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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权野兽朱棣-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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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并不显得有多愤怒,他平静地说:“你确为朕办了很多事,却也为朕招来很多怨谤。你若活着,朕就得背上用人失察、重用酷吏的骂名,所以……”
还好,朱棣始终没提他借选宫女机会,留下美女自己享用的恶行,这是杀十回头都够的大罪。朱棣为什么不提?是压根不知道,还是给皇上自己留面子?恐怕是后者。不提这个茬,就有希望。纪纲冷汗如雨地请求说:“求皇上开恩,我愿削职为民,回到山东乡下去种田,桑麻为乐,求得苟延残喘。”
朱棣不屑地说:“人在快死的时候,总会想到回乡种田也知足了。但你不能,这对你来说也是奢望,朕感念你的过去,还有北平前门你的烤南瓜饼……朕让你全尸,也不籍没你三族。”纪纲已绝望了,长跪不起。朱棣说:“你快走吧,你不能死在皇宫里。”
纪纲茫然地瞪着眼睛说:“皇上让臣自裁吗?”朱棣指着他面前的酒碗说:“你已经喝了毒酒,趁没发作前回家去,有些后事还来得及办,朕明天会为你吊丧,你也算很体面了。”纪纲几乎瘫了下去。
? 宁可错杀三千,不放过二人
逃离皇姑庵,方行子和唐赛儿辗转到了江苏泰州的万灵庵,暂作栖身之所。天已经很晚了,方行子已经睡下,唐赛儿正在洗脚。她说:“孟泉林还是没有消息,听说他们那一路也败得很惨。”
方行子说:“孟师傅也一定在找我们。”
唐赛儿说:“这柳如烟也不知下落了,他肯定没死。你不是说进山谷前他突发肚腹急症了吗?”
方行子说:“是啊。不过他有点怪,他好像预知我们会中埋伏。”这几天她心里一直画魂儿,如果他心里不是有鬼……不然大队人马被截杀时,他不该扯住她百般不让她进山谷去。这又不像是偶然或者预感。
唐赛儿说:“那你倒是多疑了。他那么爱你,明知山谷里危险,他能舍得让你去送死吗?”方行子就没再说什么。唐赛儿倒了洗脚水说:“你们几个真是搅不清的恩恩怨怨,柳如烟娶了景展翼,又割舍不下你,你嫁了孟泉林,却又是一对假夫妻。我看你们将来怎么收场!”
忽听外面人喊马嘶,火把把窗户都映红了。
方行子说了声“不好”,急忙坐起穿衣服,唐赛儿把窗户欠开一条缝,向外一看,说:“官军把庵堂包围了,一定又是搜捕我们。”
她二人带了兵器溜出房门,见大兵们占据了院墙和前后门,大批拥入的士兵把尼姑们全都从僧舍里拖出来,集中到天井佛塔前,好多尼姑衣衫不整,惊慌失措。听官军头目在喊:“叫住持出来,按名册点名,一个都不能漏掉。”
方行子和唐赛儿是有武功的,她二人借着夜暗的掩护,溜到一棵桧树下,相继爬到树上,又从树上跳到了庵堂的后墙外。等她们已经逃离寺院很远了,还能听到寺院里嘈杂声不绝于耳。
唐赛儿说:“尼姑们会不会被官军抓走啊?”
方行子说:“不会。官军抓的是你我,与尼姑们何干?”方行子分析,大约官府认为过去唐赛儿当过女尼,现在一定在槛外藏匿,不然何以她们住在哪所庵堂都会被搜查呢?她们很快消失在夜色中,今后还往哪里去藏身?连尼姑庵也不安全了。
第二天,方行子和唐赛儿又都脱去了女尼的装束,都换上了男装,骑马行进在路上,一直不知何处安身。
她们经过一座尼姑庵时,听见一片哭叫声,原来官兵押着女尼们从庵里出来,一条绳子上拴了十几个女尼。
方行子和唐赛儿互相对视一眼,这可不像是抓方行子她们俩了。方行子下了马,走过去,问一个押解的士兵,女尼们本是槛外人,她们犯了什么法,对他们这样唐突啊?
