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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方士那些年-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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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忘了还有这个东西,当时我不知道那堆废弃家具是龙椅,之所以擅自做主送给洪孝礼,就是想着洪家在泰国财雄势大,万一有一天能得到洪家帮忙,你们在泰国办事也顺利,不过现在不需要了,当然洪孝礼不是说日后只要拿这东西去找他,他就会答应你一个条件……”

“对啊,让洪孝礼把那块地卖给我们不就成了,既然他言出必行,这个条件不过分嘛。”越千玲也笑起来。

我揉着额头一脸苦笑,从陈婕手里接过金丝楠木说。

“你们绕的是不是太远了,我又没想过什么泰国华人首富,我们的目标自始至终是金漆五龙龙椅,既然洪孝礼言出必行绝不食言,他如今欠我一个承诺,我要他空地干什么,我让他把龙椅还给我……或者让我们单独看看,想必他也不能拒绝啊。”

第四十章奇怪的房间

洪孝礼或许是没料到我会登门拜访,特意亲自从屋里迎了出来,许久不见洪孝礼气色差了很多,我都懒得去看他的面相,看他走路吃力的样子心里也能猜到以后。

不过依旧笑容满面,给人的感觉身体硬朗的很,看他这个样子我心里都有些替他惋惜,都这把年纪还在苦苦支撑,富贵这东西或许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好。

“稀客,稀客,雁回老弟……”

洪孝礼的话只说到一半,目光就落在我旁边的越千玲身上,皱着眉头用手指着她,想了半天一拍脑门笑了。

“青花缠枝秋葵碗!小姑娘还记得我吗?”

看样子洪孝礼应该是认出了我身旁的越千玲,第一次在古玩店和洪孝礼不期而遇,越千玲一语中的说出洪孝礼手中的青花缠枝秋葵碗是赝品,我猜洪孝礼因此对越千玲记忆深刻。

“当然记得您老,当时您走的急,我还记得您老说过,如果有缘再见,还要和我鉴赏呢。”

突然发现越千玲并不笨啊,这一上来就说到点子上,等洪孝礼和越千玲寒暄几句后,忽然皱着眉头目光回到我身上,又用指头指着我。

“我就说见雁回老弟很眼熟,上了年纪记性也差,总是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今天看见这小姑娘我才想起来,那日在古玩店送大礼给我的人就是你啊!”

“您总算是记起来,我还以为您都忘了。”我浅笑着回答。

“不是忘了,是不敢相信,那日在古玩店见到你,我怎么会想到短短一年不到你会接管华人最大的黑帮,士别三日刮目相看,看来我和你还真是有缘。”

洪孝礼和煦的笑着,连忙招呼我们进屋去,边走边说。

“你们没事不会到我这儿来,不过雁回你能一样认出那宝贝,可见眼力非凡,另外这小姑娘又是学考古的,难道遇到行家里手,有什么事都先往后推推,我先带你们去看看我的藏品。”

洪孝礼特意回头对身后的越千玲笑着说。

“小姑娘,当时我就说过,日后有缘再见,定要向你讨教,你今天就好好帮我掌掌眼,看看我那堆破烂玩意有几件能上的了台面。”

看洪孝礼今天兴致这么高,我也没想扫他的兴,跟在他的后面,不过今天没看见他的长子洪达,陪同的是洪进,之前在洪孝礼的寿宴上远远看过此人,依旧很愚钝的样子,连走路时的顺序也是特意调整过,总是不争不抢的走在我们后面,话也很少,怎么看都是一个本分老实的人,不过我不喜欢这个人,他身上有点欧阳错的味道,似乎什么都在算计,让这样的人跟在身后我很不舒服。

走了几步我特意回头看看他,洪进谦逊的微笑,我眉头微微一皱,洪进身上好重的阴气,我后背都有些发凉。

洪孝礼带我们去的地方是他收藏古玩的房间,之前我让赵治查过洪孝礼的背景,知道他唯一的爱好就是收集古董,只是站在洪孝礼的这间收藏室里多少有些让我意外。

洪孝礼在越千玲面前自嘲自己收藏的都是破烂玩意,不过如果这房间里的东西都不能上台面,我就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叫珍品了。

洪孝礼收藏的古玩种类很广泛,青铜、玉器、字画等等包罗万象,这间宽大的收藏室里几乎随手拿起一件都价值不菲,越千玲毕竟是学考古的,一下见到这么多文物顿时心潮澎湃,喜欢收藏的人都喜欢别人称赞自己的藏品,我看洪孝礼神采奕奕给他们讲解每一样古玩。

