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插队在黄土高坡-第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王大力在觉得这话时说给他听的,冥冥之中好像自己要证明什么,他毅然把左手手套脱下,把蛇头放到了自己手上。可就在此时,他突然觉得左手食指一麻,细一看那个刚才还软塌塌的蛇,竟然咬住了自己手指,还不放口。
“它咬我!”王大力大声说道,往下拽开蛇口,把蛇扔到地上,坟里恰好有把铁锹,王大力忿怒地用锹剁下蛇头,冲着没有头还扭曲的蛇身说,“看你咬,看你咬!”
民兵连长杨树林也早挤到坟拱的口子前,见有两三个女知青在那,他不好意思挤的太靠前,见王大力倒提着蛇,而且蛇又是冬眠期,认为没什么大事,也就靠后站了站,几分钟时间,见蛇咬了人,他用手拨开别人,把头伸向坟坑前,大声说:“王大力,快上来,把蛇也拿上来!”
王大力被拽上,蛇也被拿上,“蛇头呢?”
“蛇头在坟里呢。”
“头也拿上来。”杨树林好似命令战士似地说。
立刻,蛇头便被跳下去的孙茂拿了上来。
民兵连长杨树林端详了一下蛇头说:“可能是毒蛇,我们这叫土条子,你脱下衣服,”王大力脱下了棉袄,杨树林解下自己的鞋带给王大力的手腕部勒了一圈,又在王大力的肘部又勒了一圈,然后拿过王大力的左手在被蛇咬的伤口处嘬了几下,吐出来又嘬了几下,又吐出来。
一切发生的这么突然,同挖坟的李宝成,孙茂,李全旺都看呆了,知道民兵连长给王大力的手指吸了三遍后,孙茂才问:“怎么办呀?”
“上医院啊。”李全旺大声说。
孙茂陪着王大力急急地赶往公社卫生院,公社在上李村,离下李村五里路,公社卫生院又在上李村的西边,距离他们挖坟的地方不远,也就四里多地,他们从地里斜插着没进村就到了卫生院。
公社卫生院在一个小院里,院里只有三间房,一间挂号房,一间药房,另一间也就是看病的房间了。
看病的房间里有一张桌子,桌子摆着一盘象棋,两个穿白大褂的人正在下棋。
孙茂一进屋,便喊:“谁是大夫,谁是大夫?”
两个下棋的人齐把目光投向他们,那个五十岁上下的人说:“作甚,作甚,叫唤甚?”
“你才叫唤呢?”孙茂又大声嚷。北京话里,人说话只能说是喊,叫唤这个词,只能用在牲口身上,更确切地说,绝大部分用在毛驴身上。
旁边那个三十岁左右穿白大褂的戴着付眼镜,一见孙茂又喊又叫,知道他理会错了,忙在旁解释道:“你们是大学生吧。”他们管知识青年都称呼为大学生,不知为什么。
“哦这话时称谓叫唤是指人喊话,声音大的说话谓‘叫唤’,声音一般般的话为‘说’。”
“那牲口叫唤呢?”孙茂又说。
“此地称牲口叫为吼,你吼甚,就是指牲口叫甚。”
那个五十岁上下的大夫见站在一边的王大力手指上有血,腕子上还勒着个鞋带,便打断他俩的话:“你俩看甚病?”
孙茂立时明白,此时不是研究语言的问题,便忙说:“他让蛇咬了。”
“蛇咬了,冬天蛇还咬人?”两个白大褂几乎同时问。
孙茂和王大力便一人一句把经过说出。“那是甚蛇呀?”五十岁的白大褂问。
“说是土条子,”王大力边说边从兜里掏出蛇扔到地上。两个白大褂一愣,见蛇无头,便问:“头呢?”
“头?”王大力又从棉大衣另一个兜里掏出蛇头,扔到地上。
两个白大褂从柜子里拿出一把尺把场的医用夹子,轻轻拔拔蛇头,蛇身,看了一会儿那个五十岁上下的白大褂说:“这不太像土条子,有些像黑链子。”
“还是像土条子。”三十来岁的白大褂坚持说。“还是像黑链子,你看蛇头那个牙。”五十来岁的白大褂反驳道。
“看牙才像土条子。”三十来岁的白大褂坚持自己的观点。
什么土条子,黑链子,王大力和孙茂都没见过,这条蛇是他们来山西见得第一条蛇,第一条蛇就把王大力咬了。它叫什么不重要,关键是它有没有毒?
“有没有毒呀?”王大力着急地问。五十来岁的白大褂用夹子又弄了蛇头一下,“好像有毒。”三十来岁的白大褂反驳道:“兴许没毒?”
