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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沉浮之萧后野史-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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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沐浴更衣。”萧清婉便随着她们进了沐房,初踏进房,一股股的水汽夹着茉莉的香气迎面而来,萧清婉只觉眼前白茫茫的一片,便放慢了脚步。过了片刻,眼前才逐渐看分明了——这房内正中雕了一口池子,池中遍铺着汉白玉,一旁的玉兽口里正流出汩汩的热泉。房的四角点着几盏琉璃宫灯,水汽蒸腾着那琉璃罩子就蒙了一层白雾。房中摆设了许多玉石雕花屏风,上头凝结着些水珠正一滴滴往下滚落。司饰便同着青莺等人簇拥着萧清婉转进了两扇屏风后面,替她脱去了衣服,入池洗浴。
萧清婉坐在池中,身子浸泡着热水,那水中被放了许多茉莉花瓣,鼻中嗅着那花香味儿,身上又被泡暖了,原先惶惑不安的心思却也渐渐安宁了下来。这般浸泡了片刻,司饰上前道:“请娘娘起身洗浴。”萧清婉便起身,走到池边的一尊白玉小凳上坐了,青莺明月捧了澡豆上前,因头发是前一日洗好的,就拿玉簪子挽了。青莺取了澡豆替她搓洗身上,便凑到她耳边悄悄道:“适才我见小姐在池水中,一池子的水映着小姐的身子如羊脂白玉一般,皇上见了必是喜爱的,小姐便放心罢。”萧清婉的脸便红到了颊边,轻轻斥道:“瞎嚼什么,没半分正经的!这儿是什么所在,你还当在家里!”青莺便吐了吐舌头,再不敢多言。
待洗浴完毕,两位司饰早捧了大内绣衣跪在地上,青莺与明月取了衣物,侍奉萧清婉穿了。萧清婉瞧了那衣服一眼,见是上用的料子,绣着莲花莲藕的图样,并拿桂花滚了边,心知是连生贵子的吉祥寓意,便穿了。一众宫人又簇拥着她走到沐房外间的一间小房内,重新匀了面,打理妆容妥帖,才又搀扶着回了坤宁宫寝殿。
入殿便见四处皆是张红挂彩,多重屏障落座,西窗之下设有合卺宴席,席边椅上铺设重茵。因着皇帝未到,萧清婉便由着宫人引导,先在席边坐候。眼看满桌的盖着喜鹊登枝盖子的碗盘,她虽是一日未曾进食,却无半分胃口。此刻已是掌灯时分,殿中燃着龙凤喜烛,顶上吊着大红双喜宫灯,明亮的烛火映着满室的艳红饰物,坐到时候略长,便觉眼眶凝涩,泡暖了的身子竟而微微发寒且也有些僵了。饶是如此,她仍是一动不动的坐着。
这般又过了不知多久,门外宫人忽然奏报道:“皇上驾到——!”
萧清婉猛地一惊,忙由青莺扶着走到殿中跪了,头埋得低低的,道:“臣妾参见皇上。”但听得一阵细微的脚步响,一双绣着盘龙出云图样的靴子停在了眼前,头上便有一道低沉的男音响起:“平身吧。”说着一只筋骨结实皮色白润的手便递到了眼前,那拇指上还戴了一枚翠绿的翡翠扳指。萧清婉略一犹豫,便将手放在了那只手上,觉到那手的掌心略有些薄茧,心底微微有些奇怪,并不敢多想,也就起了身。虽是起来了,因着畏怯,她的头仍是垂着,并不敢仰视龙颜,只是将眼睛放在了皇帝胸前绣着的龙纹上。
却听皇帝道:“怎么,朕的皇后竟连自家夫君的脸,也不敢瞧么?”那话音里带着笑意,萧清婉便缓缓抬起了头,但见入目是一张意气风发的脸,目似朗星,鼻若悬胆,两道剑眉,不怒自威,英气勃发,虽是三十有五的年纪了,却看不出几道皱纹。她只觉皇帝的面容似曾相识,心中微微一转,猛然想起前段时日在松涛茶坊吃茶听书时的情形,脸便白了——眼前这位名唤赢烈的宣朝皇帝,正是那日自己见过的锦衣文士!
