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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心-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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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这身子……也就在咱们‘笑眉馆’能遇见。”

司瑾仔细摸了两把,确实好面貌好身段,转手将人拨到赵珩怀里:“这个,留给宋兄。”

赵珩不跟他客气,一把接住人,捉住那雪白的脖颈就咬了上去,一路流连辗转,惹得那小倌儿只有软软呻吟的份。
这势头一起,其他三个也不矜持,各自勾了顺眼的,开始调戏逗弄。老鸨走时也不禁摇头,明明少年风华,怎的都像是欢场里的风流鬼。

赵珩怀里的小倌儿真像个雏儿,从一开始就羞涩地发抖,倒勾起了赵珩几分怜惜的意思,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水润的眼睛眨了眨,软声道:“我叫留芳。”

“什么?流芳?哈哈哈……你们快听听,他说他叫流芳!”先笑出来的是阎肆,其他三个也跟着乐了。

赵珩又问:“你本姓什么,不会姓谢吧?”

“我……我姓鲁。”

司瑾笑话他:“你当这世间真有这么巧的事,才几天,就让你遇到两个名字一模一样的人?”

阎肆将收伸入小倌儿的嘴里,使他张口吸吮,一派猥亵,“啧,不过,说到那谢流芳,倒真是姿色卓绝。若哪天落到了风尘里,这帮小倌儿都可以回家卖豆腐去了……”

“不许胡说!”冷不防传来一声严厉的呵斥,是司瑾。

阎肆眯了眯眼,唇角勾起一抹邪气:“怎么,触到你哪根神经了?噢……想起来了,谢流芳可不是你青梅竹马的伴儿么,莫非你们……”

“你!”想来司瑾是真怒了,重重将酒杯掷在桌上,惊一众霎时无声。

傅阳立刻打圆场:“好了好了,阎肆你开玩笑别太过了,谢流芳也算同你我一起长大的,你就不留点口德。”

“好,我不说了。谢流芳那是纯洁无暇、良善之后,我等好色之徒、下流之辈不配提他,行了吧?”

阎肆这话听在司瑾耳朵里不痛不痒,后者正欲发作,倒是赵珩忽然出声了。

“我看那谢流芳孤傲得很,说我听听,他谢家是什么背景?”

傅阳微微一笑:“让司瑾说,毕竟谢家的事情,他最清楚。”

司瑾叹了口气,不想多与阎肆计较:“你听说过谢听义么?”

“谢听义……”赵珩仔细回想这个名字,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眼睛一亮,“你说谢流芳是谢听义的儿子?”

谢听义,曾是当朝五大皇商之一,与司家关系尤为密切。因其富甲天下,却慷慨仁义,救济贫困,为世人称颂。
七年前,黄河发水,难民无数,谢听义携带善款亲自参与赈灾,却在救济中不幸丧生。
此事为皇帝所闻,当即下诏,追封谢听义“天下第一善人”号,修听义祠堂,为万世怀念。并有法师撰经记载,称其为活佛转世,无量慈悲。

司瑾说完,还补一句:“谁敢打谢流芳的主意?也不怕天下百姓刨他祖坟。”

阎肆不置可否,依旧带着笑容逗弄着怀里的小倌,仿佛对此说法一点不上心。

傅阳接话道:“书院里谁不知道流芳是出了名的冷傲?再加上先生老师都把他当宝贝似的,谁真有那胆子打他主意?阎肆不过玩笑罢了,别放心上。”

后来傅阳讲了些他爹断案时的趣事,就把话题给扯开了,没人再提到谢流芳。
  chapter 4
每逢双月十五,天熹书院就有一次考试。四书五经、礼仪算数、琴棋书画,样样都考。

考得好,没有奖,考得差,没有罚。

饶是这样,各个班的学生仍然为了成绩昼夜苦读。甚至连司瑾、阎肆之流也一散课就回到寝室,不找赵珩玩了。

倒是谢流芳显得格外轻松,他喜欢弄些花草摆在窗台上,别人苦读的时候他就站那修修剪剪,动作很轻,尽量不打扰别人。要不就跑到庭院里,抱只兔子逗着玩,玩着玩着就舍不得放手了,只能偷偷带回寝室,藏在床上搂着睡觉。

这些赵珩都看在眼里,他既不背书也不温习,谢流芳是什么都会所以不担心,他则是真的对功课成绩不挂心。横竖是被老王爷和皇上“发配”来的,又不是真要他念书。

整个书院,最闲的就是他们俩。但小王爷既不会修剪花草,也不乐意矮身去抱一只兔子,即便他有那心思也和谢流芳玩不到一块儿,只能干看着。

有时候两个人在课堂之外的地方打了照面,也说不上一句话。赵珩是总对着谢流芳笑的,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赵珩这么高大的人往那一站,还笑得一脸灿烂,谢流芳总不能当他是个屁,招呼也不打吧。

