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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妆-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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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莺见问到这个,由不住冷笑道:“是个天生的姨娘胚子!”
王妃听这话声不好,脸上竟微微有些笑意:“哪来的醋坛子?”
青莺不好意思起来,只得将头略偏开些,然后方道:“其实也好。王妃当日选她,不正为了这个?”
王妃点头道:“正是。本来想将她替了十七姨娘,如今怎样?只好给了世子。”
青莺心里酸酸的,知道这是王妃苦心用意,却依旧有些嫉妒。
王妃斜她一眼:“怎么?这就拈起酸来了?实告诉你吧,她的日子不会好过,若看不住人,我一样叫她死得快!”
青莺心下一冽,忙再陪笑道:“莺儿哪敢拈酸?我自知自己不配,只巴望能在王妃跟前伺候您一辈子,也就是莺儿我最大的福份了!”
王妃冷笑一声:“你也说起口不对心的话来了?!”过后见青莺有些羞愧地将头低了,方放缓口气道:“你是这几个丫头中最得我心的,又跟我时间最长,也是我唯一信得过的。别人只看我对云燕好,殊不知我最疼的还是你。我是知道你的,你放心,将来我必替你选个好婆家,好好的发送了你!”
青莺顿时心中喜不自禁,只是刚才自己说了要伺候一辈子的,这会子便不好太过高兴,只微微点了点头,谢过王妃,想想有些尴尬,忙又出声问道:“王妃,只是眼下怎么样呢?皇上,还有太后那边,能放过咱家吗?”
王妃叹了口气:“说是重罪,却也没什么大妨碍。且那老东西自己落了个死路的下场,皇上还能怎么样?认真细究起来,当年若没有咱家相助,哪有他的今天?不提不提的,到底他们也该心里有数。且现在局势不稳,皇上若要坐得定那把龙椅,还该倚重咱家才是!要不然,哼哼!”
所以说,墙头草做多了,是有惯性的,青莺禁不住想。
曜灵回家时,才不过刚近子时,她却觉得,已过了三秋似的。
推开后门,先撞进眼帘的便是钱妈妈。原来老人家坐在后门处的台阶上,正在捅新鲜的莲心。
一见这熟悉的身影,不知怎么的,曜灵便觉得自己眼眶处有些发热。刚才在余王府的一切似乎只不过是噩梦一场,眼下她又回到了人世,一切又变得熟悉而温暖起来。
“妈妈怎么这么晚还不睡?”曜灵明知故问。
钱妈妈抬头看她一眼,见她平安到家,心里大石落了地,于是直起腰来,将膝盖上一对小碗端于手中,人也站了起来:“老人家哪有那许多觉好睡?睡不着,起来做些活也是好的。”
曜灵上前拉着对方的手,莞儿轻言:“我知道妈妈是在等我呢!做活不去厨房,反在这后门处?妈妈一片心意,灵儿实领之有愧!”
钱妈妈将碗交于曜灵手中,空出手来便重重在对方额头上点了一下:“知道有愧还总这样!就不能叫妈妈心里松快些!日日总为你担心!看都这时候了,才回来!”
曜灵浅笑软语:“灵儿也是身不由己呀!”
钱妈妈被这句触动了心事,是啊,总是身不由己,当年她爹也是,如今,她也是一样。
命,这都是命啊!
“行了,我也不多说了,你洗手净面,赶紧睡吧。明儿早起又要做活计,够你忙的。”钱妈妈想了想,又道:“你饿不饿?灶上我还给你留了碗绿豆百合莲子汤,清热下火的。”
曜灵本无心于此,却不便辜负对方好意,便微笑点了点头。
钱妈妈满意地去了,口中喃喃道:“一勺橘蜜,不可放多了。。。”
曜灵黑暗中望其远去,不觉心中叹了口气。若只这样,若只安心于这样温馨安逸的小日子,该有多好?
可惜的是,十七姨娘惨死在自己面前那一幕,此时又浮现眼前,再往前,还有爹和娘,甚至,也许还有自己不知道的什么人。
第八十八章 纯良
鲜活的生命就这样叫人无声无息地夺走了,曜灵心想,这叫什么王法?有什么依据?!既然有理,为何不在光天化日下说个清楚明白?!