赢烈见她脸上变色,心中便已明了,随即一抬手道:“你们都下去罢,这儿无须伺候。”一众宫人哪敢抗旨,便一一离去,独青莺与明月看了自家小姐一眼,才一道去了。一时间寝殿之中,竟只剩赢烈与萧清婉二人。萧清婉见周遭没了人,竟只剩自己伴着皇帝,不由忽的惊慌起来,身子微微的发着颤。赢烈似是不曾发觉,只牵着她的手走至席畔,道了句“坐罢”说着,便径自落座。萧清婉见无侍奉的宫人,轻声道:“臣妾还是站着服侍皇上罢。”赢烈笑道:“都拘束了这一日了,你不累么?这儿没旁人,你不必拘礼,咱们自在说话,朕让你坐你便坐。”萧清婉闻言,只得浅浅的坐了,仍是将头低着,不敢直视皇帝。
赢烈道:“一日没有进食,饿坏了吧?你尝尝这宫里的吃食,与你在家时,是必定不同的。”说着,便要去揭了盖子。萧清婉见了,忙道:“还是臣妾来吧。”也伸出手去,赢烈并未缩手,便就触到了他的手背。萧清婉忙缩回了手,颊上飞起了两朵云霞。赢烈瞧着,笑道:“方才手都让朕握了,怎的这会儿又害羞了?”萧清婉只是红着脸,不言语。赢烈轻轻道:“那就皇后来。”萧清婉这才起身,将桌上一十六个盖子一一揭开,但见馔烹鲜异,果献时新,香气满席。
萧清婉见满桌吃食,遂轻声道:“皇上要用什么?”赢烈却拎起金镶玉五彩童子壶,在桌上放着的对剖开的匏里斟满了酒,道:“且不忙,朕先同你饮合卺酒。”见皇上执起了一只匏,萧清婉也忙端起另一只,清冽的酒气扑面而来,两匏之间连着一道红色的棉线,虽是极细却又极柔韧,似是预示着二人之间再也斩不断的关系。萧清婉捧着盛满酒的匏,心中暗暗叫苦道:腹内空空,又灌这么多酒下去,待会儿别出了丑才好。眼见着赢烈已执盏而饮,只得将银牙一咬,捧着匏将酒倒入口中。不想那酒入口,并不烈辣,甘甜适口,且有些淡淡的荷花香气,下入腹内也只觉暖洋洋的,并无半分难受。当下,萧清婉将酒一饮而尽,心底只暗暗疑道:这酒带着花香,摆明是女人家饮的,合卺宴上怎么会摆这个?正思忖时,赢烈似是瞧出了她的疑惑,出声道:“这是宫里自酿的荷花酒,味道虽是清淡,但朕思量着你一日未食,怕饮不得烈酒,特地着人换了。你吃着,可好?”萧清婉虽是于他并无情意,但见他贵为一国之君,对自己竟如此体贴,倒也有几分感动,道:“皇上如此体恤臣妾,臣妾受宠若惊了。”赢烈莞尔道:“你是朕的皇后,便是朕的妻子,这丈夫疼惜妻子,都是该当的。”说毕,便执起一旁布菜用的象牙雕花包银筷,自燕窝炖乳鸽的碗里夹了一筷子乳鸽,搁在萧清婉面前的盘子中,道:“这燕窝乳鸽滋味清爽,香而不腻,你试试。”萧清婉见皇帝亲手为自己布菜,早已诚惶诚恐,又不敢拂了他的意,只得执筷送入口中,却哪里尝得出滋味。赢烈见她吃了,又另夹了几筷子菜与她,她慌忙起身道:“皇上如此,臣妾惶恐,皇上还是让臣妾服侍罢。”赢烈见她这般,心知若自己再布菜下去,她也食不知味,只得随了她的意。当下,便由萧清婉布菜盛汤,侍奉着吃了这顿饭。
一顿饭好容易吃毕,赢烈才唤进宫人捧香茶进来漱口,青莺明月端了茶盏漱盂进来,伺候两人漱口毕,便又被打发了出去。寝殿之内,又只剩下了两人,屋外似是起了风,吹的窗纸呼呼作响,殿内燃着的红烛摇摇晃晃的忽明忽暗着,映的赢烈的面容也不甚分明。这合卺宴也吃完了,萧清婉心中也知该做什么了,两位尚仪早已教导过她夫妻之礼并如何侍寝,只是事到临头竟张不开口亦也挪不动一步,低着头捏着自己的衣摆。赢烈挨到她面前,低声问道:“那日在茶苑,你那般的狡黠**,活泼明艳,足令朕一见倾心,如何到了今日这般的畏缩?”萧清婉亦低声回道:“皇上天威,臣妾不能不怕。”赢烈闻言,便未再说什么,只是道:“时候不早了,咱们安寝罢。”说着,便又牵起她的手向内室走去。
绕过重重屏风,两人走至床榻之前,萧清婉见那床上铺的盖的皆是大红的底儿,绣满了龙凤吉庆花纹,满眼俱是艳红,眼睛被刺得生疼。究竟,还是到了这一刻,虽早已明白,但仍是禁不住的满心哀凄,这身子终究,还是要给了自己并不中意的人。赢绵,赢绵,今夜你在哪里?
