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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医丑妃-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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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娘真的离开了你,那一定是逼不得已的。”娘抱紧了她,突然意味深长地告诫她,“紫衣,你要记住,世间男人皆薄情,切莫沉迷情爱。即便有一天你嫁了人,也不可付出真心,否则,早晚有一天,你会被伤得体无完肤,明白了吗?”
那样小的年纪,其实并不懂得娘话中的深意,可是看到娘亲严肃的眼神,她还是点了点头,“明白了!”
娘亲爱怜地抚了抚她的头,又在她的额上亲了一下,“好了,夜深了,你快些睡吧,娘走了。”
蔚紫衣看着娘转身离开,看着娘中间三次依依不舍地回头,又看着娘将房门轻掩上,小脸挂着纯真的笑,很快便再次沉入了梦乡。
她不知道,娘这次走,是真的走,一走还会走这么多年。
第二天醒来,娘亲没像往常一样来陪她用早膳,她心中奇怪,在去娘房间的路上碰上了大娘的亲女蔚蝶衣,蔚蝶衣仗着自己是嫡女,平日经常欺负蔚紫衣,飞扬跋扈,蛮横无理。
“你这是要去找你娘吗?”此时,蔚蝶衣一看到蔚紫衣,便上前冷笑着讥讽,“不必去找了,她已经离开蔚府了!”
蔚紫衣本不想理她,错愕下停下了脚步,“你胡说,我娘亲没有离开!”
蔚蝶衣冷哼一声,“信不信由你!方才我经过前厅,看我娘和爹在里面谈话,我听得清清楚楚的,你娘已于昨晚离开蔚府,她不要你了!”
蔚紫衣的性子随她娘,优雅清高,孤傲冷漠,平日对蔚蝶衣的挑衅多是懒得理会。可是这次,她显然怒了,黑漆漆的眼里盛满了愤怒的火光,“我娘不会不要我,你要再敢胡说,别怪我撕烂你的嘴!”
她的话很冷,小小年纪,却气势骇人,那模样叫蔚蝶衣心生畏惧,嘴上虽嚷着“你要敢动我,我娘不会饶了你!”双腿却已逃也似的奔出了廊子,因为她心里清楚,没有什么蔚紫衣不敢做的事。
蔚紫衣吓跑了蔚蝶衣,心中殊无胜利的喜悦,唯有前所未有的悲凉。她的娘走了,扔下她独自在这蔚府里,从此以后,她不知道,这世上还有谁能供她依靠,还有谁会用温柔的手,抚摸她柔软的发,还有谁会用柔和的声音,唤她的乳名……
从此后,她再也不能依靠谁了,不管遇上什么事,她都只能靠自己。
“小姐……”
素雅的轻唤让她游离的神思回转过来,下一秒,她漆黑的瞳眸已恢复如水般的无痕淡漠。
“小姐,大小姐在那边。”素雅轻声提醒她。
蔚紫衣冷冷看去,只见花园深处的亭子里,一名与她年纪差不多的年轻女子,身着烟粉色的长裙,袖口上绣着淡蓝色的牡丹,金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下摆则是一排蓝色的海水云,胸前是淡黄色锦缎裹胸,身子轻轻转动长裙散开,华贵的衣着,配上精致的妆容,只可惜处处透着高人一等的傲慢与娇蛮,影响了美感。
那女子便是蔚蝶衣。
看到蔚蝶衣,蔚紫衣身上自然而然散发出一丝冷意,原本清澈浅淡的瞳眸,亦弥漫出冷冷的光辉。这位嫡姐仗着自己出生高贵,平时没少欺负她,蔚紫衣平生最恨这种人,不过是投胎投的好一点,生来就是嫡女罢了,有什么了不起,她以为是嫡女便是天之娇女吗?
心中冷嘲着,别以为嫡女就能高人一等,庶女就一定命贱,她倒要叫世人看看,怎样才万张锋芒,无人能及,她这个庶女,将来甚至要比她尊贵千倍万倍!
