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盛世霓裳-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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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过了几个月，即便我再怎么迟钝也感觉出来了，宫人那带着鄙夷或者怜悯的眼神，还有那皇宫中四处乱飞的流言，原来童话在这个世上并不会存在，最多不过是我们作茧自缚。
自从那次妃子流产之后，濮阳昊便下了命令任何人没有圣旨都不能进入我的宫殿，所以很多时候我都是一个人呆在这华丽的宫殿中，有时抬头看着金色的牌匾，流华殿，是否在说我们逝去的年华。
每天我便在院子里弹琴，或者试着练字，看书，或者学着自己种花种菜，因为不会有人来打扰我，哪怕是濮阳昊不来的时候我也可以让自己过得很充实。
岁月催人老，时间都在我们不经意间流逝，转眼间我已经在这皇宫呆了两年，蓦然回首，会发现很多东西都已经变了。
不知从何时起，濮阳昊不会再天天往我这里跑，而是经常会听说什么时候又有了新人，会听说哪位妃子有喜，哪位妃子现在最受宠，一开始听到这些我会心痛，但是现在除了一笑而过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相对于这些，我依然还是贵妃，依然霸占着这流华殿，依然享受着贵妃的待遇，无论我怎么失宠，我依然是贵妃，这宫中除了皇后之外的唯一的一位皇贵妃。
有时候我在宫殿中呆腻了也会出外面逛，只是很多时候我喜欢穿着随便，常会被人忽略当作是普通的侍应，而跟在我后面的宫人也只能远远跟着，我不喜欢一大堆人打扰我的兴致。
这北国的夏天还是很炎热的，就像现在满天蔚蓝，躺在湖边的凉亭上享受着徐徐的湖风，让我昏昏欲睡。
现在是正午，几乎所有的人都在屋子里避暑，大概也只有我这些不管容貌的人才会出来暴晒，不过也只有这些时候在这偌大的御花园中才能有这一丝的平静。
在皇宫中见过我的容貌的人不多，很多就因为这个原因，我不喜欢在人多的时候出来，而每次宫宴的穿着打扮又是被一层层厚厚的胭脂盖住，我还喜欢低着头，所以素颜的样子几乎没人可以认出来。
耳边听到一丝声响，似乎是有人进了凉亭，微微张开眼，便看到本来空空的凉亭已经站满了人，其中还有一位美人。
看了一眼他的打扮我便看出了是贵妃的着装，宫中似乎设有四位贵妃，所以我并不知道他是哪位，不过看下面宫人的数量，想必是很受宠的。
他长得很精致，脸上没有一丝的瑕疵，看着他，我真的觉得自己连路边的野花都算不上，不由抬手摸了摸脸，真的不知道当初濮阳昊是怎么看上自己的。
“大胆！见到贵妃娘娘居然都不下跪行礼！”耳边猛地响起一把尖细的声音，回过神才发现一位宫女打扮的女子站在了面前，一脸锐利。
呆愣了一会我才回过神来，行礼？不由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打扮，普通连官员家眷的穿着都比不上，怪不得会被误会。
笑了笑，连忙起来，对着那人行了礼：“小人见过贵妃娘娘，娘娘千岁！”
“起来吧。”头顶传来很好听温婉的声音，原来美人是连声音都很好听的。
低着头退到一边的角落靠在高大的柱子旁，一边看着外面的景色，刚刚没有留意，一瞬间已经变了天，黑云慢慢堆积起来，似乎要开始下雨了。
站在凉亭门口，正在犹豫着要不要淋雨回去，远处便看到了一群流华殿的宫人跑了过来，手中还拿着披风和雨具。
跑到最前面的是我的贴身侍女雨落，人看起来娇小玲珑，但是濮阳昊告诉过我她是皇宫影卫的首领，一名女子居然可以超过所有的男子成为首领，所以她的实力我并没有去猜测。
在我面前，雨落只是个朋友，每次我偷溜出来玩都会跟着，才让我免去很多的麻烦，今天刚好她不在，不过一会估计会去又要被她进行教育了。有谁可以想象影卫中让人闻风丧胆的女罗刹是个无比唠叨的人呢。
“娘娘，你是不是又打错淋雨跑回去了？”雨落人还没到声音便已经传了过来，质问的语气一点都不给我面子。
我连忙扯出一抹讨好的笑容，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很真诚，道：“好雨落，我哪有，我是想着你一定会过来接我的，这不，我不是在这里等你嘛。”
