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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沉浮之萧后野史-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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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清婉连忙笑道:“这一点,臣妾倒也想到了。此策不过为解朝廷困境;并不是常法。今年暂且这样施行;到得明年;朝廷便可向这些贩盐的商贾征收一定的赋税。随年岁增长,还可慢慢增派徭役等各样税目,臣妾以为比之以往倒能增添些进益也说不准呢?”
赢烈思量了片刻,又目不转睛的凝视着她。萧清婉被他盯着,心里惶惑不安,强笑道:“莫非皇上以为尚有何不妥之处?臣妾眼界短浅,只知眼前之事,远不及皇上思虑周全。若是如此,皇上只当臣妾说笑,听听罢了。”赢烈将她一双柔荑握在手里,细细捻着,方才缓缓说道:“你出的主意,倒是顶好。不止解了眼前之困,连着长久的收益也都算在其内了。待明儿朕上朝去,就同他们商议此事,紧赶着办了!”萧清婉闻言,虽是喜欢,心中倒尚有一件顾虑,正欲开口,却听赢烈又道:“你安心,朕在朝堂上绝不会带出你一字儿来。免得让那起朝臣说三道四,说朕听信妇人谗言,本是一件好事,也让他们说的变味儿了。”萧清婉这才笑了,又问道:“皇上怎么知道臣妾要说什么?”赢烈莞尔道:“你的小心思,朕还猜不出来?那就白做一场夫妻了。”
萧清婉笑了笑,眼见皇帝神色甚佳,便将心中早已盘算好的一番话说了出来:“近来,臣妾听外头的宫人闲聊,说为助朝廷度过困境,满朝文武竞相捐献银两,争先恐后倒比上朝议政还踊跃些。听闻还是尚书令林大人做的表率呢。也算是京城官场的一段佳话了。”赢烈闻言,却不置可否,只是问道:“这事,竟连你也听说了?”萧清婉含笑道:“不错,这事传的满城皆知,臣妾虽在深宫,也常听人说起。人人皆称赞林大人是群臣之表,能够振臂一呼,从者云集,可见他在百官之间颇有人望。”赢烈低低一笑,说道:“你觉得,这是好事么?”萧清婉料知自己这话已是奏效,只假意笑道:“臣妾不懂那些个,只是觉得林大人为百姓着想,捐纳钱粮,这份忠心实在难能可贵。”赢烈一笑,说道:“他是为了百姓着想,还是为了他的虚名,甚而是别的什么,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说着,又搂着她,在耳畔轻笑呢喃道:“与后宫妇人一道评议朝政,朕可从未想过。你当真不愧是朕的贤妻,能为朕排忧解困。朕该好好的奖赏你一番才是,你想要些什么?”
萧清婉低头笑道:“臣妾只是为了皇上着想,搜肠刮肚才想出这么个主意,哪里是为了皇上的赏赐?皇上若是这样说,那可就曲解了臣妾的一片心了。”赢烈至此时,已是心病过于疾患,今忽得了这条妙计,喜不自胜之下,只觉浑身清爽,那病也就好全了。怀里抱着一段温香软玉,眼里瞧着如花娇靥,耳里听着她的浅笑娇吟,不觉心里发起痒来,就低声说道:“既然你一时想不出来,朕又不肯让你白白出力,那你就在这儿好好想想。若总是想不出来,那朕可就自作主张了。”说着,又笑道:“今儿夜里就别走了,宿在这儿罢。”萧清婉笑道:“皇上才好些,又不肯安分了。病后失于调养是非同小可的。就为了图一时快活,明儿又闹出别的什么毛病来可怎好?岂不是臣妾的罪愆?皇上就是自己不爱惜身子,臣妾可不愿做狐媚君王的妖姬呢!”
