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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心-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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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珩失神了,一片混乱地看着谢流芳,好像怎么都不敢相信似的:“你真的是谢流芳?”
谢流芳从没见过赵珩傻成这样,事实上也确实没什么好笑的,但眼前这人就是浑身散发着一股好闻的温暖味道,他的说话,他的拥抱,尤其刚才被他从地上拉起又扣再怀里的那一瞬间,那股让人安心的气息满满占据了他的嗅觉,不自觉地就笑出来了。
谢流芳从来没有刻意压制过自己表情,就算在人前一副冷傲模样,也都不是靠抑制表情伪装的。
从前他也笑过,比如爹娘抱着他一起看戏,比如四叔带他出去玩,比如某年在司家院子里傅阳摔了个大跟斗。
只是隔了好久,他也有些忘记,原来笑是这么容易的事情。
仔细算算,自己最近想笑的时候,都与面前这人有关。第一次在假山后,看他大言不惭,第二次在马球场,他说要凭空捉一只兔子。
“流芳,你说话啊,你怎么了?”
小王爷实在对挂着温和笑容的谢流芳有些不习惯,诡异的是他始终不说话,很让人怀疑是不是近日受刺激过度,中邪了。
谢流芳的视线在赵珩脸上逡巡一阵,看得赵珩更加心里发毛,急得不行,一个劲地抚摩谢流芳的后劲,对他说话:“你别吓我,到底怎么了?流芳!流芳!”
英气的眉头因焦急而紧锁起来,晃得谢流芳一阵心悸,下意识地伸出手去环住赵珩的脖颈,在闭上眼睛之前,朝两片唤着“流芳”的薄唇扫一眼,便主动贴了上去。
一瞬间,小王爷感觉心脏都不是自己的了。谢流芳长长的睫毛就在眼前,冰冷柔软的双唇触感强烈,隐隐有些颤抖,或许因为怀里的人有些紧张不安。
赵珩阖上眼,加深这个吻。
chapter 19
赵珩回到书院,还真就不声不响抄了几遍《行乐集》。
慕容老师看着眼前一叠厚厚的纸张以及上面潇洒的字迹,不动声色地笑了笑:“山长他老人家对你倒是很纵容啊。”而后抬手轻轻一挥,示意他溜下山的事情不再计较了。
赵珩含笑鞠了一揖,离开了南院书房。回东院的路上迎着强烈的日光,笑得一脸灿烂。
人人都看得出来赵珩心情很好,虽说他平时脸上就挂着笑容,但打从谢家回来之后,整日恨不得把心里那点儿乐呵事全部晒在脸上。
回来这几天,他没有向司瑾那三人说起谢家见闻,那三个倒也不追问,想来司瑾已从他老爹那里知道些原委。
四个人聚在东院荷塘边,找了块有大树遮阴的地方,斜倚着树干。
傅阳瞧赵珩笑靥如花的模样,逗他:“怎么,谢家客房是蜜缸么?住了几天就成了糖人,走哪儿都含着糖块?”
赵珩一副听不懂的样子,只看着池塘里盛开的粉荷,自顾自发笑。
司瑾晃了晃扇子,道:“完了,这小子走火入魔。”
阎肆低低一笑:“怕只怕甜极一时,糖里有毒都不知道。”
傅阳看他:“此话怎讲?”
阎肆看了眼司瑾,见对方忽然抬头和他交换了个眼神,便勾着嘴角对傅阳道:“糖嘛,自然是那冰山似的人儿。”
傅阳瞪他:“废话,这还用你说,本公子又不傻!”
“那至于毒嘛……”阎肆用扇骨戳了戳傅阳的心脏:“说了你也不懂。”
傅阳嗤笑:“就你懂!”
阎肆不以为然地笑笑,从怀里摸出一只巴掌大小的香盒,凑在鼻下嗅了嗅,眼睛眯起来,舒服地长叹了一声。
阎家是江宁大镖局,走南闯北,稀奇东西总是很多,有些都是连小王爷都不曾见过的稀罕物。
比如眼下这个香盒,青铜盒身,雕刻着苗疆图腾,内里的香料淡淡散发着沁人的香气,一下子将夏日里的干燥闷热祛了个一干二净。
傅阳拱了拱他:“这又是什么?”
