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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鸿辞-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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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弟,你可知你远离的繁华才是积聚阴谋的深渊。”启芸貉喃喃自语,希望着视野中渐行渐远的出尘身影再也不要回来。

天殷山岫云岭是一个无人敢染指的桃花源,不仅是它秀美的风景让人不忍去破坏,更是因为这里是暗影宫的总舵隐月楼的所在。
启浩承醒来的时候早已错过了早膳的时辰。
在隐月楼里,连丫鬟都是习武出身。所有人都是平旦起身习一个时辰的早课,日出时辰用早膳,到启浩承醒来时已是隅时,启芸鸿已经起身近三个时辰处理完暗影宫的大小事务了。
只是在这里,他不再是自己的皇叔。像所有人一样,启浩承称他为宫主;因为在这里,他是暗影宫的宫主黎雁影。
每到启浩承将将醒来的时候,启芸鸿已经在外间的案旁练书了,看小厮替他更衣洗漱,启芸鸿便唤人将点心一一布上。
刚开始时启浩承还有些受宠若惊,毕竟在王府里受了这么多年的忽视,启浩承一时还无法接受如此贴心的照料,更何况是那个人的贴心。
只可惜,自己只是他的侄子,永远都只能是那个人的侄子……
“下午带你去拜师罢,以后就由那个人来教你剑术。”启芸鸿品着清茶,风轻云淡。
“哦。”启浩承把脸埋在碟子里,胜比宫廷的糕点却让他吃的索然无味。
那个人终于还是要把他送走了,自己于他就只是一个需要照顾的晚辈,无论经过多少的岁月,都永远无法站在他的身旁。

启浩承并没有像自己担心的那样被须发皆白的一代宗师带到深山老林去潜心修炼,事实上,反倒是他的师傅屈尊降贵地蜗居到隐月楼后山的一个小院子里,然后每日不辞辛劳地赶到前面来授课。他这个学生继续舒舒服服地过他的少爷日子,只不过不能向先前那般一觉睡到自然醒而已。
不过这也是启浩承所担心的。
那个人请来了从不轻易纳徒的剑痴卢啸野来做自己的剑术“启蒙”老师,可对方竟还是一副整日毕恭毕敬地模样。自己和他的差距太大了,注定一生只能仰望。
正所谓名师出高徒,有了卢啸野的悉心教导,生就聪慧又有过偷学基础的启浩承剑术日进千里,内力更是突飞猛进。等到又是一年乾龙节时,启浩承已熟记了整套的“破虹”,九重心法也已练会了七重,武功要反超两位兄长许多。
帝王的诞辰总是普天同庆,等这些喜气洋洋的日子过后,启芸鸿本欲早日启程启芸貉却极力挽留。
皇家中的亲情早已被权力稀释到冰点,兄弟间向来都是貌合神离,当面嘘寒问暖背后暗箭难防,所以启芸鸿自然知道自己这个同父异母的二皇兄当下的日子有多难过。父皇日渐苍老,身体状况自然每况愈下,着半年以来诸位皇兄夺嫡的斗争愈演愈烈,几乎就要失去控制了,无所依从的二皇兄自然也就成为众人打压的对象。这些年来,虽然启芸貉也有在培养自己的势力,可对于那些沾亲带故的利益集团而言,明显薄弱了太多。可是启芸鸿生性淡泊没有权政之心,自然不愿意蹚这趟浑水。只好婉言回绝皇兄的请求,留下一些暗卫注意着这边,好能够在暗中相助。
果不其然,就在启芸鸿离开后不久。八月,启芸貉突然被卷入矸州贪墨案,罚俸一年软禁王府。
启芸鸿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很沉静,反倒是觉得太子、大皇兄和七皇兄的速度明显比自己想想的要慢上许多;再仔细一推敲,兴许是五皇兄和八皇兄在背后使绊子,才能让二皇兄多撑上些时日。唯一让他担心的是启浩承在听闻父亲被软禁之后那副淡然的模样。
启芸鸿悄声吩咐了暗卫几句,便又开始一脸淡然地品茶,只是越品眉头越是紧皱。
那对父子之间的感情太过淡泊了,将来纵是让二皇兄坐了这天下,恐怕也无法让启浩承安心待在宫中。
“承儿希望自己将来能够住在宫中吗?”
启浩承沉吟了半晌却未能作出回答,“皇叔也在吗?”
启芸鸿摇头,“若是承儿以皇子身份留居宫中,必是你父王即位为帝了。亲王只是京城有府第,没有宣召是进不了宫的。”
“承儿不想,承儿想让皇叔做皇帝,如果皇叔想让承儿进宫就召承儿,皇叔总会有办法的。”
“宣召是不能让你就留宫中的,你若是想……不如这样吧。承儿,你愿不愿意做我的儿子?我可以让王兄把你过继给我。”
“我不要!”启浩承突然喊了一声,又觉得自己太过冲动不由低下了头,“我不想做你的儿子,才比我大两岁而已,你怎么能……”
启芸鸿过去摸了摸启浩承的头,但是什么都没说。

