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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辙记-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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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无殇正有些焦躁地在心中暗骂狗皇帝之时,一个有些面熟的太监飞奔而来,瞟了他一眼之后,附在李煜耳旁悄声道:“今日消息从海境传来,落九重……一月有余……图也不翼而飞……今日探子来报,落南生在中原后周现身……”
山中清修的少年眼力耳力非常人可及,自然是将那太监的言语听了个真切。就如师父当年评他,有杀手的身体,没有刺客的心理。师父正是江湖有名的罗刹城第一门罗生门门主落九重,而无殇那素未谋面的父亲,便叫做落南生。
还有,眼前这个面熟的公公……可不就是那日的路人甲么!瞳孔骤然缩减,无殇头脑一片混沌,感觉一片黑暗之后,必有巨大的真实山雨欲来。
“……荇玉玲珑的下落也未拷问到,想来也许在落南生身上——他们毕竟是父子,”那太监继续道,“陛下,我们要不要去中原?属下无能,未能完全查出落家第三代的去向……”
李煜挑挑眉,不怒自威怒了更威的帝王相一下子出来了:“那你们查到了什么?”
“属下该死!只查得落九重有两名外孙女……多年无联系,应该不牵扯其中,而且一名死亡,一名……失踪。”
落无殇重重的坐在琉廊的石凳上,耳中似在轰鸣,他想自己得出了一个奇怪的结论。师父是自己的祖父,而无烟无尘,兴许正是自己的表妹。
难道真如就像流萤姑姑说的,他的母亲手腕如此高超,竟是硬生生的将自己的存在抹消,让他落无殇成为落家第三代唯一能安全的孩子?
这时李煜怒道:“混账!真要你们何用?!”
那太监忙退后一步行跪礼,“属下该死!请让属下戴罪立功,定能查个水落石出!”
生气的皇帝负手而立,很快又平静下来,“罢了,朕就在相信你们一次——半月之内,必须给朕个交代!你先下去吧。”
直至那人消失,无殇的情绪才渐渐稳定,神智也一片明晰。
李煜要找他的家人做什么?难道是为了那密宝图?莫非和师父的半卷密轴又有什么关联?他又对师父做了什么!师父的伤势,莫非和李煜有什么关系?
这会儿,无殇反倒打定主意不走了,进了这蛮横的草垛江湖,深诲宫闱,为的不就是寻找父亲,揭开谜底么?那便顺了这皇帝的意思,留在这里,探一探这其中的秘密。
若是师父为他所伤,那么两人之间,倒也谁都不欠谁的了。
不过这诺大国家的皇帝老大还真是不幸,要找的人分明就在眼皮底下,而无殇和无烟,一个安然离去,一个逍遥自在。
想到这里,无殇不禁微微笑了,然后愈笑愈厉害,对着刚才还眉头紧锁,现在却一副风平浪静波澜不惊的皇帝陛下笑得无比开怀。
李煜啊李煜,你那英俊儒雅的外表还能将阴霾隐藏多久?
“你笑什么?”李煜果然困惑的向他走来。
无殇这才将笑容收敛了一些,半低了头:“因为我在想这草长莺飞,馥花生木,宫外城内,金陵一定花香正浓。”
看到不远处正带了一群宫女走来的某个妃子,无殇便用手指轻轻拨弄着内藏荇玉玲珑的银熏球,有意无意的将声音放大了些许,“前日皇上不是允了秋晴外出游玩,难道是要出尔反尔?还是……移情别恋?另结新欢?”
