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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小官人的幸福生活-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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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院中人分别过堂,拿下口供核对,然后一一关押,着人骑马连夜去应天府将此事禀报包拯,要他明日一早前来接手人犯,这事的后续要移交给包拯了。”晏殊下令道。

富弼答应一声,随即去吩咐办理,苏锦打着啊欠,告辞出了厅后门,晏碧云小穗儿浣娘等人早就在后面等着听消息,见了苏锦纷纷围拢上来探听消息,苏锦一面解释一面带着众人往宿处走去,颠簸了一天,又费了诸多心思,他已经累得不想动了。

第二六零章 驿站疑云 (还下)

次日清早,众人早早的便起床,漱洗打扮完毕,按照布置各就各位。

晏殊端坐堂上,富弼、苏锦、晏碧云以及随行的几位亲兵都头坐在两侧,等待柘县县令庞德的到来。

第一缕秋阳洒向大地之时,石塔上眺望的士兵传来消息,北面有一行人正朝驿站行来,已经距此不足两里。

富弼连声吩咐亲兵隐没于院前厅后,其余人拉马装车造成一切正常正打点出发的假象。

庞德率十几名属官和乡绅进了院子,还未进厅门便满面堆笑道:“三司大人起的好早啊,下官还以为到了这里,大人或许刚刚起床呢。”

晏殊微微一笑道:“食君之禄,岂敢贪睡懒惰,庞县令今日也很早,这可劳动你了,其实昨日已经说了,不需要你来送老夫,可你偏偏不听。”

庞德呵呵笑道:“上官途径本县,下官岂能不虔敬相待,本县贫瘠,虽无什么孝敬之物,但这人情礼节可不能免,下官备有薄礼数份,请三司大人和随行各位大人笑纳,不成敬意,不成敬意。”

说罢一挥手,身后的衙役们‘黑油黑油’的抬上几只大箱子来,看上去沉重的很,显然里边的礼物数量不菲。

晏殊哈哈大笑道:“庞县令就是好客,上官经过此地你总是要送上礼物,这箱子里我猜一定不是酒。”

庞德一愣,旋即笑道:“当然不是酒,是一些普通物事罢了。酒有什么好送的,久闻三司大人爱喝两杯,家中定然名品汇集,小县此地并无佳酿,实在拿不出手。”

晏殊侧头看着他道:“真的无酒么?那本官可是大大的失望了,听说你们柘县有一种好酒非常好喝,喝不到可太遗憾了。”

庞德疑惑的道:“本县有好酒?下官怎么不知?”

晏殊一挥手道:“不信你问问大伙儿,在座众人谁不知你们柘县有好酒。”

庞德疑惑的看看富弼,富弼微笑点头,又看看苏锦,苏锦鸡啄米一般的点头,看看晏碧云,晏碧云也微微颔首。

“还有这事?大人说出酒的名称来,说不得也要弄几坛给大人尝尝,本官孤陋,确实不知小县有何好酒。”庞德又疑惑又惊讶。

“苏锦,告诉他那酒叫什么名字。”

苏锦呵呵一笑道:“庞县令真是小气,这酒不但大大的有名,而且还是大人亲手酿制,这会却推说不知道,是否是三司大人和在座诸位大人不够格喝这美酒啊。”

庞德越发的摸不着头脑,脸上陪着笑道:“久闻三司大人诙谐风趣,今日一见才知道大人果真如此,说笑了,说笑了。”

苏锦道:“三司大人可没和你说笑,那酒名叫‘一碗倒’,据称比阳谷县的‘透瓶香’还厉害,那透瓶香说是‘三碗不过岗’,而庞县令的这‘一碗倒’可是喝一碗便爬下了,厉害三倍呢。”

庞德脸上神色惊疑不定,挤出一丝笑意道:“原来这位小哥是在消遣本县来着。”

苏锦冷笑一声厉声道:“消遣你又怎样?那酒为何唐介能喝,我们便喝不得?”

