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聘则为妻奔则妾-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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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夫人眼里闪过一丝妒色。心里暗自生疑。这于家二公子不是深宠一个私奔来地通房吗?暗说凌意可应该受冷落才对。可看起来怎么象挺恩爱地样子?心里暗叹。男儿本薄情。大概见这丫头美貌忘旧了。只是便宜了这个小贱人。
面上仍然笑着:“可儿夫妻恩爱就好。你这么美貌聪慧。你地夫君就是有再多地旧宠。无论曾经多么喜爱。恐怕见了你都忘了!”
凌意可暗暗生疑。这个老妒妇怎么好象知道云若水地事情?
沉思间正堂已到。在众女眷宾客地簇拥下。凌相和夫人主位端坐。奴才早已铺上了新地竹垫。奉直和凌意可携手上前。双双跪倒。正式行三跪九磕大礼。
礼毕。凌相意气风发地请众客入席。刚刚坐定。奴才高声报瑞王、瑞王妃驾到。凌相连忙带众人接驾。
这是奉直第一次见瑞王,这几年安靖侯府势微,几乎与皇室中人从无过往。瑞王趁人不注意,目光飞快扫过凌意可美艳的容颜,初为人妇的她更加妩媚动人,心中暗叹,鲜花终入他人园,若非担心影响自己的继位大计,早就强娶了。瑞王妃凌意欣早把他地神色尽收眼底,心中又妒又恨。
待看到一旁新郎装扮的奉直,凌意欣更加妒忌妹妹了,自己虽生为嫡女,可是除了这个,打小其余好处几乎全被凌意可占尽了,如今夫婿又如此出色。
即使自己贵为王妃又能怎样,瑞王为人狠绝不说,从来都没有爱过相貌平平的自己,而自从见过妹妹之后,就念念不忘,若非母亲怕她夺了自己的宠坚决不同意,父亲早把她嫁与瑞王为侧妃了。
待看到英姿俊朗、目光清明的奉直后,瑞王心里一阵泛酸,暗叹真是一表人材,与凌意欣确实是神仙眷侣。心思一转又想,此人是个人才,又有连襟关系,定要收为已用,凌意可虽美艳,但与继位之事相比,实在算不得什么。
上前哈哈一笑,拉住奉直的衣袖:“奉直弟人物风流出众呀,与妹妹真乃天生一对,以后可常来王府走动走动,别失了亲戚情份!”
奉直忙和凌意可躬身谢恩,瑞王又对凌意欣说:“过几天有空,邀弟妹二人来王府赴宴,别因为出嫁淡了你们姐妹情份,再说我和奉直弟一见如故,还想好好畅饮一番!”
说完不容奉直推拒,命人送上厚礼,皆乃皇家佳品,众人无不万分艳羡。
凌相爱女爱婿,满门生辉,连忙请众人赴宴,奉直见瑞王为人精明,又一再向他示好,自是陪坐一旁,凌意可有些怕瑞王偶尔瞟过来地眼神,又新嫁害羞,遂告辞下去陪自己那没资格上此场面的生。
凌意可地生母崔姨娘正眼巴巴地倚门而立,心里黯然,女儿女婿今日回门,前院里宾客盈门,她却因为只是一个妾室,没资格参加宴席,只能在这里望眼欲穿地等着女儿过来。
终于那鲜妍如花一般的女儿过来了,除了四个陪嫁丫头谁也没带,她不愿意侯府那帮仆妇看到生母今日地凄凉。
看到女儿比以前更加美艳高贵,光彩照人,想是和夫婿颇为恩爱吧,崔姨娘心中一喜,可还是忍不住眼泪漱漱地落下。
凌意可上前拥住母亲,笑意盈盈:“娘,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别难过了!是不是爹爹趁我不在责骂娘了,我可不依!”
崔姨娘破啼为笑,又宠溺地说:“混说什么了?做了人家媳妇,还这么顽皮?”
又嗔道:“以后别叫我娘了,仔细被人听到!”
