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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玩物人生-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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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我了解,明清牌没有绝对的真假之分,只是新工与老工的区别,此玉牌镂出了洒脱画意,线条柔顺,毫不生硬迟钝,嗯,应该是老工,明清时期的物件,但具体市场价格是多少,我不是专业搞这个的,不敢妄下定论,反正,往年北京与上海的几个小型拍卖会上,老工明清牌的价格浮动在一万至几十万之间。
    饱暖思淫欲,真正的收藏是有钱人玩的,现在的我还不够级别。
    想一想,也只能把玉牌卖掉,用它去滚出更多的钱。
    出了地铁站,路过前门肯德基时,天空不美,掠上了一抹乌云,像是要降雨。我马上快走几步,穿过胡同回到自家四合院,用修过好几次的格兰仕微波炉简单热了热剩菜,等我填饱了肚子,细密的雨点也滴答滴答地落了下来,是小雨,可这种雨最不爱停,往往一下就是一整天。
    “又得去送伞了,唉,现在的天气预报啊。”
    我摇摇脑袋,从爸妈房间里翻出两把雨伞,打一把拿一把,出门坐车到珠市口,换乘57路,来到老妈的单位——马连道茶叶一条街。老妈在茶叶城三层的财务部办公,我敲门进去,把伞给了正在做账的母亲,又对着老妈同事这个姨那个婶地挨个叫了一遍,便告辞离开。
    刚走到电梯口,远远看到一个成熟女人朝这边走来。
    弯弯的眼睛,红红的嘴唇,丰满的身段,举手投足间荡漾起一股成熟的风韵,极有姿色。如果我没记错,女人应该姓邹,是销售部的经理,勉强能算我妈的领导。她脸上挂着笑,短短十米距离,跟不少销售人员亲切地打了招呼,非常随和,“老李,你爱人不是住院了吗,早点下班回去吧,小赵,小刘,外面起风了,可能要下雨,没带伞的话就去我办公室拿,大家今天辛苦了。”
    “谢谢邹经理。”
    邹经理穿了套咖啡色OL装,丰腴的美腿被肉色丝袜紧紧裹着,很勾人,我注意到,许多年轻男员工都偷偷盯着她看。可我附近几个销售员打扮的中年妇女却都一个劲儿地瘪嘴。
    “假惺惺!”
    “狐狸精!”
    我走上电梯时,邹经理的高跟鞋也踩到了我后面不远处的阶梯上。
    铃铃铃,她包里的手机响了,我听到她一直在吃吃地笑,电话里好像是个熟人。
    “……赵总您说笑了,我还指望着您多给妹妹介绍几个客户呢……呵呵,瞧您说的,那当然是没问题了,您想去哪玩,咱就去哪玩……成,成,不醉不休……那您可记得多照顾照顾小妹……真的?说话算话?”
    听得出,她是个很精明很圆滑的女人。
    我不禁暗暗想道,等我挣了大钱,一定得找个像邹经理和晏婉如那般漂亮的人做妻子。
    下到一楼,往商城外走,身后邹经理的高跟鞋仍如影随形地跟着我,大概是同路。
    俗话讲,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走进旋转门时,我眼角朝她娇媚的脸蛋上瞟了一把。
    谁知,邹经理居然对着我咦了一声:“……请留步。”
    我眼巴巴地看看他,站住脚步,指指自己的鼻子:“您叫我?”
    邹经理笑眯眯地走到我面前,上下打量了我几下,“我说眼熟呢,昨天在古玩城大显身手的那人就是你吧,当时我就跟走廊上呢,看得清楚,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呵呵,我叫邹月娥,幸会了。”
    我呃了一声,伸手和她握了握:“您过奖,我叫顾靖。”昨天人太多了,我都没看到她。
    “怎么?来这里买茶叶还是买茶具?”
    “不是,我妈在这儿上班,我来送伞的。”
    “哦?你母亲是?”
    “我妈叫崔玉梅。”
    邹月娥想了想,恍然地笑笑:“知道了,财务部崔姐的孩子啊,呵呵,那咱们也不是外人了,我看你对古玩很了解呀,是这样,我正想给一个老客户送些礼物,你要是有时间的话,能不能帮我参谋参谋?”
    我还帮你参谋?我也是外行啊!