这收藏室挺大,可惜采光不是太好,大白天也要开着灯,房间的朝向也有些特别,窗户向西开,窗边的红木桌上摆放着一枚古朴的铜镜,在窗户上低挂着一串铜风铃。

旁边的墙边左右各立放着古董花灯一盏,灯口的四个角下是银钩,吊着神态各异的孩童嬉戏银饰,和灯上的百子图相得益彰。

中间是香案,想必洪孝礼也是信佛之人,香烟缭绕供奉玉观音一尊,香炉倒是别致贵重,一般的香炉都是九孔,这个却只有七孔。

玉观音外面披了一件纯金丝衣,大小刚好合适,看来洪孝礼是个极其虔诚的信徒。

从我进到这房间我就感觉有些奇怪,完全没心思在意洪孝礼的收藏,只看这房间陈设心里暗暗大吃一惊,再回头看见左右两边的墙上对称挂着两幅古画。

一幅是秋台点兵图,画中将军持剑而立,双眉蹙起,神情专注,栩栩如生,下有兵甲万千整装待发神色各异传神,全作用笔变化多端,层次分明。全画敷色妍丽,繁缛精美,皆臻绝纱。

我再回头看另一边的画,顿时眉头皱的更紧。

这是一副以山林为中心结构画面,山林间,烟云变灭风雨晴晦,各种变化难状之景,巍峨的高山顶立,山间松林丛生,结成密林,吊睛白额虎藏于大片松林之中,松树遒劲有力,风骨傲然,深深扎根于岩石山缝之中,井然有序。

我再次回头把整个房间重新仔细看了一番,目光最后还是落到面前的古画之上,洪孝礼陪同越千玲和陈婕在鉴赏屋里古玩,萧连山对这些没有多大兴趣,看我面色不对悄悄问。

“哥,你这是怎么了?”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一直默不作声的洪进声音忽然从我身后传来。

“秦先生好像特别欣赏此画啊。”

我回头看见洪进浅笑的站在身后,我平静的对他也笑了笑,不以为然的样子,指着墙上的画问。

“这幅画……”

“这幅画是洪进送给我的,还有对面的秋台点兵图也是,雁回好眼力啊,不瞒你说,我这满屋的收藏里,虽然这幅画不是最值钱的,但却是我最喜欢的。”洪孝礼估计是听到我和洪进交谈,意识到进来这么久全部心思都和越千玲鉴赏他的藏品去了,都没有招呼到我,很歉意的笑着走过来指着画说。“这画中山石猛虎笔力苍劲,有雷霆万钧的阳刚之力,画中冈峦、峭壁似刚被斧头凿过的痕迹,显现出特别坚硬的感觉,山间松林栖虎,如闻声响,不怒自威难道的好画……对了,小姑娘考考你,可知道这画叫什么名字?”

洪孝礼说到古玩就停不下来,回头对越千玲笑着问,越千玲刚想开口,我就对她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毕竟大家一路扶持走到现在,相互之间的默契不言而喻,越千玲明白我不让她说,口又闭合上不知所措的看着我。

洪孝礼看越千玲不说话只看着我,忽然用指头指着我笑着说。

“呵呵,看来这儿真正的高人另有其人,雁回你能认出那宝贝,这幅画想必也难不倒你才对。”

“这两幅画都是洪先生送的?”我答非所问,转头笑着问洪进。

洪进点点头很自然的样子,平静的回答。

“父亲喜欢古玩,我无意中得到这两幅真迹,借花献佛当礼物送给父亲的。”

我若有所思的看着洪进淡淡一笑。

“洪先生真是有心,一下得到两幅稀世古画,就是……”

我点到即止转身又看看旁边的古画笑而不语,洪孝礼的面色有些迟疑,连忙追问。

“能来我这里都是自己人,有什么话雁回你不妨直说。”

“这是陈放为的《山松藏虎图》!”我面露笑意胸有成竹的说。“陈放为的画以山水见长,其画风并不是当时的主流流派,所以在当时可谓无人知晓,到晚年才悟出心得,因此传世的画极其稀少,而陈放为从未画过动物,所以这副山松藏虎图真可谓稀世之宝。”

“哈哈哈,你果真不同凡响,陈放为的名号在画界并不大,就像你说的那样,成名太晚,他成名的时候都快七十多岁,还能画出几幅画来。”洪孝礼兴致勃勃的笑着。“有见识,有见识,看不出你年纪轻轻,对古玩这行无所不知。”

我认真看了看画,用手摸着纸张,低头在画上闻了片刻。

“年代没有错,这宣纸的确是上阳宣,用的墨,用的墨也是松烟墨。”

“听你这样说,这画是真的?”洪孝礼或许是因为我刚才那句不过,现在有些迟疑的问。

“是真的!”我斩钉切铁的点点头。

“这画我也专门找人鉴定过,都说是真的,刚才你欲言又止还真让我吓了一条。”洪孝礼松了口气说。

“您这满屋的珍品样样价值连城,如果是陈放为的真迹,放在这儿就真是相得益彰了。”

“我也没别的爱好,这画我……”洪孝礼刚说到一半,发现我的话不对。“你……你刚才是什么意思?如果是真迹?你意思这不是真迹?!”

