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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蛊事-第3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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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般觉上师知道我们即将要离开,可能不能协助白居寺挖掘遗像的工作,他表示了理解,告诉我们,自治区政府得到上次勘探的消息之后,很振奋,已经专门调拨了资金,准备用现代化的设备,以及专业化的队伍,来完成发掘工作,所以不用在意。
    他已然得知我们的身份和事情,对我们出藏的事情比较关心,叫来了小僧徒尼玛,让他拿来了一块藏红色的小唐卡,交到了我的手上,说这是一件信物,倘若以后碰到与白居寺亲近的喇嘛或者藏民,都可以凭借此物,获得帮助。
    我接过来,表示了感谢。
    离开白居寺,我们在县里面跟董仲明通了电话,董秘书告诉我们,说自从江湖传闻中茅山三老折在了我们手里面之后,总部就传出了一个声音,说是人才难得,虽然碍于杨知修的面子,没有撤销通缉令,但是相关的追查力度,也开始减缓了,没有那么步步紧逼,所以大师兄便提议让我们回来,给家人和朋友报个平安,而且还准备跟我们见上一面,讨论一下如何洗清罪名的事宜。
    我们说近期准备离开,董仲明说可以,他已经通知了司机老孟,随时都可以入藏过来接我们。
    谈话到了最后,董仲明突然问我,说你认识一个叫做“许映愚”的人么?
    我摇头说不知道,谁啊?董仲明含糊地说是总局的一个大佬,特别关心我,而且最近上层同情我们的声音,也都是他发出来的,以为有关系,所以问问。我说哦,真不认识。
    我们在江孜住了一晚,然后乘坐上次送我们入藏的司机老孟的车,出了**。望着那高远辽阔的深山在身后远走,我的心,不由得有些空。出了藏,我归心似箭,通过董仲明得知,我父母并未在黔阳,已经回了晋平乡下,于是一路周折,在四月末的一天傍晚,回到了家乡大敦子镇。
    因为身份敏感,我略微有些小心,在镇子边缘徘徊了好久,不敢接近。然而当远远地看到我老娘那有些佝偻的身影,出现在我家门前时,我的心在一瞬间,被击了个粉碎,热泪肆流。
    妈,我回来了。
 
   
    
    
    
    
    
    
    
   
    
第二章 医托,愤怒,无奈

 