    她跟我老妈是同事关系,职位又比我妈高,虽然比我大不了几岁,但我还是礼貌地称呼她为邹姨,“邹姨,实话实说,我也不太懂的。”
    “谦虚了不是?”邹月娥勾着嘴角瞅瞅我:“我记得崔姐家住前门吧,要不咱去琉璃厂转转?正好也顺路。”
    她崔姐崔姐叫得亲热,我更不好拒绝,犹豫再三,我勉强点了头:“好吧,我也打算去琉璃厂卖件玩意儿呢,嗯,可我先说好,我眼力真的有限,很多东西也看不出真假。”
    “不一定非要买真的,贵了我也送不起。”邹月娥见我同意,伸手在马路上拦了辆伊兰特出租车,上车后,她挨着我坐在后座上,道:“上次我听他说过,他好像很喜欢唐三彩,嗯,昨儿我去古玩城就为了买件仿唐三彩的,可惜没看到合适的。”
    唐三彩?
    我吓了一跳,忙摆摆手:“可别送,可别送。”
    邹月娥奇道:“为什么?我看那小人儿挺漂亮的啊?”
    “不是漂亮不漂亮的问题,抛去个人喜好不谈,唐三彩可不能瞎送。”我心说,你幸亏问了我,不然弄不好,真能把人给得罪了,“早年间拍摄的电视剧《红楼梦》里,贾母房间就摆着一件唐三彩,其实,这是个失误,是个BUG,因为在乾隆时期,不可能有人把唐三彩摆在家里的,它是冥器,专门给死人陪葬的东西,不吉利,这就跟过生日不能送钟表一样。”
    放眼整个中国,就属北京人最讲究这些。
    比如四合院里外,种什么树也不会种桑树和槐树,桑树的“桑”字与“丧”同音,不好。槐树是因为树上会掉一种俗名叫“吊死鬼”的虫子,怕路人说“这家怎么那么多吊死鬼啊”,也不妥当。
    “下葬的啊?”邹月娥哟了一嗓子:“还是你懂得多,瞧瞧,要不说我是外行呢,幸好没买。”
第5章【第一桶金】
    北京琉璃厂,恐怕是个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地方,文物鉴定,古籍善本,雕石书画,应有尽有。我家离琉璃厂不远,往西是和平门,顺着南新华街往前几百米,就能看见那条古色古香的街道了。
    不过,琉璃厂虽名声在外,实际上,人气却是比北京其他古玩市场低了不少。
    盖因,大部分捣腾古玩之人均有些或多或少的捡漏心理,可琉璃厂的店家无一不是业界权威,也就是说,在这条街面上,你花了大价钱不一定能买到真东西,而你用低廉价格购买的物件,却一定是次货,人家可不会给你捡漏的机会。
    下了出租,邹月娥与我并排走在一起:“我有个客户在这边,你要卖东西的话,可以问问他,兴许还能抬上些价格呢。”
    “行,那麻烦您了。”雨小了许多,我俩就没打伞。
    “别客气,该是我麻烦你才对。”邹月娥妩媚的眼眸四处望着,“这边环境真不错啊,对了,我母亲到北京看我来了,可我现在的屋子太小,三个月一付的租金也快到期了,你知不知道附近哪里有租房的?”
    房子?
    其他地方我不了解,但我家四合院东屋,刘婶家的房子正好空着呢。
    但我不知道老妈和邹月娥的关系如何,可不敢直接告诉她,万一我妈跟她不对付,岂不是好心办了坏事?
    “您问问我妈吧,她应该清楚。”我干脆把问题推给了母亲。
    “行,明儿个上班我问问崔姐。”
    我在琉璃厂存下了不少回忆,当初这块还有个汉白玉石桥,我爸经常带我来放风筝,我们几个小孩也时常在荣宝斋门口的斜坡石阶上滑滑梯,久而久之,石阶都被我们脚丫子磨出了两道光溜溜的印迹,可几年前,琉璃厂翻修时把石桥拆了,连店铺前石阶上的痕迹也消失无踪,我是个念旧的人,总感觉现在的琉璃厂没有了当初那种味儿。
    邹月娥带我去的是西琉璃厂靠里的一家名为“滕渊阁”的店面。
    小门脸,比起一得阁、荣宝斋等百年老店差了不少。
    “孙老板,别来无恙啊。”
    “哟,这不是邹经理吗?”三十岁上下的孙老板从玻璃展台后面迎了出来,“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快坐快坐,小娜,沏一壶铁观音来。”
    孙老板平着手把我俩让到角落的藤椅上,他弯身坐下的时候,眼神顺势在邹经理的丰臀上扫过。我也是男人,所以察觉了孙老板那神不知鬼不晓的小动作。
    邹月娥有意无意地翘起二郎腿,“您可有日子没在我们公司下单了,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呢。”
    “哪能啊。”孙老板笑道:“这不,上次跟买的茶叶还没喝完呢,生意不行,没客人啊。”
    “你就谦虚吧,开张就够你吃三年的,这还叫生意不行?”见他的目光看向我,邹月娥把左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这是我外甥,别看他年纪小,可是行家里的行家,今儿个我来,就是让我外甥帮着挑东西的,你可别糊弄我们哦。”
    呃,我啥时候成你外甥了?
