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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沉浮之萧后野史-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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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那宫女又道:“听闻连钟粹宫也搜了,这后宫之内,怕也只剩养心殿与坤宁宫还有个清静。这到底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这样大张旗鼓。”
惠妃又一笑,并不接话,只问道:“你们这两日出去,可有听说坤宁宫里有什么不好的信儿么?”宫人回道:“奴婢没听说什么,就是徐婉仪去坤宁宫说理,被皇上撵了出来,还给贬成了御女。”惠妃闻说,又道:“德妃可还好?”那宫人回道:“没听闻德妃出了什么事,昨儿夜里皇后还请她过去说话,今儿早上才起,她就又去了。”惠妃听了,只在心内计较。
正在此时,宫人红扣自外头进来,满面惶急,看有人在又不好说话。惠妃见状,便令旁人下去,只留了几个心腹在场,问道:“打听到什么了?”红扣说道:“不得了,柳宝林今儿一早,揣了把剪子走到绣坊,捅死了一个宫女,她自家也抹了脖子。这会儿掖庭局已收了尸,皇帝皇后也都知道了。那些物件儿,想必也都被抄了去了,还请娘娘快想法子。”惠妃听过,却倒不慌,只说道:“去将小安传来。”红扣知晓这小安是平日里,惠妃常打发去与禁卫军传信儿的太监,亦是心腹之流,更不打话扭身快步走去传人。
须臾,那小安到来,在炕前跪了。惠妃说道:“如今本宫被囚,不便出去,打发你去与路将军带个话。”言毕,便将那要说之事细细交代了。
小安领命去了,时近晌午之时方才回宫。惠妃又忙把他叫到里头去问话,那小安回道:“路将军说,凡事都打点好了,娘娘只管把心放肚子里就是。万事都有他在,娘娘不必忧虑。”
第二百零九章 (V后新章 )
惠妃听毕;心下微松;又说道:“路将军还有说什么?”小安道:“将军叫娘娘保重身子;娘娘前头吃的丸药;他已配下了,叫奴才给娘娘捎来。近来宫里情形不好,娘娘还是仔细谨慎些,别再打发宫里人过去;太招人眼。若是有紧要事,还是依着前番的老法子,让李军士捎话过去。”惠妃微微点头;说道:“本宫记下了。”小安自袖里摸出一只手帕包子,交予红扣。红扣接着;转呈于惠妃。
惠妃亲手解了挽扣,往里看了一眼,只见那帕子里放着一枚陶瓷瓶子,另有一支并蒂莲瓣金簪子,上头还刻着一溜小字曰:情关并蒂。惠妃看过,脸上微红,将那簪子袖了,把瓷瓶递与红扣,说道:“还收在本宫的妆奁里,切莫叫外人瞧见。”红扣应了,惠妃又打赏了小安,便打发他去了,她自家留在堂上与红扣说话,商议对策。
