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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妇重生记-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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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中毒。旁人说他真龙护体,他还能不知道自己是个血肉之躯?怕只怕,这病势潜伏……

旁的不说,就皇帝还未登基之时,后宫中有个赵美人的颇得先帝宠爱,她尤喜养犬,突一日爱犬发狂咬了她一口。当时也是无事,孰知五年后宫中搭台唱戏,台上一声锣响,这赵美人突然就瘛咬病发作不治身亡……

皇帝阴沉沉的不说话,众太医不由面面相觑:皇帝听到身体健康,为何反倒不乐?

秦太医是个擅看脸色的,琢磨了一番又小心道:“其实亦是有些许小恙……”

一边说,一边果然就见皇帝神情认真了起来。

秦太医脑中转得飞快,慢慢的便道:“……但都无大碍,皇上尽可放心。”

皇帝道:“此作何解?”

秦太医道:“皇上素来体魄强健,自会怯病去邪。例如一弱质女子,淋了冷雨便会伤寒,但皇上平素习武健体,竟能在冬日凫水……便是这道理了。”

这一番话,皇帝听着倒觉比什么“真龙护体”要合情合理!尤其说到冬日凫水,又挠到了皇帝的痒处,他不由得面色缓和少许。

秦太医一看心中倒有了成算:“不过皇帝近段时日,需好生保重,以免体虚,予病邪可侵之机。外沐药浴,内再服用几帖清毒固元的汤药。趁它未坐大,将之清出体外,自是可保万无一失!”

他若说完全无碍,皇帝倒还有些将信将疑,这又是需保重,又是要服汤药的,倒让皇帝踏实了些:“好,就由秦太医开方。”

看着秦太医得了脸,其余太医都是心中羡慕的。能诊出旁人诊不出的病,那就是医术高明。只是谁也不敢去问皇上到底是什么病,打听御体可是犯大忌的。

就连灰溜溜的原太医,一路盯了秦太医数眼,也不免动摇起来,疑心自己果然是看走了眼,先未诊出戚夫人,后又未诊出皇帝……一时更为沮丧。

皇帝这头一连服了数日的汤剂,见自己果然毫无不妥之处,才慢慢的将心放下了半颗。

这心中一得闲,不免就想起戚夫人来,恨不能将她赐死,只是他却并无任何缘由去赐死位重臣妻室,只好暂且将这一节按下,让人留神辅国公府情形。

辅国公府这几日却是闹得不可开交。

戚夫人被关于后罩房中,日夜拍门嚎哭,半个国公府都给她吵得不能安眠。

戚老夫人欲派人去堵了她的嘴,却被辅国公给拼死拦住了:“娘!她终究是儿子发妻,关她起来已经是不得已为之,如何能再多加折辱?”

戚老夫人拿着拐杖追着他打:“她害了这种没羞没臊的病,你不一根绳子勒死她,竟还护着她,是嫌丢脸不够?!”

最末戚老夫人气得都拉着老国公住到庄子上去了。

皇帝听到禀报,也不免觉得戚国公太过儿女情长,一根绳子勒死倒也干净。

戚夫人哭到沙哑。

婢女们都不肯入屋来,戚夫人被伺候惯了,先还是柔弱的哭,到后头就忍不住发作了,将屋中东西砸了个遍。

现如今连盏油灯都寻不着了,屋里昏昏暗暗的,被木板钉死的窗缝里透进去几丝白光。

戚夫人凑到这光柱下头,看着自己溃烂的肌肤,忍不住撕心烂肺一般凄厉的哀嚎起来。

怎么可能这样?她完美无瑕的肌肤!她摸了摸脸,她国色天香的面容!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陷入疯狂中的她,没有听到窗外的脚步声。

直到辅国公轻声的问:“棠儿,你还好罢?”

戚夫人一下就扑到了窗上,嘭的一声几乎要将钉了厚木板的窗子撞破:“国公爷!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不是花柳病,不是,只是桃花藓!”

辅国公怜悯的道:“棠儿……先前请了几位大夫看过,都说是花柳病,为夫亦是不敢置信,特地请了太医过府……太医的话,你也是亲耳听到的,为何还是自欺欺人?”

