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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权野兽朱棣-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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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允炆犹豫了一会说:“念他父亲有大功于社稷,免死吧,把徐增寿禁闭在左顺门里吧。”

众皆有不平之色,到了这时候了,皇上还这么心慈手软。

? 投降也需要拿出真诚

金川门外杀声震天,火炮轰鸣,朱高煦带兵漫山遍野而来,开始攻城。后面,朱棣乘舆而来。

守金川门的是谷王朱橞和李景隆,二人站在城楼上,听着攻城的炮声、战鼓声和喊杀声,朱橞说:“完了,大势已去,这也许是天意。”

李景隆用试探的口气说,有人说当今皇上不得人心,乃至于天怒人怨,说实在的,以燕王的才干,才是太祖高皇帝的承继人呢。

说是“有人说”,朱橞还不明白,这就是李景隆的心思吗?他讥笑地说,怕是曹国公有降燕王之心了吧?

话已挑明,李景隆也不再遮遮掩掩,干脆直说,我们何不顺天意?

朱橞早有此心,自然一拍即合,只说了一句“英雄所见略同”,他更痛快,主张玉即下令大开金川门,放燕王入城。

李景隆毕竟老成些,这是大事,不可莽撞,得派人和燕王取得联络才行,别两边不讨好。朱橞想想也对,二人便决定先派人去联络。

阵中,朱棣忽见攻城停了下来,少顷,朱高煦带人飞马而来。他奇怪地问李谦:“怎么回事?不忙着攻城,跑回来干什么?”

朱高煦飞马来报:“殿下,李景隆和谷王朱橞派人接洽投降了,答应今天子夜开金川门献城。”

朱棣乐得从辇舆中站了起来,接过信看后说:“好,这才叫识时务者。传令各路兵马准备从金川门入城。”

停了停,他又对朱高煦说,不可轻信。兵不厌诈,李景隆虽是个无能之辈,他毕竟曾率几十万大军与我为敌,这么容易就降?可疑。

朱高煦想得倒简单,如今兵临城下,还有什么诈不诈的?

朱棣想了想,吩咐朱高煦以朱棣的口气给朱橞、李景隆写一封信,称赞他们肯弃暗投明,使南京百姓免遭涂炭,这是明智之举。如有诚意,请他二人中一位出城来谈,一人在城中做内应。

朱高煦明白,朱棣是想押个人质在手上啊。朱棣说这才保险,别让济南城铁铉的旧戏重演。朱高煦说:“这就万无一失了。”

朱棣又下令,不要光指望他们献城投降,告诉各门将士,加紧攻城,一刻也不能松懈。

一切都顺利,甚至出乎朱棣意料。复信后不到两个时辰,李景隆就出城来到朱棣大营接洽献城了。这一次,他受到了空前的礼遇,朱棣再不像前天他来议和时,像撵狗一样对他了。朱棣在临时主帅帐篷里与李景隆对坐喝茶。李景隆说:“从前多有冒犯,我也是没有办法呀。”

朱棣笑道:“过去的事一笔勾销了,谁也不要再提了,各为其主嘛,要看长远,来日方长啊。”

李景隆说,已万事俱备,一会就让带来的人回金川门去告诉谷王,子夜举火为号,放吊桥开城门,放殿下大军入城。

朱棣笑着试探道:“曹国公没想自己回去吗?”

李景隆说:“有谷王坐镇足够了,听说殿下棋艺高超,我正想领教呢。他们攻城,我们对弈,不也很有趣吗?”他还不明白,朱棣恐上当,要个人质。李景隆降燕又不掺假,也就不怕当人质了。

朱棣大笑:“有趣,是有趣,曹国公真是个很有趣的人。”

? 一语泄天机

外面号角频吹,呐喊声、炮声此起彼伏,李景隆和朱棣竟能安静地坐在中军帐里下棋。朱棣是在表现伟丈夫的从容不迫,李景隆也想表示自己心地坦荡。其实谁也无心真的下棋,还不是各怀心腹事。

忽然有人掀开帐篷门帘探进头来,她喊了声:“大兵压境,殿下还有下棋的兴致?”朱棣抬头一看,竟是徐妙锦。朱棣停下棋,高兴地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徐妙锦说:“刚到。”朱棣见徐妙锦不住地看李景隆,就说:“你不认识他吗?他就是大名鼎鼎的……”

李景隆怕暴露了身份和意图,马上打断他说:“殿下真能开玩笑。我不过是幕中文书而已,哪有什么名气?”