红扣看自家主子愁眉深锁,不禁说道:“既然路将军有话,那娘娘安心就好,路将军行事素来稳重,该当不会有事。”惠妃低头道:“于他,本宫自然是放心的,只是过意不去,为着本宫自己的事,把他也拖进来。倘或将来有朝一日,东窗事发,我林家落败,我一人死就罢了。但若是连累了他,那我必定是悔恨无比。”红扣在旁劝道:“娘娘不必如此说,路将军也是心甘情愿的。当年若不是娘娘被选入宫,那路夫人的位子断然也轮不到大姑娘去坐了。”惠妃听着,默然不语,半日方才轻声说道:“那也只能怪我命不好罢了。”红扣说道:“娘娘也不必这样自怨自艾,大姑娘就嫁了路将军又能如何?路将军又不喜欢她,两口子一月里也见不着几回。路将军满心里想着的,还是娘娘。”
惠妃听红扣提起旧事,不免也忆起些往日j□j。路家与林家算是世交,路晓年之父、路达安乃是京城步兵统领,因着昔年护持太子登基有功,皇帝于路家甚是宠信。为势力起见,林宵想与路家结亲,这在路达安,也并没什么不可。故而,林夫人常邀路夫人母子到林家做客。其时,路晓年初入仕途,正是春风得意,意气风发之时,兼之本人又生得甚是俊朗,深得林家姑娘的喜爱。然而,这路公子放着正房的几个千金小姐饶是不选,偏偏赏识了这位姨娘养下的林三姑娘。
这三姑娘也正是风月情浓的青春年纪,与路晓年一见钟情。每逢路晓年来林府做客之时,两人眉来眼去,颇露机关,又时常遣心腹家人相互传递信物。然而,世上这样的事情,最是瞒不得人的,何况是这等人多眼杂的深宅大院。便有家人将此事暗报与林夫人得知,林夫人收得消息,也只按兵不动。也是这二人无缘,还不待路晓年上报父母,往林家求亲,便碰上了宫中选秀。这林夫人便使了个巧,撺掇林宵将这林三姑娘送进了宫。林宵子嗣众多,除却正房所出,这庶子庶女是从来不放心上的,又看这林三姑娘也算聪明乖巧,便将她填了户部的名册,送去选秀,成了今日的惠妃娘娘。
林夫人眼见这釜底抽薪之计得逞,又忙与林宵商议,将自己的大女儿嫁与路晓年。林宵欣然应允,路达安又是个武人,在儿女姻亲上不甚留意,就结了这门亲事。路晓年不敢违抗父亲,只得忍气吞声迎娶了林家长女。他无力扭转局面,只得将满腹怨气撒在了夫人身上。又因碍着严父在上,不敢过于放肆,但待路夫人生下儿子,他便连上房的门也不进了。过得几年,路晓年仕途青云直上,终做了禁军统领。
他借职务之便,时常使人与惠妃暗送消息。惠妃自打公主夭折,也失宠已久,今逢旧情人相邀,重续鸳盟,如何不喜?虽是宫禁严苛,二人做不出什么实在的无礼之事,然那暗度陈仓的故事,却也演了不少。
惠妃忆及这些陈年往事,不觉脸颊绯红,面上滚烫,轻叹了一声,又道:“还是有姐姐有福气,生了他的孩子。”红扣嘴快说道:“那有什么?路将军不过是为子嗣起见罢了。得有了孩子,瞧将军还去见她么?她那正房夫人不过有名无实,若不是路家老爷和太太在那里撑着,她哪还有半点夫人的架子呢?她也是活该,若她没抢了娘娘的位子,又哪里会沦落到这种田地!”惠妃听这话极是顺耳,心里万分舒畅,便不再谈,只转言道:“可惜这次失了手,没能药死太子,又没能搬倒德妃。柳宝林死不足惜,就是白费了这一番布置。”红扣问道:“娘娘,奴婢只是不懂。娘娘往日里曾说过,若是皇后没了,再除去宸妃,这宫中便再无人能与娘娘匹敌,娘娘便可名正言顺地抚育太子。然而,娘娘为何又忽然改了主意?”
