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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妆-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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曜灵便叫青桃:“将几只箱子尽开了!”又转头对钱妈妈道:“妈妈别客气,好不好的。都说实话!”
钱妈妈便进了里间,先被各色精致陈设弄得花了眼,过后方见七八只描龙画凤,硕大的雕花点漆箱子摆在面前。
“天神老爷!”钱妈妈慢慢走上前来,细细看了,见都是些四季衣服,绣蟒的也有,刻丝顾绣的也有,杭绸偏多,蜀锦也有,大毛有海龙白狐,小毛多不胜数看不清楚。
钱妈妈点头不语,心想这还不好,那再哪儿寻去?
只是身外之物到底当不得真,钱妈妈心想,这丫头真的开心么?她本不是注重富贵之人。
不过听她刚才口气,似乎这世子是与她爹可相提并论的人物,若真如此,那也算与她相当宜章了。
“很好很好,”钱妈妈忙叫青桃收了起来,再看床后挂着嫁衣,愈发说不出话来,苏杭最好的绣娘,精工绣出,花样活计无一不精,无一不雅,钱妈妈重重叹了口气:
“丫头,这样的准备,不嫁也是不行了!”
一语既出,钱妈妈立刻捂住了嘴巴,这话谚是太不吉利!
青桃梨白皆对钱妈妈侧目相视,心想哪婚前这样说话的?这妈妈真是跟了曜灵长大的?
曜灵也微微有些动容,不过很快就面露微笑:“无妨无妨,妈妈不必忧心!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生怕不着不甚落入不详。也怪我,竟没叫世子来见见妈妈,难怪妈妈担心,这样好了,待世子酒醒,我让他来给妈妈陪罪!”
钱妈妈立刻连道当不起,当下起:“我哪里来的?竟能轮到世子给我陪不是?”
曜灵拉过她的手,语气诚恳地道:“妈妈自小照顾我,如今我成人将嫁,妈妈真与我长辈无异,世子来见,有何不妥?”
钱妈妈心里又是感动又是不安,感动是曜灵真心未变,不安是自己好好的,为什么要说那样的话?
本也是好心,欲夸一切皆准备得周全的意思,不想出了口,竟是那样一句话,该打,该打!
曜灵见钱妈妈一脸羞惭,忙叫青桃:“还有呢,怎么器具不拿出来给妈妈过目?明儿要用的,如今都收到我屋里。。。”
青桃忙取出大堆金杯银碟来,钱妈妈这才换了心思,大家混过此事不提。
正看得热闹,外头帘子响处,大家抬头来看,原来是岑殷进来了。
曜灵一见忙站了起来,看见络英在其身后,便有些不快地问:“怎么也不回句话?”
岑殷微笑走近她身边:“我特意吩咐不必,看你们得热闹,我也听听有些什么好话。”
曜灵嗔道:“敢是听些闲话来醒酒不成?我听说昨儿可喝得不少!”
岑殷笑而不语,指着钱妈妈道:“这就是你日思夜思的那位妈妈了?”
钱妈妈忙行礼不迭:“老奴见过世子!”
岑殷忙叫络英:“快扶了起来!”又面色和蔼地对钱妈妈道:“一向以来有劳妈妈照顾灵儿,如今妈妈又千山万水地赶来观礼,”说着眼光便飞去曜灵那里:“只怕就不放你回去吧!”
曜灵眉角挑了挑,绕有兴趣地看着岑殷:“原来世子将我心思都揣摩下了?看来我不长些胸府怕是不行了,今儿一眼叫人看穿可是坏事!”
岑殷看她一脸调皮,正恨不能伸出手去刮一下那微翘的小鼻子,只是当了众人不好行出来,便冲她点了点头:“正是!腹黑是门学门,你多跟我学学,也就有了!”
曜灵一口就啐了出来:“吹牛不兴害碜!爷可别玩笑,玩笑起来可就当了真了!”
岑殷愈发正经:“当真才好!你说,先从哪一处开始学起?见人打招呼?还是看人下菜碟?”
曜灵不理他了,拉过钱妈妈道:“妈妈别理这等闲人,咱们继续说咱们的。妈妈你看,是这套赤金点翠的头面好,还是红宝鎏金的好?”