“小姐,咱们还是去正厅吧。”素雅皱了皱眉,大小姐平日嚣张跋扈,实在叫人难以喜欢。
“不,”蔚紫衣藏在面纱下的脸,漾起浅淡的笑意,“姐姐在那儿,我若是转身就走,岂不是很失礼?”透明的阳光折射在她眼里,瞬间泛出琉璃般的冷茫,摄人心魄。
第六章 拉做垫背
蔚蝶衣此时正与张家大小姐聊着天,两位闺阁小姐自然有说不完的话,凉亭里顿时娇笑声阵阵,“怜儿,再端几样小点心上来。”蔚蝶衣吩咐身边的丫头。
就这样一转脸的功夫,眼角的余光瞥到浅淡的绿色,丽日下,只觉得翻飞的裙裾格外清丽醒目,再细眼一看,顿时整个人愣在那里,眼底顿时闪过讶异与惊恐,如同活见鬼一般。
蔚紫衣却笑着走近她,绿色的罗裙穿在她身上,素腰纤裹,美如新月,说不出的清韵迷人。
蔚蝶衣原以为这辈子也不会再见到她,可是眼看着对方迈着盈盈的脚步渐渐靠近,身影清丽优雅,仪态婉约曼妙,潋滟流光的眸子里还蕴藏让人不敢逼视的冷,不是蔚紫衣是谁?
“你……你怎么回来了?”
蔚蝶衣眸光晃动着,不敢置信地看着她,怨不得她如此惊惶,蔚紫衣回府的事并无人向她禀报,致使她此刻措手不及。
娘亲不是已经派人去收拾她了?照理说她这会应该在青楼里悲戚哭泣,怎么安然无恙的回来了?!
蔚紫衣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勾起唇,故作迷惘地眨了眨眼,“怎么,我回来了,姐姐似乎不高兴?”
“谁说我不高兴的?只是到这会也没人来通报一声,叫我有些意外罢了。”蔚蝶衣心虚下眼波有些晃动,视线不敢与蔚紫衣的相接。
“哦?”蔚紫衣在心中冷冷一笑,道:“姐姐这话就不对了,这也是我的家,我要回来,何时还需向姐姐通报?”
旁边的张小姐抬高了下巴,目光不屑地看了看蔚紫衣,“蝶衣是蔚府嫡女,论尊贵卑贱,你也应当叫人来通报一声!”
张怡艳是御史大夫家的千金,因为她也是嫡女,自然觉得高人一等。她向来瞧不起蔚紫衣这样的出生,在她看来,蔚紫衣敢这般大声与蔚蝶衣说话,简直就是大逆不道!
蔚紫衣看向张怡艳,阴兀的眸子划出抹冷笑,“通报不通报,都是我们蔚府的事,张小姐不会以为,你可以管束全天下的庶女吧?”
他们蔚府的事,何时轮到一个外人指手画脚!
“你!……”张怡艳何时受过这样的气,她向来不屑与低贱的庶女往来,所以每次来蔚府都只是找蔚蝶衣,虽然远远的,她也曾见过蔚紫衣,但是她那寂寥冷漠的背影,叫她误以为她是个自卑怯弱的人。
此番看来,她哪里是自卑怯弱,她落落大方地站在那里,姿态娴雅,眼波冷淡,反倒看着自己时,带着一种绛贵般的冷傲,张怡艳这时才恍然大悟,原来一直以来,她竟也瞧不起她们这些贵女!
“好了,我也依照规矩来给姐姐请过安,该到正厅里去见爹爹了。”蔚紫衣冷淡的话语不含一丝卑微的色彩,甚至看都不愿再看两人一眼,纤姿一转,便欲离开。
可真是……够大胆的!
一个庶女居然敢瞧不起她,可想而知张怡艳心中有多愤怒,气红了眼的她冲上前去,狠狠地从后面推了蔚紫衣一把!
敢瞧不起她,那就是找死!
“啊!”
