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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昭日月-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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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把去揪扯昭怀的底衣,慌得昭怀回手去拦,却被父皇喝骂一声:“大胆!”

怏怏的只觉身后一阵凉,衣襟撸去腰上,昭怀急得嚷:“孩儿今生非春晓不娶了!”

清脆的一巴掌拍在身上,昭怀一声惨叫,眼泪都要涌出:“父皇,打在孩儿旧伤上了。”

“你这伤,这是如何伤的?”太宗惊急的问,颤微微的手去触摸腰臀间那道翻起的疤痕,虬结如蛇卧在白净的肌肤上,心疼得揪紧。

“山上遇了强盗,寡不敌众,被砍伤,好在捡回一命。父皇还忍心用竹板打孩儿。”昭怀委屈道,活脱脱一个稚气的孩子。

太宗轻抚那道刀疤,轻轻褪下底衣,臀上还纵横了昨日抽打的鞭痕板痕,虽不十分重,却也是青肿带了血瘀。忍不住揉揉,脸色还是沉凝了吩咐:“即日同父皇回京,也该让你收收心。”

“父皇开恩!”昭怀翻身跪起,也不顾了衣衫不整,叩头乞求:“求父皇留儿子在凤州,儿子回京免不去被人猜忌议论,孩儿百口莫辩,何苦去趟那浑水。留在此地,太子哥哥也好不去分心,学了勤政。”

太宗的目光停留在昭怀面颊上,许久才说:“你若果有此心,父皇甚慰。只是你是帝王贵胄,不可埋没乡野。”

“在乡野如何就是埋没?疯爷爷就在山野独来独往悠哉乐哉。”昭怀一语出口,就见父皇脸色沉如铁灰,不敢再多言。

第二日,太宗同明驸马对弈,梧桐树下,浓荫遮去日光。

春晓在一旁伺候,全神贯注在棋局,却不知昭怀父子发生了什么事。

皇上不时拈了胡须打量她,她慌得避开眼神,反有些心神不宁,那目光始终不离左右。

“春晓,荣妃娘娘也爱抚琴下棋,听人提起你的才名,想要一见。朕近日回宫,想带你去见见荣妃,可是妥当?”太宗问的谦和,昭怀也不由一惊,随即喜不自胜,父皇竟是父皇,巴掌打得疼,心里还是疼惜纵容他这个儿子的,昨夜还恼得不依不饶的打他,今天竟然应允带晓妹去见母妃了。

昭怀心里一阵感激,母妃雍容大度,却最能劝说父皇。他心仪的女子,母妃见了也定然喜欢,爱如己出。有母妃从旁劝导父皇,怕这亲事就能玉成了。

他向春晓递个眼色,带了调皮,春晓望他一眼,满是顾虑疑惑。

起身前,春晓回驸马府收拾行囊,就听说澜哥哥也要回京城。

二姐若英抱了琉璃猫在一旁尖酸刻薄道:“总算攀了高枝,该不要跌下来,要跌就跌得狠的。”

她故作糊涂,自珊瑚的惨剧后,对驸马府一日也不肯多留。

“荣妃娘娘喜欢什么颜色?什么花样?”她小心的问,昭怀却贴在她身边温和的答:“昭怀喜欢的,母妃都是喜欢;春晓你喜欢的,昭怀便会喜欢。”

这甜言蜜语听来悦耳,她嗔怪的啐一声,抿了唇侧头笑望他,他目光中殷殷的满是期盼憧憬。

这怕就是情缘,追寻许久以为月老牵定的红线,到头来发现所遇非人,转身时却发现真正等待的人就在身边。

明驸马府在京城也有府邸,也是春晓的家。

爹爹亲自带她进京散心,只是澜哥哥住回了聂丞相府,恰也避嫌。

春晓初见荣妃时是在进京的第三日。

她鸭鬓轻挽双髻,硕大的淡粉色折枝牡丹斜插发髻,没有步摇金翠,淡施脂粉,额前沾一枚火红的石榴花瓣,淡扫的蛾眉间一点艳丽更添妩媚。

宽松的菱花裙,淡黄色轻纱小襦,曳了条绘彩银丝披帛徐徐登堂,虽在宫娥身后给荣妃娘娘请安。

“抬起头来。”轻柔的话音带了几分悦耳的甘醇,不过一句话,她深悬的心微微放下。

缓缓抬头,堂上坐了一位高贵端庄的皇妃,美得令人惊艳。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荣妃娘娘?