朱棣便对徐妙锦说:“你回来得真是时候,马上就要攻入南京了,等着随我一起入城吧,各个城门还都在打仗,很乱,老实待在兵营里,你别乱跑。”

徐妙锦说:“我等不得了,现在就得回府上去看看,大哥也不在,家里别让乱兵抢了。”

朱棣说:“谁敢抢魏国公家呀?你若还不放心,回头我让丘福发给你一个禁入牌,挂在府门口就没人敢进了。”

徐妙锦说:“你不送我,我自己也能进去,我是老百姓,他们没理由拦我。”朱棣说:“还是这个犟脾气,这样吧,你一定要进城,我派人送你进去。”徐妙锦说:“城里会买你的账?”

朱棣望了李景隆一眼说:“试试吧。回头我让高煦陪你。”

见徐妙锦转身要走,朱棣沉吟着说:“我方才听说,朱允炆把你二哥抓起来了,有杀头危险,不知是否确实,你快去打听押在哪里,别让人趁乱害了。”徐妙锦答应一声,说:“这我更得快点进城了。”她跑了几步又折回来,问朱棣说的话还算不算话?

朱棣说:“我正忙着指挥千军万马呢,有话闲了再聊。”

徐妙锦说:“不行,现在就说。”她看了李景隆一眼,就退到了帐篷外。朱棣解释给李景隆说:“都是我把她宠的,从小就任性。”

李景隆小声说:“听口气,是王妃的妹妹吧?”

朱棣点点头,一语双关地说:“请稍等,不能趁我不在悔棋呀。”

李景隆说:“殿下是不用棋子、棋盘都能下棋的高手,我偷棋做手脚能逃过你的眼睛吗?”

朱棣一笑说:“你知道就好。”

来到帐篷外,朱棣耐着性子对徐妙锦说:“好,你快说,我说过什么了,算数不算数的。”

徐妙锦的话太有刺激性了,朱棣说过不止一次,起靖难之师是为了清君侧,不是为了自己当皇帝,徐妙锦问他,这话还算不算数?

恰这时候朱高煦骑马过来了,他接上话茬说:“小姨这话说的!打了三四年,连京城都快占了,自己不当皇帝,替谁打江山啊?”

这不是一语泄露天机了吗?徐妙锦立即扬起眉毛看朱棣。朱棣呵斥朱高煦说:“你怎么胡说八道呢?”

朱高煦不吭声,对徐妙锦说:“小姨,多久不见了,想死我了。”

朱棣皱了皱眉头。徐妙锦不理他,扭身就走。朱棣说:“你跟谷王联络,送你小姨进城去。”

朱高煦答应一声追了上去。他们来到城外水潭边,朱高煦与徐妙锦并肩而立,朱高煦说:“小姨,你以后离我父亲远点。”

徐妙锦问:“为什么?”

朱高煦说:“他总想纳你为妃,若不是我娘拦着,早就……”

徐妙锦反感地说:“他想纳就能纳吗?”

朱高煦说:“我就知道你不喜欢他。可是以后你也难逃一劫呀。”

徐妙锦说:“哪来的一劫?”

朱高煦说:“他现在是顾不上啊,一旦他登基做了皇帝,三宫六院,粉黛三千,那不是平常事嘛。别说我娘反对没用啊,就是我爷爷太祖皇帝从棺材里爬出来反对,也不顶事了。”

徐妙锦试探地问:“这么说,你父亲真想当皇上?”

