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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昭日月-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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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三表哥他,他对你可曾说些什么?”太宗回避菡萏的目光,似乎不齿如此打探儿子的行踪。

菡萏灵慧的眸光一转,扶了鬓角的碎发,双颧上一抹少女的羞红,眼弯得如月牙一般,摇着清波,小心谨慎地说:“殿下哥哥说,他说,他说挨板子不打紧,有黄袍裹了抱抱他就好。”

微怔,神色显得不自然,太宗自嘲地笑笑,手有些不自然,扶扶腰间的金龙盘带,笑骂一句:“这畜生,这事都告诉你了,也不知羞。”

一场暴雨,水声潺潺,碎玉打落清波中,激起阵阵涟漪。

欢声笑语集在水榭玉石栏旁,银铃般的笑语传来,几个红衫翠袖的小姑娘围凑在一处看一条翻跃在湖面的锦鲤,连袂向湖面掷着鱼食。

远远的见人来,女子们一哄而散,只剩一翠衫的小姑娘慌得撩了袔子裙蹲身在地上寻找。

白底皂靴出现在她眼前时,她惊慌的抬头,旋即露出迷人的笑,一双桃花眼,衣衫淡雅如荷花清美,清水出芙蓉,天然去修饰。

“皇上,大雨天皇上如何来这里?”菡萏仰头笑问,丝毫没有对眼前九五至尊的真龙天子的惧怕拘谨。

太宗也温和的笑了说:“下雨,天闷,出了散散步。”

“下雨前天气闷,湖面上满是鲤鱼,姐妹们都在钓鱼,一阵暴雨把鱼儿打散了。”她遗憾的说。

“朕一来,把你们姐妹也打散了。”太宗更是毫无拘束的同她说笑。


兵犯锦州
 
渐渐的,菡萏灿烂如朝日曦光沐浴的面颊渐渐阴云笼罩,她眼见皇上身后走来一人,淡青色的锦袍,乌幞缓带,面容带了温然的笑意,竟然是明驸马。

微翕了唇,她故作不曾看到继续同皇上说笑。太宗也兴致盎然,对她讲着黄河鲤鱼的传说。

“那金色的锦鲤果然变成了美丽的仙子了?”菡萏惊奇的追问,余光看着那身影渐渐走近,那目光避开她,倒身下拜。

“臣明锐参加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菡萏这才故作惊恐,深服一礼惶然离去。

明驸马的目光就静静送了那如荷花蕾般娇艳欲开的小女儿离去,目光中满是惆怅。

“怎么,姐夫还在为昔日的事耿耿于怀?”太宗信口问,明驸马笑了摇头。

“儿女都是前世冤孽,此话不假。”太宗叹道,“我看春晓还是一如往昔,菡萏如今脱胎换骨般像是个女娃儿了,只是麟儿……”

“锦王千岁这些年在锦州图治,功劳卓著,人所共见。况且他心性收敛许多,不争功,不矜伐,谦谦君子性情温顺,就是那股童稚的心性怕也未减,听温公公说,在皇上面前还哭了一场?”

太宗手中的钓竿挂了鱼食远远掷出,大雨初停的水面锦鲤摆尾,荡起圈圈涟漪,晕散开去,那鱼只在他钓竿附近逡巡,就是无意上钩。

“三年,便是一条小鱼在池塘中游来游去也会长大。缕缕见钓钩怕也不会置若罔闻的咬钩。麟儿,说他斑衣戏彩也罢,说他真是稚气未脱也罢,真不知是喜是忧。他绝不是三年前的麟儿。但愿他情发于衷,只是太过牵强,否则……”太宗面颊上飘过隐隐的阴云,那深沉中暗含了冷冷杀气。

“怎么,锦王他,不肯回宫辅佐太子?”

太宗痴愣愣的目光注视着那鱼线喃喃道:“大乾国的基业,万里江山。朕当年夺嫡手刃了……手刃了大哥,才明白一个无奈。九五之尊的龙椅上只能有一个皇上,但庙堂上不能只有一个臣子。谁去坐金銮,谁去甘心辅国,这是个千古的难题。看到麟儿,朕近日总联想到当年的自己。”

大雨过后,一阵风起于萍末,夹杂了燥热的暑气。太阳渐渐的悬于中天,明驸马摇头不解的问:“皇上的意思,锦王还有心夺嫡?”

