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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沉浮之萧后野史-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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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司徒仲浅笑道:“不论小婿如何行事,总比岳父大人阴谋反叛,里通外国,卖祖求荣来的好些。”
作者有话要说:抓起来了……
突然觉得,自己的笔力真心差太远了……一点都不激烈……另外清叛这活,得男人去身体力行……小婉这章出镜又少了,omg~
 第一百五十七章
荣亲王听司徒仲言说此语;仍愤愤不已;赢绵便向司徒仲说道:“败军之将;何必与他多费唇舌。”言毕;便令两列卫士,将已捆缚起来的荣亲王押往安亲王府羁押。而那四位将领,则被送入刑部大牢。
原来,萧清婉曾虑荣亲王在京中党羽众多;若只将其打入天牢;恐为人所乘,或另生事端,便与赢烈早先商议了;将此贼托于安亲王。安亲王是赢烈胞弟;亦是当年辅佐太子登基的有功之士;自然一口应允。
当下司徒仲亲自押了他丈人泰山,送往安亲王府。这边,赢绵只待李十洲并刑部尚书孙绍中一到,便即抄了荣亲王府。
司徒仲带了人马行至安亲王府,安王世子赢绥早在门前等候,一见众人便即迎了上去。两人各自叙过,赢绥便令家人指引卫士将荣亲王押入府中地牢。司徒仲见此地只他一人,便问道:“安亲王爷不在府中么?”赢绥温言笑道:“家父另有事务在身,出城去了。”司徒仲闻说,也不再问,因另有要务,只与赢绥客套了几句,便即率众离去。
这夜,京j□j有一十四位朝臣被捕下狱,府邸被抄。本是宁静的京城月夜,各街巷中忽然人影出没,不时有女人孩童的哭叫咒骂声传来,然而只是一瞬便又归于静谧。
京城之中,一时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翌日清晨,宫门各处才开了锁,赢绵便立即入宫,面见皇后。
萧清婉正在坤宁宫内室里梳头,听闻二皇子求见,连忙命请。
赢绵入内,见萧清婉身上只穿着一件天马缭绫的褂子,下头一条绸裙,头上发髻散挽,就知她才起身,便说道:“果然如你所料,昨天傍晚,那四人鬼鬼祟祟潜入荣王府邸。昨天夜里,我与司徒仲率兵赶去,一举成擒。现今,荣亲王被拘禁在安亲王府里,一时还不肯吐口。那四个武将中已有两个招认了,供称荣亲王将他们招致京城,乃为密谋反叛。现下京中素日里与荣王一党的,已皆被擒拿下狱。”言毕,他略顿了顿,又面带凝重道:“据那两人交代,荣亲王令他们率领了四只兵马,潜伏于京城郊外。咱们在京里闹出这样的动静,我倒恐消息一旦走漏,军中要生出哗变之事。如今京城禁卫军兵力不足,恐难抵挡。”
