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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蛊事-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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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有一把56式冲锋枪,我倒还敢跟这些传说中的“野人”一较高下,但若是一把猎刀,我觉得还是趁早免了能够把几公斤的石块扔出投石机的气势来,我不认为我已经有了跟这样三个怪物一战的资本。危急时刻,我已经顾不得去理会老姜的尸体,望向那黑黢黢的洞口,看来要找周转之地,也只有钻洞子了。
进洞子,是利用其险要的地形周转,不然若是往林子里面钻,以这三头赣巨人的灵敏度,我怕是没跑两步就被捉到,下午便能上了它们的餐桌,被“大块朵颐”了。我几乎没有一点儿犹豫,拿起狼牙手电,拎着包挡在身后,几个大跨步,就越过了摆放死人头颅的石桌,往山洞里面发足跑去,没有做任何耽搁。
我一阵狂跑,后脑门总感觉会有一块什么石子飞过来。
所幸没有。
这洞子,与我家乡那种喀斯特地貌的溶洞子又有着很大的区别,刚开始是个石穴,跑过一个小厅,便仿佛是山体的裂缝,又窄又高。我高喊着杂毛小道的名字,期待着有人回答。但是没有,后面有沉重的脚步声传来。我脑海里,一直浮现着老姜的两副面孔:一副皱眉头愁苦的农家汉子黝黑的脸,一副被大石头砸碎半边、流着白色脑浆的惊恐神情,交替出现。
我害怕极了,真的,面对着矮骡子、毒虫阵、僵尸以及拥有诸多神秘莫测手段的巴颂,我都没有这么多害怕过。因为我那时总是有一搏之力的,你要杀我,我便杀了你,拼死一搏而已。然而这三头高大的痴肥巨人,出场时的果断一掷,就将我所有的武勇,都吓回了肚子里。如果我这时迎上去,便不是勇敢,而是傻了。
真正的暴力,让人无可反抗,唯有逃。
我心中在悲鸣,为什么我每次遇到的对手,都是如此的厉害。或许,也就是王珊情这种玩玩蛊的小角色,才轮得到我来动手吧。毕竟,玩蛊跟下毒一样,在旁门左道中,算得上是斯文活计。
而我,偏偏是个奔波忙碌的命。
我一路仓皇而逃,越过了刚才说的裂缝过道,心脏剧烈地跳,而心却才缓过一些来。我一边跑,一边仔细听声音,感觉后面在跟着我的,好像仅仅只有一个。一个,我是不是能够尝试着把它给干掉呢?我心中有些跃跃欲试,左手电筒,右手拿着刀,正想回身去埋伏,便感到一阵呼啸声而来,背上如遭雷轰,巨大的力就将我往前面推去,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我背腑间一闷,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
还好背上的背包帮我缓冲了大部分的气力,要不然,这一砸中,我整个脊梁骨都应该断了。我被击中了,全身散架了一般,没来得及起来,感觉身后有腥风扑来,空气都为之一滞,心里刚说不好了,不好了,腰间便被一双毛茸茸的巨手给抱住,举了起来,面对着它。我被凌空举起来,离地一米多,受不了力,看着它。
只见它笑眯眯地看着我,被雨水淋湿的毛发顺着身体往下,很长,脸是古怪的阔脸宽眉,胸口有两个葫芦大的乳房,腰间捆着一些树叶编织的遮饰物。
这是个母的,它笑,哈哈哈,这笑容很童真,像小孩子得了新玩具。
然而,我却被它口中巨膻的口气给熏到,只想吐。说时长,那时短,我只是腰被搂举着,双手灵活,立刻将狼牙电筒开至最大,朝它眼睛一射。它立刻“嗷嗷”大叫,泪花四溅,愤怒地把我往岩壁上一掷,这力道,简直不比那石子轻。
我心叫完了,我这小身子骨,哪里能够经得起这么一撞,人还不得散架了啊?
没来得及多想,几乎一瞬间,我就眼看着撞向了山壁,我下意识地丢开猎刀,伸手去挡。黑暗中,一道柔软的缓冲将我猛烈的撞击给泯灭了,我没反应过来,便缓缓地滑了下来?这怎么回事,“打人如挂画”么?
我正愣着,听到有个尖锐的娃娃音在大叫,往下看,只见小妖朵朵出现在我面前,身体都变形了,死死地抵着我,大骂混蛋,占老娘的便宜啊?