惨叫声传来,却不是蔚紫衣的,原来方才蔚紫衣刚好经过蔚蝶衣身旁,不知怎么的,她倒下的时候连带身侧的蔚蝶衣一同扑了下去。
蔚蝶衣身边的丫头反应过来,立即跑过去将她扶起来,“小姐,你的脸!……”那丫头愣住了,声音充满了惊惶。
原来,旁边的花圃是用荆棘围着的,蔚蝶衣方才跌下的时候,脸刚好撞上去,荆棘上的尖刺便扎在她白皙的脸颊上,深褐色的细点密密麻麻的,看起来格外吓人。
蔚紫衣被素雅扶着先一步站起来,不忘看着地上的人儿,关怀一句,“姐姐,你没事吧?”
怎么可能没事?
蔚蝶衣早已吓得花容失色,她向来自傲自己的相貌,如今想到有可能毁容,惊慌得险些晕厥过去。
慌乱下抬起头,看见微俯下身的蔚紫衣,浅绿色的长裙在丽日下泛起褶褶之光,几缕柔顺的鬓发沿着耳畔滑落,拂过她粉色的面纱,露在外面的颈子白润如玉,如若不是那一场大火,现在的她也一定是个美人。
蔚紫衣的声音轻柔温浅,在场的人听了一定都觉得她是真的在担心自己,可是,只有蔚蝶衣心中清楚,她这不过是在演戏,因为唯有她,能够看清她眸子深处那抹冷意,如千年寒冰,不着一丝温度。
那些刺扎进肉里,虽然出的血不多,但是那种钻心的疼却是难以言喻的,那疼痛,登时叫蔚蝶衣怒火攻心,手指直指蔚紫衣的脸,喝道:“蔚紫衣,你是故意的!”
蔚蝶衣没有忽略,在蔚紫衣冷然的瞳眸里,还夹杂着一抹笑意,那笑,带着看好戏的嘲讽玩味,让蔚蝶衣脑中不可抑制地闪过这个念头,她是故意的!她是故意的!
蔚紫衣却眨了眨眼,满脸无辜,“方才张小姐推了我一把,我脚下不稳往下倒,没留意到身边的姐姐,竟将姐姐扑倒了,出了这样的意外紫衣也很痛心,姐姐怎能说我是故意的呢?”
蔚紫衣纤柔的声音楚楚可怜,叫大家都觉得,大小姐未免太不可理喻了,方才大家都看到了,经张怡艳发疯的一推,三小姐便跌倒了,那时候大小姐就站在三小姐旁边,跌倒的时候不小心扑倒她也是难免的,怎能说是三小姐故意的呢?
“出什么事了?”一个低沉威严的声音传来,大家纷纷别过视线。
蔚忠信听说蔚紫衣回来了,便携着夫人朝正厅的方向走,经过花园子时,正好看眼前到这一幕,便走了过来,一瞧究竟。
蔚忠信一身藏蓝色的官服,虎目清寒生威,剑眉入鬓,燕颔虎须,形貌健硕伟岸,气质清癯,萧疏轩举,湛然若神,可以想见当他身着铠甲,挥刀驰骋在战场时,是何等的威风凛凛。
此时,他那过于刚强硬气的五官,带着一种苛责与严厉。他向来不喜欢有人在家中闹事,在他看来那十分有失体面与规矩,如今失规矩的是自己两个女儿,这无疑叫他的脸色更为难看。
大夫人白娇娥一见蔚蝶衣满脸扎满了荆棘刺,脸色登时一变,她走过去,心疼地将她拉起来,不管平日如何韬光养晦,此刻也端不住了。
“蝶衣,怎么好好的弄成这样了?”目光一转,便阴沉沉地落在了蔚紫衣身上,“紫衣,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那兴师问罪的口气,显然已认定这是蔚紫衣造成的。
蔚紫衣心中冷冷一笑,想给自己定罪,没那么容易!
