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聘则为妻奔则妾-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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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的院子并不远,经过几条主道很快就到了,想起上一次被拒之门外的情景,若水的脸刷地一下通红,咬着下唇不敢言语,扶着虹儿的手走了进去。
这院比于夫人的院子还要宽敞,青石铺地,绿树掩映,花圊里栽植着各色名贵的花木,吐露着芬芳,引得彩蝶和蜜蜂时时嬉戏其间,院当中有一个大水池,堆着精巧的假山,碧汪汪的一池水,无数个锦鲤嬉戏着。
若水无心欣赏,想到老夫人对自己的严厉,忍住心中的畏惧,横下心跟着段嬷嬷走,谁知却被带到耳房。
主仆二人心中狐疑,又不敢多言,若水一阵恐慌,上次验身也是这样被不知不觉地带去的,简直受尽羞辱,这会子还有什么?
走进去里面却看到于管家在里面等着,竟然碰到一个熟悉的人,而且是一个可以信赖的人,若水心中宽慰许多,当着许多人的面又不敢造次,只得趁人不注意向他露出一丝笑意,算是打招呼。
可是于管家打量她一番,却皱了下眉头,没有多说,匆匆见了礼,就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过去:“这个老奴受夫人之托已经办好,官府那边也备了案,还请云小姐签了吧!”
若水不解,接过来一看,顿时天旋地转,险些晕倒。
纸上赫然写着:“蜀郡云氏若水,因故流落京城,无亲无故,孤苦无依,为求生存,自愿卖身于安靖侯府为奴,特签此契,永不反悔。”
虽然早已知此事,可以亲眼看到,若水双手忍不住颤抖着,勉强扶住墙,忍住眼泪转过头去,虹儿见她如此,心中疑惑,幸好从和小姐一起识字,忙接过一看,顿时泪如泉涌,扑通一声跪在若水脚下,哀切的看着她。
见主仆二人的状况,于管家哀叹一声,不敢多言,好好的千金小姐,真是一步错,步步错!只能好心的提醒:“云小姐,这是卖身契,契了你和公子就如愿以偿了,划个押就行。”
段嬷嬷也冷冷地开口了:“都这会了,还装什么清高,还不快签了,老夫人还等着,我也好给夫人回话。”
说完见于管家瞪她,头一低不敢再造次。
若水转过头,无限凄楚地看着于管家,于管家越发不忍,只好无可奈何地说:“云小姐,还是签了吧,这也是后悔不得的事情,签了才能收房呀,也算你有了名份。”
若水泪往心里直流,事已至此,又哪有回头路和后悔药?只有做了候府的家奴,才能成为奉直的通房,原来自己一路山山水水地跟了来,只为了做他的奴才而已!也罢,既然选了这条路,今生今世就做他的奴吧!
若水扶起跪地的虹儿,虹儿却一昧哭着,说啥也不肯起来,若水也不理她,咬咬牙,擦去泪,提起笔很快签下自己的名字。
于管家接过来看了看,吹干了折好揣在怀里,看看若水的衣着,狠狠地瞪了段嬷嬷一眼,叹了一口气准备出去了。
段嬷嬷心虚地低下头,正待发话,虹儿膝行上前,紧紧抓住于管家的手,哭求着:“为什么只有小姐签了?是不是要赶虹儿出去?虹儿不想离开小姐,宁愿做奴才的奴才,只求让虹儿留下侍候小姐!”
于管家使劲拉起她:“傻丫头,你是云家的丫头,没有主人的同意,侯府怎么私买你?何况你的卖身契还在云家,府里就是想买也没法买。你本就是小姐的丫头,侯府会看在二公子面上收留你的,以后好好侍候你家小姐吧!”
