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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太医-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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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在下定按先生所言去做,多谢先生,这点银子略表在下心意,请先生笑纳,先生真乃神人,竟能观我心中所想,真神了,待日后在下痊愈之时,定做一匾额赠予先生,在下去外堂拿药,您忙,告辞。”

高个子男人从怀里掏出一定银子,放在桌上,硕海也不知这一锭银子是多少,但他感觉该是不少,忙唤道:“用不了这么多,留点碎银子足以。”

“呵呵……。”高个子男人走到门口,回头一笑道:“先生记住,保密,保密……。”

硕海微微的点点头,“放心,每个病患的隐私,到我这里就此打住,绝不会再对他人提起。”

“可是……。”高个子男人站在门口欲言又止,低头冥想一瞬又道:“可是倘若我那友人再见,可如何是好?他那细腰,那一笑一颦,还有与我的知心……”

“你……”硕海眨巴眨巴双眼,脸上浮现出一丝怒气,感觉自己这么半天的话全都白说了,敢情这位爷还真有点……

高个子男人见到硕海脸上表情瞬间的变化,连忙转身往外走,口中不时的念叨着:“呵呵呵,对,忘记,忘记……”。

【……第028章 原来如此……】@!!

第160章 第029章 事在理上

第029章事在理上

“该我了,该我了……!”高个子男人刚走出去,矮个子男人便急不可待的闯了进来。

硕海连忙平静了一下心绪,瞬间换作他职业惯有的温和笑容,道:“先生,请坐,您感觉有何不适?详细道来,在下好为您诊治。”

矮个子男人缓缓的坐下,以手挡口,神秘兮兮的道“刚刚那位……严重吧?有得治?”

“呵呵……”硕海微微一笑,摇头道:“不可说,凡是到我这里来瞧病的,病人隐私都必须保证,这是我为医者所必须具备的,您也无须打听,我也不会跟您讲,只告诉您,他根本无大事,一些小毛病而已。”

“瞧您这认真劲儿,我只不过闲聊两句,如果他能治的好,那我这也就不惧怕了。”矮个子说着便站起身来,拉起长褂……

“慢着,您……这是……”

硕海一瞧怎么这位进来也那么神神叨叨的?看这模样也要拖裤子?

“瞧病啊……。”矮个子呆愣着,“莫非您瞧病无须瞧患处?”

“要瞧患处的,否则在下无法确诊,拖吧……。”

硕海此时感觉有些不解,铜胖子这哪儿带回来的两个患者?怎么都是这种病?

“瞧瞧,都这么大了!都长开花了!三个月了,开始发现时,本想用力把它拔掉,可一碰就痛,我可真是冤枉啊,我只不过几个月前去了一次春宵阁而已,怎就这么赶巧‘中炮’了呢!”

硕海抬眼瞧了瞧满腹委屈抱怨着的矮个子,“好了,穿上吧。”

“怎的?有救没?会不会慢慢烂掉?我可还没家室,这后半生可如何过啊!您快救救我吧,我给您诊费加倍,瞧瞧,我这儿带着呢,带着呢。”

矮个子边说便往怀里掏,硕海摆了摆手,道:“没那么严重,你这只不过就是个寻常疣而已。”

“寻常疣?何为寻常疣?很严重吗?”男子不解的问着。

硕海起身边洗手,边解释道:“生于肌肤之良性赘疣,称为疣疮,俗称瘊子,知道吗?”

“瘊子?瘊子怎么长这儿了……?”

“……”

“瘊子是一种常见的皮肤病,好发部位于手背、手指及足缘等处,病程属于慢性,一般一至二年可自行消退,长瘊子是由感染病毒所引起的,通过直接或间接接触传染,虽然不是自身血液有病,但此病发生与自身机体免疫状态有关。”

硕海给矮个子耐心的讲解着关于瘊子的发病问题,矮个子似懂非懂,懵懂的问道:“依您所言,我中毒了?”

“……不是……”硕海感觉和古代人讲疾病起因和发展过程简直就是对牛弹琴,看来他需要换一种方式来和患者沟通才是。

“乐先生,麻烦您给这位抓药吧,不过就是长了一个瘊子。”硕海伸头朝外堂叫着乐显扬,这样简单的病症,中医也是手到擒来的,不需他来费神了,反正今日他已挣了一锭银子,这个患者就交给乐显扬吧。

乐显扬听到硕海唤他,急忙进来道:“哦,千日疮,我给您配制一些清热解毒为主的药吧,记得回去以后内服再配合外洗,效果不错的,吃几日如若不见效,咱们再换以理气活血、软坚散结为主的药。”

乐显扬说完便往外堂走,矮个子琢磨片刻又道:“难道我真的中毒了吗?”