戚夫人一下像被人扼住了喉咙,过了一会,突然就放小了声音,哭得如诉如泣:“国公爷,看在我们夫妻一场的份上,看在云淮和云珠的份上,您信我一次,真的不是花柳,一定是诊断有误,您放我出去,好好养上一阵,病情好转,这些庸医自然是知道错了……”

辅国公沉默了一阵,沉默得让戚夫人升起了希望。

但他斟酌再三,语气难辨的道:“我也很想信你……大夫说过,为夫我身体安康,若你同他人无染,也是绝无可能患此病。……你同他人,有没有染呢?”

一瞬间,戚夫人几乎感觉到他话语中浓浓的恶意,她被摄住了说不出话。几度张嘴,终于是艰难的逼出两个字:“没有……”

辅国公似乎笑了一下:“哦?我劝夫人还是照实说为妙。若交待出是何人,我虽然与夫人恩爱难续,但为着云淮和云珠,自然也不会将夫人如何。且大夫说了,解铃还需系铃人,知道是从何人身上染来,便可寻根溯源,将那好几味凶险的药拿来让那人试上一试,指不定还有得一救呢。”

一个绝望狂躁的人,仿佛突然抓到了一根头发丝。这根头发丝根本毫无可能将她从井底拉起,但她已经是舍不得放了。

她疯狂的想,是不是皇上喜欢寻|欢猎|艳,招惹了那位楼子里的姑娘?这都是些贱|人,若能拉来试药,药死了也没什么可惜的,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但是她现在已经是没有任何办法可以知会皇上,难道真要向国公爷吐露实情?

她啊的尖叫一声,疯狂的用头磕向木板。

国公爷听了一阵,摇头叹息,一脸伤感的离去。

不消半个时辰,这番消息就传到了皇帝耳中。

皇帝阴沉着脸:这贱|人临死了还要乱攀咬么?她必不知从何人身上染来。若对方瞧着满身溃烂,她也不至于自寻死路。如今她若疑心到他身上,抖出那么一字半句的,他的颜面何存?!平素就算有人疑心,那也只是疑心,且多数是些嫔妃宗室,无关大局。如今得她亲口承认,完全不可相提并论,朝中的清流以死规劝皇帝都不是奇事!

且她患花柳传扬出来,光后宫中的嫔妃就要人人自危,皇帝完全可以预想来日的焦头烂额。

皇帝左思右想,去了仁睿殿。

第二日皇后便秘密派人往辅国公府传懿旨:安元六年元月六日,仁睿宫所存之祖皇帝御赐玉如意一柄无故碎裂。日前经宫人佐证,系沈氏失手所为,后其称病归家。沈氏犯下大不敬之罪,且畏罪欺君,赐白绫一条。念辅国公府世代忠君爱国,特网开一面,不予牵连。

辅国公愣愣的望着这缎白绫,半晌没有动弹。

太监不耐烦的道:“国公爷,小的还要回宫复命,请国公爷配合小的办差。”

辅国公眼中含着泪,哆嗦着道:“公公,让我自己来。”

这太监眼一瞪,就见辅国公暗里往他手中塞了叠银票,低声道:“夫妻一场,我不忍她凄苦上路,不如我亲自送她一程……保证让公公回去交得了差……”

这银票的数目大得能让任何人心动,这太监便守在门外,冲辅国公使了个眼色。

辅国公拿了白绫就取了锁进去,戚夫人迷迷痴痴的还没回过神,辅国公就已经冲了上去一下用白绫勒住了她的脖子。

戚夫人两腿乱蹬,辅国公贴着她的耳边轻声道:“贱|人,你道是谁送你上路?是皇上,你这奸|夫令皇后下了旨,特地送你上路。这滋味好不好受啊?”

他似乎有意慢慢的勒死了她。

戚夫人反手就要抓他,辅国公早作了防备,穿得厚实,连手上皮肤也都包住,戚夫人连日折腾,力气本就微弱,自是无法撼辅国公分毫。

辅国公笑着在她耳边道:“我待你如珠似宝,你怎么待我的?今日教你死在奸夫的旨意下是第一步,来日还要教你那两个贱种一并到黄泉路上找你!”

戚夫人一凛,再不费力去抓他,只将指头用力的去拉脖子上的白绫,以求一丝喘息。

她艰难嘶哑的道:“他们……真的是……你的,我……为了……让皇上看重……优待……才撒谎……”

辅国公用力一勒,笑着看她翻了白眼,这才轻轻的道:“你以为我会信?”