赢烈笑道:“你想躲滑,朕偏不放你走!在这儿说了半日的嘴,把朕的火哄了起来,你却想跑?哪里有这样便宜的事!”说着,就向张鹭生吩咐道:“出去对坤宁宫的宫人说,皇后今儿不走了,叫仪仗回去,只留几个人等着伺候。待明儿一早,再过来接。”张鹭生笑着应声去了。萧清婉见他竟如此行事,忍不住笑道:“皇上当真耍起无赖了,臣妾也真没话好说的。”赢烈微笑道:“朕的身子如何,朕自己心里有数。当真不成,也断不会乱来的。再过几月,你月份重了,朕就当真不能碰你了,你也忍心么?”
两人温存了片刻,张鹭生又转了回来,上前报道:“惠妃娘娘来了,现在殿外候见。”嘴里说着,瞧了萧清婉一眼,忍不住问道:“皇上,见不见?”赢烈至此时与萧清婉正在情浓时候,眼里哪放得下旁人,大手一摆,冲口便道:“不见!出去对门上的人吩咐,皇后在这儿,朕谁也不见。”张鹭生躬身应诺,自去交代。
萧清婉看着如此情形,面上浅浅一笑,没有言语。
这日,她果依赢烈所愿,留宿在了养心殿。至于夜间赢烈怎样同她酬劳,那也不得而知。只是隔日一早,赢烈便先行起身上朝而去。萧清婉却直睡到天色大亮,方才起来,只草草穿了衣裳,随手理了理头发,就登车回宫而去。
赢烈上朝,将昨日萧清婉所献计策当堂讲出,又问道:“众卿家,可有何疑议?又或有不妥之处?”此策乃皇帝所提,满朝臣子能有何话可说?且这条制度,既无损于朝廷,又无愧于民生,实在挑不出什么,自然也都没口子的说好。纵然有几个心有不满的,当着朝堂之上,皇帝跟前,也不敢驳论,只做腹诽。
唯独林霄一人心里有些狐疑:依着皇帝的秉性,怎会想出这等刁钻古怪的主意?莫非……他心中如此作想,便斜睨了萧鼎仁一眼,见他亦是满面疑惑,又道:瞧他那副模样,看来此策并非他所提。但若如此,皇帝身畔竟还有什么能人不成?
他心中百思不得其解,却听赢烈又道:“……前番众位卿家捐纳银两之义举,朕皆看在眼里。列位忠于朝廷,心存百姓,朕亦动容。然而赈灾及筹措军粮,乃是朝廷中事,国库虽然耗费甚多,尚未难到如此地步。国家有难,朕不能解困,反要众卿解囊相助,岂不令朕汗颜?待朝堂散去,每位捐纳多少,依照数目凭据往银库支领回去便可。此策行使下去,必能解脱困境,委实不必诸位如此。”朝中百官,心甘情愿捐纳银钱的本就无多,听皇帝如此宽恩,无不雀跃,齐齐称赞皇上仁德。倒叫林霄自讨没趣,羞愧不已,又暗自揣摩皇帝今日说出这番话来,是否为敲打起见。当下,他额上冷汗涔涔,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又白一阵,如打摆子也似。好容易挨到朝散,旁人自去银库支领银钱,他却匆忙回府。闭门思想应对,想来想去只好比照着萧鼎仁的成例,往吏部告了病假,先躲上几日看看风声再做打算。
林霄告假,却在赢烈意料之内,他也早知萧林二相不合。这二人皆出身于勋贵世家,又是能臣之属,且都是当年辅佐他登基的有功之臣,为左膀而折右臂之事,他自不会为之。然而又不能任其一方坐大,致使朝堂失衡,以此制彼,又或以彼压此,皆是常有之事,故此于林霄请假一事也未放在心上。只叮嘱户部将那条款尽快拟文,下达地方遵照办理。
户部接到圣旨,自是不敢怠慢,连夜将其成文,快马加鞭的送达各州府地方。
盐之一物,自来只官家可以贩卖。以粮食兑换盐引,古往今来还是头一遭。民间那些富庶商贾,都是积年做买卖的精明人,此道能获利多少,心中皆如明镜也似。他们手里又颇有余粮,自然各个争相前往各地盐科交粮兑换。不出半月,各地粮仓便已充盈,都打包装车,往东海及遭灾省份运送。