“朕怕他是无心夺嫡,更无心回宫,朕当年也曾如此盘算,要同荣妃携手江湖。那份痴情海枯石烂不悔,当年若不是姐夫月下打马追回,怕早没有朕这个君王,大乾国也不知是何模样。”

明驸马沉吟不语,咬牙叹气道:“晓儿这孽障,奈何她不得。”

提到春晓明驸马诸多无奈。太宗侧头望他一眼,迟疑的问:“怎么,你还未对她明言?若没有昔日驸马爷的暗中相助,这丫头如何得以逃脱来锦州逍遥?”

那奚落的眼神上下扫视明锐时,明驸马面色惊恐,愕然片刻,一抖袍子颤悠悠跪地叩首谢罪:“皇上恕罪。臣……”

太宗只笑笑,摇摇头,兀自离去,雨潲得湿漉漉的石阶上跪着驸马明锐,默然无语。

菡萏蹦蹦跳跳的来到昭怀的书房,想将皇上问她的话一一对昭怀哥哥讲,只到了殿外,鸟儿在枝头跳跃,风雨刚过落红满地,踩在落花上嘎吱作响。她跳起身轰赶着枝头小鸟,那鸟儿也同她逗趣般在枝头眷恋不起。

才到殿外,便听里面咯咯的笑声,是春晓姐姐。

“殿下若在胡言乱语,春晓可要告知皇上从严治罪。”懊恼的声音满是娇嗔。

“嗯?晓妹自管去了便是,父皇如今看昭怀何尝不是麻杆打狼两头怕,他老人家未必能肯信这三年昭怀丝毫不变,还那般冲动懵懂,任他打骂。”

“饶舌!菡萏都讲给我听了你的糗事,金龙藤换做了青竹杖,就以为无人知晓了?”

“戚,总要给父皇个金盆装脸面,做出那声色他也未必敢在这锦州地面真来责我,他就不怕逼反‘大将’?好歹我如今占山为王。”菡萏听得满心的懊恼,本以为自己善解人意巧计调解了一场父子纷争,如今看来锦王不过是将计就计逗她玩耍,还在皇上面前诚惶诚恐的装得如此之像,思前想后只觉得憋屈,恨不得跺脚进去寻他清算。转念一想,自己又算得什么?不过锦王殿下抬举,喊她一声妹妹,不过就是个烧火丫鬟罢了。牙根咬得痒痒的,心里那份恨意反是更浓,不是对昭怀,是对那位假仁假义的驸马老爷。

“挪开,是我的蚕砂靠枕,横竖那么多睡枕,偏来抢人家的。”春晓姐姐的声音娇柔,含嗔带怒时格外悦耳。菡萏听得心里一阵酸,靠在窗边手指划弄着雕花的窗棂,听了春晓的声音问:“是什么,我不吃。”

“新采的莲子,菡萏去荷塘里忙了一早摘来的,抠去了苦芯,再不涩口,夏日败火磨牙。张开口,喂你。”

“讨人嫌!嗯~”

窸窸窣窣的声音伴了轻笑。

“哎呀呀,不要胡来,可是看了皇上饶了某人,便得了气力来这里饶舌。好好去吃你的莲子,菡萏巴巴的剥了一个多时辰,指甲都剥痛了。”

菡萏兀愣愣的立在殿前,一只乌鹊在她脚下轻啄,竟然拿她当了树桩。眼泪便在眶内盘旋,不停,想忍住,却扑簌簌坠地,终于惊得那只鹊儿扑棱棱飞起。

昭怀殿下哥哥喜欢吃新鲜的莲子,清香嫩细的莲子中那道苦涩的莲心是昭怀不喜的,她知道,所以她日日为殿下哥哥剥莲子,没想到她的一番好意竟然被他做了顺水人情。

昭怀仰躺在春晓的腿上,顺手从琉璃碗中捏了莲子扔去嘴里,嘎吱吱的咬碎莲子的声音弥漫在殿内格外清脆。

春晓在为他梳理长发,就听了苏全忠大声的叫嚷声传来:“突厥大兵犯境,兵临宜州城。”