钱妈妈嘴角含笑,一会看看曜灵,一会看看岑殷,突然就想起尹度和蔻娘来,当年也是这样斗起嘴来没个完,却也是越斗越爱,越爱越斗,恩爱劲儿都在彼此的玩笑里显露尽致。
看来丫头跟这世子,乃命中注定。
钱妈妈暗中抬眼,看着岑殷,见其满脸爱意看着曜灵,明显眼里心里,只有她一人,于是钱妈妈的心里也慢慢踏实起来。原以为这世家子弟不过是个纨绔小儿,更担心曜灵受骗上当,吃人家几句好话就上钩入毂。
虽知尹家女儿不是那样糊涂性子,可爱情这玩意,还真没什么正经道理可讲。
不过如今见着岑殷的面儿,长得一表人才自不必说了,看起来对曜灵也是真心实意,钱妈妈自诩看人很准,世子此时心里唯有曜灵一人,瞎子也看得出来,更别提她了。
不过络英?
钱妈妈始终看她不爽。
不过不要紧,钱妈妈暗下决心,自己这回是决计不走了,有自己留在丫头身边,什么牛鬼蛇神也不在话下,只要她敢犯怪,自己就能揭了皮轰她出去!
岑殷外间坐着,忍冬端上早饭来,曜灵看见便走出来,指着些油腻的菜道:“都撤下去,除了这几样小菜和细粥,不许放别的上来!”
岑殷端着粥碗发笑,络英也忙道:“忍冬你忘了?爷昨儿晚上用大了酒,清早起来哪能吃这样腥荤之物?快搬下去吧!”
钱妈妈慢慢走到忍冬身边,淡淡开口道:“夫人可算细心了,你们伺候的怎么就不知道?非得等她说出口来,才跟着马后炮?”
络英犀利地看了钱妈妈一眼,闭口不言了。
曜灵不当回事,又问络英:“醒酒汤爷可服下了?”
岑殷高抬起右手,示意自己来答:“满满一大碗,撑得我险些路也走不动。”
曜灵放下心来,回身又进了里间,钱妈妈犹豫一下,看看络英又看看岑殷,再看看一屋子的伺候下人,慢慢也跟着进了里间。
曜灵见四下里无人,方悄悄对钱妈妈道:“妈妈别一来就这么挑眉竖眼的,一来络英本没有二心,二来别人听见了,也不是好意。”
钱妈妈哼了一声,心想这种事我比你知道得清楚,不过嘴上没说什么,继续看那些头面。
“这是预备你自己用还是赏人?”钱妈妈看了半天,觉得新嫁娘带这些总不够隆重,于是问道。
第一百八十四章 原来如此
曜灵回道:“也不自己用,也不赏人,昨儿收了守备府些贺礼,二爷吩咐了,说人家也不易,又是旧部下,让我给预备些回礼,我正挑呢!”
钱妈妈点了点头:“我说呢!”
二人正说话,青桃又搬出些来,于是三人凑在一处,边看边笑边谈。
“听说守备家里二位小姐,今年都到了及笙之年,看夫人选这些的意思,是给二位小姐的吧?”青桃边揭开头面匣盖子,边轻声问道。
曜灵拿起一支堑金玫瑰簪子,想了想又放下:“可不是?二爷说了,守备无子,只这二个女儿,一般儿大小,虽一个正出一个庶出,却是要好的很,守备亦爱若珍宝。咦,那边一支紫玉雕云纹玲珑簪甚好,可有一对?”
青桃忙找了一番,果然是一对,于是拈起来收进一旁的剔红绶带梅花图长方盒,钱妈妈也挑了二对梅花垂珠丁香,再加上前面挑出来的二套盘花镶珠金头面,曜灵满意地拍了拍手:“这就行了!”
岑殷外间听见,便道:“可是守备的礼齐整了?若好了就包起来,我外头也有些东西,一并叫小厮们送出去。”
青桃忙与钱妈妈一起,用块上好杏色金心闪缎将匣子与二十四端表礼一并包了起来,送出外间。
曜灵见岑殷用过饭正在喝茶,便轻轻立住了脚,眼睛落在青桃脸上。
青桃立刻会意,带了众丫鬟们出去,钱妈妈想了想,看看曜灵,后者冲她微微一笑:“妈妈一路辛苦,来了就帮我做事,想也累了吧?青桃你领妈妈下处去歇息吧!”
钱妈妈无法。只得也出去了。
岑殷慢慢将手里茶碗放下,举目正视曜灵:“灵儿,什么事?”
他看出来。必是有事与自己商量,曜灵才将人都打发了出去。
曜灵走到他对面。也坐了下来,从袖子里掏出帐本来。
岑殷一见就变了脸色,本能地劈手要来夺,可曜灵的眼神让他伸不出手去。
“二爷,这是什么意思?”曜灵轻轻将帐本放在桌面上。
岑殷心里忐忑,早知道唐通送来的是这东西,他再也不能让对方送到后院来!
