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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本宫来自现代-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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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莫名的恐惧向她袭来……
他们完了……
这时,头顶上方压过来一道阴影,声音冰冷至极:“不杀你,并不是不忍心,只是不想手上沾染一条女人的命!以后,你好自为之!”
甩开她,雪千寻大步跨出房门。
夜旒熏满身戾气,死死瞪着她,恨声一句:“烂货!”
安心木在那里,动弹不得。
后来发生的事好像只是电影的过场。
夜旒熏走了,雪千寻走了,琅邪也走了……之后陆陆续续的,杉木跟沛然进来,看见这一幕,两人相望一眼,也跟着离去。
从早上到晚上,安心一直抱着被子坐在那里。脑子空空的,外面阴沉沉,她听到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轻轻敲打她满心伤痛。
最后实在饿的熬不住,下床点灯。
被夜旒熏丢弃的小麦糕还在那,安心蹲下去捡起来,眼泪不争气的掉下来,撕扯下一块,就着眼泪慢慢咀嚼。
突然,她像想起什么似地,疯了般的赤脚跑到后院的假山。
夜旒熏曾经说过,以后生气了就到这里找他。
小雨很快变成大雨,淋湿了头发,可是她怎么找也找不到夜旒熏的影子,只找到一块被丢弃在草丛里的玉佩。
粗糙的玉佩后面刻着‘夜旒熏’三个大字!
雪千寻跟夜旒熏像消失一般,安心每天都去宫里找,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样——没见到!
那一刻,她终于明白老天给她的惩罚绝对是最残忍的,每天没日没夜的等待,是恐惧,是期盼,这样的等待本身是一种折磨。
所以,她决定亲自找!
她什么事不做,都是在找人。杉木跟沛然实在受不了她这个样子,也只好帮着找。
短短两天的功夫,她消受不少,彻夜不眠,加上吃饭不按点,身体更是差了。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安心酸酸的期盼着他们两个至少回来拿一拿东西,也许雪千寻跟夜旒熏看见她这副样子,可以稍微平息下心中的怒气。她是真心悔过的,希望这样可以换来他们的原谅——那忏悔是真的,她想雪千寻跟夜旒熏应该可以判断出来。
她相信他们会原谅她,毫无根据却觉得理所当然,等回过神才觉得可笑,她第一次意识到她在肆无忌惮的挥霍两个男人的爱!
果然黄天不负有心人,斩风兴冲冲的说,有人看见夜旒熏跟雪千寻在街上。
安心大喜,连忙撑着满身的不舒服,亲自下厨弄了一桌他们平日最喜欢吃的饭菜。
她记得清楚,雪千寻喜欢烤肉。因为费事她很少做给他吃,可是,今天她一大早便把肉腌制好,中午守着火烤。
夜旒熏喜欢吃素包子,她含着激动的眼泪亲自将十几样小菜切的细细的,然后和面。
酒是宋国独有的夜来香,当初夜旒熏跟雪千寻不对盘,两人从来没有意见一致过,后来,斩风差人捎来几坛子夜来香,两人喝过,都对此酒赞不绝口。当夜,她亲眼看着两人在灯下猜拳对饮,夜旒熏酒量不好,而雪千寻猜拳技术不佳,结果两人都伶仃大醉。她将两人抬到床上一手搂一个,第二天起来发现她跟雪千寻竟然枕着夜旒熏胸口睡了一夜,那几天,夜旒熏一直按着心口说胸闷。
想着这些事情,桌上的菜却慢慢变冷,杉木轻声问她要不要拿回去热一热,她看得出来杉木眼中关切的担忧,笑了笑,觉得自己很傻,雪千寻跟夜旒熏本身骄傲的可以,两人能同时拥有一个女人已经是不能退步的退步,而今,她跟琅邪又躺在一张床上做那些事,他们两个能回来才有鬼呢!
心里明明已经知道他们不可能再回来,可还是忍不住期盼。饭菜没有倒掉,她一个人坐在桌子边上守着,每当有脚步声,她都不自觉地抬起头来听——是不是他们回来了?
一转眼,到了晚上,晚饭她又照着中午的从新做了一份,烛火兹兹得燃烧着,杉木跟沛然眼中的担忧越来越重,她却安慰自己,不会的……不管夜旒熏跟雪千寻多么生气,至少该回来了断一切才是,夜旒熏不看她,也该回来看看儿子。雪千寻也有宋傲,他们怎么能一声不吭的消失呢?
这种期待充满了无边无际的恐惧与不安。
忽然听见院子外面杉木低低说一句:“你……来了?”
