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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昭日月-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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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昭怀扑到父皇脚下:“父皇,这是惩罚孩儿吗?什么能让父皇发雷霆之怒,用如此阵势去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春晓就比突厥百万精兵可怕吗?比盗国窃贼更甚吗?父皇,饶了春晓,所有罪责孩儿还担承,只要父皇放过春晓。”
“殿下,殿下!都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还是这副牛脾气,不是自讨苦吃吗?”温公公跺脚叹气,眼看金龙鞭抽打在昭怀殿下身上,却无能为力。
昭怀匍匐在龙书案上,乌发散洒在在桌案,豆汗循了额旁金色流苏滴躺,点点滴滴洒落在红线丝毯和玄色澄亮如鉴的龙书案上。桌面清晰地嵌入那张痛苦扭曲的面颊,紧抿了唇,咬着一绺青丝,无助的目光依旧透着高傲的坚定。
粗重的喘息声响彻身后,绕梁不绝于耳:“逆子!因为一个女人,因为一个明春晓,你连生养你的娘都可以遗弃,就连爹也不要了,祖宗和江山都不屑一顾了吗?她不过是一个庶女,她如何的身价就能‘富可敌国’?”
一阵肃寂,温公公揩着额头的汗挡在昭怀的身后,隔开那无情的金龙鞭和昭怀那血迹斑斑的肌肤。
他跪下叩头哭求:“万岁,饶了殿下吧。说到底,殿下他还是个孩子,他一时的迷了心性,缓缓明白过来就好了。万岁你记得的,那年三殿下八岁时,和太子~不!废太子抢一片枫叶,也不见那片破叶子有什么好处,三殿下就是不肯松手。恼得皇上请出家法责打他,他都不肯放手,生是把那破叶子给吞了。后来过了多少年,御花园年年多少落叶,拾得好的送给他,都都不屑去顾了,不然怎么说,是孩子呢。”
“狗奴才!要你多言!”太宗飞腿踢翻温公公扑跌在龙书案旁,砰的一声撞的桌案轻摇。
“伯公!”昭怀扑在温公公身上去挡皇上追来的一脚,温公公嘶声大喊:“殿下,留心!”
老泪纵横,哀哀地扶了昭怀用衣袖拭着他颊上的泪摇头叹气:“殿下呀,都什么艮结儿上了?你自身难保,如何还来顾老奴呀!殿下,听老奴一句话,这胳膊扭不过大腿,天子谁人最亲不若生养你的父母亲,天下的女人多了,如何就为了一个女人伤了父子和气呢?殿下,不要执拗了!”
抽泣声传来,泪水湿润了昭怀的面颊,他凄然转身抱住父皇的腿哀求:“父皇,求父皇开恩成全孩儿同春晓,孩儿一无所求,只要春晓。”
冷笑拂过太宗的面颊,苍白而沮丧,仿佛失去了对儿子所有的掌控,手中空握绳缆,而那艘周舸已悄然离岸而去。皇位不是儿子所要,富贵也非他所求,父母皆可不顾,大乾的江山祖宗基业都不能令他有丝毫眷恋,阻止不到他离去的脚步。受尽多少委屈,承受多少伤痛昭怀都不曾落泪,如今为了替一个女子求情竟然泣不成声。
“殿下,就是千不念万不念,你如何也要念荣妃娘娘对殿下的一片慈母之心,荣妃娘娘只殿下这点骨血,没了殿下,可让娘娘如何做活呀?”温公公痛哭流涕,悲咽声和着昭怀的隐隐抽泣。
鹤顶丹毒
手中的金龙鞭掷于地上,太宗颓然的目光透出一线灵机:“温如行,传朕的口谕,宣荣妃来怡华殿,就到这里,让她亲眼看看她生的儿子,如何的忤逆父母,如何的要弃她而去!”