阎肆勾起嘴角,再次深深吸了一口气,才睁眼打开香盒,只见里头滚着两颗雪白的粉球。
“这东西叫宁神香丸,摆一粒在香盒、香囊里,宁神安睡,相当管用。”
说完,就捏起一颗,递给傅阳:“别说兄弟想不着你,瞧你心浮气躁这玩意儿正好克克你的性子,来来来,拿着,放钱袋里就是了。”
傅阳握在手里掂了掂,深深嗅了一口,道:“好东西。”
司瑾笑说:“这气味好闻是好闻,就是太浓郁,送姑娘家比较好吧。你俩把这带身上,走路发汗,走哪哪香,算个什么事。”
阎肆笑道:“还不是红澜喜香,又总说睡不好,正好家里走镖到云南,得了这么个玩意儿,哄哄他去。怎么样,晚上‘笑眉馆’去一趟?”
阎肆这人,举手投足间总带着几分邪气,却不想也有温柔的时候,红澜那样一个普通的小倌儿也能叫他费心。
司瑾不说什么,扭头看了看赵珩,正要问他去不去,却听到傅阳蓦然怒骂:“好哇!姓阎的,你就拿送小倌儿的东西打发我!”
阎肆抬眼一看,傅阳面色微愠,不像玩笑,奇怪道:“好好的这是怎么了?送小倌儿的东西就不能送你了?这是什么道理?又不是拿你同那些人相提并论。”
见傅阳仍旧怒瞪着自己,阎肆坏心一笑:“更何况……小倌儿出卖色相予我□情,我又没打你的主意,生气个什么劲儿?”眼神暧昧地在傅阳腰下逡巡。
傅阳立刻红了脸:“你……”
倒是一直靠在一旁傻笑的赵珩忽然伸过手来,拿走了阎肆掌上的香盒:“嗯,确实好东西,给了我吧?”
司瑾笑他:“怎么,你在‘笑眉馆’也有相好?”
赵珩晃晃扇子,嗅了一口:“相好那自然没有。就是最近失眠多梦,睡不安生,正求这么个东西。”
阎肆暧昧地笑笑,这人近日春风满面,哪有半点失眠的样子。这香丸拿去要送给谁,答案不言而喻。
这就是毒啊。
“更何况,这另外一颗香丸给了我,傅公子也不会嫌弃了,是不是?”
阎肆配合着点头,转过脸去看傅阳,就听冷哼一声,将香丸塞回阎肆手上:“罢了,送你家‘红澜’去吧。”
阎肆失笑,伸手扣住傅阳的腕子,将他拉近,好言道:“兄弟,我是真心想着要讨你欢喜的,求求你收下吧!你若不收,我只能将它吞下去了。”
傅阳一听,挑了眉:“好啊,我且看你吞。”
阎肆二话不说,手掌一动,就将香丸拍进了嘴里,努力一口吞咽。那香丸毕竟是香粉搓成的,又大,呛得阎肆不停咳嗽:“咳……咳……妈呀……呛死爷了!”
傅阳一怔,没想他真的吞,又见他咳得厉害,脸都涨红了,立马拍他背,还将手指伸到阎肆嘴里作势抠他喉咙:“你傻呀,还真吞!鬼知道这香丸什么东西做的,有毒怎么办!你要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跟你爹交代!快给我吐出来!”
阎肆蓦然停止了咳嗽,手指没有抠到喉头,却被他舌头轻轻卷住,就这样含着。
“怎么了?”傅阳大骇,拼命拍他的背,生怕他被那香丸噎住,眼神都乱了。那香丸起码有两个指头那么粗,吞得不巧真会噎死人。
阎肆坏笑着看着他,慢慢摊开自己的手掌,圆润的香丸躺在手心,根本没有被吞下。
傅阳还在发怔,赵珩已经大笑起来:“哎哟……枉你平日里那么聪明,连我都知道他不会吞!你没瞧见他手一直攥着么!”