“中毒?没说您中毒啊。”刚走到门口的乐显扬回头道:“只不过就是长了千日疮,所谓千日疮,不理会它,到一千日后会自行拖落,如若您心急,教您一个偏方,用大蒜涂抹瘊子;可使瘊子慢慢变小拖落,就这么简单。”

“您那么害怕中毒,平日里还是少去那种花街柳巷吧。”硕海起身收整理药箱,边道:“嫖妓乃是人之欲望,夜夜春宵的确是逍遥自在,说高雅一些,那叫风流韵事,可倘若沾染上金钱权力的臭气,就会变得庸俗;

男女之情本是美丽的,您还年轻,为何不找个好人家的女子正式结门亲呢?只有通过真心的培养、情感的浇灌,男女之情,才会美不胜收又妙不可言,只有互相恋慕的真情,才能销魂动魄,终生难忘;

而为金钱唆使的妓女,她除了能给你一时的慰藉,还能给你什么?那种地方,痴情女能有几个?大多都是贪图荣华,到时再得了一身脏病,岂不是得不偿失?”

矮个子被硕海的一番话说的满面通红,尴尬的道:“是是是,先生所言极是,在下惭愧的很,再也不敢去那八大胡同了,去一次花着银子不说,完后还要瞧病,丢人丢到家了。”

正巧乐显扬拎着三包药走了进来,“药包好了,先生您拿好。”

“感谢!这银子……”矮个子男人一手拎着药,一手掏出银子。

“给他……。”

“给他……。”

硕海和乐显扬异口同声的指着对方,矮个子瞧瞧二人,将银子置于桌上道:“放这儿吧,您二位一家人,自己处理吧,告辞,告辞。”

患者刚走,便听硕海的叫声响起:“铜胖子!过来!”

正在内堂给刀疤六揉着腿的铜胖子跟刀疤六二人相视会心的一笑,刀疤六将十指置于口边,暗示着铜胖子不可多言,铜胖子领悟的点点头,“噌”地一下窜到硕海面前,满脸横肉似笑非笑的道,“嘿嘿,硕爷,有事您吩咐,铜胖子正闲着呢。”

硕海一瞧铜胖子那副谄媚的模样,顿时心生不忍,“我知道,你和六爷是瞧我生意惨淡,顺手帮我一把,可从今以后再不许管人要那么多银子,咱治病是为了救人,如若为了勒索银子,那我岂不是跟强盗毫无区别?从此后,老弱病残瞧病一律免费,你们如若真为我好,该是帮我积个善德,而非去给他人落井下石,懂吗?”

铜胖子连连点头道:“晓得了,硕爷教训的对,您是活菩萨,我要多学您,积善惩恶,您医术如此高明,不把脉,不但能治好病,而且竟能观人心念,所讲道理是我铜胖子这辈子都没听到过的,日后我和六爷还得有劳您多多指点,刚刚我们六爷还吩咐我带弟兄们去找些善事儿做呢。”

硕海瞧着铜胖子的话里好像带着那么几分真,心里很欣慰,对一群街霸想转变可非一朝一夕之事,既然他们能从中自觉悟出道理,便证明他们本性不坏,做歹人也许是各有各的难处吧。

有时间得跟乐显扬商量一下,等刀疤六伤好后,给他找份儿事儿做,不管刀疤六对他是心存救命之恩的感激之情,还是以兄弟相称的名份,都是诚心诚意与他交往,他也该为刀疤六计划一下。

“好事儿无大小,对于我等来说,也许只是举手之劳,可对他人来说,也许就是重于千斤的负累,只要心存善念,到处都有可做之事。”

“是是是……硕爷您忙,铜子这就带人出去瞧瞧。”

铜胖子乖乖的退了出去,硕海的脸上呈现出了十分满意的笑容。

【……第029章 事在理上……】@!!

第160章 第030章 纳兰**德

第030章纳兰性德

时间飞逝,转眼便到傍晚时分,硕海认真的给刀疤六检查了一遍伤口,见创口已经在慢慢愈合,再过不多时日便可痊愈了,心里十分喜悦。

收拾好了药箱,便坐上了乐显扬家的马车,出城回家。

眼看就快立冬,天气已是十分寒冷,太阳落山的时候,街上行人已是寥寥无几,一阵冷风吹过,硕海不禁双手cha在了袖管儿里,想起一整日未着家,馨兰此时定是心急了,便催促车把式快些赶路。