听他言辞激烈的述说了许久,萧清婉却淡淡一笑,说道:“此事无需挂怀,本宫已早有处置。倒是皇长子府上,你们可有处置妥当?”赢绵颔首道:“昨儿才拿下荣亲王,我便带人先行查抄了皇子府,现下赢纬已被软禁于内宅,他府邸内外也由禁军把守,是连只蚊蝇也飞不进去了。”萧清婉点了点头,问道:“可有搜到什么?”赢绵说道:“有查到赢纬与荣亲王相互勾结的书信,并有谨妃自制红笺等物,其上所议,皆是谋反之事。”萧清婉望着窗外,微微出了会儿神。赢绵见她不语,又说道:“可要把这些物件儿都送进宫来,由你保管?搁在外头,我怕不好。”萧清婉摇了摇头,沉吟道:“不妥,谁拿着都好,只别放在本宫这里。皇上外出,这些证据不能直接呈到御前,在本宫这里放上一两月,便是真的到时候也要有些说不清楚。倒反而让这起人捉住了把柄。即便皇上一时不起疑心,也难保日后。”说着,她略一思索,便即道:“将这些证据,收拢了,交予刑部尚书张绍忠保管。他执掌刑部,收管证物,合情合理。”
赢绵听说,定定的望着她,那张鹅蛋脸上脂粉不施,映在晨曦之中,倒显得分外秀美。只是两边的粉颊,比之往日却还略微瘦削了几分。不由低声问道:“宫里的日子,过的不顺心么?”萧清婉闻言微愕,随即便道:“本宫一切都好,不劳二殿下挂怀。如今荣亲王伏法,他的一众党羽也陆续收监,你去联络外头的阁老重臣,为其拟定罪名,待皇上还朝,便即上奏。再有,还要飞马传书与皇上,报他京中大捷。另外,还要加强京中巡查,防有人狗急跳墙,犯上作乱。”赢绵见她神色淡淡,并且语带逐客,只微微叹息,便道:“你在宫中,多加保重,我去了。”说毕,忽又想起一事,问道:“昨日,那四人潜入荣王府邸,本已可当即成擒,为何你还要阻拦,定要等到中夜时分才肯下旨?”萧清婉但笑不语,只定定的瞧着他。
赢绵心中会意,也只报以一笑,便即抽身去了。才跨出坤宁宫大门,竟见安王世子赢绥朝这里,快步走来。两人碰着,不免客套几句,又都有事在身,随即辞过,各自去了。
待赢绥入坤宁宫求见时,萧清婉已入内梳头着衣,候了片刻,皇后才出来。叙罢君臣之礼,赢绥便躬身奏道:“禀皇后娘娘,家父不负重托,已于昨夜率兵马接管了那四只叛乱贼兵。有不服管束者,已斩杀当场,目下这四只军队已尽纳入家父麾下,听凭娘娘调遣。”萧清婉于此时,方才心下略定,笑呼宫人上茶,又说道:“此番清叛,多有累及安亲王并世子,皇上并本宫都感激你等恩义。待皇上回来,必会重谢二位。”赢绥忙道:“娘娘言重了,尽忠于皇上,清理叛逆,乃是吾辈臣子职责所在。我父子安敢居功?”萧清婉笑道:“世子何必如此自谦,若无安亲王统兵镇压叛军,目下局势如何,还当真不易言说呢。”
原来,自昨日收到司徒仲奏报,萧清婉便已暗令人出宫送信,命安亲王另自别处调遣兵马,将那四只伏兵围住,以待清剿。她之所以按兵不动,直到中夜才行发难,便是为等这只奇兵。
当下,她又与赢绥寒暄了几句,便打发他离去。
待赢绥一走,萧清婉当即下了懿旨,令内侍省总管夏长盛会同掖庭局总管钟韶英,带人前往长春宫,扣押谨妃,搜查宫室。
因着此事陡然发难,又是夜间起事,各样消息尚不曾传入宫中,故而谨妃此刻尚蒙在鼓里。才起身,正在内里坐着梳头,忽闻外头人声鼎沸,脚步纷至沓来,掌事宫女贺氏扬声道:“你们好大的狗胆,当这里是什么地方,竟敢闯将进来!”