我一头冷汗,连忙起开,她叉着腰站起来,声音虚弱,显然刚才的那一记撞击让她也很难受。
看着捂着眼睛嗷嗷叫唤的这大块头,小妖朵朵奇怪地说咦,枭阳?这是到了哪里了,怎么会碰到这种白痴?我拉着她走,说小姑奶奶,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看啥子野人,赶紧跑啊?它要回过神来,我们都得遭殃。
小妖朵朵娇笑,说你们叫它做野人啊?对哦,是长得像人,除了有一把子力气,蠢死了,就知道给别人干活。她正说着,那头母野人放下了捂眼睛的手,眼睛里红得像火,一个纵身就朝我这边扑来,脚一胯,瞬间便到了。它的手很大,象蒲扇,呼啦着风扇来。
我矮下身去,捡起了猎刀,正想砍过去,被它一脚踹在手腕上,酸麻,“吼!”它龇牙咧嘴地大吼一声,展开双手又朝我抓来。
小妖朵朵已经飞到了半空中,樱桃红唇嘀咕着小咒语。
我就地一滚,又避开了去,站起来,左手依然紧紧攥着狼牙电筒,便举起来想故技重施,朝它眼睛晃去。
哪知这鬼东西也长也心眼,见我手一抬起来,便闭上了眼睛,用耳朵听着方向,然后朝我抓来。我没办法,打是绝对打不过这畜牲的,只有接着往洞子的深处跑。没跑几步,我想起来,小妖朵朵这死妞没跟上,若仅仅只是她,我哪里会管她死活,可她好歹也是跟朵朵共用一个灵体,没法子,只有回头喊她。
哪知我这一回头,把自己都吓了一跳。
这母野人居然没有再追来,而是很恭顺地跪在地上,仰首望着漂浮在空中的小妖朵朵。
它嘿嘿笑,嘴唇裂开,足足翻在了鼻孔上,果真像一个二傻子。
我愣了,而小妖朵朵则一幅得意洋洋地高傲神态,自顾着转圈圈,我问她这野人怎么了?她很不爽,说都告诉你是枭阳啦,枭阳!它被我控制住了,离魂咒,厉害吧,想学吧?我点头,说太厉害了,太想学了,你教我啊?
她说可以啊……
我大喜,然而她又说一句,学费交来。果真是个无比奸猾的软妹子,我问你想要什么样的学费呢?就你这个样子,估计什么都用不上啊?
她磨着牙,说要吃我的肉。吃人肉,她饿疯了。
我指着跪在地上的母枭阳,说干嘛不吃它的肉?小妖朵朵摇头,说这些从地下爬出来的家伙,肉都是臭的,吃了口气不清新。要吃就吃你的,哼,你这家伙偏心,朵朵要什么你给什么,我要什么,你都不给。
事情紧急,我真的懒得跟这小妮子扯皮,问洞口堵着的那两个枭阳能够对付么?要能,我们就去收拾了它们,把老姜的尸体给收拾起来,这大叔拖家带口的,不易,好歹也留个尸体回去。刚才跑晕了,不知道这条路到底走到哪里,怕老萧他们找不到。
她摇头,说不行,这一头都是费尽心力降服的,而且还持续不了多久,再来一头,她也只有跑路。
我心中失望,忍不住抱怨她实力太差,什么顶稀罕的鬼妖,连个白痴都对付不了。
她怒了,跳着脚骂我,说要是能够有木茯苓、黄精子给她日日服用,她哪至于这般柔弱?便是没有这些,人肉也可以啊!我也不跟她这小破孩子争,拿着手电照前方。我请出了金蚕蛊,尝试性地让它对眼前这个枭阳下蛊,然而却没有效果。
小妖朵朵嘲讽地说枭阳跟矮骡子一样,是灵界边境客,哪里会怕毒?
我无奈,如今之计,只有汇合杂毛小道和三叔等人,再想办法了。毕竟有着三叔那“神乎于技”的飞镖在,或许能够将门口那两头枭阳剿灭。
肥虫子在空中挥舞着小翅膀,它显然对朵朵的另一形态十分好奇,飞到小妖朵朵的身上,往乳沟里钻。小妖朵朵跟肥虫子也认识了些日子,对这个疲赖的家伙,也没有法子,伸手揪住它,不让它进去。
我沟通金蚕蛊,让它带路,带我去找寻杂毛小道等人,汇合。
它不甘不愿地飞起来,嗅一嗅,然后居然又往前飞去。
我居然没有走错路?我很惊奇,便背着包跟它走,小妖朵朵站在母枭阳的肩膀上,把它当坐骑,指挥着这大个头走。我嫌这家伙臭,走前面,回头跟小妖朵朵问,说这枭阳跟矮骡子都是灵界边境客?什么是灵界?她被我问着了,回答不出来,耍赖说灵界就是灵界嘛,跟你说了你也不懂,智商太低了!