春晓曾听人提起,荣妃娘娘深居浅出,不喜热闹,很少有人见过她。只曾听说荣妃娘娘是天下第一美人,如今一见春晓竟然微张了口痴愣愣的望着荣妃说不出话来。

淡扫蛾眉,嫌却脂粉,眉眼生动如天人,风韵卓然,无法描画,正笑盈盈的望着她。

“自家亲眷,不必多礼,近前来吧。”谈吐时那声音珠圆玉润的动听。

春晓起身,却仍不免几分心跳,在偷眼望去,荣妃娘娘身边立的竟然是昭怀。

如今的昭怀已经换了一身华服,如驸马府初次搜府邂逅时的那副锦衣绣袍,飘逸洒落,同几日前判若两人。她极力去回想那罢爵前的锦王英姿飒爽的神采,即便此刻立在荣妃身边笑望她的锦王衣衫华贵,却少了几分昔日的鹰扬跋扈,多了分谦和。

“听说你救了三殿下的性命?本宫该是好好谢过你才是。”荣妃开口道,谦和的样子,她少了几分紧张,靠近荣妃身边。

荣妃含着笑,细细打量她,赞一句:“真是个可人儿,难怪麟儿这冤家对你念念不忘,吵闹了要本宫一定见你。”

春晓娇羞的低头,正寻思着如何应答,殿外一声禀告:“皇上驾到!”

春晓忙跪迎,荣妃去拉了她的手一道迎出殿外。

太宗阔步而来,步伐中有几分风风火火。

昭怀几步向前跪拜,太宗见荣妃牵了春晓的手,不由呵呵笑笑道:“便知道你会喜欢这丫头。盼星星盼月亮的巴望有个女儿,可惜天不遂人愿,单单生了麟儿这顽劣的孽障让你我操尽了心。”

再看昭怀,不服的鼓鼓嘴,任性的样子。

进到殿里,荣妃牵了春晓的手提议:“皇上,看春晓可生得同妾妃有几分像?妾妃如何看,都觉得她像得很。”

“喔?爱妃这一提,朕倒是觉得有几分像。”太宗附和。

昭怀正在得意,对春晓偷偷挤眼,春晓羞答答的不敢抬头,却听荣妃一句霹雳天惊般的话语。

“皇上,这姑娘妾妃爱得很,不如就收做义女螟蛉,慰藉这段未了的心愿罢了。”

“母妃!”昭怀一声惊呼,始料未及。

春晓也愕然无语,抬起头惊望眼前的变故,头脑空空的,似不知是梦是真。

“甚好甚好,正合朕意!”太宗应道,笑望春晓时,昭怀撩衣跪地乞求:“父皇母妃,此事不妥!” 



进退维谷
 

“放肆!”太宗一声叱责,佯怒了沉下脸威慑昭怀,心里也暗叹这麟儿抛在凤州不到半年的光景,如何变得如此大胆,竟敢出言顶撞冒犯龙颜。

昭怀忽闪了黑白分明的眸认真道:“父皇母妃有所不知。数月前龚大人的公子曾向三表妹提亲,请来人一合八字,才发现三表妹的八字硬,非是帝王龙脉不能克住迎娶得。若是寻常官宦人家娶了,便是克夫克子,龙子龙孙娶了,反是如虎添翼大富大贵了。父皇执意要替昭怀认个妹妹,也不该是孩儿多嘴的,只是这样一来岂不坏了春晓妹妹的终身大事。昭怀不娶表妹也就罢了,父皇此举岂不让昭怀的兄弟们也不能娶表妹,生生逼了姑爹的掌上珠去做尼姑吗?”