意料之中,新纳皇妃的李煜作出温文恩爱的样子搂过他的肩头,半遮住他的面孔和脖颈,只得连声答应,“好好,今日就去,我们回去收拾吧。”
无殇心下窃喜,总算有个通风报信的机会了。
谁知这时那妃子径直走了近来,伸出金玉琳腕的双手就环住李煜的左臂,一脸不甘的娇声唤道:“皇上,可晴也想同去。”
李煜微微侧首,笑容和煦,“明妃,下次可好?今日朕想单独和秋晴……”
“什么!这个来历不明的侧妃也配叫‘晴’字!皇上!臣妾可是堂堂一品将军家的女儿,明媒正娶的贵妃啊!臣妾不依,臣妾也要去!”这明贵妃见要求不成,娇蛮的失声骂道。
看来这将军定是手握重兵平日里气焰嚣张,家中的千金才出落的如此骄横跋扈,敢对着当朝皇上叫嚷。
落无殇甚是无趣的看了她一眼,心中暗道,这位大姐,你以为小爷我堂堂七尺……恩,六尺男儿想要给个男人作宠妃么?
秋晴之类的,本来就是信口胡诌的,况且他素来性恶与人争抢,便用袖袍半掩口低声道,“那秋晴就另取名字,煜,从今时起,我便是柳飞絮。明妃娘娘,告辞了。”
不等那明妃再度开口,无殇轻轻绕开,转身离去。没想到这里的女人竟生如此,恶形恶相,便开始怀念无尘亮着细碎白牙的笑容。
“秋……飞絮!明妃,此事改日再说,朕先走了。”李煜仍然是温言安抚,人却毫不犹豫的转身追过去。
无殇称心如意地达到了目的,和李煜各跨一匹皇家御马,慢悠悠的行于金陵城的青石大街上。
身后不远不近的跟了几个便装侍卫,而两人也乔装成游街赏景的富家子弟。努力的打消着桎梏之感,无殇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享受这金陵一日游。
皇帝看来倒是心境渐佳,现在的南唐虽不如前朝,但富庶却不假,金陵如此民乐安康,俯视苍生,想必他多少会有些成就感。
金铃铜蹄,失了自由的杀手在这琅琅清脆声中不动声色的观察街上熙攘的人群,期望看见熟悉的身影。
李煜大概也能猜到这些企图,便一步不落得与无殇很能够并驾齐驱。并没有什么言语,两位美男子只是在这大好□中勾心斗角,以命为注。
行至市集中心,街井妇孺和纨绔子弟也渐渐多了起来,两人骑在气度不凡的马上,接受的目光也更加丰富和放肆。
很早就学会熟悉他人眼光的无殇一脸淡漠,而李煜却对着所有的女性,无论尊卑丑美,知书达理的微笑着。
无殇就想起有钱,那人就完全不一样,虽然绝对是风流色狼的典范,可是他从不会对这些庸脂俗粉表示出任何的兴趣。
滥情,装好人!无殇心中恼他,便转过头去不再看他。
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集千宠万恩于一身的南唐皇帝,怎么还要勾引大街上的无知女子呢!他年自己若能娶个小小的娇妻,定是乐知天命,安分过活。这也许就是传说中的,人比人,气死人啊……
兀的,落无殇脸上绽开了绝色的笑容,策马奔向前方。
“柳飞絮!”李煜倒是察觉的很快,低喝一声,立刻停止迷惑众生,前来追他。
耳旁生风,马蹄急速,加大了无殇的笑意。路过杏树的时候他信手撷了一枝花,撕去几片红瓣拿在手中把玩,香艳欲滴,煞是好看。
先一步冲到那个卖冰糖葫芦的老人面前,无殇伸手挑了一支,然后付钱。给老人铜板的时候,李煜正穿过人群向这里赶来,无殇终于将嘴角的弧度放平,在铜钱中加了一朵四瓣的杏花。
第一片说明任务完成,第二片说明很安全,第三片说明还要逗留一阵时日方能脱身,最后一片是求助适当的帮助。
心满意得的美少年转过身,心满意足的咬着微酸的糖山楂,却装作面无表情走向着急的高大男子,问道,“白公子也想吃么?”