事实上,谢流芳还真当他是个屁。大多时候,谢流芳就直接从他身边走过,距离总在三尺开外,甚至连个“擦身而过”都没有。
有一回赵珩实在不甘心,见谢流芳走过来了,直接拦在他跟前,谢流芳才勉强抬起头淡淡看了他一眼,然后微微点了点头。

这情况让赵珩感觉无比挫败,倒不是他打着谢流芳的主意。而是小王爷长这么大,向来是走到哪儿,朋友就交到哪儿的,他喜欢随时有人一起跟着玩闹,喜欢别人找他帮忙,喜欢总被别人惦记着。

像谢流芳这样,每天待在自己身边五六个时辰,却当自己是个木头桩子完全不予理睬的情况,小王爷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碰见。

还算欣慰的是,谢流芳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不是单对他疏远。
比如玄班有几个盐商的儿子,狂妄自大,目中无人,但对谢流芳却是格外殷勤,有时候还腆着脸假模假样寻几个问题去请教他,甚至有个人一靠近谢流芳就口水拉得老长。但谢流芳都不怎么理睬,邀他下山吃海宴也都一口回绝。

有时候傅阳都会看着谢流芳的背影,摇头叹息道:“人是美的,就是太冷情。”

阎肆说:“我记得他小时候好像不这样啊。”

傅阳继续摇头:“这人明明就是骨子里的寡淡,小时候没瞧出来罢了,你看他根本就没个人气。”

赵珩不以为然:“什么叫没人气?他不过就是冷傲一点罢了,还能是鬼不成?”

“话不是这么说,但凡是人,多少有个欲求吧,或名利、或情感、或金钱,你在他身上瞧出欲求了没有?”

赵珩愣了,仔细一想,倒还真没有。

“别说你才来这么些天,我们认识他都十几年了,也没看出他有什么人气。”

这又让赵珩觉得新鲜了,怎么天下竟然有这样的人。
按道理谢家是皇商,商人嘛,哪有对金钱不执著的,可就谢流芳这不爱与人打交道的性格,就犯了商人的大忌。
要说名利,在书院里也就以成绩论。虽然谢流芳回回考第一,但却不见他有多用功,晚上更是比任何人都早睡,其他成绩优秀的,都急着在课堂上表现,谢流芳却总来不主动回答老师的问题,更不会主动提问。
至于情感,这倒还未可知。

不知不觉的,小王爷的大部分心思都被谢流芳这个名字牵着走了。他总觉得谢流芳冰冷的外表下一定有条罅隙,那条罅隙就像是地下皇陵里的宝藏一般,时时引诱着赵珩去探寻。

可偏偏他又无从入手,只能成天把视线投放在谢流芳身上,追踪他的一举一动。

这东院地班组织打马球,百来个学生都聚在书院最大的那块大草地上。赵珩握着球伏转来转去,就是没瞧见谢流芳的影子。问了好几个人,都说没留意。

谢流芳人虽冷漠,但也从没有什么莫名缺席的情况。这忽然之间从赵珩的视线里跳离了出去,倒让他隐隐有些不太舒服的预感。

赵珩摘下幞头,匆匆跑到东院池塘边的假山后面,见四下无人,便将拇指抵在唇边,吹了个响亮的号哨。
不多时,一个人影闪电般从假山后面冒了出来,正是这回和赵珩出来的影卫赵不问。

“主子是不是想问谢公子的行踪?”

赵珩惊讶了:“你怎么知道?”

赵不问恭敬道:“主子最近总是盯着他,他上茅房,主子就上茅房,他在寝室里念书,主子就偷偷在窗沿看着。”

“咳……”虽说是事实,但这话听着怎么就觉得不太对劲,“那什么,那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儿么?”

“回主子,司家的那位姓沈的伴读被玄班那几个盐商的儿子欺负,谢公子跟去救他了。”

谢流芳去救沈清源?

赵珩怀疑地看着赵不问,谢流芳会替人出头,这实在有违常理。

赵不问低着头,又道:“主子,那几个盐商的儿子面貌凶恶,恐怕谢公子要吃亏。”

赵珩皱了眉头:“人在什么地方?”