“爹爹,女儿刚回来,见姐姐在这儿,便过来向她请安,期间与张小姐争执了几句,惹怒了张小姐,张小姐推了女儿一把,女儿一时反应不及,竟将姐姐一同扑倒了,害姐姐受伤,真是罪该万死!”
蔚紫衣轻声说着,语气里带着懊悔与难过,似宝石般湛亮的眸子,更是说不出的柔弱可怜。
“你胡说,明明是你故意压倒我的,还在这装可怜!”蔚蝶衣再也顾不得形象,破口大骂起来,长这么大,她还从未这样狼狈,脸上疼得险些麻木,手却不敢摸上去。她向来最在乎自己这张脸,这次若是毁了她的容貌,她定会将这个贱人碎尸万段!
蔚紫衣瞳眸一晃,慌乱下垂眼,长而浓的睫毛覆下来,在她的眼睑处投下一抹暗影,面纱下的红唇咬了咬,随即含着一丝轻颤的声音溢出,似乎随时都会哭泣,“姐姐,紫衣知道你生我的气,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如若可以,紫衣愿意待姐姐受伤,反正……紫衣的容貌早已毁了,也不在乎再伤一次。”
蔚紫衣的话,深深撼动了蔚忠信,她站在那里,肩头消瘦不堪,垂眼欲泣的模样说不出的可怜。
他看着这样的她,不由心生愧疚,蔚紫衣性子清冷孤傲,与他这个爹爹素来也不亲近,再加上他一直忙于军务,并没有多少时间去关心她,这些年父女感情极淡,甚至一年中说话的次数都是寥寥无几。他本来已经刻意不去在意这些,可是此刻,当他看到她极力隐忍着委屈,慌乱而又无助在眸中闪动,心中那抹歉疚,就再也不能自抑。
这个孩子命途多舛,年幼时母亲离家,十岁那年遭遇大火毁了大半张脸,之后更是因在寒冬一次离家寻母,被人下毒,又不慎陷入雪窟窿,挨冻受冷一天一夜,当时虽被救下了,却从此落下了寒毒绝症,谅他寻遍名医也束手无策。上一次寒毒复发时,甚至有医生预言她活不过十九……
十九岁,本应是她最好的年华,而她却要在那时候凋零萎谢,这怎能叫他不痛心?所以,当蔚蝶衣想再次指着蔚紫衣骂,他立即沉下脸来喝住她:“住口,你还嫌不够丢人?下去!”
“爹爹……”
蔚蝶衣愣在了原地,心中委屈万分,泪水在眼眶中不断打转。明明是她受了伤,是整件事的受害者,她的脸方才差点被刺扎成马蜂窝,膝盖也摔破了皮,照理说爹爹应该关心安慰才是,他不心疼也就算了,怎么反倒说她丢人呢?
要知道爹爹向来宠爱自己,这些年不管自己有什么要求,他都会尽量满足,那个总是将自己捧在手心的爹爹,今天是怎么了,居然为了一个庶女这般严厉的责备她!
张怡艳见此情景,忍不住出声道:“蔚伯伯,这件事怎么会是蝶衣的错呢?刚才明明是这个庶女故意拉倒她的,哼,庶女就是庶女,一点规矩也不懂!”
她是多么的瞧不起蔚紫衣,连她的名字都懒得叫,直接用庶女代替。
这番话却换来蔚忠信的不满,他唇角上的胡须一撇,目光冷沉而又锐利地看着张怡艳,“这样说来,我还要叫世侄女教我怎样管教女儿了?你别忘了,如若不是你冲过去推紫衣,蝶衣也不会受伤!”
蔚忠信阴冷的语气,吓得张怡艳呆住半响,张怡艳的父亲虽然也算朝中权臣,但是毕竟蔚家几乎掌握着整个华朝的军部大权,就算是皇上平日对他们都不得不敬畏几分,如若因为这件事惹来蔚忠信的不满,回头爹爹也定饶不了她!