那人一路狂奔,这阵子倒是一下愣住,怔了稍许,说道,“不了,我们走吧。”
无殇不说什么,只是依言上马,头也不回的随他离去。
身后,一个男子的声音低低响起:“一串。给你钱。找钱。”这样言简意赅,还能有谁呢?
番外之二 上
我不怕红尘可笑,因为笑不尽无聊,谁却能岁月不老?
反正最后要忘掉,何人能忆今朝笑,还何苦情犹难了?
眼泪于谁去凭吊,怎会有人知道,若与你——痴做一场梦也好!
如果有一个人说你纨绔子弟,可能他对你有偏见。
如果三个人说你是花花公子,可能他们串通一气。
如果有一百个人说不务正业,调戏妇女,那么恭喜你,你就是这样一个人!
“但是——这是真的么?诸位,如果这俗世上的人都说太阳是绿的,你就会相信么?你不会质疑,然后凭了自己的直觉,去探个究竟么?你眼中所见,耳中所闻,就是真实么?”
“那什么是真实?”一脸天真无邪的落无殇终于疑惑的开口,打断了犹自滔滔不绝的慕容有钱。
满桌子三宝殿茶话会的众人都愣,没想到还真有人倾听慕容这个花心大萝卜无谓的申辩。
银狐笑得花枝乱颤,以手轻击桌面,对纯真的无殇好心的解惑,“他的意思呢,诺,就是自己不是纨绔子弟,不是花花公子。”
“怎么不是呢?我第一次见面就觉得有钱风流成性。”无殇看着有钱,毫不避讳,亮晶晶的蛇瞳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而且,我只见他每日在各房里调戏大家,都不干正事的。”
银狐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错觉,和自己搭档了好几年的冷面男雷霄居然笑了一下?!那笑容来得突兀,反倒让人惊艳了一下。不过那笑容很快就又消失了,变成什么情绪也看不出的冰面。
“对啊,有钱,我们还真没见过你出任务,也不知道你的搭档是谁?”银狐突然想起自己一直以来的疑惑。“其实你是内勤人员?”
在旁递茶倒水的小红忍不住,拿了手绢捂住嘴,悄悄的走开,生怕自己笑了场。有钱尴尬的摇摇白玉柄的纸扇,道,“非也非也,在下不才,是情报收集工作者也,不负责那些个具体任务。”
一直抿着嘴笑的伍邀兰轻轻开口打了圆场,“慕容公子辛苦了,之后我们的任务还要有劳你呢。”
有钱得美人垂青,便微眯着桃花眼,挑起优美的唇线,微微颔首,当下的模样说不出的风流好看。
一旁的落无殇没说话,却自个咬着茶盏边,闷闷的想,慕容有钱的功夫不是很好么?内力又那么强,怎么不出任务呢?不过很快这疑惑就被有钱转了注意力,他搂过少年的肩,兴致勃勃,“今日天朗气清,不如我们出去走走?”
“去哪里?”
“金陵的大街啊~不过,顶要紧的是,”有钱又笑了,这回那狐狸的样子完全显了出来,“我答应要带无殇看花魁的。”
“咦?无殇也对那个有兴趣?”泼辣的银狐有些惋惜的看着面前的美少年,“那这样好了,我和邀兰也去,不过我们去逛城东的成衣铺子。雷霄你呢?和他们一起去吧?”
冰块铁板脸不说话,只是淡淡的看向不知道“花魁”为何物的少年。
无殇想想近来无事,也不愿扫大家的兴,便点点头,道,“大家一起去吧。”
于是,狐狸与少年与冰块一起去逛窑子的故事开始了。
这三人走在金陵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其实还是很惹眼的——俊美的公子哥,漂亮的少年,冷冽的刀疤脸青年,那画面奇异却并不违和,愣是教路人都忍不住侧了目看。
慕容有钱倒不以为意,随意捡了个话题开口,“无殇这名字很好听,是有何典故么?”