庞德面色大变,转身便要往外跑,富弼一声暴喝:“拿下他们。”

四下里顿时涌出几十名亲兵,将庞德带来的二十多人围在当中,镣铐锁链哗啦啦乱响,全部捆螃蟹一般的捆在一起。

庞德大叫道:“三司大人,这是为何?本官好歹也是朝廷命官,既无朝廷公文也无问罪证据凭什么拿我?”

晏殊喝道:“你把自己倒是当成个人物了,拿你还要什么公文?证据么?马上你便能看到。将他带到院子里押住,等候包大人前来。”

庞德兀自叫道:“晏殊,你这是越权而为,要拿我也需吏部刑部方可,你是三司中人,无权拿我。”

富弼呵呵笑道:“我有资格么?本官乃刑部侍郎富弼,拿你这小县令够格么?”

庞德叫道:“拿我需的有证据,无故拿人,藐视朝廷法纪么?”

“凭你也配谈法纪?你带着下了蒙汗药的酒来将驿站众人迷昏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法纪?你勾结匪类设计杀了唐介大人你怎么不说法纪?你下手宰杀十六名护送之人的时候怎么不说法纪?你威胁刘友伦等驿站人员订立攻守同盟谎报案情的时候怎么不谈朝廷法纪?告诉你,你的一切尽在我们掌握之中,老老实实认罪是你唯一的出路。”

庞德本来还在蹦跶,一听富弼将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顿时像泄气的皮球一般瘫倒在地上;耳边听得锁链声响,抬眼一看,刘友伦领头后面鱼贯跟出二十多名垂头丧气的驿卒,庞德知道大势已去,眼睛往上一翻昏了过去。

巳时正,赶了大半夜路的包拯终于赶到牛头驿,包拯听了晏殊的一番话之后,看着苏锦的眼神不一样了,挑着拇指道:“不错,颇有一番心思,就凭你这两下子,当个合格的父母官绝无问题。”

苏锦能得到包拯的赞赏,这还是破天荒的第一次,刚想谦逊几句,就听包拯道:“不过,你连证物都没找到就敢断案,也实在是糊涂了些。”

这句话不仅是在说苏锦,连晏殊富弼也一并算进去了,晏殊早已习惯包拯的说话方式,不以为意,只是惊奇包拯还能有什么发现。

苏锦不服气的道:“包大人,案情清白如水,这还有什么可说的。”

包拯道:“你只有证人,证明那庞德迷昏众人,却无法证明唐介是何人所杀,那些亲卫之死也只是你的合理推测,但推测定不了罪呀。”

苏锦忙道:“那些院墙外边的梯子脚痕迹还不是杀人者进出的证据么?”

包拯叹息道:“痕迹自然是证据,但是你为这些证据做了什么?案发至今倒是晴天无雨,若是昨夜一场雨下来,这痕迹还在么?发现了之后就该立刻保护起来,哪有你这样不顾不管的。”

苏锦燥红了脸,心道:“这一点自己倒是没想到。”但嘴上却不服气的道:“这不是没下雨么?昨夜星光灿烂何来雨水。”

包拯道:“不管有无雨水,保护证据都是办案的必须,天有不测风云,谁能主宰老天的阴晴?而且你既已推断出事情的经过,为何不去搜寻那把梯子呢?”

苏锦张大嘴巴道:“那梯子……还能找得到?”

包拯瞠目道:“废话,如何找不到?夜间那伙人还会将梯子带走不成?杀人之后忙着逃跑,岂会带着一把梯子。”

苏锦道:“他们难道不会将之损毁么?”