那士兵不耐烦地轰赶她,让她少管闲事,说他们是奉皇上圣旨,让把各府县庵庙里的女尼全部押解到京城去,谁敢抗旨!
方行子退下来,她对唐赛儿说:“朱棣真能想得出啊!太荒唐了,为了搜捕我们俩,竟然把天下尼姑全抓到京城去。”
唐赛儿说:“他真是个暴君。”
方行子低头沉思了一会,她说:“我看,我们俩还是分开的好。两个女的在一起,容易被人怀疑。弄不好会被官府一网打尽。”
唐赛儿说:“也有道理,那就各奔前程吧。”方行子问她过后怎么联络?唐赛儿说:“青州的古济庵是我当年出家的地方,我虽不会住到古济庵去,若打听我的消息,古济庵的人总会告诉你的。”
方行子与她依依惜别,向她拱拱手,上马离去。
? 戳穿朱棣心思者,死!
一张“鹰兔图”挂在谨身殿大殿的屏风上,画的留白处写满了密密麻麻的诗。朱棣和太子朱高炽站在图前观看。
朱高炽说:“这幅画画得很有神韵。”
这又是景展翼画的,朱棣说是他的命题画,这一点,他没说实话。实情是有一天,朱棣看见景展翼画了这幅“鹰兔图”,问她有何含义,景展翼说自己是兔,皇上就是那尖爪利喙的猛禽!朱棣当然不会把这话告诉别人了。他把画拿给大臣们看,并让他们在画面上题了诗。
他问太子,知道他的用意吗?朱高炽摇摇头,他真的没想明白。
朱棣说:“弱肉强食,自古而然。鹰可吃兔,兔就天生该是鹰之食物吗?做人君的,应当敬天恤民,政勤于理,扶危济困,铲除强暴,群臣喋喋为谀最为可怕,这是朕先后除掉纪纲和陈瑛的原因。”
朱高炽说:“皇上原来不知他们的奸狡吗?”
朱棣讳莫如深地一笑说,人嘛,总是有别,有人可依赖,有人可器重,有人可驱使,有人可利用。朱高炽仔细琢磨着。
朱棣又告诉太子另一件事,日前他已下旨,把汉王改封青州,他问朱高炽知道为什么吗?从前把他远封云南,就是不希望他觊觎太子位。现在把他封青州,因近在咫尺,朝发可夕擒,易于控制。
朱高炽没说什么,只要朱高煦不在皇上跟前,太子的日子就好过些。说到下一步,朱棣就想迁都北平了,并把北平改为北京。
朱高炽说:“好多大臣都反对迁都。”他明白朱棣的态度,北京豪华的新宫殿即将落成,天寿山的皇帝陵寝也破土动工了,谁能阻止迁都?也有迂腐之人,主事肖仪竟敢上本极力反对迁都,朱棣一怒杀了他,为这么个小事杀大臣,为这么点小事丢脑袋,朱高炽认为双方都不值得。有一点是再明白不过的,谁反对迁都,朱棣都不会留情的,他会认为,反对迁都是幌子,跟朱棣过不去才是真的,朱棣岂能容忍?
朱高炽看过肖仪的折子,他也明白,肖仪真正犯忌还不在于迁都与否,而是折子里那几句犯忌的话。反对迁都倒也罢了,他竟敢说父皇不想葬在太祖高皇帝陵墓旁,言外之意,不是等于说父皇愧见先帝吗?