便在此时,东海海滨,又频传捷报,赢绵所组新军于海战之中果然显了奇效,将本初两只水师杀的溃不成军,败退回国。
赢烈龙心大悦,夜间灯下将徐文达所送塘报细细阅读了一番。原来赢绵抵达东海,与本初交过两回手,那本初乃是岛屿国度,成年与海浪打交道,本初水师较本国更擅水战,战船建造的也更为坚固耐用,生战硬碰,虽未必就落了下风,伤亡损耗却甚大。
他便想了个法子,在东海当地征选了两批人马,一类人便是东海采珠人,这些人以下海收取珍珠为业,极善潜水,带着猪尿泡下去可以连换五口气不浮出水面,人潜在下头水面毫无痕迹;另一类便是牢狱中关押的死刑犯人,这赢绵将他们自牢里提出,许他们若能在战事中建功立业,便抵消死罪,更承诺若然立下大功,还给他们土地房舍,助他们安家立业。这些人身犯死罪,已是于生无望,忽然见着一支救命稻草,哪有紧抓的道理?当即各个表态,必定奋勇杀敌,绝不退后。赢绵将这两批人编成两支队伍,一只名为水鬼,专门潜入水中打钻偷袭,凿穿地方战船舱底;另一只则做前锋部队,每逢敌我船只接连,这些士兵便登上敌方船只厮杀。这些人都身负重罪,退缩向后必是死路一条,上阵杀敌倒还有一线生机,故而无不奋勇杀敌。每当交战之时,这些人各个赤膊上阵,两眼血红,望敌军之首级如久旱甘霖,那本初贼兵眼望此势,不战先惧,每每被杀的片甲不留。落后,更是只要听到宣朝水师先锋军的大名,便闻风而逃。本初水师大将斩杀的逃兵,却也当真不少。
赢烈看了徐文达的塘报,心中甚喜,又见徐文达于报中奏请登陆本初作战。他心中想了一回,便即大笔一挥,书了“准奏”二字。
东海战事顺利,赈灾粮饷亦也收齐,连着来年的赋税也都地方着落,他心中连去三大块心病,顿时通体舒畅,心头松快,了毕政务,便吩咐往后宫去走动走动。
第一百八十一章
了毕政务;赢烈看天气晴好;院中时有微风;已不似前几日那般炎热;遂命人在御花园堆秀山上的御景亭摆宴,遍请后妃前来相陪。
少顷,只见宫车辘辘,群妃各自乘辇而来。下了车;上来与皇帝见礼过。这些人中大多已许久未见天颜,今日好容易逢上这个时机,莫不精心妆扮;各个穿红着绿,粉雕玉琢;又打听得前朝政务顺利,忖度皇帝心情甚佳,也都放开了说笑,争相献媚市爱。一时,御景亭中沉李浮瓜,偎红倚翠,锦罗绣带,脂粉生香,莺声燕语,不绝于耳,好一派夏日宴饮行欢图。
赢烈坐在上首,吃了几杯酒,久不见萧清婉到来,便向下头问道:“为何不见皇后?”皇宸妃连忙起身回道:“臣妾也去请过,娘娘说她又不吃酒,身子也有些乏了,就不过来了,还请皇上恕罪。”赢烈却不依道:“就是不饮酒,也该来坐坐。”于是转头吩咐张鹭生道:“去将皇后请来,就说是朕的言语。”张鹭生应诺,连忙去了。皇宸妃见此情状,微微一笑,未再言语,坐下转头与身旁坐着的苏昭媛同穆美人说话去了。
不多时,外头宫人通传皇后驾到。
萧清婉自外摇摇走来,上到阶前,先与皇帝道了万福,群妃也各自起身,齐齐拜下。赢烈含笑令她平身,上前与她手挽手的在桌边坐定,萧清婉方才命众人起身,各自归座。赢烈便道:“你一人在宫里做些什么?长天白日,不闷得慌?”萧清婉笑嘻嘻的说道:“臣妾有着身孕,不能饮酒,在席间干坐着,岂不扫了皇上与诸位姐妹的兴致?故而推说身上乏了,不来也罢了。本意是请皇上同众姊妹自在玩乐的,岂料皇上不依不饶,定要把臣妾传来才肯罢休。”赢烈莞尔道:“朕好容易今日得了些空闲,到后宫来走动走动,寻了这阴凉地儿,想同你们玩笑一番,松散松散,偏你又不来!不能吃酒怕些什么,你不在,朕才扫兴呢。”说着,吩咐侍宴的宫人将她面前的菊纹金镶珐琅杯斟满,又道:“这是预备下的香露,你尝尝看。”
