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后宫沉浮之萧后野史-第8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别妄想离开!”赢芳华看他语意坚决,一时柔肠寸结,六神无主,只是低头又哭。司徒仲心里一时欲和她说说荣亲王犯上谋逆之举,此番自己若不如此,他夫妇二人必受无穷牵累;一时又想和她谈谈日常相交之时,荣亲王如何轻辱自己。但看她那娇容憔悴的模样,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只是搂紧了她。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司徒仲的倒戈一击,和荣亲王有很大的关系……这老头子不知道知人善任啊……只把女婿当成吃软饭的……
 第一百五十九章
时日匆匆;自赢烈往东海劳军已过了一月有余。到得七月初八;龙驾便已抵京。
赢烈回至皇宫;先到坤宁宫见了萧清婉;问过此次平叛相应事由。萧清婉自然一一道来,将其内各处环节讲了个滴水不漏。赢烈听罢,便微微颔首,颇为赞许道:“你行事很知分寸;并未只凭一己之好恶;便滥用刑罚,胡乱诛杀。朕还忧虑,倘或你一时没压住性子;下令杀了荣亲王。让外人眼里看来;本是平叛;却成了杀人灭口,死无对证,反倒不美。”萧清婉也微笑回道:“这里头的道理,臣妾自然明白的。”说毕,便向颈中解下虎符,重新交还与赢烈,向他嫣然一笑道:“完璧归赵。”
赢烈见她神态俏皮,便也笑了,将兵符收回,温声道:“在宫里好生待着,晚夕朕过来,与你一道用膳。”萧清婉点头应下,便送他出去了。
赢烈到得书房,登时便将朝中一应阁老重臣尽数招致,商议此事。这些公卿大臣,早于这一月之内将荣亲王同他党羽这些年来所作所为,列成条款,共定了大逆不道之罪十、大不敬之罪七、结党营私之罪九,至于任人唯亲、凭一己之喜好任意升降官员等罪条,更是不可计数。众臣七嘴八舌,纷纷数落荣亲王的罪状,此间情形比之往日朝堂之上,荣亲王独占风光之时大不相同,正应了那句墙倒众人推。
赢烈听他们吵吵了许久,便开口问道:“荣亲王犯下如此重罪,以众位卿家所见,该当如何论处?”尚书令林霄连忙出班,奏禀道:“皇上,旁的暂且不提,荣亲王犯上作乱,谋逆篡位,若换做常人,便当凌迟处死,株连九族。但念及他身为皇亲,往年又战功赫赫,皇上必然不忍,臣奏请将荣亲王连同党羽斩首示众,其女眷充官为奴,以儆效尤。”赢烈闻言,只皱眉不语。
萧鼎仁素擅揣摩圣意,见皇帝神色迟疑,便躬身进言道:“荣亲王乃皇上兄长,又是平息西北叛乱的有功之臣。臣以为,不若将其收缴玉碟,革除皇籍,永世囚于安亲王府地牢之内。他已上了年纪,也不过就是这两年的事情。”他这话说得极是含糊,赢烈却已暗明其意,也甚合自己心意,便点头道:“就这么办罢,务必不使朕落弑兄之名。”众臣皆拱手称是。
此事议罢,赢烈又道:“那皇长子赢纬,诸位以为又该如何?!”他这话语声量虽轻,却极是愤懑。原来御驾往东海途中,果然遇到一队刺客行刺,为路晓年所率禁卫军阻挡。这起刺客为数不多,又一击失手,再不得脱身,如何能是禁卫军的敌手?苦斗之下,几乎被诛杀殆尽,只剩了两人被生擒。路晓年亲自刑讯,这两人熬不住酷刑,便招供出是荣亲王指使他们前来刺杀皇帝,待得事成,京城之内便辅佐皇长子赢纬继任为帝。而在这之前,赢烈又收到密探自皇长子府里查到的字帖,其上所言正是此节,两者相扣,他也不由不信自己的长子与外人传统勾结,来谋夺自己的皇位。