赢烈拉着她在床畔坐了,不言不语的只是细细的端量着,倒瞧得萧清婉越发的不好意思起来,轻声道:“皇上为何这般瞧着臣妾?”赢烈轻轻抬起了她的脸,抚了抚她鬓边的发,两人四目相对,萧清婉看着他眼中毫不掩饰的情意,心也不禁的迷惑起来。良久,才听赢烈低声道:“看着你娇羞不胜的模样,真叫人爱不释手。”萧清婉身子颤了颤,道:“皇上说笑了,臣妾姿容丑陋,是皇上抬爱。”赢烈揽过她的身子,搂在怀了,在她耳边低语道:“你又发抖了,从方才朕进来时,你就抖的厉害。朕知道你畏惧着朕。朕也要你知道,在朕你心里,你是朕的皇后,是朕的妻室,朕会怜爱你,疼惜你,护着你,不会让你受丁点儿委屈,亦不会强你做你不愿做的事情。你不必怕朕。”萧清婉在他怀里,鼻中嗅着他身上的味道,听到他低沉的话音,心里一震,暗道:他贵为天子,竟能如此待我?我……一时里,心中满是迷茫混乱。却听头顶赢烈又问道:“那日,你去松涛茶苑是做什么的?朕瞧着,你那碗梅汤也没吃完就去了。”萧清婉顿了顿,道:“臣妾那日是去大德寺上完香,因天气炎热,就说到茶坊里坐坐。”赢烈笑道:“去上香?求什么?”萧清婉道:“祈求父母安泰百年。”赢烈道:“你倒是个有孝心的。”萧清婉见他言语和善,便试着问道:“皇上……是怎么想着要立臣妾为后的?臣妾……蒲柳弱质,只怕难担皇后重任呢。”这话说完,许久不曾听到赢烈的声音,萧清婉心里便有些突突的,暗道:莫不是我说错了什么?待要抬头,却听赢烈道:“朕方才不是说了么?你明艳狡黠的模样,让朕一见倾心。且皇后也没什么难做的,朕说你当的起,你便当得起。有朕在,你不必怕。”萧清婉心中虽是仍有疑惑,但听皇帝如此说来,也不好再问。
良久,赢烈道:“天晚了,咱们安寝罢。”萧清婉点了点头,便红着脸伸手替他解了外头的袍子。两人上了床,萧清婉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只是静等着接下来的事,不想赢烈却只是拉过了纱被盖上,环着她道了句“你累了一天了,睡罢。”萧清婉又惊又疑,睁了眼睛,问道:“陛下,为何……”赢烈看着她的眼睛,沉声道:“朕说过,不会强你做你不愿做之事。待你几时不再怕朕了,朕再与你行此夫妻之礼。”此番萧清婉心中委实震惊不已,只是暗暗问道:他竟能为我,委屈到如此地步么?!随即又转念道:人都被他弄来了,不过早晚之事,如此作为又有何意呢?虽是如此想着,可毕竟赢烈以天子之尊,如此待她,她心里究竟还是有些感动,一时又实在想不透这个皇帝是个什么样的人。在家时,还只道他因着自己贵为九五之尊,便为所欲为,一纸黄绢就拆散了自己与赢绵,硬把自己弄到这儿来。可现下他却又肯为了她,压了自己的性子,他……他到底是……这般想着,她竟望着赢烈,怔了。
赢烈见她只是呆呆的看着自己,莞尔笑道:“明日敬事房那里,朕自会交代,你不必忧虑,睡罢。”说着便在她脸上抚了抚。萧清婉就依言合了眼,许是因了他的话语,她只觉心安,加之白日里提心吊胆了一日,此刻也当真累了,心中一松也就沉入了梦乡。
赢烈见她沉睡,凑上去在她眉心的朱砂痣处轻轻吻了吻,喃喃道了句“天可怜见,你真的回来了。”说毕,便搂着她也睡着了。