萧清婉浅浅一笑,举杯递在唇边,轻抿了一口,又放下了,冲他笑道:“多谢皇上费心。”
地下群妃看着,或有醋妒嫉恨的,或有冷笑不屑的,亦有泰然自若的,各种情态不一而足,却皆不敢流于面上。只是相互猜枚行令,戏谑笑语,以为遮掩。堂中一时,只闻环钏相碰之声,兼之笑语朗朗,热闹非凡。
惠妃在下头冷眼旁观了半日,端了一杯酒,起身上前,笑着祝道:“臣妾愿皇上与娘娘情谐百年、永结同心。”言毕,仰脖将一杯酒一饮而尽。赢烈与萧清婉对望了一眼,也笑着饮尽杯中琼浆,萧清婉不能吃酒,自是以香露代了。
惠妃祝酒已过,又笑道:“皇上就是这般宠爱娘娘,一眼不见也是不成的。娘娘纵然身怀有孕,也要体谅体谅皇上的一番情意才是,怎好只顾不来,叫皇上三番五次的去请?更有听闻,前番皇上龙体未愈,吩咐了不用一应嫔妃侍寝,倒是娘娘在养心殿过了一夜。娘娘平日里教诲嫔妾等要以皇上龙体为重,且不可只图一己之恩宠,便荼毒皇上身子,嫔妾等深以为是。故而皇上圣旨一降,六宫众妃连往养心殿门口去一遭都不敢的。怎么娘娘自己倒去的恁般勤快,据闻还带了一个不曾侍寝的美人过去?娘娘这贤惠也忒过了。”她此言一落,座中众人顿时停了笑闹,皆望向萧清婉,看她如何应对。那武蕴蓉却羞红了两颊,低了头不敢言语。
萧清婉望着惠妃的脸,见她嘴角微勾,眼中含笑,似是只为闲话家常,并无别意。待要驳她几句,碍着皇帝跟前,又不好说什么,只将杯子放了,笑笑没有说话。
不想,赢烈却道:“皇后怀了身孕,身子自然金贵,不愿出来劳顿身体,也都是情理之中。且朕才打发人去,她便赶来了,足见她待朕一片心意。至于前番之事,你们是不知,皇后在朕病榻之前如何辛苦!是朕实在瞧不过去,怕她伤了胎,方才叫她荐了个妥帖的人来,岂有别意?惠妃未免是多虑了。”
他一席话毕,萧清婉笑看着惠妃,一言不发。惠妃倒是神色如常,笑着说了句:“是臣妾过虑了,然而皇上同娘娘就是这样的好。”便自归座位。
众人见风波平息,方才又饮酒吃菜,说笑游戏。
赢烈向萧清婉低声道:“你给朕的锦囊妙计,倒真奏了神效,赈灾粮饷并东海粮草都已集齐。若不是如此,朕哪有心思过来玩乐!你与朕立了大功,朕当真该奖赏你一番才是。”萧清婉口角噙笑,轻声回道:“皇上答应过臣妾什么?这法子是皇上自个儿想出来的,同臣妾有何相干?说起论功行赏,皇上病这几日,几位姐妹尽心服侍了一番,才该好好酬劳酬劳呢。”赢烈颔首道:“不错,正该如此。”说毕,便对皇宸妃笑道:“这几日,你御前侍疾,衣不解带,头不沾枕,着实辛苦了。如今朕已大愈,念你服侍有功,将南方进贡来的火浣布,赏你五匹,以作嘉奖。”说着,又笑道:“这是才进京的东西,满宫都还没有,你可是头一份。”
皇宸妃受宠多年,赢烈于她的各样赏赐着实不少,于这几匹火浣布倒也不放在心上,只是皇帝当众嘉奖,倒是难得的彩头,赶忙起身谢过。又看了萧清婉一眼,见她微微点头,便笑道:“皇上,论及这个,倒还有一人须得褒奖。臣妾虽在御前服侍了几日,然而后宫事务繁冗,臣妾也是分|身乏术,有愧皇恩。多亏了这位妹妹,方才事事周全,皇上莫不是忘了?”