马车顺着前门直奔东直门而去,硕海低头瞧了眼脚底下的药箱子,再摸摸怀里硬邦邦的一锭银子,总算有收获了,硕海心里美不可言,一时兴起,不自觉的哼起了小曲。

“我送你离开千里之外

你无声黑白

沉默年代或许不该

太遥远的相爱

我送你离开天涯之外

你是否还在

琴声何来生死难猜

用一生去等待

…………………………”

哼到这里,硕海仿佛想起了什么,天涯之外,可不是吗,当初是谁送我来到这天涯之外的?一阵北风顺着车帘钻了进来,硕海打了个冷战,回家,回家,馨兰肯定早已做好了饭菜,烧好了热炕头翘首期盼等着他回家呢。

“红岩上红梅开

千里冰霜脚下踩

三九严寒何所惧

一片丹心向阳开

向馨兰……”

“咣当……!”正哼着曲子,心里想着热炕头和馨兰的硕海,只感觉马车被重物一击,紧接着一阵马嘶声伴着车把式一声被踩鸡脖子似的尖叫,马车颠簸着,三摇两晃的半晌总算是安稳下来。

硕海在车内被颠的差点没滚落到车下,却听对面一阵恐慌的喊叫声传来:“公子……纳兰公子……!”

硕海一听有人急促的叫喊,心想:“莫非撞伤了人?”

他没时间多想,急忙下车,只见对面两个家丁打扮模样的年轻小伙,正一边奔向路旁,一边呼喊着,“公子……您怎么样?公子……”

硕海定睛一瞧,只见马路边上躺着一个身材略高,但却略显清瘦的年轻男子,一身官服上滚落了些许的灰尘,此人双眼微阖,眉头紧蹙,看那面部表情,很是痛苦。

“定是摔伤了筋骨。”硕海刚要上前,却被乐显扬家的车把式一把拉住,低声道:“硕爷小心,此人乃是当朝内阁大学士纳兰明珠家的长子,纳兰性德,在朝中身居一品御前侍卫,没瞧见人家身着官服呢吗?刚刚虽是他的马车撞了咱在先,可……唉……看来今日难逃一劫了,咱们还是赶紧跑吧!”

硕海一怔,他心里想的不是朝官受伤他们要赶紧逃命,而是心中暗道:“此人竟是纳兰性德?纳兰明珠的儿子?清朝著名的词人?”

硕海的眼中流lou出异样的目光,对于纳兰性德,硕海多少了解一些,纳兰氏,隶属正黄旗,为清初满族最显赫的八大姓之一,即后世所称的叶赫那拉氏。

纳兰性德的曾祖父为叶赫部贝勒,名金台什,其妹孟古是努尔哈赤的妃子,生皇子皇太极,纳兰性德的母亲觉罗氏为努尔哈赤第十二子英亲王阿济格正妃第五女,一品诰命夫人,其父内阁大学士明珠,乃是康熙朝名噪一时权倾朝野的重臣。

提到纳兰性德或许有人不熟悉,但是讲到内阁大学士明珠却无人不知,官居内阁十三年“掌仪天下之政”在议撤三藩,统一台湾,抗御外敌等重大事件中,起到了积极作用,但他同时作为封建权臣,利用皇帝的宠信,独揽朝政,贪财纳贿,卖官鬻爵,被参劾,在封建统治集团的内部斗争中,经历荣辱兴衰,起起落落。

尤其是纳兰明珠与索额图之间的二党之争,是是非非,对对错错,云里雾里,任由后世人评说。

两个家丁将纳兰性德慢慢扶起,拍着他身上的灰尘,车把式一瞧,急忙拉着硕海的胳膊惊慌道:“硕爷,您还发什么愣啊,咱快逃吧,再不跑就来不及了!”

硕海这才从冥思中惊醒,微微一笑道:“无碍的,瞧这公子风度翩翩、气宇非凡,绝非无赖之辈,只需以礼相待,他定是个讲是非黑白之人,你若是害怕就赶着车先回去,反正我这离家也不远了。”

硕海说完再没理会车把式的反应,大步走上前去,到了纳兰性德面前行了个千礼,道:“在下富察。硕海,途径于此,不小心精了纳兰公子,真是罪过,不知公子身体可有不适?让在下瞧瞧吧。”

“你还敢过来跟我家公子讲话?一边儿跪着等候发落去……!”一个十分年轻的小奴才凶神恶煞的吼着硕海,可他的话还没说完,却被纳兰性德一把推开。

硕海仍旧不惊不慌,他曾经十分喜爱纳兰容若的词,也看过关于纳兰容若的一些介绍,这位生于天皇贵胄之家的公子,虽是注定一生荣华富贵、繁花著锦,可却偏偏身在高门广厦,常有山泽鱼鸟之思。

他虽是文武兼备的年少英才,极受帝王器的随身近臣,却在内心深处厌倦官场的庸俗和侍从生活,更无心于功名利禄,而且结交挚友多为江南汉族布衣文人,对朋友极为真诚。

“酒……拿酒来……”没想到纳兰性德起身后的第一句话竟是要酒,莫非是摔糊涂了?