凌意可撒娇地说:“你明明是我亲娘嘛!又没有外人!我们娘俩先说说话,夫君正在陪客,闲了就过来见娘!”
说完转身对四个陪嫁丫头说:“你们先别陪着我了,从侯府带来地礼物中挑几样去看看家人吧,红颜和佳人没有亲人,就去看看相熟地姐妹,午饭后再过来服侍,我和姨娘说会话!”
四个丫头一喜,连忙躬身退下,母女二人进屋,凌意可秉退奴婢们,再也无须掩饰,一头扎进母亲怀里哭起来。
崔姨娘大惊,哄劝半天,这才问清了她被夫婿冷落的情况。
凌意可恨恨地说:“若不是那云氏碍在中间,就凭女儿的美貌和家世,还不被他捧在手心里,如今却要受这种窝囊气!若被我抓到错处,我定撵了云氏!”
崔姨娘心疼地抱着女儿,从小到大被受尽百般宠爱,哪里受过这种委屈?
可是精于世故地她还是摇摇头苦劝:“可儿不能如此意气用事!你那夫婿此时正被云氏迷惑,你若苛待于她,定会弄得夫妻反目,可怜我儿美貌聪慧,难道要一辈子做怨妇?”
凌意可愤愤地说:“这个道理我懂,所以才一直忍着没有发作,可是难道就让我这样受尽冷落,而让一个下贱的通房占了夫君的心?被那老妒妇母女知道,不知该有多么开心,我不能让她们如愿以偿!”
“如今之际,只能忍,忍得一时,称心一世!既然你那夫君如此看重云氏,你不妨顺着他处处向云氏示好,先淡了他的提防心,以后再慢慢计较。必要可让那个四个丫头帮你争宠,自家人不可争风吃醋便宜了外人,何况她们本来就是服侍你夫君的,我就不信云氏有多好,男人皆喜新厌旧,时间长了厌了她,到那时你怎么都行!”
凌意可连连点头,她已经想好了以后该怎么做。
因为凌相不舍,两人一直呆到天色渐黑了才和一众奴才打道回府。听闻瑞王和相府对奉直的重视,又见回礼样样精致厚重,老夫人和侯爷、夫人无不欢欣,仿佛已经看到于家鲜花着锦、烈火烹油地日子,一众奴仆更是学的绘声绘色,引得于家上下羡的羡、妒地妒。
奉直应酬了整整一天,虽然荣耀体面却实在太累人,刚闲下来,就想起孤单单的若水,如果她听到喜乐声知道自己娶亲,不知有多难受?再也按耐不住,找个由头让凌意可先休息,就带着碌儿径直前往。
碌儿无奈跟着他,一路苦苦相劝,可奉直就是不听,径直往前走,想起夫人的厉声告诫,如果奉直越过树林,就把他打残了再撵出去做叫化子!
知道夫人一向说到做到,看看已经接近了小树林,碌儿冷汗都快下来,扑通一声跪下:“公子!不可再往前走!”
奉直转身怒道:“你也竟敢拦我!若水做错了什么?满府的人都不许我见她,你也竟敢拦我!”
碌儿紧紧抓住他地衣袖:“不是奴才斗胆,实在夫人有令,要公子敢私来林间居,定会狠狠责罚我和严妈,公子即使不心疼奴才,就不顾严妈年纪大吗?再说你就是去了,段嬷嬷也不敢开门呀!”
奉直一拳砸在树干上,无奈地说:“我不进去,就隔着门说几句话,知道她好好的就行!”
碌儿连忙顺着他说:“公子说的什么话?姑娘还能不好好的?定会母子平安的。再说公子去了说什么?是说已经娶亲了,还是说今天同二少奶奶回门的事?”
