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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妇重生记-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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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再想富贵些,就得自己挣,也算解了燃眉之急。”
说到这里,突发奇想:“黄家表妹不是一直未嫁?娘不如令人去探一探口信,问她是否愿意再醮?如果愿意,不如就嫁给三弟做填房……三弟要愿意,咱们就定了三弟承爵,您看如何?”
沈老夫人也是眼前一亮!
这侄女是个能干人,人品也是没得说,就是命不好了些。虽她是再醮之身,但沈常犀也是死过个媳妇的,倒也不是很配不上。自然,如今黄家败落了,但加个爵位做添头,沈常犀该也是觉得这买卖做得。
有了亲侄女做儿媳妇,沈老夫人自然是顺心。黄三姑真真的与人做了回夫妻,那也算是变了回齐活人,一世不留什么缺憾了。
两人越想,越觉可行,沈娘娘眉开眼笑道:“若两边都愿意,娘就让表妹莫忧心,托了她的福,才能让娘少受些苦,我是一定要给她添笔厚厚的嫁妆的,比起她上头两妯娌只多不少,往后呀,我也一定给她撑着腰!”
这事也是宜早不宜迟,万一沈侯咽了气,两边都是年纪不小了,那能再守三年来。
沈老夫人心下是高兴的,还是有些迟疑:“万一她一意守着……”
沈娘娘道:“那咱们也不能勉强她了。”
当下两人议定,自然是先将沈常犀先请来试探了一番。
沈常犀不笨,他自小生母早逝,性子又直些,不如两个兄弟得沈侯的喜欢。
将来沈侯去了,他只能得一份薄产分家出去,他读书不成,打理庶务亦不在行,前程惨淡那是预料得到的。
所以在沈老夫人状若无意的提到了黄家表妹的时候,他努力的想了想,想起昔年也是见过的,圆圆的脸,大大方方的,笑起来的样子也很好看。都克过人,谁也别嫌谁,这样也很好。
当下他就低下了头:“全凭母亲作主。”
这边办妥了,黄家表妹那边却没这般快能说定。
沈娘娘打道回宫,走到半道上遇着了大理寺少卿家眷一行,对方赶紧避到了路边。
方夫人今日是出门应酬,正是家中临时有事,方荣圃赶着去报信接了她回家。此时方夫人下了马车,恭敬的候在一旁,方荣圃亦是从马上翻身下来。
等前头沈娘娘所坐的马车行了过去,两人这才敢抬起头来。
方夫人看着这一行前后侍卫簇拥,车马华丽,心中不由咋舌:还以为这沈娘娘翻不了身,不想这才多大会功夫?眼看着就起来了。方荣圃对此事也是极为好奇的。
除了前头的马车,后头还跟着三辆规格小一些的马车,想来是从人所坐,方夫人和方荣圃对于沈娘娘的从人自然是没多少敬畏之心,平静的打量着。
正这时一阵北风刮起,吹得车窗口的棉帘子高高的扬了起来。
方荣圃无意的往里一看,不由得全身一僵。
是她!眉目淡然,风流内蕴,压也压不住的艳丽。
方夫人也是留意到了。待到车马全部行过,她侧脸看了看方荣圃呆滞的样子,皱了皱眉:“原先嫌她,这会子又看得出神作甚?”
方荣圃惊讶的转过脸来:“孩儿几时嫌过她?”
方夫人哼了一声:“她就是朱家长女,原先娘亲曾想把她说给你为妻,结果么……”说到这里,又是恨铁不成钢的瞪了方荣圃一眼,转身上了马车。
方荣圃这会子真是失魂落魄了,满心满眼的全是三个字:没想到,没想到,没想到……
方夫人先还不当一回事,后头回了家,秦卿迎了上来:“母亲,相公。”
方荣圃等她唤了第三声方才回过神来。
方夫人就觉着很有些问题了。
秦卿这狐媚子,打扮上是很有一套的,几乎是日日都要翻了新花样出来。方荣圃每回都是要打量好一阵。
方夫人往常那都是要唾弃的:也就是这样眼皮子浅的,骤然掉到了福窝里,就抖起来了,日日穿新衣!真正有几分底蕴的,一身半新不旧的衣裳,那也是落落大方的。
可是今日方荣圃明显目光游移,并没仔细去看秦卿。
方夫人将这一路来的事儿捋过一遍,心中就有了数。不免对侄女殷舜美感叹:“看来当年也就是差了一步了,要让你表哥见着了那朱沅的面,他自然就折服了,还有秦卿什么事?今日他无意见着了,可不就跟失了魂似的?”