“到底有没有毒?”孙茂急了,喊道。
“你嚷甚?”五十来岁的白大褂这回没用叫唤一词孙茂,只是说:“有毒是有毒的看法,没毒是没毒的看法。”
“看甚么看,我们是治病来了。”
“噢,此地说看,就是看病,治疗的意思,并非只是观看。”那位三十多岁的白大褂推了下眼镜忙解释。
“那就赶快看吧!”孙茂又喊道。
“当有毒的看,当没毒的看?”五十多岁白大褂问。
“当然当有毒蛇咬得看。”王大力指了指自己的手,这时他发现自己被咬左手的食指自根至指尖已经黑青黄亮色了,而且手指也麻木肿胀起来,他心想:哎呀,千万别是毒蛇呀。
在公社卫生院用酒精把伤口清洗了一下后,医院的两位大夫便建议他们去县里去看,说:“这地方这二三十年都没发生过蛇咬人的事,据老人说,最近一次蛇咬人的事,还是日本人侵略中国时,一个日本兵夏天睡草垛下,脱的精光,一条蛇从日本兵钻了进去,人们发现后左拽拽不出,右拽拽不出,还是一个汉奸给出了个主意,把蛇尾巴割个十字,把烟袋锅里十几年积攒的烟油子抹上去,蛇让烟油子一治,浑身抖动着便退了出来。当然,蛇嘴里咬着这个日本兵的一块肠子肉。”
“去县城,有四十多里路,怎么去啊?找公社问问怎么办?”他们出了卫生院,便向东边二百来米远的公社大院走去。时机凑巧,天无绝人之路,刚出卫生院大院,就见自公社大院里开出一辆拉油的大罐车,王大力说:“车!”孙茂立刻飞跑过去。
车开出公社大院,在门口停住,车上下来一个穿着一身蓝色劳动布工作服,戴着劳动布帽子,四十来岁的人,从他戴在手上白色的沾着油污的线手套看,他是个司机。
王大力二人赶到车前,立刻就钻进驾驶室,车下那人正在和公社院里随后出来的两个人说话,一见有人钻进他的车,便忙上车问,“你们作甚?”
“我们去县城!”
“去县城咋能坐这车呢,这是给公社送柴油的车!”那位司机模样的人气急败坏地说。
“我让蛇咬了,是毒蛇!”
“毬怪了,冬日里有蛇?”那人不相信。
“咋没蛇?”王大力从兜里掏出蛇搭在方向盘上,又把自己肿胀的手伸到他的面前。那人忙向后躲:“我怕这,我怕这!快收起。”
是出于同情,还是害怕,这位送油的司机向车下刚才和他说话的人一摆手说:“不吃了,不吃了,以后再说吧。”说完,一踩油门,车便启动了。
车在公路上开的很快,路上既没什么车,也没什么人,只有半小时,车便停在了忻县地区医院的门前。
王大力和孙茂来到地区医院的急诊室,向医生说明情况并掏出蛇放到桌上让医生看,两三个医生都不认识是否是毒蛇,看王大力的手又肿的老高,不知怎么办,这时,屋里的一位护士说:“咱们不是有支左的军医,把他叫来,部队医院可能接触这类蛇咬的事情多,也许能治。”
不一会,一位穿白大褂里露着军装的四十多岁的医生过来了。他看了看蛇,又看了看王大力的被咬的手说:“伤口是对称的两个牙印,估计是毒蛇。”随后,他问身边的医生:“咱们医院有没有就蛇毒血清?”
其他医生都莫名其妙地摇摇头,不只是回答医院没有抗蛇毒血清还是听不懂抗蛇毒血清是什么药。那个军医无奈地摇摇头,说:“没办法啦,只能是先打针封闭,再吃点药观察观察。”
“后果怎么样?”孙茂问。
“无非是两种啦,”
“哪两种?”王大力问。
“一种是活,一种是死,如果肌体抵抗力强,蛇毒又不太厉害,那可能就活了。另一种,”那位军医又端详了王大力受伤的手一眼,“那就是死了。肌体抵抗力不强,蛇毒又厉害,那后果只能是死啦。”
“别,别。”王大力一听有有可能死,心里产生了几丝恐惧,忙问:“有没有什么办法,别让我死只让我活呢?”
