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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妆-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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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叮当捏着被打的地方正要叫疼,青桃猛地踩住了她的脚不让她说话,自己则微笑回道:“没有,我想去下净房,只不知在什么地方,叮当正好也要同去,我们正商量呢!”

    叮当想说谁要去?你去哪拉上我呀!不想青桃脚下又加了一把力,叮当脸都憋红了。

    曜灵若有所思地看着青桃,又看叮当:“哦,脸都红了,想是急了。”

    张福平那浑家突然回过神来,忙上前来陪笑:“姑娘们跟我来,我带你们去。”

    青桃连拉带拽,将叮当从屋里拖了出来,她预备逼问,看看叮当是不是知道得比自己多些,不然怎么不见她着急?

    恕不知,叮当对于世子不比自己关心曜灵少,岑殷是她叮当的救命恩人,叮当曾明说过,铜锤和自己都可以替世子去死的。

    我就不信,这丫头见世子蒙难,会这样无动于衷!

    曜灵眼见二人去了,再回头时,正撞上岑殷的眼睛,其中浓浓爱意,重重深情,不言而喻。

    “张庄主,这里冷得很,你去生两只火盆来吧!”岑殷想法将张福平支开,曜灵会意,亦配合地缩了缩肩膀。

    张福平如今对世子的话只当佛音圣纶,当下便带着老娘,屁滚尿流地去了。

    “叮当嘴严得很,你放心好了。”岑殷这时方开口,其实他早看出青桃的心思,亦看出曜灵也明白,于是安慰她。

    曜灵摇摇头:“又何必要瞒她?”她回视岑殷,眼神中带着肯求:“我信得过她,她与我,与其说是主子下人,倒不如说姐妹。上回我病了,她和梨白忍冬,急得几乎没命,此等情深,如何信她不过?”

    岑殷沉默片刻,还是摇头:“福运社与宁王之事,知道的人愈少愈好,不只怕走漏风声,也为她们几个好,若事情败露,她们一无所知,倒是福祗。”

    曜灵遍体生寒,这才觉出岑殷所想之长远。是啊,如果失败。。。

    如果失败!一切都将烟消云散,万劫不复!

    岑殷心中生悔,好好的,自己说这个做什么?曜灵自己没感觉到,可他看得真真的,她听过自己的话后,情不自禁咬紧了牙关,眼眸中的金色消了下去,青色重重涌现,并于深处掠过一道血色寒芒。

    岑殷即刻伸出自己手去,不管张福平还在身后,径直伸向曜灵放在桌上,微微发颤的纤纤玉手,瞬间便盖了上去。

    曜灵猛地一惊,先是本能地缩手,过后却慢慢镇定了下来,双手团在岑殷纤细修长的手指下,感觉着由此传来柔和温热的体温,本已结上薄冰的胸腔,一点一点,慢慢复苏。

    若此生就只这般,其实早已足够。虽是乡野柴房,虽则外头天寒地冻,有知心人双手相握,别的何足一提?

    青桃在净房将叮当问了够,只换回一句:“不知道,不能说!”

    青桃发了急,险些又要落泪,口中嘟囔道:“为什么偏只信我不过?我对姑娘向来忠心,若说上回的事。。。”

    叮当见她又提起自己哥哥那事,由不得叹了口气,然后正色开口道:“青桃快收了这话!姑娘从没因那事抱怨过你,世子先对你有些顾忌,可日久见人心,如今也知道你的忠心了。不告诉你只是为你好,有些事,不知道反是福气。”

    青桃怔怔地站着,半晌终于还是落下泪来。这么说,事情真的已经凶险到这种地步了?

    章德宫内,太后正在梳妆,这几日她老人家心情好得无以复加,伺候她的人,无论宫女太监都跟着受益非凡,得了不少赏赐不说,更提拔了好几位。

    李公公却有些忧心,手里捏着牙梳,一遍遍替太后理着青丝,脸上装出笑容来,心中却十分之忐忑。

    这几日皇帝坐了奉天殿,当着众位臣子的面,亲自提宋全明上殿,廷杖贬职。皇帝这回是丢了面子又丢了里子,当日殿上之人,谁不知道宋全明是皇上一手提拔起来的?

