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管家婆-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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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禔自然不是他的对手，可他又不能赢胤禔，为了和胤禔打成平手，乌恩其头发都愁白了几根。　
更让乌恩其发愁的是胤祉的挑战。胤祉每次见到他，都是笑容可掬的翻开一本书，然后读出一两句，让乌恩其把全篇背出来，因为他的姑爸爸是个通古博今的才女，胸无点墨的男人是不会和姑爸爸有思想上的共鸣的，为了以后乌恩其能与姑爸爸琴瑟和鸣，乌恩其有必要把文学知识在提高一个档次。这可苦了乌恩其，他虽然称得上是文武双全，比起从小学汉族文化的展颜来说，他还真就属于那种半瓶子不满的料，看胤祉，今年不过七岁，竟然已经是熟读诗书，各种典故随手拈来，能培养出这种孩子的展颜是什么样可想而知，乌恩其还真担心以后和展颜没话说，卯足劲开始恶补这些东西。　
胤礽满肚子坏水，整日拉着胤禛想些鬼点子整他，乌恩其也是倔强，明知道只要他求饶，胤礽就再也不会捉弄他，但他愣是一声不吭，不管胤礽怎么顽劣，他都咬牙忍着，后来被展颜知道，问他为什么这么做，他很诚恳的表示，要向胤礽几个表态，他能照顾好展颜。　
展颜听到这句话时，第一个反应就是捂着自己的左胸口，那里是心脏的位置。它好像有一瞬间跳乱了节奏。据说，女人爱上一个男人，会因为他心跳加速，展颜体会不到这种感觉，可是她知道，她并不讨厌乌恩其，有这一点也就够了。　
“乌恩其，你背一首写江南的诗来大家伙听听。”胤祉时刻不忘他的使命：把乌恩其培养成一个才子。虽然这个使命是他自己给自己找来的，但他认真的很。　
乌恩其苦笑不已，他刚开始恶补这些，一时间哪能想的到，只得赔笑道：“三阿哥，乌恩其不才，一时间想不出什么好诗词来，请三阿哥见谅。”　
胤祉冷哼一声，推推胤禛，胤禛却没说话，这孩子自从他的额娘去世之后，很是沉寂了一段时间，后来恢复正常，却也不想现时那么淘气，不但人规矩多了，连话也少了。　
见胤禛不理，胤祉无奈自己又背了两首写西湖的诗句，胤礽和胤禔也都不甘示弱，各色诗词朗朗上口，乌恩其抹抹头上不存在的汗，笑的更憨厚了。　
展颜不耐烦看胤禔他们欺负乌恩其，她也不好说什么，早指着一事坐下休息，乌恩其灵光闪现，笑着说：“乌恩其才疏学浅，对诗词不很擅长，不如让乌恩其给几位阿哥和长公主唱一首蒙古小调助兴，你们看可好？”　
大家都同意，乌恩其清清嗓子，豪迈动听的蒙古小调飘荡在碧水之间，胤禔听过之后，更是让人取出一支碧玉笛，吹得正是梅花弄，笛音起，胤礽兴致上来，把原先坐着弹琴的艺人赶起来，他自己坐下和胤禔合奏，笛音伴着琴音，两个人的技艺说不上多高明，却仍让一船的人都听住了，尤其是穿上服侍人员，他们都是本地人，第一次见到皇家阿哥，就被阿哥们的博学多才和少年有成所折服。　