夜色中,曜灵青金色的双眸里尤有神光,她情不自禁地捏紧了双拳,定了定神,方才脚步坚定地向自己房里走去。
钱妈妈将汤送来时,曜灵扒在桌上,早已经睡着了。钱妈妈沉默不语地看了她半天,转身走出来,将房门牢牢关上了。
一晚无梦,曜灵翌日醒来时,竟觉得有些奇怪,心里想,本来以为难以入睡,不想竟如此酣畅?这才发现自己是坐着睡了一晚,倒也不觉腰酸背疼。
她起身梳洗,再回到外间时,就看见桌上放满了热气腾腾的饭菜。先是一大碗绿豆莲子粥,然后两个硕大的水晶包子,紫苏甘草饼,薑糖辣馅膏,花香藕,又有小碟的玉笋蕨菜,并油盐炒枸杞芽,当做粥菜。
“妈妈好快的手脚,这工夫就做出这许多来了?不过我可吃不下那许多,不如妈妈就这里跟我共用了可好?”
见钱妈妈忙着擦拭碗筷,曜灵便拉其坐于桌边,亲自舀出一小碗粥来,放在她面前。钱妈妈好笑起来:“本该我伺候你的,怎么反倒坐下用起现成的来了?”
曜灵巧笑软语:“怎就该妈妈伺候我?你我本是一样的人。我手里正空,就倒一碗粥的事儿,也累不坏我。”
钱妈妈欲言又止,因知道曜灵是不喜欢听见这话的,可不说,她又觉得对不住曜灵。
“我本是你娘的。。。。”果然,她话才出口,就叫曜灵打断了。
“前事不必说了。来来,快趁热吃了,不然对不住妈妈一大早费的苦心了。”曜灵自管自地喝起粥来,钱妈妈见了,也只好罢了。
不想这里才将饭吃完,外头就来人了。
“掌柜的!”方成气喘嘘嘘地跑到门口,冲里头道:“宫里的李公公来了!”
钱妈妈的心立刻揪紧起来,眼光落在曜灵身上,口内要说些什么,说不出来。
“知道了。”曜灵似早知如此,毫无意外之感,只淡淡道:“请他进来坐吧。”
钱妈妈识趣地起身。曜灵帮她将桌上收拾净了,然后将自己的手,盖在对方手上,直视对方,安慰道:“没事。妈妈,没事。”
没事才怪!昨儿去王府,今儿宫里就来人了,没事才怪!
钱妈妈心里明白,可她一字不吐,反倒冲曜灵笑道:“你是个有数的。我也不叨刮你了,你长大了,该有自己的主张。”
曜灵重重点了点头。双目犹似一泓清水,明澈见底:“妈妈说得对,正是如此。”
钱妈妈掉脸就出了屋子,迎面撞见李公公,一脸虚情假意地笑:“哟!这不是钱妈妈么?本公公可想死你的玫瑰蒸饺了!”
钱妈妈看见他一张老脸就返恶心。如今见对方笑出一脸褶子来,险些将刚才吃下的全又吐了出来。只是又不得不理。便垂首做个恭敬的模样:“公公好早!”说完就快步走了开去。
李公公毫不理会,见钱妈妈走了,他是连眼皮也懒得再抬一下,若不是职业习惯,寒暄成了自然,他是根本连话也懒得跟这婆子多说一句。
“李公公请进来吧!”曜灵站在门口,轻轻招呼了一声,李公公抬头,便正撞上对方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
“掌柜的倒好个精神!”李公公见曜灵光彩奕奕地,不觉笑道:“昨儿忙了一夜,这会子起得老早,倒也没什么疲态。”
曜灵小巧的红唇间,漾出清淡浅笑来:“公公说笑话呢!我是天生劳碌的命,有什么累的?”
李公公点头,拾级入内,经过曜灵身边时,却有意转头,近处逼视,曜灵镇定自如地回视对方,心无旁骛的样子。
李公公暗笑一声,径自而入。
曜灵将手里的湘竹帘放下,初升的阳光,这便挡在了外头,屋里本来阴凉,如今坐了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便显得森森然起来。
“这天热得很,”李公公坐下来便摇头,“看看大清早的,身上只是出汗,唉!”