    我一直都以为自己是一个很坚强的人,然而在见到我老娘那佝偻的身影和又多了几分花白的头发,心中那一点点小坚硬,就被轻松地击碎了,泪腺分泌,止不住地奔流出来,将眼眶儿都模糊了,有一口气在心头堵着,让我窒息,连气儿都喘不过来。
    儿行千里母担忧,更何况是像我这种犯了事儿的呢?
    我很小的时候听我老娘讲过一个故事,说有一个男人坐牢了,他老爹老娘离监狱几百里的路程,几年都没有来看他,有一天他忍不住写信回家,想让家人来看自己,过了几个星期,他老爹老娘来了,还给他带了一袋子硬邦邦的馍。他不解,问怎么回事?管教告诉他,说他老娘腿脚不灵便,他老爹用拖车拉着干粮和他老娘,走了十几天,才到的这里……
    这故事不知道真假,但是我老娘每回拿这个教育我的时候,都哭上一回,而如今,她儿子我,也成了一个法律意义上的坏人了。
    我望着我母亲的身影,热泪肆流,身后被人推了一把,回过头,只见杂毛小道的眼睛红红,抬起下巴,示意我赶紧过去啊。
    我擦干眼泪,见暮色四合,左右也不见什么人了,于是沉心静气,沿着人家的屋头檐角,快步朝着我家那边跑去。我母亲正在翻看屋前几串火红的干辣椒,陡然见到一个黑影从屋角的黑暗中蹿了出来,吓了一大跳,待回过神来,仔细看,竟然是有近一年没见的我,不由得喊了一声“我儿”,接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我见到我母亲哭泣,顿时就慌了手脚,脑子一热,也就学着电视剧上面的桥段,跪在我家屋门口的青石板上面,呜咽地说道:“妈,孩儿不孝……”
    我母亲哭了一会儿,想起我此时的处境,顿时惊醒过来,见我还跪在地上难过,走上前,一把就将我给捞起来,左右瞧了一下,见没人,忙将我引到屋子里面去。进了屋子里,我母亲刚想关门,但见一袭青衣挤进来,杂毛小道嬉皮笑脸地跟我母亲打招呼:“阿姨晚上好……”
    杂毛小道曾经在我家住过一段时间,我母亲自然是认得的,点了点头,正想关门,又挤进来两位,一个是小妖,一个是虎皮猫大人,口中皆喊:“老太太好……”
    终于将门关上,我母亲抹着泪水,露出笑容说好,都好。
    她招呼我们在堂屋坐下,不放心地检查了一下堂屋的门拴,然后用刻意压制的声音朝里屋喊道:“老三,你家伢子回来了……”喊完话,她又回头跟我讲:“左左,你吃饭了没得?”
    我摇头说没有,家里面还有没有剩饭,我们将就凑合一点就得了。
    我母亲不同意,说你也就算了,这里还有客人呢,你等等,我给你做去……
    见我母亲转身要奔厨房,我忙拉住她的手,说妈,你忙啥子,坐下来说话,一顿不吃,我未必会饿死啊?我母亲听到我这么说,眼泪又下来了,坐下来,问我去年子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搞成这个样子?
    我问他们都跟你说了什么?
    我母亲告诉我,说她和我父亲本来在马海波在黔阳给我们置办的新房里,准备妥当,就等着我带一个女朋友回去,然后着手筹办婚事呢,结果有公家的人找上门来,说起我故意杀人的事情,当时我父亲就惊得住院了,在医院住了两天,又听说我在被押运途中逃跑了,心里面更加担心。
    她跟我父亲两个人,在黔阳没着没落的,又为了我的事情担惊受怕,结果没几天,就从黔阳回到了老家,大半年都没有我的消息,一向难过得很,而我父亲又病了……
    说着话,我父亲从里屋披着一件衣服走出来,我抬头一见,吓了一跳——但见我父亲产从脖子到脸的皮肤上面,有大片的潮红糜烂面,好多脓疱及脓痂,分泌物有一股难闻的臭味。瞧得这一副场景,我们不由得站了起来,而我父亲见到我回来,也很激动,走上前几步,似乎想到什么,又止住了脚步,眼睛里面溢满了泪水,颤抖地说:“你回来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我父亲是一个很老实内敛的人,也不会说话,一辈子都只是勤勤恳恳地干着手里的活计,与我的交流,并不如我母亲多,但是这无法抹杀他对我那深沉的爱,瞧着我父亲这副模样,我的心里面难受极了,忙问这是怎么回事?
