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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小官人的幸福生活-第1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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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苏锦的责任。”

朱世庸喝道:“莫要胡言乱语,朝廷大事岂是你个竖子能胡乱指谪的?你只说结果如何便是。”

“结果我也不太清楚,只听说那帮作乱之人都被抓了起来,滕王赵宗旦也在其中,还有那管事秦飞也被抓到了;我还听说,包拯带兵在应天周围扫荡,将好几处山寨都荡子,朝廷给了个义士的称号和一丁点的抚恤钱,为了这个虚名丢了性命,当真好笑。”

“行了。”朱世庸喝道,他的心情很复杂,应天府出了这么大的事朝廷连个邸报都没下达,摆明是不想扩散出去,滕王这是谋反之罪,看架势皇上是不想让这个家丑外扬。

滕王和京中官员交往甚多,但不知此事会否引起朝纲震动,但这事一个月之前便已发生,到现在也没见谁受了牵连,可见皇上的意思定然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事万不能传播开来。

“诸位,此事听过就算,大家莫要随意传播,以免引火上身,天顺,此事再也不要提及,若我听到你再谈及此事,仔细你的皮。”

朱天顺嘀咕道:“又要我说好玩的事,现在又来斥责我,当真无趣。”

朱世庸斥道:“要你说些有趣之事,偏偏捡此事来说,真是荒唐。”

众人见朱天顺面子抹不下来,纷纷劝慰道:“衙内公子也是一片好意,说起来此事也算是一件大事,衙内公子也是说出来让大家长些见识罢了。”

黄副会长很是后悔,没想到自己的一个提议竟然引起朱世庸的不满,弄得衙内公子下不来台,看来需要赶紧补救才是。

“久闻应天书院中藏龙卧虎,诗文策论都是一绝,莫如朱公子给我等展示一番才学,也让我等开开眼界如何?”

黄副会长的本意是让朱天顺长脸,他可没想到这个提议戳中了朱天顺的软肋,偏偏还有些不清不白之人跟着附和道:“对对,衙内公子在应天学府中自然是学有所成的,不妨小试牛刀,让我等也欣赏一番。”

朱天顺恨不得拿着茶杯照着黄副会长的胖脸一顿乱砸,这不是要自己出丑么?自己哪里能写的出什么好诗来,这可要了亲命了。

“不成……绝对不成,我可不能在此处班门弄斧,喝茶聊天不是挺好的么?做甚要写什么劳什子诗?”朱天顺双手乱摇,脸上竟然难得的出现了羞红之色。

朱世庸也知道儿子是个纨绔,但他自信朱天顺写首诗还是可以的,毕竟在这个人人都会写诗的时代,写诗就像是吃饭喝水那么的简单,写不出佳作起码也能写个合辙押韵出来,正好也借此机会知道儿子到底学了些什么。

“黄世叔既然提议,你便作一首又当如何?难道这比登天还难?莫要推三阻四,快写一首出来让诸位前辈指点指点。”朱世庸道。

朱天顺心中大骂,今日也不知是哪位菩萨的香没烧到,居然这般的不顺,作诗,老子作你娘的大腿!

朱天顺抓耳挠腮不知道如何下手,憋了半天一个字没说出口来,朱世庸当即便要发作,唐纪元精明的很,忙道:“府尊大人,衙内公子想必是因为没有命题不知写什么内容,老朽建议便以堂上情景为题,口占个四言绝句如何?”

朱世庸点头道:“甚好,便以厅中情形为题,口占一绝。”

朱天顺哭丧着脸绞尽肚肠,万众期待之中,终于开口念道:“今日……好热闹。”

众人面面相觑,有人捂嘴偷乐,朱世庸脸色铁青隐然有发作之象。

吴通判咳嗽一声道:“不错,首句中平,朴实无华,虽为写实,但……但……后续定然博大,不错不错!”

众人忙回过神来附和道:“正是,前朝李杜写诗不也是如此么?譬如‘床前明月光’这样的平淡之句,正是平淡中见真意,看来衙内公子返璞归真,深得其中趣味也。”

朱天顺没想到自己这句大白话得到这么高的评价,顿时胆气立壮,转着眼珠子继续念道:“今日好热闹,我家来客了……”

众人眼珠子满地乱蹦,一个个像是频死之人要咽下最后一口气一般,张着大嘴傻愣愣的看着朱天顺。

只听朱天顺继续念道:“屋外全是人,屋里也不少。”

念罢之后,长舒一口气,等待大家的回应;朱世庸羞愧欲死,双眼几乎要冒出火来,今天这张老脸可被这败家子给丢尽了;可恨他还不知羞耻,满脸得意之色,真是……真是恬不知耻。