说完又狠狠瞪了段嬷嬷一眼,快步离去了。
虹儿这才放下心来,送于管家离去,见若水形容惨淡,担心等会老夫人见怪,责难她们,连忙擦净眼泪,抿抿头发,借小丫头的脂粉给若水整理妆容、掩去泪痕。
于管家走了,段嬷嬷又恢复了幅冷淡傲慢的样子,对小丫头说:“去见李姑姑吧,我要回去给夫人复命了。”
转头瞥了一眼虹儿:“你先不要去,进侯府是要验明清白的!能不能留下还说不来,以为这里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
话音刚落,两个婆子进来了,若水一眼就认出是给自己验身的两个人,顿时羞愤交加,哆索着说不出话来。
虹儿看她气苦,连忙劝慰:“小姐别急,验就验吧,虹儿不怕!”
若水强行稳住心神,拉住虹儿的手:“我不会走的,我在外面等你,我们一起进去!”
说完跟着段嬷嬷一起退到外室,一会儿,两个婆子面带喜色走出来:“是完壁之身,还请嬷嬷向夫人和老夫人秉明!”
段嬷嬷点点头,向一个年长的女仆耳语几句,她立即进去向老夫人秉报去了。
两个婆子指指点点地看看若水告退了,段嬷嬷连句告辞的话也不愿说就走了,既然已经卖身为奴,那就和自己一样了,还当自个是千金小姐吗?
第二卷 庭院深 三十九、通房(一)
若水心神恍惚,无依无助地来到前堂,只有一个女仆打扮的年长女子在等着,见到若水一愣,再打量她一番,摇摇头,也不见礼,命她们在这等着,就进去通传。
若水见她神情不对,连忙上下打量自己一番,难道今天有什么不妥吗,可是又看不出来哪里不妥,难道是嫌弃自己竟然穿了旧衣服,可是哪来的新衣给她?
忐忑不安的等了好一会儿,仍不见任何人,正堂只有她和虹儿,两人相对无语。
想象中,即使只是收房,但总是她和奉直的好日子,不为她,就为奉直,其码也应该有长辈或者家人在这里等她敬茶磕头,算是正式承认她是奉直的人,可是没有一个人,整个大堂空寂寂,李姑姑也不见出来。
半晌,里面传来了说话声,李姑姑一个全身水红衫裙的年轻女子扶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出来了,衣着华贵,气度不凡,看起来不怒自威,若水身心俱惊,连忙拉虹儿跪下。
可是没有一个人理她,自顾自说着话,过了好一会儿,若水的膝盖硌的疼痛难忍,老夫人才慢慢在坐下了。
李姑姑连忙秉报:“老夫人,这就是云氏,她已签了卖身契。”
好大一会儿没人说话,寂静地只有几个人的呼吸声,无形的压力涌来,若水浑身轻轻的抖着。
李姑姑不忍,连忙说:“起来回老夫人的话。”
若水慢慢地站起来,低头垂目不语,膝盖疼痛难当,也不敢揉,就这么站着,正惴惴不安中,老夫人手中的茶杯重重地顿在桌子上。
“你们云家就这种家教,枉你这么大的人,连常识都不懂,就是妾室也不能穿大红!何况你只是个通房丫头!”
若水呆住,从早上到现在,见了好几个人,没有一个人告诉她妾是不能穿大红的,要蜀郡的时候,周姨娘经常在家穿着大红衣裙,母亲和奶娘又不愿在她面前提这些烦心事,因此竟然私毫不懂。
这才明白于管家和李姑姑为什么见了她的衣服都皱眉,原来她闯祸了,可是早上见了好几个人,没有一个告诉她,就是青姨娘身边的枝儿过来送绒花,也没有告诉她。
不幸的是青姨娘也病倒了,没有告诉她这些,更可恨段嬷嬷明知却不提醒她,自己还要受一个仆人的算计。
看她不知谢罪,还呆呆地站着,李姑姑怕老夫人发怒,正等提醒,老夫人抬起手指着若水,气极说:“你看看,这就是商贾家女子的教养!要不是为了奉直,我怎么会容这种人进府?连贵贱尊卑都不知道,还能服侍的了人吗?”