昭怀倏然跃起,不留心哎呀一声惨呼,长发被扯断几根,缠绕在木梳上。心疼得春晓说不出话,昭怀却大步起身迎出。

“锦王殿下,大势不妙。接得急报,突厥大兵犯境,直逼宜州。”苏全忠气喘吁吁,肖毛公随后进来,摇着羽扇,依旧不温不火,面色却是阴沉。

宜州毗邻锦州,如凤州同京城一般唇亡齿寒之势。前些时曾听人提起突厥大兵进犯京城,太子监国守城,皇上御驾正计划要返京。不知如何突厥奇兵突袭,调转方向奔来了宜州,直逼锦州。

“父皇可是知晓?”昭怀脱口问。

“皇上怕比咱们更早得了消息,不然益州的副将肖仁左不会快马星夜兼程赶来锦州觐见皇上,请求调用锦州兵马。”苏全忠忿忿道,心有不甘,“殿下,若是要锦州兵马去益州救援,一定要启用我们的将帅做主,不然我老苏的人马才不会听他益州的调遣。”

昭怀披散着一头长发,宽大的燕居长袍襟袖宽大,举起双臂舒展,翩然若世外谪仙。他卷了袍袖绕在手臂背于身后,犹豫片刻,又几下抖开袍袖,继续踱步,显得有些踌躇。

军队陋习,两军阵前争功,多是藏了嫡系的兵力,让救援的人马送死冲锋在前。若是逢了得胜请功,则又是另一场麻烦,谁不是为自己的将领邀功,所以调用兵马古来难事。难怪苏全忠有此计较。

“眼下救急解益州之围最是要紧。”昭怀说,话音出口,苏全忠跺脚说:“殿下,殿下。殿下总是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可知道那益州的肖仁左是国舅爷的亲信,开国时万马军中救过国舅爷的性命,一直以此来炫耀。昔日在凤州赈灾,那肖仁左不远千里的上书弹劾殿下,殿下可去管他死活?”

“我只说解益州之围,可曾说了如何去解?看你这火烧屁股一样跳个不停的,亏你还是大将。”昭怀话音犀利,扫他一眼,唇角一撇,透出几分城府。

春晓坐在一旁不便言语,静静的听着,看昭怀容长的面颊上带了一抹余晖,垂了长睫不语。

“殿下,平心而论,益州城地势三面平坦,易攻难守,反是锦州如盆,山路险隘,车马不宜轻进,易守难攻,不失为退守的良地。突厥来犯,多是听说了皇上圣驾亲临的消息故意偷袭,不如将计就计,诱敌深入锦州地界,弃一子而活全盘。”

昭怀袍袖抖得啪啪作响,捶了朱漆柱痛骂:“这些蛮夷,言而无信,如何太平了三年又卷土重来?朝中那些纵横捭阖之臣也是尸位素餐之流,陪了位公主去远嫁都不能堵住狼口?”

肖毛公显得忧心忡忡,目光扫了春晓一眼,春晓暗觉不妙,难道此事十有**还同自己有什么相关?心不由扑扑乱跳。

“殿下,突厥此来,是兴师问罪。说是天朝戏弄突厥草原部落。分明是迎娶孝义公主为突厥大月氏,如何娶得的是孝慈公主明府二小姐若英。相貌德行相距甚左,突厥上下闻听孝义公主被锦王殿下隐在锦州,觉得蒙了一场奇耻大辱,勃然大怒,提兵来犯。”

借口,分明是借口,谁人会信突厥部落在乎一和亲的女子。况且姐姐若英生得娇媚,容貌不在她之下,明府的姐妹兄弟都是肌肤如玉细腻,颇得了家族传承。若是若英二姐不是美人,怕大乾国再没几个美女了。

春晓进退不得,却是义愤填膺,忽听外面一阵嘈杂,小如意跑来嚷着:“殿下,殿下,皇上传殿下前殿议事。”