“没有什么。”岑殷强作镇定,“你是掌柜的还看不出来?”他有意玩笑。
曜灵也笑:“是帐本呀!我自然知道,不过二爷,我做掌柜的时候。田庄里的帐都是一季一清,怎么到了爷这里,成了一月一清?”
岑殷依旧保持镇定:“哦?你是那样算?我记得往年家里,都是一月一清,所以。。。”
曜灵飞快打断他的话头:“往年家里?唐管家可也说了。家里也跟我一样,从没见过一月一清的呢!说是月结不划算,这倒正与我想法一样,只不知,二爷心里是怎么想的?”
唐通这个多嘴的家伙!岑殷在心里发狠。嘴上不得不继续敷衍:“那是我记错了?哦也无妨,反正快过年了,银子也已经送来了,哪儿不要用钱?留下也好。”
曜灵点了点头,起身进了里间,很快又带了几本帐簿出来:“二爷敢是怕银子叫我收了乱花没了?请二爷过目,多的不敢说,几十万两的结余还是有的,二爷有什么用处只管拿去,不必在这种事上找借口。”边说话,脸色便有些冷了下来。
岑殷默默凝视她,半晌方道:“你不相信我?”
曜灵摇摇头:“不信。”
岑殷眼里闪过一丝屈意:“为什么不信?”
曜灵倔强地抬着头:“我不信爷会瞒我别的事,我只信,出了坏事,二爷要自己扛下来,却不说于我知道。若我唐突一句,妾身已是二爷的人了,有什么是非妾身也要与二爷共同分担!莫不二爷小看了妾身,是那起享得了福受不苦的人?夫妻本是同林鸟,就算有难也不分!”
眼里的委屈隐了下去,岑殷站起来走到曜灵身后,深深地拥她入怀。
“我知道你不放心我,我何尝不是一样?这事本不必惊动到你,开开心心地做新娘,不是最好?”岑殷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曜灵将脸贴在他胸口,心想这男人真是傻得可爱。
“你我心意相通,你若不快活,我如何开得起心来?有事说出来,前头多大的风浪咱们不是也搭手过来了?如今却又怎样?”曜灵将头埋得紧紧的,“嫁给你,反显外了不成?”
岑殷听到那三个字,从心到身体都热了起来。
“其实也没什么,”他有意轻描淡写:“不过军费上有些开支,若从明面上走,少不得引得人生疑。”
军费?
曜灵猛然间抬起头来,眼里射出青色光芒:“军饷一向有定例,各地守军也是领的皇领,如今二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岑殷闷住了,答不上来。
藩王不许囤兵,这是皇宫的旧例,不过宁王那里就有,皇上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实在管不到。
如今岑殷也是一样,以前领着的部下,如今都转到各地方官名下,不过心里自然还是忠于他的。因此便有不少人想着法儿离开兵营,转投此地。
藩王养兵乃朝廷大忌,不过如前所说,既然管不到,皇帝也就懒得理,只要不太过份,也就算了。
可是岑殷这回却不一样,他只怕自己与曜灵的婚事太顺,皇上另有阴谋,福运社迟迟没有消息已叫人生疑,宁王自然也靠不上,倒不如自己发力,来得可靠。
因此便也要囤兵,这就要用钱了,且不可明目张胆,钱便不能从外头支,只好另想办法。
曜灵冰雪聪明,其实已经猜到会是这么回事,眼下不过只等岑殷来确定罢了。
若说别的事,她相信岑殷不会有,他对自己,是绝对不会有二心的,她相信这一点。
岑殷艰难地将话说出了口:“皇上那里,只怕信他不过,若不自己打算,生恐有变。”
曜灵将头埋得更深了:“二爷早该告诉我!”
皇上的心性不正与其生母一样?自己也早该想到才是!
“这点子银两怕远远不够,”曜灵想到这里,缓缓抬起头来:“妾身还收有不少东西,是槐夫人的,也有我自己一点子积蓄,二爷。。。”
岑殷立刻掩住其口:“万万不可!尚不需动用你私房,现在不过刚刚开始,一切从长计议。”
曜灵不满了,长长的睫毛忽闪二个,轻启樱唇慢张口:“二爷当我小孩子一样哄么?这事怎可从长计议,兵家向来以先手为上,先下手者尊为强,如今从长?拖得久了,只怕皇上那里部署得当,咱们更加吃亏!”