在这个时候低个头比一会回去被捉着念经好一百倍，这是我无数次实践来的经验。
雨落斜眼瞥了我一眼，看到我满脸堆笑的时候，也只能无奈地叹一口气：“娘娘，你是说真的才好。”
我立刻把头举起来信誓旦旦地说：“决定是真的。”哎，做个妃子做成我这样的容易么！
雨落翻来翻白眼，没有再多说，而是让下面的人把披风等拿上来，于是我先被披上了披风，接着被套上斗篷，头顶还有一把伞，整个人被裹得严严实实。
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正想抗议，但是一看到雨落的表情，所有的怨气都被硬吞了回去，眼前这人咱惹不起啊。
身后的凉亭一阵寂静，临走前我回头看了看，便看到所有人都脸色苍白一脸诧异地看着我，包括那位贵妃，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上，原来是象征身份的黄色。
所有人都知道，在这皇宫中除了皇帝穿黄色之外，还有一位，那就是皇贵妃。看到我的穿着，大概他们也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
对着那贵妃微微一笑，不再看他们的脸色，转身便走出了凉亭。身后似乎还有重物倒地的声音。
凉亭中的人都脸色发白地看着皇贵妃离去的身影，特别是那位刚刚对着皇贵妃命令的侍女，更是双腿发软倒在了地上，全身无力。
众人都同情地看着她，所有人暗里都知道皇帝最重视的还是那位一直在流华殿不怎么露面的人，宫中最好最珍贵的东西都会往里面送，现在想想刚刚皇贵妃穿的那平常的衣物，似乎也是世上少有的丝绸缝制出来的。
明贵妃坐在那里，看着众人传说的最受宠的皇贵妃，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
我回到流华殿的时候，意外地看到了很久没见的濮阳昊，他似乎没有什么变化，还是那样的好看得让人移不开视线。
习惯了无拘无束，即使是见到他也没有了行礼的习惯，我只是站在那里静静看着他。
“哎，又一个人跑出去了吗？”濮阳昊叹了口气，走上前慢慢帮我脱下斗篷，脸上还是熟悉的宠溺。
我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没有出声，只是静静看着他的动作。
似乎感觉到了我的视线，他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道：“怎么了，这样看朕。”
我的眼睛终于眨了眨，道：“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好看。”
“哦，是吗？”似乎不会猜到我会这样回答，濮阳昊的心情一下子变得很好。
我点了点头，是真的好看，所以才会有那么多桃花吧。
晚上，躺在熟悉的胸膛里，我全身骨头都酸痛，整个人昏昏欲睡，临睡前似乎听到濮阳昊的声音：“小双，白天可是见到明贵妃了？”
我脑袋一时转不过来，然后才想到是在凉亭遇到的那人，原来那就是明贵妃，护国大将军的小儿子。
“嗯。”闭着眼懒懒地点点头，人老了，果然是连体力都跟不上了。
“答应我，最近见到他都尽量避开。”
“好。”没有任何异议，君王在乎的是权力，特别是兵权，有些事或许我看得比任何人都透。
“哎，小双，你可是怪我？”头顶传来一阵叹息。
这次我没有开口，真的很累，还有真的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小双，你现在最想做的是什么？”等了很久也等不到我的回答，濮阳昊只好问过其他的问题。
又是一阵沉默，挣扎了很久我才开口吐出几个字：“回边境。”
明显地感到濮阳昊的身体一僵，我闭上眼转身不再说话，什么时候我们居然也走到了这个地步呢，是的，我厌倦了这宫中的生活，厌倦了这些无谓的等待，厌倦了君王的花心无常，只想回到那个安宁的边境，好好生活。


【番外】公子无双　第七章
如果我知道有一天我和濮阳昊会这样，或者当时我真的会后悔跟他进来这皇宫，只是我们知道昨天但却预见不了未来。
以前就知道冷宫是人间地狱，没想到有一天我也会来到这里，昨天我还是高高在上的皇贵妃，今天我就成了弃妃，不过看着周围的环境，我却没有别人想象中的崩溃。
没有所谓的阴气冲天，最多就是屋子旧了点，破了点，野草杂生，但是这些都没什么，从小就不是富贵命的我并不在乎这些，即使是看着眼前粗糙的食物我也依然没有皱眉。