众臣闻言,皆不知如何是好。论理,皇长子与荣亲王勾结谋逆,自当同罪。然而赢纬到底是皇帝长子,多年来虽然他行事颠倒,举止荒唐,皇帝也并未十分见责,可见其情。眼下,他虽犯下重罪,可皇帝如何作想,谁又能摸得着呢?即便此刻皇帝一怒之下,依着奏禀处死了赢纬,难保他日后想起,追悔之下迁罪于人。所谓伴君如伴虎,正是如此。
赢烈见众人不语,冷声道:“怎么,你们平日里机关算计,舌生莲花,今日倒都成了哑巴了?”说着,便指着林霄问道:“你说,此事该如何处置?”那林霄身上一抖,额上登时沁出冷汗,然而他毕竟是位列三公,身居右相之位多年,其机智才干自非等闲可比。当下,他心念一转,便依着之前萧鼎仁所言奏道:“皇上连荣亲王这大罪之魁都施恩饶恕了,不如也将大皇子收缴玉碟,剔除皇籍,废做庶人,软禁其宅。皇上以为如何?”赢烈听闻此言甚合己意,方才怒颜转霁,说道:“便依卿所奏。”
这日,君臣众人在书房里,便将此案下了个定论。荣亲王赢煕谋逆作乱,满门皆废为庶人,赢煕囚于安亲王府地牢之内,颐养天年。其女眷法外施恩,仍赐居旧宅。又因咸懿郡主已然出阁,且司徒仲平乱有功,并未牵连在内。赢纬身为皇子,勾结外臣,与荣亲王同流合污,意图染指龙座,一并追缴玉碟,废做庶人,软禁于皇子府邸,今世无诏不得入宫亦不准擅离京城。
至于朝中那起趋附荣亲王的党羽罪臣,按其罪轻重,有参与谋反的,判为斩刑,弃市于京城菜市口;而罪行较轻的,则满门流放或发配充军。这一月之内,京城菜市口上,一共斩下二十八颗头颅,那青石路面之上的血迹,不知过了多久才渐渐褪去。
赢烈理完前朝之事,又往后宫而去,掖庭局自闻皇帝归来,也忙不迭的开始审讯长春宫一众宫人,尤其是文喜、文乐这等与谨妃近身服侍的。这些大宫女几曾受过这样的苦楚,只几杖下去,便竹筒倒豆也似的尽数招了。那文乐更是往昔常与谨妃出谋划策的,所知尤多,便将自赵氏初入太子府时起的故事,都吐了个干净。
掖庭局那书记官员,记得连手也酸了,共计写了满满的四五张熟宣纸,才将这些宫人所供,纪录完全。钟韶英见其内有几桩颇为严重,并涉及过往,便连忙呈递御前。
赢烈收到供状,见是密密麻麻的几张纸,便略有不耐,大致翻了翻,见谨妃这些年来所为,除却近来与荣亲王勾结犯上外,那残害妃嫔、荼毒皇嗣之事数不胜数,至于指使梁氏以巫蛊之物嫁祸于前婕妤邱氏、下药谋害梁氏腹内之子并意图栽赃与皇后、唆使钱氏施计勾引皇帝、令钱氏将藏匿白蚁巢穴的木球送入坤宁宫中,假借三皇子之手害得皇后自秋千上栽下小产这些事情,都不必再细说。更有多年前一桩旧案,竟也是赵氏做的幕后主使。
其时,赵氏与赢绵生母梅氏一道获宠于太子,并先后怀上身孕。赵氏先诞下赢纬,紧跟着梅氏生下赢绵。赵氏为防其与子争宠夺储,暗地里与其兄里外勾结,买通刺客,亲自唱了一出苦肉计,又转而嫁祸于梅氏。此事原不易施为,然当时梅氏对太子冷淡疏远,赵氏又挑唆别房姬妾讹传梅氏对太子心怀愤恨。而太子妃又是一个温良木讷之人,并不善于打理家务,荣亲王也在旁插了一手,故而才为其所乘。再则,赵氏与其兄长,旁的本事没有,却均是狡诈圆滑之辈,虽然犯下这滔天大罪,却将痕迹抿的一干二净,纵有几个知道的,除却文乐这等心腹之流,也都封了口。荣亲王自那时起,便有意拉拢赵氏,却苦无把柄,那赵氏又是个滑不溜手的人,一直迁延到现下。宫里新立皇后,赵氏地位动摇,以一人之力又无以抗衡,这才与其联手。