李姑姑连忙给她顺气,同时摆眼色示意若水跪下,若水毫无意识地跪下,一事接一事,她实在已经麻木了,虹儿紧跟着跪下,到底年纪小,吓得轻轻啜泣着。
“老夫人别生气了,她不知就算了,总是要看在二公子的面上。说句不该的话,云氏今天的衣裳原该由您或是夫人赏的,是我忘了这茬,怪我!怪我!”
于老夫人仍然不依不饶:“就是没有预备下,她自己也该知道尊卑,总不成衣服就只有大红色!”
若水仍然不语,虹儿一看小姐不辩解也不求饶,有点急了,连忙说:“请老夫人恕罪,我们小姐确实不知道,一早上也没人提醒我们,再说原先在蜀郡,家中的周姨娘也穿大红的,所以……”
话未说完,老夫人把茶杯重重顿在桌子上:“这就是你们云家调教出来的丫头!你主子已经签了卖身契,你不过一个奴才的奴才!谁教你主子没问话你随便插嘴?你本是云家的奴才,与我侯府没有任何关系,能收留你也不过是看在奉直的面上,要不是看你年幼无知,立刻就撵出去!”
虹儿吓得跪地边磕头边求饶:“奴婢不懂事,还请老夫人原谅,千万不要撵奴婢出去,奴婢还要服侍小姐!”
若水这才醒悟过来,如果被撵出去,虹儿可怎么活,连忙跪地求老夫人饶恕虹儿年幼无知,千万不要撵了出去。
见两人主仆情深,虹儿虽年幼不懂规矩,倒也忠心耿耿,象个奴才样,老夫人面色稍缓。
李姑姑忙劝:“老夫人,她们来自偏远之地,并非长在京城,又是商贾人家,教养当然没法跟咱们世族比,老夫人是宽宏大量之人,不如念在初次见面的份上饶了她们吧。”
于老夫人并不想真心赶虹儿出去,只是找借口给若水难堪而已,毕竟孙子在那碍着,也不能太过份。
“你听听这丫头自个说的,在她们家姨娘也能穿大红,这成什么样子,传出去不就成了笑话,这正室定是个软弱无主见的,要不也至于被妾欺成这样!”
见言语伤及母亲,若水不得不辩解:“老夫人容秉,母亲是心软面善之人,又因为只生了我一个,姨娘生了独子,所以骄横些,母亲宽宏大量不与她计较罢了。”
于老夫人嗤之以鼻:“再宽宏大量也不没有了妻妾尊卑!那也是在你们家,在侯府,妾室就是生了再多的儿子,也是庶子,正室就是不生,也是孩子的嫡母。你既进府,就一定要懂得尊卑贵贱,恪守本份,一心一意服侍奉直和主母,不可专房专宠,更不可恃宠而骄!你记住了吗?”
若水强忍着眼泪,低头答到:“记住了,谨记老夫人的吩咐!”
见她恭敬,老夫人收敛了怒气,淡淡地说:“算了吧,我也不为难你了,免得奉直怨我,又弄得我们祖孙失和!容儿,仙儿衣服做了有十套吧,你带进去挑一套给云氏换上,免得穿着大红在府中招摇惹人笑话。我累了,你带她去更衣,然后和仙儿一起送过去。”
说完笑着对旁边的年轻女子说:“仙儿不会怪我私自把你的衣裳送人吧,先应付了今天的事,以后再另赏你。”
仙儿满脸讨好的笑:“老夫人说的,别说一身衣服,仙儿全身上下什么不是老夫人的?就是这条命也是老夫人,一切全凭老夫人做主!”
老夫人乐得哈哈大笑:“这仙儿就是讨人喜欢!我要你的命干什么,只要你好好服侍我孙子,有空过来多看看我这个老婆子就行!”
仙儿苍白的脸顿时绯红,连忙殷勤地去倒热茶。
李姑姑拉若水和虹儿起来去更衣,老夫人扫了一眼若水的肚子,脸色又变得难看起来。
李姑姑察觉气氛不对,忙说:“不等夫人过来了?”