“父皇!”昭怀惨然惊呼,惊恐的目光摇着头,他怎么能让母亲来见到他受苦的惨状,伤在儿身疼在娘心,他最不忍见就是母亲那清寒无奈的泪光。
“父皇,凭父皇如何责罚,只求父皇千万不要让母妃来这里,父皇!”昭怀恳求,却无法改变父皇的圣意。
环佩声清脆飘然而至,殿外的太监只让荣妃一人进殿。
昭怀伏跪在地,不敢抬头,父皇就立在他眼前,手中的金龙鞭在他面前一晃一晃,似是在挑衅。
荣妃款款而至,似乎早有预感,冷艳中嘴角噙了丝笑,没有惊慌失措,也没有被儿子血迹斑斑的肌肤骇得惊哭,而是从容下拜。
“臣妾叩见圣上。”
“荣妃,你来得正巧,你自己来看看,你为朕生养的好儿子!”金龙鞭一举,落在昭怀的身上,身体一抽,痛楚的表情掠过面颊,却狠狠咽住悲声。
荣妃曳着纱衫,稳步来到昭怀面前,她坐在昭怀的面前,轻轻捧起儿子满脸泪汗交织的面颊,那俊雅的面颊少了几分咄咄逼人,满是小儿女般的娇弱。
“娘,麟儿不痛。”
母亲的面颊带了温柔的笑,天下慈母怜子时最美的笑容。她纤细的指轻轻抚弄儿子的面颊,柔声细语:“麟儿,如何惹你父皇动怒呢?父皇,他心里是疼爱你的。”
昭怀的唇蠕动,剑眉一扬,又缓缓沉下,咽回欲言的话语,似乎母亲的嗔怪早已是他所料。
“爱妃,你闪开,朕不曾听说古今哪位帝王管束不住自己的儿子!”
荣妃揽了昭怀在怀里,仰头恳求皇上:“陛下,求陛下容臣妾开导麟儿几句,陛下再教训殿下不迟。”
“娘娘呀,你可是要好好劝导三殿下,这是什么糊涂药蒙了心窍,如何就认准了一个明春晓不肯回头呢?”温公公劝道,所有的期冀都寄托在荣妃身上。
荣妃轻拍了拍昭怀的背,伸手去抚弄他身后的伤,羞愧令昭怀伸手去拦阻,却被母亲冰凉的柔荑打落。
“娘怀里掉出的肉,看都看不得了不成?”
他将头深深扎进母亲的怀里,哽咽呢喃:“娘,恕儿子不孝,娘~”
“麟儿,你可知晓,那日娘对春晓说了些什么,她义无反顾地答应去庵堂吗?”
一句话四人皆惊,昭怀猛抬头疑惑地望着母亲的眼眸,惊愕而急迫知道个所以。
荣妃抽出一手轻挽鬓发到耳后,雍容的仪态绰约,她打量一眼温公公,温公公知趣地深深一礼退下。
荣妃含了笑整理昭怀的衣襟,为他遮掩伤口道:“春晓是个伶俐可怜的女子,颇似娘未出阁时的模样。只是她性子刚烈了些,心思深沉了些,远非她一闺阁女子该有的那份思量,你父皇不喜。可是娘还是喜欢她这性子,总是敢去迈出一步的勇气。娘那日只对她说了一段故事,是一位前朝帝胄之女,爱上了今朝的皇子,同她一样的境遇。那女子深爱的表哥是位皇子,她因为爱他,愿意为他放弃一切,放弃自己的所有。她心仪的表哥虽非帝王的嫡长子,却是人中龙凤,有济世安民经天纬地之才。但是为了继承大统,就必须得到权臣的拥戴,就必须为了政局而联姻。表哥十分爱她,愿意为她放弃皇位,而她也深爱表哥,她知道她所爱的男人并非凡夫俗子,所以才值得她动情。养龙需要在江海天地,若是困了一条潜龙在小泥鳅安居的河沟池沼,这龙就会死掉。没有什么比基业功名再对一个男子重要,她看透一切,她无怨无悔,心甘情愿地做了妾,成了妃,静静地守在她心爱的人身边,放弃了一切浮名,承受了一切。”
“瑗妹!”太宗动情地打断,荣妃却搂紧儿子,缓缓抬头望着皇上,掩口情咳几声,清美的眸子如一泓秋水,静静地祈求:“圣上,能赐给妾妃一碗水吗?妾妃赶来行得疾,口干舌燥。”