 第一百六十五章 反目

    如今这样,虽是堵了众人的口,皇上落下个清廉无私的名声,可心情大坏,却是可想而知的。

    看人不准。任皇上再怎么竭力撇清自己,这四个字还是逃脱不掉的。自然没有臣子敢于这样直言,可谁也不是傻子,皇上更不是。明知人人心里这样想,却惜在无理由可以辩白。

    谁也不说反成了坏事,不说便不可辩,背后议论更令皇帝讨厌。

    这笔帐皇帝全算到了泓世子,与太后头上。世子罢了,皇上且得仰仗,再说,这事不过再巧叫世子碰上,他不办也不合适。

    因此反叫世子立了功,皇帝赏了黄金万两,锦缎千匹,因太后下旨封了做静王,皇帝又赏真珠宝玩,玉石金银,器具杂物,不计其数。

    最让皇帝生气的是,将这块现成肉放在世子嘴里的,是他的亲生母亲,是将他一手扶上龙椅的人。

    为什么母亲总要与自己过不去?自成年之后?难道母亲真有夺权之欲?

    皇帝愈发不上章德宫来,庄贵妃正好背后煽风点火,李公公想到这里,不由得头疼起来。

    太后却是满面春风,与前段时日大相径庭,皇帝来不来她再不介意,倒是整日看着各家朱门富户的花名册,每日接见京中不同贵妇,与她们的女儿。

    今日又是刘相家中五小姐,刘相三女儿几年前入宫,如今做到妃子,赐号贤。

    太后梳妆过后。便要先见贤妃,先从她口中了解下她这位妹妹,然后再见其人。

    “不,不要这盆,”太后从镜中看见宫女,正捧出一瓶初开的红梅,新艳娇嫩,煞是喜人。太后见了却不十分喜欢,“敬事房暖房里,听说新近开出一批牡丹来,去,传哀家旨意,捡上好大红的摘来供瓶!”

    那宫女听说便赶紧收起红梅,外头小太监们听不得一声,早已经去了,即刻人来。果然大捧的怒放牡丹送到,皆是红如鲜血般,朵儿更比孩儿脸还大。

    太后见之欣喜:“这才是哀家说的呢!盛服浓妆。韶颜雅容!敬事房事办得好。传哀家懿旨,赏一个月例银!”

    送花来的小太监喜不自禁,忙伏地磕头谢恩,李公公正将太后最后一缕青丝挽起,太后笑眯眯地捡起妆台上一只卷须翅三尾点翠衔单滴流苏凤钗,对着背后道:“这个好。喜气!”

    太后近几日喜事二字竟不离口,李公公心弦微微颤抖一下,哪来的喜事?他却总觉得不详。

    敬事房的小太监笑得合不拢嘴地去了,太后临走又特为赏他一对喜从天降金锞子,李公公紧闭着嘴。一个字不露。

    太后看也不看他,待头梳好便叫宫女:“床上那套衣服不好。换那套红地折枝牡丹纹闪缎窄裉袄来!裙子也换了,哀家记得有条翡翠色洒金银丝长裙呢?寻出来配上!”

    宫女们立刻开了柜子来寻,果然一寻即出,李公公跟在太后身边来到衣架前,终于忍不住开口:“太后!”

    皇上近日心情大坏,满后宫无人不知,妃嫔们没有敢大气的,太后却这般大张旗鼓地闹起来,且宋全明之事背后谁在捣鬼皇上知之甚明,太后即便事成满意,也不该在这个时候如此打眼。

    皇上还年轻,又是小孩子心性,真激起他的火来,再做出些叫人预料不着的事,可怎么好呢?

    皇上可是太后一手调教出来的,太后自其幼时到助其登基,可谓一路相随倾曩相教,皇上的心计太后没有不知道的,反之,亦然。

    想到这里,李公公的担心愈发盛了几份,于是口中又叫一声:“太后!”

    太后不耐烦了,眉头蹙起,直到宫女们伺候她将新取出的衣服换好,方才拖长了声音回道:“有什么事?只是这样叫,大清早的要触哀家的霉头么?”

    李公公忙就跪下了,拂尘一挥,口中哀道:“奴才不敢!不过。。。”

    太后只作没听见他后面两个字,板起脸来道:“既然知道不敢就给哀家闭嘴!”

    皇上?他还小呢!小毛孩子有几斤几两,做为他亲生母亲我会不知道?宋全明几回想以御史身份上书参了我的人?!

    也不看看他自己什么东西!就有皇上替他撑腰又怎么样?哀家一个念头不照样轻轻办了他?

    且还叫皇上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这下好了,倒一个宋全明,连带后头载一大片!