只是,这句话萧清婉是听不到了。
第12章 升座
翌日清晨,萧清婉听得外头廊上鸟叫,便睁了眼睛,见身边床榻已空,窗纸上透亮,就起了身。早在床边侍立着的青莺,忙打起了帐子,用赤金双鱼钩子勾了,对外扬声道:“娘娘起身了。”话音落地,明月绛紫文燕三人便捧了金盆手巾香皂等物进来,青莺就侍奉着萧清婉洗了脸。萧清婉看了看外头的天色,道:“什么时候了?皇上呢?我起晚了么?”青莺道:“回娘娘的话,皇上已上朝去了,临走吩咐奴婢,让娘娘多睡一会儿,不叫吵醒了娘娘。夏季天亮的早,时辰也还早。”萧清婉闻言便不语了,只是道:“今日是六宫朝见的日子,还是打起精神的好。”青莺笑道:“可就是要见到大小姐了?”萧清婉幽幽道:“也要见着其他的‘姐妹’了呢。”青莺便就不语了。
依着宣传宫例,晨起皇后当先去给太后请安,只是本朝孝端文太后已于五年前薨逝,如今宫里只剩了几个没甚要紧的太嫔,自然也就省了此节。
洗漱已毕,又用过了早膳,在家便服侍萧清婉梳头的明月上前问道:“奴婢请问娘娘,今日梳个什么发髻?”萧清婉想了想,道:“就梳高髻好了,好插戴饰物。”明月应了,众人便拥着萧清婉在妆台前坐了。
萧清婉昨夜因着紧张,并未仔细打量宫内摆设,此刻细细看来,眼前是一方紫檀木描金妆台,上列一面金雕牡丹缠蔓水银镜,镜面如一泓清水,正映着自己如花娇颜,镜下是日常用的各样脂粉。妆台往西是西板壁,墙上两扇棂花槅扇窗,窗纸上亦贴着大红双喜字,窗下是一方嵌琉璃面黄花梨木小桌,对着两张黄花梨木镂花圆凳,料是日常闲坐之处。往东靠墙是一溜如意百宝架,架上摆着玉雕莲叶捧荷摆件,龙凤纹五彩瓷香炉,百子图白瓷贯耳瓶,旁余一些吉庆的饰物。因是新主入宫,架上还未搁置什么,前头便是双扇门,外头是昨日吃合卺宴的地方了。
萧清婉看了一回,正要梳头,却见门口的宫人来报道:“禀皇后娘娘,宸妃娘娘来了。”萧清婉听了,连忙道:“快请进来。”
只听一阵裙子响,萧家那三年前入宫的长女——如今已做了宸妃的萧清婳快步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名宫人。萧清婉起身,迎了上去,宸妃走至跟前便盈盈拜倒,口道:“嫔妾拜见皇后娘娘,娘娘万福。”萧清婉急忙扶了她起来,道:“这是怎样,姐姐快起来。”宸妃起身,笑道:“娘娘今非昔比了,嫔妾如何敢逾矩无礼?”萧清婉道:“那都只是人前的事儿罢了,姐姐永远都是我的亲姐姐。”说着,两人挽着手,相互打量了一番,这姐妹二人一别三年未见,此刻此地相逢,不由的悲喜交加。萧清婉见宸妃身着雨过天晴蝶伏兰花纱衫,湖蓝草纹六幅裙,头上插着白玉刻花钗梳,芍药串米珠乌木流苏,脖子上戴着进宫陪嫁带去的玉珠串,手上一只水沫墨花镯子,整个人清丽婉约,只是比在家时瘦了些,便就笑道:“姐姐还是在家时候的脾性,偏爱素淡的衣裳首饰。”宸妃亦笑了,道:“天这么热,穿红戴绿的白刺人眼睛。你比我离家时,出落的更好了,怪道皇上一心的要你进宫。”萧清婉脸色便暗了,道:“我的心事,姐姐是知道的,何必说这些话来怄我。”