚,格桑爸爸最后一个去食堂,饭菜虽然凉了,可师傅会把剩下的饭多给一点……五口人,全家五口人吃一份饭,孟队长的心抽搐了好久,尤其是晚上,大冬天的,格桑爸爸带着三个孩子在楼道打地铺(医院长椅上是不允许睡人的)。孟队长再也看不下去了,就从单位拿来一张行军床,还有一床国防绿的军用被,好让格桑一家晚上能在病房过夜。而那个好心的回民阿妈,每天都趁大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给三个孩子饭吃……这件事一直持续到格桑母亲出院。
格桑爸爸帮助医生护士垒个灶,砌个墙,还帮养鸡的家属们修个鸡窝,忙得不亦乐乎,为的就是医生护士们能把妻子的病快点儿治好——那年月,除此之外还能拿什么来表达感激之情呢?
在医院住院的半年时间里,也曾经有过一个亲戚来过一趟医院,他要把一个姐姐带走,说是要帮着格桑爸爸把孩子拉扯诚仁,爸爸妈妈考虑了良久,可谁也舍不得孩子,哪个孩子不是父母身上掉下的肉啊。后来,他们把格桑带到家里去了帮着照料。那天,格桑第一次见到了火车,一个长长的庞然大物冒着黑烟飞快的爬行,还不时的长鸣一声,小格桑就想,“这东西趴着跑都这么快,要是站起来跑,那该有多快啊。”晚上,掌灯时分,亲戚发现格桑不见了,亲戚吓坏了。一边点着火把四处寻找,一边让邻舍捎话给格桑爸爸……原来,不安分的小格桑顺着铁路追火车去了。自那以后,就再也没有人敢把孩子带到自己家照看了……
往事历历在目,姐弟三人在努力搜寻着记忆的碎片,然后一一拼接,他们没有忘记过去,虽然现在曰子好过了,但他们谁也没有忘本。是啊,若没有这些痛苦的回忆,怎么能激发起格桑他们对幸福孜孜不倦的追求呢?若没有这些痛苦的经历,格桑怎么会对底层困难群众有一种天然的同情心呢?他又怎么会每年拿出几百万来回报这个社会呢?
只有炼狱式的痛苦,才能实现凤凰涅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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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童年是一首歌 下
后来母亲终于出院了,就在回家的那天,家里甚至连一把面都没有,是四乡八邻你家一碗面,他家一斗粮的接济了格桑全家。白水煮面,没有一点菜,没有一滴油,可一家人吃的津津有味。白天出工,晚上父亲就在手推的石磨上磨面。这样的曰子一直持续到秋收以后,格桑爸妈没有工分,又分不来粮食,眼看着全家就这样活生生的被饿死了,姐弟几个趁傍晚的时候去生产队的地里捡麦穗,父亲则偷偷到地里抛几个洋芋回来——一家人都像做贼似的,为了生活,又有什么办法呢?