岑殷心里愈加不安,脸上却愈加镇定,为叫怀中佳人放心的缘故:“这又是何必?”他甚至微笑起来:“皇上又不会说翻脸就翻脸,到底圣旨刚下,金口玉言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要反复,也得寻个好理由,不然如何服众?如今咱们不过是未雨绸缪罢了。”
曜灵心知这不过是对方搪塞之辞,官场中事风云万变,一朝不慎便可至全盘皆输。不过岑殷就是不肯,她也不好再犟,于是顺从地点了点头,先将此事按下不提。
青桃领着钱妈妈,走到兰园抄手游廊右边第三间耳房,钱妈妈的包裹已由小丫头们搬进了房内,钱妈妈进来后,解开来就抽出里头一只盒子来。
青桃见对方收拾行李,自己便要抽身出来,不料钱妈妈笑着拉住她:“好姑娘,陪我坐一会子,许多事我不好当面问你们夫人,少不得要麻烦姑娘你了!”
说着开了盒子,从里头取出一对紫罗戳纱五彩的鞋面儿来,交到青桃手里:“哪!姑娘别嫌弃,出门时我特意去京里赵家胡同老赵家买来的!他可是京里有名贩卖汗巾儿花片子的老字号!这鞋面儿说是新出的款式,姑娘收下纳双鞋穿!”
青桃自然不收:“妈妈这是做什么?咱们如今齐心地伺候夫人,不用这般客气!”
钱妈妈强将东西塞到青桃手里:“你不收,赶明儿我就纳出来给你!只怕我老眼昏花针线粗不合你心意,倒不如你自己来得周全了!”
青桃见她这样说,只得笑着收下了,钱妈妈便道:“夫人这几个月,过得怎么样?那丫头写家信总是报喜不报忧,也不知道这几个月,她实在经受了些什么。”
青桃见钱妈妈一脸焦虑期盼,心里不忍,便竹筒倒豆子,将一路以来发生的事都说于钱妈妈知道。
钱妈妈边听边摇头,口中不住喃喃道:“这丫头就是爱管闲事,也难怪,说什么红颜祸水,这是她最听不得的四个字。”
青桃点头叹息:“好在有世子一路相随,不然许多次,姑娘可就悬了。”于是又说到生病的事。
钱妈妈听得心惊肉跳,直到听说喝了故乡的土汤方才好了,情不自禁老泪纵横起来:“我就说这丫头命中多磨难!本来好好的在京里做着生意,吃穿不愁的,自是快活,不想又被人撺掇着弄到这里来,她最是心思重不肯流露出来之人,憋在心里久了,可不得生病么?!”
第一百八十五章 出嫁
青桃陪着唏嘘一番,又劝道:“祸兮福所依。若不出京,也不得世子垂怜,也不得今日的好姻缘了。妈妈快别伤心了,明儿大喜,正该高兴才是呢!”
初六正日,曜灵一大早起身,喝过青桃递上的醒神汤,换上大红绉纱底衣儿、银红比甲,紧身抹胸,坐在床上,便有梨白替她开面修眉,钱妈妈一边细心看护,生怕哪里出错。
绞过面之后,青桃早将五彩妆花红蟒嫁衣揽于手中,曜灵慢慢从床上下来,左右手套了上去,钱妈妈亲手替她扣上金色盘扣,系上蝴蝶结子长穗五色宫绦。
岑殷昨晚让络英送来一双玫瑰双鱼玉佩,此时青桃拿了出来,钱妈妈也替曜灵系在裙边。
梨白早在妆台旁守着,钱妈妈将从京里带来的胭脂水粉放在桌上,曜灵走过来看见,不觉笑了。
“我就知道,外头的你哪里用得惯?”钱妈妈揭开汉白玉盖子,一瞬间馝馞香气充满了整个里间,且不至如此,就连外头的忍冬也闻见了。
“这是什么香味?”忍冬耸了耸鼻子,饶有兴趣地抬头在空气里寻找:“像是茉莉,又有些槐香,可吸进鼻窍里,又好像还有些玫瑰的余味!”
钱妈妈在里间听见,不觉大笑起来:“好个猫儿鼻子!怎么就知道得这么细?丫头你从哪里寻了她来?若还在采薇庄,可不是响当当的好伙计一名么?”
曜灵笑着要开口,青桃却有些不满地看了钱妈妈一眼:“妈妈怎么又叫上小名儿了?如今该叫夫人才是呢!”
钱妈妈一拍脑袋:“该死,怎么我又忘记了?敢是乐得昏了头,夫人,世子妃夫人,别跟老奴我计较吧!”