“画是古画不假,但不是陈放为真迹。”我很肯定的回答。

洪孝礼眉头皱了起来,我看见旁边的洪进似乎比洪孝礼还要紧张,想了半天,指着画若有所思的问。

第四十一章于归琴

洪孝礼眉头皱了起来,我看见旁边的洪进似乎比洪孝礼还要紧张,想了半天,指着画若有所思的问。

“你的意思,这画是真的,可画画的人不是陈放为?”

我平静的点点头。

“秦先生怎么会如此肯定这就一定不是陈放为的手笔?”洪进在旁边问。

“陈放为是晚年成名,可他成名实属和他的画无关,按照当时的流派和风格,陈放为的画完全不入流,他能扬名天下完全是因为另一件事。”我心平气和的回答。

“这个我当然知道,是岳飞的冤案,陈放为是岳飞的门人,亦师亦友,岳飞被冤杀,陈放为受连带之刑,为给岳飞申冤,沸沸扬扬写下万言书,在民间广为流传,因此背负谋逆之罪和岳飞一同处死,因此名扬天下。”洪孝礼点点头脱口而出。

我走到画前,指着画上的落款日期说。

“看着年月,刚好是陈放为关押天牢的时候,按时间算,如果没记错,这画完成两天后,陈放为就和岳飞一同处死。”

“嗯,是的,就是两天后。”洪孝礼低下头看了看说。“可,可这也不能说明就不是陈放为画的啊?”

“陈放为是在天牢,又不是在他自己的书房,您见过那个两天之后要问斩的人,还能有笔墨斥候的?”

“那也不一定,或许有人敬仰陈放为的高风亮节,偷偷替他送进来的,完成他最后的心愿,也不是没有可能”洪进在旁边接过话。

我点点头意味深长的看了看洪进淡淡的回答。

“看看这画,山松藏虎图,仔细看看这老虎,脚下荆棘密布,松林怪石嶙峋狰狞,不管画这画的人是谁,都是在借物喻志,所谓潜水困蛟龙,这分明就是虎落平阳图,即便是林中霸王,也寸步难行举步维艰,虎眼无神,左顾右盼在寻找出路,这是暗语自己当时的处境,和陈放为被关天牢的情形如出一辙,或许就因为这个原因,就更让人相信这是陈放为的真迹。”

“对啊,作者以画喻志,除了当时的陈放为,还有谁能画出如此传神的画来。”洪孝礼据理力争。

“这画品相保存太完好,说明有人一直精心收藏,可当时谁敢收藏陈放为的画,谁要敢收藏,就坐实了自己和陈放为是同谋的罪名,谋逆是要诛族的,何况当时陈放为并没有什么名气,谁又会为一个死囚的画,担上九族的性命。”我在旁漫不经心的解释。

“即便像你说的这样,可依旧没有证据能证明不是真迹啊!”洪进寸步不让的问。

“要证据其实很简单,其他的不用看,就单凭这副山松藏虎图的落章就能看出来。”我指着画卷左小角的印章胸有成竹的说。“这画也有可能是陈放为画的,当然也有可能谁脑子突然没转过来,真帮他把画保存下来,世事无绝对,什么都有可能发生,但是即便所有的条件都成立,可这画上面如果没有这个印章,或许还好说,偏偏多了陈放为的印章,这就完全是画蛇添足,本来还是模棱两可的事,现在彻彻底底变成赝品了。”

“画了画当然要盖章,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洪进不以为然的说。

“陈放为是死刑犯,关押在天牢,身上又怎么可能会有印章。”洪孝礼一直默不作声,终于很冷静的说。

我看洪孝礼面色凝重,一直最得意的藏品居然是假的,换了谁恐怕也难受,我走到他身边笑着说。

“您这满屋的珍品,可见您也是大雅之人,在这屋里挂着一幅赝品多少有点大煞风景,坏了这一屋的韵味。”