朱高煦说:“怎么不想?他打下了南京,你以为只为杀几个奸臣、庸官?谁也不能把当皇帝仨字写在大旗上啊。他不想当皇帝,能许愿立我为太子吗?”

徐妙锦说:“你胡编吧!就是他当了皇帝,也轮不到你当太子呀,那高炽这个世子往哪摆?”

朱高煦洋洋得意地说:“这你就不知道了,我在战场上两次救了他命,东昌大战,他被千军万马围在核心,张玉拼死也没救出他来,我冲进去,保着他杀开一条血路,我差点死在马蹄下。”

徐妙锦说:“你救你老子是理所当然的呀,还要本钱?”

朱高煦说:“我能吗?是他主动说,打到南京就立我为太子。”

徐妙锦木然地站着,一语不发,她觉得受愚弄、上当了。

朱高煦问:“你怎么了?”

“没怎么,”徐妙锦说,“你快送我进城,趁天还没黑。”

朱高煦说:“用人帮忙,口气还这么硬。”

? 胜者王侯败者贼

徐妙锦进入京城后,都来不及回家,先后找了几户与徐府有通家之好的朋友,打听到了准信,二哥徐增寿被关押在左顺门门洞密室里。

她必须趁乱救出哥哥来,以免皇上反悔又杀了他。徐妙锦根本不相信二哥会背叛皇上。

徐妙锦带人直奔左顺门,他们砍断了门栓,这混乱时候,看守们乐得不管,都溜了。徐妙锦冲进去,见二哥徐增寿被绑在柱子上。徐妙锦叫了一声:“二哥!”一时泪如泉涌。

徐妙锦替他解着绳子,徐增寿说:“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来,城破之日,就是我断头之时呀。”

徐妙锦说,是姐夫派人护送她进城的,这么着急,就是为救二哥。

徐增寿大喜,几乎跳起来:“朱棣破城了?”

徐妙锦告诉他,随后就会攻进来,连守金川门的李景隆、谷王都降了燕王。徐增寿说:“真是苍天有眼啊,我没有白受罪,我没有白白帮他传递消息。他一坐了龙椅,我也该封侯了,谁说一门不能两侯?他早就答应我了。”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纸,说:“看,这是我联络皇亲国戚写的《劝进表》,这还是假的吗?”

徐妙锦愣了:“你说什么?你果真是帮朱棣抢皇位?”

徐增寿说:“这有什么奇怪吗?”

徐妙锦说:“朱棣直到今天也没改口,他可是说起靖难之师是为了除奸臣、清君侧,他说他没有野心。”

徐增寿大笑:“傻丫头,只有傻子才相信这话。”

徐妙锦说:“二哥,你这是在谋反啊,难怪大哥对你不放心,你为了自己封侯,居然助纣为虐。你这样做,是毁我徐氏一门清白呀!”

徐增寿说:“谁清白,还难说呢。燕王一称帝,大哥可就不清白了。小妹,你别相信什么正统不正统,胜者王侯败者贼,自古皆然……走,我和王公大臣们说好了,在徐府会齐,一起去迎燕王入城。”徐妙锦略一思忖,没有公然反对,便跟他往外走,她心里已有数了。

此时朱允炆的精神已经快崩溃了,宫里更乱了。远处已听到了隐隐的杀声。来殿里上朝的,除了方孝孺,不到二十个大臣。

程济跑来报告说:“陛下,金川门最危险,燕军攻城攻得很猛。”

朱允炆愣愣地问:“李景隆和朱橞呢?叫他拼死抵挡!”