包拯点着他的脸道:“蠢材,损毁了也还有碎片可循吧,即便烧了也有灰烬残留吧?这可都是证实案情是否符合推断的有力证据。”

众人愕然相顾,老包就是老包,谁也比不上他,包拯带了众人来到院墙外的梯脚痕迹处,低头看看草丛的痕迹,又仰头看看墙顶遍布的荆棘刺勾,忽然下令道:“来人,在驿站方圆三里搜索一把梯子和草席,或者是草垫之类的物品,若是化为碎片,便将所有碎片带回来,若是化为灰烬,则不要碰,留人看守,火速回来禀报。”

富弼忙问道:“包大人,为何要搜索草席之类的物品呀。”

包拯大笑道:“富大人,难道你能忍受站在墙头的那些荆棘铁刺之中么?定然是要铺上垫脚之物了。”

苏锦羞愧欲死,这老包简直是妖怪哦,尼玛自己本就以为自己很了不起了,到了他这里依旧处处疏漏。

果不其然,西北两里地的一处荒草从中,发现了一把完好无损的梯子,周围散落在草中的是四五个草蒲团,这些东西拿回来之后,众人看着包拯的眼光已经近乎崇拜了。

晏殊叹道:“断案这种事,包拯当世第一人啊,我等不得不甘拜下风,算啦,这里我们也帮不上忙了,太阳老高了,再不动身,太阳落山之前便到不了鸡鸣驿了,老夫走了。”

包拯忙拱手相送道:“无论如何,你们帮了包某一个大忙,从这庞德的口中定然有极为重要的线索和证据,包拯相信定会挖出一大串的隐情。”

晏殊摆摆手道:“那是你包拯的事,老夫只想知道结果,这个案子的进展你写信告诉老夫便是。”

众人打点停当,将人犯全部移交包拯,一行人动身启程。

苏锦大受打击,歪头耷脑的骑着马跟在晏殊的车后,包拯叫住了他,对他道:“莫要丧气,你已很不易了,假以时日,包某定不如你。”

苏锦无力的拱手道:“别安慰我啦,我知道自己是块什么料,告辞,告辞,那滕王可是个难缠的主儿,手下养着数千私兵,大人切莫掉以轻心,对他可不能仁慈。”

包拯笑道:“你何曾见过包某对奸邪慈悲过?好生的办差,前途无量。”

第二六一章 如梦汴梁城(上)

行行复行行,大队人马加快了前进的速度,离开牛头驿后,行了两天到了太康县境内,再转而往北过杞县折往西北直奔汴梁。

算起来行程已经七日,这七天把苏锦累的够呛,坐在马上,两瓣屁股都快磨出厚厚的一层老茧子来了,而且人多眼杂,也不能偷偷钻进晏碧云的车内舒坦一会,队伍里也根本没有让苏锦乘坐的车子歇息,晏殊也再没叫苏锦进他宽大的豪华车厢里谈话,苏锦苦不堪言。

每日晚间苏锦都只能趴着睡了,好在晚间倒是能跟晏碧云她们说说话,小穗儿和浣娘心疼苏锦,倒是经常给他松松肌肉,按摩一番。

不过到了汴梁郊外的时候,苏锦的骑术已经锻炼的很好了,以前骑马马儿一旦小跑苏锦便抓着马鞍吓得脸色发白,现在苏锦已经能纵骑如飞,在屁股适应了马鞍的打磨,也学会了随着马的身体上下使用巧力之后,苏锦的苦日子到头了,不时的会纵马驰骋一会。

秋天的旷野上,苏锦纵横来去的身影,让车内的几名女子看的喜笑颜开,这家伙还是个孩子啊,骑个马都这么的兴奋。

越近汴梁,眼前的风物便越是繁盛,小集镇多了起来,人也多了起来,人的穿衣打扮也逐渐华贵,表情也越来越有些倨傲,村落的房舍也越来越大越精美,总之在潜移默化中,你会感觉到一种与其他地方不一样的地方。

