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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沉浮之萧后野史-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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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听了吩咐,就出去将皇后所指的几道菜拿出另放了食盒,提了进来。文燕就将炕几上摆着的各样物事拿开,绛紫将菜盘一一摆上。
文燕抱着瓶花,道:“娘娘,这瓶花可要放在何处?”萧清婉看了看,见里头的栀子已有凋零枯萎之状,便听绛紫在旁道:“这还是那日宸妃娘娘来时,送来叫插上的。能有几日,就垂了头了。”这话触了萧清婉的心事,不禁就有些怔怔的道了句:“是啊,能有几日……”穆秋兰在旁看着,道:“这瓶子里的花虽好看,下头却是没根儿的,自然是艳丽不了几日就谢了。若是根基牢固的,便可年年常青了。”萧清婉微微一笑,道:“只怕有人见不得花好,要掘它的根儿呢。”穆秋兰亦笑道:“只要根扎的够深够稳,又有谁能掘得动呢?娘娘什么时候见过,那万年的古木让人掘了根去?”萧清婉一笑,就对着文燕道:“把那枯了的栀子,搁到外头去,另剪几支墨菊j□j去。”说毕就执筷用膳,也只是略动了几样,吃了半碗汤面,就令撤了下去,又将晚膳里没动的整碟花菇鸭掌、翠玉豆糕赏了几个大宫女。
用过晚膳,萧清婉嫌在屋里待了一日,闷得慌,要到院里走走。不想才走下坤宁宫正殿的台阶,就听外头一女子哭哭啼啼的往这边来。萧清婉心中疑惑,就对穆秋兰道:“你去瞧瞧,谁在外头哭呢?”穆秋兰就去了,不多会便转来,身后还跟着黎顺容。
萧清婉见黎顺容发髻散乱,花容不整,满面皆是泪痕,忙问道:“顺容这是怎的了?可是和那个姐妹拌嘴了?还是三皇子病了?”黎顺容就跪倒在萧清婉跟前,连连磕头道:“求娘娘救救臣妾!”萧清婉忙令穆秋兰扶她起来,道:“有什么话,且细细说来。能有什么事呢,就到了这般?”说着,顿了顿,又道:“此间不是说话的所在,顺容还是同我进去。”说着,见黎顺容哭的直抽噎,就让文燕扶着,进屋去了。
回至室内,萧清婉还是在炕上坐了,让宫婢给黎顺容搬了她白日里坐过的玫瑰椅,就听她说话。黎顺容已是哭了好一阵子,这会儿止了抽泣,说道:“嫔妾、嫔妾今儿中午,看着日头实在火辣,就让宫人拿了碗绿豆汤,亲自给贵妃送去了。走到书房门口,恰好碰上皇上,嫔妾说明了来意。皇上还赞嫔妾有仁义,嫔妾将豆汤递与了贵妃娘娘,看着娘娘喝了就回去了。谁知刚吃了晚饭,长春宫里的执事公公就传了嫔妾过去。嫔妾到了长春宫,才知皇上也在。话还没说上两句,皇上就说嫔妾素日里言行不端,言谈举止都带着一股小家子气,不适宜教养皇子,就叫嫔妾将纪儿送到贵妃娘娘那儿,由她看管。”说到此处,她又跪下了,拽着萧清婉的裤管,仰面哀求道:“娘娘,嫔妾不受皇上喜爱,纪儿是嫔妾的命根子啊!求求娘娘,跟皇上说说,把纪儿还给嫔妾罢!”说着,泪就又下来了。
萧清婉且不忙着令她起来,问道:“你去时,贵妃姐姐可还跪着么?”黎顺容不明就里,道:“是还跪着,豆汤也是跪着接的。”萧清婉就扶了她起来,温言道:“看你这样哭,本宫倒想起本宫离家时,家母的样了呢。本宫心里也难过的紧,只是这事儿既是皇上亲口说了,这会子本宫也难去说和,总不成让皇上立时就把说出去的话再收回去么?若是硬去说了,惹恼了皇上,这事儿可就难办了。等过上几日,这事儿冷上一冷,本宫再去试着说说看,顺容觉着好不好呢?”那黎顺容本就是在皇帝面前说不上话的,也就是靠了皇子才能够见上皇帝几面。如今没了这个倚仗,就如抽了主心骨一般,平日里又是没个主见的人,此刻听着皇后愿帮自己,连忙道:“嫔妾就只靠着娘娘照拂了。”萧清婉笑道:“都是姐妹,顺容何必说这个。”说着,又叹了口气道:“贵妃姐姐既有大皇子在,又何必要顺容的孩子呢?真是让人想不透彻。”言毕,看着就要到人定时分了,就让廊上的小童送了黎顺容出去。