昭怀更衣,匆匆赶到朝露殿。

殿前的青铜兽横眉立目的瞪着他,他不由得有些心虚,放缓脚步,在殿外报门而入。

满座的内阁重臣,昭怀抬眼时惊得目瞪口呆。

“九弟?”昭怀动动唇,又看到端坐父皇下手的公孙国舅。

自公孙皇后过世后,公孙国舅须发一夜银白,苍老许多。眼泡肿垂,只目光如炬,总是盯得人毛发悚然。

“儿臣参见父皇,万岁万万岁。”

“臣拜见太子殿下千岁。”昭怀给九弟昭悦见礼。小昭悦如今十八岁,风流倜傥,脸颊上泪痕未干,搀扶昭怀说:“三哥不要多礼,一别三年,想死我了,几次求告父皇来锦州看望三哥,父皇都不许。”

昭怀捶捶他的肩头,那团花太子锦袍触手细腻。昭怀打量他,满意的点头。

这才留意到父皇那阴沉郁怒的面色,询问的目光移向温公公,温公公只轻轻摇头,示意他不要多言。

“皇上,非是太子殿下贪生怕死,实在是听说皇上被困锦州特追随而来在驾前尽孝道。”公孙国舅深服一礼,冠冕上垂下的绶带长长的垂在眼角边,但余光却在打量他,狡黠深沉。

“好呀,好呀,这就是朕的太子。突厥兵未到,监国太子就擅离京城来锦州尽孝!”昭悦吓得噗通跪倒叩头,呜呜的哭道:“父皇息怒,儿臣知罪。”

众人劝解,昭怀进退不得,这才大致得知是突厥一路大军兵犯京师,公孙国舅带了太子竟然奔来了锦州。

益州之围要解,太宗转向昭怀单刀直入的问:“昭怀,这锦州可有多少兵马?”

昭怀迟疑片刻,故作糊涂的答:“若论编制在册的兵丁,不过三千兵马。锦州是盆地,马匹难行,牛倒是许多。”

昭悦扑哧笑出声,招来太宗冷冷的瞪了一眼。

“三千兵马?寻常一个州郡也不止这些。”

“粮草弓箭都是花销,锦州并不富足,这些年开荒拓地才有些积蓄,太平盛世哪里想到要养许多兵马?”昭怀随意说。

“昭怀!”太宗震怒,气得周身瑟缩,昭怀垂手一旁嘟哝道:“儿臣句句实言,若是临时起了战事,召集些平日训练过的百姓,或许还能充当些兵丁。”

见昭怀吞吞吐吐推三阻四,分明不想出兵,太宗勃然大怒,拍案而起。

一旁的明驸马上前一步道:“如此,不如就请锦王千岁借调一支劲旅一千兵丁与微臣,明锐亲赴益州救难。”


请缨出征
 

“姑爹,不可!”昭怀惊得制止。

殿檐铁马因风叩响,哗棱棱响声叩得人心烦意乱,昭怀焦灼的目光同姑爹对峙,那炯炯有神的目光,风掀起的一绺银发,眼角垂着岁月沧桑,昭怀咬牙道:“父皇,还是儿臣,领兵出征救援益州。”

太宗微露喜色,明驸马却起身再次请战:“皇上,廉颇老矣,尚且老当益壮。老臣为国赴难,即便血洒疆场也是死得其所。”

“姑爹年事已高,挂帅出征,鞍马劳顿,似乎不妥。”昭怀劝阻,群臣纷纷附和。

“圣驾在此,护驾当属首位。三殿下,皇上和太子的安危,就靠殿下保护。”明驸马坚持道,心意已决,无人能拦。

“姑爹!”昭怀急恼时也顾不得规矩,跺脚揉拳,却被父皇责备的目光阻止。

昭怀一笑,提议说:“姑爹既然是飞兵驰援,不如就带三千锐旅前去,锦州城易守难攻,不必留过多的兵马。”显得慷慨大方。三千甲兵尽数与你,也算得慷慨了。

朝臣们议论纷纷,公孙国舅鼻中长长的呼气,如汗牛频频喘息,将心中的无奈向外吐。他看一眼在殿柱旁偷偷向屏风后挤眉弄眼的昭悦,昭悦的目光迅然收回,低头垂手诚惶诚恐。屏风后一个娇小的面颊一闪而去,公孙国舅不由摇头。

再看昭怀,修长的身材玉树临风,举止飘逸,谈吐得当,明明心存顾虑不肯出兵要占锦州自保,却口若悬河谈得头头是道,临乱不慌。

众人退去,太宗看了立在一旁的太子昭悦喝骂一声:“孽障,庸才!”