真正的作者有话说:

有人说为啥不让皇帝也染上。这是不行的,他染上了,包括沈娘娘都得赔进去,而且太子也没有想过要弑父啊。

照例感谢各位亲爱的读者位给我投的雷,这是对我的鼓励和肯定,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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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感谢所有一直支持我的读者们,谢谢!

 第75章

辅国公夫人没了的消息,旁人或许还不知情;沈娘娘却是转眼就得到了消息。

怎么说戚夫人也是沈家的女儿;辅国公自然是要往沈家报信。

沈老侯爷如今还躺在床上,这样大的事;沈老夫人也不得不出面来问话。

辅国公又是哀戚;又是难以启齿的对着沈老夫人陈述了戚夫人的病情,以及皇后突然其来的旨意不容喘息的送了戚夫人上路。

沈老夫人也是听得目瞪口呆。

沈侯当年死活要将沈蕴棠养在她的名下;她虽迫不得己应下,到底看她碍眼。

若是庶出子女;多沈蕴棠一个也不算什么;实在是她生母宋月心太不省心了些;且又是如此不体面的生下了她。

当时沈老夫人就让将襁褓中的沈蕴棠送到老宅去养,虽未亲自抚养;一应吃穿却从不曾亏待。

待到说亲时碍不过接回一看,倒也是十分乖巧懂事的,且又攀上了辅国公府这门亲,教沈侯大喜过望,就是沈老夫人也以为不过是陪一副嫁妆了事,谁晓得她当了国公府的世子夫人后,如此的打蛇上棍,常常的递了牌子要入宫求见皇后,最末竟也不知是何时与皇帝有所牵扯……

而今身患花柳离奇,其死因更是十分离奇!

沈老夫人顾不得元气未复,立时入了宫去见沈娘娘。

沈娘娘先还以为沈家又有人不省心了,满面怒气的等着沈老夫人,好容易等到了沈老夫人,远远的就迎出了凤仪殿:“母亲!”

沈老夫人忙道:“为娘无事。”

沈娘娘这才稍安,见沈老夫人不欲再多说,只好耐着性子,一路扶她入了殿内,两下坐定,这才开口询问:“母亲为何不顾身子,匆忙入宫?”

沈老夫人扫了四周一眼,沈娘娘便摒退了众人,独留了朱沅:“这位朱女官,母亲可还记得?上回可是多亏了她,才堪堪救回了母亲。又是惯常予我出谋划策的,虽年纪同我女儿一般大,但我却只当她是个忘年交,凡事倚重,母亲不必拿她当外人。”

沈老夫人原本也是有些印象,此时一听便想了起来:“是,你表妹亦说当时求到她府上,是求对了。”这说的是黄三姑托朱沅报信给沈娘娘的事了:“好孩子,真是有劳你了。”

朱沅忙道:“老夫人言重了,臣女在娘娘身边为女官,自是要为娘娘着想。且娘娘仁厚,臣女只嫌无以为报的。”

寒喧了两句,沈老夫人实在是不吐不快,于是便将辅国公府来报丧之事一一道来。

沈娘娘整个人都听蒙了,仪态尽失的微张着嘴。

过了好一阵,又是一阵痛快狂喜:“好!好!人贱有天收!”

沈老夫人见她失态,然而怜她多年抑郁,不忍此时打断,于是便默然坐于一侧,只是轻拍沈娘娘手背以抚慰。

沈娘娘一阵咯咯咯的脆笑,笑得眼角泌出了一点泪珠,用手按着腹部:“哎哟,哎哟,我不成了……”

足笑了两盏茶的时候才渐渐收了笑,拿帕子印干了眼角的泪花,一杯茶灌下了肚,这才平静下来,心里便觉着不对。

要说这贱|人为何要勾搭皇帝,这许多年来,沈娘娘也不是未曾想过。

一则是她心中虚荣,想做这万千宠爱中的第一人,想这天底下最位高权重的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二则是她心中抱憾,以为凭自己天下无双的容貌,只有后位堪配,屈屈一个国公夫人之位实在是委屈了她。

三则是她心中有恨,恨自己多年来被寄养在外头,恨自己如此容貌不曾当了皇后,恨自己只因出身便要屈居人下。

不管怎么说,她虚荣、自得、自傲,有个皇帝杵在前头,还有旁的男子能让她多看?