一番话说罢,偷眼看父皇面色阴沉如雷雨前的天空,不由伸伸舌头消了几分气焰。

皇上深吸一口气,荣妃温然笑道:“如此一说,反是本宫无福无缘了,这么水灵灵聪颖的姑娘,本宫爱得心里痒痒的,如何就没生出这么一个可人儿?”

昭怀不服道:“母妃若如此说,麟儿心里可不痛快了,母妃有孩儿一个还不知足吗?”

不过插科打诨,应付了场面,春晓告辞离去时,荣妃还特送了她两匹浅青色的织锦,一对儿翠玉环。

打马送春晓回府时,昭怀长舒一口气,连连叹道:“亏得你相公我机智过人,父皇这才智,只我这‘知父莫若子’的才能过上一招半势。”

春晓一阵嗔恼,自她对昭怀和颜悦色些,他便言语愈发随意了。

只是急恼不得,心里淡淡隐伤。原以为寻到处避风港,不想皇上和荣妃今日收义女之举表明了立场,怕是她和昭怀有缘无分。如何这般的命运多舛,痛失了厮守十余载的澜哥哥,又同才结同心草的昭怀要失之交臂。

见她郁郁不乐的,昭怀哄她说:“不必胡思乱想,父皇的心性,你越是讨要,他就越不肯给你。走!带你去处世外仙境,你定会喜欢的!”

亭台楼阁的一处小园,江南园林般的精巧。薄透的太湖石千姿百态,堆砌的假山上绿树婆娑掩映小楼,园内栀子花香气扑鼻,藤萝架簇簇紫色的花团拥做一堆缀沉藤蔓。一汪碧水,绿头鸭和白鹅戏水游玩,石桥曲折回环。满眼翠绿,彩蝶翻飞,一派清幽的天地。

“春园,我同你提起过的,父皇还给锦王府的一切财产,还恢复我的爵位到定西郡王。皇恩浩荡呢!”他轻笑着,拉住春晓的皓腕从山洞石阶间穿行上到阁楼,远处青山碧水,眼前鸟语花香,尽收眼底。

“表妹若是喜欢,就送与表妹了!”昭怀慷慨道。

“你可舍得?”春晓玩笑问。

他转过身,目光缱绻温柔,纠缠她的眸光,话语果决:“自然舍得,莫说一个园子,昭怀的一切,都舍得,只为了表妹。”

心里一阵波澜激荡,手心不由潮热,寻思他那几句话语心里感念。

她自幼寄居驸马府,一直寻找那片遮风避雨的高大身影庇护。爹爹,澜哥哥,如今总是有了命中的他,可惜也是前路未卜。

“还为我母妃认义女之事纠结?”他试探问,调皮的眼光戏弄她,旋即揽她在怀中,她慌得挣扎,却甩不开他紧紧的束缚。

冰凉的唇在她额头亲吻,徐徐的,凉滋滋的感觉。她的心噗通通跳如小兔,慌得面颊羞红,轻轻嘤咛一声。

“母妃一心要个女儿,宫里上下皆知。只因生我时落下痼疾,再难生养,这才见了冰雪聪明的女儿就爱得难以放手,平日也总寻了妹妹们来宫里玩耍。”他低身宽慰道,“日后表妹为我生多几个女儿,各个明秀如表妹,就了了母妃心头夙愿。”

她羞答答的推他,他却将额头紧紧的贴上,二人静默在楼栏前,合欢树葱绿的叶间粉红如絮的绒花轻拂面颊,痒痒的。她微侧头,楼上池塘中两只白鹅交颈相眠,那姿态宛如她和他,她不由一笑,心里一阵甘甜的余味,恨不得天长地久永不出这春园不理世事才好。

“你慌得什么?有这‘克夫’命,怕再没哪个不长眼的去驸马府向表妹提亲,宫中的皇子年龄适宜的不过我和四弟、五弟,父皇不肯许了昭怀和表妹的婚事,也没道理许给旁人。”昭怀抿了唇眸光中透出狡黠的笑,果然他诡计多端,自己的终身大事都被他算计了去。想挥拳捶打他,又不忍,侧了头望去楼外花树,叹息道:“只怕天意难测。”