“回主子,奴才仿佛听见他们说什么西院马棚。”

……

因为一直待在东院的缘故,赵珩便差点以为天熹书院就只有东院这么大了,这回才惊觉天熹书院有些大得过分,光是跑到西院就花了将近一炷香的时间,等赶到马棚的时候,正看到谢流芳被一群人围再中间,只是长衫的下摆有些脏,不想是挨了打。

倒是谢流芳身后,靠在墙角不停咳嗽的沈清源像是结结实实地挨了一顿。

赵珩刚要走过去,就被赵不问拉住了。
“主子,先看看,他们要真动手,再出手也不迟。”

赵珩想想也是,有赵不问在,谢流芳自然周全。便贴进墙角,探头朝马棚看。

带头的那个赵珩也认识,就是平时最常来找谢流芳的,好像叫什么王泰。此时他站在谢流芳身后,一双眼睛意味不明地眯着,直往谢流芳腰后瞄,一脸下流表情。

“怎么样,你究竟让不让我带他走?”赵珩很少听见谢流芳讲话,往常都觉得他声音同他人似的冷淡无情,这会儿或许是谢流芳刻意提高嗓门,竟有些清亮。

王泰绕到谢流芳身前,笑道:“流芳,你是知道的,你要人,本公子怎么会不给。可你为什么要来管这门子闲事呢?”

这也正是赵珩想不明白的,就沈清源看谢流芳那恶毒的眼神,谢流芳不可能无所察觉。

“这同你没有关系。”

“当然有关系……万一这姓沈的小子是你暗地里的姘头,那我可要赶紧除掉啊……”

“你放屁!!”墙角里突然爆出一声怒吼。赵珩啧啧摇头,姓沈的都被打成那模样了,居然还这么强硬。

果然,旁边一人又抬脚冲他腹部踹了一脚,力道相当狠辣,沈清源吃痛倒地,再也爬不起来。

谢流芳道:“王泰,你别忘了他是司家的人,司瑾追究起来,你也不会好过。”

“哟!”王泰大笑起来:“司家?我王家会怕司家?哈哈哈……”

赵珩皱了眉,问道:“这王泰究竟什么来路,连司家都不怕?”

赵不问低声回答:“好像是刑部侍郎方城的外甥。”

“我呸!小小刑部侍郎的外甥也敢在这横!”

谢流芳倒是不被他这狂妄的态度吓住,依旧平静道:“你到底要怎样才放人?”

想是王泰也觉得沈清源与谢流芳的关系不一般,更露出一副有恃无恐的表情,甚至一只手直接搭在了谢流芳的肩膀上,另一只手轻浮地挑起谢流芳的一缕鬓发玩弄:“这么久了,有些话还需要我明说么?本公子对你是什么心思,你别说不知道……”

即便这时候,谢流芳的脸上也没有多余的表情:“你别太过分。”

“哈哈,过分?今天可是你跑来管这门闲事的,也是你在与本公子谈条件,怎么……给不起?”说时,原本揪着鬓发的手,缓缓沿着谢流芳的脸颊无声地摸下去,最后停留在谢流芳柔软的嘴唇上。

“那就说个不过分的,今天晚上,就用你这张小嘴,好好伺候本公子一晚上……我以后就不找这小子的麻烦,怎么样?是不是……”话未说完,不只从哪里飞来一只靴子,正砸在王泰头顶上,不见得有多痛,却着实让他蒙了好一阵。

等回过神来,王泰转身就看到站在不远处的赵珩,以及他没穿靴子的左脚。

“他妈的,这杂种是谁?!敢用靴子丢老子,看你是活腻了!”立时,原本围着谢流芳的几个人,都奔着赵珩去了,王泰更是一把揪住了赵珩的衣领:“呵,我当是哪个不要命的呢,又是司家的奴才!”

就赵珩在书院的言行来看,确实与沈清源的身份类似,大多数人都认定他是跟着司瑾的又一名伴读。

小王爷长这么大,除了五岁的时候和七皇子打过架以外,就再没被同辈人如此粗鲁地对待过,难免不悦,他收起了惯有的笑容,冷道:“放手。”

王泰阴冷一笑:“放手?好啊……”说完,还就真松开了手,顺便一把将赵珩推倒在地:“给我打,往死了打!!我倒看看,打你司瑾两个奴才,司家能把我给怎么了!”