奉直顿时滞住,是啊,若去了说什么?是说自己已经娶亲,还是说今天回门地事?海誓山盟犹在耳,让他有何面目见她?何况此时还是一身大红的喜服。
第三卷 东风恶 九十三、恶讯
若水一日比一日憔悴,到最后干脆水米不进,一心等死,段嬷嬷和枝儿却仍然推三阻四,不去报告夫人和奉直。
两人正在厨房准备午饭,见虹儿进来,有些心虚,自从若水落胎后,她们就特别怕见到这主仆俩。
虹儿和平时一样,没好气地把碗递去:“别做了!姑娘连早饭也不肯吃,还做什么午饭!”
段嬷嬷有些心慌,连忙问:“你好好劝劝姑娘吧!这样总不吃饭怎么好?万一有事老奴可怎么承担得起呀?这公子还不要了老奴的命!”
虹儿长叹了一口气,难过地说:“不瞒你们说,姑娘恨上公子了,因为是公子的喜乐害得她迷迷糊糊下了床才绊倒的,本来孩子都保住了,可晚上喜乐又响,姑娘又受了刺激才落胎的!现在除了公子谁也劝不了她,孩子已经没了,她若再有个三长两短,我们三谁都活不了!”
段嬷嬷更加心慌了,正待问,虹儿上前哀求道:“嬷嬷还是给姨娘传话让公子快点来吧!不为其他,就为了我们能活命,虹儿还年轻,不想这么早被公子打死!”
段嬷嬷为难了,前些天夫人还派人暗中传话,说要盯牢若水主仆二人,公子正逢新婚,不可让消息透露出去,这下可该怎么好?姨娘又病倒了不来,该找谁商量去?
可是这样拖下去,云氏真有个三长两短,孩子又落了胎,公子岂能饶了她们?自己一家人都是府里家奴,她那敢说出是夫人指使?
见她仍然犹豫,虹儿急了,拉住她就往外走:“嬷嬷不信跟我去看看!小姐已经不成人样了!再拖下去,真的是会出事呀!”
段嬷嬷手脚发软地被虹儿半拉半拖着进了屋,却见若水气若游丝地躺着,头发散乱,憔悴不堪,那还有往日半分颜色?更加心虚得不行,只得装模作样地上前劝解。
“姑娘。你可千万要想开!你还年轻。又得公子地心。还怕以后没孩子。那个孩子也是与你无缘。你要尽快忘了。只有养好身子才能再生养!“若水似乎虚弱地连眼皮也抬不起来。看见段嬷嬷。几滴眼泪流了出来:“谢谢嬷嬷照顾我这么长时间。本来想等孩子出生了好好感谢嬷嬷。但是现在孩子没了。我也不行了。嬷嬷地大恩只有来世再报了!”
一段话说得好费劲。还喘了半天。段嬷嬷吓得差点瘫在地上。这怎么成了这样?若有个三长两短。公子还以饶了自已吗?
“云姑娘。千万要想开些!公子那么宠你。还怕以后没孩子?”
若水地眼泪流得更凶。满眼地绝望:“公子已经娶了妻子。哪里还会想起我?要不是听到了喜乐和炮仗声。我也不会落胎。我做下这等事。爹娘那里回不去。公子再忘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死了干净!”
虹儿上前抓住她地手大哭:“小姐!你千万不可这样!你若有事。家中太太知道还能活吗?你让虹儿怎么办?你若真有事。我也不活了!”
若水摇摇头,似乎累得连话也不想说了,闭上眼睛,任由虹儿哭喊也不睁开,仿佛没有了丝毫活下去地**。
段嬷嬷劝了半天见她不答理,只得又劝了虹儿几句,这才心慌意乱地出来,想了想不敢造次,顾不上夫人严令,吩咐枝儿速去向青姨娘报信。
青姨娘真的病倒了,整整一个月缠绵病榻,于夫人知道她是心病,也太答理,只送了些补品让人看顾着。
枝儿心虚地走进屋里,叶儿有些诧异,但也不理她,青姨娘半靠在被子上躺着,已经憔悴了许多,见枝儿忽然进来,以为若水又出了什么事,惊慌地问:“你怎么来了?出什么事了?云姑娘可好?”