她不肯说,我也没有问了,鬼知道她哪里懂的这些东西,也不知道真假。
走了一段路程,好几个岔拐,有一段路居然还要爬上一个隐秘的石柱梯。要不是有肥虫子领着,我定会迷路。又走过一个天然的甬道,到了一个天然石厅里,四下空旷,地上居然有好多白骨,是人的,一具一具的骷髅,或侧躺,或坐着,或四下散落,我仔细数一数,竟然有十三具。肥虫子朝角落的地方飞去,我顾不得这么多,越过这些骷髅,拿狼牙手电一照,居然是一扇石门。
这石门,有着很明显的人工雕琢的痕迹。
第6章 八卦锁魂阵
这是一个虚掩的石门,很小,高一米八,宽半米。
石门上有浮雕,以较大的面积雕了一个猪头怪人,面目丑恶,其下绘青龙、白虎,背景有古怪生物无数,有蟾蜍与桂树的满月,有手持节、身披羽衣的方士,交缠奔驰的双龙,最醒目的是边际一个,是身似羊而枭首张翅的怪物。这雕画用线熟练,风格雄健奔放,颇有表现力。
我这个人文化低,一点艺术欣赏水平都没有,但也知道这雕画,是古物,有着扑面而来的历史厚重感。
金蚕蛊停留在这门口的缝隙里,待一会便离开,瑟瑟发抖,竟然不商量,便回到了我的体内来。而小妖朵朵则往黑黑的甬道看了一眼,说好臭,臭死了,里面都是死人肉,不好吃。我拿手电筒照地上,发现地上有淡淡潮湿的脚印,杂毛小道他们定是进了里面去。我犹豫着要不要进,总感觉里面有什么不好的东西在。但是又想,杂毛小道他们既然已经进去,必然是有两个结果:
一是他们搞定了所有的事情,等着我;二是他们没搞定,等着我来搭救……
这样一想,我总算是给自己()找到了进去的理由,让小妖朵朵前面探路的干活手电筒照进去,是一个人工堆砌的甬道,想来便是传说中的古墓了。这种地方说不定机关重重,我再大胆,也不敢拿自己的小命趟,小妖朵朵是灵体,却不怕。
她闹,说不干,她也害怕,让枭阳来。
我看着旁边这个两米多高、三百来斤的痴肥巨人,让它上,没曾想这厮实在是个大胖妞,怎么挤,都挤不进去。我一肚子的怨气,这修甬道的人,干嘛要修这么窄?无奈,想着既然有杂毛小道他们往前面探路试水了,我还担心个什么?于是只有把那母枭阳留在门外,从虚掩的石门中前进,往里走。
这甬道真的很小,刚开始我可以站着走,但是没走几十米,便只有躬着身子走,艰难地挪着步子。
这里面闷热干燥,一摸两边,都是凿刻的痕迹,我胸中气闷,还好有一丝微风流通,倒还是能够撑得住。如此走了一段路程,又见到几具骷髅,地上有这黑色的结壳,骨头呈现出一种黑灰色,我脚尖一不小心碰到,立即变成粉末。看来是有了些年头。这甬道十分长,我足足走了十几分钟。
走到了末端,是一个需要匍匐才能前进的石窝子。
我蹲下来,用手电筒照射这石窝子,能够看见有很明显的湿印子。这些湿痕,是杂毛小道他们身上的水渍鞋子上的水走一会儿就干了,除非是长久站立才会有印子,而湿衣服上的水,却一直都在,所以当他们爬进去时,才会留下来。但是,我有一个疑问,为什么他们径直就来到了这里,难道是说他们有足够的证据,表明他小叔就在这个石窝子里?
进去,还是不进去?
我心中犹豫不定,这正应验了杂毛小道跟老姜说的那句话:一个人安全,还是一伙人安全?
