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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沉浮之萧后野史-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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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清婉知皇帝说起秋围之事,只做不知,口里问道:“皇长子怎么了?今日早上,皇上还为着这个好生责怪贵妃姐姐,臣妾在边上听着,想劝又不敢劝的,又不知道是什么事。”赢烈便将秋围赢纬投毒一事说与她听,又道:“皇子中属他最年长,朕对他也分外看重些。他四岁就开了科,上书房,跟着林淮南读书到了如今。那林淮南也是科举出身,满腹才学,他竟然是半点也没学去,反倒是不知从哪儿学了些歪风邪气!”萧清婉听着,又看皇帝面色不愉,就劝道:“大皇子年轻,不沉稳,争强好胜也是常有的,也不算什么。待过上几年,有了年岁,再娶上一房妻室,就好了。”赢烈微微颔首,道:“若果真如此,倒也罢了,只是他屡屡生事,让人不省心!”萧清婉又说道:“臣妾只是不明白,大皇子好端端的,随身带着毒药做什么?”语毕,就看着赢烈脸色又阴沉了几分。
萧清婉看皇帝一时没言语,就挣了出来,走到外间将赢烈素日里睡前吃的牛奶炖的茯苓霜端了进来,见他仍在床畔坐着,默然不语,便说道:“大皇子在宫里,自然是沾染不着这些东西的。只是怕他身边有些势利小人,只顾讨他的好,将些下三滥的手段教与他。他年纪轻,心里没成算的,就给这起人拐带坏了。好在皇上早早知道了,只要赶开了那起人,再让先生好生教导着,也就不致走了歧路了。”赢烈看着她,说道:“那他的耳根子也忒软了。若他心里拿定了主意,旁人说什么,又岂能动他的心意?还是他自个儿心术不正!”说着,就自她手里接了碗过去,一饮而尽。
萧清婉听皇帝如此说,不好接话,只是又拿了碗,递给了青莺,又吩咐了她们去烧热水,就打发了她们出去。
赢烈见着她走动间,裙子被风带起,就露出下头一抹梅红,便说道:“你这双鞋,朕没见过?”萧清婉回身笑道:“是皇上出去打秋围时,臣妾趁空做的。”赢烈便道:“过来让朕瞧瞧。”萧清婉依言走了过去,红着脸微微拉起裙摆,就露出其下双弯。
赢烈看那双鞋是一方梅红的缎子,上头绣着朵朵腊梅,还缀着几颗珠子。那针工十分精巧,梅花极是逼真,微微行动,便似要从鞋上飘下。红黄相映,娇艳非常,越发衬得其内的一双金莲小巧秀美。他看得兴起,就揽了萧清婉坐了,亲手摘了那绣鞋下来,细细端倪把玩了一阵,才说道:“你这上头的珠子,略有些黄了?”萧清婉便笑道:“做的时候手头没趁手的珠子,为着这个再去问内侍省要,不值当得,是拆了一支戴旧了的珠花。”赢烈将那鞋放下,说道:“南海才进贡了两斛南珠,质地都还不错,明儿朕叫他们给你送来。”