就这,父亲还得天天去挖煤,不挖煤就挣不来工分,全家五口人就得挨饿。他每天四点钟起床,饿着肚子一口气跑到小煤窑里,在那里吃点早饭——青稞面馍馍,管饱——他每顿饭都偷偷的藏下一点吃的,到了晚上下班,急急忙忙的吃完饭,就赶紧的把这点珍贵的吃的往家里送。父亲由于长期卖血,营养不良,加上天天饿着肚子翻山越岭挖煤,身体是越来越糟糕了,有天晚上,天上下着大雨,雷电交加,饥饿中的三个孩子一位在母亲的身边,尤其是格桑吓得眼睛都不敢睁开,母亲想,丈夫是不会回来了,下这么大的雨,二十几里山路,就算丈夫是铁打的也吃不消啊,她一边安慰着孩子们,一边步履蹒跚的到灶前给孩子们煮了半锅野菜面糊糊,说是面糊糊,其实,半锅水里面只有那么不到一把的青稞面,对于正在长身体和康复的病人来说,这东西只能果腹——甚至连果腹都困难。孩子们如狼似虎的喝着青稞面野菜糊糊,心里想的却是父亲带回来的青稞面馍馍。
雨渐渐地小了,雷电停了。饥饿的孩子们此时也不觉得害怕了,大姐带着弟弟妹妹走出房门,雨水打在脸上一个激灵,他们多么希望能看见父亲出现在眼前啊——不,他们需要的只是父亲手中的青稞面馍馍。不知等了多久,雨水已经打湿了衣服,小格桑拽着大姐的衣角,恐惧的用手指了指,远处似乎有一个人一动不动的趴在那里,三个人连喊带跑的向屋里躲去,母亲闻声赶来,壮着胆子定睛一看,那个雨水浇透的趴在地上的男人不正是自己的丈夫吗?父亲正在那里趴着,手里还举着两半个青稞面刀把子,雨水淋在他的身上,衣服湿透了,馍馍被泡的粘粘的,粘在了父亲黑黑的手上,自己却有气无力的趴着……
母亲的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就像断了线的珠子,孩子们也在哭,哭声在雨中游荡。孩子们拿来劈柴,烧旺了炉火,慢慢的父亲醒了过来,看着自己的妻儿,父亲笑了,他一边给小格桑擦眼泪,一边还从藏袍的大襟里掏出一块肥猪肉,母亲见状,哭得更伤心了,一个劲的嘟囔着“都是我拖累了你,都是我拖累了你啊……”
父爱,这就是父爱啊!那一幕直到现在格桑都记得清清楚楚。他发誓,一定要让自己的父亲母亲过上好曰子,让帮助过自己的人好人有好报。
格桑考上大学后,他步行三十几里地,为的是把这个好消息亲口告诉孟队长。孟队长的孩子和格桑一般大,那年高考落榜了,见到格桑的《录取通知书》,老人激动不已,留格桑在家吃饭,临走还塞给格桑二十元钱,以及孟队长自己都没舍得穿的一双军用皮鞋……那是格桑有生以来的第一双皮鞋,怎么也舍不得穿,直到开学报到的那天,格桑才兴奋的穿着这双皮鞋踏上去省城的班车。后来,格桑有钱了,他把一麻袋的钱拉到了孟队长家里——老人清廉了一辈子,哪里肯接受啊,格桑执意要送,孟队长是说什么也不肯接受,还第一次冲着格桑发火了。无奈,格桑只好变着法儿的报答,他为退休在家的孟队长在州上买了一套大房子,把老人从县城接到州城,几个孩子的儿女上学的费用也是由格桑负担的。每次格桑到孟队长家里,老人都要把自己多年的积蓄拿出来要还给格桑,格桑不收,孟队长就拿出笔记本,在上面把帐记得清清楚楚的。孟队长说了,当时帮助格桑一家,就没想着将来要什么报答,而且,借一张床也算不得什么。直到现在,孟队长一家的房子的产权证上写的还是格桑的名字。老人把后事也安排了,等自己将来走了,让孩子们把自己的积蓄全部还给格桑,房子也还给格桑。
那双穿了一年又一年的皮鞋,格桑一直舍不得扔掉,直到现在他还保留着。这哪是一双皮鞋,分明是格桑珍贵的记忆。不管孟队长多么的固执,格桑都不在意,越是老人坚持要把钱还给格桑,格桑就越觉得老人可亲可敬。房子和钱,格桑是说什么也不会再拿回来的,这是格桑的一片心意。老人多虑了,就算是收下格桑送来的钱又能如何呢?自己已经退休了,格桑也不求着他办事。可老人就是这么的固执,坚持要还……
对于那些好乡邻们,格桑都把大家带上了致富的康庄大道。凡是有点文化的,格桑都让他们在公司上班,把最轻松的工作交给他们。还有些实在没什么文化又想挖煤的,格桑就安排他们到煤矿——有危险的活儿从来不让他们干。还有好些年轻人,既没有文化,又不愿意下苦力,格桑就带他们出去当保安……
“好心的回民阿妈,您到底在哪里呢?”格桑一遍遍地呼唤,一次次的找寻,一回回的失望……“佛祖啊,你若有灵,就告诉我格桑,好心的回民阿妈她在哪里?”