“有我在,你怕得什么?”他拉紧她,紧紧拥入怀中,喃喃叹息道:“姑且耐心等待,金石为开的时日会有的。”

一场暴雨,西宫南内落红满地。

太宗立在廊下,不由叹息连连。

“圣上,这是怎么了?”荣妃问,正为皇上整理袍服。

“麟儿这几日在做些什么?”太宗随口问。

荣妃微愣,细想想答:“听小如意说,前日从宫里离去,正是皇上将锦王府昔日的收没的财物宅院尽数赏还他的日子,也不见他回郡王府,径直带了春晓姑娘去城外的春园游玩了一个下午,傍晚就径直回了驸马府住下。”

太宗唇角抽搐,骂了声:“孽障!”

荣妃淡笑了寻思了又说:“昨日宫里的几位皇子打马球,约了他前去;听说这些时日麟儿迷上了斗鹌鹑,重金买了几只鹌鹑,天天同九皇子他们斗几场,倒是总拉了春晓姑娘和驸马府那个叫秋……秋香……秋晚的姑娘一道玩耍。”

“不是秋晚,是晚秋,姐夫的本家侄女儿。”皇上听得无奈摇头,“这孽障,总是要寻些正经的事套上辔头给他这匹野马驹。”

荣妃听了手停在皇上的玉带间,就在皇上的身后,被太宗一把向后揽住她,贴在自己后背轻声问:“可是有不妥之处?”

“麟儿才回京,皇上也忌惮他同太子之争。臣妾见麟儿贪玩反是孩子本性,看了反比见人议论他夺嫡更是稳妥。皇上一番怜子之心委派麟儿差事,难免又给人妄加议论了去。原本谢阁老这些老臣都要告老还乡归隐,不再在麟儿身上动什么歪心思,皇上的顾虑总算稍稍释怀,如何又要将麟儿放去朝堂上,成了众矢之的?”

回首见荣妃愁眉暗结,隐隐含忧,太宗怜惜的执了她的手宽慰:“朕何尝不是左右为难,只是麟儿果真痛改前非,忘却了夺嫡争位?”太宗摇摇头,难以置信般。

荣妃不无忧虑道:“自麟儿回京,妾妃也曾同他长谈几次,他满口都是春晓表妹,似无心在旁的。心疏懒了许多,张扬好胜的性子也敛了不少,只说是他伤病卧床时,皇上曾教训他,讲了昔日他出生时皇上和妾妃说的那番言语,触动了他,如今只想一心做个真正的‘麟儿’,也不想旁的。妾妃也不全信,不过留心暗自查看罢了。”

“难得爱妃贤惠如此。”太宗赞道,又含混道:“麟儿全身而退,也不必,是不可。毕竟朝中那些前朝老臣治世之才远胜过大乾国这些开国柱石,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朝野中有所牵制才好。”

“可也未必要靠麟儿去留住谢阁老这些前朝老臣的心吧?有这些人在,真怕他们撺掇起麟儿才安分下的心。”淡烟般的愁绪掠过粉颊时,荣妃那凄楚的眸光如寒星摇碎在河水中,无限伤怀。

太宗抚抚她的背宽慰:“朕的麟儿,朕自然也是心疼他,会有个分寸。明日早朝,就派他个闲散的差事去博文馆去编撰《汇文乐藻》,博览群书总是要的,日日在书阁也敛了他的野性,你我也能放心。”

十余日过去,昭怀再次跪在父皇膝前回话。

这日母妃坐在一旁面容沉凝不敢做声,似发生了什么大事。父皇冷冷打量他不发一言,似在积蓄怒火,随时可以爆发。

昭怀看到温公公在一旁躬身而立,手中捧了那根令他看一眼都毛骨悚然的金龙鞭,心里暗自回想,这些日可曾作下什么逾矩的事?后背汗毛立起,抿抿唇不敢做声,听候父皇的发落。

父皇侧头,竟然吸了鼻子掩泪,昭怀慌得跪行过去仰头巴巴的问:“父皇如何落泪?可是麟儿不孝气到了父皇,父皇尽管责罚,不要伤了龙体才是。”

太宗低头望他,眼泪蓄着泪极力咽下,哽咽了喉咙沉声道:“边关战事不利,二国舅他,他,殉国了!”