秦卿实在是方家的一大耻辱,自打她入了门,方夫人都有好一阵没脸出门应酬。想起来就是心头大恨。
殷舜美是翻年就要归家去待嫁的,为了从方夫人处多捞些添箱,自然是万事附合着她说:“可不是么!关键就是表哥不愿意。其实朱家当时也就是摆一摆姿态,咱们家这样好的人家,他们岂有不愿意将女儿嫁过来的?”
方夫人是越想越恨,停了一会儿,突然笑了:“要能将朱家这丫头也娶进门来就妙了……”由着她们两争风吃醋,秦卿可还有什么心思来呕她这个婆婆?只怕两头都要争着讨好婆婆才是。最好是能将秦卿这贱胚闹到失了圃儿欢心,休下堂去才好。
殷舜美都不由惊讶的张大了嘴:“这,不能罢?怎么说朱姑娘也是官家千金,怎么能做妾?”
话说到一半,她看了看方夫人的脸色,马上转口:“不过依他们家的门弟,原也不够资格做表哥的正妻。”
方夫人笑了笑:“谁要她做妾啊?她若是来做妾,秦卿不就压着她了么?还斗什么?我是想着,让她进门来做个平妻①,这不算是辱没了她罢?”
殷舜美拿帕子掩住了唇,着实的吃了一惊。这平妻,也只有下头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商贾人家才时兴。家中一个正妻侍奉父母,外出经商又娶一个平妻。正妻平妻双方兴许一世都不见面的,就这么两头大。正经的官宦人家,是绝少这样的情形的,唯有在兼祧两房的情形下,才会每房各娶一名妻室,这正妻和平妻之间,也就相当于堂妯娌了。
方夫人这个想法,实在是有些异想天开了。
方夫人看殷舜美的神情,笑着端起茶来抿了一口:“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就是没经过事。真正令人称奇的事你还没见过呢。光想想,自然是不容易了,真真动手去办了,其实也都不是很难的。”她一边这样镇定自若,成竹在胸一般的说着,一边就在心中盘算,要如何拐几个弯,求到皇后面前去。
作者有话要说:注①:平妻在清朝以前的法律上是不允许的,据百度搜索,是天子都不能娶两个妻子。一夫只应一妇,断无二妇并妻之理。有妻更娶被告发是要受处罚滴。
不过本文架空,平妻不是什么很光荣的存在,但也是允许存在,并不触犯法律的。
第69章
沈娘娘回宫的时候;太子正在等侯。
看见沈娘娘就迎了上来扶住她的手肘,“娘娘,外祖母身子可好些了;”
沈娘娘笑道;“好多了,她老人家以往就极注意养生,多年来又一直行善积德,始终是有福气的。”
母子两个说着话进去了。
朱沅落在后头,拿眼看着钱怡面上可疑的红晕。
看得钱怡都恨不能挖个地洞钻进去,走过来摇了摇她的袖子,“好姐姐;”
朱沅笑了笑;“路怎么走;你自己心中是有数的。我看一看怎么啦?只要你继续走下去,往后呀,各种心思目光各异的人,你都会遇着,那才需要打叠起精神呢。”
钱怡咬着唇,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儿又道:“明儿就是腊八,咱们凤仪殿的小厨房也是在忙着准备煮腊八粥呢,娘娘说不得会给姐姐家赏些御制八宝粥,姐姐若要回去,可别忘了领我一道出去玩儿。”
钱怡对于出宫一行满是期待,同朱沅说说笑笑个不停。
暖阁内的气氛却是有些凝滞的。
太子虽是带着笑,到底有些不自在,同沈娘娘隔着炕桌坐着,将杯子端起来,还没沾唇呢,又放了下来,过了一会儿,又端起。
沈娘娘也是注意到了他的反常,拍了拍他的手,微微的一笑。
这不需要言语的宽解,反倒使太子心下松了松:“娘娘,儿臣……”
沈娘娘温声打断:“好了,都过去了……如今万幸,你外祖母无事,往后你多表孝心也就是了。我还有事儿要交待你办,黄家那边,你在外头行走方便,还需多照应他们一二。”
有事交待给他,这更令太子心下释然了,母子间的那股亲呢劲又恢复了:“娘娘放心,待儿臣看看黄家可还有什么拎得起的人,不妨给他个机会。”
沈娘娘点了点头。
太子迟疑了片刻才道:“以往是儿臣不懂事,往后再不会将表弟领入宫来见娘娘了。”
沈娘娘脸色一下冷了下来,太子提起了心来打量,见她并没有过份激动,这才舒了口气。
沈娘娘面上无笑:“我知道,你这是试探我。你姨母要说不知你外祖母受苦,那是不可能的事,说不得她还从中出了力气。但她再不好,戚云淮亦是辅国公世子,是不是?你希望看看我的态度,能不能不迁怒于他是不是?”