    我是恨那丫头,恨不能她死!可不代表我不能用她!

    她亦恨我出血不假,可不代表她不能替我办事!

    想到这里,太后脸上复又满是得色,心花再度怒放,皇上?皇上也不得不服哀家!

    当年先帝在时便是如此,现在?依旧不得不如此!

    只是老太后。。。

    太后眉心微起涟漪,不过很快也就展了开去,老妖精还能有几天好活?上个月去看她,床上躺着只剩下出气了,不过比死人多一口气罢了,理她呢!

    “那条明黄镶胡珠的宫绦呢?”太后志得意满极了,挥手叫身边一位宫女:“我记得都收在那边的柜子里了,你去,找出来,哀家今日要系!”

    宫女取来,小心替太后系上,随即赞不绝口:“太后腰身依旧如此纤细,若不说,谁看得出来,太后是生养过的。。。”

    一言既出,身边宫女立刻拉了她一把,这人回过味来,吓得脸色惨,立刻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这话不是明说太后年纪大了么?这还了得?!杀头的罪过这可是!

    不想太后不怒反喜,和颜悦色极了,挥手示意李公公拉她起来,口中软语道:“这有什么?吓得你这样。你原说得没错,哀家生了皇帝,何错有之?”说完又咯咯地笑了起来,“哀家能有今日,其实不全靠着个好儿子?你这话说得在理,说得极好,依哀家所见,不但不罚,反而要赏!李公公!”

    李公公张了张嘴,过后随即回道:“奴才在!“

    太后笑眯眯地对他道:“记下来,赏这丫头两匹宫缎!”

    地上宫女忙磕头谢恩,觉得这是天上掉了金子下来,几个站着的也面面相觑,太后这几日心情太好,实在太好,简直随便说句话做件事就能得赏。

    不过好到极处便是坏,这是公理,常证不败。

    太后舒舒服服地用过早膳,又再次赏了御膳房的人,正高高兴兴于自己宫内小院里遛弯消食,等着贤妃上门请安。

    不料贤妃没到,却将皇帝等来了。

    皇帝已有近四个月没有进章德宫大门了,起先是为了庄贵妃的事,太后不喜欢这个女人,总在皇上面前明枪暗炮,欲抬高郑相女儿为贵妃,以与之抗衡。

    还有便是太后手伸得太多,虽说皇上已经成年亲政,可前有郑相上书,后有太后懿旨,皇上事事总不能自己拿主意,这也罢了,可有几回,郑相与皇帝心意相背时,朝堂之上,郑相竟几回强硬不知退让,皇帝失了面子,心里恨之极处。

    可郑相背后是太后,皇上动他不得,每每晨昏请安时,太后还总在皇上面前说尽郑相好话,并欲再助其下小女儿入宫为妃,进一步培植自己在后宫的势力。

    皇上终于烦了,最后索性称病,避了一日两回请安。

    后来便是因为宋全明的事,皇帝更比前面生气得厉害,这回动了真格,老太后派了蓝芷,带传懿旨,几回从中斡旋,皇上态度强硬,称除非太后放手朝政,否则绝不进章德宫大门一步。

    不进就不进!太后才不放这种小事在心上。

    说来也奇怪,做了太后,人心也变了。以前她总算还觉得自己是个母亲,妻子是早就忘了的。

    一心一意的,只想自己儿子好,想他当皇帝,想他一朝能君临天下,令众人臣服。

    可人心是难测,实在难测的。她以为自己早已经缅灭了女人之心,不料尹度死了,阳王,不在了。

    可一见到他女儿,她当自己已经是成了灰的心,又活了起来。

    怎么这丫头就跟她爹那样相像?一双眼睛,有如阳王再世,望着自己的时候,如在提醒,自己当日如何错付一腔真情。

    这也罢了,女人的心没有死,母亲的心却影踪全无。

    太后真真确确地感受到,自己失了爱,于是她决定,不能再失了权力。儿子当上了皇帝,这很好,不过还不行,权力的滋味让人总也品尝不够,儿子毕竟大了,不能事事顺从,当年那个膝下小猫一样的孩儿,长大了。

    皇上总有自己的想法,稚鸟正在慢慢远离母亲的怀抱。因此太后觉出了失落,为了儿子的权力她几乎付出了一切,她怎可轻轻便放弃?因此她愈发觉得不能失去,即便那是她亲手给儿子奉上的。