打发了黎顺容,萧清婉指着炕几上的纱罩宫灯道:“这烛火暗了,把里头的蜡烛换了去。”穆秋兰去取了蜡烛,回来换过,才笑道:“娘娘这是借着黎顺容的手,打了贵妃一记耳光呢。”萧清婉看了穆秋兰一眼,淡淡道:“是她们两个之间的事儿,与本宫有何相干。”穆秋兰道:“是奴婢说错了话。只是想着那贵妃娘娘,素日里心气儿那么高,如今倒跪在地上喝豆汤,还叫皇上、黎顺容并着一众奴才看着,心里不定怎么窝火呢。”萧清婉道:“本宫只是没料到,她竟报复的这样快,想来这人是个睚眦必报的,且下手既狠又准,知道人软肋在什么地方,往后倒是要留神呢。”穆秋兰道:“这也是贵妃的厉害之处,她能从一个侍婢走到今日的四妃之首,是有道理的。”
两人说着话,绛紫送了盏花茶进来,萧清婉接了就搁在桌上。穆秋兰又道:“奴婢也想不到,黎顺容竟这般愚昧,还真去送豆汤给贵妃。”萧清婉道:“本宫只是瞧着日头大,随嘴那么一说,谁会想到她竟真去了。可见她心里是存着讨好贵妃的念头的。想着两头卖乖,便宜占尽,哪有这么好的事儿?这样的人,就得让她知道,墙头草没那么好做。若真是学了齐才人,倒也痛快了。”穆秋兰问道:“那娘娘,还是要帮着她么?”萧清婉淡淡道:“为什么不帮?若是让贵妃拿住了三皇子,黎顺容受制必然听命于她。本宫这番功夫,岂不白下了?帮她把孩子要回来,让她明白,跟着谁才会有好日子过,也好断了她那一头的念想。”穆秋兰道:“好虽是好,只怕贵妃没那么容易放手。”萧清婉道:“事情其实也不算难,让本宫想上几日。”说着,竟打了个呵欠。穆秋兰见了,忙道:“娘娘困倦了,就早些安置了罢。”说着,先着绛紫文燕出去打了热水,又道:“今日这事儿倒是将皇上送进了长春宫了。”萧清婉道:“白日里才斥责了人家儿子,晚上自然要去安抚安抚这做娘的。”穆秋兰道:“娘娘不怕,贵妃这一晚上的软款温存,就让皇上解了皇长子的禁么?”萧清婉轻轻道:“解不解禁的,与本宫都无关紧要。且本宫方才已说了,皇上才说出去的话,断不会为了谁哭上一阵子,就收了回去的。”穆秋兰含笑点了点头,道:“皇上也很是疼惜娘娘了,虽是昨日别扭,今儿还是责罚了皇长子,禁足一月,以往还从未有过呢。”萧清婉冷笑了一声,道:“哪里全是因着我,大皇子往日的言行,是惯不入人眼的。”说着,就让宫人们服侍着,歇下了。
翌日起来,坤宁宫便得了信儿,皇长子仍在禁中,倒是齐才人,因着贵妃在皇上跟前说了句“就是佳节了,满宫团聚,就关着她一个,也不好。”皇上就下令解了齐才人的禁,放了她出来。齐才人虽已解禁,却因着这件事,自觉没脸,极少外出走动,日日只在丽景轩内闲着。
又过了两日,眼看着重阳节近了,偏宸妃此时宿疾又发了,连吃了好几副的药,萧清婉也去钟粹宫探视了几次,总算是赶在重阳节前好了。
重阳这日,皇帝一早便起驾往清漪园去了,临到晌午时分,各宫的妃嫔们都穿戴了往重华宫去。
萧清婉也换了应景的服饰,戴了后冠,摆着皇后的仪仗,乘了画轮车往重华宫行去。
到得重华宫外,坤宁宫首领太监李明贵扬声通报了,早已在里面候着的六宫嫔妃按班次依序而出,齐齐拜倒在皇后驾前,齐声呼道:“嫔妾等,拜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萧清婉笑道:“诸位姐妹平身。”众嫔妃起了,萧清婉见诸妃之首竟立着三人,除却贵妃宸妃,还有一个是自己不曾见过的。但看此女年约二十,身子纤弱,一张容长脸,虽是清秀美貌,却面色苍白,透着些病容。她身上穿着一件玉色绣菊纹盘花钮对襟衫,肩上系着闪色暗花罗披帛,下头一条藕荷色水波纹褶裙,身上装饰无多,头上除了妃位规制内的几样钗梳外,还插着一朵茱萸,此外更无别物了。
萧清婉心中微微一转,便即笑道:“想必这位就是惠妃姐姐了?”
