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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昭日月-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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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殿下到。”殿外一声通禀,一身团花绛色小王袍的泰王昭恺快步进宫,再不似先时那样有条不紊的踱着四方步面含笑容,反是步伐迅疾,举止利落,上前撩衣叩拜,祝寿的话说了一连迭,口中如抹了蜜就是四殿下的本领。
春晓记得昭怀曾提到过,四殿构陷太子败露,被皇上重责了二十大板在府里养伤足不出户,如今如何来拜寿了?
“母后,儿臣昭恺特练得《破阵乐舞》为母后寿宴助兴!儿臣献丑了,请父皇母后指点。”
春晓猛然记起澜哥哥曾提起锦王昭怀舞剑《破阵乐舞》的空前盛事,在宫中无人能及,心里一阵怅憾,还不曾有缘见昭怀舞剑,却见泰王居先了。
九皇子横笛缥缈的笛声飞扬,殿旁鼓乐钟磬齐鸣伴奏,昭恺将衣襟掖入腰间玉带,露出一条牙白色素绫夹裤,他本是身材微胖,肚腩微挺,行动时肉一颠一颠,春晓不觉暗笑。想到昭怀挖苦泰王的言语何等刻薄,也显出昭怀同泰王迥然的个性。
却见泰王昭恺剑在眉间一横,本生得精致的容貌眉眼清秀,面颊丰腴更显得一张孩儿脸有几分可爱。手中长剑在灯光下寒光耀眼,照亮了眉弯笑眼。
手中长剑合了乐拍缓缓拉来招式,猛然间一阵剑花翻舞,倒也是银龙万道绕身。
外行看热闹,春晓不懂舞剑,却见过爹爹指点少年时的大哥舞剑,不时用剑鞘抽打了大哥的腰腹臀腿笑骂:“收腹,挺胸,收臀,直腿。”
但眼前的泰王舞剑果真有些动作笨拙,身子扭动时薄衫内颤颤的肉都能辨清,才舞了不过几式,跳转时左右脚失衡忽绊,竟然跌飞在地。
“哎呀!”满座哗然,有人起身,泰王却就地一个翻滚起身依旧舞剑,毫不停顿,那份执着反感动了在座众人低声唏嘘不已,就连惊得停住笛声的九殿下昭悦也迟疑片刻才重新吹奏。看着看着,眼前那倔强的身影仿佛渐渐变瘦,飞腾翩舞的身影变成她熟悉的背影,那么孤傲执着,倔强任性,这几日咬牙要将那阴翳挥散,不去想他念他,但那影子却苦苦纠缠眼前,挥之不去的折磨。
曲罢,泰王昭恺收势,上前笑盈盈的拜叩母后,喘了粗气,吐字都不甚清晰。
皇后心疼的喊他到桌案前,亲自为他擦拭汗水心疼的问:“恺儿如何来了?为娘不是吩咐人去传你父皇口谕,你身子欠安在静养,写来的贺寿赋你父皇直夸文采风流呢。”
昭恺诚惶诚恐答道:“母后寿诞,儿若不亲自来贺寿于心不安。母后最喜看三哥的剑舞,父皇也屡屡督促孩儿不要重文轻舞,如今边塞告急,朝廷急缺收取关山五十州的男儿,孩儿笨拙,这剑舞也是学了三个月才略会些皮毛。惭愧汗颜。”
偷眼望父皇时,太宗笑颔了下颌夸赞几句问:“舞得有几分意思,虽不娴熟,也算一气呵成,难得。”
温公公同泰王一个目光交接,旋即笑了插话:“听说泰王四殿下为了练这支皇上喜欢的剑舞,磕得膝盖破烂都不肯停歇,前些时候挨了皇上二十板子,不过卧床了三五天,偏是咬牙撑了下床也要练这剑舞,怕耽误了贺寿。孝心可嘉。”
“温公公!”昭恺羞愧的阻止,面色窘迫,仿佛毫不提防温公公透露他羞于见人的**。
满座交口称赞,皇后心疼的摸摸他白净丰润的面颊说:“辛苦恺儿了,难得你一份孝心,只是你伤势初愈,怎不让父皇母后心疼?”