    不过可惜,儿子是她一手调教出来的,在这一点上,皇帝跟太后太像了,对权力的追逐,他并不弱于她。

    因此皇帝今日上门来了,他来不为别的,权力之争而已,这一点太后心知肚明。

 第一百六十六章 反目(二)

    门口先有太监传话,太后从院子回到宫内,端端正正在正榻上坐了下来,满面兴奋之情。

    一阵鞋履声响过,门口软帘打起,一身正黄色绣龙锦缎长袍,皇帝缓步走了进来,田公公跟在身后,一如既往,脸上挂着万年不变的空洞笑容。

    “儿臣给太后请安!”皇帝脸上亦带着淡淡笑意,眼睛里却结着冰,随着话音,皇帝便跪在了太后面前。

    太后也笑,她近日心情太好,些须小事坏不了她的兴致,更何况,皇帝亲自上门,无论从哪一点来看,都是自己占了上风。

    细看面前小儿,怎么一展眼就长这样大了?人都说儿子像娘,金砖砌墙。这话不假,皇帝脸庞身形,不论哪儿都长得跟太后一样,不过唯有一双眼睛却是先帝的。

    先帝一家都是这样长眉凤目,阳王当年也是,那个丫头虽是杏眼,却也比一般眼梢略长些。

    因此当皇帝抬了头看向太后,太后心里便是一荡,这样阴冷的眼神,怎么会出自这样一双眼睛?暴戾无情,这本是自己的特质,原来这小子也全然领会了不成?

    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么?太后突然心跳漏了一拍。

    “皇帝怎么有空到章德宫来了?”太后强将自己的心思按下,满面春风,亲切友好地笑对皇帝,却不叫他起来,只依旧跪着。

    皇帝有些不耐烦了,当着众宫女太监。他的笑难以继续,脸色便阴沉起来。

    李公公的心里有些发慌,皇上是他看着长大的,太后更是他伺候了几十年的主子,这二人的心性,没人比他更清楚了。

    于是他瞥向田公公,意思您看如何?

    田公公苦笑,没给他回应。

    李公公愈发着急。心想太后您这是何苦?当了众人给皇上没脸?即便他几个月没来看您,到底他是现在已经来了,且又是一国之君,您又何必跟自己儿子这样使小性儿呢?

    因此李公公愁了眉苦了脸,眼光直瞟太后,又不好直接开口,只得又看了看太后身边坑桌上,宫女早送上来的,两盏热茶。

    意思是太后您就让皇帝起来。借口容易得很,只说赏皇上好生喝口茶得了!

    太后微笑着伸出手来,只端起自己面前一盏粉彩盖钟。慢长斯理地揭开盖子。先是吹去面上浮沫,接着轻轻呷了一口,然后又缓缓放了下来。

    “李公公,今儿这茶沏得很好,哪一位经手?赏彩缎二匹!”太后嘴角虽上扬,眼里却闪出寒光来。

    李公公头上沁出汗来。皇帝还在这里跪着呢,太后您这样急着就要赏人?看见奴才看不见皇帝么?

    皇帝脸已经僵了,近日他的脾气见涨,田公公十分清楚,太后再这样下去。只怕天雷对地火,也许将不可收拾了。

    皇帝今儿来这章徳宫。可不是为了讲和,太后会错了意。

    见李公公不住地往自己这里看来,田公公拿定了主意。

    “太后您今儿气色真好!”田公公笑眯了眼,脸上皱纹堪比老丝瓜精,口气却比十几岁的小丫头还要娇媚可人,“我说呢!这牡丹花纹金缎子满宫里看去,也只有您穿得好看,压得住。后宫那些个妃子贵人么,依奴才看来,倒别穿牡丹的好,没那个气场,穿上反成了婢微效主,看不出好来,愈增羞涩之态。哪比得上太后您。。。“

    说着田公公连连啧嘴,又指太后下首花几上梅瓶内的牡丹:“敬事房这事办得好,牡丹只该送到章徳宫来,哪儿都比不上这里合适!呵呵呵!”

    笑声难听之极,即便是听惯了的宫女太监,并李公公在内,都情不自禁皱起眉头来。

    太后脸上却纹丝不动,端正的笑容如刻在她容华艳冶的面庞上,她亲切地冲田公公点了点头,顾盼生妍,皓齿流芳地道:“怎么今儿田公公也这样会说话了?哦知道了,必是看那起人受了赏,田公公眼热起来,也想哄得哀家高兴,趁机得些赏赐是不是?也罢,哀家得田公公此番孝心,理他是不是故意呢?即便看中我的东西,毕竟也让哀家乐上一乐了是不是?”