温公公低头捧进银犀盏盛的蜜露,荣妃捧了水感激地颌首致谢,待温公公退去,荣妃才将碗凑在爱子的唇边轻声问:“麟儿,渴了吧,润润唇。”
为爱子抚弄垂地如乌绢的长发,荣妃捧了盏,昭怀只探头抿了一口,眸光中闪溢泪光:“母妃,母妃说得是……”
荣妃惨然一笑,掩口将银犀盏中的蜜露一饮而尽,继续道:“麟儿,是的,是娘。昔日娘挚爱着你的父皇,为了他,娘情愿舍弃皇后的尊贵,只要能遂了你父皇的雄心壮志,只有能带给普天下的百姓一位千古明君,娘无怨无悔。可是,娘如今才知道娘错了,错在娘。娘不该为了自己心中的爱,而毁掉了你的一切。让你出生就低人一等成为庶出的皇子,受尽白眼欺辱。每次娘违心地教训你要隐忍,不许同太子哥哥争夺,娘的心里一如嚼蜡。看着你一日日的长大,如不屈的小草强出着头,一次次被打压欺凌,一次次又昂起头。你付出了千百倍的辛苦去习文练武,你期冀着父皇对你的青睐宠爱,你承受着皇后和太子一党的不公和屈辱,你却如雷电中的雄鹰不屈的扑向心中的巅峰。”
一阵哽咽,不仅是昭怀,太宗侧面掩泪。
荣妃的声音渐弱,她依旧带了慈爱的笑捧了儿子的面颊道:“麟儿,娘真真羡慕春晓,她如娘当年一样的春花照人,她却比娘多了个为了她肯舍弃江山舍弃一切义无反顾的心上人。娘爱你父王,不该带给你二十年的苦痛,娘见到你有了心中的爱,娘就安心了。如今,娘唯一能为你去做的事,就是还你一份能够取舍的天地,留给你自由的抉择。”
“娘!”昭怀惊恐地抱紧渐渐沉下身去的母亲,母亲的嘴角挂着污血,银犀盏边一痕弯月形的黑影,昭怀的目光痴愣愣凝视在那一抹带了胭脂残红的乌黑上,有毒!
“爱妃!瑗妹!”太宗扑来,如饿兽一般暴怒紧张地推开儿子,将荣妃抱在怀中。
“来人!御医!快来人!”太宗大喊。
荣妃嘴角衔了安详的笑意,笑靥如花,她依偎在太宗怀里,竭尽气力气喘吁吁道:“恕臣妾……斗胆……自作主张,臣妾一生为了陛下,唯一能给麟儿做的,就是这一次了。”
荣妃嘴角的污血沿着雪腮滑落,从容清美的面颊闭上眼长睫似乎在颤动,她睡下了,如睡一般的恬静。
昭怀疯狂般冲来抢夺母亲是身体,猛劲的力度几乎撞翻了皇上。
内侍闻讯赶来,荣妃袖口滚落的精致的玫瑰红色茶花小瓶,倒出几枚赤红色小药丸。太宗愕然坐在地上:“鹤顶丹毒!”
那是无可挽回的毒药,那是那年城破之前,他眼见荣妃握这只小瓶对他说:“城破之日,臣妾就服此鹤顶丹毒殉国。”
泪水模糊双眼,昭怀匍匐跪在地上失声痛哭,后背一挫一挫哀声凄婉。
“你走吧,放下她。”太宗吩咐。
“娘,你醒来,麟儿什么都可放弃,麟儿只要娘!”昭怀悲痛欲绝。
“逆子!你如今想通了?晚了!你可以不要那个女子,要你娘了?”太宗挥手狠狠一记耳光抽在昭怀的面颊上,湿了手掌,只觉触及的皮肉玉石般冰凉。
太宗愕然自言自语:“二十多年前,是朕委屈了她。朕许诺她要金屋藏娇,不离不弃。是她,为了朕的霸业江山,她主动放弃了正后之位,她静静地在朕身边,朕何尝不知道她心中的苦痛?朕同她的爱子,朕何尝不爱,可是,不能,有多少无奈,做帝王难以取舍。”
太宗疯狂地抢过荣妃抱起,不解地问:“瑗妹,因何?你竟是在朕和麟儿间,选择了他,你因何从来对朕一无所求,因何直到生离死别之际才肯吐露心声和委屈。瑗妹!”