既知此人的人品与秉性,硕海便稳若泰山的站在一旁,如同自言自语的颂道:“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骊山语罢清宵半,夜雨霖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一首纳兰词――人生若只如初见,自硕海的口中幽幽而出,只见纳兰性德顿时安静了下来,他低头冥思片刻,忽又仰天大笑起来:“哈哈哈……人生若只如初见……哈哈哈……”

“嗯?”硕海心中一惊,莫非是他念错了?记忆里他所喜欢的纳兰词这首是最深刻的,纳兰性德因何发笑?

“酒……给我酒……”纳兰性德跌跌撞撞的向前蹒跚了几步,硕海一瞧纳兰性德如此状态,定是刚刚伤及腿了,连忙上前几步,“伤及何处了?在下是坐堂医,快让在下瞧瞧。”

一股浓浓的酒味扑鼻而来,硕海连忙止步,一个奴才扶着纳兰性德的手臂,低声哀求道:“公子今日已饮太多,老爷特吩咐我二人细心服侍,公子若再喝下去,奴才回去定会挨板子,奴才痛到无关紧要,可公子身子要紧啊,公子别喝了,咱们赶紧回去吧,天就要黑了。”

二人边说边左右搀扶着纳兰性德往对面马车前走,纳兰性德一把甩开他们,回头指着硕海道:“富察。硕海?我记住了……我记住了……”

硕海一愣,惊讶的低声道:“怎会这样?真的喝多了吗?”

“唉……自从几年前纳兰公子的夫人去世后,他便极度消沉,常以酒相伴。”车把式在旁悄声的说着。

纳兰性德被两个家丁强行扶到车上,他仍旧似哭似笑的吟着:“辛苦最怜天上月,一昔如环,昔昔都成玦。若似月轮终皎洁,不辞冰雪为卿热。无奈尘缘容易绝,燕子依然,软踏帘钩说。唱罢秋坟愁未歇,春丛认取双栖蝶。”

纳兰性德的车子缓缓的远去,硕海望着车子的背影,隐隐听着这首很熟悉的吊亡词,他似乎明白了,快立冬了,纳兰性德这是去吊唁亡妻回来吧?这就是那个风流倜傥、才华横溢的一代词人?不觉叹道:“唉……好一个重情重义之人,情到深处人孤独,不过如此吧。”

“硕爷,天晚了,送您回去吧。”

车把式的话将愣神的硕海惊醒,“哦,回家,回家,我表妹定是等急了……回家……”

【……第030章 纳兰**德……】@!!

第160章 第031章 一握香荑

第031章一握香荑

硕海刚进胡同,便见馨兰如往常一样,站在家门口翘首企盼,也不知已站了多久,小脸被冻的通红。

“怎么又跑出来等?瞧你的脸冻的,快进来。”硕海边说边拉着馨兰进门,放下药箱,搓热双手,捂在馨兰白里透红的脸颊上,心疼的道:“馨兰,天越发的冷了,乖乖在屋子里等表哥就好,再不许跑出去了,冻坏了身子可如何是好?”

馨兰被硕海如此一说,本就冻红的小脸越发的红晕,她缓缓拿下硕海的手,笑吟吟的道:“馨兰只是见天暗了表哥仍未归来,心急而已,回来就好,晚饭早已热在锅里,表哥肯定饿了,馨兰这去准备。”

热炕头,热菜饭,外加一个满怀热情的***,硕海被热气团团包围,心里甭提多温暖了,家的温馨,总能让他心绪宁静,硕海大口大口的吃着馨兰亲手做的白面饽饽,白肉蘸着老虎酱简直美味极了。

“嗯,表妹,给你……”硕海从怀中掏出白天给人瞧病挣的那一锭银子。

馨兰双眼瞪的圆圆的,接过银子,惊讶的道:“表哥,刚开始坐堂一日,就挣了十两银子?这么多银子,足够你我二人生活好久了!”

“哦?”硕海一怔,他原以为如铜胖子所说,每人付五两银子,便认为这一锭就是五两银子,却没想到那患者付的竟然是十两银子,看着馨兰那兴高采烈的欢愉,硕海也得意的笑了起来。

馨兰放下碗筷,手里掂量着一锭银子,蹙着眉头道:“不知那患疾之人到底得了什么难治之症,竟需花费这么多银子瞧病,那病岂不是痛苦死!”