十月的江湖永远都只有一个焦点,这一年黎雁影没有出现,却没有谁敢去动摇他的地位。毕竟没有人能够估计出一个招式快到自己都无法看清的人,武功会高到一个怎样的境界。
其实黎雁影已经一行向南了,只是贪图玩赏风景耽搁了行程。

火树秋湖是沅州首景,每年到了秋末冬初的时节,总是有着诸多的游人顶着寒风来此观玩。
此时的沅州已经过了一年中最后的雨季,冬日干冷的空气描重了秋高气爽的残影。碧水蓝天,映衬着流火般的霜叶,投映出瑶池办的倩影。
冰季将近,大型的渔船都已经收了,只剩下零星的小船留给来此泛舟或尝鲜的游客。乌篷之中还夹杂着三两的画舫,靡靡的琴曲在嬉笑中悠扬,那是世家公子与妓妾的奢靡。
却还有一只例外。
舟内是琴瑟和鸣,船头的寒风吹起素白的长衫,惊动了竹笛洒落的墨香。



、天医绝

“就知道你青梅煮酒时吝于开口,老夫我只能不请自来了!”船尾,有人踏水而来,足尖点过的涟漪还在,浑厚的声音已响在身后。
笛声渐远,白衫男子躬身向前。
“前辈行无定行居无定所,像我们这等世俗之人也就只好用这酒香来唤您了。”
来人朗声一笑,欣赏地拍拍白衫少年的肩头,“我这四处混吃蹭喝的老头子也就这点能耐了,倒是你小子啊,这才两年没见就已经独步天下了啊!”
“前辈取笑了,”黎雁影难得报羞一笑,“雁影何德何能敢在前辈面前卖弄呢。更何况,前辈至少还应该算是雁影的半个师傅呢。”
“你这样的徒弟老朽可不敢收啊,到时候我那落霞谷可又该塌方了。”来人端起面前的酒樽一饮而尽,“我真不明白怎么江湖人人尽说你聪明绝顶,要说天赋,你可半点也比不上上次送来的那家伙,这才半年的时间我就可以让他接我的衣钵了。”
黎雁影也端起面前的杯子,不过是品了一口清茶,“像您这种万事放心的性格当然能轻易地将衣钵传下去了,要是让我再学上个一年半载的……”
“要是让你再学上个一年半载的,我那落霞谷还不崩塌了?我堂堂医绝怎么会交出你这么笨的徒弟来,研个药都能把钵盂研漏的!”
一旁听琴的启浩承终于听出了些许的眉目,虽然表面不动声色,心底却不由得暗暗吃惊。
他本是好奇是什么人敢在启芸鸿面前如此张狂,但看他的态度应该是一位退隐多年的老前辈,便也没说些什么。毕竟人家是老江湖了,武功阅历深不可测。听着听着才知道,原来皇叔竟去过传说地势神秘机关重重的落霞谷,而且结实了历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落霞谷天医绝。只是没能想到世人皆云起死回生仙风道骨的天医绝,居然就是面前这位蹭吃蹭喝的老者。
果然,传闻与现实的差距太大,只能产生失望。
虽然眼前的天医绝未必就是民间广泛流传的天医绝,毕竟接任落霞谷的历代神医都被冠以如斯的称号,可是能够叫出这般徒弟的师傅,其人品也已能略见一斑。

