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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方士那些年-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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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间我被几百个人围在中间,都在等容亦的一声令下。

容亦转过头看看外面,有人小跑着进来,在他耳边低语几句,容亦缓缓的露出笑容。

“你还真有种,居然敢一个人回来,上次不是因为有手镯,你早该死在这里了,你在想什么?是不是想求我放了你朋友?呵呵。”

我摇了摇头,比容亦笑的更轻松和自信。

“路人遇到一位故人,让我杀你的时候要别出心裁,要所有人都能记住,我想了一路,终于想到最合适的,你想不想听听。”

容亦头微微一点,离他不远处有三个人各自盘膝坐在一张黄布上,上面画着诡异的线条,每个人前面都摆放着一尊我没见过的神像,他们手里不约而同拿着两个草人,这些我曾经在和苗人环斗法的时候见到过,着三个人应该就是容亦找来给越千铃和萧连山下将头的降头师。

他们手中的草人身上已经插满了钢针,我离的远,只看见他们口中一直在蠕动,念着我听不懂的术咒,一边念着一边拿起旁边的钢针,一条蛇被钉子钉在头上,身体拼命扭动,他们把钢针沾上蛇头的血后,再扎在草人身上。

看见容亦点头,这三个将头师动作更快,我知道他们扎在草人身上的钢针越多,越千铃和萧连山就越威胁,如果在平时我多半会分心忌惮,可现在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你说来听听,说不定我还能用上。”容亦不以为然的问。

“我那位故人对刑罚颇有心得,研究出很多有意思的,其中有一个叫具五刑!”我直视着容亦昂着头冷冷的说。“估计你不懂,我给你解释一下,就是在你身上用到五种不同的刑罚后再处死你,这儿工具不多,所以我从简了,按律法盗赃一百钱者剜双眼,岩未的翡翠雕像不止这个价,污言辱君王者,割舌三寸,毁人骨骸形同掘坟,犯者断膝骨,邪法惑众伤人害命者,枭首,弑君谋逆罪不可赦,处车裂,就这五个,我今晚会挨着在你身上用的。”

围在我身边的那些人,手里提着刀,可听完我说的话,个个都面面相觑的对视,容亦在椅子上换了一个姿势,表情有些不自然。

“你所说的是什么律法?”

“大秦律法!”我目不转睛的盯着他,高傲的仰着头。

容亦眼角抽搐一下,已经避开我的目光,我刚才的气势让围在身边的那些刀手左顾右盼迟迟不敢上去,容亦重重一巴掌拍在桌上。

“给我具五刑,老子先成全了你,给我砍碎了他!”

身边那些刀手虽然有些迟疑,毕竟我就一个人,在听到容亦的命令后,最前面一圈的七八个人同时冲了上来,明晃晃的钢刀在灯光下折射着夺人心魄的寒凉,我端坐在椅子上,连头都没有回,一直冷冷盯着容亦,我看见他愉快的笑容。

但仅仅保持了不但半秒的时间,就凝固在他脸上,一脸惊恐的看着我。

所有的砍下来的刀都停在半空中,那七八个人很吃力的想要把刀砍下来,可任凭怎么用力,也无济于事,就如同有人死死抓住他们的手。

咔嚓!

我听见骨头断裂的声音,站在我正面的刀手一脸苍白,浑身都在痛苦的颤抖,虽然看他表情及其痛苦,但在这地下室里竟然听不到他发出的喊叫声,只有从他口中传来断断续续的呻吟。

我看见他的手凭空逆方向折过去,然后整个人脸憋的通红,剩下的一只手拼命在脖子上抓扯。

咔嚓!

他另一只手也应声而断,是活生生被折断的,皮肉完好无损的连接着里面断裂的臂骨,两只折断的手无力的低垂在身旁,我看的出他的呼吸越来越困难,口中发出嘶哑的呻吟声。

围着我的人都不约而同的向后退,我从头到尾都没动,没人知道冲上来的那些刀手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当看到那个无缘无故断了两只手的刀手缓缓脚已经离开了地面,一寸寸悬空起来的时候,容亦也跟着站起来,脸上一片死灰,那些围在外面的手下往后退的更多。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悬空的刀手身上,我看到好多人拿刀的手都在抖,心满愿足的笑了笑。

咔!