赵珩反应不慢,毕竟是惠亲王府出身,武艺不精也是有点底子的,一个挺身跃起之后,越过人群,快速退了几步,正好护在谢流芳身前。

“你……”谢流芳显然也没料到这“宋繁”会出现在这里。

“你把沈清源扶起来,找机会先走,这几个混蛋交给我对付。”

赵珩说得一派大义凛然,但谢流芳显然不信任他:“这没你的事,与你无关。”

淡淡一句话差点浇灭了赵珩难得的侠义心肠,他摸了摸鼻子,尴尬道:“是司瑾让我来的……”

听了这话,谢流芳便不出声了,走到墙角,用力架起重伤的沈清源。

赵珩在马槽地下摸到一根马鞭,二话不说就冲过去,手腕一甩,不偏不倚,正一鞭子抽到王泰脸上。
这下可不得了,所有人都无心顾及谢流芳和沈清源了,一门心思都朝赵珩扑过去,凶神恶煞,那气势差点让小王爷跌了个趔趄。

趁这会儿,谢流芳架着沈清源从马棚后面的小路绕了出去。

赵珩见状,算是安了半颗心,挥着鞭子一抽一个准。就是没抽准的,躲在树上的赵不问也正弹着小石子,一枚枚打在对手的穴位上,冷不防对手突然跪地,赵珩又没有防备,几颗石子却不认人似的弹在了赵珩的额头上,疼得他龇牙咧嘴的。

事后王泰一群人被抽得趴倒一地,小王爷也被石子殃及得满头包,他恨不能爬到树上把赵不问痛骂一顿,就没见过哪个影卫使暗器的手法能够这么蹩脚!
  chapter 5
王泰几人被揍,自然不甘心,捎信回家哭诉,信中痛骂司家与赵珩,颠倒黑白,仿佛自己才是莫名其妙爱欺负的那个。

原本以王家宠爱的王泰的程度,就算不能把司家怎么样,也会跑来天熹出院大闹一场,可好几天过去了,王家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后来王泰收到了家书,信是王家老爷子的亲笔,从头到尾一顿痛骂,用词极其严厉。

王泰大失所望,也就安分了一阵,不敢造次。

那回之后,赵珩觉得谢流芳对他有些不同了。表情和眼神还是冷的,也不说话,但就是不同了。有时候赵珩甚至察觉谢流芳在看他,但一抬头望过去,又发现对方正抱着兔子,低头拨弄花草。

赵珩觉得自作多情实在没趣,便晃悠到天班去找司瑾。不想半道上先碰到了傅阳,傅阳手握玉箫,坐在凉亭里冲他勾勾手指,示意他过去。
小王爷倒是不在乎这轻慢的动作,知道是朋友间表示亲昵的方式,便朝凉亭去了。

“听说你那天从王泰手上护了沈清源和谢流芳?”

“嗯。”赵珩掏出折扇,展开摇了摇,三伏天将至,虽然山上的暑气没有山下那么重,但也还是闷热。

“王家不是好惹的,你做什么去管这门闲事?”

赵珩笑笑:“我也不是专程去帮的,就是路过。”

傅阳眯起眼看了他一眼,脸上挂着玩味的笑容:“我怎么总觉得你对谢流芳特别上心……”

赵珩回答坦荡:“那自然,他与我同班,座位和寝室又都在我旁边。对了,我原先不知道,原来谢流芳和沈清源走得很近?”

傅阳手里把玩着手里的玉箫,笑得更深:“干什么问这个,难道谢流芳是为救沈清源去的?”

“是啊,我道他平时有多冷,居然也会挺身而出。”

傅阳了然地点点头,道:“谢流芳和沈清源其实根本谈不上关系,顶多算个认识。小时候我们经常在司家玩,谢流芳还不像现在这样拒人千里,却也不会和沈清源走得近,更别说现在了。”

“那他为什么……”

傅阳含笑不语,起身作势离开,在经过赵珩身边的时候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要是真对他上心,就慢慢琢磨吧。”

赵珩一把扇子摇得吱吱作响,这傅阳分明一副知情不告,瞧好戏的样子。也罢,凭他小王爷的聪明才智,琢磨个人有什么难的!

这么想倒也不再准备去追问了,转身朝地甲班走。

……

小王爷刚跨进地甲班的门槛,就看到一群人聚在他座位附近拉拉扯扯,有的人嘴里还骂骂咧咧,完全顾不得斯文了,到后来索性拳脚往来。

同窗打架的事,赵珩只听府里的厨娘说起过,她有个十来岁的儿子,经常在学堂里和人打架。头一回亲眼见到,赵珩还觉得挺新鲜,也不管那几个人在打架的过程中,掀翻了他的桌子,杂碎了他的砚台,踩烂了他的书本。只顾着看他们如何分个胜负。

但结果却让赵珩大失所望,这群公子哥,蛮横是蛮横,却也被家里人教得世故,都已经打起来了,却彼此都不下重手,生怕无法挽回似的,只一股劲地折腾身边那张桌子,动静搞得很大,却一点没落在实处。更有管闲事的站中间拦了几下,这架就散了。