谨妃听闻此言,心生恚怒,头也不梳了,登时起身,便向外去,只见夏长盛与钟韶英,带了四五个人,都在堂上立着,外头还有二三十内监宫女,将长春宫团团围住,随有甚人走动,必遭人监视呵斥。她心中大怒,冲着那两个总管冲口喝问道:“谁给了你们这样大的胆子!竟然跑到长春宫来撒野!这宫里还有没有王法,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皇上?!”夏长盛与钟韶英却各自默默,不发一言。
谨妃正待再问,外头忽然一声软语道:“一大清早,谨妃姐姐怎么发那么大的火,不怕天气燥热,伤了身子么?”谨妃转头看去,一见来人,眼中登时喷出火来。
只见萧清婉由一众宫人簇拥着,缓缓走上殿来。
萧清婉入得殿中,不待谨妃说话,宫女青莺、明月便立即走去搬了长椅过来,安放了座褥靠枕,搀扶着萧清婉坐下。萧清婉向谨妃微微一笑,说道:“本宫如今有孕在身,行动不便,谨妃姐姐恕本宫无礼罢。”谨妃冷笑道:“更无礼的事,皇后都做下了,还在意这个么?!皇后娘娘素来以恪守宫规自持,怎么今日倒行起不法之事来?”萧清婉似不解道:“哦,谨妃姐姐此言何意?”谨妃厉声喝问道:“这起奴才一大清早便将这长春宫围的水泄不通,不是受了娘娘的指使?!嫔妾是皇上亲封的谨妃,乃一宫之主位。这些奴才如此横行,岂非以下犯上?!皇上才离京城,娘娘便迫不及待的来寻嫔妾的麻烦,实在令人齿冷!娘娘如此行事,就不怕皇上回来见责么?!”萧清婉点头笑道:“原来谨妃姐姐眼里,还有皇上。本宫只道,姐姐如今只认得荣亲王,连那龙座上坐的是谁,都不记得了呢!”
谨妃听她话出有因,心中咯噔了一下,面上仍强自镇定道:“娘娘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嫔妾随侍皇上年岁深远,素来谨慎自持,身处深宫,唯以侍奉君王为要。娘娘这话,嫔妾真听不明白。”萧清婉却懒怠与她斗嘴,只说道:“是与不是,查上一查便就明白了。倘或竟无此事,本宫自与姐姐赔罪。若是铁证如山,那就少不得得罪了。”说毕,便向夏长盛与钟韶英吩咐道:“你们带着人,将这长春宫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好好儿的搜上一搜,可别漏了什么。本宫既不能随意冤枉好人,也不能白放跑了恶人。”谨妃蛾眉倒竖,口不择言道:“我倒要瞧瞧谁敢搜长春宫!皇后,你入宫尚不足一年,还未产下一子半女,竟敢在我面前如此拿大?!”随即又冷笑道:“你不要以为怀了身孕就在宫中立稳了脚跟,你肚子里那个是个什么,有没有命生下来还是未知呢!你这样一个黄毛丫头,也配头顶凤冠,身着幜服?!你倒凭什么,来搜查我的宫室?!”她此言甚是无礼,随侍在皇后身侧的宫人皆齐声喝道:“大胆无礼!以下犯上,该当何罪?!”谨妃只嘿嘿冷笑,一瞬不瞬的望着萧清婉。
萧清婉扬起一只手腕,瞧了瞧上头戴着的一串黄玛瑙珠子,轻轻说道:“但凭本宫是皇上亲封的皇后,有统领六宫之权。如今皇上不在宫中,这六宫事宜自然尽归本宫统领。本宫如何行事,你一介妃嫔,又有何资格前来指摘?”言毕,也不再瞧她,只向夏长盛与钟韶英吐了两个字:“搜宫”。
荣亲王已然伏法,京中局势已尽在自己掌握,只剩谨妃一人妄作困兽之斗,她还有何忌惮?