帝后二人听到这样的奏报,萧清婉便望了赢烈一眼,不好说话,便在一旁默不作声。赢烈既怒又恨,且羞且愧,这桩案子发作出来,无疑是向世人宣召,当年的皇帝竟无识人之能,以致判下这等冤假错案,还让元凶身居高位,宠爱多年。
钟韶英趴在地上,头埋在双臂之间,大气也不敢出。赢烈满面阴郁,额上青筋跳起,双手紧握成拳,许久不发一言。萧清婉在旁瞧着,见不是事,便轻轻开口道:“谨妃随驾多年……”她话才出口,便为赢烈打断喝道:“什么谨妃!这贱|人竟然陷朕于不义,害得朕白白冤枉梅儿,再有看看她这些年来造下的孽,哪一件哪一桩不该杀该剐?!”萧清婉见皇帝动怒,便趁势问道:“那皇上以为,该如何处置?”赢烈阴着脸,沉声道:“这样阴毒的妇人,不容于世。但念在她侍奉朕多年的份儿上,赏她个全尸罢。”言毕,向钟韶英下旨道:“将赵氏带去暴室,白绫、毒酒、匕首,任她自挑。完事,就拉出宫外埋了便是。”
钟韶英接旨离去,萧清婉见皇帝气兀自不消,不好硬劝。正逢宫人端了新茶上来,便亲自端了一盏,捧与皇帝,说道:“皇上且消消气着,虽然皇上为赵氏所蒙蔽,但终究是识破了她的本来面目。如今既然已下旨处死了赵氏,再与死者平复冤屈,也就是了。再者,赵氏为人奸猾,心思慎密,行事往往不落痕迹,皇上为其欺瞒,也怨不得皇上。”赢烈盛怒之下,下旨处死了自己多年的爱妾,心里多少有些不大自在,也不欲再谈此事,只拉着她的手与她在炕沿上坐了,目光便落在她小腹之上。
此时,萧清婉怀胎已三月有余,肚腹微微隆起,又因夏季衣衫单薄,便能为人所瞧出。赢烈禁不住拿手去抚,又笑着问道:“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萧清婉垂首笑道:“他才多大,怎么会有动静呢?皇上太心急了。”赢烈便笑叹道:“赢纬那不成器的东西,已不算朕的儿子了。赢绵不提也罢,赢纪年纪虽小,眼下看来也难成大器,嬴纫又是个天生的药罐子。如今,朕只盼着你快些给朕生下一个聪明伶俐的皇子,好来承继朕的江山。”
听他提起赢绵,萧清婉倒想起一事,又见皇帝眼下面色还好,便说道:“皇上,二皇子生母当年是为赵氏陷害枉死,如今已真相大白。此次擒拿反贼,二皇子又立功颇伟,是不是当为其母恢复名分,归葬妃陵?”赢烈点头道:“你说的很是。”说着,念及当年与梅氏相处的情景,又颇为动容,便说道:“梅儿受了这些年的冤枉,在地下想必也十分委屈。如今既然水落石出,那便追她为温嘉贵妃,择一黄道吉日,起棺归葬妃陵罢。”顿了顿,又道:“往日里倒没瞧出,这老二还真有些本事,只是略毛糙了些。”萧清婉笑道:“年少气盛,血气方刚,也不算什么大毛病。历练两年,便好了。”
两人正在屋内说话,外头钟韶英却又进来禀告道:“皇上,赵氏撒泼大闹,不肯就死,定要再见皇上一面。”赢烈十分不耐,当即说道:“她不肯死,你们把毒酒灌进去就完了。这样的小事,还要来烦朕?!”钟韶英吞吞吐吐道:“赵氏定要见皇上,说了许多不能听的话,言语之间还颇为辱及娘娘。”赢烈登时脸便沉了下来,萧清婉忙笑道:“皇上既然赏了她自裁,不如就去瞧瞧?看她还有何话好说,也好让她死的心服口服。”赢烈不想违她意愿,便就吩咐起驾去了。
龙驾自出坤宁宫,便径向永巷而去。才踏入永巷地面,那往来行走的宫人跪在两旁,每人面上均有些诧异的神色。这地方,从来只有失势遭罪的宫嫔进来,却哪里得见皇帝亲自降临?