太子忙道:“娘娘若不喜欢,儿臣往后定会远着他。”
沈娘娘一眼扫过,周围从人都退了出去,她才冷笑一声:“你心底里,只将我当成了争风吃醋的妇人。这样想也没错,我原本也没什么出息。只是争风吃醋,我也不至于对个无辜之人这般嫌恶。今日索性就同你说了,你可知道——他兴许还就是你兄弟呢!”
太子一怔,面色渐渐凝重。
沈娘娘越发好笑:“你没觉着你父皇,对着他是这般欣赏,这般爱重……这态度,不奇怪么?就算同他娘有私,有这般爱屋及乌的?还嫌不够显眼的?这明显就是无法抑制的,发自内心的,对自己骨血的——喜爱……”
太子的手指扣紧了桌沿,没有出声。
过了好一阵,垂下头去:“是儿臣睁眼瞎,不知体贴娘娘。”
沈娘娘看不清他面上神情,只觉着太子语调冰寒慑人。
也不能怪他,自己听那贱|人亲口在自己面前炫耀之后,真恨不能掐死这孽障了。
母子俩相对无语。
沈娘娘叹了口气:“再怎么说,他的身世也就是盖棺定论了,皇帝要脸,戚家也要脸。暂且不说这个。倒是你妹妹,看着年纪,也要出阁了,我却与她没说过几句话,如今想起来都是愧疚。你与她年岁相近,也好开口,你多关心关心她。”
太子一笑,若无其事的样子仿佛方才他并不曾听到这样令他震憾的消息,也是说起珸琅公主来:“她就是腼腆了些……”
两人说了半个时辰,太子方才出来,迎面见着朱沅,太子竟然是十分和气的一笑:“朱女官,借一步说话。”
朱沅心下微讶,太子不喜欢她,她自然是知道的。
他兴许是见多了心思深沉的人,反倒是喜欢单纯可爱的。
看他对钱怡的偏好,便可以看得出来了。也不知道钱家祖父是否算中了钱怡入宫必然是垫底入凤仪殿,又号准了太子这一脉了。
不论她心中作何想,对国之储君,她是不能有任何异议的。
当下引着太子到了偏殿一间宫室,请太子上座,亲自斟了茶水,再束手立在一旁听命。
太子含笑道:“坐,无需这般拘谨。”
朱沅福身谢过,侧着身子坐了。
太子这才道:“朱女官这一阵的功劳,孤是看在眼中的。”这是实话了,太子想了解情形是十分容易的,沈娘娘近来的改变,都与这朱女官脱不了关系,不论是病情的好转,还是对于皇帝想法态度上的改变,都有朱女官的功劳,她的忠心,也可见一斑了。
朱沅不敢居功:“时候到了,娘娘自然是想开了,这其中种种,不是臣女可以左右的。”
太子微微颔首:“虽然你谦逊,孤来日也必定厚赏。”
说着转了话题:“据娘娘所说,如今她都未曾传召太医,每日都是依你之言薰香推按,就是新用的药丸,亦是你进上的。因此孤倒不必去问太医,只问你,娘娘的病情是否稳定,可还会复发?”