安心精神一振,不知哪里来的力气,蹭得蹿到门前一拉门却看见琅邪立在门边。
欢喜的表情僵在脸上,不知怎么收回去。她以一种茫然的,无法置信的神情轻声道:“是你?”
杉木原本阻拦的姿势也僵在这里,吸了吸鼻子:“主子,要不,我们再去找找,宋国都城就这么大……”
安心恹恹的摇头:“不必了……不必了。”
琅邪看见她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既心疼又觉得可恨!
“看看你像个什么样子?当年负气离开我的意气风发哪里去了?”
安心低垂着头,径自走到屋子里,继续对着一桌子酒菜发呆,琅邪不请自入,杉木刚想说什么,却被紧闭的门挡住。只得在外面干着急。
粗粝的手指抬起她下颚:“是不是觉得跟我在一起很后悔?惹得那两人不开心?”
安心不答话。
“我记得……你在我身下时很是开怀!”琅邪端起桌上酒,给自己倒了一杯。
安心抬起眼皮懒懒睨了一眼,不知道他是嘲讽她还是在说明一件事情。
但有一件事她很想知道。
“你什么时候醒的?”
“听见你给我说孙悟空三打白骨精的时候我已经有感觉,真正醒的时候是你说睡美人的时候!”
三打白骨精是一个星期前说的,想来他白白听了那么多故事。
“那你来是看我笑话的吗?”
琅邪低笑,笑她想的有些多。
“我知道等待的滋味不好受!”琅邪凑近酒杯,抿一口。
她现在这个样子跟他当年一模一样,整日魂不守舍,期待奇迹的同时心却越来越冷,越来越绝望。
想出去找,天大地大的生怕出去了,她回来扑个空。
在宫里等,又觉得度日如年。
没日没夜的煎熬,如此拉锯着,最后消失的不仅仅是时间,连最后的期望一并消失!
整个人像被人抽了魂!
这滋味,他受了两年!
琅邪叹口气,手搭在她手腕上,豁然紧握,像抓住了什么希望般:“跟我回去吧,这里并不属于你!”
“你害我一次又一次,你到底想害我到什么时候?还是觉得我现在不够惨?”几日积累的委屈,化为愤怒,她一把抽开手,狠狠瞪着眼前这个男人。
琅邪楞了楞神,心口间刺痛难忍,拍案而起:“那夜,是你要我抱你上床,相信每个男人都能听出这样的暗示,这又干我何事?”
“你怎么那么没操守,我叫你抱你就抱?”安心咬着唇,不知悔改。
琅邪胸闷,这个该死的女人,她又何尝知道,起初,他临幸妃子都草草了事,之后被人误传不得生育,他找过亲信御医,御医说这是后宫妃子们的水质出了问题,也就是说他没有问题,而是妃子们已经被下了毒。
知道前因后果,他没有再纳妃,太后误会他不能生养,一连病了好些天。
之后,他便再也没有临幸过任何人。
两年的禁欲,一下子面对那夜活色生香的一幕,叫他如何忍得住?
“送上门的,我为何不要?”琅邪出声恶毒道。
“滚!马上给我滚!”
琅邪抽了抽嘴角,端起酒杯一口饮尽:“说完最后一句话,我便走!”
“说!”
“夜旒熏跟雪千寻在尹春楼!”
再怎么恨,再怎么生气,到最后还是告诉她想知道的答案!琅邪拢了拢衣衫,只觉得头顶绿帽子带了一个又一个,都能拿出去卖了。
尹春楼是四国中有名的春楼。
一到晚上人满为患,各色来往的人川流不息,火红的灯笼渲染着春宵一刻的朦胧。
忽然,门被踢开。
“哎。这位小姐,你进来干什么?喂,你怎么这样……”老鸨跟在安心后头直嚷嚷,活了这么多年,还没见过哪家姑娘这么大大方方的闯进来。
“夜旒熏跟雪千寻在哪里?”安心转身拎着老鸨的衣领狠狠问道。
老鸨被吓的脸色发白,四周打手一下子涌过来,忽然撞见门外鱼贯而入的官兵,一下子吓的腿软。
“说,他们在哪里?”斩风提着银枪逼问。
“你们说的是谁我根本不知道,这楼子这么大,人来人往的,我哪里知道你要找哪位公子!”
“见过他没有!”安心从怀里掏出雪千寻月下抚琴的画像,竖在老鸨面前。
众人吸气,如此一代美人,绝对不输给任何女子。
保准见过一次便忘不掉。老鸨眨眨眼:“这位爷……在三楼!”