司瑾也笑坏了,捂着肚子恨不能滚在地上。
傅阳白了一张脸,默默收回手指,在自己衣服上揩了揩,而后抬头看着骄阳烈日,轻笑道:“我糊涂了。”
未时博弈课,翁山长挂了一幅棋谱,捋着胡须慢慢讲解,身边学生挤作一堆。
赵珩和谢流芳都被挤到外头,往里一点看不见,也就没了兴致。从怀里摸出香盒,赵珩抓住谢流芳的手,放在他掌心,附耳道:“送你。”
谢流芳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缓缓将香盒打开,闻见其中扑鼻的香气,心中一片舒爽。
“哪儿来的?”
谢流芳问了,他只能老实说:“阎肆给的,说有安神功用,你最近心情低落,应该有用处。”
谢流芳阖上香盒:“借花献佛?人家一片好心,你自己收着。”
赵珩心道,总不能说是自己从阎肆那儿抢来的,但倘若谢流芳不收,又全无意义了。
“那就算你替我收着,帮我保管,好不好?”
谢流芳抿唇笑了笑,显然知道他的用心,略一沉吟,便将香盒收在怀中,轻声道:“好。”
赵珩心中大悦,趁人不注意,又握住了谢流芳的手,拇指轻轻在他细腻的手背上抚摩,好像在把玩一块质地上乘的软玉。
谢流芳没有挣脱,任他温暖的手掌攥着不放,直到捂出了手汗,也只是低头看着脚下的绿草,温顺、安静,仅仅是白皙的脸颊上透出些难以察觉的粉红。
夏风掠过,就将掌间的手汗吹散了,十指又毫无间隙地纠缠在一起,似乎在编织一段缠绵的秘密。
chapter 20
散学后,阎肆牵头,四个人下山去了笑眉馆。
司瑾还是闭着着眼睛胡乱摸牌子,赵珩还是乐于尝新鲜,傅阳还是挑眼熟的,阎肆还是腻着红澜。
口味没换,但四个人好像都不怎么起兴。
稍一琢磨就发现问题出在阎肆身上,往常他都是玩得最火辣的,想尽办法折腾红澜,只要红澜那软软的求饶声一出口,其他人也跟着□熏心起来。
但阎肆今天有些慵懒,反而叫红澜主动挑逗他,红澜敞着衣服,一身白肉贴着他轻轻磨蹭,湿漉漉的舌尖勾着他喉结,阎肆依旧不动如山。红澜以为这是阎肆的新花样,认命地咬了咬牙,扭着腰,蹙着眉,一边抓住阎肆的手抚摸自己的大腿根,一遍贴住阎肆的耳垂轻喘:“阎公子……你欺负我……”
阎肆勾唇一笑,捏住红澜的下颔,端详他荡漾如水的眸子,正要吻下去,却听到旁边一声细细的尖叫。
一看是傅阳乐呵呵地抱起了绿云相公,还不让他羞赧地遮脸。司瑾笑道:“怎么,这么快就上楼?”