慌得昭悦周身打颤,体若筛糠。嘀咕说:“儿臣也听不大懂,带兵打仗的事儿臣无能,只得在一旁听了朝臣们辩论。”

公孙国舅上前推开昭悦好言开脱道:“京城之围,是在殿下出京之后。太子殿下一片仁孝之心,事出无奈。”

劝走了昭悦,太宗仍在愠怒,望一样公孙国舅说:“依卿看,大乾国的太子昭悦可是称职?”

公孙国舅始料未及皇上如此不加掩饰的质问,忙含糊道:“殿下年少,需要历练。”

“朕看他反不如废太子和泰王,更不要说去比锦王的才华。”目光就冷冷的锁住公孙国舅的眼,公孙国舅的目光躲避,迟疑道:“皇上,太子废立是国之根本,不得妄言。九皇子虽不是最合适的人选,而所余诸皇子中,只剩九皇子可用。”

太宗呵呵的笑了几声道:“昭怀呢?昭怀最是类朕,书性容止都令朕记起当年。”

公孙国舅沉了面色,有些慌张,又定定神大礼跪拜阻止说:“皇上,不可,皇上,三思而行。锦王不能做太子!”

“为何?只因为锦王不是卿的亲外甥?”太宗冷言冷语一句话,公孙国舅周身战栗,明驸马恰奉旨进来,见此情景连忙解劝。

“皇上,如今此地是锦州,切莫谈及三殿下。臣担心,激起不测。”明驸马一言,公孙国舅眼光一亮附和道:“皇上,锦王驻守锦州,拥兵自重,收买人心,要分庭抗礼,驸马爷都看出他有意挟天子以令诸侯,可见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皇上,锦王非但不可立为太子,还要及早处置以绝后患才是。以免一场宫廷血争。”

“退下!”太宗怒喝。

青光荧荧,冷烛无声,纱幔无风纹丝不动,直垂在殿旁。

“姐夫亲自出征,朕心愧疚。”太宗说,痛楚的望着鬓发斑驳的明驸马。

“老臣就算将功折罪,私放了春晓这丫头,惹出许多祸事,明锐百死莫辞其咎。只是皇上要善待锦王,麟儿这孩子,臣在京城,仔细关注过他。经历了许多磨难,长进许多,也有了制人之狠,决断之准。只是,怕他还缺了些容人之忍,太过快意恩仇。锦州,必有机关,万岁尽管在此容身,以待天时。至于锦王,若是问臣的主张,臣觉得,当立!中兴大乾国基业,济世安民,怕锦王强胜九皇子。”

太宗张口瞠目结舌,没想到明驸马突然说出这些冒失的话,刚要开口,忽听“啪”的一声脆响,明锐大喝一声:“谁在殿外?”

“喵”的一声叫,明锐抽了宝剑冲出殿外,御林军护卫也四处查看,嘀咕道:“风吹了片瓦片坠地碎了,房梁上有猫。”但夜色朦朦,再没有猫的踪影。

春晓在窗前刺绣,绣得是个如意荷包。身旁的小菡萏捧了花绷,手捏牛毛银针,仔细的向她学着刺绣。

那根细如牛毛的银针在花绷子上一方香色的缎面上游走,钻来穿去。

菡萏聚精会神,一丝不苟,春晓见她那模样不由掩口笑道:“还不曾有什么事见你如此用心过,平日毛毛糙糙的也坐不住,如今真是要学做淑女了。”

菡萏笑眼偷看她,随即低头得意道:“绣得一对儿鸳鸯,好留来给姐姐和惊澜表公子做喜幛上垂的香囊。”

春晓脸上的笑意凝滞,心头咯噔一下。见菡萏巧笑着望她,难道她不知自己同昭怀这几年的情意缠绵,如何近来总说出这些匪夷所思的话?