想到这,她心生畏惧,忙道:“是,蔚伯伯教训的是。怡艳这才想起来,今日父亲为我请了琴师授课,就不多在府上打扰了。”说完匆忙带着几个丫鬟转身离开。
蔚紫衣看着眼前这一群人,只觉得好笑,不错,方才她是故意的。她自然能轻松躲开张怡艳那发狂的一推,但是她没有,假装跌倒的同时,还故意一脚踩上蔚蝶衣的裙裾,让她做自己的垫背!
第七章 见老夫人
“你们几个,还不扶大小姐回房,请个大夫来!”大夫人怒喝着站在一边的丫鬟,虽然她恨极了蔚紫衣,但是她怕再惹怒蔚忠信,只得暂时按捺下心中的不满。
其实刚才听到蔚紫衣回来的消息,她也十分惊讶,上次她叫那些人,可是花了重金的。照理说十几个强盗对付一个丫头应该绰绰有余,难道他们是群骗子,拿了她的钱就跑了?
原本还想着让她这辈子在青楼里受尽折磨的,怎料她好端端的回来了,这怎能叫她不气?
而她这次回来,似乎再也不打算服软了,看她方才三言两语的,就叫蔚忠信觉得蔚蝶衣不懂事,还让蔚忠信对张怡艳心生不满,如此看来,她以后再也不能小看她了!
看着爱女被下人们扶走,大夫人藏在袖子的手渐渐收拢,尖长的指甲嵌入掌肉,她发誓,日后一定会好好收拾这个小贱人!
眸中那抹阴冷一闪而逝,大夫人又恢复了慈眉善目,唇角噙着和蔼的笑,走过去握住了蔚紫衣的手,“紫衣,你可算回来了!”
蔚紫衣在心中冷冷一笑,不留痕迹地将手抽回,对蔚忠信道:“孩儿回来的迟了,望爹爹莫怪。”
蔚忠信点点头,和声道:“老夫人听说你回来了,叫你去南苑一趟。”
蔚紫衣乖巧应道:“是,紫衣这就去给老夫人请安。”
老夫人徐氏已经年过七旬,与当今皇太后皆是前朝丞相之女,家门光耀,出身尊贵。蔚家执掌军权,势力本就强大,再加上有老夫人的亲姐,皇太后的照应,这蔚府就更是树大庇荫。故而偌大的朝廷,不管你官居何位,对蔚家都不得不敬畏三分。
徐氏现虽清居南苑,整日吃斋念佛,不问府中之事,但是蔚紫衣听说,在她年轻时,身为蔚家当家主母,处事严俭,治家有方,是是非非,无人敢犯。
近几年,徐氏一直深居简出,除了逢年过节与她的寿辰,在东苑难得看到她的身影。这位祖母虽然平日总是淡淡的,但是一直以来,对蔚紫衣还算关照。蔚紫衣猜想,老夫人这次见她,应该是因为她即将出嫁,想要叮嘱她几句吧。
蔚紫衣由老夫人的贴身嬷嬷陈嬷嬷领着,一路朝着南苑走去,南苑相较东苑,要简洁简朴许多,院子里被打扫得干干净净,庭前花草亦被嬷嬷们修剪得极好。那雕着龙凤呈祥的门窗,以及长廊的檐柱,虽然经过岁月的洗礼,已经泛起了褐色,却都是用上好的花梨木制成。
尚未进屋,蔚紫衣便问到一股蕙草的香气,那香气萦绕在四周,刚刚吸入肺腑,不由浑身舒畅,那是老夫人最喜欢的熏香,有安神益脑,放松神经的作用。
屋门是轻掩着的,陈嬷嬷将门推开了一点,朝里面轻声禀报,“老夫人,三小姐来了。”
里屋随即传来一个老妇的声音,“带她进来吧!”
“是!”
陈嬷嬷这才将门完全推开,对蔚紫衣道:“三小姐,请!”