乌恩其也很佩服，他自己也会拉马头琴，以前还可以稍微自得与自己多才多艺，可是和胤禔几个一比，才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何况最大的胤禔也比他小七岁乌恩其趁人不注意悄悄看了展颜一眼，不知道展颜都会些什么？　
胤礽好像听到了乌恩其的心声，起身笑道：“姑爸爸，很久没有听过您抚琴了，不知道今日侄子们有没有这个福气？”　
展颜默不作声，走到古琴前坐下，先试了试音准，小心带上指甲套，之后才开始叮叮咚咚弹起琴来，这次大家听得更加入神，连玄烨那艘画舫都被吸引过来，所有人都是静静的听着，沙沙的落雨声，陪着悦耳的琴音，演绎着美好的午后。　
曲终，大家尚沉浸在曲子的余韵之中，只听得一人笑道：“好曲子好琴艺康宁你的琴艺越发超脱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相处　
船内诸人听到玄烨的声音，忙出去请安行礼，玄烨就隔着一条船和展颜说话，展颜一点也不扭捏，立在船头回玄烨的话，杜鹃给她撑伞，玄烨说：“你们真是好兴致，又是吟诗又是弹曲的，离老远就听到你们的声音。”看见乌恩其，笑道：“刚才的蒙古小调是你唱的吧？太皇太后和太后都说好，不错好好当差，保护好长公主他们，等回京后朕重重有赏”　
乌恩其谢了恩，玄烨把胤禔几个叫道他的画舫上，忙有人在两艘画舫之间搭了木板，胤禔几个一一通过，好在船身够大，又稳，他们几个这样也没让画舫晃动一下，玄烨又命人把画舫划走，等他们走出一段距离，展颜才回到舱内。　
胤禔几个不在，船舱内像是空了一样，展颜让多余的人都退下，自己坐在窗前，紫堇换上新茶，乌恩其又开始局促，脸上爬上一抹红，展颜只当没看见，让他也坐了，两人相对无言。　
“长公主，您、您的琴弹得真好，比乌恩其强多了，乌恩其只会拉马头琴。”乌恩其酝酿半天情绪，就憋出这么一句话来。铃兰在展颜身后笑了一声。　
展颜说：“不过是技艺娴熟而已，始终称不上上佳。”　
乌恩其忙道：“长公主是对子要求太高，您的水准乌恩其再过几年也是赶不上的……”　
这么说也没错，展颜是自我要求身为严格，凡事不做则已，做就要做到最好，偏偏有些事很奇怪，讲究的是那虚无缥缈的叫做“天分”的东西，展颜有的只是聪慧，琴谱看过两遍她就能弹下来，多练几遍就是出神入化，可是曲中却始终缺乏感情，她的弹奏只是弹奏，永远也称不上表达，就是纯有技艺而无灵魂，在真正的高手眼中，只是徒惹人笑而已。　
琴棋书画四艺，展颜惟精通棋艺，在她的恶魔训练下，从胤禔到胤祐，只要是年满三岁的皇子，都要开始学下棋，她的信条是，你可以不喜欢，但不能不会，几个孩子中围棋下的最好的竟是胤禛，这孩子心思重，考虑问题全面，只是性子急，下棋正好能帮他定定性子。　
展颜的书法经过这些年的练习，写的一手端庄大气的楷书，画画只擅工笔，写意总是差了些味道，展颜认识到不是自己不够努力，也不是不够聪慧，只是没有天分，她也就不在强求一定要做多好，反而随意起来，把这些当做消遣。　
让展颜比较无语的是，她对于刺绣倒是很有天赋，不管多复杂的针法，她都不用学第二遍，做出来的绣活，哪怕是最挑剔的李嬷嬷看了也说好，现在她用的所有帕子都是自己绣的，偶尔闲了，也会绣些大幅的作品，比如孝庄床头的长命百岁屏风，太后宫里的松柏长青炕屏，还有乾清宫挂着的天下太平挂幅，都是出自展颜之手，连她自己屋子里也有一幅塞外风景图，单单这几样，就花费她不少时间。　