行至暴室,赢烈下辇,在门前伺候的太监慌不迭的开了门。
赢烈走进室内,此处是多年关押犯错嫔妃的所在,室内一片昏暗,地上堆着些杂物,凌乱不堪。赵红药似是料知皇帝会来,正端坐在室内正中的一把破椅子上,身上早没了往日金碧辉煌的各样首饰,却仍然打理的十分整洁,连头上的发髻也梳的光光的。
赵红药见他进来,望他一笑,也不起身,只说道:“我知道你必定来的,好歹咱们也是多年的情分了。如今我要死,你总该来送我一程。”赢烈却说道:“朕只是来瞧瞧,你犯下那等重罪,到底还有何不甘,不肯就死。”赵红药笑容凄楚,说道:“重罪?我做的一切都是你逼迫的,是你新娶的那个贱|人逼得!那贱|人怀的是你的孩子,难道纬儿就不是你的儿子?!你为何只心心念念的想立她的儿子做太子?她肚子里那点尿泡种子才多大?纬儿在你跟前长了这么大,你有正眼瞧过么?!自打那贱|人进了宫,你眼里就再没我们母子俩了,我心里有多苦,你知道么?!”
赢烈大怒,当面喝道:“该立何人为储,朕心中自有决断。事关江山社稷,容得了你一个贱|妇指摘?且不说你身份卑微,所生皇子如何能继承大统。你看看纬儿那样子,哪里能做一国之君?!他能有今日,不是你往日溺爱之祸?!你为夺嫡争储,竟意图致朕于死地。你满心不过是你自己的荣华,哪里有想过朕?!如今竟还有脸面来控诉,是朕与皇后将你迫到如此地步!倘或你能安分守己,又如何会落到今日的下场?!”
赵红药冷笑道:“安分守己?我若安分守己,就只会是个太子府里蹲在角落里抱着孩子流泪的侍妾了!你想想当年,你那府里有多少内宠?!你在我身上才花了多少心思?!皇帝陛下,你要我如何安分守己啊!”赢烈冷声道:“这般,你便残害旁人,毒杀朕的孩子?”赵红药仰起脸来,狞笑道:“不错,当年自你宠了我之后,我就打定了主意,就算踩着别人的尸体,我也要往上爬。谁挡了我的路,谁就得死。但凡不是我生的,就只好怪他自己命不好——谁让他不投在我肚子里呢?老二的母亲死后,老二已形同不在,我这才容他活着。老三的母亲是个愚拙的蠢物,老三也没什么作为,我这才留他一命。只可恨那贱|人命好,又防守严密,我无从下手。否则,我真想剖开她的肚子,把那胎儿挖出来!看他还如何同我儿子争夺储君之位!”