宸妃便敛了笑意,道:“姐姐说错了话,是姐姐的不是。只是妹妹既然来了这儿,往日的事还是忘了的好。”萧清婉淡淡道:“这我都是知道的。”说着便不语了。宸妃见状,倒不好开口了,却听萧清婉道:“我瞧着,姐姐倒是清瘦了不少,母亲每每进宫回去,都说姐姐过的安好,这是……”宸妃道:“这里头的事儿,我回头再说给你听,你且先打理着装罢。过不久她们就来了。”萧清婉便依言照旧在妆台前坐了,明月为她梳了高髻,戴了金累丝九凤朝冠,又捧过一支芙蓉玉雕琢的牡丹步摇插了,那步摇下坠着一串珠串,直垂到了肩上,随着萧清婉扭头转动,那珠串也摇摇摆摆。梳头已毕,绛紫捧了妆盒过来,道:“娘娘今日还化梅花妆么?”宸妃在旁瞧着,插口道:“今日是六宫拜见,妹妹的装束还是庄重为好。”萧清婉便道:“还是匀了面就打胭脂,不必多做装饰。”
梳妆妥帖,众人又侍奉着萧清婉穿了凤袍,门外的宫人便来禀报道:“禀告娘娘,六宫妃嫔已到,静候娘娘升座。”萧清婉便对宸妃道:“姐姐,咱们一道去。”宸妃微微颔首,又道:“旁人也罢了,妹妹只是要留神那贵妃。”萧清婉道:“妹妹知道了。”
当下,众人簇拥着萧清婉来至坤宁宫正殿,萧清婉在上首的凤椅上坐了,对身旁立着的青莺道:“传她们进来罢。”青莺应了喏,走出门外吩咐过了。不多时便见一众妃嫔缓缓走入殿内,皆是簪花戴柳衣香鬓影,为首的便是衣着华贵的贵妃,紧随其后的是嫔位的妃嫔,再后就是婕妤、美人、才人,至于那宝林御女采女,便只在门口侍立伺候了。
便有尚仪女官扬声道:“六宫妃嫔见过皇后娘娘。”说着,便一一念了众人的名号。众嫔妃一齐拜倒,呼道:“嫔妾等拜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言毕,齐齐如插蜡烛般的磕下头去。萧清婉笑受了,道:“众位姐妹们请起。”众人便都起了身,那门外数不上的宫娥,萧清婉便叫她们散了,只留下几个有头有脸的坐了说话。
因先前宸妃有言,萧清婉便打量着那贵妃,见她生着圆圆的一张脸,皮肤保养的甚好,虽是和皇帝同龄,脸上瞧不出一道褶子,姿容柔媚似是可亲,只是眼角微微上挑透了些许的狠戾,不细瞧等闲看不出来。她穿着一件大红牡丹织金双宫绸对襟衫,逢着一溜金纽子,下头一条梅红鸳鸯戏水洒金绫裙,头上正面戴着一顶凤衔牡丹点翠金华胜,斜簪了一股镶了东珠扭了金银丝的钗子,又插着一支缀着五彩玉的步摇,脖子上戴着一串金镶玉璎珞圈,两只手腕上套着刻了菱花纹的金镯子。整个人坐在那里,日头一照,金光闪耀。
萧清婉见她如此打扮,不由心中暗笑,忖道:这贵妃究竟是微末出身,穿衣打扮也只知金宝满头堆。她打量着贵妃,贵妃也将她通身瞧了一个遍,轻启朱唇道:“嫔妾记性不大好,皇后娘娘芳龄几何啊?”萧清婉不明就里,道:“本宫今年才过了二八的生辰。”贵妃轻轻一笑,道:“皇后娘娘真年轻呢,可比嫔妾的儿子还小了两岁。”她此言一出,殿中众嫔妃有怔了的,亦有拿帕子捂嘴的,更有甚者竟当场便笑了起来。萧清婉听贵妃语出无状,又见下头众妃无礼,心中虽暗暗恚怒,面上却一丝也不带出来,只是笑道:“是呢,皇长子是比本宫长了两岁,只是人大了心不大,还是有些孩子的脾性,本宫在闺阁里时,也时常听闻赢纪殿下的事儿呢。”