惠妃浅浅一笑,说道:“如今告诉了你,也不妨事了。本宫原是那样打算的,但目下瞧来,皇上于皇后是分外的宠爱,想要除掉皇后难于登天。故而,本宫便想了这条计策出来。若得事成,太子毒发身亡——即便不能,一个疯癫的痴子,自也不能继承大统。再转嫁与德妃,扳倒了她,本宫便可抚育四皇子。皇上没了嫡子,这皇储事宜自然又多了几层变数。而皇后养育太子不利,使得太子为人毒害,皇帝与她必生嫌隙,久而久之她也必定失宠。再叫父亲在前朝拉拢几位大臣,朝奏之时说上几句,就是废后也不无可能。”言至此处,她颇为得意,转了转手上的红宝石戒子。
红扣在旁笑赞道:”娘娘真是女中诸葛,智赛萧何,使得好计策!”惠妃却又叹道:“只可惜不曾料到,那坤宁宫里竟防备得如此严密,那衣裳早一步叫人翻了出来。若再晚些,太子毒入骨髓,无人得救,德妃也坐实了罪证,那就成了。如今,只盼不要牵累到咱们身上,那便是万幸了。”嘴里这样说,心里却忖道:此事,皆是柳静秋一人出面。我并没亲自沾手,按理他们应当寻不着我。然而,若是有个万一,那可当真是万劫不复。
红扣才待宽慰,一人自外头快步进来。入内便向着惠妃急道:“娘娘,不好了,适才奴婢清点物件,那些……路将军使人送来的好几样东西,都被人搜去了!”惠妃听得这话,顿时如提入冰水盆内,跌在椅上,满面青白,一字儿也吐不出来。
掖庭局将与太子中毒一案有关的宫人尽数收监,严刑审讯。更有柳宝林畏罪自尽,刑部得皇帝旨意,将柳家满门下狱,待后审问。此案波及甚广,连着数日,那掖庭局左近呼号震天,呻|吟满地,凄厉之声响彻日夜。一时之间,此地宛如修罗地狱,无人敢来。
待这起宫人脱了几层皮,再无话可吐之时,钟韶英方才将一应口供串在一起,转呈于帝后跟前。
赢烈看了钟韶英所奏,观这起人所行之事,与柳氏屋中查抄出的书信所载,无不落和。刑部侦讯柳氏家人,那柳母供认,是其女暗中指使其购买毒药,暗送入宫。那染了病斑的衣裳,也是柳静秋拿了花样出来,令她在宫外亲手缝制了,再与得了天花的孩子穿了,送入宫中。柳家是寒门薄宦之家,一家子的仕途前程皆倚仗于柳静秋,对其指使是无不言听计从,百依百顺。柳母早先曾替她暗送避孕堕胎药物,干这勾当已是惯熟了的,如今又听她要毒药,更不问是做什么使的。只弄到了,就依着往日传递的法子,送进宫中。
赢烈观掖庭局与刑部奏报,人事时候等所有关窍,无不吻合。柳静秋对帝后并德妃三人怀恨在心,也是有目共睹。虽则心中亦也疑惑,柳静秋这样一个失势嫔妃,如何能有这样手眼通天的本事,在宫中为祸作乱。奈何这起人只供认是受其蛊惑指使,便是连柳氏一家,亦没二话。此案至此时,似是铁证如山,无漏可查。谋害东宫,非同小可,此事弄得前朝后宫人人自危,京中风声鹤唳。若是久拖不决,必定引人不满,迟则生变,太子才出世几月,便已失了人心,此绝非好事。权衡利弊之下,赢烈遂下旨,柳静秋毒害太子,罪当凌迟。今既已畏罪身亡,尸身拉到菜市口,鞭笞十日。柳氏满门,于西市斩首示众,其六亲眷族流放西北。奶母长福,则判为腰斩之刑,与柳氏一家同时弃市。至于旁从之人,亦按其罪行轻重,或判斩刑,或为杖杀,至于发配服役之辈,更是不计其数。连那卖药与柳母的药铺掌柜,亦被逐出京城。宫里宫外,共有百余人受此案拖累。
太子中毒一案,随圣旨降下而告结,萧清婉虽觉疑点甚多,却也情知皇帝的顾虑,又无处下手,也不好只顾无理取闹,令案子拖延。好在赢缊连吃了几日的汤药,体内余毒已尽数除尽。听了王旭昌的奏报,她悬了几日的心方才放下。于母亲而言,孩子无恙便是天大的喜事,也就暂且不想那许多了。
第二百一十章 (V后新章 )