赢烈见她言辞激烈,神色狂乱,只摇头道:“真是丧心病狂!朕,真不该来这一遭。”说毕,便向刑房的太监道:“打发娘娘上路罢。”赵红药却厉声喝道:“不必你们动手!我就要死,也绝不死在你们这些下作奴才手里!”赢烈转过脸来,说道:“他们是下作奴才,你是什么?你忘了你的出身?”赵红药朝他笑着,说道:“原来皇上心里,我永远都是那个卑贱的侍女。你对那贱|人宠爱有加,也不过是冲着她的出身家世罢了。你们,也不过如此!”赢烈淡淡道:“朕与她之间,有你置喙的余地?皇后贵为一国之母,焉容你这泼贱无休止的辱骂?!”赵红药笑道:“我就是要骂,横竖我是要死了。皇上,如今你又能奈我何啊?!”说毕,又连骂了十数声贱|人,眼看皇帝下令命太监上来,她便自头上取下钗子,捅进自己的喉咙。登时只见乱红遍地,她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不动了,一双眼睛仍旧死死的盯着赢烈。
赢烈看着她尸横就地,只长叹了一声,迈步出门。
同年八月,庶人赢煕因为时气所感,风湿发作,暴病身亡。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这两人over了。
赵红药,活的疯狂,死的也疯狂……
 第一百六十章
待荣亲王谋逆一事尘埃落定;已是七月中旬的时候了。除却京城菜市口竖起的杆子上;挂着的盛装二十八颗人头的竹笼;此案竟再无半点痕迹。只是京城官媒教坊里;忽然来了许多年轻貌美的女子,她们言行举止都颇为不俗,也各自都会些琴棋书画,京中那起贪恋风月、自诩风流的墨客骚人;都闻名而至。一时之间;这些秦楼楚馆,竟有些应接不暇、人满为患的光景。
宫中,自打谨妃伏诛;往日里那起为她所欺压的嫔妃;均大感心胸畅快;皆出来说笑走动。又见如今宫中为皇后与皇宸妃独大,也都来趋奉。就是那些往昔与谨妃有些相交的,先自惴惴不安,坐卧不宁,闭门不出。但过了一段时日看皇后并未与她们为难,也都慢慢出来走动,先是硬着头皮来与皇后请安,落后见并没什么,也都各自放下了心。
而那起新遴选的秀女,入宫已两月有余,因着皇帝正忙着处置逆反、并东海兵乱一事,一时半刻也顾不上她们。就有些性子急躁的秀女,眼看皇帝回宫,敕封侍寝等事宜仍是毫无消息,便有些按捺不住了。
这日,正是暑热天气,萧清婉因怀了身孕,分外畏热,于是吩咐了门上宫人不见外客,在后院老槐树底下放了张湘妃塌。她自家散了头发,穿着一件天青色纱罗对襟衫,下头穿着白绫绸裤,罩了一条白挑线纱绉裙子,躺在榻上,让宫人在旁摇扇纳凉。如今宫中谨妃被诛,朝中荣王一党也都烟消云散,皇长子废做庶人,再不会有什么作为,前朝后宫为之一清。虽则宫中事端总是无穷无尽,但眼下总会清净上一段时日。她心中十分安宁,看着头顶微微颤动的槐树叶子,不由星眸半眯,困意来袭。
正在半睡半醒间,只听得一阵裙子拖地之声,绛紫快步走了进来。那正在一旁为皇后摇扇的春雨,见她进来,连忙摇手示意她噤声。绛紫见皇后似是睡了,便压低了声音,才问了句:“娘娘睡着?”萧清婉便懒懒的问道:“什么事?”绛紫见问,赶忙上前,凑在榻旁,小声说道:“若不是,奴婢不该来打搅娘娘,只是御花园里出事了。”萧清婉闻言,睁了眼睛,说道:“怎么回事?”绛紫说道:“今儿皇上下了早朝,说到御花园走走,才过了万春亭,就听到有歌声传来。那人唱的声儿极大,跟随的人都听见了。皇上就叫人去把那人找来,待人到了跟前,皇上见面目颇生,就问她是何人。谁知,她竟是一位新选入宫的秀女。还没位份呢,就敢跑到皇上跟前讨宠,也真是稀奇的紧。”
