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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妆-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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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又再见到张大小姐!想是老天也看不过去,要借世子之手惩戒宋全明的缘故!”
曜灵说话声音不大,可字字句句铿锵有力,岑殷忍不住深深看她,心中百味陈杂。
她怎么就这样合乎自己心意?怎么她说什么,自己都觉得有理有据,更像是从自己心窝里掏出来似的?
“可青桃又是怎么知道这事的?昨晚明明是她引着叮当去梨园的,不用说女鬼必是张大小姐,青桃不仅知道她会出来,还用心引着我们去发现,她是怎么知道的?”
曜灵完全没感觉到岑殷的深情,她已全然沉浸在张大小姐所经历的悲剧之中了。
岑殷不得不收回心思,因为要配合曜灵:“这事好办,我才已命人将青桃家中情况查尽,”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来:“信鸽才送来的。”
曜灵忙接过来看,奇怪的是,信上所说,与青桃自己说出来的,一模一样,哥哥好赌,嫂嫂尖刻,并无不妥之处。
“这里什么也看不出来!”曜灵失望地丢下纸片。
岑殷哑然失笑:“姑娘也心急起来?”他起身弯腰,将地上的信笺捡了起来,重新放到曜灵手中,然后方微笑道:“怎么会看不出来?好赌自然要欠帐,从来坏事都从这里开始,怎么姑娘不知道么?”
听见岑殷的话,曜灵恍然大悟,眼睛一亮:“难不成世子找到青桃哥哥的赌帐了?”
岑殷笑着点头,略有些得意地坐了回去。
曜灵心里切了一声,心想您这算什么?有意跟我玩笑么?脸上便有些不太好看。
岑殷看出来,忙又咳嗽一声,赶紧解释:“并不算找到,因帐本子没有到手,所以不敢枉言,不过听说,确实青桃的哥哥欠下了一笔不小的数目,只是目前还没有找到实据。”
第一百九十九章 宫中内战
曜灵眯起眼睛嘟着嘴,还是不吭声。
岑殷将身子挺直了向前,有些着急地又道:“帐本子不定能到手,我怕话说早了,反引出误会,看姑娘到青桃甚好,若冤枉了她倒是麻烦,并不是有心欺瞒姑娘。。。”
曜灵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猫眼弯成两弯秋水,岑殷见她笑了,心里松了口气,脸上也微微有了笑意。
叮当从外头进来,回说客栈那边有人来报,一大早去了万县令家的那位神秘人,悄悄去了刑部驿站,要了飞鸽传信,只是不知道内容。
另,岑殷命人画出其人画像,暗中寻找,不想在这里没有风声,济南那头常如一有个部下却认出来,这神秘人来自宫中。
“他怎么知道?”曜灵好奇之极。
叮当回道:“常如一那部下有个兄弟名叫赵珲,在宫里侍卫班当差,据他说前年休假时进京,曾偷偷求了赵珲带他入宫,也是想看看热闹。后来换上侍卫的衣服,还真混进去了。那神秘人便是宫里的一名御前带刀侍卫,常如一的部下见过他一面,因其长得凶恶,且差点看穿自己的身份,自此便不能忘。”
御前带刀侍卫!皇上的人!
岑殷心中起疑,忍不住冰眸微敛,眼神中闪过一丝琢磨不定。
宫里向来风波云诡,皇上虽是太后亲生,却也不是事事顺从。太后日渐势大,不仅在宫外布满眼线,就连宫里皇上的身边,也有不少她的人。
为此,皇上这几年费了不少心力,好容易家培植出一支自己的亲信,那就是御前侍卫班。
这事外人不知道,可却瞒不过岑殷,世家子第常要进宫。又都是眼目尖利之人,风中耳朵语,再加上些亲眼所见,也就能推断出来了。
原来不是太后的人,竟是皇上派来的?!
曜灵自听说这个消息之后。便眼不眨地看住岑殷。看他眼皮微微一跳,便知其中定有关节。
只是他不说,她也不问。只这样定定地看住对方。她相信,理清头绪之后,岑殷会对自己和盘托出的。
果然,片刻之后,岑殷叹了口气:“叮当你出去,将外头门带上,别叫一个人进来!”