傅阳眨眨眼,看似急色:“今日你笑话也罢,我就承认自己定力差又何妨,有绿云这样的尤物相伴今夜,死在床上也甘心啊。”
傅阳人不算高大,但抱着绿云这样纤细的身体却一点不吃力,等人走上楼梯,消失在二楼回廊了,阎肆才将目光收回来,狠狠咬住红澜的唇,不顾他的挣扎,吻了一嘴血腥味。
过了一会儿阎肆也上楼去了,留下司瑾和赵珩还在大堂喝酒。
比起司瑾怀里磨蹭着的,赵珩身边那一位相公倒是端正地坐在一旁喝酒,面孔很生,像是新来的,不似馆里那些手段用尽的小倌儿搔首弄姿,浑身上下秀气干净,装扮体面,倒有几分君子风度。
“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伺候的是赵珩,不想被司瑾问了名字,恭敬的伏了伏身,用手指沾点酒水,在桌上写了个“月”字。
赵珩温柔地捏住他的手指,对司瑾道:“他叫月清,小时候家里变故得了病,不能说话。”然后赵珩又说了些月清的身世,家道中落、父母双亡之类的,都是他方才与月清交谈时说的那些。
司瑾听着,神情也有了些怜悯,这样的人,恐怕只要身世好一些,都不至于沦落到男娼的地步。他不过一问,怀里的人却不依了:“司公子好讨厌,搂着人家,心里却想着月清。”
司瑾笑着拍拍他:“哪有,我心里向来只有你一个。”
怀里的相公也不争了,脸上立刻挂出几分羞涩,笑着喂了司瑾一杯酒。
欢场里作戏,往来多如是。清明的人,从来不会弄假成真。
许是月清在这烟花之地显得有些出尘,赵珩待他有些不同,不是搂在怀里逗弄,也没有言语轻薄,两个人静坐斟饮,月清在桌上写字,赵珩都认真看着。偶尔被月清的姿色晃了神,却顶多是捉过嘴唇吻一会儿,便不再深入了。
司瑾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有些捉摸不透,借着喝高的劲头,敲敲赵珩面前的桌子。
“我看你很久了,到底装什么斯文?”
赵珩笑得不明所以:“怎么说?”
“你别告诉我,今天晚上你就打算和月清相公对坐到天亮啊。”
“有何不可?”
司瑾失笑,指着他:“你不正常。”
“嗯?”
“阎肆说得没错,谢流芳还真是个毒……”
赵珩不料他会提到谢流芳的名字,心里莫名一跳,又遮掩似的抿了一口酒,理所当然道:“今天月清第一回接客,我总要待他温柔些,你不要多想。”
一听这话,司瑾大笑起来,还指使怀里的小倌一起笑话赵珩。
赵珩同他们出来玩过好几回,次次都挑新鲜的,不重味,越是羞涩不经事的,他越是玩得兴起。现在赵珩又说这话,如何让人觉得不好笑?
“行,我不多想……你自个儿慢慢做你的柳下惠。”说完,司瑾晃晃悠悠地站起来,被身边小倌儿搀着上楼。
堂里只剩下赵珩和月清。
月清自然知道喝完酒接下来要做些什么,眼神不禁有些慌乱,甚至不敢去看赵珩的眼睛。等到赵珩再次握住他的手,他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的颤抖。
不料,赵珩只是塞了一张银票给他,柔声道:“你是世间少有的明珠,不该遗落此地。”
小王爷这话着实夸张了,虽然月清确实有清雅的姿容,不似馆里其他人的媚俗。也未必达到“世间少有”的程度。
只不过在第一眼看到他清冷的目光,又得知其身世后,脑海里忽然闪现了另一个身影。似真似假的,就对月清多了几分怜爱,更不忍像对待一般小倌那样对他。
即便知道落在风尘里,月清在劫难逃,赵珩也不希望自己去做那第一人。
放下银票,赵珩扶着月清的肩膀站起来,扫了一眼这楼里灯火辉煌的场景,转身走了。
天熹山虽然不算高,但从笑眉馆到书院也颇有一段路程,赵珩推开书院后门时,估摸已是子时。
一路摸黑回到寝院,发现隔壁房间一片漆黑,一盏灯火都没有。便转头又摸到回廊,往东院池塘方向去。
此时谢流芳正扶柳而立,静静垂着眸子,看荷塘映月。
怒放的荷花卷着露珠,沁出些潮湿香气,耳边树叶轻响,蝉鸣慵懒,真正是深夜里最静谧的时辰。
早个把月,子时都是谢流芳睡得最熟的时候,只是这些时日,习惯了每到深夜与那人在这单独见面,相偎一会儿,也就一个时辰的工夫,说些有趣的、缠绵的悄悄话,被他搂在怀里一遍又一遍地亲吻,竟比入梦的感觉还要踏实许多。
下午散学的时候,看到他与司瑾那三个一块走了,不知道去哪里,不知道几时回来。自己还是照着原来约定的时候在这等。
等着等着就被一片荷塘月色抓拢了心神,沉沉醉在夜色里,醒不过来。
直到猛然间被一个人抓入怀中,还没来得及惊呼,脸颊就被亲吻了,熟悉又温柔的感觉。
“这么晚了还在这,是等我?”