萧清婉淡淡一笑,眸中流光一闪,轻轻说道:“这是仿了前头钱宝林的成例,也算不得什么稀奇。”随即便含笑问绛紫道:“可是皇上瞧她才色双全,要封她做个什么?”绛紫却摇头笑道:“这回娘娘可猜错了。那秀女命不好,偏赶上皇上心情不佳,当面便斥责了她不守妇道,不安于室。又说她是专一打听了,埋伏在这里等着,可见心思诡诈阴鸷。皇上把这秀女斥骂了一顿,方才拂袖去了。那秀女只是个十来岁的姑娘家,哪里受得了这个,哭哭啼啼的,好容易才被跟着她的宫人送回延禧宫去。”
此事倒是颇出萧清婉意料之外,她先是扬了扬眉头,继而点头笑道:“是了,近来前朝事多,又是荣亲王谋逆,又是东海退敌不顺,皇上心里烦躁也是有的。偏有人不长眼,这时候撞了上去。她效仿钱氏,却又没钱氏那样的好命,可见东施效颦,只是徒闹笑话。”随即问道:“皇上没说怎么处置么?”绛紫摇头道:“皇上生气的很,说这样的人怎么配留在宫中,却倒并未下什么旨意。掖庭局也就不好擅专,只是打发人来问娘娘的意思。”萧清婉略一思索,又问道:“那秀女是谁家的姑娘?”绛紫赶忙道:“她姓章,叫章媛,好似是忠武将军的小姐。”萧清婉秀眉微蹙,说道:“又是她!前番在御花园里闹事,今次又生出这样的祸端。也罢,既然连皇上都说,她不配留在宫中,那便送她出宫罢。知会掖庭局一声,叫把她在册子上除了名。到晚夕,本宫还跟皇上说。”说毕,她略停了停,又叹道:“也是本宫近来怠惰了,这些事儿也还该管起来,姐姐一人终究忙不开。又有些事,她也做不得主。”便向绛紫道:“打发人对掖庭令说,叫把这些秀女入宫以来的日常行止记档全都送来,本宫看过做个决断。”绛紫应声去了。
至午后,钟韶英果然将记档送来,萧清婉令青莺在旁一桩桩的念了,听到哪里不妥当的,便命明月在此人名字下头做了个记号。待全都念毕,萧清婉又将册子取在手里,看了一回,心里琢磨了一番,便定了七个人选——皆是举止不端、言行张狂,家世出身也未见什么了不得的。这样的人,留在宫中,迟早也是祸患。遂吩咐明月抄录下来,放在妆台上的红木匣子里,只待晚上皇帝过来,与他商议。
晚间至掌灯时分,赢烈果然过来,先问了问她今日身子状况,饮食安好等语,便令宫人上来脱了外袍冠带,到明间里闲坐。
宫人端上了龙井,萧清婉见皇帝神色疲乏,便问了几句。原来黄河水患已然退去,只是正是伏天暄热,又发起疫情,朝廷调拨了大批草药并自各地太医馆中派遣人手前往。但这等天灾,自古便难以消弭,如今虽是倾尽人力,却也只得听天命了。赢烈略提了提,又道:“倒是东海那边,自朕过去,揪出了几个内奸,与本初贼兵已渐成平手。但本初乃一岛屿国度,极善水战,徐文达虽骁勇善战,一时也拿他不下。国内天灾未净,正需大批粮草银两安顿黎民,东海战事若再旷日持久,朕倒有些忧虑后手不接。”
萧清婉耳里听着他谈论前朝之事,心里却忽然忆起赵红药被擒时口里的话语,眼看赢烈正靠在软枕之上,端起茶碗轻啜,袅袅的水汽之后,他的面容却有些不大分明。
赢烈吃过茶,放了杯子,抬头见她正望着自己发怔,便笑着摸了摸她的脸,说道:“呆妮子,又想什么呢,这样出神。”萧清婉这才回神,连忙遮掩笑道:“臣妾在想,新晋秀女入宫已有一月了,除却那行止不端的须得剔除出宫,旁人则要给与封号,分赏居所。不然总这样没名没分的在宫里耗着,终也不是个事儿。再拖久些,又弄出今日御花园里的事儿来,也是不好。撵几个秀女出宫事小,坏了君臣和气就不好了。”赢烈点头说道:“你说的不错,只是近来前朝事儿多,朕一时也顾不上。你是皇后,这些事儿你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1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