洪孝礼重重叹了口气,让洪进把画取下来,我看见洪进眼角有丝慌乱一闪而过,迟疑了一下取下画,洪孝礼摇了摇头想都没想把画撕成两半。

“哎,终究还是打眼了,亏我还因为此画引以为豪。”洪孝礼有些无力的苦笑,回头看着我问。“你到我这儿来想必也是有要事,古玩看过了,你可以说了。”

我拿出洪孝礼之前留给我的那根金丝楠木很从容的说。

“看的出您对金漆五龙龙椅很是看重,既然是龙椅,少了一根又成何体统,今日原璧归赵专程给您送回来。”

洪孝礼看见我手中的金丝楠木顿时双眼发光,嘴角蠕动几下,伸出手颤巍巍的接过去,感慨万千的看了半天,转身走到房间的角落搬动书架上一个瓷壶。

墙体缓缓分开露出一条向下的台阶,洪孝礼打开通道的灯,面色严肃的伸出一只手。

“算起来你还是我洪家恩人才对,请,今天让你们看一样东西。”

洪孝礼说完先走了下去,我们跟在他后面顺着台阶走到地下,越千玲忽然在我耳边小声说。

“那副画明明是真迹啊。”

“我知道。”

“啊,你知道还给洪孝礼说是假的?”

“回去告诉你原因。”我压低声音对越千玲说。

越千玲点点头,跟着我往下走当我们站在下面时,几乎同时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

下面是一个更加宽敞的房间,整个房屋以明黄为基调,完全按照古式的大殿所建,除殿顶一条正脊外,两层重檐各有四条垂脊。

正脊和垂脊不仅使用黄彩琉璃瓦制作的仙人和形象各异的走兽装饰物,而且殿顶的垂脊兽是唯一十样俱全的,八条垂脊共饰有八十八个仙人。

“金……銮殿?!”越千玲看了半天后很惊讶的对我说。“这里安全是按照明代金銮殿一模一样修建的。”

我点点头这里完全是微缩的金銮殿,越千玲很肯定的告诉我,这里包括任何一个细节甚至是用的建材都一模一样。

我们在这金碧辉煌的地下殿堂里惊奇的到处张望,忽然萧连山拉着我的衣角,朝我点着头,我朝他示意的方向望去,一盏古琴放在大殿之下的琴几上。

我快步走过去,琴身漆黑形制浑厚,琴以梧桐作面,杉木为底,上有蛇腹断纹,琴弦无色我用手触摸冰凉渗骨沁人心扉,愣了一下,想起穆汐雪被萧连山砸毁的古琴。

“冰蚕弦?!”我喃喃自语,连忙转身问洪孝礼。“这古琴叫什么?”

“于归!”洪孝礼很平静的回答。“我收藏的那些古玩在在一起也比不过这盏琴,知道为什么这琴没放在上面,而是放在这里吗?”

我茫然的摇头,等着洪孝礼说下去,他很惆怅的看看大殿沉默了片刻回答。

“这里是帝王之地,能放在这里的也只能是帝王之物。”

“帝王之物?”我迟疑了一下,再看看旁边的古琴诧异的问。“难道这琴是……某位帝王用过的?”

“这古琴其实有两盏,一为君悦,另一个便是你眼前的于归,是秦王赢政的琴。”

“君悦?!”我猛然抬起头惊讶万分的看着洪孝礼,我记得穆汐雪告诉过我,她弹奏的那盏琴正是叫君悦。“既然是嬴政的琴又怎么会在这里?”

“先祖喜音律,费劲千辛万苦才得到此琴,可惜这古琴两盏奇特,君悦、于归若是合奏能响天籁之音,可惜先祖只得到于归,苦寻君悦也难如其愿,这两盏古琴是当年秦王嬴政命人所制,君悦苍古厚重,于归空灵婉柔,两盏琴声合二为一声声不绝非绕梁三日可比。”

放在山顶那间叫弦歌琴屋里的古琴穆汐雪告诉我是君悦,我当时就很奇怪,我虽然并不懂音律,可总感觉那古琴似曾相识,特别是穆汐雪教我弹奏的时候,我的动作虽然是笨拙,但好像潜意识似乎知道该拨动的下一根琴弦是什么。

穆汐雪怎么会有秦王赢政的古琴。

而发在这间微缩金銮殿里的于归,又怎么会到了洪孝礼的手里,其实我现在更想知道洪孝礼口中这位先祖又是谁。

我正被这些让我想不明白的事烦心,忽然闻到一股什么东西燃烧的闻到,连忙回头,看见洪孝礼背对着我跪在地上,他的面前有一盆火光在燃烧。

我和越千玲、萧连山和陈婕茫然的对视一眼,慢慢走过去,很奇怪洪孝礼带我们来这里就是为了烧东西,当我走到洪孝礼身旁时,立刻瞪大眼睛,他烧的不是其他东西,正是我刚才给他的那根金丝楠木。