醇香老酒几近见底,医绝老者的话渐渐多了起来。“你上次给我带来的那小子天资是真不错,之前又有基础,就是之前似乎是受过情伤,总是闷闷的笑不到血肉里。而且,就算是你小子给他下了假死药也不能下手这么狠吧,你真当老头子我是神仙啊。”
“众目睽睽之下我又怎能心慈手软呢?师傅啊,在场的那些江湖人士的能力可不是虚的呀。”启芸鸿放下茶盏一席话说得云淡风轻。
可事实上呢?
如果这些话语流传出去,会在江湖之中掀起怎样的腥风血雨,又有谁会知悉呢?
没有人能想到黎雁影那直刺要害的一剑竟是为了救下楼轻宦,毕竟没有人能够经受得起片羽飞鸿那一瞬的重创,只是他们想象不到一个与天宇教结下血海深仇的人会不顾一切地保全敌方的余孽,更想象不到黎雁影当时虽然是满身的肃杀却并没有提起一丝的内力。这就是江湖的人情世故。并不是说你仗剑天涯义薄云天就能随心所欲行侠仗义,不是说你武功高强广结善缘就能扬名四海。这里也是有利益有权势的。昨天你还被世人歌功颂德是各路豪杰敬仰的对象,明天就可能因为流言蜚语让你身败名裂人人喊打,毫无立身之地。所以说,江湖人随行却并不随心所欲,稍不留神遇人不淑就有可能会落入万劫之渊。
沉吟了片刻医绝老者突然开口,说出的话语却如刀剑般伤人,“今天是我允许你的最后一次叫我师傅,下次见面是希望你还能够记得,并称我一声前辈。”
启芸鸿一时间过于惊诧,竟忘了开口辩驳。
他虽不至于过分强调着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吧,可那一年的情缘哪是说断就能轻易断掉的呢?启芸鸿生性淡泊追求自由,他不喜欢宫闱的压抑也不喜欢江湖的纷争;到头来想想,他在落霞谷度过的那段日子才是他最最快乐的时光。只是那时的他主要的心思都放在组建暗影宫上了,多余下来的时光也被用来摸排扰乱天宇教了,他人虽身在山谷心却早已飞过了九霄云外,成日恍恍惚惚心不在焉地没来得及享受那难得的静谧。现在想要后悔,却早已错过了那份年华。
再度开口是医绝老者的语气已经较之前软了许多,他说。
“我已决计将我的衣钵传承下去了,从今之后,我便已不再是悬壶济世归隐世外的天医绝了。只是一个曾经提导过你两句的江湖老者而已了。从今以后,我就只是路颢,只为自己活的路颢。”
天医绝要想卸任就必须找到自己的继承人,这是历代医神的规则。
但事实上真正的天医绝却并非真如传言中的悬壶济世。天医绝确实能医死人活白骨,但并不是任人都能见到他们指尖的银针。天医绝素来避世而居,世人大多不知他们身在何处;即便是有朝一日寻到了他的踪迹,时机不对情缘不到他也只会见死不救。
启芸鸿点了点头却没有开口。
“倒是你,”路颢微微一顿,向一旁启浩承瞟了一眼,“别忘了,你可是跟常人不同……”
启芸鸿眼底一黯,“他只是我的侄子。”
“是吗?那你所作的一切可不只是一个长辈的付出啊。”
“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保护自己。”

启浩承本就在一旁侧耳倾听,到了此处不由得心里一惊。这才想到自己对启芸鸿的了解实在太少了,明明是自己想要努力去爱他,却总是在受他的照顾。那个人到底曾经经历过怎样不为人知的过往,他是不是曾经受过重伤以致到现在还有软肋留下。
才发现自己所谓的竟是如此的不合格。
所以启浩承这一天剩下的时光都沉闷着,想着应该怎样去全面彻底地了解面前这个让自己心心念念片刻不能忘的人,都没有留意到路颢是在何时吃饱喝足拍拍屁股走人的。等他再注意到的时候,已是晚膳十分;饭桌上没有了那张过分聒噪的嘴让启浩承被折磨了半日的耳朵暂时有些不大习惯。
“你的师父;我已经让他回去了。”
启浩承这才抬起头来。他并不认为自己天资聪颖但也并没有笨到让人嫌弃的地步,难道在他的眼中自己连卢啸野的徒弟都不配做吗?
“可是我真的很想学习剑法,如果你觉得我太笨,我可以更加努力一些的。”启浩承鼓起勇气来回绝他,如果失去了这个师傅自己就永远都不可能会有帮助他的能力了,更何况他希望的是能够并肩而立。
“卢啸野剑法一流,却不是个好师傅;况且他的招式急于求成过于狠戾,并不适合你来修行。”
“可是……”即便是狠戾,即便是阴险;能够保护好最最重要的人,也就足够了。
“你已经学会了最实用的剑法,打好了根基,也就足够了。”
不够的,这怎么可能足够呢?只是学过这么点聊以自保的剑法,要我怎样站在你的身旁呢?启浩承的心底在嘶吼,张开嘴却是什么也说不出。现在的自己能有什么权利,什么立场向他提出要求呢?启浩承知道,自己是他的侄子,这一生都只能是他的侄子。自己连说爱的权利都没有。
知道启芸鸿再度开口,依旧是云淡风轻。
“如果你真想继续习剑,明日四更到枫林去。我教你。”