这个意思,朱高炽刚点了几句,朱棣就恼怒地说:“不要再说了!”朱高炽知道自己也犯忌了,只好闭嘴。
? 逃了鬼门关,又入虎口
疏浚好的京杭大运河比从前宽,比从前深,水也清了,最为拥堵的会通河段也井然有序了。一艘帆船上,载满了南下的商贾、士子,也有兵丁。有一个姑娘呆呆地抱膝坐在甲板主桅下,她正是桂儿。
桂儿并没有死,在牛头山谷,柳如烟只是把她掐昏了,柳如烟逃走后,桂儿清醒过来。如今,大难不死的桂儿急欲奔京师去,她必须把柳如烟的所作所为告诉景展翼,今后别再上他当。
此时桂儿正搭船南下。她忽见旁边一艘有士兵押送的官船上一片啼哭声,夹杂着诵经声。原来满船装的都是尼姑,这令桂儿惊讶不解。
桂儿终于来到南京宫门口,与把门的门禁太监交涉,说她有急事要找景展翼小姐,求公公给通报一声。
门禁太监打量着桂儿说:“你好大口气。翼娘娘的名讳是你随便叫的吗?再说了,你是娘娘什么人啊?”桂儿说:“我是她的丫环,公公对她说桂儿回来了,她一定会很高兴。她会重赏你的。”
天子脚下的门禁太监也不是吃素的。他说:“到时候娘娘不赏,我们也不敢厚着脸皮要啊。”
桂儿便在衣服里翻出些散碎银两,递给门禁太监说:“这一点,不成敬意,等见到了娘娘,一定让娘娘重重赏你。”
门禁太监把银子揣起来,就走到奉天门里去,对一个小太监吩咐了几句什么,小太监一溜烟跑进去禀报。吃了银子,门禁太监对桂儿客气多了:“姑娘到里边来坐,喝碗茶吧,外面太晒了。”
桂儿说:“不了,我在外面等着就行了。”
桂儿正在宫门口东张西望,一乘大轿在仆从和执事的簇拥下来到宫门口。桂儿跟一个太监说:“这一定是个大官,好大的排场。”
门禁太监说:“这是礼部侍郎柳大人的轿子,三品大员,气魄小得了吗?”姓柳的多了,桂儿并没在意,可是当那官员在“臣子下马处”走下轿子要步行入宫时,她大吃一惊,那不是差点把她掐死的柳如烟吗?桂儿唯恐被柳如烟发现,想躲起来,拔腿就往树底下跑。
脚步声惊动了柳如烟,他一回头,恰与桂儿打了个照面,他完全是见了鬼的感觉。他惊愣了一霎,旋即清醒过来,便指使手下从人说:“抓住她,抓住那个女的。”这一喊,桂儿更没命地狂逃了。柳如烟的仆从们领命穷追,人多势众,很快把桂儿捉住了,扭回到宫门口来,请示柳如烟:“大人,把她怎么处置?送刑部还是送锦衣卫?”
桂儿指着柳如烟大叫:“柳如烟,你丧尽天良,你不得好死!”
柳如烟恼羞成怒地说:“堵上她嘴!把她先送回府里看押起来,等我散了朝再处置她。”他不能心软、手软,桂儿的存在,就是对他最大的威胁,他跑到皇宫里来,就一定会告诉景展翼真相,那更可怕,他必须让桂儿消失。桂儿的嘴已被堵上,她挣扎着,还是被塞进了大轿。
可能与收了小姑娘散碎银两有关,守宫门的门禁太监出来干涉了:“且慢,柳大人,这在奉天门抓人,不大方便吧?”
柳如烟不把他放在眼里说:“这是本官的家务私事。她是我府上逃走的一个丫环,正找不到她呢。”门禁太监决定压压他的气焰说:“可是,她说她是翼娘娘的人啊,我信谁的才是呀?况且我已经报到宫里去了,一会翼娘娘冲我要人,我怎么办啊?”