“她不会过来的,一个通房而已,用得着吗,不过从我这送过去好听些,要不然我也不想见她们,明个就让奉直带去见他娘吧。你带云氏下去换衣服,我和仙儿说几句话。”
得了命令,李姑姑拉起若水主仆进了厢房,老夫人接过茶转头和那个年轻的女子说话,面色和蔼可亲,和刚才判若两人。
若水心里有些不解,这个仙儿长得纤细清秀,也是妇人装束,全身上下崭新,脸上淡施脂粉,髻上插满金钗绢花,一身水红的衣裙衬得她颇为娇艳可人,看起来娇柔乖巧,她今天这身装扮是要干什么?
若水心中不解,又不敢问李姑姑,总是老夫人的心腹。十套衣服,不外就是妾室穿的桃红、水红、粉红、紫色、绿色等,没有一件是大红色,看来自己今天实在是鲁莽了些。
李姑姑帮她挑了一身粉红的衣裙,衣料做工尚可,只是若水丰润些,穿上略紧。
若水见李姑姑虽然不太说话,也还算和蔼细心,连忙致谢,李姑姑淡淡地说:“谢什么,自己以后千万要留心些,才能不出差子。”若水连忙点头称是收拾好走出来,老夫人看了看呆了一下,屋里暗些,刚才一怒之下没仔细看,这会见若水莲步轻移,果真如媳妇所说。
举止大方,眉目纯净,容光照人,一身上不得台面的粉红色,竟然被她穿得既娇媚雅致,又清新可人,即使在室内也面如三月桃花,衫和裙略有些紧,更显得身躯凸凹有致,体态婀娜多姿。
若水忙上前见礼,却暗暗感到有双妒恨的眼光盯着自己。
仙儿的父母都是府里的家生子,自幼娘亲去世,爹爹经常喝得醉熏熏的打人,老夫人看她可怜,又清秀乖巧,从七、八岁起就养在身边服侍,调教得极为伶俐。
昨个老太太一共赏了十身衣裳,为今天穿哪套,仙儿可是费了心思,挑来挑去选了这身最娇艳的水红色,就为一眼打动心仪已久的人。
可是云氏穿着自己没挑上眼的粉红衣裙,竟然如此妩媚动人,首饰只有几件,可样样皆是上品,特别是那对绒花,精致昂贵,竟然以黄玉做蕊,一看就是宫里的贡品。这会虽然在老夫人面前恐慌恭敬,可是举止行动间仍不失大家小姐的气度。
虽然她也已卖身为奴,两人身份一样,可那千金小姐的气势硬是生生把家奴出身的自己比了下去,她就象枝头带露的海棠,自己再怎么心机深沉,乖巧伶俐,也只是路边卑微的小草而已。
第二卷 庭院深 四十、通房(二)
于老夫人看着眼前跪着的两个人,同样的婢妾装束,同样的身份,若水硬是把原本还算清秀娇弱的仙儿比得象一个低贱的小丫环,这身衣服不但没有夺去若水半分颜色,反而使她更加显得妩媚动人。
虽然瞧不起若水的所作所为,她还是内心暗赞,果然美妙可人,看来奉直以后很难把仙儿看到眼里了,自小在身边长大的家生子,自己说什么也要护着她点。
“仙儿,你是家生子,也是我看着从小长大的,素来乖巧伶俐,府中规矩你尽知,以后尽心服侍公子,万不可生骄妒之心,云氏在府中再无依傍,又不大懂得规矩,你要多提点她,二人和睦相处,要懂上下尊卑,不可托大。”
“仙儿皆凭老夫人作主,老夫人所言无有不从,一定恪守本份,谨遵谦卑,尽心尽力服侍公子和主母。”
仙儿如同春风中的柳枝连忙拜了下去,态度殷勤恭敬,话语亲热娇柔,略带几份撒娇的味道,可见和老夫人感情确实不一般。
若水如同云里雾里一般,听不懂她们在说什么。这个仙儿是要给奉直作丫头吗?为什么那么妒恨自己,特别是和自己一样也做妇人打扮?难道她也是要给谁做通房吗?噢,对了,听说奉直弟弟还小,有个哥哥,是不是老夫人为了不厚此薄彼,把仙儿赏给大孙子的?