“我娘随意起的,可能是希望我一生没有伤痛吧。”少年脸色如常,淡淡的回答,没有忘却母亲的嘱咐,莫要将自己的原名“落花生”告诉他人。“那有钱你这名字又是谁给想的?”
“也是母亲大人给起的,说是名字这东西还是吉利些好,总给人希望的感觉。”
希望?少年怔怔的看向怡然自得的公子哥,我们这样的人,也有希望么?
有钱看见无殇一脸怔忡,忍不住伸了手抚上少年的头顶,满面春暖花开的笑容,“什么人都需要希望的,要不然,靠什么活下去呢?以后,总有一天,我们大家都会过上平安幸福的生活的。”
落无殇心里明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脑袋却像不听使唤般,慢慢的点了数下。然后又转向一直沉默的冰块脸,“那雷霄的名字也是令堂给起的么?倒感觉非常适合你。”
雷霄摇摇头,以一贯简洁有力的方式做以回答:“否,长兄。”——意思就是,不是母亲起的,是我大哥给想的名字。
恩,果然也只有组织里的人,能听明白这暗号一般的话语了。
三人就这样进行着又一茬没一茬诡异的对话,渐渐的来到了金陵名头最旺的花街。风流骚客大款金主皆聚于此,装横自然也是碧瓦飞甍,红玉作瓦,白璧为墙,富丽堂皇得紧。
其中,最为有名的便是那醉花楼和珠玉阁。
少年因为想起当日在珠玉阁与无烟相遇的情形,心下黯然,立刻转了道儿,径直走向那老字号金字招牌的醉花楼。有钱先是惊讶无殇选择的这样快,后来记起那灰灰暗暗的小姑娘之事,心下便一片明朗。亦不多言语,只回头招呼了雷霄,一同追上前去。
醉花楼十几年前就很出名了,在这一带几乎可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楼里有三大花魁,各个国色天香,又都极善饮酒,倒是非常称了自家的招牌——醉花。
终于在醉花楼的门口,慕容和冰块脸挤开众人,追上了无殇。还没等说上句话,一旁久候的龟公就上前热情的招呼,看着三人皆是身着华服,知道是有银子的主儿,便笑眯了眼,伸手就招呼来五六个身骨柔软风骚的姑娘来。一干人齐齐的扒住三人,死命的拖进堂厅中去。
慕容有钱风月场中走惯了的,早已习惯那什么“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这会儿,神情自得的好像回了农村老家,只差拿过一个苞米棒子啃上一啃。
落无殇虽是不拒人亲近,可是对于这样的人们,还是非常不习惯的,于是有些尴尬,想要挣出身来。孰料一回头瞧见那雷霄的神色,便认不出扑哧的笑出声来。
禁欲的铁板脸几时消受得了这般美人恩?那一股股的粉脂气窜进鼻腔熏得要死不说,那轻薄的劣质纱衣还在自己身上蹭的刺刺作响,更过分的是,不知是哪位的手,还在自己身上上下游走。这真是——成何体统!是可忍孰不可忍!但是还得忍!
无殇笑完了,看看有钱犹自在前面享受,而后面的老兄一脸便秘相,便突发了好心,对着架住自己和冰块脸的姑娘们露齿一笑,道,“我们俩没带银子,前边那位才是正主。”
于是乎,呼啦啦的一阵香风,以赚到钱为根本目的的青楼女子们,全部围攻那位多金又温柔,风流又英俊的慕容公子了。
好容易在楼上的主座上坐下时,有钱已经甩出去了十数张银票,那满脸的不在乎叫鸨母立刻生出了注意。堆着褶子的脸笑得像朵红菊花,不单单引三人上座,还命人去唤三大花魁。
这莺莺燕燕的三大美女一出现,就吸引了满场的艳羡和嫉妒。三人分别是:妖艳欲滴出水烟兰,清纯可人花落芙水,纤纤腰肢美人紫袖。这烟兰袅袅婷婷的走过来,直接就坐上了有钱的膝盖,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吐气如兰,“慕容公子,今个怎么终于想起看我们姐妹来?”