这日清晨;坤宁宫开了宫门;宫人担水进去;明月舀了洗面水送到里头。萧清婉正坐在妆台边梳头;便听见床上赢缊呱呱啼哭。她慌忙丢下梳子,走去抱了孩子起来,知这是饿了,便解了衣襟;亲自喂起奶来。自打中毒案发,萧清婉便再不用外人,赢缊日常饮食皆是自己亲身照料。虽是奶|子府并悉官局另送了人手过来;她也只打发她们做些杂事,凡事赢缊一应近身事务;皆是她亲身打理,便是穆秋兰等心腹宫人,也少有插手。
穆秋兰侍立在旁,瞧着萧清婉喂赢缊吃奶,便笑道:“娘娘如今是自己带头坏了宫里的规矩,往后可要怎么管人去?”萧清婉闻言,微微一笑,向外望了望,低声问道:“此事,外头没人知道罢?”穆秋兰赶忙摇头道:“没有,那四个丫头知道轻重,没人敢出去嚼舌根子。”萧清婉这才笑道:“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出了这样的事儿,本宫也实在不放心,让那些不知根底的外人来看养孩子。还是自己带着,放心些。”说着,低头看赢缊已然吃饱,便轻轻抽了出来,放下衣裳,搂着孩子轻拍了一阵。直待赢缊打了奶嗝,方才放进摇车之内。
穆秋兰又笑道:“自打娘娘将小殿下抱到这屋来,是同皇上连自在觉也不得睡了。前儿皇上过来,坐到掌灯时候,满心要留下过夜,只是不好张嘴。满脸猴急的样子,跟被火烧了一样,落后还是怏怏去了。奴婢瞧在眼里,想笑又不敢笑的。”
萧清婉浅笑道:“眼下,本宫只想着将缊儿平安带大,旁的事是顾不上了。好在有简才人、穆美人她们,就是武蕴蓉也又上去了,皇上身边不缺人服侍。外头有德妃看着,就闹些争风吃醋的小事,也不当什么。”穆秋兰在旁,窥着皇后脸色尚好,便试着说道:“今儿,柳静秋的尸身该拉到菜市口去了,一连鞭尸十日,咱们宣朝还前所未有。从前赵王反乱,也不过才暴尸三日。昨听张公公说,皇上又下了旨意,将柳家满门斩首之后,首级悬于城墙上,要过了年才放下来呢。”萧清婉推着摇车,淡淡说道:“贱妇该死,如此这般,还算是便宜她了。”
穆秋兰又道:“奴婢只疑惑,她不怕此事败露,拖累家人么?倒是只为出气,一意孤行了。”萧清婉先自不语,半日才道:“这也是她性子使然,自本宫进宫以来,冷眼旁观,这柳静秋是个面冷心冷的。你瞧她往日里行事,自来都只要自己好,全然不顾旁人死活。如今只为一己私仇,孟浪行事,倒也像她作为。然而,本宫只疑心,她不过一介失宠宫嫔,微低人轻,母家又并没势力可共倚仗。要设下如此大的一个圈套,她究竟是怎样做到的?”
穆秋兰听这话里有话,不觉问道:“娘娘这话的意思是,此事尚有幕后主使?”萧清婉沉声道:“此事要行,得打通多少关节?柳家是寒门薄宦之家,哪有这样大的财力人脉?说此事是她一人所为,本宫决然不信。非但本宫不信,其实皇上亦也不信。然而可恨柳氏畏罪身亡,一干涉案犯人又咬死了尽受她指使。要说再查,也是无处下手。如今前朝事多,皇上也不想节外生枝。案子只顾拖着不结,也是不好。没有个确实的证据,本宫也不好拗着不让结案。”
正说话间,廊上送了早膳进来,青莺与明月进来放了桌子,将汤饭粥菜摆上,服侍萧清婉用膳。
一时用过了早膳,才收了桌子,外头人便来奏报道:“钟韶英求见。”萧清婉准了,穿了件罩衣,就在明间里见了。
钟韶英进来,打千问安已毕,便奏道:“娘娘,前番大搜六宫,奴才等在几处宫室搜到几样违禁物品。因着之前为柳氏投毒一案忙乱,并未报与娘娘。如今投毒案尘埃落地,此事奴才忖着,还得娘娘示下。”萧清婉听说,来了些兴致,便问道:“都是些什么?可要紧么?”钟韶英面上却泛出些难色,踟蹰了半日,才道:“奴才斗胆,还是请娘娘过目。”话毕,便令底下跟来的小太监将一应物事呈了上去。