再说了,她是因和皇帝私通,辅国公才拿她无可奈何,若是同旁人有染,现成的把柄送到辅国公手上,还能容她到今日?

这花柳病,委实来得古怪。

皇帝向来怜惜这贱|人,若不得皇帝开口,皇后岂敢就处死了她?

凭辅国公府的脸面,打碎件祖皇帝所遗爱物,还真不到要死要活的份上。这物件比人贵重,还是人比物件贵重,全看皇帝一念之间了。

这贱|人此番殒命,只怕同这古怪莫名的花柳病脱不了干系。

沈娘娘这一通想,却免不了多想了些:皇帝因为这贱人,将她沈蕴兰践踏至泥里,孰料一翻脸,亦是毫不留情……原来他是没有心的。

想到此处,沈娘娘对戚夫人的死,倒也少了几分兴高采烈。对皇帝的恨,似乎也淡漠了少许,她在心中对自己说:瞧,他不过就是这么个人,对谁都一样。是你错看了他,从前是太过痴傻,往后再不需有半丝侥幸,他的宠爱与否,从此无法牵动她的心境,只消好好计较,如何才能多得些利。

她那些癫狂的神情都收了起来,微笑着问朱沅:“此事蹊跷……你以为如何?”

朱沅心知肚明必是太子出手,只是沈娘娘此人未免太沉不住,自是不能将真相告予她。

于是假意思忖一番才道:“无论是何内情,皇上想来是厌弃了戚夫人,幸好娘娘素来与戚夫人不对盘,料想皇上不至于迁怒。如今倒也不用作些面上的姐妹情,娘娘只管凡事不过问,远着便好。无论如何,对娘娘来说,都不是坏事。”

沈老夫人也冲沈娘娘颔首:“自是不理睬的好,就是侯府,我也预备万事从简,照着礼数行事便罢……说来亦是可笑,我未入宫时,还忧心是否你从中出手。现知道你没拿玉瓶儿去砸那破石头,心下也是大定。”

沈娘娘便是语带双关:“母亲放心,不会了。”

母女俩说过这一茬,又说到沈常犀与黄三姑的婚事,两边都已说定。两边又都是等不得,年前就已经操办起来,再过两月便要成婚。

沈老夫人摇头道:“原先你表嫂子,对你表妹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如今晓得你表妹就要嫁到沈家来,约摸猜到她来日也是侯夫人,实在是变了个人。连我不常见着她们的,也发觉这态度转变过于明显……”

沈娘娘也是笑:“这世情如此,捧高踩低亦是常事。”

两人说过一阵,沈娘娘留沈老夫人用过膳,方才命人送她出宫。

***

戚云淮一路快马疾奔。同往莱阳的戚大等人都被他抛在了后头,只得南园一路跟随。

他跑得一阵听到声响不对,勒马回转,就见南园摔在了地上,呲着牙半晌都没出声。

戚云淮下了马:“你如何了?”

南园哑着声道:“该是不曾伤筋动骨……”

戚云淮便蹲下捏了捏他的腿骨,查看一番,冬日里穿得厚实,又是摔在雪上,果然是无事。只是南园随他几日不眠不休的赶路,已经脱了个人形,这一摔之下,怕是站都站不起来了。

南园挣扎的撑地要站起,戚云淮想了想道:“方才路过处不远,有个客栈,你自行寻去,歇息两日,好了再回燕京。我先行一步。”

南园忙道:“世子爷!这可不成!”

戚云淮不愿多说,解开钱袋抛了锭银元到南园身上,翻身上马,再度疾驰而去。

他的嘴唇干裂,扑面的雪在他的发丝上结上了霜花,然而他的心中却有如沸水般翻腾。

一定要赶上!

***

灵堂里,除了仆妇,披麻戴孝的只有戚云珠一人。

她双目红肿,脸色煞白,跪在地上,拿着纸钱,一张一张的放到火盆中。

那些常围在她身边讨好的堂姐妹、堂兄弟一个不见,慰问都不曾,更别提戴孝了。

戚云珠咬着唇,心中大恨。

为何会这样?为什么母亲突然就患上了花柳,明明皇后前一日就待她亲切万分,后一日就赐死了她的母亲?

为何,为何,到底是为何?!