    “瞧您说的,我糊弄谁也不能糊弄您不是?”孙老板指着东侧的展台:“都是好东西,您随便看。”
    滕渊阁经营项目很杂,有玉器玉石,也有书画瓷器。
    跟邹月娥围着店里转了一圈,我倒是帮他指出了三两个不错的玩意儿,可真东西就意味着真价格,邹月娥嫌贵,都没买,最后,她叫来了孙老板:“我外甥淘了块玉,你先帮他看看吧。”
    我一听,便将玉牌递到他手中。
    “没问题。”孙老板拿在手里瞧了瞧,掂了掂,嗯了一声:“明清牌,正儿八经的老工,不错,是个好玩意儿啊。”
    “你看值多少钱?”邹月娥问道。
    孙老板滴水不漏道:“这个我也不好说,看你想卖多少了。”
    邹月娥丢了个“得了得了”的白眼过去,“孙大老板,咱俩可是老交情了,你给我个实在价,要是合适,这玉牌就转给你了,要是不合适,你也得跟琉璃厂给我们找出一个合适的买家出来,反正嘛,我今天是耗上你了,你看着办哦。”
    能当上销售部经理的人,交际能力就不用说了。
    孙老板苦笑:“得,我怕了您还不行吗?实话实说,玉牌是好东西,可唯一的遗憾,玉料不是很好,嗯,你可着劲儿在琉璃厂转悠,这明清牌能卖到一万五就算顶天了。”他沉吟了一会儿,“嗯,一万六,这是我能出的最高价了。”
    我估摸着一万六已经不少了,不动声色地对邹月娥点点头。这是来之前我们商量好的暗号。
    邹月娥却抱着肩膀,看了孙老板一眼,浅浅抿了口茶水:“二万。”
    “唉哟,这牌放在拍卖会上也不可能拍到两万的,您总得让我赚一点吧?一万七,不能再高了。”讨价还价了稍许,孙老板无奈投降:“……好吧好吧,一万八,一万八,唉,回头老爷子知道,又该骂我了,小伙子,你稍等一下,我让小娜给你拿钱。”
    一万八啊,快赶上我妈一年的工资了。
    拿着两沓子沉甸甸的纸票,我干巴巴地咽咽吐沫,也不知是什么心情。
    走在琉璃厂大街上,邹月娥高跟鞋踩着干练的步点,笑着拍拍我:“时候不早了,晚上我还有个饭局要应酬,先回去了,嗯,等明天我去潘家园转转,随便买个小玩意儿送他吧。”
    不但没帮上她,反倒还借了她的光把玉牌卖了好价钱,我觉得挺过意不去的,“要不我明天跟您一起去?”
    “不用了,你放次暑假也不容易,好好玩吧。”
    我哦了一声,又道:“那您能不能别把昨天古玩城的事儿告诉我妈?就说咱俩是偶然碰上的,咳咳,我怕我爸妈担心。”别说我爸我妈了,现在回想起昨天的一幕,我还有点心惊胆战呢,八十万啊,差点弄得我负债累累!
    “还真是个大孝子,好,我知道了。”
    临走前,邹月娥还很意外地和我互换了手机号。
第6章【蛐蛐儿】
    我是三点半回的家,冷冷清清的大四合院空无一人,到东侧的小厨房拿了扁豆,我躲在院中央香椿树荫下的石墩上一颗颗摘着扁豆。我会做饭,但炒出来的菜没有爸妈炒的好吃,所以每次我都提前将菜洗好切好,等爸妈回家下锅。
    晚饭是扁豆炒肉和凉拌紫甘蓝。
    老妈一边吃着,一边如往常般絮叨着:“现在我听见结婚俩字就头疼,好好的人,干嘛非得搞对象?光棍就光棍呗,不结婚能死吗?”听着这儿,我一口饭险些喷出来,“哼,这不,过些天我们财务部的一个小同事要办喜事,请柬都下来了,你说说,我给她多少钱份子合适?”
    老爸道:“给一百还不够?”
    我妈撇了撇嘴巴:“一百?我拿的出手吗?人家最少都给二百!”
    “你净干那打肿脸充胖子的事儿!”老爸没好气道:“咱家每月抛去花销,根本剩不下几个钱,面子能当饭吃啊?”