萧清婉含笑道:“皇上待臣妾已是太好,臣妾才来宫里不足两月,这坤宁宫里里外外已被皇上塞满了。皇上再要赏赐,臣妾受之有愧呢。”赢烈道:“这不是朕赏你的,是朕送你的。”说着,又笑道:“待你几时有了身孕,生下了皇子,也就不枉了。”萧清婉低头微笑道:“皇上又说这个了,难道定要皇子才是好的,公主就不好么?”赢烈便道:“朕有三个皇子,大皇子为人浅薄张狂,二皇子庸碌,老三现下虽然还小,但朕冷眼瞧着,他长大了怕不也就是个懦弱的性子,没有一个得朕意的。朕还是更中意你,你生下的皇子,乃是中宫所出,朕立他做储君,也就省了外头那些人的许多口舌了。”萧清婉连忙笑道:“那三个皇子现在眼前,皇上还说他们不好。臣妾这还没有个消息呢,谁知道将来他是好是歹?又说不定臣妾只有生公主的命呢,都是些没影儿的事儿。”
赢烈便莞尔道:“眼下是没影儿的事儿,朕让它有了影子也就是了。”萧清婉颊上微染绯色,说道:“好好的说话,皇上又说起不正经的话来了。”赢烈看她娇俏动情,不禁低声道:“昨日才回来,身上乏,没那许多精力跟你缠。今晚上,定要磨的你丢盔弃甲,看你往后还敢不敢跟朕倔。”萧清婉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亦低声道:“皇上整日里闲了就思量出这些下流主意,好来欺负婉儿,婉儿不理皇上了。”口里说着,就要起来,却被赢烈按住了。
赢烈一手搂着她,一手便在她腋下抓挠,口里笑道:“朕就喜欢欺负你,你能如何?”原来萧清婉最是怕痒,一经人触碰腋下,就禁不住的身上乱颤,口里只是既笑既喘个不停。想要扎挣了出来,偏又赢烈牢牢的摁住了,嘴上又不肯讨饶,不出一时三刻,就笑得软了身子,瘫在床上。
 第72章 两斛珠
隔日清晨起来,萧清婉侍奉着赢烈出门上朝,因昨夜睡得晚今日又起得早,身上还乏的厉害,就回去又略躺了一回,才起来。
今日该着绛紫文燕当值,文燕上来伺候着穿了衣裳,绛紫便给皇后梳头。摆弄了半日,总是不合皇后心意。萧清婉便说道:“你随着明月学梳头也有日子了,怎么还是这样毛手毛脚的?你瞧瞧这发髻,能见人么?”绛紫便涨红了脸,小声道:“奴婢粗笨,惹娘娘生气了。”萧清婉看她脸上现出羞愧之色,又觉话说重了,究竟也是跟了自己几年的人,就温言道:“也罢了,想来你是不惯做这个的。丢下这个,去把香茶端来罢。”绛紫听了吩咐,便出去了。萧清婉拿了那檀木梳子,自家梳了个倭堕髻,想着今日不必见什么人,就没戴冠。
穆秋兰进来回话,见着萧清婉自己梳头簪花,忙走上前去,嘴里笑道:“才见着绛紫姑娘出去,还道是娘娘已梳好了头了。要知道娘娘这边还没好,奴婢就过来伺候了。”说着,就站到妆台跟前,听萧清婉的吩咐,开妆奁,取簪钗首饰。萧清婉道:“是本宫打发她出去的,梳了半日总不称心,还是自己动手的好。”一面说,一面就指了一样点翠蝶伏牡丹坠米珠珊瑚步摇,一支似锦团花压鬓,一枚草虫头面,另几支新掐的秋海棠。穆秋兰在旁听着,一样一样的取了,小心的替皇后插在了鬓上。