芙水见自家大姐抢了风头,于是便立刻挨着一脸冷峻的雷霄坐下,拿了丝绢半遮着脸庞,一双杏眼闪着水光,道,“这位公子面生,是第一次来么?公子且给奴家介绍一下可好?”
雷霄执行着自己一贯多听少言的政策沉默着,紫袖见状,赶忙打了圆场引开话题。她有意将身子俯得更低些,显现出自己姣好的腰身,对着无殇盈盈一拜,“奴家名唤紫袖,这位小哥好生俊美!不知怎的称呼?”
“我姓落,”少年带着七分的不耐烦,三分的敷衍,淡淡的开口。本来就对漂亮女子心存芥蒂,山中清修的自己也从不为美色皮囊所获,再加上,论美貌,这些庸脂俗粉哪及得上我们绝色的落无殇!若不是那一对凌厉的蛇眸和一身傲骨,少年当真要比这些花魁门妖媚诱人许多。
再转头指了指根本就不开口的铁板脸,无殇开口,“他姓铁。”
“原来是落公子和铁公子~真是稀罕的姓氏~”紫袖没觉察出杀手隐藏的情绪,只当眼前这个美丽的公子皮薄肉嫩,性子腼腆,一个转眼,便贴了上来。
少年立刻皱了眉头,往旁边一躲。花魁估计是平日受多了宠爱,这会儿没想到会被人嫌,又进一步的粘过来,手里还端了满满一杯花雕,口中娇声道,“落公子别怕生~来,与奴家饮了这杯交杯酒。”
“住手!”
番外之二 下
“住手!”烦躁的少年终于是没有忍住,拂袖而起。“我不喜欢你靠在我身上,也不想和你喝酒。”
紫袖吃了一惊,退开两步,妆容精致的面皮上有些讪讪的,但好歹是风月场里摸爬滚打长大的,很有些眼色。于是瞬时间又为自己找了下坡路,“哎呀~落公子何必这么大的火气,不喜欢奴家便算了,可别气坏了身体~不过,可不可以告诉奴家,公子喜欢什么类型的?奴家帮公子物色一个便是。”
一旁的芙水见自家姐妹败下阵来,便也上前软软帮腔,“奴家也想知道,落公子想要什么人和你喝酒才好?”
无殇想了想,伸出白玉般的手指来,直直指向温柔乡里的慕容有钱,“和他。”
然后又轻点铁板脸的方向,“还有他。”
“这是怎的话?”那烟兰自恃宠爱,在慕容膝上扭了几扭,半娇半嗔的看向无殇,“几位公子喝酒,有奴家们陪着开心多好~到了这儿,还装什么正人君子,讨厌~”
有钱见这貌似要掐架,连忙在烟兰腰上不轻不重的抚弄一把,满脸笑嘻嘻的,双眼却只看着有些生气的白衣美少年,道,“你要是不喜欢,我们去别处。”
这醉花楼的三大花魁何时吃过这种瘪,立刻都不满起来,“这普天之下,就属江南出美人,除了那皇帝陛下的贵妃娘娘,哪里会有女子敢在我们三人面前说自己风华绝代的?”
少年轻哼一声,“你们说自己是天下最美之人,有什么凭证?”