厅内静悄悄的没有声音,所有人都张嘴石化,处于半痴呆状态,总算是有人反应过来,伸手啪啪啪的鼓起掌来。

朱世庸怒目而视,发现鼓掌的是押司史真湘,看来这位史押司是在羞辱自己了,心中计较着回头该如何收拾他。

却听那史押司衷心赞叹道:“好诗好诗,韵脚精妙,用词平实,寥寥数语便将今日情形囊括其中,特别是后两句,以屋内和屋外为对比,满目高朋满座犹在眼前,当真是好诗;不愧是应天书院出来的学子,拜服了。”

众人回过神来,顿时轰天介一阵喝彩,有人大为赞叹,将诗句生拉硬扯到古代典故之上,有的更是要请朱天顺将此诗录下装裱收藏,一时间朱天顺如坠云里雾里,还以为自己当真写了一首绝世好诗,居然恬不知耻的问道:“这首诗当真如此好么?能配上曲子传唱么?”

“能,当然能!”

“太能了!”

众人异口同声,当即便有人要将此诗推荐给庐州唱曲名角凤飞飞,并打赌发誓能传唱至大宋全境。

朱世庸再也忍不住了,在庐州丢人倒也罢了,若是真的被这帮好事之徒谱了曲子,唱出去之后,那不是将脸丢到全大宋了。

“天顺,你退下吧;从今日起,你不准踏出书房半步。”朱世庸咬牙道。

“为什么?他们不是都说我的诗精妙绝伦么?”

“住口!滚回去。”朱世庸怒喝道。

朱天顺一哆嗦,不敢再言语,赶紧溜出后门逃得无影无踪;朱世庸气的呼呼喘气,众人也噤若寒蝉,这回马屁拍的太过了,知府大人显然是不高兴了,定是将马屁当成是讽刺了。

黄副会长再度郁闷了,本想让朱天顺露脸顺便拍拍知府大人马屁,没想到却是起了反作用,这位衙内做的那叫诗么?自己虽然不是读书人,但是也知道那不是什么诗,众人还狂吹狂拍,难怪知府大人面子上挂不住;唐纪元和刘副会长投射来的责怪的目光,黄副会长赶紧用点心将嘴巴塞住,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一片尴尬的沉默中,屋外脚步声起,一名仆役快步前来,看见朱世庸面带怒容,有些不知所措,想了想又转身往外走。

朱世庸喝道:“鬼鬼祟祟作甚?”

仆役硬着头皮躬身过去,附在朱世庸的耳边轻声说了两句。

朱世庸一愣道:“他来干什么?我这里这么多贵客,可没空见他。”

第五二零章 惊弓之鸟

郎少东家站在门口正自东张西望,进去通报的看门仆役出门拱手道:“郎少东家,知府大人正在会客,怕是不能见你了,择日你再来拜访吧,请回吧。”

郎永平忙道:“这位兄弟,在下知道府尊大人忙的很,但我确实有要事见他,还请再去代为通报一声。”

那仆役翻着眼道:“谁都说有要事相见,咱们庐州十几万百姓个个都要见,府尊大人见得过来么?请回吧,改日待知府大人空闲再来。”

郎少东气的鼻子都歪了,他娘的,什么玩意儿!人说宰相门童七品官,这一个破知府的看门仆役,也拽的跟什么似的;郎永平恨不得一个巴掌扇过去,打他个鼻歪眼斜腿抽筋,只不过这也只是想想而已,还得说好话赔笑脸才行。

“兄弟,我也想改日再来,可是这事儿等不得啊;耽误了这事,府尊大人定会责怪我,也许都会怪罪到你头上。”郎少东一边说一边从怀中摸出一个钱袋往那仆役手中塞,挤着眼道:“通融通融,这点钱拿着打几角酒吃。”

那仆役连声道:“这是作甚?这是作甚?我可不缺你这点钱打酒。”

郎永平陪笑道:“自然不缺,只是个跑腿亲苦钱,大过年的,哪有空手使唤人的;烦请再帮我跑一趟,成不成就这一次。”

那仆役四下看看,无声无息的将钱袋笼入袖中,嘴上道:“那我就再跑一趟,这回指定要挨骂了,不过看郎少东家定然有要事,骂便骂吧。”

郎少东长鞠到地,连声说着感激的话,目送那仆役没入门中,转头过来朝地上狠狠啐了一口骂道:“看门狗一条,也来摆谱,操你娘的。”

郎永平现在从内心里希望苏锦所说的事实了,这狗知府太可恶,连带他的狗腿子也不是东西,自己流年不利,年前年后连番受辱,若苏锦所言是真,能将这个狗官给拿办,游街的时候自己定然第一个将臭鸡蛋丢到他脸上,叫你他娘的拽!