赢烈闻言,知她话中所指乃是武美人,张眼望去,只见她今日穿着艳色衣裳,面上粉光脂净,见惯了她素淡穿着,今日乍见了这样明艳妆扮,更觉光彩照人。她姿色本就出众,又经过一番精心雕琢,坐在群妃之中,颇有些鹤立鸡群,超然于众。早在养心殿侍疾那几日里,赢烈便就十分中意她温柔妩媚,今见了这样的艳姿丽容,更觉心动,经皇宸妃一提,便点头道:“爱妃所言甚是,朕倒险些忘了。武氏侍疾有功,晋封为婕妤。”又向她温声笑道:“朕再赐你一封号,曰‘妩’。既与你姓氏相同,你又极担待的起这个字,可好?”
不待武蕴蓉答话,惠妃便抢着道:“皇上,武美人尚且不曾侍寝,这就进封,怕与祖制相违。皇上是要开这个先例么?”赢烈听了这话,颇有些不耐烦,说道:“祖制如何,你倒比朕还清楚?朕如何行事,倒要你来指摘?且今番朕并非无故敕封,乃是武氏侍疾有功,方才特例褒奖,岂可当做范例?惠妃,你往日也是个安宁之人,如今怎么也聒噪起来,戳嘴戳舌的?”惠妃脸上一红,道了句:“是臣妾失言,皇上勿怪。”就闭口不说。
武蕴蓉在底下听他们说了半日,只不动身。她身畔的周美人扯了扯她的袖子,低声道:“武姐姐,快谢恩呐!”武蕴蓉垂着头,只不言语。
眼见此状,赢烈并萧清婉皆感奇怪,赢烈便问道:“怎么,莫非你心有不满?”武蕴蓉这才起身,走到堂中,朝上一拜,低声说道:“皇上厚恩,臣妾感激不尽,哪里会有什么不满。只是臣妾有一姐妹,与臣妾一道入宫。皇上病着几日,她日日都到佛光阁彻夜念经,求菩萨保佑皇上早日康复。她身子本就娇弱,受了夜间凉风冷露,又熬尽辛苦,也得了一身病痛,便连今日这样的宴席,也不能够来。今皇上要褒奖臣妾,臣妾自是涕零。然而臣妾这位妹妹,亦算为皇上出了心力。臣妾不敢求皇上恩赐于她,却不忍撇下她一人独个儿升迁。还望皇上怜悯臣妾这点心意,收回成命。”
她此言一出,堂中群妃皆是惊愕不已,讨封的见多了,拒不受封的倒还是头一遭。萧清婉见她如此说来,心中便道不好,皇帝跟前,亦不好多言,只是说道:“武美人这话就糊涂了,各人是各人的缘法。你怎能够只为顾惜姐妹情谊,倒推拒皇上一番好意?就是让你那姐妹听见,她如也待你一般情重,岂不自愧拖累于你,反令她心有不安?此理不通,武美人快收了这话,谢恩才是。”
武蕴蓉在下方不卑不亢道:“娘娘于臣妾有照拂之恩,臣妾感激在心。臣妾也自知荒唐糊涂,然而还求皇上娘娘怜惜。”
赢烈倒觉此事十分新鲜,又听传说之人为己彻夜求神,乃至病倒,也颇为动容,便随口问道:“你那姐妹是何人?亦是宫中嫔妃?今日为何不见?”武蕴蓉连忙答道:“臣妾的姐妹,便是才人唐氏。因她身子不好,须得静养,故而今日不能来。”赢烈便向萧清婉道:“倒把此人传来瞧瞧,也不值什么。”萧清婉无话可说,只好笑道:“皇上觉得好,那便好。”
当下,张鹭生便领命前往延春阁传人,哪消一时三刻,便引着唐玉莲入内觐见。
赢烈定睛望去,只见来人是名妙龄女子,身上穿着一件素白深衣,两条锦带交垂而下,头上无甚装饰,只用一枚玉簪挽了个堕马髻,面上两道眉儿描得扁细,两颊薄施脂粉,宛若愁眉啼泪,扭着腰身,行步之间摇摇晃晃,仿若清风一拂,便要将其刮走。