说毕,她扫了一眼下头,在几个方才笑了的嫔妃脸上顿了顿,殿上立刻静了下来。贵妃的脸变了变色,道:“嫔妾教导孩儿无方,倒让皇后娘娘见笑了。”萧清婉微笑道:“以往六宫无主,贵妃姐姐既要操持宫务,又要服侍皇上,自然顾此失彼,无暇教导皇子。今日本宫既然来了,这六宫也有了主人,贵妃姐姐就可以歇歇了。”却原来宣朝皇室有条规矩,凡皇子年满十六便出宫独居于皇子府,这赢纪是最早离宫,又因是皇帝的长子,为人嚣张跋扈,在外没少惹是生非,屡屡遭赢烈训斥,却不知悔改,京城中人大多都听过他的大名。
一旁宸妃接口道:“这人啊,不看年长年幼,得看有福没福。若是没福,空活百岁,又有何用呢?”贵妃因着方才的话,正冷着面,听宸妃说话,便转了话头,道:“听闻今儿早上宸妃妹妹是起了身便往坤宁宫来了,连早膳也没用,究竟妹妹同皇后娘娘是亲姐妹,旁人不能比的。”宸妃听了这话,便知她蓄意挑拨自己姐妹二人同六宫关系,待要出声,却听萧清婉淡淡道:“这六宫之中,俱是姐妹,哪有什么能比不能比的?贵妃姐姐这话,人听了去,知道的呢,说姐姐玩笑,不知道的还道这宫中失和,人人结交党派,因而亲疏有别呢。”贵妃听了,道:“我不过同宸妃妹妹开句玩笑,哪个不知好歹的会当了真去。”宸妃接过话头去,道:“妹妹自知姐姐玩笑,只怕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呢。”三人正说着话,忽然一人道:“宫里的姊妹自然都是好的,又听皇后娘娘这样说,嫔妾们心都安了。”萧清婉顺声望去,却见那说话的是个年约二十五六的少妇,姿色平庸,穿着打扮也不过是平常宫装样式,知这是黎顺容,还未说话,却听贵妃道:“原来有了皇后娘娘的话,黎顺容才心安。皇后娘娘没来之时,黎顺容是提心吊胆过日子的。”那黎顺容是个不善言谈的,被贵妃拿话呛了,便张口结舌的说不出话来,脸也红了。挨着她坐的齐才人,以扇掩面,轻轻一笑,低声道:“皇后娘娘同两位姐姐说的热闹,黎姐姐插什么口?莫不是帮了谁的腔,就能讨赏不成?”黎顺容听了这话,更是坐立难安,
众人闲谈了片刻,萧清婉忽想起一人来,便道:“听闻宫里还有一位惠妃姐姐,怎么不见?”宸妃道:“惠妃姐姐旧疾发了,正在床上静养,皇上嘱咐了不叫她出来走动,因而今日没来。”萧清婉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惠妃姐姐这病,据闻也是有年头的,该好好看个御医,一势去了根才是。”贵妃笑道:“不是嫔妾不上心,为惠妃看诊的太医换了不下十数位,好汤好药见年的吃,总是不见个效验,想来是惠妃自个儿的身子骨单薄的缘故。”说着,贵妃又道:“皇后娘娘宫里的十名宫女十名太监,除却娘娘自己带来的四位陪嫁,余者都是内侍省送来嫔妾亲自挑选过的。若是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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