待都好了,萧清婉看着菱花镜中妆容妥帖了,方才笑了。穆秋兰看皇后神色缓和,就笑道:“还是明月姑娘手巧,娘娘也格外疼她一些。”萧清婉却说道:“在本宫身边的,只要忠心办事,本宫都一样待他,并不分什么亲疏。这事儿也怨不着绛紫,她本不是干这个的。在家时,只明月一个给本宫梳头,她们几个各有各的差事。进了宫,因着值夜,明月就忙不过来了,才叫着她来做这个。虽是跟着明月学了几日,究竟是不顺手。”穆秋兰便说道:“娘娘可要奴婢去问问,谁梳的好发髻,叫上来伺候?”萧清婉皱着眉头道:“罢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外头那些宫人,谁知道他们干不干净,叫上来再弄出事,反倒多费手脚。”穆秋兰听了,就点了点头,道:“娘娘虑的也是,坤宁宫上上下下太监宫女加起来得有二十来人,也没那许多功夫一个个的去查探来路。”萧清婉接口道:“就算来路干净,也难保他们日后不与人沾染,还是叫绛紫跟着明月再学学罢。”
一时皇后梳头已毕,穆秋兰拊掌笑道:“奴婢本是进来讨娘娘的话的,可是给浑忘了。”便说道:“娘娘早起侍奉皇上用早膳,自家却没吃什么,奴婢叫小厨房留了几样点心粥菜,娘娘可要用些?”萧清婉便笑道:“还是穆姑姑心细,本宫还真有些饿了。早间御膳所送来的乌米粥,本宫看着很好,要有就拿一碗上来。再有别的什么下饭菜蔬,也拿几样上来就是了。”穆秋兰颔首道:“还有笋丁煨火腿、蚕豆瓣炒的虾仁、溜三丝、桃花运司糕并肉馅儿卷酥,都是娘娘素日爱吃的,娘娘看看要吃些什么?”萧清婉道:“把那炒虾仁、溜三丝并糕儿拿一碟上来,旁的就不消了。”说着,就起身往外头厢房里去了。穆秋兰就到后头小厨房里端了皇后说的那几样粥饭点心过来,文燕收拾了床铺也出来,伺候皇后用点心不提。
赢烈到得太和殿上,同文武百官议了一回政事,因朝里并没什么大事,就早早的散了。下了朝,赢烈出了太和殿,张鹭生就要叫了步辇过来伺候,却被赢烈喊住了。但听他说道:“今日天气温和,朕倒想走走。”张鹭生连忙应了,叫抬辇的公公跟在仪仗后头,自己便随在皇帝身后伺候。
待下了大殿台阶,张鹭生便问道:“讨皇上示下,眼下往哪儿去?”赢烈心里也并没什么要去的地方,只不做声。张鹭生瞧了出来,便说道:“不然还是去坤宁宫坐一阵子?”赢烈却道:“不必,朕叫了几位大臣到文渊阁候着,略走走就要过去,到了坤宁宫也坐不住,咱们就往御花园走一遭罢。”说着,迈步行去。张鹭生忙跟了上去。
走到御花园里,也碰上了几个无事出来闲逛的嫔妃,赢烈只略点了点头就过去了。走了几步,便见到了几株腊梅树,眼下不是花开的时节,郁郁葱葱的长满了叶子。赢烈瞧着,就想起了昨晚上见着的那双鞋,便吩咐张鹭生道:“你去内侍省,拿了南边进贡来的那两斛珠子,送到坤宁宫去。朕昨日许下皇后的,别再给忘了,就闹笑话了。”张鹭生应诺,又瞅着皇帝心情甚佳,便笑道:“皇上同皇后娘娘真是恩爱非常,便是宸妃娘娘,皇上也不是这般。”赢烈笑道:“朕与她,自然是与旁人不一样的。”这张鹭生在旁听着,他伺候赢烈已是有许多年头了,很知道些往日里的旧事,连着皇帝为何娶了这个皇后,亦是知情的。眼见皇上提起,便不禁触了旧日里的事情,又看皇帝脸色不错,便大着胆子问道:“皇上,就料定了皇后娘娘便是瑛主子的再世么?”