    老妈一拍桌子一瞪眼:“甭说我!你也没少跟单位里充胖子!”
    “爸,妈……”我放下筷子,回屋取来一个纸包,“嗯,有个事儿我想说一下。”
    “这什么啊?”我妈不由分说地一把抢过用昨天的北京晨报裹着的物件,掀开一看,登时愣住了:“这么多钱?你哪来的?一二三四五……好家伙!将近两万块钱啊!”我爸也面色一呆,责问的视线打到我脸上,“说,怎么回事?”
    我原原本本道:“是这样,今天我在学校不远的工地里看到几个民工从地底下挖出一件明清牌,成色不错,就用一百八十块钱和那块手表换了回来,然后又跟琉璃厂卖掉了,这一万八就是。”
    老妈倒吸了一口冷气:“翻了一百倍?好儿子!你可真够能根儿的啊!”
    能为家里分担些困难,我心里是很满足的。
    但父亲却并不像母亲那般高兴,他面色一整:“小靖,以前我没有明确告诉过你,但今天你听好了,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今后,不许你碰古玩,这里面学问大了,不是你玩得转的。”
    我随口嗯了一声。
    或许是看出了我的不以为然,老爸厉声道:“我没跟你开玩笑!听见了没有?”
    我妈对我使了个眼色,“你爸说的对,以后别碰这些乱七八糟的物件。”
    “知道了。”我严肃答道。
    父亲之所以这般郑重,还要追溯到我爷爷那辈上。爷爷是靠着变卖了几件祖传古董起家的,之后,便走上了收藏的道路,低价买,高价卖,有点做生意的味道。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几次打眼,让我爷爷赔光了全部家底,几乎落到身无分文的地步,郁郁而终。
    临走前,爷爷留下了一条家训:不许碰古玩。
    我爸是个大孝子,自那以后,对收藏极感兴趣的他便只看不买,没带回家过一件。
    我不愿纠缠在这一话题上,忙将白天遇到邹月娥和她要租房子的事情跟母亲说了说。
    “哦,成,我晚上给刘婶打电话帮她问问。”
    我爸却一皱眉:“邹月娥在你们公司口碑不好吧?”他看看我,没再说下去。
    我明白老爸的意思,确实,邹月娥有时会给人一种生活作风不检点的感觉。
    “多个人,多条路。”我妈好像也不是很喜欢她,“能帮就帮一把,指不定哪天有用到人家的时候呢。”
    聊了会儿别的,老妈的目光最后还是落到那沓人名币上,假模假样地看我一眼:“小靖啊,你还小,这钱妈就暂时帮你存着吧,为你以后毕业结婚用。”
    啊?那也得给我留点吧?但我嘴上却道:“行,本来就是给您的。”
    老爸用筷子敲敲碗边:“孩子的钱也拿!瞧你那点出息!”
    我妈急了:“我怎么了?怎么了?我儿子孝敬我点钱不行啊?不行啊?”
    吵吵闹闹了会儿,我妈心不甘情不愿地推过来八千块钱给我,嘱咐道:“不要乱花,下学期的生活费就不给你了。”
    我好一阵无语。
    日月交替,晚风徐徐。
    躺在凉席上的我对着天花板怔怔出神,老爸严令禁止我碰古玩,但我想当个有钱人,想让爸妈过上好日子,那么,接触古玩定是无法避免的,考虑良久,我还是不打算告诉给爸妈,准备偷偷摸摸地继续下去,倒不是说我不孝,相反,我自认为自己是个很孝顺的孩子,只是,我和老爸对孝道的理解不同罢了。
    我觉得,言听计从和“孝”字不画等号。
    先瞒下去,等挣了大钱再告诉爸妈,那时木已成舟,顶多挨一顿打而已。
    次日。
    我按照笔记本上记录的事件跑去了大兴黄村,这一消息的来源是古玩城一位喜欢侃大山的店家,据传,他从黄村捣腾回了一个前朝时期的瓷器,具体时间,就在明后两天。可我按他描述的地址寻了去,问了很多家人,却始终没能看见瓷器的影子。
    折腾了一整天,疲惫不堪的我空手而回,心想,一定是那店家吹了牛皮。
    晚上吃过饭,不甘心地我拖着酸痛的身子,趁着天亮再次出了门。
    这回我去的是右安门的护城河,离我家七八公里的路程。几天后,我们胡同口23号院的一个姓柳的十一岁小男孩会逮到一只蛐蛐儿,个儿大,样儿好,很难相信此虫出自北京,我十分喜欢,也曾经细细问过他,所以知道的信息还算完整。
    一只蛐蛐儿能值多少钱?