等赵珩想起来那块被砸碎的砚台是他皇伯父的御赐之物时,心疼已经来不及了。他没打算追究,径自钻过人群,蹲下身一块块把砚台的碎片拾起来,还好只碎成了四大块,回头让赵不问想办法粘好就行,这要让他父王知道了,少不了一顿狠骂。

“喂。”听到谢流芳的声音,赵珩下意识地抬头,却发现他并不是在叫自己。

谢流芳站起来,一把揪住一个人的领子,使劲扯到赵珩跟前:“你们把他的砚台打碎了。”

赵珩一愣,没想到谢流芳会替他出头,立刻捧着砚台碎片站起来:“没关系,这砚台我……”

“还有这一地的书,散的散,烂的烂,他还怎么上课?”谢流芳语气冷淡,嗓音也不响亮,却莫名给人一股逼人的架势。

被扯住衣领的人,赵珩有印象,貌似姓鲁,是宣正郎家的次子。

这鲁明贵刚跟人干完架,本来心里就攒着一撮火没有发出去,又被谢流芳这么个看似文弱的人盖过了气势,更加恼火,一把拍开谢流芳的手腕,瞪着赵珩:“砸个砚台怎么了?要本公子为这一块砚台道歉?”

赵珩心道,砸块砚台是没什么,可你砸的是御赐之物,要有人追究起来可是满门抄斩的大罪。

不料,鲁明贵冷不防又挥手一扫,把赵珩手里破碎的砚台扫到地上,本来碎成四块的砚台一下碎成了八九块,还有一块特别小的碎片不知道蹦落到了什么地方。

赵珩心里哀嚎,这下完了。

“不过是仗着是司家的伴读,说白了就是个奴才!”鲁明贵浑然不知他心中所想,依旧恶言相向。

赵珩冷笑,也不争辩,只想着赵不问回头不要把人教训得半身不遂才好。

姓鲁的小子当真不知天高地厚,转而又朝另一个人笑得阴阳怪气:“谢流芳,本公子劝你一句,老老实实继续夹着尾巴做人。替人出头前,最好先掂掂自己的分量,谢家如今是什么光景,大家心里都有数,要不仗你死老爹那点名声,你早被王泰那几个弄死在床上了……不过话说回来,王泰究竟迷你什么?是这张冷冰冰的脸,还是说……那地方有什么过人的滋味?”

周围立刻哄起了暧昧不明的笑声,鲁明贵和王泰不同,霸道却也大方,不会暗地里算计人,在东院还算是人缘好的。
尽管谢流芳依旧没什么表情,但鲁明贵的自觉扳回了足够的面子,一只手心满意足地拍了拍谢流芳的脸,刚想把手收回来,就先一步感觉到腕上一阵剧痛。

赵珩死死扣住他的手腕,轻轻一折,就听见“喀喇”一声不明显的脆响,和一道足可冲破屋顶的惨叫。

身后几人断没有想到宋繁这区区司家伴读,居然有胆子动鲁明贵。

“岂有此理,这狗奴才反了!”另一个叫许宿的,是鲁明贵的好友,带头冲上去扇赵珩。
小王爷自然不会被他得手,侧身打腕,就把人给让了过去。但他没有料到身后会一下子扑上来四五个,直接把他按在地上一顿拳脚。
这些人认定赵珩不过是司家的伴读,对他没有多少顾忌,拳头实打实砸在赵珩脸上,就像他们教训其他伴读一样。伴读嘛,在书院里头,本来就是替主子挨打居多。

小王爷性格温和,平日里不端架子地与人玩闹,却也从来没有过受过这样的屈辱。心里一时气恼,抓起手边的砚台碎片就往人脖子上扎。而另一边,谢流芳也正拎起一只凳子朝这边砸过来,“哐当”一声,赵珩忽然觉得落在自己身上的拳头都停止了。

几个人惊惶地退开,面前跌坐着的同伴从头上到脖子上遍是鲜血,想他们没见过这样的阵仗,都呆住了。

趁着他们发愣,谢流芳一把抓住赵珩,冲了出去。赵珩不知道谢流芳为什么要拉着他跑,更不知道谢流芳要带他去哪里,只知道那个面上冰冷的人,手心是暖的。

等跑到池塘假山后面,谢流芳才停下了脚步。两个人面对着喘了一会儿,谢流芳忽然说:“这事肯定会惊动翁山长,到时候他追问起来,你就说那人是我用凳子砸的,跟你没关系。”

“这怎么行!你之前也是为了帮我,我一人做事一人当!”赵珩脱口而出。

谢流芳看着他,眼神已不似之前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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