得到想要的,安心一把推开老鸨蹭蹭上了三楼。
鼻尖充斥着各种香粉味道,耳边歌舞丝竹连绵不绝,四周的姑娘一个比一个风骚,艳丽。
偌大的红罗帐,十几个舞娘只着一层薄衫,随着音乐幽幽起舞。
而中央,两个并排的红榻上懒散的仰躺着两个男人。五六个一丝不挂的美女偎依在他们身边。
夜旒熏今天没有带人皮面具,以本尊之容出现,妖冶的面容让这些久经风月的女人们不免有些自愧不如。还好来这里都是寻开心的,加上这位大爷出手大方,也就没什么好计较的。
可是,旁边这位却冷若冰霜,一副生人勿近样子,加上面容更是绝色,一时间,她们觉得有种无形的压迫感。
雪千寻仰头灌下一壶酒,肆意揉捏着旁边依偎过来的浑圆,听着耳边细细的吟哦,性感的唇弯起冰冷笑意。
砰。门被踹开,舞娘停止跳舞,一脸愕然的看着冲进来女人!
安心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她情愿被他们两个人狠狠骂一顿,也不愿看见这样的景象。
夜旒熏衣服完好无损,可是腿间的欲望却在一名女子唇间吞吐着。他单手扣住那女子的头颅控制速度。
雪千寻支着一条腿,任由胸前几只小手来回挑逗。
看见来人,爬在夜旒熏腿间的女人下意识要离去,却被他一用力,狠狠按回腿间。
雪千寻微微眯起眼盯着数日不见的安心,只有那么一会,便移走了视线。
“继续!别停下!”
丝竹渐渐升起,雪千寻转头含住送过来的葡萄,慢慢咀嚼。
夜旒熏肆意的享受着女人的唇带给他的快感。
而安心竟是傻傻的站在那,看着他们。
啪嗒……心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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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二章 咣当,你们猜那是什么声音
死死的咬住唇,口中渐渐升起一股铁锈的味道,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眼前淫靡画面,但,眼里却倔强的不肯落泪,一如她的骄傲,一直不肯低头,不肯屈服,只是喉咙有些痒。
强撑着痛彻心扉的灵魂,只想得到一个答案!
“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这样……”
“你可以为何我不可以?”夜旒熏突然抽出被人吮的发亮干净的欲望,从怀里抽出厚厚一叠银票塞进那美人嘴里,动作肆意且销魂,得到奖励的美人兴高采烈,软软倚靠进他怀里。
安心怔怔的看着夜旒熏,眼睛几乎要喷出血来。
真想扑过去推开黏在他们身上的女人,然后打一盆水给他们挨个洗干净。
雪千寻懒懒抬头,漂亮的手指沿着美人胸前美好的弧度慢慢下滑,享受那绵软带给他的舒适。
“问为什么?那你又做了什么?你喜欢夜旒熏,放不下他,我便容忍到两人一同分享你,即便有骂名,我一人担着,无怨无悔,但万万不能容忍你的欺骗戏耍,你以为你是谁?”雪千寻面无表情说道。
那冰冷的语气加上漠然的表情,简直是天底下最最昂贵的毒药——不是谁都买得起!想吃它,就得付出昂贵的代价。
原来……是这样的!安心有些狼狈,低下头,眼里吧嗒落在昂贵的波斯地毯上。
再抬头……
看见雪千寻那精致的手指慢悠悠在美人唇齿间游戏。曾经,他用这双手拥住她,为她指点江山,夜深人静时,这双手游弋在她身上,给她最打大的满足。
而此刻,这双手又在干什么?
“咦?公子身上这块玉佩好生别致!能摘下来给奴家看看么?”
眼见美人的手就要触碰到雪千寻腰间的玉佩,安心慌忙上前一步。
“等一下!”
深深吸口气,抹了下脸,将泪水擦尽,挤出有生以来最最真诚的微笑。
“你们饿不饿,我做了很多很多好吃的,还有准备了酒,回家热一下就能吃了!”
四周寂静一片,就连那些风月场所的姑娘们都被安心这句莫名其妙的话语弄得手足无措。
更何况夜旒熏跟雪千寻。
眨眨眼,安心将连日来来不及整理的头发稀疏归于耳后,一脸真诚!
还是不死心啊……
她告诉自己,只要有心悔过一定会得到他们的谅解。现在,只要他们停止下一切,只要他们愿意跟她回去……这场错误就能弥补。她会用自己下半辈子一点一滴的挽回这段感情。
可惜……上天并没有听见她这段真诚的告白,那玉终究是被人捏在手里,好奇的观赏。
夜旒熏慢动作的拢起衣衫,眼底只有片刻动容,下一秒消失不见。
“自己朝三暮四,还指望别人对你专一?你太贪心了!”