叮当点头,轻轻走了出去。
曜灵坐直身子,眼底倏地闪过精光湛湛。岑殷看了她一眼,不禁苦笑。
本不想牵连你进这些事里,谁知偏是绕不过去!他的眼神似在揶揄自己。
既然躲不过就更不能逃避,世子身为定国将军,自当比我更明白这个道理。曜灵的眼神里全是坚定,不容对方闪躲的样子。
“皇上与太后不和。已有些时日了。”岑殷终于开口,曜灵听后略惊。
“当年皇上能够即位,可全凭了太后一已之力。若不是她痛下杀手,就再轮回一次,也轮不到她儿子做皇帝!”曜灵淡淡然道。她说得有些漠然,似乎这事不关乎自己。
可岑殷看得出来,这冷漠背后,是多大的意志力,方能控制住没有堤绝崩溃。
她一个女子尚能做到如此,岑殷觉得,自己不可能比她更差。
“太后欲如先帝在时一般,掌控朝政,可皇上年轻力强,怎么可长时间听制于她?”岑殷语气镇定:“因此众世家几乎都被逼着站队,不是站在太后那边,就是皇上。”
曜灵眯了眯眼睛,似乎有些明白过来:“那么泓王是。。。”
岑殷点头:“父亲谁也不想理会,反将两边都惹火了。”
怪不得!
“余王先只顺从太后,近来却有些偏向皇上,不过出了十七姨娘的事之后,也就难说了。现今的余王乃王妃亲生所出,王妃一向与太后走得近,只怕风向要变。”岑殷边说边皱眉,他最不愿就是提起这些宦海权术,可偏偏自己身处其中,想避也避不开。
“京里剩下两位王爷呢?”曜灵又问,她的眼神变得十分温柔,清丽黛眸中流露出体量和了解。
“那是两个不中用的,新皇即位时就被打压得很厉害,靠着祖宗田产勉强维持日常用度罢了。手里既无实权,也就无所谓拉不拉拢了。倒是两位国相,郑相与刘相,态度却是极为鲜明的。”
郑相一向跟紧太后,刘相最以皇上的话为准,这是连曜灵也知道的事实。
“庄贵妃是刘相送进宫的,十七姨娘也是刘相送给余王的,难不成,当初刘相是对余王有所打算么?”曜灵突然想起一事来。
岑殷却摇头:“事情已经过去了,眼下看起来,难说究竟。庄贵妃依旧受尽恩宠,皇上似乎还十分相信刘相。”
曜灵点了点头,再说回现在:“既然那人是皇上身边的,难不成皇上要杀我?还是。。”
还是杀我?!岑殷知道,这个问题无非是这二选一的答案而已。
“一切尚没有定论,我即刻命人去截那信鸽。。。”岑殷的话才说了一半,曜灵却大惊失色起来。
“世子不可!若那信真是传去宫里给皇上的,世子拦截下来,可是要杀头的罪名!”
岑殷瞬间沉了眼眸,俊美的面容结上冰霜,周身更仿佛有寒气凝结:“那可不一定!不论杀我还是杀你,皇上都不可能光明正大地行事。既然他不敢声张,咱们不如趁机顺势而为,若皇上知道,只说有人贸然行事,必不是皇上的主意,若咱们运气好,更可不必叫皇上知道!”
曜灵咬住下嘴唇,心头电光一闪,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若制住神秘人,又将信拦住,皇上不知这里详情,就算捅出去,也只得哑巴吃黄连,不能声张,更不能正大光明地给岑殷治罪。
因罪名若坐实,便是明着告诉天下,那夜行刺的,就是他皇帝的人了。
“可是即便不能给世子治罪,皇上心里还是有数的。只怕王爷与世子将来的日子。。。”想到这里,曜灵不觉替岑殷担心。
岑殷倒是不甚着意,眼光扫视过曜灵身上时,更有丝丝暖意在内。
自己还是头一回听见,这丫头明明白白说出来,是在为自己担忧呢!
“现在就够不好过了,还怕什么将来?慢火温炖的日子,总有一天要过不下去。脓头大了,总要挑出来,不是躲能躲得过的。”岑殷的话说得极慢,却又极重。
现在什么也不做,皇上不一样派人来杀我?
“世子的意思,难不成是。。。”曜灵心里猛地抽动一下,与自己一路相伴去到云南,难不成世子想联合宁王,行谋反之实么?!
岑殷却不肯再说了,将手一挥道:“如今且论不到那里。叮当!”