太子举起金樽过来敬酒,头上太子金冠熠熠夺目,杏黄色垂绶搭在胸前系个如意结,却悬了一枚莹润的白玉环,修饰精雅。他从容温雅的接过话说:“父皇母后怜爱孩儿们,儿臣等怎敢不精心竭力?三弟、九弟昨日在博文馆还同太傅们探讨古今为人臣子的本分,若是三弟不是醉酒避席,一定能同四弟双剑合璧共舞献寿,定然是另一番盛事。”
“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你父皇希望你们能文武全才,却未曾苛求你们舞剑定胜过昭怀。三皇子允文允武,是你们兄弟中的佼佼者。”
也不知皇后此时提到昭怀是何意,春晓如今只要一听这名字就心如重捶,猛然一惊,仿佛一汪湖水平静如鉴,却总有湖边树木上的青杏熟落,噗通一声惊得人措手不及的惶然。
但夺嫡之势已经是剑拔弩张,她见皇上的目光有意深望一眼唯唯诺诺的泰王,装掩出的诚惶诚恐,再望一旁举止潇洒洋洋洒洒的太子昭怿,心想或是这二人还不知昭怀正作壁上观。
回府后她“高升”的消息在府中传得沸沸扬扬,仆人们都不习惯的改口称她“公主千岁”,她听得字字如针扎,下人们竟然是满眼的羡慕,笑嘻嘻的巴望她。
她神魂不定的回房想静心,洞箫声却扰乱她心头微静的波澜。
澜哥哥走向她时,蹙了眉头,声音低沉:“晓妹,我都听说了。”
她低头“嗯?”了一声,默然无语,却强扮了笑脸抬头,不想被他小觑。
“晓妹,天下男人你都可以嫁,独独不能嫁给昭怀!”惊澜话语决绝,很少见他如此表态。
春晓静笑,月色下面容皎洁凝润,淡然问:“依表兄的言语,春晓终生该托付何人?”
第二日,为避开府内人的议论,春晓带上晚秋等去大慈悲寺烧香,路途遥远颠簸,她在佛前馨香祷告,老禅师却不住的望她。
她心里微惊,有些窘迫,须发皆白的老禅师脱口问:“小姐不似是京城人氏。”
她点头,想自己进寺还不曾言语,如何老禅师从面相上看出她不是京城人氏。
“小姐命中主金,大富大贵之命,命极天下。”
老禅师目光炯炯,春晓心惊意乱,如被窥去隐秘一般心扑通乱跳,目光闪烁,几日来变故频频,老禅师此言怎讲?
心里疑是算卦占卜骗人钱财的,敷衍两句要离开,却不甘心,寻思片刻又转身问:“老禅师可否为春晓算上一命,看这姻缘在何方?”
老禅师只双手合十,念一句“阿弥陀佛”深施一礼,转身离去。
这更是奇了,身旁的晚秋和翡翠都不甘心的撺掇她说:“还不追上去问个究竟,看这老禅师如老神仙一般。”
春晓恬然一笑道:“无非是随口说说,也不可全信。不要乱传了去。”
但心里喜滋滋的一种预感,如隔了云雾看山,朦胧难辨,却偶尔见到一峰一云,去揣测这云雾后的风景。
昭怀,难道还有柳暗花明的路她还未察觉?如何去“命极天下”?
翡翠嘟了嘴叹气,嘀咕一句:“该不是真要去给那太子殿下做妾室,日后做贵妃娘娘吧?”
春晓才生出的希望如脚踏了祥云刚刚腾空看到美景,却骤然被摔跌在地,面颊一凉,听晚秋责备道:“啐啐啐,哪里有皇子娶公主的道理?”
整颗心骤然冰冷冷的,毫无了温意。
回府的途中,才到城门,马车竟然被拦住。
她听到如意熟悉的声音,甜润轻柔:“可是驸马府三小姐在车中?”
昭怀?
她的心一紧,如何如意在此拦路寻她?