程济说:“有好多人临阵脱逃了。”朱允炆失神地颓坐下去。

少顷又有人相继来报:“皇上,聚宝门被轰坍了一段城墙,燕军潮水一样往里涌呢。好歹又把口子堵上了。”

“陛下,仙鹤门和沧波门都快失守了……”

朱允炆傻了一样,抱住头喊:“不听,不听,勤王军呢?勤王军来了吗?”他近乎歇斯底里了。

又有人跑步来奏报,被殿外的方行子、宁福拦阻了,不让他们再报坏消息,摆手让他们退下。

这时徐妙锦来到宫门口,徐妙锦吵着要进宫,她被挡驾。她说:“我是魏国公的妹妹徐妙锦,我有要事报告皇上。”

皇宫卫士说,是皇上不准进。徐妙锦一眼看见了方行子和宁福,便大声喊道:“宁公公,我是徐妙锦,我有紧急军情奏报。”

宁福犹豫了一下,与方行子耳语后,对卫士下令:“放她进宫。”

徐妙锦被带上殿,朱允炆责难道:“谁把一个女人带上殿来?”

不等别人答言,徐妙锦跪下说:“启奏皇上,民女是魏国公妹妹徐妙锦,皇上不认识我了吗?我刚从朱棣营中来,有紧急军情奏报。”

朱允炆脸色这才好些了,他说:“你起来吧,有何军情,快说。”

徐妙锦说,皇上应立即罢了谷王和李景隆,抓起来问罪,他们卖主求荣,决定今天夜里开金川门献城。朱棣和众大臣大惊,朱允炆还不大相信会有这事。

徐妙锦说她亲眼见李景隆和朱棣在下棋,谈笑风生。她还奏报一个更令朱允炆恼火的事,几十个叛臣正在徐家密谋开门迎降。

朱允炆很觉奇怪,不是已把徐增寿关进了左顺门了吗?谁会领头?

徐妙锦承认是自己误放的,她说二哥是个糊涂人,他们推他为首,是因为他是朱棣的大舅哥,请皇上明察,她二哥是被裹胁的。尽管徐妙锦来自首,她还是想帮徐家人撇清。

朱允炆便下旨,派人去金川门抓李景隆和朱橞,再派锦衣卫包围徐府,把叛逆全都一网打尽。锦衣卫的几个将领领旨而去。

抓李景隆和谷王已不可能,徐增寿和他的同伙倒是被堵在徐府一锅端了。

情况更危急了,大臣们莫衷一是,有的主张动员百姓上城死守,有的则劝朱允炆还是躲一躲。

忽见锦衣卫的人拥着徐增寿一干人上来,徐增寿趁人不备,把一件什么东西丢到了角落里,被宁福发现,他拾起来,送到皇上龙案上。朱允炆拾起来一看,惊呼:“《劝进表》?好啊,你们这帮叛逆,朱棣还没进城,你们就劝进了!”

朱允炆不禁怒从心头起,指着徐增寿说:“朕饶过你一次了,念你是功臣之后,想不到你联络了这么多人私下里效忠朱棣,拥戴他当皇上,你还有什么可说!”徐增寿依然梗着脖子不语。

朱允炆眼里从来没燃起过这样的怒火,他走下殿,逼近徐增寿说:“朕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这样背主忘义?”

徐增寿说:“无道昏君让有道,这也是天意。你听听,燕王正义之师已经快杀到皇城了,你还不如早点自贬为庶人,到奉天门去跪接新君大驾呢。”说毕哈哈狂笑。

这时在殿上没走的徐妙锦大声说:“二哥,你疯了吗?你快说,这不是你的真心话……”

怒不可遏的朱允炆气得浑身直抖,他不知哪来一股勇气,突然左手按住方行子的剑鞘,右手向斜上方一抽,抽出剑来,连想都没想,用力一搠,剑插进了徐增寿的胸膛,鲜血喷了朱允炆一脸。

在人们惊呼声中,徐增寿带着剑,像一截朽木一样咕咚一声倒了下去。朱允炆杀了人,又索索地抖了起来。

方孝孺说:“杀就杀了吧,其实这样的人,不劳皇上动手。”

方行子找来面巾,替皇上擦洗脸上和袍袖上的血污。

惊呆了的徐妙锦这时忽然尖叫一声,扑倒在地上,抱起徐增寿的头大哭:“二哥,二哥呀,我恨你卖主,可我是为你好,为咱徐家的清白呀。”她指着朱允炆说:“我告发二哥,可我并不想让你杀了他呀,这不等于是我亲手杀了哥哥吗?”