朱沅沉吟片刻:“娘娘若一直顺风顺水的,自是不会复发。若心中憋屈,又不慎钻了牛角尖……那可真不好说。”
太子道:“娘娘素来有心事都爱同你商量,你可知何事令她最难舒怀,做到何种程度才能令她痛快?说实话,孤亦确实不了解妇人心思,兴许在孤眼中不甚要紧的,在娘娘心里,就是一块心病。”
朱沅看了他一眼,心道皇帝和戚夫人一道死了,沈娘娘就永世不会犯病了。
只可惜这话她不能说,只是含糊道:“戚夫人对于娘娘的刺激实在太大。”
这确实和太子所侧重的,有所出入。在太子眼中,恐怕戚云淮还更值得忌惮一点。
但和他最初的不以为然相比,太子此刻多体贴了沈娘娘三分,愿意为了沈娘娘顺心而有所行动。
他沉吟片刻,似询问,又似自言自语:“如何能动得令父皇不起疑心?”这里头就大有学问了,就像太子断定朱沅,不消证据,皇帝断定天下任何人,也不消证据。
那怕是要了戚夫人的命呢,也不是难事。但太子再怎么样做得手脚干净,皇帝认定了就是认定了。以当下而言,保有皇帝的宠信该是第一顺位的事情,实在憋不过要先替沈娘娘出一口气的话。那末,在不留证据之外,还要做得自然而然,可就不是容易的事了。
朱沅低眉敛目的没有出声。
太子却是挑起了眉,询问的“嗯?”了一声。
朱沅不慌不忙:“臣女入宫为女官,愿为沈娘娘效劳,照料娘娘玉体,替娘娘解闷抒怀都是份内之事,太子所问,却是臣女能力所不及的难题了。”
太子似笑非笑的:“你的过往,孤也知道一些。”倨傲的抬了抬下巴,打量着朱沅的神情。
朱沅微微笑道:“过往种种不堪回首,臣女只求在宫中三年,能有功无过。”
别的不说,这份胆色,是叫太子心里也不得不赞赏了一声。多少人为着在国之储君面前示好,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呢,什么尊严良心都可以不要的。她不过一介女流,还能坚持自我,也实在教太子奇怪了。
朱沅却是有恃无恐:目前为止,她都是有功无过,就是将来太子登基了恼她,看在沈老夫人和沈娘娘份上,也不能动她,甚至沈娘娘活得长久些,她多的是狐假虎威的时候。既然如此,她为什么要再去多留些把柄?
太子轻轻的用指头扣了扣桌面,一时屋里寂静无声。
毕竟身居高位的人,冷下脸来,威势逼人。
太子不是没有幕僚,今日这问计,也不过是顺口一问,偏她拒不献计,倒教太子有些琢磨了。
朱沅这番心思也不难解,她并无太多野心,所求不过是一份体面,来日为家中母亲、弟弟撑腰。就照目前这个程度来说,是很够了。羞辱戚夫人,也并非必须之事。
太子琢磨一阵了然:“你是怕,你涉入过深,来日无法全身而退。”
说着他哑然失笑:“你也太小心了些。娘娘与孤,都不是卸磨杀驴之人,娘娘更是爱憎分明,心底纯善。对于孤来说,你不过是一介女流,无法撼动朝局政事。只要不行叛主之事,孤何苦与你为难?”
说着他意兴阑珊的站了起来,拂了拂袖子,转身往外走去。
朱沅反倒觉得太子并非心胸过份狭窄之人,值得投机。她心念急转,开口道:“其实对戚夫人,臣女倒有些看法。”
太子回过身来,笑睨着她。
朱沅没有半点不好意思:“不管是杀,是毁,殿下与娘娘总会落了嫌疑……倒不如从微处着手。前回臣女嗅着戚夫人好用的薰香,倒有个对症的方子。可令戚夫人患些桃花藓……女人么,容貌总是极要紧的,戚夫人对自己的容颜又是看得最最要紧的,一旦有些不妥,必然会闭门不出。想来也无法再令娘娘心烦了,就是皇上,日久不见……”
日久不见,自然是情份转薄。再熬得久些,年华老去,再度见面,那也是掀不起波浪了。
太子眼前一亮,笑看着她:“女子就是心思细腻,软绵绵的一招下去,比动刀动枪的,那是强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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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投雷鼓励,开心!
谢谢林七给我涨了姿势,原来唐朝并嫡多妻并不鲜见,这样子的话,那我的“平妻”瞎扯的程度又底了些是吧,大家看清楚哦,看清楚哦。
另外,过年都有时间看文么?
第70章
太子近来十分贴心;沈老夫人又日益见好,沈娘娘的心情自然是愉悦许多。
她如今心中虽仍有恨,但比起先前混混噩噩的样子;已经是好得多了。
因此她也想得极为周道,将宫中御制的八宝粥赏了四罐给朱沅;令其家去。
朱沅才提了一嘴,沈娘娘虽然不喜欢钱怡;也大方的放行了。
朱沅便叫了几个小宦官捧着陶罐;同钱怡一道回家。
柳氏接了信,一大早的就迎在了门口;左等右等等到了朱沅,笑容满面;给同来的小宦官拿了红封;客客气气的请了钱怡进门。
因距上回归家还相隔不久,沉哥儿也不认生了,扑上来揪住了她的裙子:“大姐姐!”