苏锦明白这是天子脚下百姓养成的独特心理优势,这是模仿不来的一种气质。

十月十八日,车队到了汴梁城外,驻足远观,一座绵延数十里的大城横亘在众人的面前,高楼翠树红瓦黄墙,隐隐约约传来的嘈杂的人声,都显示着大宋都城的繁华。

苏锦知道,汴梁城乃是在这个时代的世界上第一大都城,城廓方圆三十里,人口近一百三十万,商铺近万间,光是拱卫京城的禁军军队便多达十五万,毫无疑问可以称之为国际第一大都市。

终于能一睹这座繁华如梦的宋都的风采,苏锦的心情很是激动,与此同时他也知道,他的人生的转折或许便从今日始了。

离城十里的长亭外,大队停了下来,富弼策马来到晏殊的轿子面前询问道:“请大人示下,咱们直接去内城还是先回甜水井胡同?”

晏殊掀起轿帘看看天色道:“天近午时,还是先回甜水井胡同,将苏锦等人安顿,下午你我二人进宫面见圣上,让苏锦他们先歇着。”

富弼答应一声,吩咐队伍整装整队,打好仪仗,折往丽景门,午时时分,进了汴梁城,沿着汴水东岸的宽大街道往甜水井胡同晏殊的宅邸而去。

苏锦骑在马上,眼睛已经有些不够用了,自进入城门的那一刻起,苏锦的嘴巴便没有合拢过,汴河两岸人流如织,繁华程度超出了他的想象,临河店铺鳞次栉比,汴水河上大大小小的船只数以百计,河上过不里许便建有石拱大桥一座,两岸来往畅通无阻。

撑船的、骑马的、赶车的、走路闲逛的、挑担的、扛包的、负重的、买卖东西的、横着膀子的官差、萎缩在墙根下的乞丐、打马而过一路呵斥的士卒、吆喝叫卖的小贩、打啰耍猴子玩把戏的江湖艺人,茶馆里口沫横飞的茶客们……整个一个市井全图。

苏锦看过《清明上河图》,不过他总认为那是经过艺术化的加工,并非写实;现在眼前的景象跟那图上相对比起来,苏锦完全的信了;今日只是普通一日,既非节气又非节日,这样的普通一日其繁华热闹已经直追那副画作,更何况到了节日里,那该是何等的浩闹;看来那幅画不是夸张了,而是减略了很多。

老爷到家,晏家上下都出来迎接,苏锦一看那阵仗,大大小小高高低低的几十口子人都傻眼了,晏殊光儿子就六七个,大的四五十岁,最小的还在襁褓之中,连小妾也有六七个,个个美貌风韵,不由的暗自羡慕晏殊懂得享受人生。

晏殊笑眯眯的下了轿子,不理众人的行礼首先来到抱着最小的儿子的妾室面前,伸手抱过正手脚乱舞哈哈直乐的幼子,含笑逗弄一番。

苏锦猛然想起了一件事,这个最小的孩子,莫不就是晏殊的第七个儿子,后世大大有名的晏几道么?就是这位小爷写出了‘落花人**,微雨燕双飞’的名句,想不到啊,居然能见到晏小山,苏锦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时空扭曲的不真实感。

那边的父子二人已经闹得不可开交了,晏几道胖乎乎的小手揪着晏殊的官帽,将晏殊的形象破坏无疑;而晏殊却不以为意,胖墩墩的身子上的肥肉笑的一抖一抖的,宛如波浪起伏,显然是乐在其中。

众人进了晏府,晏殊替苏锦引见众人见礼,又吩咐仆役收拾出一间小院让苏锦居住,苏锦忙道:“还是不麻烦大人了,在下想自己在外边住。”

晏殊愕然道:“那又为何?家中房舍空闲的还有,再说在宅中居住说话也方便些。”

苏锦看了看低头不语的晏碧云,坚定地道:“还是不叨扰了,我在左近租下一间院落便是,大人有吩咐随叫随到。”

晏殊还待再说,晏碧云上前道:“既然苏公子有此意,伯父大人何必强求,只是这汴梁城中房舍怕是不好租呢,这左近也不知有没有合住的院子。”