正胡思乱想着,老夫人打断了她。
“云姑娘,以后你就是奉直屋里人了,我再叫云氏也不合适。以前的我就不说了,从今个儿起,你要记着你已经签了卖身契,只是奉直的通房而已,谨记自己的身份,忘记以前是个千金大小姐,和仙儿和睦相处,尽心服侍奉直,仙儿比你大些,懂得府中规矩也多,你就叫她姐姐吧,有什么不懂之处就问她,也免得做错事说错话让奉直脸上不好看,这府里盯他短处的人多着!以后主母进门后,定要严守上下尊卑,仔细服侍。”
若水不敢多言,无论老夫人说什么都连忙点头答应,可是却有一种不好的感觉涌上来,她不敢多想,也不愿多想,已经承受了太多,她怕想多了自已会崩溃。
说了半天,老太太也累了,吩咐李姑姑拿出一对玉镯,一人赏了一只,吩咐送到奉直房里去,晚上就在那摆一桌酒席算正式收了房。
仙儿满面推笑,连忙亲热地拉起若水的手,帮她把镯子带上:“若水妹妹,我也没有兄弟姐妹,你家又离得远,以后咱们俩就是亲姐妹,妹妹有什么就尽管跟姐姐说吧!”
若水有点不习惯她突然而来的亲热,略一迟顿,还是抿嘴一笑,点头答应了,不管怎么说,在这府里向她示好的人太少了。
仙儿看着她的浅笑,妩媚中含着淡淡的忧伤,越发让人心动,难怪二公子会迷成那样,有她在,他怎又会认真地看她一眼?
见仙儿贤良乖巧,老夫人面带喜色点点头,挥挥手吩咐下去,若水木木地跟着她们向奉直的院里走去,虹儿抱着她换下的旧衣在后面跟着。
奉直早就望眼欲穿地等着,若不是奶娘一再阻拦,他早跑到老夫人身边要人了。
院里洒扫得十分干净,几株桃花开得正艳,一池碧水波光闪闪,顺着院墙两行垂柳轻轻地随风摆动,桃树下放着矮几和绣墩,上面摆着若水喜欢吃的点心和果子。
奉直就站在桃树下等若水,白衣飘飘,衣袂被春风轻轻的扬起,终于一行人进来了,若水一身粉装,比这阳春三月的桃花还要娇媚动人。
看着心爱的人,若水万般滋味在心头,从此真的能如他所说,一生一世不分离吗?
仙儿看着这个自己从小就喜欢,情窦初开以后更是深深爱上,朝思暮念的人,日夜盼着能做他的人,看着他英俊的容颜,挺拔的身姿,哪怕只做个铺床叠被的奴才,哪怕低到尘埃里,只为每日在他的身边。
一行人进来,奉直眼里只有若水,快步上前抓住她的手,满眼热切、深情和愧疚,为了他,她承受的太多了,终于,从今以后可以把她护在自己的羽翼下。
那一刻,仙儿觉得自己如同墙角一棵卑微的小草,她瑟缩在李姑姑身后,暗恨着、自卑着、羞愧着、绝望着、也悲哀着。
此刻他却无视她一眼,祖母身边的一个丫头而已,打扮得再妖艳,也不值得他一个公子爷理会,仙儿垂下头,一幅娇羞柔弱的样子,暗中指甲已经快把衣袖掐烂了。
“若水,你总算来了,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了!我再不让你受苦,奶娘,快吩咐上茶,让他们都上来给少奶奶见礼!”