那美人一嘟嘴:“公子如此尊贵,怎会佩戴如此廉价之物?”
雪千寻不答,眼底流转着细细波光,好像在与什么挣扎!
安心仿佛置身于冰窖里,全身血液在这一刻凝结。
结束了……这是真正的结束!
没有丝毫的转圜!
她微笑,尽可能的微笑。
从衣袋里掏出被夜旒熏丢弃的玉佩,慢慢的走上前去将玉佩送到他手中:“这是前天我冒着大雨在草丛里找到的,只当你不小心丢掉了。现在看来你也不再需要,可送出去的东西不好收回来,如今,物归原主,你丢掉也罢,摔碎也好,我再也不会帮你捡回来!”
这块玉一共被他丢过两次,两次都是她给找回来的……
转回头,同样微笑的看着雪千寻,用此生最认真的语调:“雪,今夜的你……真美!”
笑着转身,笑着离去,一出门立即哽咽,然后小声啜泣,然后变成大声的哭。
斩风提着银枪率领一大帮人赶出来,默不作声的跟着安心。
一路走来很是壮观。
她一路走,一路哭。直觉告诉她需要发泄。
于是她没有立即回府,领着三千兵勇一起逛街。
宋国晚上尤为热闹,护城河边一排排的夜市摊点。
每到一家店,不管老板开价多少,还价一律三十个铜板,她从来不敢做这样的事情,今天终于做了,最最离谱的是,每个商贩居然还真的卖给她了。
后来才知道,不是她还价技术高超,而是她后面跟的侍卫实在太吓人。
提着一堆三十个铜板‘抢’来的东西,她又看见人家骑马,一下抢过来。
“小姐你怎么能抢我的马呢?”
“我赶时间!”
“赶时间也不能抢我东西啊,别以为你们人多就欺负我外地人啊!”
“你知道我现在走回去要多长时间么?你要浪费我多少时间?时间就是生命,本着对生命负责的态度,我看见仁兄你一表人才,儒雅不凡,一定不会跟我计较一匹马的问题!”
“可是……”
“没有可是,兄台仗义之举我心领了,在此别过,青山常在绿水长流,以后见面大家就是兄弟!再见!”
跨上马,飞也似地跑了。
斩风瞪着远去的人,抓抓头,哎,怎么伤心的女人有她这样的?
所以说,女人落魄点还是有人心疼的,一个路人甲都愿意将马送给她……为何那两个男人如此铁石心肠?
越想越闷,跑到小巷子里对着天空大喊,立即惹来不少谩骂声。
安心落荒而逃。
回到府上,杉木跟沛然紧张的迎出来。
“怎么样?杀手大哥他们愿意回来了么?”
安心摇头:“没有!我们分手了。”
“啊?为什么?”沛然紧张问。
安心一抹眼泪:“雪千寻得了性~~病,而且很可能转为白血病,败血症,还会提前衰老,神经错乱……最最重要的是……这个病没法治。夜旒熏也病入膏肓,虽然看起来和普通人一样,但是里面全烂了!”
杉木跟沛然张着大嘴,目瞪口呆。
半晌,杉木发话:“会不会传染?”
“不会传染,但是没法治了!”
沛然皱着眉头,狠狠一拍脑袋:“哎,真没想到他们会得这样的病!别伤心了,大不了给他们点钱打发走算了,什么人啊,得病都比平常人厉害!”
沛然一直不喜欢雪千寻跟夜旒熏,这次正中下怀!
后来安心哭得一塌糊涂,经管如此,还抽抽噎噎的把经过一五一十的跟杉木沛然说了。
被抛弃的痛苦在他们两个白痴看起来突然转为情深意重。
“天下男儿一大把,找不到没关系,我养你就是了!”沛然突然之间从小瘪三变为一个大老板,讲话语气也阔绰不少。
杉木看沛然表态了,连忙握住她的手:“主子,你也别太伤心了,要是真的找不到合适的,我也养你,给你做一辈子饭!”虽然惋惜杀手大哥,可谁让他得了这么一个怪病呢?
“真的?你不是跟斩风定亲,准备一年后成亲的么?”安心抽抽几下,思绪突然变得异常清晰。
“啊?”
“呜呜。你骗我……”
“那……推推……后吧!”杉木有些手足无措。
“那也不是一辈子!”安心双手锤地,无比愤慨。
“要……要不……我成亲了不走呗!还留在府里。”
捶地的动作突然停止,脸上悲痛的表情好像一下被人抽回去,安心一抹眼泪:“你说的哦!”