“办法倒是有,一是有抗蛇毒血清,但这没有。二是截肢,手指头咬了把手指切掉。”
正文 第九章 遭蛇咬(2)
王大力心里一打寒战,不自觉地动了一下被咬的手指,在犹豫切不切自己被咬的手指。他还没考虑好这个断指保命的决定,那个军医接着又说了:“蛇咬到现在一个多小时了,不光手指肿,手面,手腕都肿了。估计毒最起码到手腕部了,所以截手指恐怕不成,要往上切。”
“往上切?”孙茂问。
“对,往上切!”看着身边其他医生,那位军医目无表情地说。王大力不自觉地用右手摸了自己的左手手腕,好像左手手腕马上就要被切掉了一样。
“那命能保住?”孙茂又问。
“那也未见得,就是切了手腕,再切小臂,再切大臂,也要看蛇的毒性怎么样,窜到身体里的哪个部位。”
王大力脑子随着这位军医的话不停地转动,一会恐惧,一会又下定决心,一会儿恐惧,一会又下定决心,可是听到最后,还是不能保住命,便说:“算了,别切了,毛主席会让我战胜蛇毒的。”说着便随护士打封闭区了。
从地区医院出来,王大力走路脚都迈不开步,软软的,好像走一步就要跪倒在地一样,他的心已经不害怕了,只是感觉自己十七岁的年龄就要搁在这块黄土高坡上了,回不了北京,见不到爹,见不到娘了。
他们要到县知青办去,因为他们没地方落脚,经过打听知道县知青办酒在县委招待所大院,那是他们刚来山西时住过的,他们走着,走着,突然看到一个大院前挂着一个牌子,上面打字是:忻县县人民医院。
“怎么又一个忻县医院呀?”王大力感到奇怪,便问孙茂。
“对呀!”孙茂也仔细打量着牌子。也许是蛇毒刺激了脑细胞活动,王大力立刻看出了区别,这个医院是县医院,那个牌子上写的是忻县地区人民医院,是地区医院,多了地区两个字。孙茂听王大力讲,这才恍然大悟。
“到里面看看去。”王大力边说边往医院里走,他的心里可能在想,病重乱求医,管他什么医院,也许碰上一个高明医生,就自己一命呢?
嘿,真别说,还真让他碰上了。县医院不像地区医院是座楼,县医院只是几排平房。鬼使神差,他们直接就进了最后一排平房,看见一间房门半掩着,门垂着厚厚一个棉布帘子,他们便掀开帘子走进。
屋子不大,只有一张桌子,桌子后面坐着一位老者,打怪有五六十岁,干瘦干瘦,黑黑的,舀着一个倒三角形的山羊胡子。他见二位走进,抬起戴着眼镜的眼睛问:“二位看什么病?”
“我让蛇咬了!”王大力坐在桌子这一面对视着这位老者说。
“哦,冬天蛇咬人?”老者感到奇怪,微微一笑。
待王大力把蛇掏出让他看过,孙茂又讲了一遍被蛇咬的经过,这老者才让王大力把手伸到桌子上,号号脉,左手号过,又号右手,从柜子里拿出一把三棱针般粗细的小刀,点燃酒精灯,把小刀烧烧,然后在王大力被蛇咬过的手心,割开两条口子,说:“这医院里没有治蛇毒的药,你们到北门里二百米的地方,有个药店,你去买两盒药,叫季德胜蛇药片,嚼上四片,抹在被蛇咬及我用刀划开的地方,另外再吃两片,隔几个小时再吃两片,直吃到蛇毒解了为止。”
“可是我们没带钱啊。”由于出来的匆忙,王大力身上只有五毛钱,而孙茂身上也只有七八毛钱。
“有六毛钱没有?”老者边问,边掀开白大褂,好像要掏钱给他们。
“有,有!”孙茂忙说。他们不等老人回话,便匆匆走出医院。
药店离医院不远,片刻,他们便买到药,小玻璃瓶装的,一个装着二十片药,一片药和止疼片药大小差不多,只不过土黑色的,药不贵,一瓶两毛,两瓶才四毛,蛇药叫南通蛇药片,只在蛇药盒的下面,用很小的字注释着季德胜蛇药片几个字。
王大力迫不及待地在药房把蛇药片嚼碎。好老爷的,蛇药片那个腥味真像嚼死鱼死虾死蛇变了质,快要发臭的味。
他吃了药,又把嚼的药敷在医生嘱咐过的地方,坐在药店里长椅子上闭目养神。
过了大约二十分钟,肿胀的油亮,黑紫的手开始往出冒黑红的液体,一滴滴从手上滴到地上,有些麻木的脑袋也好像清凉了,又过了二十来分钟,手像瘪了的气球,消肿了,黑黄青紫的颜色也褪去大半,开始正常色了。
“哎哟,我又活了!”王大力大声说了一句,吓得药店正在打算盘的售货员直翻白眼看他。
“哥们,咱们去哪呀?”孙茂问。
“当然是去县知青办了,咱们是知情呀!”王大力兴奋地说。第二天一早,王大力和孙茂便被院内熙熙攘攘的声音惊醒了。
王大力和孙茂睡了一个好觉,这是县知青办给他们找的一个住处,同院的县委招待所的一间屋,屋里只有两张床,窗明几净,白的床单,松软的被褥。
他们已经多少天没有睡过这样松软温暖的床了。村里他们睡的是土炕,晚上刚睡时烧的滚热,恨不得上面能烙烙饼,下半夜柴火一烧光,床又冰凉,睡在冰凉炕上的上面好像睡在石板上一样,从后背能凉到心里。
他们睡的多香啊,连个梦都没舍得做,他们到县委食堂吃了几口饭,便走出大院。
院外的路上明显地比昨天人多了不少,大家都向东走去,间或还能看到几个知识青年,边走还边议论着什么?