曜灵装作关切地上前来问:“我倒不觉得,因此就没拿出冰桶来。公公可要用一盏荷香冰?只是大早起的,又怕伤了公公肠胃。”
李公公哼道:“我的肠胃是小事,太后气不顺,那就大事不好了。”
曜灵低下头去,心想太后关我什么事?有屁快放好了。
李公公等了半天不见对方接话,没奈何只得自己再诉苦道:“不知怎么的,最近这天下就是不太平。皇上其实做得很不坏,也总算没有辜负先帝的托付。。。”边说,他边以眼角余光,探视着曜灵的神色。
曜灵心里好笑起来,这话你跟我说得着么?再说,才不是说太后?怎么又扯到皇帝身上去了?
李公公没等到自己想要的回应,只好喋喋不休地继续:“太后只有这一个孩儿,见皇上忧心,自己也就愁得饭也吃不下了。掌柜的你说,主子心情大坏,咱们做奴才的,还能有什么好日子过?!”
曜灵冷冷道:“这我可不知道,这种事我本不能知道。”
我可不是奴才,别把我跟你相提并论!
李公公不想对方竟呛回自己,心里顿时有火,好在他是老狐狸了,这点子小事,还不至于叫他现形。
“所以说呀,掌柜的也可怜可怜我们这起当差的,有什么风声闲话,也透露些给我们知道知道,万事有个准备,事到临头也就不至于手忙脚乱了。”
曜灵摇头,青金色的眼瞳中充斥着清浅的淡漠:“公公绕了半天,原是为了昨儿晚上。可是奇怪得很,昨儿田公公人就在现场,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太后不直接叫了去问,反巴巴地来问我?”
李公公被问了个张口结舌,回不上话来。
好你个尹丫头!你不知道皇上近日防备太后,防得厉害?这种话你也能当面问得出来?啐!亏人还说你是个灵透了心的女子,想不到也是个蠢人!
曜灵却突然换上了笑颜:“想必田公公忙了一晚已经睡下了?又或是皇上另有新差点派他去办?太后自是不便扰了皇上正事,于是叫公公多走这一趟?想来也是正常的。”
李公公心里松了口气,心想好话坏话都叫你说尽了,好一张厉害的小嘴!
曜灵心里鄙夷,面上却不得不应付:“其实昨晚没什么事。我也是一头雾水。用过晚饭就被人叫去,到了那里田公公已经在了。十七姨娘有话,只是不肯当他的面说。哼唧了半天,十七姨娘不知哪里喷了血出来,说声有毒,田公公就吓得走了。我还没来得及出去,姨娘说有话,我又不敢近身,听她嘴里嘟囔,只是听不明白。落后她就被不知哪里来的匕首弄死了,我也就回来了。”
李公公微笑地听,说得好容易哟!他想。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
曜灵没想到对方竟如此轻描淡写地回应,她本以为,自己的话要引出一堆怀疑的询问来,没想到,就这么完了?!
李公公清了清嗓子,突然又转开了话题:“对了,上回太后说叫你打听的事呢?可有了眉目?”
曜灵一愣,回想起来才明白,原来为了选妃之事。
“出了这样的事,皇上还要选妃不成?”曜灵试探地问道:“昨儿晚上我回来时,可听说余王大是不好呢!”
李公公貌似慈眉善目地笑了起来:“掌柜的你怎么也傻了?余王不在了,世子还在么?这个名号是要承袭下去的,有什么所谓?选妃是大事,怎好说停就停?”
曜灵点了点头,果然是这样没错,她想。这起人没一个有些人性,自己的兄弟死了,倒是照旧可以花天酒地,寻欢不误的。
似看出曜灵的心思来,李公公桀桀地笑了起来:“选妃可不只为了玩乐,宫里宫外,权力如何平衡,这本是大事。”
曜灵垂目点头,是的,玩弄权术方是大事,人的性命与之相比,简直比齑粉还不如。
李公公这回就算看出曜灵的心思来,也不肯顺从地接话了,于是他捡起刚才的话头:“才说了一半,掌柜的,怎么样?可打听到什么没有?”
曜灵紧抿着嘴,想了半天方才淡静如水地回道:“公公要得倒急。别的没有,时间太短了。唯张家去过一回,张二小姐人很单纯,也许,算是个好人选。”
她话一出口便立即感到了后悔,眼光跟着如电般的向李公公脸上扫去。不出所料,李公公大为欣喜,神情宛如觅食成功的秃鹫,眼里闪出贪婪而自得的光来。
“单纯?单纯好啊!太后就正喜欢心地纯良之人。这样太好了,宫里也许久没有这样的人了,若经太后调教,成材便是指日可待的了。”李公公喃喃自语,就连手里的拂尘也显得兴奋起来,微微抖个不住。
第八十九章 出走
曜灵默然坐在凳子上,自己是不是做错了?张二小姐想要入宫是没错,可她不知道入宫是条什么路,自己刚才一句话无疑是确确实实地将她送了进去,可细论起来,也许就是害了她。
不过谁知道呢?曜灵强作镇定,安慰自己,若不叫她入宫,也许她这一辈子都不会高兴,毕竟这是张岫云,张二小姐的最大梦想。也许她真能如李公公所说的那样,在太后的调教下,成个人材呢?