二夫人端了两碗冰糖荷叶莲子羹出来,似听到姐妹二人的对话,笑盈盈的打断说:“快来吃莲子羹,井水里激过,冰凉的。”

商姨娘用衣襟擦拭着湿手嗔怪道:“这个野丫头,说话从来是用脚趾思忖。”

自逃出京城,娘亲也被昭怀接来了凤州,母女团聚,她再也不必去想驸马府的愁烦。

只是想起爹爹明驸马就心中隐痛。

“晓儿,你爹爹来到锦州,你可曾见到?”二夫人提醒,春晓嘴角掠过苦笑,含了几分矫情,奚落道:“明春晓早就坠崖亡命,如今的春晓不再姓‘明’”

“痴丫头,这姓可还能随意改的?”母亲无奈叹气。

春晓就立在窗前,固执的背过身去,不知不觉中眼前朦胧。

“娘见过你爹爹了,驸马爷他,他苍老了许多。”哽咽的声音,二夫人劝道:“千百个不是,他也是你爹爹,去见见他,他心里最是疼惜你的。”

春晓就立在窗棂边,一点点的揪扯梅瓶中的一枝栀子花,洁白的花瓣片片从她手心落下。

“晓儿,你要固执到何时,你爹爹也有他的诸多无奈。”二夫人哭了摇头,伤痛欲绝。

菡萏却恨恨道;“负心汉,贪恋富贵娶个公主,这样的男人最是无能。”

“菡萏,你胡言乱语些什么?”商姨娘羞愤道,伸手掐拧了菡萏的耳朵拖她离去骂着:“你如何就不长进?没个稳重的模样。”

昭怀来寻春晓时,春晓正在庭院中采集花蕊,玲珑剔透的秘色小罐,小银勺,一点点的收集杏黄色的花蕊。她眉目间含了淡淡的愁容,吹不散,轻叹连连。

“蜜蜂仙子,又来采蜜?”昭怀贴近她身后,压低一杈花团锦簇的枝桠,鼻子凑去嗅嗅深吸口气畅快道:“幽香沁人心脾,果然不差。”

春晓本是采了花蕊调胭脂,被他忽凑来逗趣几句,无可奈何道:“莫来惹人闲,且去房里稍候我吃盏茶,这便妥了。”

他偏是凑去她鬓边清嗅那朵巴掌大的绿牡丹。

“殿下,又胡闹了。”春晓嗔怪,昭怀哈哈的笑了一撩袍襟坐在石凳上。

春晓不尽意的瞟他一眼,不过一眼就惊得发现昭怀丝绦袢上结的一只翠竹丝编织的玉蝶。削成发丝般的翠竹皮,编绕而成一只蝴蝶可是费尽心力。她记得菡萏缠了她学这编织玉蝴蝶,几次手指被竹皮划破,鲜红的血珠渗出,令她心疼。

她缓缓走向昭怀,俯身去捧起那只编织精细却手法并不纯熟的玉蝴蝶,煞有介事问:“是菡萏编的?”

昭怀点头道:“她说这是凤州端午节辟邪之物。”

春晓点头,一股酸酸的滋味,却自嘲的一笑问:“是菡萏为你编得?”

昭怀展开袍袖低头看那垂在腰间的翠绿蝴蝶佩道:“表妹如何猜出的?”

“殿下,怕是菡萏她,心里喜欢上殿下。”春晓笑盈盈的提醒,昭怀却坐在石台上毫不犹豫道:“胡言乱语,杞人忧天,你何时也这般小妇人行径醋海翻波了?菡萏不过是个孩子,爱憎分明,心性使然,不必多想。”

见昭怀毫无戒备,春晓苦笑道:“女人的心细如针别,男人的心总在大业上便显得粗心大意许多。只是菡萏这丫头,怕也只我能看懂她的心思。”

苏全忠大步追来小院,高声嚷着:“殿下,这不是气人?如何的明驸马点了我的两千兵马去救益州之围,因何不让我老苏去请战。”

春晓扫一眼苏全忠,不过是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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