蔚紫衣缓缓走进去,只见屋子正中央的椅子上,徐氏身着褐色银丝绣花衫,斑白的鬓发里插着一根做工细致的白翡翠簪子,手腕上戴着一串上好的珊瑚绒珠子,她轻阖着眼,右手不断捻着佛珠,旁边的桌子上,有刚泡好的茶,热气蒸腾中,茶香徐徐。
知道老夫人有诵经的习惯,蔚紫衣静静站在一旁,也不打扰,待到诵完一遍佛经,徐氏缓缓睁开眼,朝蔚紫衣笑着招了招手,“三丫头,过来吧!”
“是!”蔚紫衣依言走了过去。
蔚紫衣刚坐下,便有丫鬟也端来了茶,老夫人握住她的手,细细瞧了瞧她,点头道:“嗯,这次脸色好多了,你身子弱,平日一定要多注意自己的身体。”
蔚紫衣点点头,“是,紫衣会多加注意的。”
老夫人见蔚紫衣轻轻垂眸,模样乖巧,可是眼底那抹清冷要强却是骗不过她,不由轻叹了一声,“三丫头,你即将嫁入王府,御王年轻气盛,又深沉倨傲,你这凉薄寡淡的性子,定要改一改,否则,将来势必要吃亏。”
在老夫人看来,一个女人,出嫁之后,没有什么会比抓住丈夫的心更重要。至于以后如何与王府中其他女人争宠夺爱,如何在争斗中保全自己,深谋远虑,这些都得让她自己慢慢去学。有时候,女人间的争斗,甚至比男人争权夺利更为可怕,那种躲在暗处,阴谋算计,没有经历的人,是不可能领会得到的。
蔚紫衣虽然不屑为一个男人改变自己的性情,但是她知道老夫人是关心自己,在她面前自然不便表露,只淡淡应着:“紫衣知道了。”
“意如,去把我准备的东西拿上来。”老夫人掉头对身边的陈嬷嬷吩咐着。
陈嬷嬷依言转身进了老夫人的房间,出来的时候,手里捧着一个红色的锦盒子,锦盒上用金线绣着祥云花纹,看起来十分尊贵精致。
老夫人将锦盒打开来,拿出一个玉镯子,对蔚紫衣道:“这是我嫁入蔚府时佩戴的,年轻时戴着还好,上了年纪这款式就不适宜了,这么多年搁在那里,着实浪费,不如送给你吧。”
蔚紫衣一看那玉镯子水泽通透,白润无暇,便知道价值连城,忙推拒道:“不,老夫人,这太贵重了!”
老夫人却不容她推辞,径直将那镯子套入她的手腕。蔚紫衣皮肤本就白皙细腻,配着那镯子,更显得皓腕如月。
老夫人看着,忍不住赞叹:“瞧你戴着,多好看!”又笑着拍了拍蔚紫衣的手,“这镯子贵重不贵重倒是其次,送给你,只是想给你个念想,待你嫁入王府,看到它就如同看到老身一样,以示慰藉吧。”
“老夫人……”蔚紫衣自认自己性子清冷淡漠,但是此刻,还是忍不住有些感动,她的眼眶微微一热,跪下去,冲着徐氏福身一拜,声音里满是感激,“紫衣谨记老夫人教诲,谢过老夫人!”
老夫人笑着将她扶起来,道:“这两个月若是没什么事,你就常来南苑走动走动,我这冷清,你来陪我说说话。”
“是!”
蔚紫衣离开南苑便来到正厅,蔚忠信与大夫人正在里面等她,她淡淡地唤了一声:“爹爹,大娘。”
蔚忠信点点头,问:“见过老夫人了?”
蔚紫衣道:“是的,老夫人记挂孩儿,就叮咛了几句。”想到慈爱有加的老夫人,蔚紫衣眸子的神色有所缓和。
“其实这段时间,你大娘也很担心你。”
蔚紫衣淡淡瞥向旁边的白娇娥,此时她也正看着自己,目光柔和温软,笑容轻浅和蔼,风韵犹存的脸庞,好似春花绽放。
当年的尚书千金,就是用这样的笑容,这样的伪装,蛊惑了爹爹吧?
有些人,天生就具有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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