柳如烟很蛮横地说:“岂有此理,我的家奴,怎么成了翼贵妃的人?这一定是这小贱人胡说!你不必担心受埋怨,有我呢。”说罢一挥手,让手下人把桂儿强行抬走了,桂儿兀自在轿里乱撞,呜呜地叫……
柳如烟惶惶然的一颗心暂时算放下了,他大步进宫去了。
? 小国需要大国当靠山
从全国各府县抓来的尼姑,全集中在后宫混堂司大墙下的空地,几天工夫,已有三百多人。中间临时用席子墙挡住,与前面隔绝。众女尼露天吃住,一片叫苦连天声和“阿弥陀佛”的念佛声混杂在一起,这里成了不伦不类的难民营。
这一天,朱棣亲自来甄别了,他只认识方行子,却不认识唐赛儿,好在他让柳如烟也来了。现在柳如烟没到,先碰碰运气吧。朱棣坐在女尼们对面一张椅子上,问:“全都在这吗?”
提督东厂的秉笔太监答:“回皇上,这只是京畿附近七个府县的尼姑,远处大批的还都在路上。”一听说皇上来了,女尼们全都诉苦喊冤,一时炸开了锅一样。
朱棣只得让东厂太监告诉她们,说有两个歹人混迹于尼姑中,找出她们,是为了还出家人一个清白,马上就放她们各回本寺去修行。
这么安抚了,抱怨声才平息。毕竟是出家人,本来与世无争,受点委屈也不在乎了,更何况让她们受委屈的又是至高无上的皇帝呢。
太监们依次领着一个个尼姑从朱棣面前过。朱棣认真地辨认着。其中一个满脸折皱的老尼拄着枣木棍过来了。
朱棣立刻火了,训斥东厂太监们说,把这老态龙钟的老尼抓来干什么?她会是方行子、唐赛儿吗?
东厂秉笔太监回答得很妙,地方官也是出于谨慎,怕挂一漏万,放走了真凶。万一方行子有化装术,变成老太婆,不就漏网了吗?
想想也有理,朱棣就不再说什么了。又问:“柳如烟怎么还不到?朕只认识方行子,并不认识唐赛儿呀。”
这时,有司礼监太监来报:“皇上,奉天殿那边就绪了,满剌加国王拜里迷苏剌带着王后已从会宾馆起行,快到奉天门了。”
这是大事,朱棣不能失礼,便站了起来,挥挥手说:“给这些僧人吃好一点的斋饭,告诉她们,朕为搜查奸人,为天下安康,此举是不得已而为之呀。叫她们受委屈了。”
说罢,朱棣上了宫中用的帝辇,带着太监、宫女匆匆往奉天殿去了,行前特地关照,让景展翼去陪客。
景展翼早已奉旨上好了大妆,等着陪朱棣一起接见外国朝贡贵宾呢。忽然有一个从奉天门过来的小太监告诉她,有一个叫桂儿的丫环进宫来找景展翼,她一听,立刻要先去奉天门。
景展翼坐上宫中软轿,带着一群宫女太监来到宫门口,向外望望,问把门的几个太监:“人呢?”