叮当应声而入,岑殷便吩咐她,果如刚才所说,着人加急拦住那信鸽,并立即将神秘人带回这里来。
叮当有些吃惊,不过看看岑殷的脸色,什么也没说便下去了。
曜灵这才抬头,想了想,终于还是开口提醒岑殷:“宋大人不日将到,他是皇上面前红人,太后也要给他三分面子,世子行事,还该避讳他一些。”
岑殷眉头轻挑,秋日金辉洒进屋里来,一瞬间掠过他眸底,留下一片深邃的黯影。他站了起来,许是坐了半天有些腰酸,便伸长手臂,松了松筋骨。
“宋大人?只怕他自身且难保呢!”岑殷的话,令曜灵瞳孔中仿佛燃烧起两道火苗,是什么令一向冷静自制的泓世子爷,动起真格来了!
难道真如他自己所说,慢火温炖的日子,已经过到头了?
皇上这一步棋,看来真真是行得大错特错了!
“申府那边,还请姑娘加紧!”岑殷高大英伟的身影,投射在曜灵眼前的地上:“明儿备下些礼,姑娘再去一回,只说是回礼今日之事。我就不信,一个大活人藏在家里,竟会连一丝痕迹也寻不出来?”
曜灵点头,不知怎么的,此刻她对岑殷的话也听得耳了,只觉得自己顺从他的意思,便是最后的打算。
她相信他,从心底里信得过他了。
“青桃怎么办?”曜灵思忖片刻,扬起头来对岑殷道:“帐本子也不必了,如今时间紧急,不如我直接叫她来问,青桃人本不坏,对我更没有谋害之意。刺客那事现在证实与她无关,她不过是引得咱们去寻那张大小姐罢了。其实也是好事一桩。”
岑殷什么也没听见,只听到咱们二字,不知怎么的,他觉得有这两个字,比别的什么都来得要紧,重要。
“你去办吧,我信得过你。”岑殷的话,如同从曜灵心里说出来一样,第一次她觉得,自己跟这个男人,有了默契。
曜灵从外书房出来后,一眼就看见青桃站在院外月亮门下,脸上阴睛不定,又有些犹豫。
“怎么了?”曜灵明知故问:“叮当不在,你觉得无趣了是不是?”
青桃勉强一笑:“才梨白来问我,姑娘是在这里用晚饭,还是回自己屋去?我说姑娘正跟爷有事商量呢,连我尚且不得入,你就更不用进去了,这才叫我拦了下来。”
第二百章 败露
曜灵哦了一声,扶住她道:“我也累了,先回去换衣服歇歇,晚饭有什么就吃什么吧,我不讲究那些。”
青桃应了一声,口中殷勤道:“也是,姑娘从早起到现在没正经休息过,快些回去,也该躺下好好歇歇了!”
曜灵笑笑,一路沉默回到自己下处。
进了房间,青桃脚不沾地忙开了:先伺候曜灵换下外头见客的衣服,然后将家常蓝绸明花小袄递给曜灵,又亲自出去端水进来,预备曜灵洗手净面。
曜灵见她头也不抬,眼睛看也不敢看向自己,心里有数,自己将衣服穿了,便叫住青桃:“你这样穿梭似的做什么?晃得我眼也花了!快坐下来,我有话问你!”
青桃愈发躲闪起来:“姑娘还没喝茶呢!我外头看看去,若有好茶,炖一壶给姑娘消渴!”说着便赶紧抽身出去了。
曜灵微微叹气,只得坐了下来,自己将头面拆了,洗过手脸,静静等着。
约莫一柱香后,青桃进来了,手里果真端着黑漆雕花的茶盘,一进来就见曜灵端坐着,一脸等待的表情,不觉就愣了。
“姑娘敢是真渴了?”青桃强作笑脸,“今儿巧了,正有万县令命人送来的上好太湖碧螺春,我沏了一杯,真真是香煞个人了!”
曜灵听她强憋着冒出句当地方言来,不觉也笑了:“真这样好?不该只有一杯,你也试一杯才好!”
青桃将个小小成窑五彩小盖盅放下。听见这话便愣了,回思一番,眼睛红起来,却不说话。
曜灵便叫外头:“来人。再沏一杯茶来!”
小丫头在外头应声而去,片刻就送了进来。
“我有事要跟青桃说,你们外头看着,若有事不必进来,只门口传一声罢了!”曜灵的话,一下令青桃紧张了起来,手也没处放了,拉住腰间的汗巾,绞个不住。
“坐吧!”曜灵微笑对青桃道:“这几样蜜渍茶果子看着甚好,你今儿跟了我一天。也早累了吧!”