依旧是骨头断裂的声音,不过这一次更加快速和干脆,那个悬空的刀手顿时不再挣扎,他的身体正面对着我,可他的头如今却对着他身后的那些人。

我听到刀掉落在地上的声音,不止一把,我很喜欢看他们现在目光中的那种恐惧和惊吓,毕竟一个人悬在空中,头转到身后这样的情形估计是人都会害怕,何况在着阴森的地下室里。

容亦惊恐的转头盯着我,在他脸上再也看不见笑容,如同死人一般苍白的脸没有半点血色,我都没有去管那三个还在施法的降头师,看到这边发生的事,他们都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我开始相信言西月告诉我的,当对我不寒而栗的时候,就再没人敢威胁我。

我突然发现原来我是这样喜欢看这些人恐惧的表情,心里有种莫名的满足感,我缓缓挺直腰,和我一起直起身的,还有围在我身边其他几名刀手,和之前那个折断颈骨的人一样,在我四周响起此起彼伏的咔嚓声,他们的双手都被折断,就连结果也一样,缓缓从地上悬浮起来,然后同时一起头被折断转到身后。

更多刀掉落在地上的声音,没有丝毫的血腥,可此刻我相信这里的每一个人所有的呼吸中都流淌着恐惧和诡异,容亦的人开始慌乱和不安,我看见很多在回头看离开的通道。

呯!

一声沉闷的撞击声,唯一的通道铁门突然没有任何征兆的关闭,几乎所有人都把目光看向门口,铁门闭合的声音在地下室里久久回荡着,我关闭的不是一扇铁门,而是这里所有人的对恐惧唯一的寄托和希望,那一刻整个地下室一片死寂,如同幽冥地狱般阴寒。

之前冲上来的刀手都被重重的仍在地上,容亦额头渗出的是冷汗,在灯光下特别明显,我一直盯着他,因为我喜欢看他这样的表情。

“我不是不会杀人,也不是不敢杀人……据说我曾经杀过数不清的人,多到你想都不敢想,你从澜沧江里捡回一条命就该偷笑了,你非要回来逼我,既然你想要一个不一样的我……你做到了!”

容亦的嘴角抽搐的厉害,牵扯着他脸上的肌肉,整个面部都变形扭曲,挥动着颤抖的手,胆寒的喊着。

“愣着干什么,杀了他!”

他在孤注一掷,但我更相信容亦这是到崩溃边缘的侥幸,到现在唯一能安慰他的就是,我毕竟是一个人!

可惜他想错了。

即便地上已经无缘无故多了七八具折断颈骨的尸体,可居然还是有胆子大的人,甚至比上次还要多,我猜或许他们和容亦一样,他们到现在也没学会对恐惧的敬畏和对我的害怕。

我的目光从容亦的身上收回来,这地下室终究还是差了一些东西,再次冲上来的人比第一次那批人要决绝,我猜他们一定在想,只要杀了我,萦绕在着地下室中的诡异和恐惧就会消失。

在他们离我只有半步距离的时候,我伸出了手,他们再一次寸步难移的停在我面前,我抬头看看屋顶,容亦曾经把越千铃就掉在上面,我的手缓缓抬起,指着屋顶,他们就像被人捆绑拉拽般,身不由己的被拖行到楼顶。

我忽然回过头看着容亦,面无表情的说。

“我记得告诉过你,我会把你掉在上面,不过既然我打算让你具五刑,我也不能言而无信,君无戏言,这些人就替你了。”

容亦的胸口起伏很大,大口的呼吸,抬头向屋顶看去,我缓缓转过身去,在场的所有人都清楚的看见,楼顶那些还在试图挣扎的那些人,忽然举起拿刀的手,只不过此刻他们把刀尖调转过来,直直对着自己的胸口,他们虽然拼命的抵触和反抗,但刀尖一寸寸向他们自己的胸口刺去,然后一点点没入胸口,直到鲜血顺着刀柄流出来。

他们挣扎的幅度和刀没入的深度一样,越来越少,直到所有人都清楚的看见,刀尖从他们后背透出来,屋顶有许多悬吊的绳子,想必容亦挺喜欢把人掉在这里,那些绳子自动的绑在已经不再动弹的人脖子上,被从楼梯退下去,十多个人在二十几米的半空中来回摇晃,每个人的胸口都插着一把只有刀柄的刀,鲜血从上面滴落下来,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血滴在下面站立的人身上,没有一个人敢动。

我心满愿足的站起来,所有人都战战兢兢的往后退,在他们眼中我再也看不到侥幸,彻底的恐惧和害怕,这就是言西月让我学会的东西。

“跪下!”