两眼扑闪扑闪的,是想着好东西呢。
朱沅一眼看到庭中站着的沣哥儿正怯生生的望着她,便也朝他招了招手,沣哥儿方才抿着嘴走了过来,朱沅便塞了个陶响球到他手中,沣哥儿一下就眉开眼笑了。
后头贾姨娘看着他的笑模样,也跟着高兴起来。
拉拉杂杂的说道了一通,方才在屋里坐下。
一屋子人都围着那四个陶罐看。
宫里是专为了这个八宝粥烧了一窑陶罐的,洁白的陶底上绘的是富贵花开,精细什么的不必说,要紧的是这色儿十分正,兼又豪奢的在里头掺了金粉,一看就是高端大气上档次。
八宝粥是凉透了的,谁也不稀罕,倒是这陶罐,放到多宝格上做摆设都使得——上头还有御印呢,就是份体面。
朱临丛端起来左看右看,十分满意,转过脸来对朱沅道:“你在宫里头可要好生当差,莫辜负了娘娘厚爱。”
朱沅福身道:“爹爹说的是。”
这头用过午膳,朱沅就要同钱怡出门逛逛。
虽然说有钱莫买年底货,但现在的市面上年货还是卖得火热。
两人才要出门呢,沉哥儿就揪着朱沅的裙摆不放,到末了朱沅只好将沉哥儿沣哥儿一道领着,又多召了些从人相陪。
通宝大街是燕京最热闹的一条街道,路两边全是小摊子,后头的门脸都是各色的铺子,酒楼茶楼都一样不缺。
人群拥挤,车轿是进不来的,朱沅一行人都下了轿,一齐往里头走。
因为声音嘈杂,朱沅略提了声音叮嘱两个养娘:“都抱好了哥儿,不许撒手。”
两个养娘都晓得厉害,尽管沉哥儿沣哥儿都跟泥鳅似的扭来扭去,两人也都两手紧紧的箍着。
钱怡挽着朱沅的手,一路上看见什么都新鲜。
她家中规矩不算大,出门的机会也是时常有的,但自从入燕京后,就被严格管束起来了,竟是没有出来看上一看。如今看了也不由感叹:“天子脚下,果然还是有些不同的。”
两人一路上翻翻捡捡,给两个小哥儿买了许多小玩意儿,又自挑了些饰物。
朱沅想给柳氏置一套头面一表孝心,这可不敢在旁边的小摊上买,找着间银楼的门脸,便同钱怡走了进去。
这两人在宫中呆了一阵,言行举止自然也有些不同,铺子里立即迎上来个女伙计:“两位姑娘是想要些什么?我们铺子各色款式应有尽有,客人画了图样定制也是极快出活计的。”
一楼都摆着些银饰,二楼才是些金饰。
朱沅这段时日受的赏加起来也很可观了,便同钱怡一道上了二楼。
为防止有人偷盗,楼梯口站着两个彪形大汉。
半人高的梨花木的柜台一直沿着墙蜿蜒往里,上铺着素漳绒,衬着金光闪闪的钗环,十分炫目。每一截柜台后都站着伙计招待客人。
只是朱沅还不及细看呢,只随着女伙计绕着楼道口拐了个弯,就见着里头有个少年十分没正形的倚着柜台,面上神情百无聊赖。
在他旁边是一对中年夫妇正在拿着朵鬓花细看。除了店伙计,一边还站着个娇俏的少女,面颊飞红,不时拿眼偷看那少年。
朱沅的脚步不由得微微一滞。
钱怡嗯了一声:“沅姐姐,怎么了?”
这声一出,那少年立即就站直了,双目炯炯的望了过来。
这少年不是别人,正是萧源。旁边的萧父萧见行,朱沅也是见过的,只是萧见行此时目光掠过朱沅,却是无甚印象。
萧夫人姚氏却是十分敏感,笑吟吟的打量了朱沅一番,心中也不免为她的容色惊叹。
她顺手拿起一枝梅花钗来:“梅花虽不稀罕,但这花蕊用了米珠镶成,倒也活泼。”一面说,一面就往那少女的头上比:“源哥儿,帮着瞅瞅这钗可衬你表妹?”
萧源面色一变,扬眉道:“她是我那门子表妹?”
萧见行喝了一声:“孽障,如何同你母亲这般说话?”
萧源翻了个白眼:“我倒是想同我母亲说话,可她如今在地下呢。就是活着,也断不会见我才有了半点出息,就急慌慌的将些香的臭的来拴住我。”那少女一下子脸上红晕退去,泫然欲泣,只可惜无人欣赏。
萧源心惶惶的,虽说他平时在朱沅面前总是手足无措,但毕竟不是蠢人,这话倒是将要表的意思全没漏下。
可朱沅已经是不看他,慢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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