第38章 重阳宴(上)
那女子上前,盈盈拜倒,口道:“嫔妾惠妃林氏拜见皇后娘娘,愿皇后娘娘福享千年。”音如珠玉落盘,清脆悦耳。
萧清婉忙让青莺上前扶了,笑道:“却才已拜过了,姐姐何必如此多礼?惠妃姐姐的身子素来孱弱,若再劳累了,可就是本宫的不是了。”惠妃微微一笑,回道:“皇后娘娘体恤嫔妾,嫔妾自然感激。只是娘娘入住后宫已半月有余,嫔妾因着这不争气的身子,竟未曾拜见过娘娘一次,虽是事出有因,到底于礼不合。今日既见了娘娘,自当拜见,纵使娘娘贤惠,不怪嫔妾,旁人也要笑嫔妾入宫多年,竟不识礼数了。却才只是随着诸位姐妹参见,算不得数的。”她一气儿说了许多话,竟微微有些气喘。
萧清婉就笑了,道:“久闻林尚书家教严谨,虽是闺阁之内,亦不失君子之风,今见了惠妃姐姐,当真是名不虚传。”贵妃上前笑道:“皇后娘娘今日初见惠妃,纵有许多话要说,可这儿还有这许多姐妹候着。里头宴席齐备,还是先入了席,再细谈罢。”萧清婉微微一笑,道:“还是贵妃姐姐想的周到。”说毕,就由穆秋兰搀着,迈步往重华宫里行去。众位嫔妃皆垂首跟在其后。
萧清婉走进重华宫园内,但见园中正前方便是戏台所在,只是还空着。园中满地菊花盛开,馨香四溢,当中设着七方宴席,正中是一张嵌琉璃面红木八仙桌,桌边只设着一张红木椅,其上摆着四样宫例点心,一品攒盒,四干果四蜜饯,放着金镶玉龙凤呈祥酒壶,便知此是自己的位子。当即扬声道:“诸位姐妹都入座罢。”众妃嫔谢过皇后,便各自落座。贵妃独自坐了皇后右手边的一张席面,宸妃同惠妃两人一桌坐在了皇后左册。余下的宫嫔,或三人一桌,或五人一席,桌上菜色同皇后的大致相同,只是依制递减。
众人坐定,贵妃便轻声向萧清婉道:“娘娘,开席么?”萧清婉微微一笑,示意穆秋兰满上酒盏,便端起那金珐琅菊纹口杯,扬声道:“今日是重阳佳节,本宫在此遥祝皇上龙体康健,我大宣朝步步高顺!”说毕,便饮尽酒盏。诸妃也各自端起酒杯,齐声道:“嫔妾等恭祝娘娘凤体安康,永无病痛。”萧清婉笑着看众妃饮了酒,便对贵妃道:“令御膳所上菜罢。”言毕,贵妃传令下去,便有一列宫人捧了盘盏上来。
萧清婉看着面前一只只的描金碗盘,不过是些凤尾鱼翅、红梅珠香、绣球干贝、喜鹊登梅、杏仁豆腐这等宫例菜色,另有重阳花糕之类的应景吃食。虽是宫里宴席上常摆的,并不新鲜,但今日她为着早上侍奉皇帝出宫,也早起了几刻,这会儿很有些胃口,一旁穆秋兰便就看着皇后眼色布菜。宴席间,萧清婉间或同宸妃、惠妃碰盏说笑,同贵妃却就只是虚应了。
待宫人上了一品官燕,东南角上的一桌,梁美人因被汤水溅了裙子,就让侍婢扶着要去更衣。才走至门口,贵妃便叫住了二人,望着梁美人身旁的宫女,道:“梁妹妹身边这位宫人,瞧着好生面熟,倒似是本宫宫里出去的人?”那宫女见贵妃问着自己,吓得全身直哆嗦,膝盖一软就跪在了地上。梁美人低着头,低声道:“是……这是宸妃娘娘赏给嫔妾的。”贵妃便望着宸妃,朱唇微勾道:“若本宫不曾记错,这婢子是本宫打发到浣衣局去的?”宸妃亦笑道:“贵妃姐姐难道忘了?