岂料,赢烈立时便沉了脸,冷声道:“管好你的舌头,这是该你问的事么?”张鹭生连忙跪了,自己打着嘴连声道:“奴才该死,奴才多嘴!”赢烈静了片刻,方才道:“起来罢,你是朕身边的老人,会问起这个也是情理之中。朕原本也不信,只是她额有朱砂,又是那个生辰,容貌又和当年颇为相似,叫朕如何不信?定然是苍天怜朕,叫她投到了宰相之家,来和朕成就了这段姻缘——若是旁的人家,朕倒还要思量思量,萧家是开朝的元勋,萧鼎仁当年又是助朕登基的有功之臣,也还算得上忠心,门户也匹配的上,朕也就没那许多顾虑了。”张鹭生自地上爬起,见皇帝并不怪罪,又陪笑说道:“奴才平日里瞧着,皇后娘娘同瑛主子的性子是全然不同,这容貌却比当年的瑛主子更出挑了好些。”赢烈想起萧清婉,不由微笑道:“朕同她在一起时,常常也没觉得她就是瑛儿,她们的脾气性格竟是截然相反的。她活泼、开朗、娇俏,有她在跟前,朕心里就高兴。看着她笑,朕也开心。她很聪明——只别用歪了地方就好。朕也没很想着她是谁,她在朕身边,就够了。”张鹭生连连点头,又笑道:“皇上,依着奴才说,皇后娘娘是不是瑛主子都不打紧,皇上心里头的那个人才是最要紧的。”赢烈瞥了他一样,说道:“办你的差去罢,有在朕跟前磨牙的这功夫,也去了坤宁宫了。”张鹭生笑着应了,就低头去了。
御花园中的事,坤宁宫内自然是一无所知。萧清婉吃过了粥饭,内侍省便将新生的账务送了过来,又回了几样事情。正自忙乱着,外头门上的内监又来奏报,皇帝有赏赐到。萧清婉知是昨夜赢烈说起的事,忙宣了人进来。
张鹭生进来,打千问了安,便将那两斛珍珠呈上。萧清婉叫穆秋兰记了册子收了,又让文燕挪了鸡翅木方杌请张鹭生坐。张鹭生连连推却,还是穆秋兰在旁笑道:“公公还是坐罢,娘娘的脾气,公公是知道的。这是有事要对公公说呢。”张鹭生这才告罪,斜着身子坐了。萧清婉便将日前议好的事情说了,又道:“这事,还是要让他们自己出来。不然,外人是难管这事的。待到了官,就好办了。”张鹭生连连应诺,又说道:“娘娘肯给这个主意,已是天大的恩惠了。”萧清婉听他这样说,便笑道:“虽是这位大人与家父无甚来往,但听他为官清明,执法最是严明,想来是不会因着谁的面子,就胡乱判了的。再者,也不是就这样罢了。待得令嫂同令侄到了京中,自然有人去接应的。该说什么,该做什么,也有人教与他们,公公也不必太过忧虑。眼下最为要紧的是,让张公子宽了心,好生保养着身子。不然,到得京里,谁去对簿公堂?莫不是让他母亲出来么?妇道人家,怎好抛头露面。”张鹭生连忙道:“娘娘说的很是,奴才也是这般说。只是小人家没见过世面,自己只是想不开,钻在死胡同里不肯出来。”萧清婉道:“他若想要回那丫头,还是想开了的好。”张鹭生连声称是。萧清婉又问道:“临朐县到京里,共需几日路程?”张鹭生回道:“若是马上趱行,也就一日一夜,只是奴才那侄儿身子不好,赶不得路。慢慢走来,怕不要三天才能到了。”萧清婉颔首道:“你这回去,就托人捎信儿去罢。此事务要机密,不要走了风声,让他们得了信儿,可就坏了事了。”张鹭生道:“娘娘说的,奴才心里都明白。”萧清婉点了点头,又交代了几句,才打发了他出去。
张鹭生去了,绛紫走来笑道:“皇上送来的那两斛珍珠,成色是顶好的。娘娘不瞧瞧么?”萧清婉便来了兴致,笑着叫她取来。绛紫便捧了那两斛珍珠过来,萧清婉看了一回,见那两斛珠子,各个都有指顶大,光泽圆润,日头一照便漾着光彩,更难得的是两斛竟是一般大小,就笑道:“合浦的珍珠,往年也很见过些,但这样好的还是头一回见呢。好好收着,现下用不着,等年下看看串个什么又或者镶个什么来戴。”说着,就想着要分了一斛送到宸妃那儿去,待要吩咐,又思量着别让人瞧着太过厚此薄彼,就让文燕称了六钱珠子出来,分了三份,自外头喊了个宫人,叫给文淑容、黎顺容同梁美人送去。余下的大半斛,就吩咐文燕道:“送到钟粹宫去,若瞧着姐姐无事,便请她过来坐坐。”