荣妃安详地垂头躺在太宗怀里,嘴角依然是安谧的笑容,似乎在无声应道:“臣妾一生都只为了陛下,唯一能给麟儿做的就是这样了。”
“瑗妹,你醒来!朕负你一生,你醒醒。朕应了这畜生,朕许他娶那女子。瑗妹,瑗妹你醒醒!”太宗抱住荣妃坐地嚎啕大哭,太监们手足无措。
昭怀衣衫不整的爬过来,被太宗瞪红了眼一巴掌打走。
鸳鸯成双
“民女春晓,谢主隆恩。”太宗听身后一个娇柔的声音响起,蓦然回首,见昭怀惊诧了泪眼同望去那方向。
明春晓盈盈浅笑跪拜一旁,纤柔的身姿裹了那条华丽的月华裙,更是美若天仙。
母妃去了,她如何还能笑?昭怀忍了撕心裂肺的痛大嚷一声:“退下!”无限委屈洪水破堤般涌来,周身瑟缩。
太宗勃然大怒正欲发龙威,却听殿外尖细的声音大嚷着:“闪开。闪开,我来救命!”
是疯皇叔!
疯皇叔边跑边跳,锅盖二扛了药箱在后面紧随。
“闪开,让我来。给她灌下还魂汤!”
“疯爷爷!”昭怀惊愕的望着疯爷爷,心中那点残烬陡然燃起,唯一的希望就寄托在疯爷爷妙手回春上。
“疯爷爷,救我娘,疯爷爷,麟儿求你!”昭怀扑过去,抱住疯爷爷的腿,被他一巴掌打开骂:“呆孙子,还不快来撬开你娘的口?”
汤药灌入,无数目光惊愕的望着荣妃惨白的面颊,缓缓的,才有了些许血色。
太宗探探鼻息,惊喜的搂紧荣妃轻唤她:“瑗妹,瑗妹。”
听她痛苦的一声呻吟,太宗擦拭眼泪,羞愤气恼,回首直瞪众人。
疯皇叔鼻音浓重道:“是我欺君,不是她们,这药是我给荣妃的。她托人去太医院拿鹤顶丹毒,我那徒儿薛太医官左右为难,又不敢启奏,才悄悄寻来我讨良策。亏得三丫头灵慧赛猴精,设下这调包计,才救了荣妃娘娘。老臣也求皇上一个天大的人情,就饶过这对儿小鸟儿吧。”
太宗深咽一口气不语。
“父皇,君无戏言,父皇适才答应了母妃了。”昭怀哽咽道,揉着泪眼。
“都是孩儿不孝,忤逆了父皇,可是孩儿真真的喜欢春晓表妹。儿臣知道父皇自晓妹杀马那日起,就忌惮她,可是父皇就如此小觑孩儿吗?孩儿最类父皇,传承了父皇的睿智,定然聪颖胜过表妹千百倍,才不会日后被她辖制。”
太宗一听,忍俊不禁,还是板起脸愤愤道:“不尊父命就是不孝,还是……”
打量他一眼,不禁一笑,压低声音吩咐:“提上中衣再回话。”
昭怀这才羞急的发现,只顾了纠缠哭闹,竟然忘记了衣衫不整,好在袍襟长折去了羞,不然已是无颜见人了。
温公公打发众人散去,抬过屏风此后昭怀更衣,太宗咳嗽一声问:“朕可赦你起身?”