朱允炆见她哭,自己也开始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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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慌不忙当上皇帝的朱棣,以前起兵反削藩,登基后为巩固权力要削藩;他还密令追查建文帝朱允炆下落,派遣郑和下西洋,并不顾“天怒人怨”,决意迁都北京……在这一系列举动背后,隐藏着朱棣怎样老谋深算的心机与秘密?敬请阅读本书第3部大结局!



《夺权野兽朱棣》第3部大结局

第一章 位子有了,称帝先不急


南京告急

下午上朝时,殿上人头更显得稀疏,冷冷清清。朱允炆关心的还是勤王之师何日来解京师之围。方孝孺并不敢以实情奏报,那太令皇上伤心、难堪了,方孝孺觉得,唯一有指望的只有齐泰、黄子澄。他说黄太卿正在苏州,与知府姚善一起募兵,齐尚书也在浙江招兵,他们都有消息传回来,相信不久就会来南京勤王。还有,铁铉也准备南下勤王。

朱允炆叹息连声,只怕是远水不解近渴呀,南京早已危在旦夕了。

从不出头露面的监察御史尹昌隆倒还每天上朝。他突然出班奏道:“皇上,现在已兵临城下,大势已去,如果无谓地抵抗,怕也无益,如果识时务,也许还能保住性命。”他竟然劝皇上交出玉玺,让位给燕王,天下也就太平了,会立即结束动荡,这是造福于天下的事,他还“恭请圣裁”。说罢,把早已准备好的一份折子交太监递上去。

此言一出,满殿哗然,柳如烟第一个站出来斥责,尹昌隆作为监察御史,在危难之时,惑乱人心,威逼皇上退位,这是不忠,请皇上立斩尹昌隆。

程济的反应更为激烈,扑过去几乎要与尹昌隆拼命,人们好歹拉开。接下来有很多大臣响应,大殿里一片吵嚷声,尽管有人拉着,尹昌隆还是挨了不少拳脚。

朱允炆的气愤可想而知,他将那折子往案上重重地一摔,说:“尹昌隆胆敢这样欺君!朱棣给了你什么好处?莫非急等着封侯拜相吗?来人啊!”殿上武士应声而到,环列阶下。

朱允炆说:“朕先留你人头,将尹昌隆打入大牢,等朕击退了燕逆再与你算账。”尹昌隆并不畏惧,他仰天叹道,现在议和退位,还有体面可言,一旦城破,那就死无葬身之地了……话还未说完他就被武士推了出去。

程济随后奏报:“皇上此前派我到金川门探听虚实,我见了谷王,他说并没有开门献城的打算,是有人造谣。金川门铜帮铁底,让皇上放心。”人们面面相觑,朱允炆总算舒了口气,又自我解嘲地说:“朕待谷王不薄,朕知道他必不负朕。”

这几天,朱允炆整天待在正心殿里,茶饭无心,常常仰头望着大匾后头的铁箱子发呆,有好几次,都差点叫人取下来打开,但总觉得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夜幕徐徐从天边撒落下来,又是一个不安之夜。正心殿里烛光飘飘忽忽,殿外风吹树响,大殿内外笼罩于白果树的巨大阴影中,皇宫显得阴森森的,像一座空旷的坟墓。

朱允炆一直在发抖,方行子该交班出宫了,朱允炆却拉着方行子的手不放。他说:“你别走,行吗?你扔下朕一个人,朕就更害怕了。”