 第73章 裁衣服
文燕听了皇后吩咐,便抱了那斛珍珠去了。萧清婉又问道:“去给文淑容送珠子的,打发了谁去?”穆秋兰回道:“叫了玉秀。”萧清婉微微颔首,又低头看了一回账簿,外头便报道:“宸妃娘娘在门前下轿了。”
宸妃在这坤宁宫是走熟了的,只叫宫人通传了一声,就带着抱月进去了。走到后头,进了正堂,就见绛紫在门上守着。见着她来,绛紫说了句“宸妃娘娘来了。”就一手打起了石榴红的软帘儿。
宸妃迈进门槛,就看见萧清婉在炕边坐着,手边几上摊着许多账簿,便笑道:“妹妹正忙着算账呢,就招了我过来了。”萧清婉见她进来,也笑着起身让座,叫绛紫把早间预备的茶端了上来,就说道:“是宫务上的一些事情,想同姐姐计较计较。”宸妃听了,就不忙吃茶,随手放了盏子,道:“依我说,还是罢了。妹妹现是皇后,打理六宫事宜,自在情理之内。我是嫔妃,如何好在一旁插口?别再叫那起人嚼出些什么‘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好话来!”萧清婉便微笑道:“姐姐也太过小心了。”说着,便将日前皇帝的话说了一遍,又道:“若是没有皇上的口里话,我也不敢擅自做主的。既然皇上恁般说了,我叫姐姐来商议商议又如何呢?”宸妃便道:“虽是如此,还是小心着些的好。你才掌权柄,凡事还是稳妥为上,别让人捉住了错处,落了话柄。”萧清婉便道:“这我自然明白的。”当下,就叫穆秋兰将昨日写好的那几页错账拿了出来,给宸妃看了,又说了自己的主意,便住了口听宸妃怎么说。
宸妃心内思索了一回,就说道:“妹妹这些主意,我听着虽然很好,只是这些错漏都是贵妃管事儿的时候出来的。妹妹竟要替她抿了过去?这倒不似妹妹的性子了。”萧清婉嫣然一笑,道:“这里有个缘故,在家时曾听父亲说起过,他们官场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后任的官员接了前任的职,前头的人便是有什么错处,只要不大,后头的都必要替他收拾了。倒不是因着交情好或是怎样,而是不要让旁人尤其是自己的顶头上司瞧着,才到了任上就掀前头人的账。且这前任也是上司手下使了这么些年了,你捉了前头人的错处,岂不是让上头脸上也不好看?咱们虽然在后宫里,但这道理我思忖着却是差不多的。贵妃那处置后宫事宜的权柄,原是皇上亲口许的,这些年过来也没怎样。到了我这儿,我才掌了权,就抓出一把子的错漏来。让皇上知道了,皇上非但不会觉得我勤谨,反倒会想是我趁这机会,落井下石,怕是要心生厌弃了。”
宸妃在旁听着,想了想,便笑道:“妹妹说的也很有道理,我倒没想到这一层上去。只是这般,饶了贵妃过去,实在可惜。”萧清婉也说道:“我也这么觉得,只是来日方长,这一两件小事也不算什么。咱们日前说的那事,就要来了,姐姐等着看好戏就是了。”宸妃知她所指为何,也不接口,就同萧清婉看了一回账目,又帮她描补了一回,将那些主意思量周全了。