昭怀哭笑不得,乞求着疯皇叔道:“疯爷爷,救救麟儿。父皇要将麟儿活活打死了。”
疯皇叔从怀里掏出锦囊,小心翼翼摸出一枚血红冻顶□柔黄色的“天运”印章。
天运古印重见天日,众人大惊。
“这是当年我替麟儿收下的。太上皇要麟儿日后拿了这枚印章去争太子之位,说是拥有此印能遇难呈祥,麟儿日后定然不再受太子长兄欺辱。先皇不许麟儿说出此事,是老臣这些年逼了麟儿守口如瓶,不许提此事。若非麟儿是个可人听劝的,真不知是否再闹出朱雀门血案。”
昭怀痛哭失声,抱住苏醒过来的母亲又哭又笑。
福安老夫人拄了龙头拐徐徐而来,颤声道:“欺君的,还有老奴。是老奴同皇叔商议隐瞒此事,这些年,没让天运印章和先皇遗诏再出江湖。麟儿何罪,这些年受了你多少打?”
寝宫内,荣妃一头漆黑的长发披散,整理锦衾,她垂着眸,睫毛如扇。
太宗坐在他身边感慨:“儿女忽成人了。”
“晚秋同惊澜今日来辞行,一对儿璧人,要去锦州寄情山水了。皇上如何舍得放他们远走高飞?”荣妃问。
太宗慨叹道:“心不在此,去吧。怕是总有一日倦鸟归巢,如今有麟儿在身边……”
顿了顿,迟疑片刻道:“爱妃,朕这些年心中总有一事,自觉负卿,又难以启齿。”
他伸手揽了荣妃在怀里,一如昔日年少时的轻狂。
荣妃笑望他,那是仰视。
“惊澜他,惊澜他,他是,他是朕的……”那话语如惊涛拍岸,一**重来,有被击碎退去,终于太宗艰难的闭上口。
荣妃的柔荑掩住他的口,点头道:“臣妾明白他的身份。”
惊愕之余,太宗一把执了她的肩头坐起道:“你如何知道?”
“看惊澜的举止容貌,看皇上看他的眼神,那眼神,只有……父子……”荣妃低头不语。
肩头的手落下,太宗怅然道:“朕自当你不知。那是兵进京师你失踪的那些年,朕寻你不到,日日愁烦,去姐夫府里,葳蕤她……葳蕤她总热酒来听我叙说,为了解忧开怀,日久天长,我只做她是小妹。只是后来……”太宗痛苦的闭眼,荣妃为他轻柔额头。
“你,你不恨朕?”
她摇头,苦笑:“选定帝王,就注定要接纳他身边的三宫六院。”
“可是朕都恨自己,出来事,却要做缩头乌龟!我本可纳了葳蕤为妾,可那时朝野上下多少人在寻朕的不是,恨不得朕千刀万剐,父皇他更是厚此薄彼。姐夫姐姐不许此事张扬,但被大哥他察觉,只是大哥致死都未将此丑事告与父皇得知,也没将朕这污笔公猪于世,反亲自做媒,同姐夫商议,瞒天过海就将葳蕤草草嫁与了聂大元。聂大元是个识时务的,仕途比女人重要,直至澜儿出生,朕都不知葳蕤怀里身孕是朕的龙种。后来,朱雀门,朕登了大宝后,朕才得知此事,忍不住随她去见澜儿,葳蕤她,她,想要朕还她母子名分,以为朕登上九五之尊,就能……她自尽了,是朕负了她。”
荣妃只是静静的听,不置一词。
“瑗妹,你便不怨?”他问。
她只摇头笑道:“知足为乐,妾有麟儿,一生足矣。”
“可如今这孽障心里怕没了爹娘,只有那女人。日后不知如何被这女子辖制。”太宗捶腿愤然道:“那明春晓可有何过人之处令这蠢材放弃天下名花,只为这株兰草。这孽障丝毫没传承朕的……”
看一眼荣妃,咽了后面的“风流”二字。
又抱怨道:“若论容貌,不过中上,算不得绝色,宫中美女赛她者居多;若论才华,倒也奇了,偏偏她无所不通,处处抖聪明。朕斥责麟儿,她便无时无处能横生枝节,替麟儿开脱,她……”
想想道:“如此聪明外露的女人,是傻,哪里是精明。可惜了麟儿这痴儿,偏偏为她痴迷。”
荣妃扑哧笑出声道:“万岁倒是奇了,天下都是婆媳不和,如何宫里是翁媳不和?”