作者有话要说:她也总算有这一天了……
 第一百五十八章
夏长盛与钟韶英得令;随即指派了几波人马;往各房里去。
谨妃眼见此景;心知无话可讲;盛怒已极,却又无从阻止,只得自行在桌边坐了,满脸愤然。眼睁睁的瞧着这些宫人四处穿堂入室;翻箱倒柜。
青莺端了一盏泡茶上来;萧清婉自接了,一面轻轻吹开白热的水汽,啜了两口;一面向谨妃笑道:“姐姐莫急;姐姐自然是白璧无瑕的;待他们搜完了,本宫必会还姐姐一个清白。”谨妃坐在旁边,瞧着她满脸的笑意,只恨不得上前动手扯烂这张脸。
不多时,一名宫人手捧了一口木匣出来,说道:“这是从卧房里翻出来的,奴才不认得是什么。”谨妃一见此物,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忙张口道:“这是我逐日吃的补药,不相干的。”说毕,竟要起来去抢。萧清婉见她如此,心中起了疑窦,向着穆秋兰使了个眼色。
穆秋兰会意,带了两名身体健壮的女官上前,强将谨妃按在了椅上。那宫人便走上前来,将木匣呈过。
萧清婉开了匣子,只见里头放着四五只白瓷罐子,一一拧开,里头均是各样的丸药,一股药气扑面而来。萧清婉最是闻不得这个味道,连忙推开了,问左右道:“这都是些什么,有谁认得?”众人皆摇头作不识,便是连穆秋兰这样积年的老宫女也不认得。谨妃便强口道:“我早说过,这都是我平日里自用的补药,你们是不认得。”萧清婉瞧也没瞧她,只向李明贵吩咐道:“将王太医请来。”李明贵应诺而去,萧清婉便令人先收了。
一时,王旭昌到来,与两位娘娘见礼过。萧清婉便说道:“今有一样东西,不独本宫不识,竟连在场的没一人认得。谨妃说是她吃的补药,本宫瞧着,却是不像。只好烦劳王太医来辨认辨认,也好让大伙除除疑惑。”王旭昌躬身应命,宫人便捧着匣子上前。王旭昌打开罐子,将丸药一一取出仔细瞧看了一阵,又放在鼻尖嗅了嗅,便向萧清婉笑道:“回娘娘,补药倒确是补药,只是拿来行房用的。共有金锁玉连环、浴炉散、金屋得春丹、相思锁等七八种,多是内帷之中助兴之物……”他话未说完,萧清婉便红涨了满脸,王旭昌见状也就识趣儿的闭口不言。
萧清婉便向谨妃道:“你偷弄这等下作东西,争宠献媚,有损皇上龙体,该当何罪?”谨妃不答,只将脸转到一边。
原来,她本已有了些年纪,虽则面容还好,身段也还没走样,但终是比不得妙龄少女,又因近年来分宠之人颇多,便暗中使人到宫外知会了兄嫂,偷弄了这些民间秘方,暗送入宫。这些**秘药,倒真有些妙不可言的效验。有时皇帝过来,她便暗拌于茶汤之中,令其服食。赢烈不知底里,吃了这样的东西,哄动性子,她自家又另用些丸药,行起事来与寻常自然不可同日而语。故而赢烈于她还真有些难拆难解的光景,这也是她屹立宫中这许多年的不外传的法门之一。
如今她势倒如山崩,萧清婉大举搜宫,便也将这些翻了出来。
萧清婉见她这样神色,便只微微一笑,向钟韶英道:“记下来。”钟韶英得令,立刻奋笔疾书。另有宫人上来,在那木匣上贴了封条,收起来了。
这般过了顿饭功夫,搜宫的宫人虽则也翻出了些违制的物件儿,但都是些芝麻粒儿大的事情。谨妃见状,面上颇有得色,向萧清婉洋洋道:“将嫔妾这里闹得人仰马翻,沸反盈天的,娘娘可满意了?若是真搜出些什么,嫔妾自也没得说。只是如今看来,竟没什么。若只是那匣子药,待皇上回来,嫔妾自跟皇上请罪便了。倒是娘娘如此劳师动众,却弄得雷声大雨点小,倒要给嫔妾怎样个交代?”萧清婉不去理她,只默默沉思。一旁,春雨走上前来,私语了几句。她瞅了她一眼,问道:“此话当真?”春雨道:“奴婢敢拿性命担保。”萧清婉便向夏长盛吩咐道:“着几位女官,将文喜文乐等一应近侍,带到暗房里,仔细盘查盘查。”谨妃闻言,连忙拦到头里,说道:“娘娘将嫔妾这宫室翻了也罢了,怎么连嫔妾身边这几个丫头也不放过?嫔妾倒劝娘娘一句,见好就收,得饶人处且饶人罢。别弄到不得了的地步,皇上回来难交代!”萧清婉微微冷笑,说道:“这个谨妃姐姐自管放心,皇上那里,本宫自有交代。”