严妈和李姑姑相对愕然,一个通房也能叫少奶奶吗?两人迅速交换了一下眼神,这个错不能再犯下去了,会害了若水的,被老夫人和夫人知道,不知又要起什么轩然大波,而且仙儿就在眼前,她的事情也要有个交待。
李姑姑狠下心打断他们:“二公子,老夫人让我给你带话!”
奉直这才醒悟过来,满院子的人,他刚才有些失态了。连忙往吩咐看座,祖母身边的人,就算是奴才,也要给几分薄面。
李姑姑连忙谢绝:“二公子,老夫人让我送人过来,再带几句话。”
“老夫人说了,二公子届已成年,尚未娶妻,为了绵延子嗣,今将身边的两个伶俐乖巧的丫头若水和仙儿送过来服侍,今晚就在这里摆下酒席算是正式收房,以后就叫仙姑娘和云姑娘,明个就不必去见她了,公子未有妻室,带她俩去给夫人磕个头就行了。”
说完一看奉直没有反应,告辞一声就飘然而去。奉直和若水惊呆了,半晌才醒悟过来,什么仙儿也送过来?不是说让若水做通房吗?这个仙儿算怎么回事?这也太荒唐了!
若水的心再次沉到谷底,原来刚刚心里的隐忧和害怕都是真的,只不过她自欺欺人不愿相信罢了。
她踉跄着扶住桃花树,满面悲伤和绝望,似乎这几天流了太多的泪,她没有了眼泪。
“不,怎么会这样,这太荒唐了,我不要那么多女人,我只要若水,我要去找老太太,把人退回去,除了若水我谁也不要!”
奉直醒悟过来,大声拒绝,连忙去追李姑姑,严妈死死地拉住他,吩咐小厮快去关了院门,老夫人赏的人,怎么能退回去?这不是让她们更讨厌若水吗?说不定以此为借口赶出去。
仙儿羞愧极了,世上大概没有比一个男人当面说不要自己,当面说要把自己退回去更让人无地自容的事了。她深深地垂下头,浑身轻颤着,面对着满院的奴才或诧异或耻笑的目光,恨不得立即钻进地缝。
奉直被强拦住,想想确实没法再退回去。他恨恨地瞪了仙儿一眼,转身心痛地看着若水,百般无奈,甚至不知该怎么安慰她。突然想到将要娶进门的正妻,成了自己的通房丫头,真的就没人再伤害若水吗?
自从进得这京城,自己带给她的只有一次一次的伤害,为了做他的女人,她承受了一切所不能承受的侮辱和伤害,以为从今天后,一切都会过去,可是更深的痛苦才刚刚开始。
狠狠一拳砸在树干上,粉色的花瓣如雨一般落下,将两人罩在里面,奉直扶着若水柔弱的肩,深深地看着她,满脸怜惜和自责,满脸的无可奈何。
仙儿站在漫天的花雨外面,垂着头,轻颤着,仿佛被满院的人剥光了衣服一般,她不能流泪,不能呼吸,不能言语,不能行动,不知何去何从,不知该走还是该留。
严妈又急又窘,这两个不管不顾,仙儿被晾在一边万分羞愧,老夫人赏的人怎么也都得先安置下。
忙上前轻轻拍拍仙儿的肩,吩咐小丫头带她和虹儿下去休息,等会再安排住处,仙儿如遇大赦,眼泪顿如泉涌,羞愧而感激地看了严妈一眼,快速跟小丫头下去了,连一句感激的话也说不出。
奉直和若水无视任何人的去留,两人依然站在桃花树下,相对无言。
严妈怜惜而无可奈何地看看他们,叹了一口气,带丫头小厮们轻轻退下了。
院里就只留下奉直和若水。
这是他第一次见若水作妇人打扮,一色粉色的衣裙被她穿得容光明媚,风情万种,可惜满脸泪痕,满目凄楚,象刚被雨打风吹过的桃花。
“若水,对不起,我怎么也没想到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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