门禁太监出来诉苦说:“回娘娘,来找娘娘的丫环不知碍着柳侍郎什么事了,他硬说是他府上逃走的奴婢,不由分说抓回到他府上去了。娘娘要人,就去找柳大人交涉,实在是不干我们的事呀。”
直到这时,她才知道柳如烟真的回来了。他一定干了见不得人的坏事,才不敢露面。他又为什么劫走了桂儿呢?当初,是景展翼派桂儿去找方行子她们的,防着上柳如烟的当。莫非柳如烟要灭口吗?这么一想,景展翼又气又急又恨,转身就走。
这时李谦脚步匆匆地过来,说:“翼贵妃娘娘,快点吧,圣上都等急了,皇上在奉先殿赐宴满剌加国王、王后,请娘娘去陪客呢。”
景展翼无奈,只得对宫女们说:“去奉先殿。”
奉天殿内外编钟、鼓乐之声齐鸣,大鼎中御香缥缈,宫中大乐齐奏吉庆乐曲,女官尚宫仪赶排的带有域外风情的舞蹈正在演出,一派祥和景象。这舞蹈的顾问还是出使西洋的使臣郑和呢,他今天也奉旨作陪。
朱棣在奉先殿大摆宴席,宴请满剌加庞大的朝贡团入觐,餐桌上摆了很多诸如香蕉、木瓜、榴莲之类的南亚水果,这都是满剌加贵宾贡来的方物。
景展翼自然是陪着满剌加国王王后坐在上座的,景展翼明显心不在焉,她的目光不时地扫视坐在显要位置陪客的柳如烟一眼。面对景展翼,柳如烟显得很不自然,说不清汹涌在心底的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他想尽量避开景展翼咄咄逼人的目光,避免与她交流,可又忍不住,不时地偷看她,猜测着她此时此地的内心感受。
满剌加国王拜里迷苏剌穿着明朝的极品王服,他指挥部下献上一担一担盖着红布的方物,口口声声向朱棣称臣。他感激大明天朝天子皇恩浩荡。永乐三年,大明皇上派钦差尹庆随同郑和出使,封他为满剌加国王,赐诰、印、彩帀、冠带袍服,并将一座山封为镇国之山。他感谢天朝慷慨见封,他对天朝实在感恩不尽,这是发自内心的。在他看来,小小的满剌加国,只是一座方圆四里的城郭而已,加上国王的亲兵在内,军队不足一千人。而郑和的庞大船队,就拥有一万多军队,如果想灭掉满剌加,不费吹灰之力。然而大明天朝的船队输出的只是文明、礼仪和友谊,在拜里迷苏剌看来,这样的泱泱大国就是靠山啊。
朱棣说:“你们在封山上将朕手书之碑文,立碑为记了吗?”
国王说:“是,已制成碑文勒刻山上。”他又指着自己的冠带袍服说:“皇上颁赏的官服,平时舍不得穿,今天来朝圣,才穿上了。”
朱棣笑说:“不必这么节省,朕又给你准备了几身藩王的冠带袍服,你回国后平时也可以穿。”拜里迷苏剌再次拜谢。
朱棣说,他们涉海几万里到京师,安全无虞,这是他的忠诚感动了上苍,保佑于他,希望相互间像亲戚一样常来常往,互通有无。
拜里迷苏剌说:“有人害怕大明天朝会欺侮我们,没想到这样仁义待我,把你们的印刷术、瓷器、丝绸和种田技术都传给了我们。”
朱棣说:“朕也尝到了你们的木瓜、香蕉、波罗蜜,还有这个榴莲,可不敢恭维,太臭了。”大家全都笑起来。
? 人情不如身份好使
散了宴席,朱棣兴犹不减,他陶醉于四方万国来朝的喜悦之中。郑和几次下西洋,功不可没,这几年浡尼王(加里曼丹)、满剌加(马来西亚)、苏禄王(菲律宾苏禄群岛)古麻剌朗王(菲律宾)先后几次来南京朝贡,朱棣认为这是我朝威德远扬、泽被异邦啊,他们都称朱棣为圣主,他真有几分得意忘形了。
景展翼对朱棣的自我陶醉毫不感兴趣。朱棣也看出来了,他让景展翼陪满剌加王后,这是高看她一眼,按礼应当是王贵妃出面。言外之意是责备她没显出足够的热情,他看出景展翼一直好像不开心。
景展翼忽然说:“圣上曾慷慨允诺,让我见柳如烟一面,不知还算不算数?”
朱棣怔了一下,怎么又提这个?但他表现得很大度,说:“这是小事一桩啊,你早说啊,朕就不放他出宫了。这样吧,明天柳如烟进宫上朝来,朕把他留下,你有什么话尽管当他说。你高兴就行。”
景展翼说:“皇上,我等不到明天了,我想到柳如烟的家里去。”
这未免太过分了,朱棣没想到她会提出这样过格要求。朱棣站住,疑惑地审视着她的脸说:“你没发烧说胡话吧?你这么急切地要见他?你怎么可以跑出宫去?”