乌恩其没话找话和展颜闲聊，展颜大部分时候都不吭声，只是偶尔应和两句，示意自己在听，大都听乌恩其再讲，讲他在草原的生活，讲他的家人，讲他在军中的见闻，这个人平时并不多话，可展颜比他还要沉默，他只得担负起寻找话题这个重任，免得两人冷场。　
“……皇上太伟大了，我在军中见到大清最新式的武器，那些火铳能够连发八发，就只有一只手这么大，名字就叫‘手枪’，射的远，用着还方便，如果在打仗时士兵们能够都用上手枪，那将士们的死伤数会减少很多……对了，我好像记得长公主也有一支火铳，二十一年时咱们遇上狼群，您曾经拿出来过。”乌恩其说。　
展颜点头：“是，皇兄特意送给我防身用的。”　
乌恩其笑道：“皇上对长公主真是疼宠有加。这种新式火铳，在军中也是稀罕物，只有极少数人配的有，而且平时是没有弹药的，我们在军中训练的时候还说，谁要是能随身带一把该多好，皇上说了，每年评出几个最好的，奖励就是一把手枪，我还想着今年若是侥幸夺魁，也能送长公主一样防身武器。”乌恩其说完，又冲展颜憨厚的笑笑。　
展颜没说话，杜鹃端上来一盒点心，都是南方口味的，展颜只吃两块就放下了，乌恩其却一连吃了七八块，发现展颜没动作，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在军中这两年习惯了，不光是训练，就是吃饭睡觉都有规定，到睡觉点必须睡觉，吃饭只给很短的时间，过了没吃饱就饿着，现在吃东西就成这样了，总觉得吃慢一点有人追着似的。”　
展颜莞尔，从未见过她笑的乌恩其看呆了眼，展颜叫他两声才醒过神，脸又红了。展颜细细打量一下这个将要成为她丈夫的人，一双眼睛不大不小，眉毛有些浓，也是一副好容貌，身量　适中，肤色不够白，可以算不上黑，身高大概有一米七八左右，整个人说不上有多英俊，就是看起来舒服。展颜自己现在只有一米六，不过若是穿上十五公分的花盆底，再带上旗头，恐怕看着比他还高些，想到这儿，展颜自己也觉得好玩。　
玄烨可能是先天原因，也可能是大婚太早只是身体没发育好，他们来的时候，玄烨二十岁，竟只有一米六七虽然后来调养过，也吃过不少利于骨骼生长的食品，最终也不过刚刚突破一米七大关，但是他的嫔妃们大多数都是身材高挑的，比如皇贵妃，比如宜妃，比如荣妃，身高都在一六五以上，每每和玄烨走在一起，都比玄烨高一头，想来他也是窝火的。　
展颜充分吸取玄烨的教训，从胤禔到她身边的那一天起，毓庆宫常年牛奶不断，每个小阿哥都是喝牛奶长大的，就是希望他们能随他们的额娘多一点，别像他们的阿玛身高那么挫，现在看来还是颇有成效的，胤禔今年十二岁，身高已经突破一米六，超过玄烨指日可待，总理说‘每天一杯奶，强壮中国人’，展颜由衷感谢这句话，现在又没有三聚氰胺之类的东西，各种奶都是纯天然无污染纯绿色的高档饮品，喝着放心。　
“在军中学习都是为期三年，你今年到期，皇兄让你做什么？”展颜问。　
乌恩其说：“还是御前侍卫，不过升了一等，现在是二等侍卫。”　
御前侍卫也好，升值比较快，而且都是天子近臣。展颜点点头，有些话现在还不适合与乌恩其深谈，说多了非但无益，反而会给人带来麻烦，比如说玄烨常与展颜商讨国事，出了福全知道一点儿，其余人等一概不知，展颜也不打算告诉乌恩其，即使以后他们是最近的人。　