厅上的气氛已经热烈了起来,还是吴通判有本事,将话题扯到庐州的几大红牌歌女身上,顿时便引起在座的共鸣;朱世庸当然也不能老是板着脸,自己儿子出丑只能怪管教不严,这些人也都是好意巴结,岂能因此责怪别人。

正说的热乎间,刚才通报的那仆役又进来了,朱世庸骂道:“不是说了不见他么?打发个人都打发不走?”

那仆役赶紧道:“他说有要事禀报,还说此事十万火急,关系到大人您的什么事儿。”

朱世庸一愣道:“关系到本官?”

那仆役道:“他是这么说的,还说若是不及时禀报,生怕日后大人怪罪于他。”

朱世庸皱眉想了想道:“带他去书房。”说罢起身拱手对众人道:“各位先聊着,我去前面见个客人,稍后便来,失礼了。”

众人纷纷拱手道:“府尊大人请便,莫要管我等,我等宾至如归,自在的很。”

朱世庸呵呵一笑拱手出门,眼睛扫过商会三巨头,唐纪元立刻会意,带朱世庸出了厅门之后,拉着黄副会长和刘副会长谎称如厕,告罪跟着出来了。

黄副会长正听大伙儿讨论谁家歌女身段最好、歌声最美,听得正带劲的时候被唐纪元拉出来,一肚子不愿意,嚷道:“如厕也要拉上我作甚?我可没有那想法。”

唐纪元斥道:“还说,今日你蠢得可以,凑趣也不该请衙内公子作诗,那样子像是能作诗的么?没来由的让朱知府不高兴,真是说话不过大脑。”

黄副会长挠头道:“我哪里知道他读书读了这么长时间,连诗都不会作?当真失策。”

唐纪元怒道:“那么大声,还怕没人听见怎么着?”

黄副会长不情愿的闭上了嘴,刘副会长道:“唐翁拉我们出来是不是有事要说。”

唐纪元道:“刚才朱知府用眼神示意我等跟出来,看来是有事要商量,没准是出了什么乱子。”

刘副会长皱眉道:“会出什么乱子?”

唐纪元摊手道:“老朽岂能知道,咱们往前去寻朱知府问问便知。”

三人沿着石板路绕过屏风,刚要往大门口走,就见一名仆役匆匆走来,施礼道:“三位是商会唐会长刘会长黄会长么?”

三人回礼道:“正是。”

“府尊大人请三位书房叙话,请跟我来。”

三人对视一眼,唐纪元对仆役笑道:“有劳带路。”

三人跟着那仆役一路往左,过了两道门进了一个幽静的小院子,那仆役站在院子口伸手道:“小的不能进入,三位会长自行进去,东首第一间便是府尊大人的书房。”

三人拱手道谢,迈步进了院子,直奔东首第一间房舍,就听里边传来两人说话的声音,唐纪元高声道:“府尊大人,我等前来拜见。”

朱世庸的声音传来:“进来吧。”

三人掀帘进屋,一眼便看见郎少东家垂手站在下首,而朱世庸则是满脸怒容的来回踱步,显得极为慌张。

郎永平拱手施礼道:“三位会长大人也来了,我还正打算去你们府上拜见。”

唐纪元道:“你来作甚?”

郎永平笑道:“有些事来禀报府尊大人罢了,也没什么大事,顺便给府尊大人拜个年。”

唐纪元满腹狐疑的看向朱世庸,朱世庸停下脚步对郎永平道:“郎东家,你说的事本府已经知道了,不过都是些流言蜚语,当不得真,你出去后莫要乱传。”

郎少东垂首道:“岂敢,小人也是怕真有什么事儿,这才急着来见府尊大人,若是无事,小的告退了。”

朱世庸微笑道:“去吧,你对本府一片心本府会记住的。”

郎永平谦卑的躬身行礼,刚要出门,忽然转身回来道:“府尊大人,若是用的上小人,但请吩咐便是,小人愿为大人效犬马之劳。”

朱世庸呵呵一笑点头道:“本府记下了。”

郎永平诡异一笑,昂首出门,心里快意无比,看来苏锦所说的话全是真的,看朱世庸的慌张摸样,这狗官怕是要大难临头了。

“府尊大人,到底出了什么事儿?他来作甚?”唐纪元急忙问道。

朱世庸无声的指指凳子,当先在一张椅子上坐下,挥手命两名小婢退下,这才道:“三位,出大事了……”

三人一惊,齐声道:“怎么了?”