谢流芳这才放心地舒了口气,整个人靠在他怀里,轻声道:“没有,睡不着,出来走走。”
赵珩张嘴含住他耳垂,又用舌尖勾着逗弄,濡湿燥热的感觉从敏感处传来,激得谢流芳轻颤一下,偏偏耳边那人还不放过他,沉着嗓子说:“撒谎。”
谢流芳也不反驳,索性闭上眼,长长的睫毛盖住情绪,任小王爷温热的唇舌沿着他颈线游走,最后没入锁骨,留下暧昧的痕迹。
谢流芳舒服地轻叹一声,反手抱住赵珩,抬头仰靠在他肩窝里。
赵珩笑着含住谢流芳柔软的嘴唇,迷恋似的辗转吸吮,又用舌头顶开他牙关,在其中兴风作浪。好像纠缠起来尽是甘甜滋味,反复交换着急促的呼吸,热气酒气熏得谢流芳阵阵发晕,手脚都不像自己的了,窒息一样的拥抱缠吻中,只胡乱挂在赵珩身上,身体愈来愈轻软,像是要融化一样。
“你喝酒了……”
谢流芳眯着眼,原本出口该是冷漠的责问,这会儿也成了轻柔的嗔责,细细的喘息拂过赵珩的面颊,陡然使他下腹如临火烧,哑着嗓子道:“跟司瑾他们喝了一点……你不喜欢,下次不喝了……好不好?”
谢流芳微微笑开,主动贴在赵珩耳边,轻声道:“没有不喜欢……”
仿佛羽毛撩过心尖,赵珩借着酒劲将人扣紧在怀里乱吻,一边心急火燎地解开谢流芳的腰带,沿着他腰线一路向上摸索,所到之处一片细滑,却惊得谢流芳一把扣住他的手腕。
赵珩望着面前这双美丽慌乱的眼睛,感觉灵魂都要被他吸走。
“你……”谢流芳抿着唇,忽然躲开了他的视线,没有推开赵珩,却依旧扣着他的腕不让他继续动作。
小王爷知他羞赧,只能继续对着那两片甘甜柔软的红唇攻城略地,等他放松警惕,才一把挣脱,反而抓住谢流芳的两只手,反剪在他身后。
谢流芳不妨他暗算,挣扎几下却发现只是将衣衫磨蹭得更加敞开,更是心有不甘。
“你……你放开……”
小王爷此时卸去温柔的伪装,勾唇坏笑:“不放,我舍不得放。”
十足市井流氓调戏良家妇女的急色样,视线反复流连在谢流芳白皙的脖颈和胸膛,恨不能啧啧惊叹。
大流氓笑得很得意,低下头,自下巴一路向下噬咬,察觉到谢流芳的惊喘和颤抖,便就着那处使坏,尤其胸前诱人的两点,反复被赵珩吮吻□,谢流芳咬紧牙关还是呻吟出声。
“嗯……别……别这样了……”
见谢流芳眼里润出了水色,赵珩才松了口,爱怜地啄了啄谢流芳的唇,默默将人锁在怀里。寂静的荷塘边,两个相拥在一起的人都在喘息,仿佛刚经历了一场前所未见的水深火热。
谢流芳紧紧攥着袖口,靠在赵珩怀里一动不动,似乎还在意外赵珩竟然真的停了下来。而赵珩则闭上眼,深深嗅着空气里淡淡的荷香,试图让自己快速镇定。
不知过了多久,身上的汗液都快被夏风蒸干,耳畔的呼吸才渐渐变缓。赵珩不禁庆幸地轻叹一声,依依不舍地埋入谢流芳颈窝。
好在尚且清醒……
chapter 21
起初小王爷日日犯困,那三个还不明所以,当他是受不了南方夏日的燥热。后来偶然发现谢流芳竟然也在马球场连连打哈欠,又结合那天在笑眉馆的事,心中便有了数。
三人聚在凉亭里闲聊,都暗叹赵珩好手段,谢流芳那样的人竟也能着了他的道。
傅阳说:“这对谢流芳可是好事。不说他宋繁的亲叔叔是户部尚书么,谢流芳一跟他,仕途名利哪样都有啊。”
阎肆笑他单纯:“京城那一票王孙公子,哪个是好东西?就谢流芳的性子,能有什么好下场。”
傅阳蹙眉:“虽然我们几个玩得不像样,但宋繁总没有比我们过分,更不像你,玩就玩了,死劲地糟践人。”
说的是笑眉馆的红澜,原本一颗痴心都在阎肆身上,现在却看见他阎大公子就躲躲闪闪,眼神里一片伤感。
阎肆不接他话,兀自说:“我更好奇谢流芳那么冷冰冰的一个人,怎么就蓦然动了心……莫不是我那‘宁神香丸’还有催情功效?”