当即,便有四位女官出列,将文喜文乐等人拽进密室内,就要脱衣搜查。这些大宫女,往日里都很有些脸面,哪里甘受这样的屈辱,只扭着不肯,却如何能别的过?不多时,便被一一脱剥了个干净,连头上发髻也都被打散。果然在文喜文乐的小衣亵裤之内,搜到了些不及毁去的书信。
却原来,今日事发突然,谨妃一时无法处置这些密信,待要收在哪里,又恐为人搜出,便暗令文喜文乐将这些书信贴身收了。而那春雨本是长春宫打发出去的宫人,于这些手段也略知道些,此刻见众宫人搜查无果,便向皇后进言如此。
女官搜到这些物件,赶忙捧了,拿到外头,呈到皇后面前。
萧清婉拆了几封书信,粗略一阅,便将其递到谨妃跟前,笑道:“谨妃还有什么可说的?”谨妃脸上一阵灰白,忽然跳起扑了过来,就要抢过信笺撕毁。却被那一早便在旁边监视的宫人按住。扎挣之中,谨妃头上的华胜也被撞掉,发髻散乱,身上的罗衫亦也凌乱不堪,真如败犬一般,尤自骂不绝口。
萧清婉见她已狼狈如此,再要与她争执口舌,便是自辱身份,遂也不去理会,只叫钟韶英将这些书信封条收起,下旨道:“谨妃赵氏,久在宫闱,不思答报皇恩,却与反贼勾结,意图颠倒江山,动摇国本。今将其禁足于内室,待皇上回来,再行发落!”言毕,又令把这一宫宫人全部押入掖庭局,各人单独羁押,防其串供。长春宫个宫室封门闭户,只留一间耳房用以软禁谨妃。
此间事宜已大致了毕,萧清婉便吩咐回宫。众人赶忙伺候起身,她才迈步出殿,忽闻的谨妃在后头厉声道:“萧清婉,你不要得意!今日皇上用着你,你方能如此放肆!你当真以为皇帝对你信任有加?!你一样是个后宫妇人,插手朝政至如此地步,照样犯了皇帝的大忌。我倒要瞧瞧,你这贱人要如何收场!”她此言说毕,便尖声大笑起来。有坤宁宫宫人,为讨好皇后,又见谨妃废黜已成定局,上前论起胳膊便照她脸上扇了一记耳光。谨妃被打得歪在一边,口角流血,兀自嘿嘿冷笑。
萧清婉立住脚步,望了那宫人一眼,说道:“她如今并未被废,还是妃子,你如何能打她?这般以下犯上,到院子里跪着掌嘴去罢。”那宫人又悔又愧,只得谢恩去了。萧清婉又看向谨妃,见她脸上红肿一片,口唇破裂,流出一丝鲜血,两只眼睛血丝密布,只是死死的盯着自己,亦也浅浅一笑,说道:“本宫将来如何收场,不用你来操心。你还是好生想想,待皇上回来,如何哭诉求情罢。”言毕,便迈步出殿,回宫不提。
回至坤宁宫中,萧清婉忙碌了这一向,颇觉费神,身上也略有些不适,招王旭昌来看,却并无什么妨碍。宫里也早备下了她素日里吃的安胎药,此刻见她回来,连忙端上。
萧清婉才吃过药,外头人便来报道:“咸懿郡主前来辞行。”
她心中默忖:从昨个儿到今日,忙着收拾局面,竟一时没顾得上她。便命请入。
那人去后,只得片刻,赢芳华便缓步走入。至此时,她已然收到了些消息,听闻娘家出事,只归心似箭。又因她平昔是个软糯的性子,虽明知此事皇后干连其内,却不敢质问当面,只是忍气吞声请求离去。
萧清婉也没力气与她纠缠,再者此事已成定局,她留在宫中也再无用处,便只略略挽留,就随她去了。
待赢芳华离去,萧清婉便叫人替自己摘了头,在炕上半倚着靠枕闭目养神。穆秋兰取了一床毯子过来,替她盖了,又轻声笑道:“娘娘,平叛一事司徒仲出力颇多。这郡主回去,倒不知这两人要如何自处了。”萧清婉闭着眼睛,只轻轻说道:“都是个人的造化罢了。”