如意见到她,眼睛红肿,抽抽噎噎的跪地磕头哭求:“三小姐,可是快快去看看我家小主人才是。他……”
春晓紧张的吩咐马夫赶车到林子里僻静处,如意才哭诉着:“三小姐速速随我去见我家殿下,殿下昨夜闯宫寻皇上理论,惹得龙颜大怒,一顿鞭子直打得殿下昏厥被送回府。殿下的脾气拧,关了自己在寝殿不吃不喝不许任何人靠近。宫里的太医都被他驳了面子不见。”
春晓将信将疑,不过想来昨夜昭怀离席时那狂傲的举动,皇上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但封她做公主,皇上的用意明显,她如何还能再见昭怀,虽然心里牵挂,但总是要避嫌才是。若她此刻去见,该不会火上浇油?心里忐忑,一时不好应答。
如意苦苦相逼,她才问一句:“殿下不肯上药,如何不禀明皇上和荣妃娘娘。”
话一出口自己也后悔这话说的糊涂。若上皇上得知,岂不是罪上加罪?若是荣妃娘娘知晓,定然是心痛欲绝。
“奴才求三小姐就是要赶在皇上知晓此事前让殿下回心转意,若是皇上知道殿下如此执拗,定然更不轻饶,求三小姐救我家殿下才是。”
如意哭得抽抽噎噎,翡翠在凤州时同他谈得来,在一旁极力劝解。恳求的目光望向她时,她吩咐打马去郡王府。
昭怀的寝殿前高悬一口宝剑,那是她的昊天剑,在凤州时她同昭怀换剑,原本一心当做她和澜哥哥嫁妆的昊天剑,她毫不犹豫的交给了昭怀随身的宝剑。
高悬在殿门,意味着擅入者,死!
殿外跪了一院哭哭啼啼的太监,苏全忠在庭院里摩拳擦掌叹气,见了春晓如见救星一般迎上,张张口却说不出言语。
春晓解了披风,也不多言,来到檐下抬手摘下高悬的昊天剑,抚弄剑身。
太医凑上来,低声恳请:“殿下的伤是要敷药的,伤得不轻,溃脓就不妥了。”
昭怀静静侧卧在榻上,浑浑噩噩中依约父皇咆哮声萦绕耳际。
“逆子!朕还要看你脸色不成?养你这孽障何用,朕有个迷恋女色不求上进的太子,又多了你这个情种,就不信管束不住你这野马!”
微动动腿,垂在榻下的左腿麻木却无力抬起,只一动,牵动鞭伤揪心的疼。今年开春以来不知如何父子犯冲,屡屡被父皇责打。
他深吸口凉气,痛楚的呻吟一声,却听到身后窸窣的脚步声,轻徐的,蹑手蹑脚般移来。
心里一阵羞恼,已经喝令这些奴才不许近身,看他狼狈不堪的模样。
他拼尽全身的残力从头下抽出那两头垂了橘红色流苏的枕,奋力向身后掷去喝骂一声:“滚开!”