太宗忽然间灵机一动道:“她倒是满心惦念麟儿,看日后再敢冒犯,朕只拿麟儿问罪。”
寝殿中穿来昭怀嚎啕的哭声,不停的喊:“父皇,父皇饶了麟儿吧。”
殿外春晓坐立不宁,却被福安夫人紧紧拉住手摇头说:“麟儿从来如此,平日不见他哭,若真哭来,地动山摇,整座寝殿都在发颤。”
一场荼毒过后,昭怀伏在松软厚暖的被衾中。
身边的春晓哭得眼如桃核,他侧头望她,不禁笑了。
“呆子,你可还笑得出,不痛吗?”她问,带了责怪。
“日后,你一定给本御生上十二个儿子,带了他们一道去戏水,一道去抚琴,若是不听话,本御就备上十二条金龙鞭。”
“啐!”春晓嗤的笑出声,挥手去打他,触动了伤处,昭怀惊叫失声。
“可疼得紧?”她慌得去看,被他一把扑倒在被衾间。
“哎呀,小心,有人看去。”她慌得面赤,拼命挣扎躲闪。
他却一翻身压她在身下道:“怕得什么?这三年,我最后悔只有一次。那就是,那日在驸马府的府库,揽入怀里的冰雪美人,只需手下略施把气力,便暖玉温香满怀。”
“啐,我那日只见一只钻狗洞来去的老鼠。”
“可惜那只公老鼠误将自己的母老鼠遗留在冰冷的府库里,花却三年去找寻她。”
那不安分的手再次拉住她束胸的丝带,慌得她低声羞嗔道:“不可!”
那手却再也无法阻拦的拉下。
落日时,如意欠了脚探头探脑同小太监灵儿向殿内望去,昭怀一声声告饶的嘶叫:“姑爹,姑爹饶命,姑爹,麟儿不敢了。”
“驸马爷,驸马爷这是给太子殿下上药?动刑还是杀猪呢?”灵儿缩了脖紧张的望去。
头上被如意重重拍了一记,喝骂道:“没开眼的蠢物,老丈人疼女婿。”
话音才落,低了头面红耳赤的春晓慌然从眼前逃离。
黄纱宫灯引路,丝竹管弦飘满宫廷,盛宴觥筹交错,笑语满堂。
春晓一声盛装,额头上金钿步摇,点金翠翘,华服灿烂,每步行来,环佩叮咚。
她侧头,身旁的昭怀朱紫色暗花冕服,腰间金玉蹀躞带玉带钩夺目,垂着金丝扇套,明黄色绶带,悬了白玉珏。乌墨般的长发垂在脑后,金貂蝉远游冠,当中一枚夺目的神玥珠,杏黄色丝带系帻,垂于两边,仪容伟丽。
“太子殿下,太子妃殿下千岁千千岁。”跪拜恭贺声响彻云路,春晓的目光同他相忘,难以置信能走到一路。他轻轻拉住她冰冷纤长的玉指,唇角勾起那抹笑意带了调皮,低声道:“从见你那刻起,就知你必是本御的。”
(完)
【番外】孤舟奇遇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最近太忙,影响更新速度。
从今天起插更一段驸马明锐同太宗昭世安姐弟及春晓的母亲之间的纠葛故事。
小世安同昭怀可有异曲同工之妙。
一江星火,点点摇曳,同天上星星相映成辉。
明锐愁眉不展坐在船舱内抚琴,铮琮的琴声随了水流潺潺而去。
他低眉信手抚来,心里只一个念想:菀妹,若听到这清操古琴声音,就快快寻了这琴声而来。锐哥为你踏遍千山万水,就是要寻到你的萍踪。
哗哗的水声涌来,咕咚一声似有重物翻上船舷。
明锐愕然手中琴音未断,心去扑棱棱的如惊鸟一般。那种发自心中的期盼令他整颗心在驿动。
“菀儿,可是你回来了?”但那话衔在唇边难以吐露,莫名的欣喜中带了恐惧,生怕又是另一场失望。
“哎,是谁家的孩子?怎么从水里游来这里了?没看到这是江南明府的船。”舱外的家人吆喝着,哭声传来,孩儿童的声音,抽抽噎噎。
“有牙花子骗了我要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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