景展翼并不退让,她说:“皇上如果不放心,可派李总管跟着我呀。”朱棣想想,又缓和下来:“朕倒不担心什么,更不相信你与他会旧情复萌。朕只是不明白,你这么急切地要见他,到底是为什么?”
景展翼说:“我咽不下这口气。一个从前跟着我的丫环来找我,可在宫门口被上朝来的柳如烟绑走了,他对门禁太监说,是他家逃走的丫环。这也欺人太甚了,必须找他理论理论。”
原来是这样!朱棣笑了:“朕以为是多大的事呢。这么说,你这个丫环一定长得很美了?”
这和美不美有何关系?景展翼忽然想到,朱棣一定以为柳如烟看中桂儿的姿色了,便顺着朱棣说:“是呀,长得很美,百里挑一。”
朱棣说:“君子不夺人之所爱呀。你既是要兴师问罪去要人,朕答应你出宫,朕派李谦带人保护你,你不会反感吧?”
景展翼说:“那怎么会,皇上不派人,我还不答应呢,我得顾忌到瓜田李下之嫌啊。”这一说,朱棣更放心了。
景展翼所以这么急切,是怕柳如烟回家后杀人灭口。桂儿暂时无恙,她被关在柳如烟府一间地下酒窖里。这个地下酒窖,得用梯子才能下去,里边黑漆漆、潮乎乎的,一股霉味。需举着火把往下走,才看得清一切。过道两侧堆着些装陈缸酒的酒坛子。
在角落里,桂儿仍然堵着嘴,被绑在柱子上。窖盖打开了,随着一道光亮和火把的映照,桂儿看到,连公服都没来得及换的柳如烟顺着陡峭的梯子下到酒窖里来,他把随从都打发走了,关严了酒窖门,把火把插到壁上,他掏出桂儿口中的破布,说:“对不起,委屈你了。我不得不如此,不然你会乱喊乱叫的。”
桂儿吐了他一口,说:“真没看透,你是个人面兽心的畜生!你一定以为你把我掐死了,可我还没有死,我还要来揭穿你!”
为了缓和他们之间的仇恨,柳如烟说道:“不是你命不该绝,而是我根本没下狠手,没想掐死你。”柳如烟说他当时只不过想从她嘴里把信抠出来而已。
桂儿说:“你得逞了。你比朱棣要狠毒,你出卖了义军,你让几万人死于非命,你要下十八层地狱的!”
柳如烟想用自己的处境打动她,就说:“我希望你能理解,我也是没办法,皇上答应过我,只要我能里应外合弄垮了义军,就让我和景展翼结合,可他根本就是在骗我,我前脚一走,他后脚就封了景展翼为贵妃,我更是有苦说不出啊。”
桂儿说:“你还幻想能让景小姐原谅你吗?你不是看到那封信了吗?那就是景小姐让我给方行子送的信,告诉她,你是一条钻到羊群里的狼。只可惜,我晚了一步,让你多活了这么多天。”
柳如烟冷笑道:“听你这话,好像我的生死现在还操在你手里似的。你说反了,你倒是多活了几天。你不能活着,你懂吗?你活着,我就活得很不快活了。除非你还和从前一样,变成哑巴。”
桂儿呸了他一口,这时有人咚咚地敲地窖的盖子,在外面大喊:“柳大人,快点吧,翼贵妃驾到了。”
恐惧一下子占据了柳如烟,他尽力使自己镇定下来,从梯子爬上去,又让从人把酒窖盖从外面锁上。
桂儿也听见了,尽管她出不去,却有了希望,景展翼一定是为她而来。对景展翼的到来,柳如烟既惊且喜,他已经情不自禁地想拉景展翼的手了,但旋即看见太监总管李谦在景展翼身后站着,他便不敢放肆,恭恭敬敬地说:“我回来后,一直想见娘娘,可惜,你已位居深宫,我只能翘首悬望了。”
景展翼边走边冷漠地说:“我并不愿做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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