萧清婉见是两样托盘,一方托盘上盛着些手帕簪环,还不觉什么;再看另一方托盘上所盛之物,登时满面通红,羞怒难禁。那托盘上所盛,竟是一件楠木雕做的假j□j。萧清婉识得此物,世间呼作“景东人事”,昔日在家时几个姨娘也曾私储此物,也是一次家中丢失了器皿,搜查房舍时翻出来的,她故此认得。
一见此物,她脸红过腮,一时竟说不出话来。穆秋兰见状,连忙斥道:“娘娘跟前也没有个忌讳!这样腌臜的东西,你说了就罢了,还要拿来让娘娘看!”钟韶英立在下头,低头噤声,大气也不敢出。
萧清婉摆了摆手,示意宫人将那东西拿了下去,先不过问,又将另一方托盘里的东西捡起来细巧。却看这盘里所盛之物,皆是些相思扣、手帕、手环、金银簪子等物,似是并无不妥。
她看了一回,心中疑惑,又知钟韶英决计不会将无关紧要的物事拿来与她瞧,便细细打量了一番,这才察觉那簪环之上皆题刻着风月诗词,那手帕上也都绣着和合二仙、鸳鸯戏水等风流花样,那相思扣更不必说了。
萧清婉看过,便向钟韶英道:“这些东西,宫里倒也常见,虽是不大规矩,却也算不得违禁。钟公公打从哪里搜出来的?又为何呈与本宫?”钟韶英上前回道:“禀娘娘,若是寻常,奴才自然不敢叨扰娘娘。然而,这些东西,皆是从储秀宫中搜出的。”萧清婉听了,沉吟道:“难道不会是皇上私赠的么?她纵然眼下失势,究竟也得过宠的。”钟韶英道:“娘娘,这些物件,都还新的很。那手帕上的绣样,还是今年京里新兴起的花样。再者,那几样首饰,奴才请造办处的公公给看了,并非是宫里的手艺。”
萧清婉闻言,心中登时会意:惠妃失宠已久,这半年里断然没有皇帝再私赠表记信物之理。更别说,是打外头做好送来了。这些东西,自然是来路不明了。想至此处,便向钟韶英笑道:“钟公公倒是个精细之人,连本宫一时尚未想到此节。”钟韶英连称不敢。萧清婉又令人将内侍省的宫史存档取来,令明月在旁,将储秀宫这一年来所得赏赐一一念了。
惠妃失宠,赢烈已是久不登门,除却年节份例里的赏赐,再没旁物。明月只念了几句,就止了。萧清婉见这些物件,果然是存档里没有的,当即笑道:“这惠妃姐姐,倒还是个多情之人呢。”言毕,才待令人去将惠妃传来,门上人就进来报道:“惠妃求见。”
萧清婉暗道:她来的倒真是时候。便准了。
少顷,只见惠妃自外头姗姗而来,身上穿着软纱衫裤,上头系着一件天青色轻纱披帛,下头罩着一条秋香色素面拖泥裙,身上装饰无多,衣着打扮甚是简单。萧清婉坐在椅上并不动身,看着她与自己道了万福,方令宫人与她放了椅子。
惠妃坐下,还不待开口,萧清婉便笑道:“惠妃姐姐来的真巧,本宫正要打发人去请姐姐过来呢。”惠妃进来时,便已瞧见那托盘上的物事,故作不知,含笑问道:“不知娘娘召见嫔妾,有何见教?”萧清婉笑着,玉指一伸,向那托盘里一指,说道:“这是前番彼搜查六宫之时,打从姐姐屋里查出来的。本宫起初还疑惑,这原是些再常见不过的物件儿,这底下人还当个事儿拿来与本宫说。谁知,查了存档,才知皆非皇上赏赐。又听钟公公说,那些首饰看做工,竟还不是宫里的东西。本宫心中疑惑,正想问问姐姐。”
惠妃见皇后面含微笑,双目瞬也不瞬地望着自己,不慌不忙地说道:“嫔妾今儿过来,就是要同娘娘说这件事呢。这些东西,并非嫔妾之物。”那钟韶英在旁听见,赶忙说道:“这些东西,都是打惠妃娘娘寝室里找出来的。”惠妃望了他一眼,只向萧清婉说道:“嫔妾就是怕娘娘误会,特特的带了人过来说明呢。”说着,便向身后立着一个宫女斥道:“还不跪下,看看你做下出来的好事!”