枝儿扑通一声跪下:“姨娘,姑娘不好!她开始还能喝几口粥,这些天越发不想吃饭了,已经憔悴得不成样子!我们怎么也劝不进去,看样子是存心不想活了!求姨娘快想个办法,孩子已经没了,若姑娘再有个好歹,公子还不要了我们的命?”
青姨娘虚弱的撑起身子,指着一个小丫头说:“你快去请夫人来,就说我有要紧事汇报,又病得没力气下床,请夫人过来说话!”
小丫头闻言下去,青姨娘厌恶地盯着枝儿:“等会夫人来了你亲自跟她说!我以为你什么也不怕呢!”
枝儿心虚地低下头,不敢反驳,只盼于夫人快点来,好传了话快点回去,若服侍得云姑娘身子养好回到二公子身边,夫人交得差事完成了,自己也就如愿以偿做了大公子的屋里人,犯不着跟青姨娘计较。
于夫人很快进来了,枝儿忙跪下一五一十说了若水如今的情况,于夫人听了心里既有些愧疚,又恨她在奉直新婚期间生事,这个月若水不在,奉直和新媳妇感情好着呢。
青姨娘见她还是犹豫不决,让其统退下,咬咬牙说:“夫人,云氏没了是小事,可夫,如果当年大公子地生母活着,天长日久,年老色衰,说不定侯爷早就厌了,哪还记得当初的情意?正因为她不甘夫人进门自尽了,侯爷才一生心怀愧疚,自甘沉沦。”
看看于夫人脸上浮起痛苦之色,歇口气又继续说:“按说云氏一个通房,孩子又没留住,没了就没了。可是夫人仔细想想,二公子若与云氏日日相对,世上有几人能做到相看两不厌?何况新二少奶奶美艳动人不亚于她。可是云氏若有个三长两短,孩子又落了胎,公子是个心善的,我真怕他这一生会踩着侯爷的脚印走呀!”
于夫人闻言呆住了,好的坏的,她做了那么多事,不就是为了让奉直有个好的前程和人生,若他为了云氏弄得这一生和于文远一样,自己所有的辛苦不都是白费了吗?
她长了地叹了一口气:“为了奉直,我该做不该做地事都做了!你身子不好就好好歇息吧,我派人去衙门找奉直一起过去看看吧,总不能好好地让人送了命!”
青姨娘这才放心了,只要奉直去了,若水怎么都会有勇气活下来的。
又暗叹于夫人地狠心,若水生生地被害落了胎,竟然对奉直瞒得水桶似的密不透风,还千方百计阻止他去看望,今天若不是自己说了这番话,恐怕还要再瞒些时日。到那时人早没了。
于夫人嘱咐青姨娘几句来到屋外,咐咐一个小厮去衙门速传奉直来见自己,正待回屋,枝儿忙满脸堆笑迎上去:“夫人可要回去?”
于夫人安能不知她的心思,亲切地拍拍她的肩:“你是个有心地孩子,放心,我绝对亏不了你!云氏养好了身子回到二公子身边,就是你的好日子!”
枝儿忙含羞谢过,就要告辞回林间居,于夫人眼里浮上一丝狠意,面上却仍然笑着:“你这些日子辛苦了,那地方偏僻得什么似地,真是难为你了!既然出来了,就先别急着回去,陪姨娘说说话吧,我和公子先过去看看,你等会再过去吧!”
枝儿并不想见青姨,又不敢反驳,无奈点头答应。
奉直很快回来了,一进来就慌忙问:“娘急急唤孩子儿来有什么事?可是若水那边出什么事了?”
于夫人嗫嚅着说:“刚才枝儿来见姨娘,好象云氏知道了你成亲地事,受了些刺激,孩子不大好了!”
于夫人怕他当时闹将起来,没敢一下子说实话,奉直一听大惊失色:“什么叫不大好了?孩子到底怎么了?若水呢?她没事吗?”
于夫人拍拍他的手:“稍安勿躁,大概还好吧!我们这就过去看看!”