日前本宫同姐姐说,钟粹宫里针线上缺了人手,姐姐说让本宫自行着人去内侍省说了就是。内侍省就送了这丫头过来,改了名字叫杏儿。本宫用了几日,觉着她倒是乖觉伶俐,女红也好。后来听着梁美人那儿要人缝制孩子衣衫,就打发了她过去,不知她竟同贵妃姐姐有什么渊源。这些事儿,本宫都曾着人去跟姐姐提过,姐姐竟忘了不成?”贵妃听了,也就淡淡一笑,道:“本宫这记性,竟是越发的不好了。这丫头也当真好命,已是去了浣衣局,竟还能再到主子娘娘跟前服侍。”言毕,又扫了那跪在地上的杏儿一眼,见她将头埋得低低的,身上只是不住发抖。
萧清婉听着,就开口道:“还是快些让梁美人去换衣裳罢,她有着身子,是不能久站的。”说着,又对杏儿道:“还不快扶了你主子去?”那杏儿如蒙大赦,忙忙的给皇后磕了头,就起身扶着梁美人去了。贵妃也就笑笑,对萧清婉道:“娘娘,这菜过三巡酒过五味,可要让戏班子上来?”萧清婉道:“这么干坐着吃,是没什么意思,就让他们上来罢。”贵妃就笑着,让侍奉的宫人捧上了戏本。萧清婉看了,点了两出吉祥戏剧,想了想又点了出《三娘教子》,便将本子递与贵妃。
贵妃接了,点了《长生殿》,令宫人将本子传给了宸妃惠妃。宸妃敬让惠妃先点,惠妃却推辞道:“自来不好此道。”宸妃就点了出《紫钗记》,就将本子传了下去。
一时排上戏来,先是唱了皇后点的那两出吉庆戏剧,台上戏子唱念做打,精彩纷呈。萧清婉素来是爱个热闹的,就看了进去。那贵妃坐在一旁,冷眼旁观,只吃菜饮菊花酒,并不听戏。
待这两出戏唱过,戏班子便扮演起了《长生殿》,萧清婉微怔,心里忖道:这出戏如何插到了前头?也不理论,只是静静听戏。待唱至杨玉环死在马嵬坡时,贵妃开口道:“这唐明皇平日里看着与杨玉环恩爱情深,到了这种时候,还真能下得了狠心,赐她自缢。可见,什么样的恩宠都不牢靠。没个安身立命的根本,就是家人显赫了,又怎样呢?”萧清婉听了,轻笑道:“贵妃姐姐这话很是。连杨国忠的官位身份,都保不了他一家的性命,又何况以下的人呢?这官位低微的外戚,是不足道哉的。”宸妃也笑着插口道:“这杨玉环虽是受尽了恩宠,至死也不过是个贵妃,没能做成皇后,可见她是没这个命的。”贵妃听了这话,面上也没什么,只是笑笑,道:“杨玉环身前并没养下孩子,若是有个孩子在,封了王侯能领兵的,也未必就到了这般田地。也不过是外头看着好,里头虚罢了。”
萧清婉听了,只轻抿了口菊花酒,笑着听戏并不接话。
说话间戏台上又唱了《三娘教子》,萧清婉同惠妃笑道:“姐姐瞧,这倚哥儿若是没有王氏悉心教导,哪能做的了状元?又哪会有后来的团圆故事?有没有孩子不打紧,要紧的是做母亲的会抚育。若是惯得儿子飞扬跋扈,言行无状,撞出祸来,有还不如没有呢。”贵妃在旁听着,心里的火立时就起来了,但因着皇后并没同自己说话,反倒不好张嘴,一时也想不出什么话来,只是冷着一张脸坐着。只见惠妃轻轻一笑,道:“这些旧日里的故事,倒正好给娘娘下酒,娘娘且再吃一盏。横竖这菊花酒是不碍事的。”萧清婉就笑道:“是啊,这些都是旧日里的故事,咱们也只是听个乐子罢了。”一句话,也就揭过了此节。