    我父亲却不肯说,只是追问我的案情清楚了么,到底是怎么判的,怎么就回来了呢?
    我见我母亲也十分关心这个问题,便告诉他们,我这个案子的情况有点复杂,人是我杀的,不过我只是正当防卫,是不用负责的,不过我现在牵扯到了派系斗争里面,讲不清楚,所以暂时还是见不了光,本来这次打算回家来瞧瞧他们,我便去找组织的领导,洗清楚罪名——无事,水是水,油是油,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的。
    我母亲抹着眼泪哭,说都怪你外婆,你以前一直都好好地做着小生意,要不是她那个老不死的弄这么一出戏,说不定你根本就不用遭这罪,说不定崽都有咯哦……
    我着急我父亲身上这吓人的燎疱,赶紧问怎么回事儿这是?瞧这模样,好像是中毒了。
    我父亲梗着脖子不肯说,我母亲则在旁边哀声叹气,说从黔阳回来没几天,你爸爸(我们家里面都这么叫,念第二声至第四声)身上就长痘子,开始不肯讲,到了今年二月份,一片一片了,才说出来,然后我带着你爸爸去靖州大医院看,下车就被人拉到一个老医师那里,开了两千多块钱的药,回来之后也没有见好,反而越来越严重了,就又跑到大医院去看,结果医生说是什么天疱疮,讲是因为免疫性的皮肤病,不传染,不过也不好治……他住了一个月的院,好多了,现在检了点药,在家里面修养。
    我父亲告诉我不妨事的,前段时间好大一片,现在倒是好了许多,慢慢养着便是了,回来就好,挺高兴的事情,不要因为他影响心情,先搞点饭吃,也是饿了好久了吧?
    我忍住愤怒,点头,说是啊,倒是有些饿了,吃饭,吃饭先。
    我说是这般说,不过心情却是郁抑得很,我虽然不是很懂医,不过因为身为蛊师的缘故,多少也知晓一些,这天疱疮是一种很复杂的慢性皮肤病,跟病毒无关,而是因为自身免疫能力低下、心情郁积,以及体内的电离子环境紊乱所致,究根结底,还是跟我出的事情有一定关系。
    我们县地处十万大山的东首,湘黔交界,山路重重,医院的医疗条件并不是很好,去市里面又比较远,一般人得了大病,都会去湘湖省靖州的怀化第二人民医院。然而可恨的是,我父母毕竟都是老实巴交的乡下人,没怎么见过世面,而且年纪也大了,脑子不是很好使,容易相信人,居然还被那狗日的医托骗去了小诊所里。
    这钱倒是小事,只是耽误了及时的治疗时间,这才是真正让人窝火的地方。
    我没有问后来的事情,想来也是不了了之了。我心里面清楚,之所以会这样,都是因为我这段时间在逃亡的过程中,而我父母连一个商量的人都没有,才会如此。
    我母亲手脚麻利,说了一阵子话,就跑到厨房里面去忙活,没多久,就整治出了一桌子菜来。
    我坐在饭桌前,吃着母亲的菜,挟着好久没有吃过的干蕨菜炒腊肉、清蒸血肠还有泡萝卜,吃了整整四大碗,肚子都快要撑破。而且不但我吃得欢快,杂毛小道和小妖也吃了好多,我母亲煮了一大锅的饭,本以为多了,结果被吃得干干净净。
    看着我们这副模样,母亲难得地露出了笑容,说你们还真的是受苦了,不要急,没了我们再做。
    饭后,小妖这个大小姐脾气的小妮子,难得地主动抢着收拾碗筷,并且跟着我母亲去厨房洗碗收拾,让我母亲眉开眼笑,说这小姑娘真勤快,人又漂亮,可惜就是年纪小了一点,才十一二岁吧?
    饭后,我让杂毛小道将我们的行李送到我的房间放下,然后叫来肥虫子,给我父亲疏通了一下身体。不过效果甚微,金蚕蛊也不是万能的,毕竟我父亲这个不是中毒,而是因为自身免疫能力低下而产生的一系列并发症,更为可靠的,还是需要依靠现代医学的手段来治疗。
    我也无奈,只有想着什么时候,给我父亲送到南方那边的大医院去治疗,应该问题不是很大。
    当天晚上,我跟我父母聊了很久,二老一致表示,说他们倒是没什么,半截入土了,就是想着我什么时候能够结婚生子,弄个大胖孙子给他们带一带——镇子上与我父母同龄的老人,基本上都有孙子孙女了,有结婚比较早的,都已经四世同堂了。
    父母的期望给了我很大的压力,抵挡不住,赶紧回房住下。
    一夜无话,次日清晨,我听到屋外有车子的喇叭响,条件反射地跳起来,往窗外一看,竟然是一辆警车。
 