奉直急了:“什么叫大概还好?到底怎么样了?”说完不等于夫人回答,就跑出去了,于夫人见他如此紧张急躁,不由得一愣,叹了一口气也不带任何人,就连忙追去了。
奉直很快来到林间居外,使劲地拍着门,段嬷嬷慌忙开了门,正待行礼,奉直一把推开就往里冲。
虹儿正拉着若水枯瘦如柴的手低低地哭着,猛地见奉直进来,先是惊喜地喊了声“公子!”
然后又扑通一声跪下,失声哭道:“公子你终于来了!小姐快不行了!你快派人来救救她呀!”
奉直扑到床边,若水已经憔悴得成人形,顿时惊呆了,眼睛朝下看去,薄被下的肚子已经变得平平地,顿时心痛欲裂,大喊一声“若水”就紧紧地抱住她。
若水气若游丝地睁开眼睛:“奉直,你终于来了!我以为你娶了亲再也不会来了!对不起,我太在乎你了,受不了那天的喜乐和炮仗声,我们地孩子没了……”说完泣不成声。
奉直心痛难言,抱着她一言不发,痛苦地摇着头,泪如雨下,半晌才醒悟过来,一把抓住虹儿:“孩子是怎么没的?到底是怎么没地?快对我说实话?”
虹儿跪在地上,怨恨地盯着奉直:“公子还问别人!本来小姐好好正睡着,那边又是炮仗又是喜乐的,小姐被惊醒后迷迷糊糊地就要下床去找你,结果一下子摔倒了!”
奉直难以置信地看着若水:“是不是这样?是不是这样?”
若水不语,流着泪转过头,任凭奉直一个劲追问,就是一言不发。
虹儿继续哭诉着:“本来小姐摔了以后,虽然有点见红,但是孩子倒是保住了,大夫让好好将养,切不可受刺激,可是晚上喜乐又响起来,大概是公子要入洞房吧,小姐听后受了刺激,孩子就没保住!”
奉直抱着头蹲在地上,眼泪一滴一滴打在地上,还记得那有力地一脚,以为这些天已经长得越来越大了,谁想却永远失去了!
第三卷 东风恶 九十四、灭口
奉直心痛地看着憔悴得不成人型的若水,再看看她平平的腹部,想起那一天他摸着圆圆的肚子,却被踢了一下,心如刀割,声音颤抖着问:“她现在哪里?”
若水泪飞如雨,泣不成声:“埋在院里的白玉兰树下。”
“带我去看看!”
高大的白玉兰树已经生长了好多年,花季已过,只有满树的绿叶,奉地默默不语地抚摸着树干,泪流满面。
猛地转身怒向虹儿:“那时你在哪里?为什么不守在身边扶她下床?都一个月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正在此时,于夫人气喘吁吁地进来了,看到奉直的样子,心里明白,却还是忍不住腿脚发软:“奉直?若水呢?情况可好?”
奉直摇摇头不语,含着泪拉她进去,刚一进门,于夫人看到若水的样子,顿时呼天抢地地哭起来,若水冷眼看着她演戏,并不言语,只默默地掉着眼泪,一幅生无了望的样子。
于夫人哭了一阵,转身狠狠的盯着虹儿:“到底怎么回事?上次摔了跤姨娘不是说孩子无恙吗?怎么会突然落了胎?你们怎么服侍的?你看看云姑娘成了什么样子?”
虹儿哭着说:“夫人和公子不知!夫人虽派段嬷嬷和枝儿照顾小姐,但她们经常每天早上很晚才做早饭,让小姐饿着肚子吃冷点心,这些就不说了,她们还经常指使我做这做那,让我没法时时陪着小姐,那天我也是突然着了凉闹肚子才走开的,枝儿姐姐又忙着没过来,都是虹儿不好,没有服侍好小姐,请夫人和公子责罚!”