这午间的宴席吃了一个半的时辰方散,萧清婉先自出门登车,一众妃嫔跪着恭送了,那仪仗就向着坤宁宫去了。
回至坤宁宫,萧清婉自家摘了后冠,交由绛紫收了起来,便气狠狠的道:“过个重阳节,她也不让人安生!明里暗里的拿话挑,拖累的本宫连菜也吃不出滋味来了!”穆秋兰替她脱了袍服,笑道:“娘娘今日是第一次见着惠妃娘娘,可觉得如何呢?”萧清婉微微一怔,道:“惠妃瞧着,是有些症候在身上的,话也不能多说两句呢。”说着,又思量了一会儿,便即道:“这惠妃倒是个心比玲珑的,本宫同贵妃拌嘴拌得那等热闹,她一句话就带了过去,且不得罪任何一个,不是个简单人物。”穆秋兰轻轻道:“惠妃娘娘起初也是极受皇上宠爱的,短短两年的功夫就升到了妃位。只是后来患了顽疾,久治不愈,皇上去她那儿的少了,就冷淡了下来。”萧清婉道:“能有些什么病症,治了这些年,还治不好?本宫瞧着,惠妃也还年轻得很,怎么就患上了这种病了?”穆秋兰道:“惠妃娘娘身子素来有些羸弱,也常有些弱症,两年前不慎淋了场雨,就病成了个美人灯。太医初时说是邪风入体,继而说是气血亏虚,只要调理着就是,这些年虽不见什么大的症候,却也总不见好。皇上下旨要她静养,她那储秀宫如今已是冷清的门可罗雀了,连皇上自个儿一月里也难有一次记得去瞧瞧呢。”
萧清婉将一枚珠钗插在髻上,道:“气血亏虚,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病症,这皇宫里补品药饵一应俱全,太医院那么多杏林高手,竟然调理不好惠妃的身子?”说着,她思忖了片刻,又道:“莫不是贵妃瞧着她受宠,心里不痛快,又怕她日后生下皇子与自己争衡,在她的药食里动了手脚?”穆秋兰低声道:“若是这等,太医不早瞧了出来?惠妃娘娘一病两年,娘娘只细想是个什么缘故?”萧清婉便静了,想了片刻,才道:“难不成……竟是惠妃为求自保,自己拖着不肯痊愈?”说毕,又喃喃道:“不该啊,以她的家世背景,纵然为贵妃所忌,亦可争上一争,却为何自苦于此?”穆秋兰并不接话,只是将皇后脱下的袍服收进了柜中。
萧清婉便坐在窗边,细细思量,却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一时绛紫端了茶盏进来,道:“娘娘午宴时吃了那么多菜,又饮了酒,这会子想必口渴了。这是才冲的菊花茶,娘娘尝尝。”说着,就将茶盏放在了萧清婉面前的桌上。萧清婉想不透彻,便将心事先放在了一旁,抬手揭了茶盅盖子,果见杯内茶汤碧绿,白菊朵朵,浮在杯内,轻嗅一口,菊花清香沁入心脾。便端起盏子,轻抿了一口,笑道:“这里头兑了菊花蜜?”绛紫回道:“是昨儿内侍省送来的,就想着给娘娘尝尝。”萧清婉就笑道:“倒是应景儿。”她倒是真渴了,将一盏菊花茶竟喝了个罄尽。绛紫看着,笑道:“壶里还有,奴婢给娘娘再倒一盏子来?”萧清婉道:“这东西太凉,还是少吃的好。若有别的茶,倒一盏子来。本宫早间说的事儿,可妥当了?”绛紫笑道:“后院里李公公带着人安置呢,厨房里也按着娘娘说的,忙活着呢。保管不误了晚上的正事,娘娘放心好了。”萧清婉就笑了笑,不言语了。