“您……您怎么把这个烧了?!”我震惊的问。

“先祖之物我留着有何用,就差这最后一根了,这金漆五龙龙椅我幸不辱命,总算是给找到。”洪孝礼很虔诚恭敬的说。

我呆立在他面前,先祖之物……我口里反复念叨着洪孝礼的话,金漆五龙龙椅是洪孝礼先祖的,我还是没彻底反应过来,目光落在洪孝礼面前的火盆,他先祖是谁我现在不想知道,猛然蹲在洪孝礼面前,震惊的问。

“我送给您的金漆五龙龙椅呢?”

“烧掉了,就差这最后一根金丝楠木了!”

……

第四十二章一半家业

我踉跄向后退一步,看着洪孝礼手中金漆五龙龙椅的最后一根金丝楠木烧成灰烬,我不怀疑洪孝礼说的话,来到这里我多半已经猜到他口中的先祖是谁。

洪孝礼姓洪,应该是以洪武年号所取的名字,洪孝礼很务实的一个人,还没膨胀到修金銮殿自诩帝王的份上,能把无价之宝烧掉,可见他并不贪图这把象征权力的椅子,或者说他自己心里都清楚,他还配不上这把龙椅。

果然我向金銮殿的高台看去,上面供奉的神位上清楚的写着。

嗣天章道诚懿渊功观文扬武克仁笃孝让皇帝。

这是朱允炆的谥号,洪孝礼就是逃难来暹罗朱允炆的后人。

朱允炆的下落在明史中一直是一个秘,越千玲学考古的,如今看到这个神位很震惊的回头看看跪在地上的洪孝礼。

“您……您是建文帝的后人?!”

“先祖蒙难逃至暹罗,不愿提及前事,嘱后世改命姓洪,先祖唯一遗愿是找回金漆五龙龙椅,国破山河在洪家世代不忘祖训,孝礼尽己所能终圆了先祖遗愿。”洪孝礼注视着火盆中快要熄灭的火喃喃自语。

朱允炆明明知道金漆五龙龙椅里面有其他三座明十四陵的线索,虽然他并不清楚真正的用途,可这三座宝藏里面的财富足够他东山再起卷土重来,但是听洪孝礼的话,朱允炆自始至终都没给后人提及过此事。

我抬头看见大殿两边的对联。

有梦难圆,尘世着魔迷木性。

无风易醒,洞泉悟道静凡心。

“这是?”我指着对联问洪孝礼。

“先祖所书,也是洪家历代铭记的祖训,平淡是真凡事不持执念,富贵皇权都是过眼云烟无可眷恋。”

我听完在心里重重叹了口气,朱允炆能留下这样的诗句,不难看出他当时的心境,洪孝礼倒是彻底的领悟了这对联上的意思,连龙椅都给朱允炆烧了。

“您……您烧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萧连山蹲在洪孝礼面前心存侥幸的问。

“对于普通人来说就是一把金丝楠木的椅子,对于我来说是先祖的遗物,烧掉能有什么发现?”洪孝礼茫然的反问。

“您真是?真是建文帝的后人?”陈婕忽然很认真的问。

“亡国后人又怎么样,洪家行的端做得正,我扪心自问对得起先祖,又何怕承认。”洪孝礼被洪进从地上搀扶起来很正气的回答。

陈婕居然笑了,而且还是当着洪孝礼的面,我有些尴尬的拉她衣角,人家悼念先祖看洪孝礼的样子庄重虔诚,我虽然心里极其失望,龙椅被毁唯一记录其他三座明十四陵秘密的线索也让洪孝礼给烧了,现在知情的只有秦一手,不过相信他一定不会告诉我。

“您既然是建文帝后人,那您知不知道建文帝来暹罗的时候曾经和人定立过契约?”

陈婕一脸期盼的问洪孝礼,她话一出口我才想起言西月曾经给我说过的事,只是对于钱财之物我并不放心上早已忘了。

洪孝礼眉头一皱,吃惊的看着陈婕诧异的问。

“先祖留下过契约,不过这是洪家机密之事,从不对外人提及,就连我两个儿子都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不知道,不过他知道。”陈婕指着我很轻松的笑着说。“他身上就有另一半契约。”

洪孝礼眉头皱的更深,重新打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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