   
    
    
    
    
    
    
    
   
    
第三章 一个通缉犯的酸楚

 



    刚刚睡醒的我有一点儿迷糊,想到自己目前的处境,直以为是西南局专案组的人寻味而来,于是下意识地想找一个地方躲起来。然而还没等我隐入窗里,便见到马海波的身影,从驾驶室中下来。
    看到这老哥们,我紧绷的心情不由得就放松了些,毕竟是同生共死过好几回的老朋友,而且我还救过他几次,老马的人品秉性我也是清楚的,即使他坐在现在这个位置上,也断不可能会做出那出卖朋友的事情。
    不过我并没有现身,而是看着他走下车,来到我家门口敲门,然后喊我母亲。
    我母亲起得早,六点多就忙活了,听到声响去开了门,然后将马海波引到堂屋落座。我站在门口听了一会儿,大致是在劝我父母,想带我父亲去省城的大医院瞧一瞧,莫耽误了病情,免得到时候陆左回来,怪他照顾不到。
    听到马海波说的话语,我的心头不由得暖暖的。
    所谓朋友,真的不是喝过无数次大酒,拍着肩膀乱下承诺的那种人,而是即使你落难了,依旧对你如初,对你的家人,可以当作自己的亲人一般的家伙。
    我父母的脾气我也是知道一些的,说白了也就是穷怕了,不怎么敢去医院,昨天我母亲还跟我唠叨,说上次我父亲住院,就花掉了好多积蓄,一天的医药费,都要八百多,虽然有农村医保,但他们还是有些接受不了,所以才回家慢养——我以前给家里面打了不少钱,不过他们却总是说要留给我结婚,对自己未免太过于吝啬。
    果然,我父亲说了几句,含含糊糊,就是不肯去,无论马海波费尽唇舌,都不肯。
    马海波只有作罢,最后问起,陆左最近有没有打电话回家来?
    我母亲倒是一个很警觉的人,一听到这里,立刻摇头,说没有。马海波有点失望,叹了一口气,说家里面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找他,然后起身,准备离开。听到这里,我将房门推开,喊住他,说老马,先别走,进来说话。
    马海波扭头一看,见到是我,又惊又喜,下意识地往大门口望去。
    我母亲刚刚还不肯承认知道我的消息,见我又露了面,不禁有些尴尬,我抱歉地对她说老马是信得过的朋友,无妨。
    马海波匆忙进了我的房间来,紧紧抓着我的手,问你怎么跑回来了?去年局里面就接到通知,结果大肆发了通缉令,与你相熟的人都知道你犯了事,在家里面可不安全呢。
    我笑着说我就潜回来待几天,看看我父母,过几天我就离开,然后把我身上的案子给澄清,到时候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回来了——我的案子毕竟涉及很多不能够外传的内容,像马海波这个层次的,也只能知晓我杀了人,然后正在被上头通缉,具体的事宜,他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凭着跟我往日的交情,才会说出这话,心里面还有些纠结,感觉对不起头上的国徽。
    不过当我把内中缘由跟他做了解释,他终于松了一口气,说原来你真的进了那里,那便好,说起来我们也都算是体制内的人了,你说的事情又比较复杂,不过我相信你的人品,既然是这样,我倒也不用因为隐瞒你的消息,而受到内心的煎熬了。
    我们也是久未见面,于是聊了很多东西,马海波告诉我,说青山界那一块地方已经被省林业厅列为了保护区,封山锁林了,他去年年初,还见到那个贾巡视员带着一些人员出入,今年都没有见到其他人在了,不过多了一支部队在附近驻扎;马海波还告诉我,杨宇那小子升官了,去了市里面的一个分局当副局长,比他的级别都高了——这臭小子,真的是朝中有人好做官,不过他女朋友在这里,经常会回来,还老提起你,说他今年国庆结婚,不知道你能不能赶回来参加……
    我笑了,说应该可以,不过如果我罪名洗脱不了,可得给我单独安排一个包厢,不然还真的是要妨碍到他的前途。
    马海波哈哈笑,说都是经历生死的老兄弟,谁还能因为这些东西,坏了交情?
    很长时间没有见过面了,我们聊了好久,不过马海波到底是个忙碌的人,期间接了好几通电话,不得不离开,准备走的时候,他紧紧握着我的手,说陆左,你的身份现在有些敏感,能小心些,就小心些,你们的层次太高,老哥哥我也帮不上什么忙,不过家里面很多小事,你只管讲便是了,跑跑腿,我还是可以的。
    听他这么说,我想起来一事,便将我父母在靖州被医托骗了的事情给他讲起,问能不能查一下,把那家小诊所搞倒,也免得他们再坑害更多的人。
    马海波大讶,说居然还有这等事情,怎么没有听叔叔阿姨讲起过?
    我叹气,说他们两个老人家,总是有些东西搞不透,没办法。
    马海波想了一下,告诉我他在兄弟县有朋友,可以帮忙查一下底细,如果真如我所说,便让朋友推动一下,不过至于效果,他也不敢肯定,毕竟跨了省。