朱世庸低声道:“这郎少东家跑来求见我,跟我说他家管家前几日和苏家的伴当吃酒,酒酣耳热之际听到那伴当说起八公山劫粮之事……”

唐纪元惊道:“那和你我有甚关系?”

朱世庸鄙夷的看了他一眼道:“你们还记得我们安排送信去的陈老根么?”

唐纪元讶异道:“怎么?他没死么?”

朱世庸骂道:“这家伙当真命大,居然被土匪捉住还没被杀,郎少东家刚才就是来告诉我,说苏记的伴当醉酒之后透出口风,说是在八公山剿匪之时释放出了一名庐州衙役,自称叫做陈老根。”

唐纪元等三人倒抽一口凉气,惊道:“那还了得?此人……此人可是最大的祸害啊。”

朱世庸皱眉道:“本府岂有不知,初始我还抱着希望,陈老根应当不知道信的内容,只要那封信没落入他人之手,便高枕无忧;可是姓郎的说,苏锦抄出了一封什么信件,高兴的如获至宝,本府怀疑这就是那一封我们送出去的信……”

三人头皮发麻,脸色惨白,若是人和信都在苏锦手中,自己几人的命运便算是彻底了解了。

“大人,既然信件和陈老根都在苏锦手中,为何他却不发动?难道以此来要挟我等不成?”还是小诸葛刘副会长脑子清醒,立刻发出了疑问。

朱世庸叹道:“麻烦的是信和人都不在苏锦手中,郎永平说,钦差大臣欧阳修在寿州公干,苏锦将信和人都交给欧阳修了。”

唐纪元道:“欧阳修?您不是说那欧阳修是朝廷派下来查出苏锦八公山矫诏一案的么?怎地跟苏锦搅到一起了?”

朱世庸道:“本府如何得知?这欧阳修在朝中名声不佳,吕相和夏大人都和他没什么交情,但此人深得圣意眷顾,轻易也动不了他;这些倒也罢了,可恨的是此人的身份。”

刘副会长道:“他是什么身份?”

朱世庸道:“他是御史中丞,专门咬人的狗;御史台无事尚且生出三分事,何况这么重要的证据落入他的手中,真真急煞我也。”

刘副会长沉思了一会,忽然问道:“府尊大人,这郎少东家如何知道此事与你有关?巴巴的跑来告诉你,我记得送信之事好像只有我们四人知晓,他是凭什么断定此事与府尊大人很重要的呢?”

朱世庸摇头道:“他本不是来说信件的事情的,他只是听说抓了一名庐州送信的衙役,他以为州府失踪了一名衙役定然是急于寻找,所以他是来告知陈老根的下落的。”

刘副会长道:“那为何又说到信件了呢?”

朱世庸道:“这是我旁敲侧击问出来的,我问他是否知道那封信是送达之后衙役被抓,还是没送到便被抓了,我谎称那封公文很重要,耽误不得时间;他想了半天才说,好像是提到了什么信,还说是苏锦得了去,高兴的很。”

刘副会长不死心的问道:“那苏记的贴身伴当为何要跟他的管家提及此事呢?”

朱世庸咽了口吐沫道:“这我侧面问了,据说是郎家的管家跟苏记的伴当喝酒之时说话有些对苏锦不敬,讥笑苏锦混了个粮务专使却无品无级,惹人笑话;那苏记的伴当一急之下就说了此事,还说他家公子马上就要立大功,他们发现了有人通匪的铁证,一旦立下此功,朝廷定然给予高官厚赏云云,总之是被激将说出来的,不像是拿来试探我们。”

刘副会长颓然叹了口气道:“这事儿怕是真的麻烦了,不管郎少东家是否有意来试探,有一点是肯定的,信件以及陈老根定然是落入苏锦或者是那欧阳修之手了,否则他们如何能知道有陈老根这个人和这封信?陈老根若是被土匪抓住便被杀死,苏锦即便后来攻陷山寨,也决计不会知道有个陈老根来送过信,只有人和信都在,才会有这样的消息流出来。”

众人纷纷点头,此事败露已经是肯定的了,这个消息不啻于惊天霹雳,房中四人个个垂头丧气如丧考妣,可以想见,一场暴风骤雨即将到来,这场灾难足以毁了在座四人和他们所拥有的一切。

第五二一章 黑云压城

两匹快马疾驰在官道上,马上之人挥鞭如雨,两匹马儿口中喷着热气全速狂奔。

下午申时初,寿州城巍峨的城墙遥遥在望,筋疲力尽的两骑这才减慢速度,在离城五里外的水塘边,两人下马休息,给马儿饮水喂料,稍作休整。

一名精壮大汉取下马背上的清水咕咚咕咚狂饮数口,递给另外一名身材瘦长的汉子,喘了几口粗气道:“小四哥,寿州城你来过么?”