“什么事啊?”他们向路过的两个男知青。
两个男知青看了他们一下,问:“你们是知青吗?”
“是。”
“哪村插队的?”
“下李村。”
“噢!”那个高个子放低声音神秘地说:“知青出大事了,被扎死一个,今天那两个扎人的知青要在体育场被枪毙。”
“什么,刚插队一个多月,就要被枪毙。”
“对!”那个高个子知青继续说,“可能是给知青一个下马威,杀杀你们的锐气。”
从谈话中,王大力和孙茂了解到,原来前半个月,十里铺插队的两个知青,晚上到火车站截人,他们不敢抢当地的,见一个男知青和一个女知青拿着行李刚从北京来,便持刀去抢劫,那个男的也不是善茬,穿着一身没领章帽徽的军装,估计是老红卫兵,东纠之类的,不服,跟他们打了起来。
这二位,一个外号叫铁头的,一个叫钳子的,打架中间,铁头说扎死他,叫钳子的便拿步枪的枪刺,八寸来长,一下把那个老兵扎了个对穿,从肚子这头进去的,从那头出来了。那个女知青见状,立刻跑回火车站,站上警察马上出动,把二位逮住了。
交给忻县公安局,本来准备好好审审,没承想,那个被扎死的男知青的父亲是个什么副司令,见儿子被扎死,马上坐飞机到了山西,立刻要求马上枪毙扎死他儿子的两个人。
省里传达到地区,地区传达到县里,县里积极执行,所以,三审两审,便决定立即执行,杀人偿命,所以这两人今天就要被带到法场了。
法场里县体育场。里面已经站了不少人,王大力和孙茂来到体育场,费好大劲才挤到前面。
一会,一辆卡车开进体育场,车上站着七八个蓝衣服红领章的警察,还有三四个没领章帽徽绿军装戴着工人民兵红箍的人,警察没拿枪,三四个工人民兵一人拿一杆步枪。
两个知青在车里跪着,五花大绑,背后插着木头做的标子,标子上写着反革命杀人犯,车开到体育场中央,两个被绑的像粽子似地知青,被车上人直接推着滚了下来,跳下来的警察两人捏一个,把他们提到前面跪下头垂着,王大力和孙茂根本看不到他们的面貌。
县革委会主任上前念了他们的罪状,也念了判刑结果,执行开始了,只见两个穿绿衣服的工人民兵向前,用步枪抵住他们头后面,呯呯开始射击,二人应声倒下。
外号叫钳子的倒下,扭曲了几下身体,便不动了。那个叫铁头的,枪一响也向前倒下了,身体也扭动了几下,可是,他并不是就此静止了,他竟然反过身来看那个枪毙他穿绿军衣的人,吓得那个穿绿军衣的人蹚蹚蹚后退了好几步,另一个民兵看到,冲他的脑袋又开一枪,他又趴在地上,满头是血,身子不停扭动,被吓得退了几步的民兵回过神来,见周围的人都在看他,好像丢了面了,于是走向前,又向那个倒在地上的知青开枪,乒乒乓乓地震乱响,好几枪过后,那个外号叫铁头的知青终于不动了。
孙茂在旁边看的心惊肉跳,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看到和自己一列火车来山西插队的知青被当地民兵打死在血泊中,他心里顿时生出一股酸楚,赶紧拉了王大力一把,钻出人群。
正文 第十章 自食其果
知青伙房里一大堆煤才一个多月,便被伙夫李二旦用吹风机吹得变成黑烟冒到天上去了,食堂没煤了,大队不给拉,说没钱,让知青和老乡一样烧玉米杆,高粱茬子。
伙夫李二旦开始两天烧了烧玉米杆,高粱茬子,但火太慢,又得不停地添,且又烟熏火燎,几天过后,他便不干了。
李二旦不干伙夫,其实还另外有原因,知青刚来大队,县里按知青人头算,一个人配了一百斤粮,三十斤白面,三十斤玉米,四十斤小米,白面玉米都是磨成面的,小米也是脱了壳筛净的。伙夫只管做饭便是,好在,天下伙夫吃饭都是不要钱的,李二旦图一个做饭省事,又图一个能吃饱肚,给家里省一份粮,白馒头尽管吃,谁能一天不干活光盯住他呢?粮食快尽了,菜也快没了,只剩下几麻袋土豆,这几天,天天土豆,不炒,不炸,只是熬,上午土豆,下午土豆,今天土豆,明天土豆,后天还是土豆。
知青李全旺问他:“李师傅,上午吃什么菜?”