“哎呀”一声惨呼,春晓措手不及,那枕头正拍在面颊上,鼻头一阵酸痛,眼泪夺眶而出。
榻上的昭怀听了声音费力挣扎起身,恰是流泪眼对流泪眼,断肠人遇断肠人。
“你?如何是你?”昭怀吱唔难语,意外却惊喜,扶了榻要挣扎起身,春晓迎上一把扶住他。
“心里可还在气我?”他温然轻语在她耳边,露出安详的笑意。
她哪里还有心思同他说笑,鼻头一抽,嘤嘤的哭出声。
“都是我不好,以为是那些烦人的奴才,让我看看,可伤到哪里?”他小心的捧起她的脸,殷红的血却从鼻孔流出,她慌得去掏手帕,他却毫不迟疑的用衣袖为她擦,压住她的手,低声哄劝:“是我不好,不该瞒你这许久,只是我不曾去骗你,我爱你,只爱你一人,今生心里不会有第二个女子。如今父皇都明白了我的心思,这不,狠打这一顿我也不曾去躲避,自当他替你打我一顿出了恶气。”
她只觉哭笑不得,盛气凌云精明过人的三皇子竟然也有如此呆气的时候。
他话语时断时续,嘴角眉梢都难掩痛苦,二人狼狈对视而笑,满怀的愤恨都被他迷人的目光灼得熔化,化做一滩温水,缠绕在他身边。
“让我看看,殿下伤得如何?”她揉揉泪眼,记得太医的叮嘱。
“怎么,还不信我,要验伤?”他调皮的问,笑了摇头不肯。
她懊恼得起身欲走,却被他一把擒住手腕。
“如意求我来是为你敷药养伤,若是不肯,春晓也无奈,殿下就等了皇上和荣妃娘娘驾到吧。”她赌气的样子带了几分娇嗔,耳畔垂下的两粒圆润的珍珠坠儿轻扑着香腮,凝雪白的细腻滑润泛了娇羞。
昭怀含笑,无奈道:“若让你看在眼中,这一生一世定拔不出眼,天涯海角也要不离我左右伺候才是。”
春晓哪里见过如此的无赖,抿了唇拿出教训家中小弟妙儿的话吩咐:“你乖乖的就犯,不然我就走了,另寻高明还伺候殿下。”
心术不正
忽听殿外一声咳嗽,“你们干的好事!”
阴森森的声音,是皇上!
春晓惊得起身却无处躲避,吓得魂飞魄散。
昭怀却一把握住她的腕子,一把拉坐在身边。对了帐帘外喊了句:“四弟,别装神弄鬼吓人了!”
哈哈一阵大笑,快步的靴声,帘幕一挑,圆领天青色锦袍的泰王昭恺进来。
半倚了帘幕开怀的笑:“三哥,果然好魄力,竟然不慌不躲。小弟不过是闻听三哥赌气不肯服药,才特来探望三哥,不想三哥有美人在侧,昭恺是自作多情了一场。”
昭恺的眉目微长,人说是长寿眉有福相,他眯了眼笑做一条线打量春晓,啧啧声中不免有些怅憾。
“四弟如此闲心来探望为兄?为兄招惹父皇落下这尴尬不是一遭两遭了。”昭怀快言快语,春晓起身要告退,却被昭怀一把拉住说:“四弟是自家人,不必见外。宫中这些兄弟中,若说我看得过眼的还就是四弟了,博学多才,棋艺高超,改日晓妹可以向他手谈一局。”
“三哥谬赞了。”泰王昭恺谦逊着,笑意微敛书归正传说:“三哥,兄弟造府无非是听说三哥昨夜冲撞父皇,今日又同父皇赌气高悬宝剑不肯服药的事特来一劝。小弟可是欠了兄长一个人情,上次联名弹劾之事,若不是三哥在父皇面前替我开脱,怕是昭恺就被削爵为民了。所以这回就抱了一死也要来摘了那口剑来劝劝三哥。你我兄弟几人中,三哥最是最不吃亏,皮肉受罪的。父皇爱得深,责得更重,怕三哥早该见怪不怪,如何使起孩子性子了?”
春晓在一旁寻思着四皇子的奇怪之处,这兄弟二人平日见面都话不投机半句多,也曾听说四皇子觊觎太子之位,在朝中上下频繁活动。这些兄弟中,昭恺最忌讳的当是昭怀,如何真是觉得昭怀如今无心皇位,特来拉拢他?心里忐忑,揣摩不定的望着四皇子那一道缝的目光中含的深深的隐意。
昭怀指了他呵呵的笑了摇头说:“四弟四弟,知我者四弟,可你算错一步。”
闻听此言昭恺微愣,脸色难堪,生怕昭怀说出什么令他难堪的话,昭怀却一把拉过春晓在身边温笑道:“我若不如此,她哪里会送上门来?”
羞恼得春晓当了昭恺又不好同他计较,只堆了一脸含混的笑,狠狠瞪他一眼。
昭恺恍然大悟,拍拍额头直叹了几句:“该死该死!”摇头笑道,“我如何没想到这一层。三哥为了美人真是用心,难怪昨夜闯宫冒死顶撞父皇。”
不等昭怀再开口,昭恺抢前问道:“三哥可是知道母后娘娘如何突然提出要收三表妹做义女封为公主?”