格桑恨自己,为什么当年不问清楚回民阿妈的名字和地址呢?茫茫人海,现在到哪里去寻找呢?
也许,老阿妈根本就不需要格桑报答,她是上天派来拯救格桑的救星。
树愈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回民阿妈,你就是格桑的亲人啊,你在哪里?你听到了吗,我要结婚了,我长大了,我有能力赡养你一辈子了。苍天啊,保佑我吧,保佑我在有生之年找到好心的回民老阿妈,向她老人家说声“谢谢”,尽一份儿女的孝道。
第四十一章 腊月初四
转眼,已经到了腊月初四。
雁南的父亲本来对格桑的婚事就不同意,眼看女儿就要出嫁了,可家里还是没有一丁点儿的准备,姐姐也不肯来帮忙。雁南很着急,这两天不知和家里哭闹了几次,都无济于事。妈妈反倒借故出差去了,爸爸天天喝酒还不着家,雁南真想大哭一场——躲在丈夫的怀里美美的大哭一场,这还是自己的亲生父母吗?女儿要结婚了,一个个走的走,躲的躲,以后结了婚,再也不愿意回到这个家了……
雁南有一个不祥的预感,这次大型婚礼最终会成为州城人的笑料,更为自己的“不幸遭遇”耿耿于怀——这哪是亲生父母所为啊,不祝福女儿也就罢了,干嘛像毫不相干的外人一样看女儿的笑话呢?你们把事都做绝了,以后还怎么教我做人啊,你们难道就一点都不考虑将来吗?我还是你们的亲生女儿吗?
雁南埋怨着自己的家人,好像自己是世界上最不幸的那个似的,在电话里,她一次次的向格桑抱怨。
一个人,只有经历了各种各样的磨砺才能成熟起来,格桑在这件事上就没有雁南的担忧。
“别忘了,我曾经是老师,我是不会上没准备的课的。放心吧,后天你会风风光光的嫁给我,所有州城的女孩儿都会羡慕你的。别再想了,你把眼睛哭肿了,还怎么做我美丽的新娘子啊……”每次打电话,格桑都这样安慰雁南,可雁南仍然心里没底儿,是啊,这两边都是自己最亲的亲人,我又能去伤害谁呢?
外地的朋友,同学,生意上的伙伴,先后都到了州城,香格里拉大酒店的生意异常火爆,入住率几乎超过了州上举办旅游节时的最高峰。格桑的人气挺旺的,不管他们来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可来了就是对格桑最大的支持。人活着,谁不愿意脸面上风风光光。
请这些人,格桑有他自己的想法,从干煤矿到现在,这些同学们没少帮他的忙,自己是一个放羊娃,能有什么社会关系呢?还不是靠着这一帮同学和朋友,求他们的父母亲出面协调的关系啊。在现如今,你要没有一定的社会关系,又能办成什么事情呢?这么多年了,格桑就像是对待自己的亲生父母一样的孝敬帮助过自己的这些叔叔阿姨们,没有他们就没有今天的格桑,对他们的感激是发自内心的。今天终于要结婚了,能不乘着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表示表示?还好,大家都来了,不论自己手头有什么大事都放下后来了。
雁南的母亲在卫生局任局长,刚刚提拔不久;父亲是信用联社的一名普通职工,现在正值系统改革,下岗的很多,他爸年龄大了,又没有什么文化,下岗是不可避免的,一直没有执行是因为格桑和黄主任是业务上的伙伴,格桑打过招呼,“先别急着处理”——这事就连雁南都不知道。
“看来今天,必须得请领导出马了”,格桑今生今世不想再踏进孙家的大门,更不想去向雁南的父母求情。
“才让州长吗?我是格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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