“……不是什么大病,是那病人大方,多给了一些银子而已。”硕海不知该如何跟馨兰讲自己第一天坐堂先瞧的两个病人,但瞧馨兰那副替人担忧、唉声叹气的模样,只好随意找个籍口安慰馨兰。

馨兰听了这才稍稍安心,收起银子,叮嘱道:“这银子馨兰替表哥积攒起来,留着过两年表哥买房屋、娶亲用,表哥为人治病,救危急于水火之中,也是积德行善之为,酌情收取诊费吧,只要够生活的足以,想想那些百姓,本就生活不富裕,身体若是再患疾,那日子可多难熬啊,表哥为医非商,咱要及他人之苦所想啊。”

硕海闻言“呵呵”一笑,深知小表妹爱心泛滥,便悄悄暗下定决心,日后再也不把患者的病痛告诉馨兰了,“表哥晓得这些道理,表哥即为医者,定是以救死扶伤为己任,那些偷jian耍滑、趁人之危的事儿,咱也做不出来,银子你放好,买房屋也是给我的表妹馨兰住的,没有馨兰,表哥一人何谈‘家’呢?”

馨兰心里暖暖的,满脸笑容的夹了块肉放在硕海的碗里,自豪的道:“我表哥真是本事,一日之间竟能赚来十两银子,看来馨兰低估了表哥的医术,表哥快给馨兰讲讲,是如何给人治愈的?”

想起诊治的两个患者,硕海不自觉的笑了出来,一个是醉酒迷乱,导致心理障碍,一个是长了个瘊子,多么荒唐的两个病人啊,也亏那铜胖子能想的出来,不知哪儿寻来的二位爷,这对他一个学临床医学的人来说,是小菜一碟,即使现今的条件再艰难,可也难不倒他。

一想到自己只不过是把心理学的知识运用在了治疗之中,却被人惊为神人,他更是感觉好笑,他不禁也佩服起了自己的灵活运用。

馨兰见硕海一味满脸得意之笑,更是好奇,忙往硕海碗里夹菜,水汪汪的双眸凝视着硕海,催问道:“表哥,说嘛,到底什么稀奇事儿?瞧你得意的样子,快讲出来让妹妹也分享一些。”

“呵呵,哪儿有什么稀奇事儿,表妹,安心,虽是万事开头难,可相信表哥的医术,定会让表妹吃饱穿暖,无忧无虑的生活。”

硕海满心自信,在历经种种之后,初来乍到时的那种彷徨与迷惘,早已化作坚定的信念,此时他只需大步向前,为生活、为馨兰、也为他自己,坚定的走下去。

二人高高兴兴的吃完了饭,硕海坐在炕沿儿边儿上喝着茶,忽然想起回家途中遇到的纳兰性德,便随口道:“馨兰,你猜我今晚归途中遇上了何人?”

馨兰正收打扫着屋子,瞥了一眼硕海,见他神情专注,便打趣道:“馨兰怎知表哥会遇上谁,想必是哪家俊俏的小姐、格格吧。”

“小姐、格格倒是没遇到,即使遇到了表哥也不会融到眼里,倒是遇到了一个醉鬼,反而在表哥心中铭刻了。”硕海望着窗外漆黑的暗夜,纳兰性德的伤感历历在目。

“酒鬼?酒鬼有何稀奇?怎会给表哥留有那么深的印象?”馨兰不解的问着。

硕海喝了口茶,朝馨兰招招手,馨兰乖巧的坐在了炕沿儿边上。

“如若那是一般的酒鬼,我倒也不去在意,可那醉了的人却是心醉,倒让我有些感触,表妹可知纳兰性德?”

馨兰双眼一亮,惊问道:“纳兰性德?表哥说的可是当朝大学士的长公子,纳兰容若?”

“正是,怎么?表妹也知此人?”硕海竟没想到谨守家门的馨兰竟也知道纳兰性德。

“怎会不知,纳兰公子才华出众,大名鼎鼎,他的诗词传至南北,无论是京城亦或是关外,满人家的儿女都将他的好诗好词倒背如流了,连我都会背上两首呢。”

硕海听了馨兰的一番话,心里有些吃味,但同时他也颇感诧异,没去过学堂,却也会背诗词,看来他低估了馨兰的才情,“哦?是吗?表妹喜欢哪首词?”

馨兰凝视着炕桌上微微闪烁的灯光,娇俏的一笑,“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浆向蓝桥易乞,药成碧海难奔。若容相访饮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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