这个问题其实是一个伪命题,这世上的事情,凡事都占了“未必”二字,不确定,所以才奇妙。但是,人总是会有从众心理在,所以都倾向于人多的时候才有安全感。当然,那些内心很强大的人,未在此列。
我终究是属于大多数人的范畴,犹豫再三,还是决定爬进去,跟他们汇合。
俯下身子,我依着水渍往前慢慢地爬,小妖朵朵在后面催,快点儿,快点儿……在这样狭窄的空间里,前路黑暗,我心里烦闷极了,有一种周身都被压迫的感觉,四面八方的空气都涌入了我的胸口,紧紧地攥着我的心脏,扑通扑通响,我回过头,用前所未有的口气朝她喝叱道,闭嘴!
骂完,她没有声音了,我火气消了,心里面舒畅很多,继续爬。没曾想刚爬两米,屁股疼,被那小妖精狠狠地咬着,火辣辣的,似乎还出血了。
我空着的右手往身后抓去,攥住她,她不肯松口,继续放死咬。一边咬还一边发出委屈的哭声来,我警告她别闹,没用,只有念起了缚妖咒,念一大半,终于赶到屁股的疼痛减轻了许多,她终于松开了嘴,空气中稍一安静,便传来她嚎啕的哭声,抽抽噎噎,说我凶她,不理我了……
我勒个去,我把她拉到眼前来,问她怎么回事?
她撅着红嫩的嘴巴不理我,妖媚的小脸上装满了天下间的委屈,没有眼泪,嘴巴上还洇着血。一看着这血,我左手放开手电筒,回去一摸,湿漉漉的,有细密的牙印,生疼。这小狐媚子倒真下得了口。这关键时刻还给我掉架子,我也懒得哄她,直接又念起了缚妖咒。她的灵体扭曲了,哇哇大叫,说疼,好疼,别念了,她听话。
看着这张跟朵朵长得有七分相似的脸,爱屋及乌,我也舍不得,没念了,警告她。
她委屈地点头,小媳妇一般,从我包里面拿出鱼骨头粉,给我屁股上药。
这一番闹,又耽搁了十分钟,我又足足爬了五分多钟,终于来到了一个出口,向下,有流动的空气吹来,陈腐积灰,并不好闻。我拿电筒往下照,离地两米多,并不算高,我喊了几声杂毛小道的名字,并没有答应,显然,他们已经不在这个房间了。我长了个心眼,先把刚才喝酒的铜酒罐子往下丢去,哐啷啷,一阵响,在寂静的空间里回荡着。
我犹不放心,又将身上背着的旅行包丢了下去噗,扬起了一阵呛人的灰尘,
这会儿我终于放心了,想来不会发生一跳下去,便有着翻板钉刺伺候我的情况。我挤缩着身子,慢慢地挪动,然后双手抓着口子的岩壁,慢慢地让自己进入到室内来,然后一松手,我的双脚就落在了背包上。脚磕到背包里的东西,我没站好,一下子就摔在了一边,连手电筒都滚落在了一边。
这室内是极暗的,也就是有了手电的光,才能够隐约看见一点儿内里的物件。
这是一个中等的房间,不规则岩壁,四十多平米,墙角都是些黑灰色的尸骨。我捡起地上的手电筒,仔细打量着四周,整个房间,只有西首边有一个小门供出入。这里是墓么?我心中疑问着,拾起了背包放在肩上。小妖朵朵飘了下来,四处飘一圈,捂着鼻子,说好臭,有她最不喜欢的味道。
我闻,倒只有一股子陈腐的味道,想来也是隔绝天日太久的缘故。
我小心翼翼地往西边的小门走去,开始走了几步,老担心会像《古墓丽影》里一样机关重重,结果一点事儿都没有,心中多少有一些安稳。这也是个石门,侧推,走出来有一个方形的长室,手电筒照去,没有我想象中的棺材,也没有所谓的陪葬,室内空空如也,地上是长一米宽半米的长条青石。在几个明显的角落,能看见有灯架的存在,类似铁器,附在墙上的那种。
长室的两头皆是通道,一眼望不到头。
没见到杂毛小道他们的人影,这让我多少也有一些心里打鼓,我朝两边大喊,却没有一个人回答我,传来的只有我的回音。我并不是一个对殡葬、古墓和古建筑熟悉的人,更不是职业土夫子,对于此间的格局茫然不知,我能够确定老萧和三叔他们刚刚来过这里,但是现在在何方,我却真的不知道。向左走,向右走,或者在这里等待,这真的是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一下子我就被难住了,有些茫然。
我问小妖朵朵怎么办?她显然是有些介怀刚才我念缚妖咒的事情,非暴力不合作,也不肯说。
没办法,我只有根据我的名字决定,往左走。