乌恩其忽而一笑，说：“公主，我知道皇上和公主兄妹情深，几位阿哥也都是从心底尊敬喜爱公主，莫说公主不舍得离开京城，就是乌恩其也不会让公主和亲人相隔千里的。”　
展颜有些歉意：“如此一来只有你到京城了，让你和家人分离，真是对不住。”　
乌恩其不在意的笑笑：“草原上的男儿都是天上的雄鹰，哪能在巢中一辈子，早晚是要飞上天空创一番事业的。我的阿布曾跟我说，皇上是天下最尊贵的人，能跟在皇上身边，不管是谁，都应该赶到荣幸，乌恩其无德无能，也没有功绩，皇上肯将最宝贵的掌上明珠赐给乌恩其，这是对乌恩其天大的恩惠，何况，公主是乌恩其一心求娶的，不管怎样都是乌恩其愿意的，公主不用说对不起的……”乌恩其说到求娶二字之时，脸上通红一片。　
展颜勾起嘴角，开始觉得和这样一个喜欢脸红的人生活在一起，似乎也是一件不错的事。“你留在京城，你家里人不会说什么吗？”展颜问。　
“阿布说草原上的雄鹰不该恋家，就该在飞在广阔的天空中，他会支持我的，而且还有两个哥哥在他身边，我很放心。”乌恩其淡然说道。　
乌恩其没有谈到他的额娘，展颜也就没有问，只说：“你的阿布说的很对。”她也认为养在温室的花朵经不起风雨，所以胤禔七岁时要跟着蔡生元去广州，她虽然不放心，却也没有拦着，胤禔几个小小年纪就要开始学着办差，胤祉和胤禛一开始不习惯，才六七岁的他们很快瘦了一圈，展颜仍是什么也没说，因为这是他们想要成才必须经历的，以后，等他们年纪到了，展颜也会毫不犹豫把他们踢到军营历练，不会因为他们是皇子而例外。　
乌恩其自豪的说：“我阿布是草原上的英雄，我以他为荣”　
展颜和乌恩其漫无边际的说着话，杜鹃几个充作布景板站在角落里，看到主子和未来额驸相谈甚欢，不由得都抿起嘴偷笑，主子和未来额驸看来相处的挺好嘛

第一百一十三章、公主悲　
在杭州停留三天，又到苏州，玄烨自有无数公事要忙，无暇观赏后世闻名的苏州园林，而像什么拙政园、留园之类，现在都是官员的私产，虽然他们很想请圣驾到自己家园子里游玩，可惜玄烨却不赏脸，倒是孝庄带着太后、展颜等人去略转了转，将近十一月的天气，风景也确实比春夏两季差了些，几人都表示没有想象中美好。　
十一月，圣驾继续南巡，玄烨与初一至江宁登雨花台，初四日起，离江宁返京。十七日，至曲阜。次日至孔子庙，于大成殿行三跪九叩礼，亲书“万世师表”四字，命悬挂于大成殿。又令将曲阜县康熙二十四年地丁钱粮尽行蠲免。　
二十八日，康熙帝经兖州、汶上、东阿、高唐、德州、阜城、河间、雄县、永清等，于本日返抵京城南苑，二十九日回宫，康熙的第一次南巡结束。　
展颜的公主府已经开始建造，她的嫁妆问题也不用自己费什么心，一切有内务府操办，满洲姑奶奶们也不讲究一定要针线好，嫁衣什么的都可以找人代绣，只要红盖头是新娘子亲手绣的就好，铃兰和夏荷冬雪几个针线好的已经开始做准备，杜鹃则带着其余几人给展颜调理身体，争取让展颜以最佳状态出嫁。　
公主大婚后和额驸并不住在一起，公主住公主府，额驸另有宅邸居住，不得公主宣召，不得觐见公主，公主想要见额驸，必须通过内务府派遣的嬷嬷传话，嬷嬷有劝谏管教公主的权利，公主若是去世，公主府的财产则归嬷嬷所有。这是展颜刚刚知道的消息。　