我冰冷的声音很小,甚至不用发力,但足以让每一个人听的清楚,瞬间几百人直挺挺的跪在地上,没有人敢抬头。

第二十六章龙头老大

在他们跪下的那刻,我可以清楚的看见这地下室里站满的阴兵,每一个人的脖子上都架着残破锈渍的兵刃,虽不锋利但足以刹那间要了跪着所有人的命,秦一手不让我召五方阴兵,说会增加我的魔性,可此刻我才发现,唤醒这些魔性并不是坏事,或许正如果言西月所说的那样,这才是真正的我。

我喜欢这种一切尽在掌握的感觉,更喜欢看容亦此刻面若死灰的害怕,我甚至都没多看他一眼,我要这种恐惧渗入他骨子里,比起死或许这个更要难受,那三个已经呆看了半天的将头师在着地下室里到处看,估计是感应到阴气太重。

三个人对视一眼,同时拿出一张黄纸,动作熟练的撕成人形,各自抓起一只壁虎,活生生掐断头,把血滴在上面,这三个人是泰国人,都目不转睛盯着我,一边滴血一边口中念咒。

我冷冷一笑,向他们走过去,他们三人动作更快,取出一瓶黄色的液体,不用猜我也知道是尸油,和苗任环斗法的时候,我见他用过。

他们各自随手抓起一把毒物,我看见有蜘蛛、蜈蚣、蝎子和不知道名字的蛇,放在一起捣烂,再把这些毒物的肉浆放进尸油里,最后把沾染着壁虎血的黄纸人放在里面浸泡后拿出来。

我漫不经心的走过去,他们点燃面前的白蜡烛,等到他们把浸泡过的纸人放在蜡烛上烘烤的时候,我已经站在了他们的面前。

三个人似乎把希望都寄托在他们的纸人身上,可直到烘烤的纸人燃烧起来,我依旧安然无恙的站着,我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在我眼里他们就是一群跳梁小丑,我帝星入命,百无禁忌,又有九天隐龙决道法护体,方外之术根本对我没用,就像我不怕蛊术一样。

我左手五指均收伏在掌心,掐五雷指决,念七绝断魂咒。

猖兵猛吏,烜赫威灵。持戈仗剑,生杀无精。忿怒凶恶,猖獗狂狞。斩头滴血,食鬼吞精。

我五指弹出,左边的降头师面前供奉的邪神应身而裂,降头师见我轻而易举破了他将头术,从地上踉踉跄跄站起来,他之前对我用邪火将头,想让我被毒火所烧,如今法术一破,刚退了一步,捂着胸口半跪在地上,我看见他脸颊通红,双目如赤,如有火烧,我听不懂他说的泰语,但很确定,此刻他有多难受。

我看见他拼命的撕扯着自己的衣服,在裸露的身体上我看见通身血红,身体的皮肤在慢慢干裂,一丝火星从他挖烂的伤口中窜出来,火苗越来越大,从他体内燃烧出来,片刻就成了一个发出惨叫的火球,挣扎几下就倒在地上,邪火熊熊不灭,尸体被烧焦的味道弥漫在地下室里。

剩下的两个将头师或许知道不是我的对手,惊恐的看着我,不由自主向后退,我缓缓走过去,在他们刚才施法的地方拿起草人,从里面取出越千铃和萧连山的毛发,借物破魂的把戏还需要搞这么复杂,我用五雷指决,招他们两人魂魄收在草人里,学着他们的样子,把草人在尸油里浸泡一下,言西月就是这样教我,别人怎么对我,我就要复以百倍、千倍的还回去。

然后拿起他们祭坛上的白蜡烛,把草人放在上面慢慢烘烤,对面两个惊慌失色的将头师顿时捂着头,剧痛难忍的大叫,我能清楚的看见他们的脸在我面前焦黑干裂,直到我手里的草人在燃烧起来,他们的头腾起一团火,脸烧的面目全非,痛不欲生的满地打滚,我并没有停止的想法,从草人的头开始往下烧,目不转睛的注视着他们两人在我面前一段一段烧成一堆焦黑后,我才心满愿足扔掉手里的东西。

容亦一直是靠手支撑着椅子才能站稳,我缓缓走到他的面前面无表情的说。

“现在轮到你了。”

我让跪在最前排的几个人站起来,把那天容亦准备的黑桌再抬了出来,就放在他的面前,上面还放着苏冷眼和欧阳错他们的牌位,我随手扫落在地上。

“你不是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死在我手里的吗,你很快就知道了,下去自己问他们去。”