春晓心一动,难道泰王知道些内幕?
昭恺起身,看看殿内无人,凑近前望了眼春晓有些犹豫,还是喟叹一声捶了掌骂:“这都是太子哥哥做的好事,他和太子妃一唱一和鼓动了母后收三表妹做义女,要将三表妹远嫁突厥部落。”
“哪里的混账话?”昭怀暴怒,一动身,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春晓愕然,如雷鸣过耳,嗡嗡一阵再没旁的声音。但转念一想,这泰王居心叵测,平日最是阴险狡诈,怕他的话也只能听个三分。
“三哥有所不知,前日母后宫中小宴,我们几位兄弟姐妹都在场的,不信三哥去问问九弟悦儿。”昭恺得意道。
这反令春晓急于知道答案。
“不过是闲谈时说起了三哥当日在凤州查抄那十五箱金砖,遇到三表妹斗法的事。也不知这些闲言碎语如何来的,三表妹听了不必动气。太子妃旧话重提,说是昔日三表妹大智大勇挺身而出帮家门避难的事传到京城时,母后曾经对此事多有非议,三表妹可曾听闻?”
春晓摇摇头,不知如此秘密的事如何能传到宫里人人皆知了,再看昭怀时,隐隐记起金库邂逅时那双放肆无礼的眸光,心里不由窃笑。
“母后当时听了宫里盛传此事,就曾对父皇说,三表妹你此举虽然是为了保护家门遭难,也是情有可原,但终归显得小家子气了些。若是大度的女子,就该挺身而出揭发兄长的恶行,上报官府主动请罪,这才是知廉耻礼数的女子该做的事。母后当时曾引一典故,说是前朝有位才女,改嫁给一商人,商人犯罪,这才女就主动去官府揭发,按了律法,她也难逃罪责在狱中服刑半载。这才是典范。”
春晓听得惊愕,三宫六院的典范,一国之母果然见识卓然不凡。她不过是个凡胎肉骨,如何也没那份勇气去揭发大哥,引来官兵抄家,自己再甘愿委身为妓伏法受罚。皇后若因为这个厌恶她,她也无话可说。
“母后平白的提这事做什么?”昭怀不解的问。
昭恺困惑摇头说:“谁知道?不过看三表妹这神情就是不服的。太子哥哥说,他在凤州驸马府听下人们纷纷传言,说三表妹对母后娘娘这些言语教训颇为不满,还信口雌黄说,若是让母后娘娘易位而处,看母后娘娘是否也能潇洒的去揭发家门罪行,自己委身青楼为妓,迎送往来男客时还抱着一颗正义之心尽心竭力一丝不苟‘赎罪’?”说罢扑哧的笑出声来。
春晓被这混账的言语起得面色惨白,哆嗦了唇角说不出话来。
昭怀却骂一句:“哪个混账烂舌根的欺骗母后娘娘?”
昭恺摇头无奈道:“看来三表妹果真是被冤枉的,太子哥哥说出这话时,我们兄妹几个也是笑的笑,臊得臊。母后气得面色如茄瓜,太子妃连连告罪说,三表妹在家时总是逞口舌之利惹事生非的,请母后恕罪。因此母后就提到近来传闻三表妹同三弟过从甚密的事,说三表妹这种过于嚣张得自作聪明的女子不宜进皇室。太子哥哥就提议说,不如就收了三表妹做公主,正愁无人远嫁突厥番邦,就此做个顺水人情,把三表妹推给皇上解这燃眉之急,也替皇上除了一块儿心病。三哥,你真是不知情吗?”