展颜眉头微皱，想起以前看的资料中记载，公主府的嬷嬷大都把持这公主府事物，凡公主想见额驸，均是半百阻扰，甚至要掏银子贿赂她们才行，否则就会说公主是思“yin”，女儿家都要脸面，自然不好意思，这也是清朝公主们早死和少子的重要原因之一。　
展颜对自己很有信心，不管是哪个嬷嬷被派到她的府邸，她都能把她们管得服服帖帖的，但是别人可不一定有如此手段，就像淑宁，一贯娴静，也不喜与人争，哪怕是贤宁这个泼辣的，也会害怕背上那么个名声，尤其是嫁到蒙古的公主们，说不得只能忍气吞声了。　
展颜想了想，心中拿定主意，等玄烨来看她时，把这个问题说了，玄烨从没听过这种事，猛然听到他的女儿们可能会受奴才们的气，怒气一下子就上来了，沉声道：“这些奴才就真的这么狂妄胆大？她们就不怕主子们知道要了她们的脑袋”　
展颜说：“她们也不傻，死死抓着自己那点劝谏公主的权利，公主若是不想被她们拿捏，她们就不让公主见额驸，动辄就拿公主的名声说事，公主们就是再尊贵，也是女孩子，谁还能抛弃脸面不要不成？而且公主过世有没有子女的情况下，公主府的财务都归嬷嬷们所有，有这么一条规定，那些刁奴估计巴不得公主早死。本身祖宗们让额驸另居，给公主派教养嬷嬷，都是为了保护公主，谁能想到祖宗们的一片苦心会让刁奴们给败坏了。”　
玄烨一想到展颜也会遇到这种人，怒气更炙，说：“朕这就下旨，废除这些乱七八糟的规定，再让皇额娘给姑姑们写信，问问她们身边是不是也有这种刁奴，不管是谁，敢欺我爱新觉罗家的人，朕都要让他付出代价。”说着就要去安排。　
展颜拦着他，说：“皇兄不用急，以康宁看来，保持公主府的独立性也挺好，这个命令用的好了，对公主也是个保护，真有哪个额驸不入公主的眼，公主也可以不用见他。”　
“这么说也有道理，可是那些嬷嬷……”玄烨了然一笑，“颜儿心中已经有主意了吧？”　
“在公主去世之后，公主若有所出，则财产由公主子女继承，服侍公主的人员继续服侍公主的子女，若是公主无所出，则公主府一切财产内务府收回，嬷嬷也要回宫重新分配工作。这只是我一个粗浅的想法，皇兄觉得怎么样？”展颜说。　
玄烨笑道：“如此一来，只怕那些奴才们巴不得公主天天宣召额驸才好，果然比直接废除这些规定要好得多，对人性的了解朕不如颜儿啊。”　
展颜淡然一笑，又陪玄烨下了几盘棋，她的棋艺比玄烨高出不少，而且是唯一一个敢于赢皇上棋的人，玄烨和她下棋，痛快的很，虽然屡战屡败，却也屡败屡战。　
“皇玛嬷的身子怎么样了？”展颜问。南巡回来，孝庄就得了风寒，已经缠绵病榻十余天了，人上了年纪，抵抗力下降，恢复能力也减弱，每一场病都要特别精心照顾才行，展颜本来天天去给孝庄请安，宫里的娘娘们也不肯放过这个表现的机会，每天去慈宁宫探病的人络绎不绝，孝庄被她们搞的烦不胜烦，干脆宣称要静养，没什么要事就不用到慈宁宫请安了，虽然这条命令不是针对展颜的，但展颜也自觉的改为两天请安一次，现在已经两天没见孝庄，也不知她好些了没。　
玄烨说：“她老人家好多了，今天早上还多进了半碗饭，太医说再调养几天也就没什么大碍，颜儿有空多去陪她老人家说说话，她一个人也闷得慌。”　
展颜答应下来，看看时间，说：“皇兄要在我这儿用膳么？”　
玄烨说：“不了，朕到皇玛嬷那儿去吃，你不一起去？”　
展颜说：“皇兄先去，告诉皇玛嬷我会带好吃的过去，让她等着我。”　
“你又弄什么新花样？”玄烨笑，“有了好吃的也不说给我一份，妄我这么疼你。”　