    说着便叫李公公:“怎么你还不动?敬事房传哀家旨意,再领二匹织金缎赏田公公!”

    李公公陪笑弯腰应了,趁着走到太后面前低头行礼时,偷偷看了太后一眼,因此时正背对众人,无人可见他眼神,李公公满是哀求,凝视太后。

    行了太后!差不多也该给皇上个面子了!

    太后眼波流转,怎会不见?她是一向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主儿。

    李公公是身边老人了,他的意见她不是不理,也知道是为自己好,可她心头有气,不出不行。

    知道您要泄火,几个月后宫前朝不和,世人尽知,皇上也背下了不孝之名,你也顶了不贤不忠的骂名,可皇上他已经来了,也算给个台阶,您就顺坡下得了,何必再闹得如此难堪,当了宫内这许多奴才的面?

    太后被李公公眼神中的意思弄得心烦起来,笑容半僵在脸上,目光再落到自己儿子身上,也是一样僵硬的笑容,目光却不投向自己,只看地。

    这孩子!实在跟自己太像了!

    “皇上快快请起吧!哀家年纪大了,记性竟不比寻常了!眼见只看见奴才们一些小事,竟忘了一国之君还在哀家眼眉下跪着呢!”太后终于发话,皇上不待再让,轻轻松松从地上一跃而起,太后心中不禁感叹,年轻就是好,儿女在父母面前,永远有天然的优势。

    自己在那老妖精面前,怎么从不感觉不到这样的悠然?许是自己不是她亲生吧?!

    太后犹自感叹,李公公心满意足,转身便出了宫门去敬事房传话。

    皇上眼光一闪,田公公会意,立刻带了自己这边的人出去,太后心头一洌,眼神中掠过一丝冷厉。

    于是愈发将身子坐正了,想了想,指着身边炕桌上的茶碗道:“今儿茶是不坏,不过我记得,皇帝喜欢的是江南碧螺春,正好,前儿郑相送了新鲜的来,你们去换了来!”

    宫女们立刻低头领旨,鱼贯而出,顿时屋里只剩下娘俩儿,气氛微妙地凝滞起来,清晨的太阳却没有半丝力气,血胎似的落日在朱宫晚树后面,摇摇欲坠,没带来温暖,只有诡异的血色,投射进雕花窗棂。

    皇上默默坐了下来,突然转身看了太后一眼,只这一眼,太后的心猛地跳了起来。那眼神里写满了厌恶,无奈,最后,则是决绝。

    “太后,儿臣有一事相求,请太后开恩准许!”皇上语气诚恳地开了口,话虽如此说,眼里却还尽然。

    今儿这事您许也得许,不许?对不住,没这个选项。

    什么事?太后定了定神,于心底盘算起来。

    必不是小事,不然皇上不会下了早朝特意来章德宫,又是多少日子没来的,先给自己个面子,过后便好趁机提要求。

    这叫巴掌不打笑脸人,儿子先低声下气了,做娘得哪怎么也得给个面儿,不然自己可真要叫众臣子看了笑话了。

    再者,自己当年拼了命不要脸地做出许多事来,不都以儿子做了挡箭牌,如今不以皇上为先,几位老臣面前如何说得过去?

    想到这里太后便又看了皇帝一眼,儿大不由娘,看他小小年纪一脸老成,是不是自己前段时间逼他太紧了?

    宋全明的事,庄贵妃的事,余王十七姨娘。。。。

    太后清了清嗓子,委婉柔和地回应皇帝:“皇上有什么事只管说,只要是对江山社稷有利,对皇上有利,哀家无有不从。当年哀家与皇帝差点丢了性命,好容易如今好了,怎么皇帝却与娘亲这样生疏起来了?忘了当年孤儿寡母,走投无路时的情形了吗?”

    皇帝眼里的戾气并没因太后所陈当年之情,减轻多少。他是做好准备来的,精心的准备。这些浮面上的小伎俩并不能让他动摇,血雨腥风里过来的人,勾心斗角已是常态,怎么会被几句软语打动了真心?如果身体里还有真心的话。

    “太后英明,”皇上又开始笑了,这笑与太后脸上的一样,里头是藏了刀的:“今日正有一事,儿臣日夜焦虑,无法可解,如今只有求太后点头,方可大全。”

    太后想算了,也许是要再弄个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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