曜灵因唇上被点胭脂,只得嘴巴收得小小的笑:“妈妈何必如此?左右这里没有外人。又是嫁前,叫小名儿也无妨!”
一句嫁前勾起钱妈妈心酸来,想来若是老掌柜和夫人还在。看见眼前这一幕,不知要乐成什么样了!
眼前的尹小掌柜。蛾眉掠月,宝髻堆云,丰彩惊鸿,佩环回雪、那一双青金色的俊眼就如一泓活的秋水的一般,秋剪双瞳,横波欲活,一颦一笑。顾盼生姿,配上满头珠翠,又一付玲珑碧玉凤头冠,若说倾国倾城。也不算过誉。
“这胭脂是槐香的?”曜灵心里疑惑,问着钱妈妈道:“我记得出来时,槐香的都交出去了呀?”
钱妈妈袖着手,满意地看着镜子里的天仙,口中答道:“伙计们都知道。泓世子喜欢槐花香的,因此特意满京里寻去,好在刘勤聪明,城外花厂子边有一株槐树,他想法催了花出来。到底还是制了这一小盒来!”
刘勤?曜灵去拿胭脂盒的手微微抖了一抖,这名字离她似乎已经很远了。
“刘哥怎么样?”曜灵垂下眼帘,轻轻吐出五个字来。其实她早就想问,不过实在寻不出个由头来。白白提到这人,又总觉得不妥。
“吉利做了舅舅,”钱妈妈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声音风轻云淡地:“吉姐儿养了个大胖小子,如今该过了满月了。”
没提到刘琴,可字字跟他有关。这么看来,他过得也不算坏,曜灵略感安心。
外头则早已热闹开了,景府昨儿就早早装扮起来,红的纱的裹了个里外尽数,只见:喜气迎门,瑞烟满室,喜气盈门,门上尽悬红彩;瑞烟满室,室中尽挂纱灯。
城中显贵亦都知道,静王的宅子尚未完工,静王借了景府娶亲,虽显仓促,可到底是皇上御笔亲赐的婚事,因此倒愈显得尊贵。
因此送了不少吹打班子,一大清早便将景府门口整条街堵塞了。
景夫人和刘相夫人打扮得花枝招展,一个是本家设宴,一个算是嫁女儿,内花厅贵妇女眷群里花蝴蝶一样飞来窜去,就连景家的十八位姨娘也都到齐,一个个笑意盎然,喜不自禁。
外厅则是老爷们的天下,景知府因要迎出门外,故不在此列,岑殷则在房间里更衣,也不在内,剩下便都是城中有名有姓的清贵富豪,彼此也都熟悉,平日有来有往的,并不必多介绍,见了面便熟络地寒暄起来。
门外则是笙歌鼎沸,仪从纷纭,满街车填马塞,好不热闹,正不可开交处,远远就又簇拥过一班人来,声音洪大,更引得街众兴奋不已。原来是一班杂耍、八角鼓、隔壁像声、冰盘球棒、大小戏法、扇子戏的到了。
铜锤伺候岑殷将大红蟒袍换好,玉带扣好,新崭崭的鞋袜登上,见髻挽乌丝,发披粉颈。半姿潇洒,比玉树于宗之;风度翩迁,轶明珠于卫,便口中不绝赞道:“我曾听戏文里说过,什么翩翩潘玉之姿,濯濯王恭之度,总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如今见了王爷如此这般好模样。。。”
他话还没有说完,头上早轻轻着了一下,岑殷拿着喜秤敲了他一把,口中笑道:“好个会拍马溜须的猴儿!嫌赏钱还拿不够是不是?放心,今儿外头有的是,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去取了!”
铜锤咧开大嘴一笑,就知道说得是席间挡酒的事了。
“爷只管放心,我铜锤酒葫芦三个字不是白叫的,酒坛子只管上来,十斤八斤的皱一下眉头就不是好汉!”
岑殷哈哈大笑,顺手就从桌上拈起只银锭,抛进了铜锤的手里,正好旺全进来,便也得了一只。
二人满脸都是笑,旺全回道:“回王爷的话,外头花轿已经齐备,请王爷这就出来吧!”
岑殷重重顿了下脚,胸中的勇气将要喷薄而出似的,大步迈出门去。
此时正值了辰刻,岑殷先行了亲迎之礼,随后便与一班迎亲的押了花轿到别院来。
自然少不了热闹一场,好容易将新人请上轿来,钱妈妈轿边跟着,青桃梨白忍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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