十一月的江湖,英雄大会的余韵还没能散尽;朝野之中却是另一副剑拔弩张的样子。
启芸貉的矸州贪墨案罪行得以洗清,出任御礼司筹措新年事宜;大皇子启芸螭被迫请命离京领兵;太子启芸蛟迁出后宫□案,被废软禁京郊行宫;五皇子启芸鹏被查出落井下石,三番五次想要暗杀启芸貉,被罚府中面壁思过白日,不得上朝。
这次的翻身仗打得太过完美,让朝中大臣都不由得有些措手不及。当然,所有的人心里相比都早已一清二楚,没有精密的陷阱部署,事情完全没可能行进得如此完美。
诸子夺嫡向来都是成王败寇你死我活,看来这一次,是时候换一个睿智牢靠一些的后台吧。虽然世人总说一朝天子一朝臣,但这种事情还是不要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为好。

“皇兄今年可是把武功给荒废掉了。”启芸鸿收了手中的竹枝负手而立。
启芸貉冲他摆摆手,还没能从冲天的剑势中缓过神来。启芸鸿的招式以守为攻以退为进,不似别人的步步紧逼却让人毫无招架之力,尤其是随着年龄的增长他的武功日益精进,启芸貉心头的那种无力感也就愈发的明显。
结果侍从奉上的茶,只用了不到三成武功的启芸鸿面不改色心不跳。“才被皇帝老爹软禁几天,你的体力就大不如从前了?要是我的手下做事再不紧不慢一些,你是不是还能沦落到武功全废了啊。”
“我可不像你那么精力过剩,你皇兄我已经要老了。”启芸貉半自嘲着打哈哈。
“行了!我千里迢迢地赶回来可不是特地来陪你开玩笑来的,上次跟你说起的那件事你想的怎么样了?”
“上次?”启芸貉的智商暂时还没归位,大脑空白着随口就问,“哪个上次?”
“就是乾龙节的时候我来你这蹭酒喝时问你的问题啊。你想不想做皇帝?”



、乾坤变

“你想不想做皇帝?”
这种在街上会被友人当做痴心妄想,被路人当做大逆不道的话被启芸鸿以一种及其平静的语气说出来,仿佛这天下本就是他的一般。比聚仙楼的小二问客官想用点什么还要顺口。但事实确实如此,他是当今九五之尊最最疼爱的儿子,是内定的继承人,天下于他而言本就是唾手可得。
启芸貉不由得苦笑。
想不想做皇帝?谁能不想呢?可是又能怎么样呢?那不是光想想就能得到的,甚至于你就是拼搏了努力了浴血奋战了,还是看不到远方的曙光。我们有幸生在帝王家,还能有这么一种机会;我们同样不幸生在帝王家,到最后,就连仅有的最后一缕亲情都被如此这般地消磨殆尽了。
“你说呢?你觉得我想不想呢?你自己又是不是希望能够有朝一日坐在世界的最高点呢?”
“好。”启芸鸿放下掌中的茶盏,“如果皇兄真是这么希望的,那我披荆斩棘肝脑涂地一定帮你完成这个心愿。”
“条件呢?你也知道,我们皇族的人是从来不做亏本买卖的。”
“痛快!我就喜欢像皇兄这般从不拐弯抹角的!”启芸鸿拍了两下自己的手掌,“我的条件很简单,承儿。”
“承儿?”启芸貉明显一愣,他想过启芸鸿会向自己要任何的东西,权势也好自由也罢,就是从来没想到过会提到他,“不可能的,我们拼死拼活才能得到的皇位,我决不能有朝一日传给那个贱人的儿子。”
“皇兄说那个贱人?难道承儿不也是皇兄你的儿子吗?”
看启芸鸿难得正色道来,启芸貉一时竟哑口无言。
“况且我也不是想要给承儿讨你一个继承权,承儿是我唯一的亲传弟子,我希望皇兄即位之后能够把他过继给我,让他能够安心地来做我暗影宫的少宫主。”
启芸貉垂下了眼眸,不置可否。
“也好,希望你能够带他远离这道高墙,永远都不要再回来了。”我们本不应该这样活下去的,这根本就不是正常人该过的日子,可是生在这里身不由己。如果可以选择,真希望来生千万不要身在帝王家。
“好,接下来的事情就由我来替你解决。”