杉木嘴角抽了几下,咽下口水:“是……是我说的!”
斩风赶到府里,安心已经恢复正常了。
正在跟杉木一起细数从街上抢来的东西,看着自己未过门的妻子笑容满面的拿着一样首饰对着自己脑袋胡乱比划:“主子,你看这个我戴好不好看!”
“这个怎么配你,要戴就戴这个!”安心从屁股后头拿了一只钗。
那钗果然是好钗,光一个坠子都拖到肩膀,更别说其他装饰。
杉木从小到大还没见过如此大的钗,结结巴巴:“这……这能带出去见人?”
“哦,也对,太长了。要不你试试这个?”
一只金手镯。足足三寸宽!
杉木一抖,这些都是三十个铜板买来的?
今夜看来大家都不用睡了,杉木将安心中午做的菜全热了一遍,然后招呼大家一起吃。
酒必不可少,斩风年少,虽有些酒量可罩不住她这样不要命的喝。沛然更是滴酒不沾的主,拉进来凑数已经不容易,不负众望全都倒下。杉木也晕晕乎乎的靠在斩风怀里。
倒了一片,酒量极差的安心居然是撑到最后的。
晕晕乎乎,她做了一件常人难以想象的事。
也不知道从哪淘换来的力气把杉木拖到床上,斩风太重拖不动,顶着酒劲,她居然将院子后头的小推车推进来,将斩风推到房间,然后又花了小半柱香时间把他弄上床。
看着杉木小脸微红,斩风鼾声如雷。
她含着手指痴痴笑了。抖开被子,将他们严严实实的盖好,跌跌撞撞的推着小推车运沛然。
一个一个安顿好了。她一抹头顶汗,喜滋滋的做在大厅里独自喝酒。
恍惚间,面前坐了一个人。
精致的眉眼、温润的表情,高大的身影。
安心茫然的看着眼前人,歪头想了会:“步真?不对不对,步真还没醒。你是……夜旒熏!”
“我醒了!”上方那人,低哑一句。
“咦?你怎么醒的?我又没亲你!”
说完,自己咯咯笑起来,又倒了一杯酒。
今夜的她放肆的有些不着边际。跟所有人一样,悲伤总是用眼泪发泄,她哭了那么久都没用,只好用其他方式。比如把自己灌醉,然后做一些个平时不敢做的事,好抒发抒发心中的郁结。
步真静静看着她有些疯癫的样子,眼底划过一丝心疼。虽然不知道睡着的时候发生的一切,但透过她只言片语的嘟囔也稍微了解一些。
“……。他们都走了。不要我了!为什么,你为什么不要我?为什么要把玉佩拿给别人?还有你……”朦胧间,她好像看见雪千寻跟夜旒熏站在面前,他们笑得一脸理所当然,然后当着她的面跟别的女人亲亲我我,即使醉了,看见这副虚幻也还是噬心透骨。
“你为什么……不要我?”
步真坐下,挡开她送入口中的酒杯。
“我要你啊!你跟不跟?”
“不跟,才不跟你。你是坏蛋,混蛋。你欺负我,就知道欺负我……”
步真轻轻笑起来,将她用过的杯子凑到嘴边抿一口:“都说酒醉之人,三分醒,没想到这是真的。”
安心痴痴一笑:“真的?屁,都是假的。你们统统都是假的。假的……连我……也是假的!”语气越来越低,越来越没底气。
她记得自己是穿越过来的,没有亲人,顶着别人的身份活着,好不容易名正言顺的让人知道自己叫安心……可是谁又让她真正安心过?
“他们伤了你,你便更加努力意气风发的活着,这样哭哭啼啼有什么用?”步真不但没有安慰,反而有些微怒。
“你凶什么凶,失恋哭一下都不行么?”
“眼泪解决不了什么!我的安心!”步真俯身在她额头吻了一下。
当时中毒,有个高人说过他是个命薄之人,若遇到一个贵人出手相救,那便有转机,他所言非虚,果真给他遇见贵人,所以,那天他对自己说,无论发生什么,都一定要抓住她,不再让她离开。恨他也好,怨他也罢,以前的事他都没有后悔过。
纵使在生命最后关头,他还在想,自己死了就死了,不过宿命罢了,倒是她,可能会自责难过,有什么方法可以让她不再那么难过就好了……更主要的是,如果他能不死……也就好了。
老天垂帘,他能活过来已经不容易。
可是看见她如此伤心落魄……竟有些后悔醒来。
“那你说个解决的办法听听!说的好了,有赏!”她醉醺醺,眼睛一直盯着面前的酒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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