    我说这东西,尽力而已,我也只是一提,到时候再说呗。
    马海波见我说得淡然,有些慌,说陆左,你别到时候自己撸着袖子上啊,像那种杂碎,你犯不着把自己牵连进去……我笑了,说没事,我自己清楚的。
    马海波忧心仲仲地推门离开,我心中咯噔一下,还是忍不住地叫住他,犹豫地问道:“黄菲,最近怎么样?”
    马海波愣了一下,然后说不知道啊,那妮子去了黔阳,都没怎么跟我们联系了,今年过年的时候她回家了一趟,据杨宇说是谈了一个男朋友,都准备谈婚论嫁了,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按理说,她结婚,一定会请我们这些老同事喝酒的……
    我愣住了神,心中忍不住地痛,迷迷糊糊的,连马海波离开了都不知道,脑海里一直回响起一句话:“她要结婚了,她要结婚了啊……”
    我痛苦地闭上眼睛,是啊,黄菲比我大两岁,到今年,差不多也26岁了,在我们这儿,已经算是老姑娘了,她准备结婚,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毕竟我和她,已经分手了。然而虽说如此,一想到当年那个宛如花娇的女孩儿,即将属于别人,我的心,又忍不住地痛。
    杂毛小道见我脸色苍白,笑了笑,说你既然还喜欢人家,干嘛不去追回来,一个人在这里暗自神伤,有个毛用啊?我苦笑,说我一个通缉犯,她一个人民警察,我追个毛啊,真正要做什么,先把自己身上这一身污泥,都洗干净了再说吧。
    虎皮猫大人在我那从小用起的老旧书桌上嗑着瓜子,不屑地把头扭了过去,嘴里咕哝道:“软蛋儿一个,呸!”
    我在家里待了好几天,几乎是足不出户,就怕被邻居给看到。在这些时间里,我大部分都在跟杂毛小道探讨给我父亲治病的事情,我还从十二法门里巫医的一节里,找出来一个固本培元的方子,让我母亲去抓来药材,给我父亲先熬着喝,将身体恢复好一些再说。
    期间我打过电话给雪瑞的父亲李家湖,没接通,倒是和顾老板通过了电话,问他一些最近的事情。
    顾老板告诉我,说茅晋事务所还在开,不过在陈局长的主持下,已经将股份都转移到了雪瑞的名下,基本上撇开了与我们的关系,当然,这是名义上的,茅晋事务所的灵魂,永远都是我和杂毛小道,至于他,一切安好,最近经济复苏,他的生意又开始渐渐有了起色,经常在东南亚那边跑,南方省这边,倒是顾及不上。
    顾老板没有问我们在哪里,只是说要不要到香港来,到时候先帮我们安顿好,要不然就去南洋,出国待几年,隐姓埋名,到时候改头换面返回来,又是一条好汉。
    我不说不用,不至于。
    他笑,说也对,在陈局长的麾下,倒也不用他来考虑。
    我问李家湖怎么样了,怎么电话打不通?
    他叹了一口气,说李家湖那边出了一点事情,在缅甸仰光那个分公司的经理是个二五仔,勾连外人将他的货给坑了,他正带人过去处理呢,说不得还会影响到总公司。我回忆了一下,问是不是那个叫做郭佳宾的?顾老板说起来就火大,说是的,就是这个吃里爬外的杂种,狗娘养的白眼狼。
    我依稀记得这么一个人,似乎还算是一个不错的年轻人,我还参加过他的婚礼呢,竟不知道还有这档子事情,不过我也无心多掺合,只是表示知道,不再问起,然后说我最近可能回到南方,到时候再聊。
    我们离开了熟悉的生活差不多小半年,感觉发生了好多事情,物是人非。
    出于身份的考虑,我没有再四处打电话,只是跟董仲明再联系了一次,让他帮我在南方找一家好的皮肤病医院,过几天,我想把我父亲接过去治疗。他一口答应,并且在第二天就回了话,说让我赶紧来南方吧,他在南方市军区医院找好了专家,随时过去治疗。
    而就在我准备出发之前,马海波给我传来消息,说我托他的那件事情,有点儿难搞。
 
   
    
    
    
    
    
    
    
   
    
第四章 牛皮吹破天 100万推荐了,为所有人加更

 



    我问怎么回事?马海波告诉我,说那家小诊所别看小,但开在火车站那边这么多年,一直这样行骗,都没有被关闭,其实还是有一点儿门道的。他找朋友弄了一下,结果朋友反馈,说那家诊所老板的一个亲戚,在那边吃得很开,各个部门都打点妥当,方才会如此猖獗。
    所谓求人办事,别人举手之劳自不必说,如果真的要伤筋动骨地去弄,又实在没有必要。
    他朋友也是局子里面的,将这件事情说了之后,那边表示这件事情可以私了,将医药费一分不动地归还给我们,并且摆酒给我们赔礼道歉——在我们那里,一般讲到了这个份上,基本上已经算是很给面子了,然而马海波知道我的脾气秉性,所以回话的时候,就有些小忐忑,问我接受不接受这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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