她走上堂来,盈盈拜倒,开口呼道:“臣妾唐氏见过皇上。”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小武啊……非得吃够苦头不行……
第一百八十二章
唐玉莲叩拜已毕;埋首伏地;并不敢仰头视君。
赢烈先听武蕴蓉说了此女事迹;又见她摇曳而来;大有娇娜不胜之态,便来了些兴味,张口道:“你抬起头来。”唐玉莲闻言,微微将头仰起。赢烈展眼看去;入目是一张清秀脸庞,双眉细细如带轻愁,星眸似睁非睁宛若噙泪;人生的清瘦,颇有些楚腰纤细掌中轻的意思;看过两眼就生了些怜惜之心,遂笑着问道:“你是同武美人一道入宫的才人?朕今日宴邀六宫,怎么你却没来?”又说道:“你且平身。”一面吩咐宫人:“给唐才人安放座椅。”
萧清婉却并不看她,只瞧着赢烈,眼见他兴致盎然,不由心中暗叹了一声。
唐玉莲颤颤起身,向着皇帝又道了个万福,才在椅上坐了,垂首轻笑道:“回皇上,臣妾身子不好,皇后娘娘命臣妾闭门静养。今日这样的日子,臣妾这带病之人出来,怕扫了皇上的兴致。”赢烈微笑道:“看你口齿清晰,行动说话都很灵便,哪有带病的样子?身子倒真是有些娇弱。”唐玉莲浅笑道:“是皇后娘娘说臣妾有病,臣妾不敢不听。”
赢烈闻言,微微皱眉。萧清婉微笑道:“还是那日,武美人在唐才人那里吃伤了喉咙,咳了一地的血出来。臣妾恐唐才人也有什么不好,便命王太医去为她看了脉象。熟料,唐才人竟真有些体虚之症,到了当夜就发起热来。臣妾忧虑她病体沉重,吩咐她静养。又怕人吵了她清净,叫周美人也挪了出来。昨儿太医院来报,说唐才人身子尚有些虚乏,仍需调养几日,故而臣妾就没叫她过来。”说毕,又向唐才人笑道:“本宫才吩咐人送了些补品过去,可收着了?”
唐玉莲前日倒真收了些山参须子,皇帝跟前怎敢扯谎,只好说道:“收着了,多谢娘娘的挂怀。”
赢烈笑道:“皇后素来贤惠,身子不便,还挂念六宫。”说着,向皇宸妃道:“往后宫中凡百事体,你多操心些,少叫她们打搅皇后。如今除皇后外,你在宫中的位份最高,所谓能者多劳,就多出些力罢。”皇宸妃赶忙起身应了,笑道:“皇上心疼娘娘,就只顾歪派旁人了。”说毕,引着众人笑了一回。
因萧清婉提及武蕴蓉吃伤嗓子,咳血一事。前番赢烈政务繁忙,此后宫小事自然不知,今乍闻此事,便问道:“这又是怎么个缘故,武美人的嗓子可大好了?”萧清婉笑回道:“听太医来报,说是被异物划伤了。好在伤势不重,已是大好了。武美人现下说话饮食,都没妨碍。但听王太医说,当时伤的若再重些,武美人这辈子都要做个哑子了。”她话音才落,武蕴蓉还不待皇帝出言,连忙抢声说道:“嫔妾已然大好,并无异样。娘娘关切嫔妾,说的略重了些。其实并无那般厉害。嫔妾早年间喉咙上就有些毛病,吃的东西略粗就要划伤的,与他人无关。”
惠妃在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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