青桃脸红起来:“姑娘这说得哪里话儿?我竟没得好回了!伺候姑娘是我本份。不敢说累。”
曜灵点头:“既然如此。我叫你坐下,为何不坐?”
青桃心跳得几乎要蹦出腔子去,脸上强作镇定。慢慢坐了下来,曜灵将茶盅推去她面前:“喝吧,看看是不是真是香煞个宁!”
青桃由不得一笑:“姑娘说得比我好呢!”
曜灵也笑了:“想是我梦里来过的缘故!”
二人同时笑了起来,气氛回缓,不再那么紧张了。
“今儿去申府,你可觉得怎么样?”曜灵边呷着热茶,边在四只刻花三彩云小碟里挑拣,都是蜜渍果子,最后拈起一只衣梅放进口中。
青桃不敢抬头,口中轻轻道:“我一个下人。说什么怎么样?只是小见识罢了。”
曜灵道:“见识有什么大小?说出来我听听。”
青桃不过是敷衍开口,不想曜灵当了真,只得勉强撑头道:“园子倒不小,比世子济南的别院小不了多少。里头风景也设得不坏,想是花了不少心思和钱财。”
曜灵点头,若有所思道:“也不知申二老爷是什么生意的?钱来得那样容易。”
青桃不知所措地抬头看了曜灵一眼,接不下话去。
“申府三位小姐你觉得如何?”曜灵又问。
青桃愈发拘束:“我一个奴才,怎好说小姐们的是非?”
曜灵哦了一声,只说有理,又问:“那跟小姐的丫鬟你觉得如何?”
青桃更不知如何回答:“我不过看见她们站着,哪里说得出好坏?”
曜灵摇头道:“这可难说,一个人外在如何,是完全能看出其里内来的。不说全部,至少有些端倪。”
青桃奇了,忍不住抬头看向曜灵:“姑娘这话何解?”
曜灵紧紧盯住她的眼睛:“一样的奴婢,一样的月例,有的捯饬得有模有样,有的却缺这个少那个,若不是家境不同,何来如此差异?”
青桃立刻要低头避开曜灵的逼视,可不知怎么的,曜灵青金色的眸子里似有魔力,叫她想挪也挪不开。
“可怜的是,那些个为了家里背负各种债务的小丫头们。按说到了申府这样的人家,有吃有穿,又是小姐身边伺候的,若比从前,自是天宫一样的日子了。可为什么有的站在主子身后,一脸欢喜,有的偏就是一脸愁容?除开为主子烦忧,那就是为自己家里了。到底在小姐身边过的,是人家的好日子,自己身背的,却是自己家的苦日子。”
曜灵的话,点点滴滴渗透进青桃的心里,她的眼圈红了。
曜灵看在眼里,便慢慢移开了眼神,青桃忙垂首下去,悄悄用汗巾拭泪。
“这梅子外头是甜,心子却太酸了!”曜灵吐出核来,口中喃喃道:“丫鬟们的日子也一样。不知将来能不能跟小姐一辈子,若不能,出去后少不得要回自己家里,到时候又怎么样呢?”
青桃终于忍不住了,眼泪滚落满脸都是,口中求道:“姑娘别说了,别再说了。。。”
曜灵见差不多了,便趁机拉过青桃冰凉的手来,握在自己手心,语气温柔地问道:“你说实话,是不是你哥哥在外欠了大笔银子,将主意打到你这儿来了?”
青桃心里防线此时已全然崩溃,她本不是那种满腹心计之人,这事憋得太久,几乎叫她忍受不了了。
“姑娘你怎么知道?”青桃呜咽着开口,几乎泣不成声:“世子要离开济南前,我哥哥来找我,说又赌输了,找我要银子,一开口就是五百两。我几没吓跳了魂,只说我哪儿有那许多?哥哥不依,说拿不到银子他就没命了!我也是,实在没了办法。。。”
原来,借钱给青桃哥哥的那人说,若三日内还不上钱,便要赔命。青桃哥哥好容易求饶,便又再提出个条件,世子所去杭州,必要路过吴县,若真住在吴县,必要青桃想法,引着世子或曜灵,去一回申府后门处的,梨园,且特意说明,要傍晚,天刚刚黑的时候去。
曜灵昂起小巧的下巴,边听边想,最后青桃没了声音,她方淡淡问出一句:“可知对方是什么人?”