宫里的人材,那是什么样的?杀人不眨眼,梦里睡里,也不忘了算计别人。。。
曜灵摇了摇头,竭力要把自己刚才的想法甩出脑海里去,此时李公公也再开口,却说得是另一件事:“最近可将我忙了个半死不活!”
曜灵不耐烦起来,这事有完没完?你还走不走?我还有正事呢!
“公公既然说忙,我也不敢再留公公,这就恭送公公回宫,太后也许正等着公公的回话呢!”曜灵说着话便站了起来,意思便要送客了。
李公公眯起眼睛来,笑嘻嘻地对着曜灵半是认真,半是玩笑地道:“我来了半日,连水也不曾润一润唇,掌柜的,你这就要赶我走了?”
曜灵心里叹气,面上只得无奈笑道:“我不也是听从公公的意思?贵人事多,我不敢把拦罢了。既然公公口渴,我这就亲去厨下端过水来。公公才说热,那便弃茶不用,用些果子露可好?”
李公公点头:“记得你这里的香橼露是好的,若再配上些薄荷汁子,和以上好的玫瑰卤子,新鲜汲上的井水里汲过,那就再适口不过了。”
曜灵心里暗骂麻烦。面上只得笑着应了,说去去就来,便转身出来了。
到了院子里,曜灵正见钱妈妈有意无意地在这里打转,便拉住她道:“我去厨下兑些果子露来,妈妈好歹替我张着屋里,李公公一个人在内,我怕他做怪。”
钱妈妈重重点头:“丫头你只管去,这里一应有我。那阉人敢乱翻乱动你屋里东西,我第一个打烂他狗头!”
曜灵吐了吐舌头:“妈妈好大的火气!人家是宫里太后身边的红人。可不敢得罪了。妈妈不要毛躁,只替我看着,有事叫我。我自有法子调停就是。”
钱妈妈不好意思地笑,也知道是自己说大了话:“知道了,丫头只去吧,你知道我的,嗓门大得很。叫起来保管你错不过!”
曜灵笑着去了,在厨房里寻出个三寸大的甜白釉小瓶来,里头是她亲手调制出来的香橼露。
说起来这东西也算精贵,每年到了季节,曜灵总要应时做些花露。方子也是娘留下来的,先酿饴为露。并以盐梅配之。然后将有色香花蕊,皆在初放时采摘下来,混入饴露中渍之。
这样做出来的香花露。经年香味、颜色不变,鲜艳得如得刚摘下来一般,而花中汁液和香气却俱融于露中,入口喷鼻,奇香异艳。非一般外间所有。
这个法子说起来容易,其实手法和配比十分精细。一般人万难掌握,曜灵也是因了娘的秘方,又经钱妈妈亲手相教,方得制造出如此美妙的汁露来。
因此采薇庄的厨房里间,总有个闭紧得好好的十屉柜,里头满满当当,都是曜灵亲手做出来的各式各样的花露果子露,各种美妙,不可尽言。
不过除了自家人,她一般是不轻易拿出来的,一来不是做这个生意的,二来么,其实私心里,她总觉得这是娘留下的东西,她不愿意给外人知道,并享用。
李公公更不是能用上这东西的人!曜灵想到这里便恨得有些牙痒痒的。可对方话里意思,明指着要,她也没有办法。
什么时候这公公一命呜呼就好了!曜灵边用心调弄着香橼露,边在心里发狠。突然她怔住了,自己怎么变得这样心狠了?