直到此刻,春晓才惊得口舌麻木,整个人也浑浑噩噩没了想法。
她和昭怀的一段情缘遭霜风雪雨也罢了,如何要斩尽杀绝逼她远嫁突厥?不留条活路给她。
“岂有此理!父皇就答应了不成?”昭怀翻身起床,也不顾了疼痛,一头豆汗,痛苦的样子,却一把握紧了昭恺的手逼他快讲。
“我哪里知道父皇如何决定的,不过父皇应了母后的请求封三表妹做公主,八成就是应了和亲的事。我昭恺为人爱憎分明,恩仇都记得,三哥对昭恺的好,昭恺无以为报,这才偷偷告诉三哥。三哥若是真喜欢三表妹,不妨早做打算才好。若是圣旨一下,怕是回天无力了。三哥!”昭恺反急恼胜过昭怀这苦主。
愁眉紧锁,四目相对,昭怀安慰她说:“事已至此,我定要去寻父皇问个明白,晓妹先回府不要声张,更不要惊扰了姑爹,我自有打算。”
昭恺跺脚抱怨:“三哥,三哥你迂腐,若我是你,还去求什么父皇,父皇心意已明,去抗他无非多换几顿板子。我若是三哥,就速速带了美人逃去远走天涯了。”
痛快的言语抖出,又有些后悔找补说:“除非三哥还不舍得皇宫和京城繁华。”
昭怀苦笑,捶了榻忿忿道:“我在皇宫自然有牵挂,我母妃如何办?我一走了事,她岂不要受连累?”
“哎呀,三哥,父皇宠信荣妃娘娘,无人不知,也未必能将她如何。反是三哥你想想,若是日后太子哥哥即位,还能容下三哥你的活路?我是不怕,毕竟还有母后和国舅也袒护,毕竟是他一母同胞,只是三哥你该如何自保?”昭恺说得义愤填膺,设身处地为昭怀盘算。
谈了一阵,昭恺忽然低声问道:“三哥,听说三哥手里得了太子哥哥的罪证,公诸天下必定令太子永无翻身之日的罪证。可是真的?那东西现在哪里?”
昭怀一连迭的摇头说:“四弟莫再提那劳什子,真是烫手的山芋,扔也不是拿也不是。父皇是知晓的,但是为这个哥哥我险些送命,我劝四弟不要去碰这东西,父皇力保太子哥哥的。”
“但这东西公之于众了,父皇想保也心有余力。”昭恺说,深思熟虑般低声劝他:“不必我们出面,自有人出面。这样你我兄弟也有个活路。”
昭怀还是满脸犹豫,想想摇头,想想又点头,彷徨不定。
昭恺大笑了起身告辞离去,频频叮嘱昭怀莫要出卖了他。边走边说:“小弟的话,三哥三思,小弟静候三哥的佳音。”
春晓回府,赶来京城为皇后贺寿的长公主更是惊得瞠目结舌般,目光不时去打量春晓,似在搜寻答案。
“若说皇后是个行事谨慎的,如何心血来潮收了晓儿做义女?看这满朝文武权贵家的千金名媛不乏其人,这些年也不曾见过皇后格外青睐谁个。”她困惑的对驸马叨念,目光再仔细在春晓身上停留。
“总是攀附高枝了,庶女成为公主,天大的恩宠,怕是乐得睡觉都合不拢嘴了。”二姐若英酸酸道,手里不停摇着纨扇,目光溜溜的上下打量她。
春晓沉吟不语,却不代表懦弱,总之属于她的东西都被不公的命运盘剥殆尽,爹爹却只痛心的打量她欲言又止,无异于袖手旁观。
散去回房时,爹爹却唤住她,父女二人一前一后向月光下的花园而去。
一地秋霜般,她细碎的步伐随在爹爹身后,满腹心思。
桂花的香气馥郁扑鼻,弥漫在夜空中。
“晓儿,你今晚又去见他了?”爹爹终于开口,春晓垂了头应了声:“是。”
明驸马痛心的望着她,想开口责备却深咽一口气反问:“晓儿,可还记得你识字时,爹爹教你背那首《木兰辞》,你还信誓旦旦说,有朝一日,若爹爹白发苍苍不能再从军出征,晓儿就要效仿花木兰替父从军,可还记得?”
春晓心思紊乱,哪里还有心去想这些,只胡乱的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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