苏锦转头对四大吃货道:“你们午后去左近找找,够我们几个住就行,只要不是太过破烂,价钱好商量。”

小穗儿道:“下午我和浣娘姐姐也去找。”

晏殊皱眉了,他不明白苏锦为什么要这么做,显得有些不快;苏锦可不理他那个茬儿,寄人篱下的事苏锦可不干,吃你的住你的,你要是提什么要求我还能反驳么?再说了,虽然在晏家跟晏碧云住在一个屋檐下,其实反倒更加的不自在,难道在众目睽睽之下没事便溜达进晏碧云的闺房么?还不如在外边落得轻松自在,和晏碧云幽会也更加方便些;再说有个清雅的院子居住也可以温书学习,不至于将所学丢到九霄云外。

午后苏家众人齐齐出动,连晏碧云和小娴儿都带着仆役使女四下打听,终于在甜水井胡同北头的榆林巷找到一处院子,比之应天府的宅子小了一半还多,但是租金却高了两倍有余。

小穗儿嫌贵,跟那东家讨价还价差点吵起来,赶过来看院子的晏碧云倒是爽快,直接便拍板交了一年的租金,这才让面红脖子粗的东家婆子喜笑颜开,定了房契之后,千恩万谢的去了。

苏锦翻翻白眼,这算什么,哪有让女人跟在自己屁股后面付钱的,这要是让晏家人知道了,自己在晏府中那番抓钱不数的做派岂不是成了笑谈;不过苏锦很快给自己找了个心安理得的理由,她的钱不就是我的钱么?用她的就是用我的,省下来我的就是替她省,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按照晏殊的安排,苏锦先安顿下来等候皇上的召见,晏殊和富弼下午会进宫复命,同时告诉皇上苏锦已经随同来京,不过皇上的事情多,具体是什么时间见苏锦,倒是每个准谱,只有等消息了。

苏锦可不在乎这个,是你要见我,你不急我急什么,大不了我回应天书院读书去;这件事很快就在苏锦的心里落到了第二位,来到这繁华的大都市,不去见识见识人情风物,领略一下这里的佳肴小吃,岂不是白来一趟。

逛街购物虽不是苏锦的最爱,但后世在系花女友调教下,潜移默化的受到熏陶,对于此事也不像后世大多数男人一样当成是个苦差,计划很快便得到了几大吃货和小穗儿浣娘等人的全票支持,众人决定先休息半日,明日一早便去逛逛这东京汴梁城。

第二六二章 如梦汴梁城(下)

次日一早,苏锦还没起床,便听到外边一阵嘈杂声,侧耳细听,外边的院中隐隐传来呼喝之声,不一会又传来哄笑之声。

苏锦眉头大皱,看看天光似乎刚刚天亮,心道:定是王朝马汉他们早起在练功,院子狭小,所以吵闹的很。

被吵醒之后也睡不着了,于是穿衣起床,招呼小穗儿打水洗漱;喊了半天却没见小穗儿进来;苏锦有些纳闷,提了嗓子叫了数声,才见浣娘匆匆进房来道:“公子爷,奴家来伺候你洗漱,晏小姐来了,穗儿在外边招呼她呢。”

苏锦道:“哦?来的这么早,是有什么事么?”

浣娘边帮苏锦梳着长发,边掩口娇笑,也不回答。

苏锦奇怪道:“你笑什么?”

浣娘轻声道:“等下你出去就知道了。”

洗漱已毕,苏锦满腹狐疑的出了门,穿过前面的小厅来到院子里,四下寻找晏碧云,却见院子一角王朝、马汉、张龙、赵虎等人正踢腿打拳练得浑身是劲,小穗儿正站在院子里跟一位青年公子说话,哪里有晏碧云的影子。

苏锦心道:汴梁人如此好客?一大早就有邻居来访,倒是新奇。

于是咳嗽一声上前道:“这位兄台,清早来访可有什么见教么?”