    几毛的有,几百的有,几万的有,几十万的也有。
    傍晚的河岸边掠着丝丝凉风,舒爽得很。
    顺着护城河缓缓前行,我竖起耳朵,使劲儿听着下面蟋蟀的叫声。若是挨着个地翻腾,恐怕到明天早上也不可能寻见它,毕竟,这里蛐蛐儿太多了,所以,只能靠声音来分辨。叫声轻薄软弱的,尖锐刺耳的,往往都不是好虫儿,真正的好虫儿,是浑厚中带着一股类似钟声的鸣叫。
    在小孩描述过的一带来来回回走了几圈,十几米的路段,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忽地,被蚊子咬了三四个大包的我耳朵动了动。
    停住脚步,站在车水马龙的街上确认般地再次听听,发动机声中夹杂的一缕细微虫鸣让我心中一喜。
    找到了!
第7章【蹦跶来蹦跶去的蟋蟀】
    夏风习习。
    护城河边有个斜坡,走台阶下去后,左手边是条不深不浅的河,右边则是一溜绿幽幽的树坑草丛,每隔几米还有柳树随风摇摆。啪!我打死了一只落在手腕上的黑蚊子,虚空扇了扇,一脚踏进骚气哄哄的草丛,仔仔细细地用帆布鞋探索着草皮,不过,却翻腾出了几泡狗屎和一帮凶神恶煞的毒蚊子。
    铃铃铃……
    正待我进一步寻觅,手机响了。
    是邹月娥!
    我转身退出草丛,接起电话,“喂,邹姨您好。”
    “你好你好,呵呵,别那么客气,是这样,我白天刚从潘家园买了个玉坠,明天就要送人了,不过我不太放心,你帮我掌掌眼呗?”
    我为难道:“我在右安门呢,今天可能不行,这边有点事。”
    “右安门?那正好啊,我跟广安门呢,不远,你等等我,我现在就过去?”
    “行吧。”
    跟她说了具体位置,我挂下电话,继续搜索着草皮。
    太阳快要落山了,不抓紧时间的话,今天可能又要无功而返。五六分钟过去了,我眼角余光忽而瞥见一个小黑影,下意识定住脚步,我扶着膝盖矮身瞄了瞄,只见那高矮不平的草堆里,一只蟋蟀正安安稳稳地窝着,黑头黑身黑翅膀,宛若一颗黝黑宝珠,如果按照形容人类的字眼,此蛐蛐儿应该是脸大身宽脖子粗,看那个头儿,少说也有八厘大小了。
    北京人玩蛐蛐儿的传统是从明朝留下的,我小时候也没少跟胡同里的孩子们斗蟋蟀,虽谈不上精通,却也有些眼力。眼前这只蛐蛐儿,无论身段体色还是个头大小,几乎无可挑剔,正是小孩几天后抓到的那只!
    嗖!
    蛐蛐儿蹦跶了一下,跃进了柳树坑里。
    我忙蹲下去,小心翼翼地挪着步伐,捧着手,缓缓接近着它。
    嗖!
    嗖!
    似乎察觉到有人要抓它,不等我靠近,它就四处瞎蹦跶,完全没有章法。
    一人一虫,一前一后,上演了追击与反追击的一幕。
    两年不逮蛐蛐儿了,手生的很,有几次我都连虫带草捂在了手心,谁知却被它从我指尖的缝隙里钻了出去。大脑袋蟋蟀越跳越快,出了草丛,竟是一路朝护城河跳去。
    “哟,小靖,你这是演的哪一出戏啊?”斜对面,邹月娥抱着肩膀,用一种想笑又不好意思笑的眼神看着我:“好好的路不走,在地上爬什么?”她今天穿了件深棕色OL装,女人味儿扑面而来。
    我脸一红,指着前面解释道:“我抓蛐蛐儿呢,这家伙忒机灵,对了邹姨,您能帮我拦它一下吗?千万别让它跳河里。”
    邹月娥条件反射地唉哟了一嗓子,低头抬着高跟鞋:“哪呢哪呢?”
    “喏,就跟您前头呢。”
    “我可就怕虫子,喂,它不咬人吧?”
    “不咬,您挡它一下就行。”
    邹月娥掩着裙子蹲下身,略微胆怯地瞅瞅蟋蟀,伸手向前,把她那款LV手包立到离地面一厘米的位置,“这样行了吗?”
    “行,行。”
    下一刻,我看准机会,一个跨步扑了上去。
    可偏偏,蟋蟀再一次逃离了原地,且跳了几次后,直生生地冲到了LV手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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