“土豆丝。”“下午呢?”“土豆片。”“明天上午呢?”“土豆条。”“明天下午呢?”“土豆块。”“后天上午呢?”“大土豆丁。”“后天下午呢?”“小土豆丁。”反正说来说去就是土豆,气得知青没法。
他做土豆是把土豆切完后,倒上水,加上盐煮,煮熟后,拿个铁勺子,里边倒上点油,油里再放几粒花椒,放火上烧,油烧热了,花椒味出来了,再把这很少的炸了花椒的油倒进煮熟土豆的大锅里,香味立刻满屋,菜锅的土豆汤上面还漂起一片片油花,这样做的菜闻着香,看着香,油都在表面上,并没吃进菜里,所以吃着并不香。
知青一个个都是大小伙子和大姑娘,又干体力活,正是叫饭的时候,所以香不香的,也狼吞虎咽地进肚了,饥不择食,土豆就土豆吧,可是白面馒头这几天不见了,玉米面饼子个头也见小了,小米粥尽管碱放的比以前多,能喝出淡淡的苦味,仍然是一日比一日稀,小米粥放凉了,上面都不起皮,清清的能照出人影。唉!军中无粮,战士心慌啊。
伙夫李二旦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辞职的。说是辞职,其实就是不辞而别。
那天上午九点多种,知青们都到伙房来了。可是他们没有看到伙房屋顶烟囱上的炊烟,进到院里,只见伙房的门锁着,锁上插着一把钥匙,知青们打开门一看,一股冷飕飕的气氛弥漫屋子,掀开锅,锅里空的,掀开水缸盖,水缸里的谁上面结了一层薄冰,再打开伙房旁边库房的门,几个装粮食的缸也几乎见底,断粮了,怎么办。
知青们忙敲开同院住的王大力和李宝成他们住的屋门,李宝成他们刚起来,也不明白怎么回事,只说一早就没听到院门响,也没听到切菜声。
知青们有些慌了,变簇拥着来到大队部,大队部里革委会李目,书记李建文都在。李宝成问:“二旦今怎么没给我们做饭啊?”
“是吗?”李目佯装不知的样子,“我叫通讯员艮虎喊他去。”通讯员李艮虎迈开小腿,扭动着只有一米三几矮小的身子走出了大队部。
一会,李艮虎矮小的身子回来了,他用尖细的声说:“二旦说不做了,说知青难伺候,说大队说他烧煤烧得快,还说他在部队时,烧的煤可比这多多了,又说粮食也没甚了,巧妇难做无米之炊。”
大队革委会主任李目听完,说:“咋吃这老快,一两千斤粮食就没了,那咋办?”
“咋办,我们也得吃饭啊!”知青们齐声说。
“那这样吧,你们先从大队库房里领几百斤粮食,领三百斤茭子,领二百斤玉茭子,先把这一阵过去再说。”大队书记李建文瞅瞅李目说道,李目点点头。
“谁给我们做饭呀?”知青又问。
“你们先轮流做吧,每天留两人做饭,不用上工,行不?”李目好似征求意见,其实就是决定。
茭子,就是高粱,玉茭子,就是玉米,知青们这天都没上工,大家简单分工后,领粮食的领粮食,烧火的烧火,洗菜切菜的洗菜切菜,大家捋胳膊挽袖子地干开了。
虽然是初干,可是毕竟在这伙房里呆了近两个月,偶尔也帮着切切菜,烧烧火,所以,烧火的一八一大锅水烧开了,切菜的也切了一大案板土豆,就等着粮食了。
领粮食的单丁一和葛存天回来了,他们推着歌**车,车上放着两条装得满满的细长袋子。
“领回来了。”
“嗯。”
“那咱们做吧。”
“嗯。”知青们七手八脚地把粮食搬进伙房,正准备往盆里倒,打开系的绳,一看里面是粮食,是原粮食,玉米一粒粒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