青石砖结实,我来到了长室左边的通道,走过去,有好几个叉路口,我很敏感地看到其中一个门上,被人用倒三角型做了一个标示。今天走山路,我也见过一些萧家的标记,这个好像就是其中一种,毫不犹豫地提着手电筒往前走去。过了一个过道,桥形,我又来到了一个房间的门口,里面有很多面旗帜,黑乎乎的,而在左边的角落,却有一个大石鼎,高有两米,鼎腹长方形,上竖两只直耳,下有四根圆柱形鼎足。
石鼎上形制雄伟,气势宏大,纹势华丽,我看着稀奇,便想踏步到近前一观。
然而当我走到室中间的位置,突然间天地为之一旋,前后颠倒,整个房间都在震动。这种感觉,好像地震时站不稳脚的那种样子,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下子跌倒在地,手电筒掉落到了前方,一下子就被黑暗所吞噬,再也不见。
地面一直在摇晃,在起伏着,我惊恐地伏在地上,一丝丝电击一般的震动从地面传入我的身体里,让我的心脏突然之间跳动得厉害。
“啊……”没两秒钟,我听到黑暗中传来了小妖朵朵的一身惨叫声,似乎在左边。
我急了,高声喊小妖精你怎么了?没有回音,我更加焦急了,勉励半站了起来,朝着左边的方向爬过去,谁知没走两步,又摔倒了。这一次我没有站起来了,浑身战栗,感觉天都要塌了下来。
然而天并没有塌,剧震消失了,只是在我的视线中,房间的墙壁和物件全部消失了,多出了八道门。
分别为:乾、坤、巽、兑、艮、震、离、坎。
又或曰:休、生、伤、杜、死、景、惊、开。
第7章 巽字门,守内丹
我的表达或许有错误,这其实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八道门。
或者说,这并不是门。
黑暗中,有八团朦胧的迷雾在飘荡,呈各种卦象。若全体黑暗,便无分别,但是偏偏这卦象清晰明了,整个空间里。除了黑暗和这卦象,便再也没有看到其他的东西,所以的一切,包括原本的石门、墙壁、石鼎、旗子乃至于天花板,都消失不见了,唯有脚下的青砖,仍在,只是一直蔓延到我视力所及的地方去。
天地之间,只有本我。
我心里面疙瘩一声响,心说坏菜了,好走不走,我怎么来到了这么一个地方。
这是一个静室中的“八卦锁魂阵”,在镇压山峦十二法门中的占卜一章中有所提及,说是常出现于阴气足的地下建筑中。山阁老流传下来的占卜一术,沿袭的是中原最流行、也是最博大精深的“紫微斗数”算法,我看得头晕,尚且不精通。
然而这八卦锁魂阵,却是根据奇门遁甲的甲盘演化,我更是抓瞎。
这里讲一点,所谓阵法,大多都是根据《易经》衍化而成,古之军阵排演,也皆如此,然而精研玄学此道的方士却根据这一纲领,创造出了很多让人匪夷所思的阵法,结合实际兵器、机关的运用,能够收获比寻常人等数倍的杀伤力。最出名的要数诸葛孔明的《八阵图》,几乎人尽所知。
然而这里的阵法,没有后来狗血电视剧中的那么神妙,大家也别一提到奇门遁甲,就想到“水浒传”中戴宗那日行八百里的“甲马”,这根本就是两个“频道”。它仅仅只是设计者根据自己对于周易的理解,利用无数古人智慧的结晶,将算术与机关相互之间的完美结合,创造出来的一种类似于科学与魔术的神奇存在。
一步机关,步步机关。
我不确定自己是出现了幻觉,又或者是其他的变化,但是我知道,我每走出一步,我眼前的景物都会发生相应的变化,如果我不能够掌握到其中的奥妙,并且从容应对的话,我或许被一块石头砸中,也许会掉落到坑中,当然,更多的是被困死在这里。
我不敢走,也不敢动,唯有待在原地,想着破法。
但是,小妖朵朵不见了。
我的耳边,仍旧想起了她刚才那一声凄厉的惨叫,这叫我怎么能够不急呢?
小妖朵朵可是和朵朵共用的一个灵体,到底是什么东西,把她抓走了?
一瞬间我心里面充满了懊悔,我明明可以停在洞口,等待着杂毛小道他们回转,明明可以不用冒一点儿险,安心等待的,但是我却鬼使神差,走了进来,而且还将自己、将朵朵陷于险地这懊悔像毒蛇一样噬咬着我的心,搅动着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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