容亦浑身抖的像个筛子,脚一软瘫倒在椅子上,岩未的棺材也拿了出来,我放在黑桌上,我重新坐回到椅子上,不慌不忙的说。

“那天你当着我的面亵渎亡人骨灰,毁人骨骸形同掘坟,犯者断膝骨,动手。”

在这个地下室里,我相信只要是从我口中说出来的话,没有人敢反驳,何况这些事对于他们来说太熟悉,所以我的话音一落。

两个人把容亦从椅子上拖起来,举起刀背重重的砍在他双膝盖骨上,伴随着骨头碎裂的清脆声和容亦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他重重跪倒在黑桌上岩未的棺材面前。

“按律法盗赃一百钱者剜双眼,动手。”我声音冰冷的说。

打断容亦膝盖骨的两个人迟疑了一下,我看见他们喉结蠕动,再心狠手辣可要活生生剜人双眼多少有些胆寒,可这种迟疑仅持续了很短暂的时间,我猜他们也明白,不动手的结果是什么。

当着我的面,他们的指头插入容亦的眼眶中,再拿出来的时候,手心各自多了一个带着肉筋的眼珠,容亦的眼眶已经只剩下两个黑洞洞的空洞,捂着双眼绝望的惨叫。

“秦雁回,黄爷会把你碎尸万段!”

“污言辱君王者,割舌三寸!”我高傲的昂着头不屑一顾的说。

两人用钢刀撬开容亦的嘴巴,活生生从他口中割断舌头,容亦满口是血,口里含糊不清的发出惨叫的声音,疼的满地打滚,那群跪着的人里我听到有人在呕吐,只是现在他们的头埋的更低。

“弑君谋逆罪不可赦,处车裂。”我冷冷一笑瞟了地上痛不欲生的容亦。“今天算你运气好,我找不到五辆车来分你的尸,你们把他们四肢和头砍下来。”

两个刀手手抖的厉害,深吸一口气后,蹲在地上挥刀砍下去,偌大的地下室里回荡的都是刀刃砍在骨头上,拔出,又砍下重复的声音,等他们站起身,两个人浑身是血,我已经看不清他们的脸,地上的容亦四分五裂身首异处。

我从地上拾起容亦的头,向外走去,人群自动让开一条路,都低着头生怕引起我的注意,走到门口我停顿了一下。

“你们的命先寄存在我这儿,把今晚发生的事传出去,从今往后,谁敢再招惹我,下场形同容亦。”

没有人回答,对我来说已经是最好的回答,相信正如同言西月说的那样,过了今晚在泰国绝对没有人胆敢再要挟恐吓我。

回到许东正的房子已经很晚,我拧着容亦的人头走进去,内外八堂的人还都等着,不管他们服不服气,至少许东正还没咽气,全当是给他面子。

赵治一直等在门口,看见我回来连忙迎上来,走近才看见我手中的人头,震惊的立在原地,我都没和他说话,对直走进屋里,容亦的人头还在不停的滴血,在端坐在两边的十六个人面前画出一条长长的血路。

许东正微微张着口从椅子上艰难的站起来,房间里的人目光都在我手里的人头上,没有人说话。

我坐到龙头老大的位置上,用力一扔,容亦的头一路滚到门口,我面无表情的说。

“我答应过他,具五刑,最后一样是枭首,让人找根木棍,把他的人头穿在上面,就给我插在这房子的大门口,暴晒三天,若有不服的,这地方大,多插几根木棍也不挤。”

赵治在门口目瞪口呆的看着我,半天不知道说什么,我知道此刻他应该对我很陌生,旁边的许东正重重坐在椅子上,又开始猛烈的咳嗽。

有手下把容亦的人头拿走,我冷冷瞟着下面坐着的内外八堂十六位大爷,如今他们眼中我已经看不到任何桀骜不驯和张狂,我转过头问许东正。

“仪式进行到什么地方了?”

许东正看了我半天,目光同样是诧异和疑惑,好像不相信我是昨天给他看相的那个人,迟疑了很久才反应过来。

“第……第四项,斩凤凰。”

赵治已经拿着生猛的公鸡进来,我手一挥,冷冷的说。

“刚才有事走的急,规矩不能坏,从第三步开始,赵治,第三步是做什么?”