“这好办~”阅人无数的慕容有钱突然插了嘴,“这评定美人的标准么,在下略通一二。”
“那你快说啊!”众人这会都生出了好奇心,渐渐聚了过来。
“那么在下需要这几样物品……”
一炷香过后,老鸨命龟公捧了有钱点的物件急忙赶来,这附近的客人们也都焦急的等着看场香艳好戏,一时间场内十分安静,只听得慕容不疾不徐的开口:
“这第一项嘛,便是冰肌玉骨。须知凡人都一白遮百丑,这美人自然要皮肤白嫩通透,滑腻可人。验的方法很简单,来,把这胭脂调了水,滴在姑娘手臂上,看看滑落的痕迹便知。”
芙水平日就仗着肌肤细滑引来无数青睐,这会儿自然是立刻挽了云袖,露出一截白藕似的手臂。有钱亲自执着狼毫笔,沾了那胭脂水,轻轻点了两滴在芙水小臂中央。明艳色的水滴很快睡着胳膊滑落在地上,只留下一道极细的红痕。
“恩,肌肤光滑不滞粉,算得上是美女。”有钱轻轻的点点头,芙水脸上一片红晕,掩不住的得意,又急急开口问还有什么条件。
慕容放下狼毫笔,又拿起手旁的绢丝带和象牙梳,缓缓道,“乌发如墨,是第二项条件。我国美人一项以白肤乌发为标志,自然是得其精髓为佼佼者。这长发必当达到长而不断,密而不乱,黑而不涩——也就是说,要用这两样东西来检验。”
一直挨着慕容站着的紫袖突然将复杂的发妆尽数松开,满头的乌发垂髫而下,顿时引起看客一片叫好,她冲少年妩媚而挑衅的笑道,“如此,奴家便来试试这个。”
花月公子先是手法娴熟的将那极薄的,镶了祖母绿的象牙梳子,温温柔柔的插在紫袖发中,然后轻轻一推,那梳儿便顺着头发缓缓下滑了半尺有余,在发梢处才堪堪停住。慕容轻笑,拿掉了梳子,又用绢丝带松松绑住紫袖发中段,说道,“紫袖姑娘可愿为在下舞上半曲?”
花魁没回话,纤手一拍,香莲点地,绸裙旋转,直接便跳起了难度极高的霓裳羽衣。不出二十步,那绑在发上的丝带竟然自个解开,落在了地上。
有钱赞许的拍拍手,夸道,“紫袖姑娘好身段,一头青丝也是丝滑可人,很美。”
紫袖闻得此言,满意一笑,盈盈一拜,在众客艳慕的眼光中退下梳妆去了。烟兰却挤上前来,两眼渴望的看着恩公,还要有什么条件让自己也好大出了风头。
“这最后一项便要求美人香气环身,不求馥郁扑鼻,但求自然美好。”慕容有钱嘴角含笑,甘之如饴的表情不知是因为想起了什么好事。“妈妈桑,那一笼子的蝴蝶现下是可以放出来了。”
这醉花楼名言之一是“呵气如兰莫烟兰”,眼下要比香味,简直就像这花月公子故意为她设计似的。
烟兰立刻神采飞扬,眼中尽是掩不住的得意和爱慕。她娇声一笑,姿势优美的冲着四周缓缓吹气,霎时间彩蝶飞绕,大半笼子的蝶儿都在她身边起舞,那情景,真是说不出的精彩缭绕。
众人掌声雷动,老鸨笑得合不拢嘴,而慕容却原地站着,笑容不增不减,一双凤眼只看着对面不屑的白衣美少年。
三花魁之首的烟兰这下心情大好,很有些扬眉吐气的味道,直走到那“不解风情”的落公子面前,吃吃笑道,“公子~你都看到了,现在承不承认,奴家和妹妹们是十足十的美人?”
“是!当然是!”没等无殇开口,一旁围观的嫖客们都激动地喊起来,“这金陵第一大美女,就当属烟兰姑娘了!”
少年和花魁双双看向始作俑者的慕容有钱,就单等他开口说些什么了。
却不想等了半天,那人竟打开手中的纸扇,独自摇着摇着,脸上便带了狐狸般的笑容。“三位花魁自然可称为美女,不过……”
“不过什么?”烟兰,芙水,还有刚刚打扮完毕的紫袖齐齐开口。
白衣少年落花一笑,登时众人只觉得眼前一亮,酒不醉人人自醉,“不过你们的把戏,我也做得来。”
少年挽起左袖,自己拿起那上好的毛笔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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