姐妹二人商议了一回宫务,就有内侍省的内监来回禀冬季后宫众人做皮裘棉衣等事,萧清婉同他算了算所需银两,见数目不错,就当场开发了,又说道:“今日又没见着张福全的面儿,连着这样的事情,他也不自己过来。后宫那么多嫔妃,这一气儿做下来,银钱数额也不小。他也不怕账目不对,又或有别的什么事情,本宫要问他。如今要见他,倒比见皇上还难?”那回事的太监连忙陪笑道:“奴才也这般说他,只是张公公说,尚有别的事需打理,就叫奴才来回了,说是一样的。奴才心里想着再要紧的事,也及不上来回娘娘的话儿啊。但他是总管,奴才也得听他的吩咐,就来了。”萧清婉闻言,扫了他两眼,见他弓着身子低着头,十分恭谦的样子,便浅笑道:“你倒是个知道恭敬的,叫什么名字?”那太监连忙笑道:“奴才贱名夏长盛,在内侍省领副总管一职。”萧清婉笑道:“这名字倒是真吉利。行了,办你的差事去罢,这儿没别的事了。”那夏长盛便告退出去了。
萧清婉出了会儿神,才转头对宸妃道:“这张福全很不好,转头还是找个由头撵了他,另换个人上去才好。”宸妃正低头吃茶,听她这般说便淡淡的道:“他是贵妃一手拉拔起来的人,你用着是不趁手些。要换也好,只是一则要寻个妥帖的人,内侍省总管也是个正四品的职务,所掌权柄着实不小,不是踏实能干且有资历的老人,是干不得这个的。不然不称职不说,皇上那边也不好交代。二来你又是才管事,这一上手就撤了内侍省的总管,总是有些不好看。”萧清婉亦笑道:“这我也知道,我并没说立马就换了他,总要慢慢的看着罢了。”
正说话间,外头宫人奏报,说造办处的人来为皇后量尺寸,好织造冬季使的各样皮裘斗篷。萧清婉便宣了他们进来。
少顷,就见着两个身着造办处服饰的公公进来,给皇后磕了头,说道:“奴才来给娘娘度量尺寸,请娘娘示下。”萧清婉说了句“这就量罢,还有好多事呢。”说着,就起身立在炕边。那两个太监取出量尺,道了恕罪,上前在皇后身上量了一阵,又记了各处的尺寸,便说好了。
萧清婉忽而想起日前一事,便随口问道:“皇上前几日叫人送去的几只狐狸,可销好了?”一名内监便回道:“都好了,就等着裁制了。因那皮子算不得顶好,怕娘娘穿出来不合身份,皇上吩咐叫多添些饰物,故而奴才们不敢怠慢,早早做下了。”萧清婉听了,心里便略有些不自在,只点了点头。那两名内监看皇后并无别的吩咐,就告退出去了。
待人走了,宸妃问道:“什么狐狸毛皮?外头进贡的,都是内侍省的查点了,就按着份例送到织造处的。怎么这不合制的东西到了你这儿,还叫皇上示意多添饰物?”萧清婉听她问,心里也不想瞒她,就将赢绵进献毛皮一事说了。
宸妃便望着她,半晌才语带凝重的道:“妹妹,你心里该不会还存着往日的事儿罢?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你侍奉皇上也算有日子了,皇上的心性你也清楚,他又那么宠你,放了那么多心思在你身上。你若有半点不得当的地方,叫他察觉了,可要如何是好?”萧清婉将脸一转,说道:“我如何不知道,我也并没再想那些事儿了。不管以往如何,究竟我现下已嫁给了皇上,皇上待我好我也是记在心里的。我方才不过随口问上两句,岂有别的意思?姐姐多虑了,我是知道轻重也明白好歹的。”宸妃又看了她两眼,才说道:“妹妹心里有计较便好。还问他做什么?就丢开了手罢。”
当下,宸妃又坐了半个时辰,吃了两盏茶,钟粹宫里有宫人来报说御前赏了些东西过去,她便起身辞去,萧清婉将她送出了大门。
宸妃坐着轿子,往钟粹宫行去。走了片刻,就觉得有些气闷,便自家打起了一旁的帘子,看了些路边的黄树晚花,忽而见到一名宫嫔带着个宫女,避让在道边。她觉此人甚是眼生,一时竟想不起来是谁,细细的想了想,才忆起这人便是当年选秀时一道进宫的,入宫便遭了祸,一连三年连皇帝的面儿也没见上的宝林钱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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