方行子只得安慰他说:“我不走。不要紧的,皇上不要太着急,他们攻了两天,不是还没攻进来吗?等勤王军一到,里外夹击,就有转机了。”她这话,连她自己都不信。

朱允炆冷笑:“还有人来勤王吗?我早已绝望了。”

方行子说:“别人指不上,陛下还不相信齐尚书和黄太卿吗?他们正在苏州、浙江招兵,他们对皇上的忠诚还用怀疑吗?”朱允炆不语,又仰起头看巨匾后的铁箱子。方行子也在看那铁箱子。

朱允炆喃喃地说:“日暮途穷了,是开铁箱子的时候了……”

宁福来了,他像个幽灵,悄然上殿,说:“皇上,娘娘带妃嫔们都来了,在殿外候着呢。”朱允炆向外一望,见月光下,站了一院子人,有妃嫔,也有皇子,还有宫女。他一步步走出去,当走到众人面前时,由马皇后带头,呼啦啦全跪下了,人群里一片抽泣声。

朱允炆不由得悲从中来,仰天长叹一声:“是朕无能,无能啊,太祖高皇帝传位给朕才四年,朕知道他对朕的期待,朕保不住社稷江山,朕连你们也保不住啊,朕愧对天地,愧对祖宗,愧对苍生,也愧对你们。”说着已泣不成声。

马皇后虽悲痛难忍地哭着,却一再劝慰皇上,不要过度自责,有此一劫,也许是天意,但大义终会战胜邪恶,太祖在天之灵能不保佑吗?

这些不痛不痒的话早已不能安慰朱允炆了,他说:“城破近在眼前,覆巢之下无完卵,朕无颜苟活,更不能当朱棣的阶下囚受辱,朕已想好了,一旦他们攻入宫中,朕与你们一起自裁,朕对不起你们了。”

人群里的啜泣变成了号哭。朱允炆走过去,扶起两个不到七岁的小皇子和公主,在人群里寻觅着。他问:“宫斗呢?怎么不见宫斗?”

马皇后说:“本来也要带他来的,他睡了,没醒。”

朱允炆痴呆呆地说:“那就别叫醒他了,让孩子多睡一会吧,以后再睡了,就再也醒不了啦……”在场的人谁不懂这话的弦外之音啊?一阵辛酸袭人,院子里又掀起更凄惨的哭声。连方行子、宁福和太监们也跟着一起哭。

? 吊唁是假,要钱是真

到了谷王开门献城的约定时间了,朱棣和李景隆并马来到城下,周围火把烧天,身后军阵整齐。金川门城楼上一声粗壮的、长长的号角声过后,朱棣军中回应了三声炮响,一堆火起,士兵往火上泼油,烈焰腾空。随即,金川门吊桥放下,城门洞开,朱棣一挥手,朱高煦所带的骑兵旋风般从朱棣身旁卷过,杀声震天,燕军从城门洞子里攻了进去。

朱棣对李景隆说:“曹国公立了大功啊。我上一次从神策门出京,简直是穷寇一样,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我又回来了。”站在一旁的袁珙说,莫逐燕,燕飞上帝畿,应验了。

朱棣想起了道衍上徂徕山请他下山的往事,感慨系之,这一僧一道出力不小啊。朱棣拍拍袁珙的肩膀,感激地说:“先生是送我上青云的一阵好风呀。”

袁珙心里热烘烘的。李景隆恭维朱棣,如今殿下回来是惊天动地呀,堪称是鞭敲金镫响,人唱凯歌还啊。朱棣笑了,他说:“现在城里乱,稍等等,天亮以后,咱们一道进南京去。”他又忽然想起了因他而被杀的徐增寿,就告诉身边的李谦,进城后第一件事是去徐府吊祭,他不能冷了追随者的心。

此时,徐府正在办丧事,门前搭起灵棚,里面停放着徐增寿的棺材。旁边的吹鼓手们有气无力地奏着哀乐。徐家男女老幼在戴孝守灵,给在淮北带兵的徐辉祖捎去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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