赢芳华出了皇宫,立刻便吩咐轿夫往荣王府而去。
才走到王府街上,远远的便见荣亲王府大门上立着许多禁卫军,赢芳华忧心如焚,便叫随行的家人上前交涉。奈何这些禁卫军士,都是铁面无私,毫不容情的,只凭人好话说了几箩筐,仍旧不肯松口。赢芳华见此种情形,也是无奈,只得暂且返回侯府,另做打算。
回至府上,几个姨娘见她归来,忙都迎上前去。便有那等着看笑话的,迫不及待的将事情经过一五一十的说与她听。
赢芳华得知率兵擒拿父亲的,竟是自己的夫婿,一时如被雷轰,呆若木鸡,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坐在椅子上木木的发怔。那些姨娘看她这幅模样,倒觉得没什么意思,只好随口说了面子上的宽慰话,便各自去了。赢芳华在房中坐着,眼看房内各样大婚时的摆设尚未撤去,家中便遭此变故,更是自己丈夫亲手所为,心中一时酸痛难忍,又不知要怎样是好,眼里顿时就流下两道泪来。陪嫁丫头红香上前,递了手帕子上去,嘴里便劝道:“夫人也别要过于难过,王爷只是一时遭了难。王爷往日战功赫赫,皇上甚为倚重的。如今只是皇上不在京里,被小人作弄了。待皇上回来,王爷在皇上跟前辩驳几句,便会好的。”赢芳华虽是个怯懦之人,心里却倒明白,与这丫头又说不清楚,只是摇了摇头,推了那帕子。半晌说道:“你出去罢,替我把门带上。没事不传你,就别进来,我一个人静静。”
红香不疑有他,只说了句“夫人有事便叫我”,于是带上门就去了。
少顷,司徒仲自衙门来家,在书房脱了衣裳,便往上房来,走至门前见红香在外堂上坐着,遂问道:“夫人呢?”红香道:“夫人自宫里出来,听闻王府上出了事,心里难过,在屋里哭呢。又不叫我在跟前伺候,我就出来了。”司徒仲听说,便往屋里去,却见房门紧闭,推又推不开,心中起疑,向门缝往里望去。只见赢芳华正挂在梁上摇摇晃晃的打秋千!
司徒仲大惊失色,撞断了门柄,冲进房内,将她自梁上解下,除掉她颈中的绫带,揭开领口绊扣,将头扶起,与她渡了两口气。幸而赢芳华上吊时候过短,不过片时便即悠悠醒转。醒来一见司徒仲,她怔了怔,随即泪流满面,花容无主,失声痛哭,一面哭一面说道:“你让我死了也罢了!何苦又来救我,让我活在世上现眼么?当初……当初父亲说你并非良配,不叫我嫁你。是我自己闹着,非要跟了你。你一直身居闲职,又是我央求了父亲,替你保举了这个职位。哪里想到……你竟然带人来害了父亲,你当真是忘恩负义!”她本是个温柔寡言的人,便是恨极怒极,开出口来仍是柔声和气的,嘴里说着,手上粉拳便如雨点般捶在司徒仲身上。司徒仲不闪不避,亦不言语,那拳头如落木石之上。
赢芳华哭了一阵,见骂也骂不出个所以然来,捶也捶不出个所以然来,又有些气虚神乏,便哭声渐小,只是抽噎不已。司徒仲抱了她起来,在床畔坐了,才待开口。不料她却忽然仰头泣道:“你休了我罢,让我回家和母亲相伴。今生今世,再不踏进你侯府的大门了!”司徒仲对荣亲王是厌憎至极,却与赢芳华的夫妻情分极好,心里又极欢喜她的为人,今见她开口求去,便想也不想的冲口道:“你我是御赐的姻缘,钦点的婚姻,怎能中道分离?!你既然进了我家的大门,这一世就别妄想离开!”赢芳华看他语意坚决,一时柔肠寸结,六神无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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