皇帝的龙体本就欠安,乾龙节后诸位皇子又争惹出许多事端来,气急攻心又恶化了病情,如今已是卧病在床。太子新废,大皇子又领兵在外,迎新守岁的礼宴就全由二皇子启芸貉和十二皇子启芸鸿负责主持了。
启芸鸿刚一回朝,朝中对二皇子的态度就明显淡了许多,再加上两人平日里行走颇近,大家都认定素来受宠的启芸鸿便是内定的储君,而一直活跃在朝堂的启芸貉不过是十二皇子离京之时的一个代言人罢了,现在正主回来了自然就没有再讨好附庸的必要了。只有启芸貉心里清楚,归远知道自己定是不惧明枪,而所有的暗箭都已被他默默地挡下。
这一年的新年过后,启芸鸿没有在远走江湖。
二月,皇帝在病榻之上赵高天地,十二皇子启芸鸿拜太子监国。
三月,青黄不接之际,江南疫病四起,二皇子启芸貉临危受命带太医院半数药师,救民于水火。
四月,胡兵再犯,大皇子启芸螭领兵败,失左臂。十二皇子领兵亲临,七日,率亲兵夜袭,掳其王酋;次日,破兵,追其百里大胜而归。
五月,疫病声歇,梅雨又起,药师纷纷还朝,二皇子开始着手治理江南水患。未半,初见成果,为庆乾龙节二皇子匆匆还朝。
六月,乾龙节之际,帝病危,某日,召启芸鸿塌旁促膝长谈至天明,未几,帝薨。

大丧其间,举国哀悼,天地素白,人们尽在悲恸中披麻戴孝。
“皇兄,半年前我们的约定还算数吗?”倾世风华一身素缟,举手投足却依如广袖白衫纵马归来。
“当然,你皇兄我那一次的约定没有作数过;倒是你,不是遗忘就是耍赖皮的。”
“那就好。皇兄还是希望自己来坐江山是吗?”
启芸貉没再开口,算是默认了。
“归远。”
启芸貉突然开口本欲离去的人只得转过头来。
“告诉承儿,他的父王不是真的恨他,只是到了那一天当初的爱有多深恨就会有多浓,我本无意迁怒于他人却总是无法控制自己。希望将来…如果有一天他也沦陷到里面去的时候,千万不要像我这样傻。”
“我会告诉他的。”但我是绝不会让他走到这一步的。
清风过处,离人无痕。

国不可一日无君,先帝驾崩之后最最重要的典礼便是新帝的登基了。只是这一次天下人都背狠狠地撂了一道,先帝的遗诏居然是由十二皇子代书的,内容是传位于二皇子。
没有人想得到最后的赢家竟会是二皇子启芸貉,只是在这半年不到的时间里,全部的军政大权都已被启芸鸿牢牢掌控在自己的手中,他没说出半个不字就没有人敢轻举妄动。有了启芸鸿的支持,启芸貉的登基大典可谓是顺理成章,但事实却是旁人有所不知的血腥。稍有异动的大臣全部压入天牢,家眷也尽数被请到京郊行宫去“避暑”,本可能会有所动想的七皇子和八皇子早已被囚珞王府暗室,代他们接受封赏的只是假扮成他们的影卫。
赤色的华服威严光耀,金线腾起的飞龙寂静地宣告着着衣者的地位。再也不会有人欺压他嘲讽他了,因为他已是世界的至高点。这是启芸貉第一次笑得如此张扬,他终于将这个世界紧紧我在了自己的手上。那个人还能逃吗?她能逃多久,逃多远呢?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她还能躲到天涯海角不成吗?
宏伟的宫墙外,驻足着一辆朴素的青色马车。但没有人会天真地以为这只是一辆普通的马车,毕竟能够将车马在大典只是停在宫门口的人,地位绝不会是一般的显赫。
未时三刻,礼成,昭示新帝即位的金钟响起。
“走吧。”一只纤白的手掀开车帘,随即又迅速抽手落下。

天昭十四年六月,先帝驾崩,享年六十七岁,葬于怀陵,庙号“安”。
七月,新帝即位,改年号为瑾元。尊辰妃为皇太后,其子启芸鸿受封汝南亲王,摄政,官拜右丞,张便宜行事之权。
皇家亲情淡薄,你死我活的夺权之中失败者的下场会有多凄惨,世人也是有目共睹的。所以皇帝现在的行为就很是让人摸不着头脑,甚至有人认为当今圣上只是个傀儡皇帝,真正的幕后掌权者还是启芸鸿,只是没有人能够看懂他此行的目的。

剑花一挽,启芸鸿非常帅气地转身,“当下这套剑法你已经完全掌握了,明天就先休息吧,我会带你去见一个人。从下个月起,我要开始教你飞羽剑。”
启浩承痴迷地看着那个身影,眼中完全没有一个习武者该有的兴奋。
天下人历尽艰辛都求之不得的飞羽剑谱,他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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