“你快去吧，少在这儿耍嘴皮子。”展颜没好气的说。　
玄烨笑着去慈宁宫，展颜吩咐厨房做几个清淡易消化的菜，又熬一锅熬得烂烂的八宝粥，待做好后一起到孝庄跟前孝敬，孝庄有玄烨陪着，心情好，胃口自然就好，直夸展颜贴心，送的吃食也特贴合她的胃口，就着八宝粥用了不少。　
吃过饭，太后也过来凑趣，娘几个把那年玄烨突发奇想做出来的翡翠麻将找出来，四个人开始打八圈，孝庄眼睛不是很好，玄烨就让魏珠帮她看牌，魏珠就不停给玄烨三人打暗号，玄烨三个也是为了逗孝庄开心，合作无间给孝庄送牌，几局下来都是孝庄赢，她兴致高昂，打完两圈竟还不想收手，展颜几个都劝，允诺明天还来陪她玩，才把她哄着。　
三人把孝庄哄去睡觉，玄烨自回乾清宫，展颜送太后会宁寿宫，又在宁寿宫坐了会儿，太后还要喝茶，让展颜拦下了，劝她说：“皇额娘，茶叶有提神的功效，晚上还是少喝。”　
太后十三岁入宫，到今年也已经在宫里待了三十年，做寡妇也坐了二十三年，不过她性格平和，虽然已经年过四十，看起来还像是三十刚出头的样子，她是个与世无争的，自己又没有孩子，对小辈们特别关心，和展颜关系很不错，倒有几分母女之情的样子。　
太后听到展颜的劝说，也不坚持，笑着说：“颜儿刚管了太皇太后，现在又来管我，你呀，就是个操心的命，总是替别人考虑，也该为自己想想了。”　
展颜笑笑没说话，太后接着说：“我知道你心中自有打算，皇上给你指婚，又封你为固伦长公主，身份尊贵，除了皇帝、太皇太后和我，其余人等都要向你行礼，可你要知道，女子嫁了人，就和未出阁时不一样，即使你是公主，想要过好日子，也要学会软和些，在额驸面前不要太硬，也不能拿着公主的威风压他，夫妻相处之道，颜儿也该学起来才是。”　
展颜知道太后是真心为她考虑才说的这番话，这份情她暗记于心，嘴上道了谢，太后又拉着她说了不少贴心话，其中有不少是她做额娘的教诲，展颜一一听了，又和宫女一道服侍太后睡下，才回毓庆宫，因着宁寿宫离毓庆宫不远，索性也没有坐轿，直接走了回去。　
紫堇扶着展颜，前面两个太监掌灯，后面跟着春雨和春柳，一行人浩浩荡荡往回走，天上没有一颗星星，衬托的明月特别明亮，迎面吹着刺骨的寒风，紫堇把展颜的披风紧了紧，就这样回到毓庆宫时展颜的手还是冰冷的，杜鹃忙给展颜一个手炉，又把屋里的炭烧旺些，半是关心半是抱怨的说：“主子，这么冷的天儿，您怎么自己走回来了？吹了冷风着了凉可怎么办？您又不喜欢喝药，好歹注意些才是，您就当是心疼奴婢们，少让奴婢们操点心……”　
这就是杜鹃和碧螺最大的不同，碧螺安静的让人忽视她的存在，杜鹃却喜欢唠叨，不过她很知道分寸，在外面从不多一句话，展颜也就由着她了。　
“杜鹃姐姐好利一张嘴，一口气说这么多不累吗？”铃兰调皮的说。

第一百一十四章、嬷嬷　
随着铃兰一句打趣，杜鹃几个笑作一团，展颜饶有兴致的听着她们相互嘲讽，只听杜鹃说道：“你们就没有好人，只会说嘴，我是罗嗦了些，也犯不着这么打趣我，紫堇，铃兰，我还没说你们两个呢，跟主子出去，就让主子一路冻着回来，你们就是这么伺候主子的吗？还有你们几个，看到主子进来，也不知熬给主子倒杯热茶，平日里教你们的都忘了？”　
铃兰悄悄和紫堇咬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