昭怀一惊,心里却是一阵欣喜,若不是当了父皇,恨不得拍手称快!

二国舅这只硕鼠总是罪有应得,丧命边关。

“孽障,你从实招来,两月前你上表请战从军,是真心还是计赚二国舅请缨挂帅出征?”太宗的目光怒视昭怀。

昭怀咬咬牙徐徐道:“孩儿若说听了二国舅殉国的噩耗痛不欲生,父皇定然也不会信。吃惊是有的,伤感吗,也有一星点。”昭怀偷窥父皇怒容满脸接着说,“不过父皇责问孩儿什么计赚二国舅请缨出征的事,孩儿就不明白了。孩儿一心为君父分忧才请缨出征,被父皇驳回心里不平了很久。二国舅是开国柱石,请缨出征一定也是一心为国,为君分忧才不辱声名。如今血染疆场,也是悲壮得死得其所了,当为朝臣典范。”

昭怀嘴里如此说,他见父皇审视他的眼,不由笔直的挺起身,仰视父皇,一副坦然的样子。

他心里暗笑,二国舅果然中了他的计。

几月前他上表父皇,痛陈军中利弊,请缨出征。父皇反撕碎了他的表章遣人将碎片送还,那撕碎的是他一颗赤子之心,父皇却以为他不过是争名夺利,夺嫡之心不死。也罢!他就将计就计,四处传言锦王昭怀请缨出征,要将功折罪,再立军功。

国舅一党绝不肯眼睁睁看到才打垮的他又死灰复燃,夺去军权,这样必定要出一子去当这领兵的大将,不论是谁,都难以扭转军中的**,扭转这必败的战局,他心中有数。

站出来请战的人竟然是二国舅,文臣代武职,怕也是太子党无奈之举。

于是这贪财的二国舅才在凤州城赈灾钱粮中失之东隅,就要在边塞军中去收之桑榆。怎能不败?

心里暗笑,面上还要一副诚惶诚恐的委屈。

“母妃~”他凄然的叫,贴去母妃身边,无助的样子。

太宗见委屈了他,长吐一口气,不肯退步的质问:“朕倒要问你,这些天不在博文馆修编《汇文乐藻》,疯野去了哪里?”

昭怀闻听此事,如释重负般,反而露出些笑容道:“父皇可是冤枉孩儿了。孩儿无非是不敢疏忽了父皇派的编修《汇文乐藻》的差事,这才将活计分派了出去。孩儿学识浅薄,难免出错,这编修的大事,谢太傅这些博学大儒乐得去做,再有聂惊澜也应了些篇章去编撰。孩儿也没闲着,日日同春晓、晚秋两位才女表妹逐字审对,眼睛都冒了金星。”

昭怀得意道,呆瓜才会像昔日四弟一样亲力亲为带了一群腐儒去页页修编呢。

“孽障!投机取巧就总有你,你就是如此对付父皇交代的差事?”太宗骂,昭怀讪讪的惊愕反问:“孩儿是存心为了尽早修编成《汇文乐藻》完成父皇心愿才如此兴师动众来做此事。父皇指说意在修书流传后世子孙,自然马虎不得。若是父皇早说只为了磨砺孩儿心性才派了这差事,哪里用修书这么大费周章,花费这些笔墨钱来磨砺心性,父皇但可吩咐孩儿去洗炭球就一了百了了。”

太宗哭笑不得,同荣妃面面相觑,唬着脸问:“洗什么炭球?”

“炭球,就是取暖的炭球,父皇只需吩咐孩儿日日去洗炭球,黑的洗成白的,孩儿就日日有事做去磨砺心性了。”

嬉笑的一句话未说完,太宗就奔向了温公公手中的金龙藤,慌得昭怀跳起躲避去荣妃身后大喊着:“母妃救命,母妃救救孩儿!” 