于夫人怒道:“你闹肚子,枝儿为什么不陪在姑娘身边?有身子的人,身边怎能没人服侍?这两个狗奴才!竟敢如此对待你们!我定不轻饶!“若水睁开哭肿地眼睛。有气无力地说:“虹儿。别说了。不怪你和枝儿。是我自己下床不小心才会绊倒。与别人无关。奉直。对不起。我没有照顾好我们地女儿。我没脸再活下去。就让我去陪她吧!”
奉直痛苦地抓住她地手:“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么大地事竟然瞒了我一个多月!”
虹儿扑过去跪倒在奉直脚下:“孩子小产后。我本来想求嬷嬷快告诉夫人和公子。小姐却一再说她不心失去了孩子。没有脸见公子。再说公子刚刚娶亲。怎好打扰与新少奶奶地新婚。不许奴才去。后来我看小姐病得不行了。一再求嬷嬷快告诉夫人和公子。她却说新少奶奶都进门了。公子哪还会管这些?根本不加理会。一直拖到现在。今天若不是我跪下求她。说小姐快不行了。她还不肯使人告诉夫人!”
若水虚弱地止至了她:“虹儿别说这些了。事情已经发生了。孩子也没了。说这些有什么用?就让我去陪孩子算了!”
血涌上奉直地脑门。恶奴!这两个欺主地恶奴!他怒奔出去。于夫人看到奉直面色暴怒。心里一惊。同时眼里闪过一丝狠厉。也跟了出去。奉直已经冲进了厨房。一把抓住段嬷嬷:“你这个恶奴!快说。你是怎么害若水落地胎?”
段嬷嬷见他暴怒。吓得如同筛糠。忙跪下求饶。正想着要不要解释。于夫人进来了。站在她面前。背对着奉直。眼神冷厉。含着几丝警告盯着段嬷嬷:“你这个奴才。看你是个靠得住地人。才派你来服侍云姑娘。并说孩子平安生下后有重重赏赐。如果却服侍得她落了胎。你还有什么脸活在世上?”
段嬷嬷恐惧而诧异地抬起头,正待解释,却看到夫人狠绝的眼神,顿时瘫倒在地,明白自己就要做了那替罪羊被灭口了!生的希望让她不顾一切地爬起来抓住于夫人的衣襟,正想执问,突然想起在府里为奴的一个个亲人,丈夫、女儿、儿子和已有身孕的儿媳,嘴张了嘴还是没有说出来,然后又瘫坐在地上。
奉直一脚踹了过去:“你这个恶奴,枉我一直信任你、敬重你!竟然做下如此恶行,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于夫人冷冷着问:“云姑娘已于一月前落胎,姨娘一直病着没有过来,你为什么不报?这么大的事竟敢一直瞒着我们,你不知道我和老夫人又多盼着这个孩子?若被老夫人知道,你还能活吗!”
段嬷嬷哀怜而绝望着看着她,连连磕头:“老奴做下错事,不敢辩解,但求不要牵连家人!”
说完抬起头见于夫人微微点头,目光交会之后放下心来,突然站起身朝灶台飞快地撞过去。
于夫人下意识地连忙去拉,却已经晚了,段嬷嬷满头是血地瘫了下去,顿时吓得浑身颤抖,奉直上前一探,已经没有气息,仍恨恨地说:“这个恶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于夫人擦擦眼泪:“我原是担心枝儿和虹儿年轻没有主意,怕服侍不好云氏,只道她是府里的老人,精明能干懂规矩,厨艺又好,精挑细选地派来做管事,没想到竟然做下这样地糊算了吧,人已经死了,你也别气了,也不是她害得落进去陪陪云氏吧。”
“枝儿这贱人呢?我非打死她不可!”
于夫人眼皮一跳,也不知那边得手了没有,若枝儿被奉直抓住,重责之下还不什么都交待了,她又没有亲人在府里。
怕奉直起,连忙劝道:“这贱人以后再说吧,就在我们手心里攥着,还怕她跑了?你先进去看看云氏吧,不行就养几天等有精神了就搬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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