青桃摇头,一并摇落一串泪珠:“只知道是赌场把头,也是个放高利贷的,别的,就不概不知了。”
曜灵倾身向前,将青桃的手紧紧转到自己手心里:“你为什么不说出来?若只为钱,世子不会不帮你的。”
青桃抽泣起来:“我凭什么呢?五百两不是小数,世子即便要给,我也不能要。哥哥若知道钱来得容易,还不知以后怎么要呢!“
“那欺骗爷就行了?”曜灵声音不大,却重重打在青桃心上。
“不不,我决不敢有谋害爷和姑娘的意思,”青桃吃了一吓,眼泪都惊得收回去大半:“那人明说了,不过是引着人去看一场好戏便罢,并没有害人之意。且我也留了个心眼,不敢领着姑娘和世子爷去,叮当是有本事的,我想法领她去了,只当没事。”
曜灵思忖着点了点头:“想必你也不知道,去了会怎么样?”
青桃想起那晚所见,腾地一下脸就白了:“哪里知道会见鬼?以为真有好戏,谁曾想竟是一场鬼戏!我吓得险没掉了魂,将命送在那里!”
曜灵不说话了,托着头不知在想什么,屋里立刻静默下来,快要落山的夕阳,在窗纸上投下血一般的暗影,一阵西风吹过,院子里落尽枯叶的树枝,彼此碰撞的噼啪有声,愈发衬得屋里气氛,幽晦难明。
半晌,曜灵突然出手,身子从桌上腾起,一把捏紧正无声抽泣着的,青桃的下巴,本是清冽的眼神中,陡然透出凛然厉气:“你敢指天保证,说得都是实话,再没一句欺瞒么?!”
青桃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遍身索索地颤个不住,身子软了大半,半天才答出话来:“不敢,真得不敢了!姑娘不信,只管叫那赌场把头来问!若有一句假话,随便姑娘怎样处罚,青桃决不敢有一句怨言!”
曜灵陡然松了手,即刻又将青桃推回凳子上坐了,自己则居高临下,站在她面前,先只面无表情,过后,突然眉头一挑,微微笑了起来。
看来,真是有人耐不住了,要愤力一搏呢!
“既然你说得都是真话,我即刻就令人去报世子!”
曜灵的话,让青桃忍不住垂首再度落泪:“爷若知道,一定看不起我,要赶我回家了!”
曜灵心里明白,若自己不劝,只怕岑殷真会如此,本来他就不预备叫青桃伺候自己了,现在知道真相果然如叮当猜测的一样,只怕定会觉得青桃不是个忠心之人。
可是曜灵却不舍得,她的想法正与岑殷相反。
青桃为了哥哥做出这事,正说明她是个有情有义之人,到底心肠是软的,舍不得叫哥哥白白去死,自己却什么也不做。
第二百一章 实情
再者,昨日晚间,确如青桃所说,她引着叮当去了,与岑殷和自己无干。青桃心里也是个有数,既能将事办了,又不至于盲从了另一方,惹出大麻烦来。
只这二点,曜灵便想留下她了。
还有就是,此时岑殷若真放出青桃去,她还能回哪儿?
哥哥好赌,嫂子尖刻,信上这八个字如印在曜灵心头,她想起自己店里的伙计们来,想起爹爹在世时,是如何收留他们的。
血脉相承,爹爹当日会那样做,今日她曜灵自然也得留下青桃。
这事不可叫外人来传,曜灵决定还是自己走一趟,青桃眼泪婆娑地看着她,想跟了去,又不敢。
“怕什么?”倒是曜灵反过来安慰她了,“你一向跟我出入,此时怎好落下?再说,爷必要亲耳听你一说,方显得实在!”
青桃心里亦知如此,有些事躲是躲不过的,自己犯了这么大的错,跑得了初一,还能跑得了十五?
到了外书房,岑殷早等下了,虽知道曜灵必是一击既中,却也没想到会这样快。
青桃被曜灵拉进屋来,进门就跪下了。
岑殷一见便知,确是青桃身上出鬼,自己和曜灵猜得没错,俊美的脸上立刻阴沉下来,待听完青桃的自述,说话声音便不太客气了:“青桃,我一向待你不薄,下世的槐夫人更对你很好,姑娘不必说了,事事维护你,你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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