一夜之间,周遭所有人的目光都不同了,从以往的讨好羡慕,变成了嫌恶、避之不及。

寒风灌进了灵堂,一旁立着的纸人啪的一声翻倒在地。

戚云珠被唬了一跳,终于忍不住,向前伏在棺木上呜咽了起来。

戚云淮夹着风雪,脚步沉重的走了进来,沙哑的唤了一声:“妹妹。”

戚云珠不敢置信的回过头,一下从地上爬起,踉踉跄跄的扑到了戚云淮怀中:“哥——”

戚云淮望着那黑黝黝的棺木,手掌轻轻的拍着戚云珠的肩。

等她哭了个够,他才扶着她的肩推开她:“你知道些什么?父亲呢?”

戚云珠擦着泪:“哥,他们说母亲做下不齿之事,患上花柳……许是因着惊惶,在仁睿宫打碎了祖皇帝留下的爱物……人人都可怜父亲,父亲亦是哀思过度,又羞于见人,将自己锁在书房,多日不曾出来……”

戚云淮嗯了一声,不置可否,走上前去查看棺木中的戚夫人,戚云珠连忙一把拉住了他:“哥,别看!”她看了一眼,接连几日都没吃得下饭,到如今还只能喝些清水。

戚云淮拿开了她的手,走近棺木。

棺木中的妇人穿戴齐整,一头乌丝还像以往一般丰厚,但却失去了光泽。

那曾经多么光彩夺目的面孔,布满了溃烂的疮疥。

戚云淮的手指扣紧了棺木边沿,他闭了闭眼。

母亲那些莫明的得意,父亲那些一夜而来的冷漠,皇帝种种有异常态的亲切,母亲因面部生藓而避在屏风后不见……久不用他的父亲突然遣他出门……所有的事情车轮般在他脑海中旋转,渐渐的呼啸成势,冲得他一阵微微晕眩。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祝大家新快乐~新期间还是有点事,日更有点困难,我们还是隔日更吧~

感谢投雷鼓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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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豆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201 07:05: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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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白日梦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131 23:08: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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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6章

戚云淮在棺木前站了半晌没有说话;转过身;冲旁边服侍的仆妇一伸手,接过孝衣披戴起来。

他在地上跪下;认认真真的磕了几个响头。

戚云珠流着泪;跪在他身侧;两兄妹相对无言,拿起纸钱一张一张的烧着。

戚夫人再厚颜无耻;也不至于对自己的子女说这个,但从周遭所有人的态度上,这两兄妹却不可能一点也没察觉。只是任何的试探和追问,也不可能有人确定的告诉他们真相。

戚云淮自从心中模模糊糊的有了个猜测;就再也不曾对辅国公提出过质疑;一直沉默的承受着。

辅国公府面上花团锦簇;但那股暗涌的张力一直让戚云淮觉着不安。

如今真的出了事,他被摔得很痛,却像是从飘忽的云端,摔到了实处。

继而他又有种不知何去何从的麻木:皇后娘娘下旨送母亲上的路,其背后定有皇帝的首肯,但是为何会引动皇帝的杀机,作梗的人中,必有其父辅国公,方能将花柳之症染得天衣无缝。

父亲……戚云淮想起了幼时,握着他的手,一笔一画的教他写字的父亲。

他最终还是动了手……

***

辅国公听人来报世子回府,亦是沉默了半晌。

他在戚沈氏面前说得狠毒,实际上戚沈氏做得格外显眼,也就是近几年的事儿。从前辅国公都不愿疑她,在那之前,辅国公对于这一双子女的疼爱,毫不掺假。真到后来,他想掺假,自己都觉着痛苦。

就是现在,让他真的手刃戚云淮,他也下不了手。

那么多个日日夜夜,漂亮至极的一个孩子,满眼孺慕,亲亲热热的喊他“爹”,就是后头也一直是恭敬而顺从。

他对戚云淮的慈爱都成了一种惯性,有时他需要提醒自己,才能制止自己关心戚云淮。

平心而论,这孩子也从未做错什么。

父子二人遥遥相隔,却是一样的纠结。

在宫中的皇帝听到禀报,也是略微纠结了一二。

他幸戚沈氏,毕竟见不了光,也不可能写在起居注上,是以前后日期记不甚清,亦不能同她受孕之日严丝合缝的对证。戚沈氏毕竟是个国公夫人,不能同寻常低位嫔妃一般服药,这些药物都有些霸道,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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