进来这里只有我一个人，所以什么时候都得自己动手了吧，祸害贵妃这是条多么大的罪，没有杀死我已经是濮阳昊的极限了吧，在权力面前，很多时候我们都要被牺牲。
在院里字除草一直到太阳西下才停下来，来到那口荒废的井边打了桶水，放在那破烂的锅里洗，烧开了才开始洗去一身的汗味。
随便吃了几口，我便躺在破旧的床上，睁着眼开始思考以后，出去我没有想，因为再让我看到濮阳昊左拥右抱我倒不如在这里呆上一辈子。
明知道是被陷害，但是在濮阳昊面前我却没有开口为自己说一句话，都是听着他们的证词，然后默认，因为或者这样对我还是濮阳昊都是最好的，因为我害怕再这样下去，我一定会被妒忌蒙蔽双眼，做那些违背自己良心的事。
我害怕，害怕有一天自己会变得面目全非，所以便在那之前早早退出，我承认这是我懦弱。
在冷宫的日子是很安静的，当然这是我表面的平静，每天大概都有很多人在外面看着我的一举一动，不过我都视而不见。
本来我以为在冷宫里的日子会是最平静的，但是却没想到树欲静而风不止，朝堂上的后宫中的争斗还是会主动找上我。
我并不是愚蠢的人，所以当看到那碗放在那里和平常不同的茶时，我还是毫不犹豫地喝了下去，然后在黑暗中我似乎听到茶杯落在地上破碎的声音，还有那慢慢走近的着急的脚步声。
身体似乎被一双熟悉的手慢慢抱起，我冰冷的心在最后感受到了那温暖，慢慢费力地睁开眼，眼前便出现了幻觉，那个我这一辈子最爱的人正一脸着急地看着我，嘴巴微张，似乎在呼唤我，但是我已经听不见了。
在意识真正沉下去的时候，我不由笑了，即使这是幻觉，但那也是很好的，因为至少可以在那人的怀中结束生命，还记得以前公子说过：“小无双，如果可以一直躺在喜欢的人的怀里哪怕是下一秒就结束生命，那也是幸福的。”
那一瞬间，我仿佛见到了公子，所以我微笑地告诉他，我是幸福的。
我的灵魂一直在游荡，每天都空空地在一片虚无白色之境中走着，感受不到任何的暖意和冷意。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直没有堕入那所谓的轮回之境，因为我早就已经做好经过那桥时毫不犹豫地喝下那一碗孟婆汤。
然而不知道我游荡了多久，在一片美丽的湖泊前面，那是我在那虚无中见到的唯一一处景色，在那里我又见到了那美丽的男子，还有一直站在他身后的那三名绝世男子。
我知道那男子，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凌辰，或者凌雨辰。
他微笑地看着我，声音都是那么动听：“无双，你不要再流连在这里，这里不是你应该呆的地方，那个人还在等着你。”
我知道他说的人是谁，但是一想到那虚无难以捉到的爱情，我沉默了，即使我依然爱着那人，但是却害怕巨大的期望再度变成失望。
“无双，他是帝皇，他爱你但是却只能用自己的方式来爱你，如今他也受尽了思念和内疚的折磨，那些人也不能再威胁你，你应该回去享受属于你的幸福。”
我依然无语，凌辰微微叹了口气，慢慢扬起手，我的眼前立刻出现了一面镜子，首先出现在镜子中的是我自己，正一脸安详地躺在床上，仿佛睡着了一般。
房间里面的摆设依旧，每天，那人都会从朝堂下来，然后便在旁边的书桌上批公文，时不时回头温柔地看着床上的我，到了晚上，便抱着那没有一丝表情和动静的我入睡。
呆呆地看着画面中的人，似乎他变得更成熟了，但是岁月也在他的眉宇间留下了痕迹，少了几分轻狂。
“这几年，他一直守着只剩下一丝魂魄的你身边，王族中的男子如果爱上了便是刻骨铭心，所以，无双，回去吧。”
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落了下来，不知道是为我，还是为他，抑或是为这一段苦恋，但是我又是幸运的，即使曾经我以为自己不幸过，但是现在的我又何曾不是最幸福的。
辉煌的宫殿中依旧温暖如春，即使外面下着雪，但是在这初春之际，桃花将开之际，我知道我的幸福会到来。在这里，烈国他们沉睡了五年的皇后将会醒过来，然后一脸笑意地看着整疲倦地看着沉睡在身边的爱人。
无论世间的轮回怎样运转，但是在这一刻，所有的幸福都属于他们，熟睡的王因为身边清晰的笑意还有暖意，也慢慢睁开了他的眼睛。
在这一刻，视线相遇的一瞬间，情人温柔的笑意，便是永恒。

（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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