第39章 重阳宴(下)
这日为着筹备晚上的宴席,萧清婉自午宴上下来,便哪里也没去,只在坤宁宫里歪着养神。
到得申时二刻,门上便有人传,皇帝已自清漪园归来,迳往坤宁宫来了。穆秋兰微微诧异,道:“往年都要到了酉时,如何今年回来的这样早?”萧清婉心中虽也不解,仍是起来让文燕过来侍奉着重新妆扮了。
不多时,便听外头人通报道:“皇上驾到——!”萧清婉便到门前跪了,口中道:“臣妾拜见皇上,皇上福寿康安。”赢烈迈步走进门内,就俯身拉了她起来,同她携手走到日常二人闲话之处,就在炕上坐了。绛紫文燕奉上了茶果点心。
萧清婉观赢烈神色平和,就笑道:“皇上今日怎的回来的这样早?可是今年园子里没什么好景儿看么?”赢烈道:“倒也不是,今日纬儿不在,纪儿又太小,朕同旁的人,也没太多话说,心里又记挂着你,就早早回来了。”萧清婉听他绝口不提赢绵,心里略不自在,面上仍是笑道:“原是如此,臣妾还以为是臣妾保举的地儿不够好,皇上待的不耐烦了,就成了臣妾的罪愆了。”赢烈莞尔道:“若真如此,朕定是要罚你将功折罪的,还容你好好的坐在这儿说话么?”萧清婉听他话中暗指日前之事,脸上一红,不肯接话了。赢烈又道:“今日见着你父亲,问了两句,你母家内宅都安好,你父亲的气色看着,也很精神。早先的咳疾,也都好利索了。”萧清婉忙道:“皇上盛宴之上,能记挂臣妾母家,臣妾感激不尽。”赢烈笑道:“那是你的娘家,又是朕的岳父岳母,朕怎能不上心?”说着,见炕几上摆着一瓶菊花开的好,就亲手折了一枝,簪在了萧清婉发髻上,看着人比花娇,就笑了。又问道:“朕这一日不在,你在宫里做些什么?”萧清婉抬手摸了摸发髻上的菊花,道:“还能有些什么呢,中午同着众姐妹吃了宴席,看了几出热闹好戏,就回来了。正在里头歪着,皇上可就进来了。”
赢烈道:“你日前说的事儿,可不是忘了罢?朕瞧你这宫里,除了多了些节上的摆件儿,与往日并没什么不同。”萧清婉就笑道:“原来皇上竟不是为了瞧臣妾来的,只是惦记着臣妾厨房里的菜?既这样,还是臣妾那日说过的,皇上想去哪位姐妹那儿,就自管去好了。菜得了,臣妾亲自送去,皇上不必挂心。”赢烈笑道:“矫情东西,朕既同你约下了,又怎能去旁人那儿?你不说你懒怠留朕,倒叫朕背个背信负约?”萧清婉以袖掩口,轻轻一笑。
赢烈又道:“那日你说曲水流觞,今日他们还真做了不少诗出来。旁的倒也罢了,倒是那李十洲的诗,清丽脱俗,别有一番韵味儿。朕命人抄了,带了回来,你也瞧瞧。”说着,就叫张鹭生拿了那诗稿进来。萧清婉就笑道:“是新登科的那位状元郎么?果真是位才高八斗的人才呢。”赢烈就看着她,淡淡道:“朕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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