赵治一怔,看着地上那一条从人头上滴落下来的血路回答。

“洪门内外八堂跪拜新龙头老大。”

“就从这里开始。”我正襟危坐冷冷的说。

下面坐着的十六个人这一次没有半点不服的跪在我面前,他们的膝盖下就是容亦的血,此刻渗进他们的衣服里,我相信也渗进他们的心里。

(声明一下,这个故事里不可能有后宫,出来的角色都有推动故事的作用,但不会像一些朋友想的那样滥情花心之类,秦雁回的性格注定他不会这样,所以不用担心会出现后宫模式,现在不会,将来也不会。)

第二十七章两件做不到的事

许东正在办完仪式后第二天就离开了这座叫弦歌的房子,我并没打算留在这里,怎么看都有鹊巢鸠占的味道在里面,可是许东正执意如此,送他走的时候,他口角的青气已散,这死劫算是我帮他避过去。

赵治留了下来,泰国最大华人黑帮的内八堂刑堂大爷,在许东正走了以后,帮里的大小事务我都是让他在处理,和我预想的一样极其的顺利没有丝毫的抵触,那晚跪在我面前的内外八堂十六位大爷,似乎在那晚瞬间接受了我这个新的龙头老大。

毕竟单枪匹马灭了容亦的人并不多,何况那晚在地下室发生的事情,现在几乎无人不知,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渐渐习惯面前的人低着头和我说话,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很少对人去笑。

甚至是对萧连山和越千玲,在修养了半个月后,他们中降头术的伤好的差不多,萧连山身体好,浑身上下密密麻麻的伤口还没好,就下床像以前那样跟着我,或许是我如今坐在这个位置,让他担心我会像越雷霆那样被人暗算,不过他渐渐发现似乎我很少会是一个人,走到任何地方都有人寸步不离的跟着,以前我不喜欢,可现在我很享受这种前呼后拥的感觉,在我身边萧连山都不知道该站什么位置。

越千玲身子弱,养伤半个月也下不了床,我每天都会去看她,还是用那把木梳给她梳头,认真而细致,就像之前刘豪照顾我一样,我总是把削好的梨,用刀分成一块一块去喂她。

越千玲笑着告诉我,她希望拥有这样躺着不起来,我说她傻,好几次她想靠到我怀里,我总是借故躲开,我当然想拥她入怀,可现在我太喜欢内心那一直在膨胀的骄傲,那是被言西月唤起的,但我很清楚,只要我触碰到越千玲,这种一直潜藏在内心深处的真实就会荡然无存,我很满意现在我这个样子,用言西月的话说,霸道或许真比王道更适合我。

我一直在等言西月来找我,可自从那天之后我再也没见过他,我甚至有些失望,许东正这套叫弦歌的房子并没有让我特别喜欢的地方,唯独除了后院的书房,里面陈设古朴无华,和山顶那间叫弦歌的琴室有异曲同工之妙。

这里是书房,可里面没有一本书,竹子做的书架上堆满了竹简,上面用刀刻着秦篆小字,看笔迹出自一人之手,至于内容倒像是日记,都记载着一些琐碎的小事,许东正是刀口舔血的人,他的心静不下来做不了这事,何况这笔迹我之前见过,在许东正的那幅古人韩信问路斩樵夫的画上。

孤人讳言前朝月。

这房子是他口中贵人送给他的,想必这书房也是这位贵人的,很雅趣的爱好,单单这一屋的竹简做都要做很长时间,更别说在上面刻满字。

我不知道是对这书房的主人感兴趣,还是因为喜欢竹简上的秦篆小字,这半个月来,我大部分时间都呆在这书房里,在书房的外面是一片竹园,削竹做简刻书其上成了我最大的爱好。

在竹简上刻字是一件极其需要心静和耐心,所以我在这书房刻字的时候,从来没有人敢打扰我。

就想面前的赵治,他已经一声不响的站了快一个多小时,椅子就在他旁边,我坐着的时候似乎习惯其他人站着。

“玉佛寺里有一尊翠绿玉佛你知道多少?”我没有看他,轻轻吹拂着竹简上的木屑,头也没抬的问。

“玉佛寺是泰国最神圣的地方,里面供奉的玉佛是泰国三大国宝之一,由整块翡翠雕……”

“你旁边的盒子打开来看看。”我打断赵治的话。

赵治侧头才看见旁边的木盒,掀开盒盖愣在原地,半天才吃惊的说。

“玉……玉佛怎么会在这里?”

“你确定这就是玉佛寺里的玉佛?”我意味深长的反问。

赵治确认无误的点头,告诉我许东正对此深信不疑,每一年都会去参拜,或许是在血雨腥风里摸爬滚打的人,求个心安理得也算是一种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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