果然近墨者黑这句话,是再正确也没有的。
果子露以今日新送来的城外泉水兑出来,倒入白釉暗花茶钟里,茶钟正浸泡于一只大海碗中,里头都是院子里那口井里打上来的水,凉沁心脾,寒凝齿颊。
曜灵又摘下几片院子里阴处,正长得茂盛的新鲜薄荷叶子,挤出汁水来,干净的纱布滤过,点滴倒入果子露里。
然后她再从那十屉柜,取出只青釉凸花折枝莲纹盖罐,但揭开上头盖子,便是扑鼻而来的玫瑰浓香。
这里头便是每日做胭脂剩下的玫瑰花瓣,又或是送来时疏漏未见的败花,曜灵惜花如命,从不随便就丢弃,都收集起来,做出这玫瑰香卤来。
这时她便取出一只仿哥釉菊瓣碗,小心翼翼地舀出一勺绛色的香卤来,倾入碗里,又配上只雕金银杏叶小勺,一并放入托盘。
手里捧着托盘,曜灵心不甘情不愿地从厨房里走了出来,钱妈妈正嘟嘴坐在台阶上,见她过来,忙摆了摆手,轻轻站了起来,先冲她点了点头,示意屋里无事,然后方蹑足走了开去。
曜灵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钱妈妈那样身大体壮一个人,看她轻手轻脚小心的样子,实在是有些惹笑的。
不过笑着笑着,曜灵眼眶却情不自禁地热了起来,她在自己屋前停下脚步来,定了定神,直到手不抖心不颤了,方才重新堆上些笑来,进去了。
李公公一本正经地原位坐着,曜灵见着倒有些吃惊,当真一下没动?
“公公可等得急了?请趁着凉意,用上一钟吧!”
李公公眼见曜灵如凝脂,似柔荑的一双玉手,轻轻将那茶碗送上前来,忙就放下拂尘,接过手来,又用小勺自己取些玫瑰卤子倒进去,试了试呷上一口,长吁出一口气道:“舒服,太舒服了!”
曜灵不看对方,只当这东西是泼洒到了地上,好过喂狗。
李公公边慢慢喝着,边口中似自言自语道:“你知道,小掌柜的。有你这份手艺在,你不管去了哪里,也一样可以活得很好。”
曜灵心里咯登一声响,这话什么意思?!
李公公等了半天,要得就是这个效果,他满意地想,原来这世上,终究还是有能叫你这丫头,面色微动,心里不安的事呢!
“太后的意思是,余王只怕不行了,王爷这一去,又去得离奇,只怕京里就要乱生枝节,流言蜚语什么的,更要到处滋生了。向来各位臣子的后院,都是容易裹乱的地方,无事且要生些风雨出来呢,更别说如今这样大一件事,横空地出世了!”
曜灵默默听着对方的话,脑子里一时间有千百个念头转过,却如乱麻纷纷,理不出个头绪来。
李公公此时方真正的心情舒畅起来,话也变得多了:“还有一说,那死了的姨娘竟是罪臣之女,这事要抖出来,余王府脸面未免不好看,更别说还有庄贵妃的身份。。。”
曜灵突然出言打断对方:“庄贵妃可知她妹妹死了?贵妃娘娘有什么话没有?”
李公公正说得带劲,被对方插话,不觉有些悻悻然:“本公公哪里知道?隔着那许多道宫墙,就算有话传到本公公这里来,也早变了味了。不过昨晚上在那姨娘身边的,除了你就是她身边的红人了,她有什么不清楚的?这会子只怕躲也来不及呢,还有什么话好说?!”
曜灵再度沉默下来,是啊,李公公这倒是句难得的实话。宫里人人都有个鬼心思,既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的,又拼了命地要去打探别人的。
李公公见她不开口,又将话头拉回了原处:“太后知道,你是各家女眷都喜欢的,没事总叫你过去说个笑话什么的。不是说你嘴不紧,太后原也信得过你,不过有时候。。。”
才怪!曜灵心里冷笑,她要信得过我?那才叫怪事!
“还有就是,你也知道,再过两月宫里又有大事,皇上选妃!若这时候闹出岔子来,说皇上的宠妃竟是罪臣之后,那宫外的闲话就可止不住地难听了!选妃之事,到时也不得不延退,太后已为此事谋划多日,自然不愿意为些小事延误了。”
曜灵清清冷冷的眸子,无声无息地向李公公甩了过来,后者正说得眉飞色舞,忽然身上打了个寒战,便将话头止住了。
果然他们不敢杀我!曜灵不知这是好事还是坏事。要换作旁人,亲眼目睹昨晚上的事,早被灭门了也未可知。
不过我尹家也几乎可算灭门了。曜灵的心抽了起来,许久以来,看似已经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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