秋狩夺魁
 

一年一度的秋狩,太宗下旨诸位皇子及朝中大臣子弟必须随驾前往。

大乾国边关失利后,朝野上下议论纷纷,都忧心大乾国这下一代子弟良莠不齐,怕再难寻出几个文韬武略出类拔萃的。

春晓一身胡服窄袖的戎装,骑在马背上。并肩是东张西望满脸好奇欣喜的晚秋妹妹,不时指指点点的问她新奇事儿,画了张牙舞爪的九龙旗幡,御前侍卫开道时高举的金瓜,晚秋总爱笑,笑容甜美如春花。

春晓是第二次来秋狩,头一次在京城逢了秋狩时她才十岁,是爹爹抱她坐在马背上前来。只记得眼花缭乱,马蹄踏起的黄烟漫天,锦衣裘服的皇孙公子们猎回的麋鹿扔在她眼前,乌亮的俊眼望着她噙泪欲哭。除此她再记不得什么。

她曾问起昭怀,为何那时不曾见到他这个三皇子?昭怀思忖片刻回忆,怕是那次爬树掏鸟窝跌断了腿,错过了同美人邂逅的机会。

明至仁带了马缰上前,扫一眼春晓和晚秋不屑的问:“你们两个来凑得什么热闹?不要被踩去马蹄下。”

晚秋反驳:“也不看看我们师父是何人?”眸光一扫望了昭怀,展露笑意。

朝野上下无人不记得前三年的秋狩,次次夺魁技压群雄的是三殿下锦王昭怀,那支支刻了锦王名讳的雕翎箭金色的箭杆在日光下夺目,清点猎物数目时那羽箭汇在一处,锦王的一簇箭难以盈握的多。

所以锦王打马入了围场旁的点将台时,引得在两旁凉棚内观战的名媛千金贵妇们一阵唏嘘声,无数目光投来。

春晓反有些淡淡的酸涩涌在心头,在凤州只觉得昭怀张狂,落魄的皇子孤傲不减,也没觉得他身边有什么佳丽萦绕。她曾好奇过,只当是昭怀年少,心思不在此处,才不似澜哥哥所都之处总有媚眼相随。

但自进了京,情势便不一般,珠环翠绕的小姐们总将定西郡王昭怀挂在嘴边,他的点滴琐事,一个闲漫的眼神,扶了廊柱一声吁叹,都引得千金贵妇们津津乐道。

她想,若不是当今圣上高高在点将台上,高头骏马上昭怀怕要成了掷果潘安了。即便如此,总有莺莺燕燕的丫鬟跑来,递上拭汗的香帕,私家调制的解渴生津的梅子露。

沿着丫鬟手指方向望去,总不乏深情脉脉的笑眼。

春晓才觉得心头那不是滋味的感觉是醋意,她很想自己慨然一笑而过,但那股酸意就盈在心头挥之不去。怕世间所有的事都能大度,只女子在醋海翻涌时只有斤斤计较的余地。

她的脸色微沉,托辞头昏下马去了凉棚随在爹爹身旁。眼睛还溜溜的去人群中寻找寒暄说笑的昭怀,他眉宇鹰扬,如初在驸马府正面时的傲气不减。

他竟然没发现她的离去,令她心里一阵的懊恼。

大哥至仁在凉棚外蹦跳着摩拳擦掌活动身体,随口吩咐她:“三妹,水来!”

翡翠应了声替他端上一碗酸梅汤,至仁大口饮尽说了句:“就看好吧,你总嫉恨哥哥吃了你的那头梅花鹿下酒,今天哥哥给你猎回几头来!”

春晓见爹爹的目光落在大哥挺实的腰背上,那目光惶惑中带了几分怜惜。

“大公子不要逞能,昨天老爷打了几藤条,你这伤可还能骑马吗?”安儿是大哥新买的书童,口直心快的提醒着。话音未落,大哥至仁手中马鞭一挥,鞭梢掠过安儿的大腿,疼得他一声惨叫跳脚,逗得翡翠格格的笑了。

“晓妹,你如何也来了?”春晓一惊,猛回头,澜哥哥不知何时立在她身边,目光却寻了她的目光落在列队树荫下活动脚腕手腕同人说笑的昭怀身上。

她垂眸,胡乱应了声:“出来随爹爹散散心,澜哥哥的身子可是大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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