那瘦高汉子抿了几口水,塞好水囊挂上马鞍,笑道:“熟的很,我有个姨娘便是远嫁寿州,几年前我还在寿州做过营生。”

那精壮汉子笑道:“难怪公子爷派你跟我一起来送信,咱们稍后进城我便跟着你走啦。”

瘦高汉子道:“无妨,咱们从南门进城,进入城中大道之后便往西,官驿在西城校场左近,若是欧阳大人住在官驿,便肯定能找到他;除非他不住在官驿,那恐怕便要花些功夫打听了。”

精壮汉子道:“那也没关系,欧阳大人带着七十多名随从护卫,这些人定然驻扎在军营之中,实在不行去军营查访到这些人,请他们通报便是。”

瘦高汉子道:“正是,王朝兄弟,大东家这么急着派我们来寿州送信,而且要我们一刻不能耽误,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王朝笑道:“小四哥,你还真是机灵,虽然我也不知道除了什么事,但很显然出大事了,公子爷今日上午神秘失踪,回来之后便立刻丢下满堂的客人不管,回书房写了此信,显然事情刻不容缓;这事儿不会小。”

瘦高汉子杨小四道:“无论何事,咱们将事情尽快办妥才是正经,其他的有大东家在,听他安排便是。”

王朝哈哈一笑道:“正该如此,咱们快些动身,日头掉的很快,送完了信咱们还要往回赶,耽搁不得。”

杨小四点点头,探身看了看马儿面前的精料,起身道:“马儿饿的狠了,一块豆饼都啃光了,咱们动身吧。”

两人起身,整理好物品翻身上马,轻轻催动马匹往寿州南城门而去。

……

庐州城中,暮色中,数辆大车悄悄从苏宅出发左弯右绕前往北城,在一所宅院门口,大车停下了。

车门开处,苏锦搀着王夫人下了车,缓步朝宅院中走去。

宅院里亮着灯火,晏碧云站在门口万福相迎,王夫人停步问道:“儿啊,你硬是要为娘来着宅院中居住作甚?家里住的好好的作甚要搬家?”

苏锦笑道:“娘亲,这也是我苏记的产业,是儿子专门为您准备的清净宅院,我看你这几天被家中来客弄得心烦意乱,所以特地想请您来这里清净几天;从现在到元宵节家里来客定然不断,连吵您十几天,这可如何是好,若是惹得你偏头痛发作,儿子可就罪过了。”

王夫人道:“可是大过年的一家子分两处住这成何体统?”

苏锦笑道:“晏小姐在这里陪您,里边有个很大的佛堂,家中婢女厨娘也都是原班之人,您不会不自在;我晚间也回来睡的;过了这个年您若想回去住也随便您,只是此时须得依我。”

晏碧云上来扶着王夫人的左臂笑道:“是啊,伯母便容碧云尽几天孝心,老宅子里吵闹的很,别说是您,便是奴家也吃不消呢。”

王夫人叹了口气,轻声道:“你们也莫要瞒我,定是有什么事要发生,娘老了,也没什么能帮上你们的,只能每日求菩萨保佑我儿;但你需答应为娘,万事须得三思而为,若你有不测,娘也活不成了。”

苏锦无语,只得频频点头安慰,一挥手,身后婢女伙计从大车中卸下物事纷纷搬了进去;一会功夫之后,宅院恢复平静。

苏锦陪王夫人说了会话,见王夫人困意上来,便告辞出来来到院中;晏碧云和小娴儿提着灯笼披着大氅站在后进的门口静静等待;苏锦忙上前道:“天这么冷,你们两站在外边受冻作甚?”

说罢伸手拉着两人冰冷的小手往晏碧云的房中走去,进了屋子苏锦将炭火加旺,小娴儿沏了热茶来放在小几上,三人围着火盆而坐,默不作声。

晏碧云轻叹一声开口道:“没想到奴家置办的宅院倒还派上了用场。”

苏锦道:“是啊,这地方确实够隐秘,左右不靠人家,滨肥水而居,是个好居处;院子怎地这般的大,倒像是个演武场一般。”

晏碧云噗嗤笑道:“什么演武场啊,原本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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