傅阳白他一眼:“我看是与‘谢家之行’脱不了干系,流芳丧母之痛未愈,宋繁趁人之危……一定是这样!”
“嘁。”阎肆嗤笑:“谢流芳是怎样的人你还不知道,若无外力相助,凭什么给他宋繁得手?”
傅阳冷笑:“噢……我说你怎么最近总沉着个脸,这话里有酸味啊……怎么过去不知道你对谢流芳也有那份心思?”
“傅阳!”
“看啊看啊,恼羞成怒!”
“姓傅的,你别总说些阴阳怪气的话招惹我!”
“你说阴阳怪气?!”
“好了!”司瑾忽然出声阻断这两人的争吵,“有什么好争的。”
虽然出言相劝,司瑾却一个劲摇着扇子,心中也一片惋惜:流芳啊流芳,你真是糊涂……
原本只他赵珩一人沉溺便罢了,全当中了毒才欲罢不能。反正以赵珩的身份和心性,这一场鬼迷心窍早晚要揭过去的。可你谢流芳又何苦沦陷其中,游戏人间你不敌他,逢场作戏亦不如他,纵是万千柔情,山盟海誓,你也万万不该。
“话说回来。”傅阳不理阎肆,只对司瑾道:“他叔父是朝廷里从一品大员,可他身上哪有半点王孙公子的架子?他那身份,对谢流芳算是不错了,亲自去谢家吊唁,陪了他多少天,我们这些认识谢流芳十来年的反而还不如他。再加上回笑眉馆那次,他撇开我们走了,不仗义,也说不准是记挂谢流芳吧,说不定还是个情种。”
他?情种?司瑾苦笑着摇摇头。
傅阳未察觉司瑾的表情,继续悠悠道:“户部尚书的大侄子,京城里有头有脸,却没听说过他半点不是。但你看那什么惠亲王的小王爷,真正风流薄幸,京城那么远,他那丁点荒唐事,咱们个把月就能听说一段,可见是个什么人物。谢流芳要遇见的不是宋繁,而是那位小王爷,恐怕才真叫遭。”
司瑾无语,听了傅阳一席话,更是郁闷,心里一盆苦水无处倾泻。
正苦闷着,远远看到赵珩冲凉亭走来。
傅阳向来是个爱管闲事的主,一眼瞄到赵珩脖子里挂着的鸡血石,惊道:“看看,怪不得宋公子近日春风得意,谢公子可是连鸡血石都送了。”
赵珩一愣,下意识地握住胸前的挂饰,这石头是谢流芳的没错,却只当一块罕见的鸡血石,并不知道它对谢流芳有什么特殊意义。
“怎么,这鸡血石还有说法?”
司瑾眯眼凝着那石头,冷道:“它叫‘照心’,流芳出生时,谢老爷子亲自去山里取的,他自小戴着,是护命石。”
赵珩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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