那宫女身子哆嗦了一下,当即跪在地上,将头伏得低低的,一声儿也不敢出。
萧清婉低头望去,只见这宫女身上穿着一件绿锦掐牙背心,下头一条半旧裙子,约莫只有十七八岁,看上去甚是眼熟。想了半日,忽然说道:“这不是姐姐身边服侍的绿锁么?”惠妃浅笑道:“不错,这丫头自打嫔妾入宫,就到了嫔妾宫里服侍。嫔妾看她手脚麻利,为人还算机灵,就叫她在屋里做事。谁知,这孽障三不知的竟做下这等下作的勾当,当真可恼!嫔妾故而带了她过来,请娘娘发落。”
作者有话要说:景东人事:古代的x玩具。
第二百一十一章
萧清婉闻声;心底便已猜到了七八分;面上还是故作不知;假意笑道:“这丫头是姐姐平日里近身服侍的;比别个不同。她不好了,姐姐耐心教导便是。何必如此大动干戈?传扬出去,人不说姐姐公私分明,倒要说姐姐不顾主仆情分。再者说了;这绿锁服侍姐姐多年,她有了什么不好,姐姐面上也是无光。”她此言;便是暗讽绿锁有什么不是,也是惠妃调|教无方之过。
惠妃不接此言;只说道:“娘娘还是先听听她做了什么,再行处置罢。若不是前番皇上下旨搜宫,嫔妾竟还被她蒙在鼓里!”说着,便向绿锁呵斥道:“娘娘跟前,你还要抵赖么?!”绿锁伏在二人脚下,且泣且诉道:“是……是,奴婢说。奴婢……奴婢自进宫来,与钟粹宫的小容公公很好。我……奴婢与他是同乡,一向得他照顾,私下相赠了许多物事。奴婢住处屋子浅窄,恐放不安稳,就收在了娘娘屋里。昨儿内廷来搜查宫室,将这些物件儿搜了去。奴婢忧虑污损娘娘清誉,这便向娘娘述说实情。此事系奴婢一人所为,与惠妃娘娘毫无干系,还求皇后娘娘开恩。”
萧清婉听了,先不言语,只冷眼看着惠妃。却见她面色极白,却嘴角含笑,也正望着自己。二人一时皆没言语,半日,萧清婉方才吩咐道:“打发人去钟粹宫,把这个小容给本宫传来。”底下当即有人应命,去了。
惠妃浅笑道:“娘娘何必如此呢,钟粹宫是皇宸贵妃娘娘的宫室,那奴才也是宸贵妃手下的人。娘娘只顾去问,岂不坏了你二人的姐妹情分?”萧清婉向她笑道:“此事倒不劳惠妃姐姐挂心,不论本宫如何行事,姐姐都会谅解的。”惠妃笑道:“娘娘说的是,原是嫔妾多虑了,娘娘同宸贵妃娘娘是一母同胞的姐妹,这段情意便是共事一夫尚且不曾薄淡,还怕那些个?只怕就是昔日飞燕、合德,尚不及如此。”萧清婉听她讥刺当面,亦不相恼,只淡笑道:“姐妹情好,自然是好的。总比那些个寡情薄意,连自家兄弟姊妹都嫌厌的人好些。”此语戳了惠妃多年的心病,脸上一红,登时哑了。
少顷,小容传到,在外间等候。萧清婉令招进堂上,那太监忽为皇后相招,不知何事,战战兢兢走上堂来,给两宫娘娘磕了头。
萧清婉不令起身,当即问道:“你可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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