那公子本是对这苏锦站立,闻言身子一抖,呼啦一声将手中折扇张开,遮住脸庞转过身来道:“兄台请了,在下无事,只是来随便看看。”

苏锦看着有些不对劲,再看看身边的浣娘和对面的小穗儿都捂着嘴笑的打跌,心里一下子明白过来,一把拉开折扇,可不是晏碧云是何人?眉毛画粗了,脸上不着粉黛,小嘴上也没有唇彩,但即便如此,依旧是个星眸闪烁唇红齿白的风流俏公子。

苏锦哈哈大笑道:“玩得什么?倒也有趣!你也学别人女扮男装么?”

晏碧云一把夺过折扇,迈着方步粗着嗓子道:“兄台说的什么话,在下可听不懂,在下乃汴梁晏公子,叨扰兄台了……”一句话没说完,自己先绷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苏锦还从未见过晏碧云有这般风趣活泼的时候,顿时大乐,趁机上前,挽住晏碧云的胳膊故作惊讶道:“哦,原来是晏公子,失敬失敬,晏公子大驾光临寒舍蓬荜生辉,来来来,房中叙话!”

晏碧云红了脸一甩胳膊,将苏锦的手甩开轻声啐道:“当着这么多人,干什么。”

苏锦哈哈大笑,忙道:“穗儿弄些点心泡些茶来吃吃,肚子饿的咕咕叫,晏公子要不要用点?”

晏碧云白了他一眼道:“快吃你的吧,车马都在外边等着,不是要逛京城么?奴家就是来给你们当带路的。”

苏锦这才明白她女扮男装的用意,晏碧云心思细密,在外地尚且避嫌,在汴梁自然更加的不能随意在一起了,于是便想出来个男扮女装的法子,这样别人也就认不出她了。

苏锦一挑大指道:“好聪明的法子,不过这演技还需精进一些才是。”

晏碧云捂嘴笑道:“谁耐烦学你们那做派,不过掩人耳目罢了。”

苏锦点头称是,探头朝后面看看道:“怎地就你一人,小娴儿呢?她不去?”

晏碧云皱眉道:“娴儿说她身上不舒服,懒得动;这几日也不知怎么了,娴儿好像有心思的样子,话语也少多了,是不是你得罪她了?”

苏锦忙摆手道:“我……我哪敢得罪他,不舒服便让她歇着吧,等下回来多带些好吃的给她便是。”

晏碧云轻笑道:“你倒是会拍马屁。”

苏锦不敢多说什么,勉强一笑,伸手招呼几大吃货进来吃东西,对苏锦而言,那个什么减餐令简直就是笑话,这几大吃货养在家里,一日三餐都一餐等不及一餐,更别提少掉一餐了,若真是减餐,几个家伙还不吵翻天才怪。

苏锦随便填吧填吧几块糕点,便擦嘴起身,对着还在大口大口嚼食的王朝等人道:“莫怪爷没提醒你们,你们若不留着肚子,等下外边好吃的可吃不了多少。”

赵虎嘿嘿笑道:“公子爷您还不知道咱们么?便是来山大一堆的吃食也吃个干干净净。”

苏锦翻翻白眼,当先出了门,众人紧随其后出了门,四大吃货一人叉了一大把糕点在小穗儿杀人的眼光下赶紧奔到前面开路。

一行人沿着小巷来到榆林巷外,整个街上已经人流如织,汴梁城的一天早早的便开始了。

晏碧云伸手用扇子朝停在路边三辆马车一指道:“苏兄,请。”

苏锦一挥手,众人分成三拨上了马车,苏锦跟晏碧云坐在第一辆,浣娘和小穗儿还有晏碧云带来的一名使女坐在第二辆,四大吃货和小柱子挤在第三辆车上,车夫吆喝一声,马车开动,直往内城而去。

出了榆林巷往南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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